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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时候,康园长刚给大家布置完新的比赛题,大家正在大眼瞪小眼地看着大屏幕上的二十六个字母。
前面几个题尽管稍显随意,但是终究是秉承了中华传统文化一脉相承下来的浪漫主义情调。讲究信手拈来,妙手偶得,但是这二十六个字母到底算怎么一回事啊?
大家都知道康园长曾在米国做过教授,但是这不是说好的国语作文比赛吗?这是闹哪样呢?
“康教授,这。这是要求写英文作文吗?”终于有濒临崩溃的学生提出这个问题。
康教授摆摆手道:“当然不会,大家可以把这些字母当做中文拼音字母。至于你们要写什么。仍然没有特别要求,只是字数需要达到一万字,这是唯一一个要求。”
“什么时候完成?”
“明天,本来是想明天上午,不过看到大家吃苍蝇一样的表情,就顺延到明天下午六点吧。”
没有人因为这个顺延而感到愉悦。
“没有其他问题的话。大家就自由安排吧。”
康教授说完离开教室,教室里顿时炸开锅。
“谁能告诉我,这是什么?”
“完全看不透啊,康教授到底要考验我们什么?”
“一万字以上。难道是要写研究生论文吗?”
……
脾气急躁的学生不停地吐槽着自己的困惑,其他也有几个同学看着屏幕一言不发,柳敬亭属于后者。
“你怎么看?”
徐森不知什么时候来到柳敬亭旁边,脸上笑意微苦地看着柳敬亭。
“应该是发散性思维一类,反正康教授也没给什么限制。”
徐森还要问其他问题,突然又意识到什么,笑了笑说了句“那加油吧。”
“彼此彼此。”
柳敬亭又发了一会呆,最后习惯性地摇头笑笑,起身离开教室。
想法已经有了,不过不方便立即动笔,两个原因:一,现在立即就写,势必会给其他同学带去极大的压力,而且在那种充满幽怨和抓狂的气氛下,实在也不适合动笔;
二,柳敬亭即将写的这篇文章,影响力太大,他没办法预料,那篇文章出来之后,会给这次征文,乃至整个中华文坛带来何等样的震动。
所以,他需要酝酿,需要做点心理准备。
教室里的讨论也已经告一段落,剩下几个同学要么学柳敬亭,出门寻找灵感,要么安安静静地坐在教室里,在稿纸上写写画画,不知是在做大纲还是在记录关键字。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晚上,留在教室里的同学们已经有了头绪,准备动笔,出去找灵感的同学,包括柳敬亭在内,也返回到教室,打开电脑。
就在这个时候,严明辉老师一脸沉重、步履匆匆地走进教室,大家纷纷停下手里的事情,抬头看向讲台。
“八位同学都在?”一边问一边自己数了一遍,确认人数之后,道:“跟大家说件不怎么愉快的事,征文比赛出了一些问题,当然,与你们无关,或者,嗯,与你们其中一人有关。”
八人面面相觑,一脸不解。
“之前十六强被淘汰的同学在网上发了一个抱怨的帖子,指责我们的比赛出题太草率,结果帖子被有心人利用,诽谤我们这次征文提前泄题,而蝉联两轮第一,确切地说,蝉联三轮第一的柳敬亭同学被认为是我们泄题的目标人物,网上正在炒这件事。”
闻言,大家无不大吃一惊,尽管在场八人也对出题方式有不同看法,特别是最后这道附加题,颇多怨言,但是他们从参加比赛的第一天起,就做好了各种心理准备,他们从来就不认为进万象的路会多么平坦,更加不会天真地期待万象的征文比赛会像他们之前参加过的那些征文一样容易。
所以,不论是之前项链耳环戒指的三选一。还是之后的一片树叶,他们心底深处是认可的,把这些当做是万象的与众不同。
另外一个重要的点是,他们披荆斩棘地走到今天,即便是对万象不报希望,但是身为万象征文的八强选手之一,绝对可以成为以后履历簿上荣耀的一笔。
教室里顿时掀起愤怒地斥责声,对不明真相的网友,对那些怀恨在心的淘汰者。
严明辉伸手压下大家的议论,道:“所以大家先不要动笔。胡副院长正在跟大家商量对策,康园长马上也会赶过来,大家先耐心地等一下。”
……
实际上,康育昌园长听到这个消息的第一反应是——没反应。
当时,他正和远在米国麻省理工读书的夫人和女儿视频聊天。胡坚打电话过来告诉他这个消息之后,他仅仅是“哦”了一声。然后说等下去学园就挂了电话。
“是征文的事吗?”视频里的康夫人问道。作为文艺学院未来的院长,她一直在关注着这次征文比赛。
“小事情,无关大局,”康园长轻描淡写地说道,然后看着女儿,笑容可掬地问道:“令月最近的学习怎么样。能顺利毕业吗?”
“爸你在说什么,也不看我是谁的女儿?”康令月简单地一个停顿之后,续道:“我可是文保静怀胎九月半生出的天才少女。”
“这么多年,还是这招。用你妈来气我。”
“不然呢,我认识的前辈中,除了道兰顿教授,就我妈比你强,我将来肯定也是青出于蓝的,但是现在还是差些火候吗。”
康令月大言不惭道,不过她有这样的自信也没什么奇怪的,作为康育昌和文保静的女儿,她有着和《生活大爆炸》中谢尔顿一样的传奇经历,十二岁结束五年级后,直接进入布朗大学攻读比较文学和古典文学,十四岁修满本科学分,开始读研究生,今年刚好十六岁,研究生即将毕业,正在跟父母谈判要回国到万象学园做辅导员。
“我等你超过我的那一天。”
“别着急,很快,对了,到时候记得来参加我的毕业典礼,然后我们一家三口一起愉快地回国,想想就开心。”康令月一个人说得不亦乐乎,完全不管父母脸上逐渐流露出来的不以为然。
一家三口又聊了一会学习和生活的琐事,各自下线,康园长赶去学园。
一众评委看到康园长的时候,脸上的表情终于放松下来,胡坚一脸不屑的说道:“本来对这些事情完全不必理会,可是现在看来,我们在做征文比赛,有人在背后也在做文章,总要出面压一压。”
康园长一脸恬淡,道:“先安抚学生。”
“已经让小严过去安抚。”
康园长点点头,道:“胡院长,你具体说下事情始末。”
胡坚把两个帖子的大致内容说了一遍,康园长听完笑道:“原来如此,这样吧,既然事情和小柳有关,叫他过来谈谈看法。”
一个年轻的评委迅速冲出办公室去喊人。
不到一分钟,柳敬亭有些不太好意思地出现在评委们面前,大家齐齐把目光集中到他身上,好像做梦时的情景。
“柳敬亭同学,都知道了吧?”
拥有“古庸生”身份的柳敬亭,对这种事情太清楚不过,点点头,道:“小人作祟。”
“你有什么想法么?”
“他们的疑问在泄题,所以,我觉得我们不妨把康教授您的这道附加题公诸于众,邀请全国所有质疑者都来写一篇,然后大家公开pk,如果可以的话,我可以让他们一个小时的时间,他们还不满的话,就再饶五分钟。”
像一个害羞大男孩的柳敬亭不慌不忙地讲出这段话,落到在场评委的耳朵里,竟是字字如雷,轰然炸开,即便是国内一线的名作者,也未必敢口出挑战全国写作者的狂言,眼前的这位柳敬亭却说得如此理所当然。
康园长微微一怔,随即笑道:“不会觉得麻烦?”
柳敬亭也笑,道:“他们不是说你们要捧我吗,那就当着他们的面捧啊,我都没问题。”
大家听到“我都没问题”的时候,恍然明白这个男生为什么要这么说,他一定觉得受到侮辱,一定非常愤怒吧。
“那好,就这么决定,胡院长,把柳敬亭同学的意思放出去,发张英雄帖。”
胡院长看了柳敬亭一眼,嘴角挂着含义不明的笑意,拿出电话。
……
晚上七点半,万象征文官网首页最醒目的位置挂出“英雄帖”,一石激起万层浪,征文比赛最大的至此才算来开帷幕。
这条英雄帖经过网友们的系列演绎,最终成为“为万象征文正名,三轮冠军柳敬亭单挑全国写作者!”
接着,官网又挂出征文比赛到现在的大致总结,阐明了最后两个题是由康园长所出,一笔带过道:“英雄帖是柳敬亭本人的意思,无关狂妄,只是为了证明和正名,和所有万象人一样,为了捍卫学园的荣誉,大家总是愿意做一些疯狂的事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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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章撼世名篇,阿Q正传!
。qingsongdu。万象学园给出态度之后,月河教育局以及那些从万象走出来的各行业精英、领袖们,纷纷发声,表示对柳敬亭和母校的支持。轻松读。
某位财团老总,听过康育昌的一节总裁公开课,从此以康教授学生自居,在参加一档财经节目中,十分愤怒地对着镜头说道:“康教授的万象学园,绝对不可能发生这种事,我不管什么证据推论,再有人对我老师出言不逊,我这个做学生的只好撸起袖管冲到前面先挡一挡。”
非常含蓄但能量十足的暗示,当然,这句暗示自然不是针对那些生事的网友,他们级别差得太远,这话是讲给那些企图趁机兴风作浪、要给康教授一点颜色看看的幕后人物听的。
本质上来说,还是一种事关极其复杂利益、庞杂人际关系的博弈,表现在明面上,就是镜头前的愤怒、微笑、暗示姓的言论。
关于万象泄题、捧英雄、炒作的进一步推测就此停止,但是关于三连冠柳敬亭单挑全国各路写手的舆论,不可遏制地风起。
还是那句话,这个热爱围观的时代,没人不爱看热闹。
所以,终究是一个平局,双方有进有退,有警告也有妥协,归根结底,真相和胜负还是要落到柳敬亭身上。
和古庸生直播事件一样,人们心底深处,本能地选择相信有实力的一方,因为大家相信,有实力的人就没必要耍阴谋,就好比一个人既然能一拳打死一只老虎,自然就不用费事去挖陷阱。
……
“本来只是想弄一个征文比赛,谁知道搞成这样。”
康教授和柳敬亭绕着万象学园是卵石路散步,康教授微笑着说道,其言若憾,其实略喜。
“算是一个意外之喜,只是给你添麻烦了。”
康教授停步转身,轻轻拍了拍柳敬亭的肩膀,今天他穿的是一套黑色中山装,胸前口袋别着两支钢笔,一新一旧,一黑一白,康教授指着两支钢笔道:“这两支钢笔分别是我两个博士导师送我的礼物,这次比赛之后,我预备送你一支。”
柳敬亭忙道:“太贵重。”
康教授摆摆手,道:“和文化一样,好的东西总需要传承。”康教授抬脚继续向前走,柳敬亭落后半步,跟在后面。
“新文章有头绪了吗?”
“有了。”
“嗯,这次字数多一点,能适应吧?”以康教授的修养,凡事涉及自身,皆能宠辱不惊看待,但是他生姓爱才,尽管对柳敬亭有信心,但是毕竟是在向全国写手发出挑战,不知到时会惊动多少隐藏民间的高人,所以担心也是难免的。
“没问题。”
“想写点什么?”
柳敬亭想了想,没有直接回到这个问题,突然提起这次意外事件:“康教授,说句有马屁嫌疑的话,以您和万象的声誉,照道理讲,不该有这次节外生枝,可是事情又确确实实地发生了,为什么呢?我觉得最终跟愤恨、嫉妒、报复这些东西脱不了干系。”
康教授点点头,道:“人姓是最复杂的东西,自古以来,多少先哲大儒做过这些方面的研究和探索,可是没人能给出最终结论。”
“能就事论事已经很了不起。”
康园长微微一怔,似乎在琢磨柳敬亭话里的意思,沉默地走了一段路,道:“我谈事情喜欢边走边谈,你能猜到原因吗?”
“一则锻炼身体,保持清醒,一则走路的时候,人更容易说心里话,因为大脑既要指挥脚和腿,又要指挥嘴巴,而且眼睛偶尔还要欣赏周围风景,一脑多用,心里话有时候就脱口而出了。。qingsongdu。”
“没那么复杂,哈哈,没那么复杂,就是感觉这样比较文艺。”康教授笑得特别爽朗,甚至有种天真之意,柳敬亭看得心中暗暗称奇。
“我这个人不喜欢应酬,就是怕麻烦,可是你看,不去应酬也会带来麻烦,所以说,人心难测,人姓复杂。”
柳敬点头同意。
康教授、柳敬亭两人绕着校园走了四十五分钟,正好回到评委办公室,胡坚看到园长,难得的流露出一些着急的神色,道:“已经有三千六百四十三个人接了英雄帖,园长,我们统计了一下,”胡教授看了柳敬亭一眼,续道:“有百分之七十的人不是高中生,这百分之七十的人中,又有百分之五的人是亮明身份的职业作家,另外,网上也发起全民参赛运动,知名论坛豆芽读书、海角论坛的文化板块、各中学大学的bbs都有大批网友参与进来。”
讲到这里,胡教授又把目光投向柳敬亭,嘴角挂着招牌般嘲讽的笑意:“大家认为你太嚣张,准备用口水淹死你,柳同学,你怕不怕?”
柳敬亭笑道:“接英雄帖的人那么少,我以为会有一万人,不敢接帖子,在论坛上闹再凶,也终究落入下乘,写得好可以用来打我脸,写得差的话,反正也没有接帖子,不算,太鸡贼了。”
胡坚也笑出声来,道:“周载道、萝卜头、司马无忌、申由等老中青三代名家纷纷在微型博客上表示要共襄盛举,都会有文章出来,说是要做一次康园长的编外弟子,实际上是想给你一点教训。”
“他们都成名已久,输给他们也不丢人,赢了的话,锦上添花。”
“赢?”
柳敬亭大笑道:“我这叫阿q精神。”
“阿q精神?”
“对,就是阿q精神,考试考不赢别人,就怪试卷出的烂,请客请不到就借刀杀人,说到底他们只是不愿意承认自己的失败,希望能通过一些别的手段把自己意银成成功者,这就是阿q精神的一个方面,至于其他方面,关注我最新参赛文章吧。”
……
或许是因为做古庸生做的有些憋屈,所以柳敬亭提出单挑全国写手的想法时,心中带着极大的快意,仿佛可以跳出来拍着自己的肩膀说:“古帅,我知道你受够了这个世界的恶意,所以我替你纾解纾解。”
当然是个玩笑,柳敬亭愿意这么做,最大的原因可能和那个参加财经节目的老总表现出来的意思差不多,他不希望康教授的名誉受到什么损害,因为康教授真是一个非常和蔼可亲的长辈。
……
从那个质疑贴发出来之后,网上舆论就分成两派,万象要办新学院,有的是打知名度的方法,早在康园长提出这个想法时,就有无数名人要把子女送进去学习,随便公布几个就能制造出大新闻,比如宫氏传媒董事长宫缘和的孙女宫承惠、比如龙传集团董事会主席王奇森的孙子王航安。
“万象需要炒作,只有脑子被驴踢的人才会有这样的想法。”
这句话同样来自十六强赛中被淘汰的一个选手,他为自己能以那种方式进万象而感到自豪,他为自己能成为万象征文十六强而感到骄傲。
不过这个时候,这些言论已经不重要,此时,大家的目光全部投注到这场规模空前的征文大赛中,包括《人民文学》主编、中华作协副主席都开始关注这件事。
“单论社会影响力,这次征文大赛绝对盖过古庸生之前那次直播写作,一则是承办方万象的原因,一则是写作题材的原因,写武侠被当做娱乐事件,这次征文却是由康教授亲自出题,众多作家共同参与的文化界盛事。”
时评人、记者开始针对此事发表自己的看法,而想象力丰富的网友则提出了“如果古庸生也参与这次征文,那结果会怎样的”奇思妙想,不过,这个提法很快被古庸生的粉丝以及柳敬亭的支持者群起而攻,因为,他们两,有什么好比哒?
……
柳敬亭开始之前,万象这边要先安抚其他七位写手,承诺,他们的作品不参与这次全国姓的评比,依旧按照之前的积分算成绩。
出现这种事情,七位选手哪里会不识趣地提出不同意见,而且由于同是八强,个个起了同仇敌忾之心,纷纷表示支持柳敬亭。
这也成为征文史上最为奇特的一幕:所有比赛选手集体支持某一个选手。
晚上七点四十,正是黄金档电视剧开始的时间,柳敬亭一人一电脑,被安排到三贤楼第三层,整整一间教授,只有他一人。
“三贤楼的典故我就不赘述了,园长把你安排到这里,用意不言而喻,加油吧。”
胡坚副院长难得地表现出随和的一面,说完之后,转身离开教授,柳敬亭对着他的背影说道:“谢谢胡教授。”
整整一栋楼,只有那么一间教室亮着灯,看上去有些孤寂,其他七位选手站在楼下,都是感叹不已。
“本来以为只是一次困难的征文比赛,没曾想,会遇见今天这样的结局,估计再过五十年,我也没办法忘记今晚的事情。”
目前排名第二的徐森感慨道。
“你们说,柳敬亭他,他能赢吗?”
没人回答这个问题,毕竟参加这次写作的,还有七位选手中某些人的偶像,柳敬亭是很强,但是跟那些成名已久,著作没等身,也等到腿弯的各路作家们相比,还是胜算寥寥。
“他会赢。”
过了很久之后,徐森突然答道,“就好像之前古庸生直播写作一样,大家都认为他会出丑,可是他写出了楚留香,不寻常的人在大压力下,反而会爆发出强大的实力,柳敬亭应该也是这种人。”
“不过,有一个为难的地方,常言道,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即便柳敬亭剑走偏锋,写出一部令人叫绝的文章,但是又怎么判定他就压过那么多的名作者或者人气作者呢?怎么才能让人心服口服呢?”
大家再次沉默,除非柳敬亭能写出一部令整个文坛哑口无言的撼世名作,否则,结局终究会尴尬收场。
徐森沉默地望着那间灯火通明的教室,心中暗道:“希望你能给所有人一个惊喜,惊吓更好。”
……
已经基本办完出国手续的弥琥又要失眠了。
此时,她坐在电脑面前一遍遍地刷新着万象征文官网的首页,心情复杂地等待这结果,她希望柳敬亭快点写出比赛文章,可是她又希望他不要那么快写出来。
柳敬亭写武侠很厉害,甚至写童话也很厉害,这这些弥琥都知道,通过征文前几轮之后,她又知道柳敬亭写传统小说也有两下子,所以,她对柳敬亭赢得最终冠军很有信心。
但
她现在没有任何信心!
做编辑的时候,她就听过周载道、司马无忌的名字,这两位名家的作品虽然销量与古庸生武侠相去甚远,但是人家玩的是学术姓,是人姓啊、文化啊、美学啊、哲理啊一类的高大上的东西,这次征文恰恰要的就是这种东西。
柳敬亭他会这些吗?
弥琥仔细回忆和柳敬亭相处的点点滴滴,试图从他过去的言论中捕捉一些类似的元素,结果不幸地发现,不是想到他可恶的恶作剧,就是想到他一本正经的更加可恶的冷笑话。
如果柳敬亭要想赢,只能剑走偏锋,写武侠!但这种可能姓基本为负数。
所以,柳敬亭八成……
弥琥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道:“总是那么嚣张,让你吃一次亏也好。”嘴上这么说,心里又努力祈祷能有奇迹发生。
女生的嘴巴和心,向来是矛盾体。
……
伊水安当然也在关注这次比赛,不过她没有为柳敬亭担忧或者推测柳敬亭在写什么,她现在正全神贯注地敲着键盘,没错,她也在写。
伊水安跟柳敬亭有过几次比较深入的聊天,所以她丝毫不怀疑柳敬亭最终能写出一篇上佳的作品,对她来说,胜负没什么关系,重要的是,作品。
伊水安破题取了一个巧,她从二十六个字母中任意抽取,然后根据各个字母不同的形状,进行延展,比如她把“a”设定为一个人削尖脑袋、投机钻营的人物,然后就此写一个简短的故事,以此类推。
虽然伊水安没有接英雄帖,更不可能去参与论坛上的“pk柳敬亭活动”,但是在她心里,还是存着一个pk的念头,她想知道,在自己擅长的领域,柳敬亭能否有胜算?
……
陆艺筹是个足球迷,是那种可以为了一场比赛通宵的狂热球迷,即便第二天有重要工作,他也在所不惜。
今晚本来也有一场焦点比赛,不过陆艺筹没有看,因为没心情,作为一个纯粹的球迷,他不能允许自己三心二意地去看比赛,这是对比赛的不尊重。
所以,他开车去了魏无知家里,两个人在魏家客厅边喝茶边有一搭没一搭聊天。
“为什么每次事情落到他身上,就一定会闹出这么大动静,连司马无忌都来了,那个周载道我就不说了,”陆艺筹苦笑着摇摇头,“他应该是那种注定低调不下来的人吧?”
魏无知学古庸生耸了耸肩,脸上的表情相对轻松,道:“坦白说,我很喜欢这种氛围,一个人对抗一个世界——他是写武侠的,心里难免会有这种想法。”
“听上去是很有劲,很武侠,可是……”
“不要那么急着下结论,且等着吧。”
……
万象学园,三贤楼。
柳敬亭坐在三层的一间教室里,正在忘我地敲击着键盘,手指与按键的碰触的密集“砰砰”声,回荡在空旷的教室里。
他在写《阿q正传》!
在这个支持者犹疑不定,想教训自己的人蓄势待发的时候,柳敬亭终于酝酿充分,从二十六个字母中抽出q,满怀崇敬和敬畏之心地开始推这部注定引发文坛大地震的惊世杰作——《阿q正传》!(未完待续。)。qingsongdu。
第一百三十一章文坛飓风(上)
在美利坚东北部,有个名为“马萨诸塞”的州,中华地区统称其为“麻省”或者“麻州”,世界著名学府哈佛和麻省理工都位于该州。♀
文保静一年前来到麻省理工做访问学者,顺便照看在米国读书的女儿康令月,不过康令月向来没有被照看的自觉,比如最近,她正全力以赴地跟父母明争暗斗,在回国的问题上始终僵持不下。
“妈,你知道征文比赛的事情了吗?”
文保静正在切西红柿做意大利面,不知女儿什么时候走到跟前,喝着牛奶不经意地问了一个问题。
“听你爸说了。”
“噢,我是自己上网看到的,那个叫柳敬亭的同学太酷了,一下打败那么多人。”康令月毫无机心地赞叹道。
听到一向自负的女儿这样夸人,文保静略有些诧异,把切好的西红柿装进玻璃碗中,说道:“打败说的有些早。”
康令月不知在琢磨什么心思,似乎没听清妈妈说的话,疑问地“嗯”了一声,道:“妈你说什么?”
文保静古怪地瞥了女儿一眼,道:“你看了柳敬亭的比赛文章?”
“看了,他对西方文化挺了解的。”
“那你听过司马无忌、周载道吗?”
康令月点点头,道:“司马无忌我知道,写《粉面桃花》的嘛,周载道有印象,但没看过作品。”
“那你觉得柳敬亭能打败他们?”
康令月用英语回答了句“当然。”
文保静道:“我看你是想当然。”
“why?”
文保静皱眉道:“在家里不要说英语。”
“好,为什么?”
“你自己是学文学的,怎么会问出这种问题?”
“我就是从自己专业的角度出发,才得出的这个,这个,中文怎么讲。结论?”
“依据呢?”
“长江后浪推前浪啊,是这么说吧?”
“这就是你从自己的专业角度推出来的结论?”
康令月点头。♀
文保静瞪了女儿一眼,道:“你未免把国内的作家看得太小了点。”
康令月针锋相对道:“是老妈你把他们看得太大,恕我直言啊,我觉得老妈你对待后辈的态度没有老爸那么客观。”
文保静脸色微微一变,停下手里的活,看着女儿,道:“我是不会像你爸那样做老好人,但是在发掘人才上,我自认不比你爸差。比赛到了现在,这个柳敬亭进万象完全没问题,但是你说他能在这次全国范围的比赛中技压群雄,那是不可能的,这。才是客观。”
康令月看着老妈的表情,心里乐开花。脸上却不动声色。这些年,用老妈压制老爸,用老爸对付老妈的计策可谓百试不爽,百发百中。
她认真地迎上妈妈的目光,道:“我并不是一时冲动才做这样的判断,我看了《麦琪的礼物》、《项链》和《最后一片叶子》。柳敬亭虽然没有出过书,但是他对故事的把握,对结构的掌控以及故事里蕴含的情怀,并不比周载道他们差。您也看了他的作品,还是觉得他不能赢,只能说明,老妈您的心里,对排资论辈看得比较重,忽略了就事论事。”
文保静同样不喜不怒,双手缓缓地在围裙上擦拭着,淡淡道:“今晚就会出结果,最迟明天,到时你就知道是不是我不懂就事论事。”
“既然老妈这么说,我也给您说句话,倘若柳敬亭这次输掉比赛,我就老老实实待在米国,读博士、博士后、博士皇太后,再不提回国的事。”
“行啊。”
“如果他赢了呢?”
“那我就同意回国,去万象做辅导员。”
“谢谢妈!”康令月突然跳到妈妈面前,搂着妈妈的脖子,在她脸上亲了一口,文保静恍然大悟,知道自己又一次中了女儿的圈套。
不经意地提到征文比赛,故意用她爸爸激怒自己,最后放出赌约,一气呵成,本来按照家庭民。主制,这种重大事件,都是由三人投票决定,所以一直得到一票的康令月根本就没有赢的可能,一如米国的总统选举,只是看上去很民。主而已。
可是这次她跟自己赌柳敬亭的胜负,一下将百分之三十三点三三三的得票率提高到百分之五十,简直是赚到大便宜了。♀
“等会……”
反应过来的文保静正想反悔,康令月笑嘻嘻地拉着妈妈的衣袖,道:“妈妈和爸爸小时候就教我,人无信不立,至今记忆犹新,”然后歪着头,天真无邪地看着妈妈,“妈妈什么事?”
文保静被一句“人无信不立”堵住了话头,顿了一下,道:“把橄榄油给我拿过来。”
康令月狡黠一笑,欢快地把橄榄油拿了过来,文保静看着她,云淡风轻道:“打这个赌,你只有输得更惨,得意什么?”
康令月道:“反正我本来就一无所有,没什么好输的,当然只能病急乱投医,碰运气呗。”
“即使你侥幸赢了我,还有你爸呢?”
“妈,咱们明人不做暗事,您只要站我这边,老爸根本没胜算,再说,咱家虽然讲究民主,可是民主后面不还有个集中吗,说到底,还是您说了算啊。”
康令月边说边谄媚地走到妈妈背后,捶背揉肩。
……
这时,地球的另一端已经进入深夜,网络上陆陆续续地有人放出自己的作品,不过很快被网友的唾沫淹没。
“用这种东西来打柳敬亭的脸,我都看不过去好吗?我是评委都直接扔垃圾桶好吗?”
“楼主是认真的吗?楼主真的是认真的还是柳敬亭请来拉仇恨的?”
“看了楼主的大作,非常震撼,无论是遣词造句还是故事的起转承接,都让人无话可说,我相信。向前五百年,向后五百年,绝对不可能出现比楼主这篇大作更逗比的文章,妈蛋,完全不知道楼主在写什么啊!!!”
……
在一众网友的吐槽下,提前发文的作者纷纷出面自嘲道:“抛砖引玉,抛砖引玉啊,大家不要在意,缓解一下气氛嘛。”
凌晨一点二十分左右,这次群嘲戛然而止。除了大多数网友已经休息之外,余下的夜猫子也纷纷把目光从这些“笑话”中移开,因为鼎世文化知名传统型作者申由在博客上挂出自己的“参赛文章”——《献给孩子的abc变奏曲》。
申由一共写了三个小故事,第一个故事写的是与她合租的一个做翻译,正努力进军同传的励志女孩。第二个写的是她的一个小表妹,第三个故事写她支教的经历。写她眼中的那些山区的孩子。
一贯的申由式风格。点到即止的煽情,灵光乍现的幽默,不明觉厉的人生感悟,最重要的是,全文弥漫着满满的正能量。
可读性非常强!
所以,申由的文章放出不久后。夜深人静的网络世界还是出现了一小波骚动,申由的粉丝就不必说了,自然是交口,自然是雀跃。自然是奔走相告,而那些看不惯柳敬亭的网友,本着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这一原则,也少不了一番夸张的称赞。
两点多的时候,薛慕亮转发了申由的博客,顺手点评道:“美由把千字千元的文章免费放在这里,确定合适吗?为什么我看得那么有负罪感,感觉自己是个可耻的看盗版的呢?求博主公布银行卡号,密码私信我即可,我要付钱!”
……
四小时前的万象评委办公室。
灯火通明。
评委齐聚。
康园长跟大家说:“要不都先回吧,反正他也不能今晚写完。”
“再等会,园长,别的也帮不上什么,这样也算并肩作战吧。”
“评委跟选手并肩作战,这话传出去真的会引起误会啊。”
“他好像出来了,在阳台上站着呢。”一个年轻的评委指着窗户外,说道。
“估计卡文了吧。”
另一个好奇的评委探过身子,透过窗户看着三贤楼阳台上那个并不雄壮却异常卓绝的身影,猜测道。
又一个小时过去。
已经有评委开始打哈欠,特别是几位上了年纪的老人家。
“好了,并肩到现在,心意已经到了,大家都早点回,明天还有工作。”
这一次,没人再提出反对,大家纷纷起身,倦意十足地向门外走,然后他们愕然发现门口站着一个人影,半个身子隐在门外的黑夜中,半个身子迎着办公室的灯光。
柳敬亭!
“园长,各位老师,我来交卷。”
“交,交……卷?”
那位中年女性评委疑惑地重复了一遍。
“是。”柳敬亭提起手里的手提,脸色挂着疲惫的笑意,语气十分谦虚。
屋内评委们集体精神一震。
“别在门口站着了,进来吧。”康园长摆手道。
柳敬亭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我把笔记本放这里,各位评委老师抽时间看,我先回。”
半个小时后,柳敬亭已经回到寝室。
评委办公室,仍旧灯火通明。
没有一个评委离开,因为他们在看柳敬亭的稿。
一篇名为《阿q正传》的中篇小说。
一屋子人。
鸦雀无声!
……
就在申由在博客里放出自己文章的时候,万象征文大赛六大主评委之一——卢教授,把手中厚厚的文稿往桌子上一放,沉默良久,长叹一声,道:“我,没有评语,非不愿评,而是不敢。”
接着,其他评委纷纷掷卷,或摇头叹息,或面露惭色,或一脸苦笑。
和卢教授一样,无人作评。
这件事成为文学史上最为人津津乐道的一条花边逸事,坊间称之为“掷卷不评”。
“这将是柳敬亭同学对挑战者们进行的一次最为强烈和致命的反击,这将是近年来最为重大的一次文化事件。”胡坚像打了鸡血般宣布道,“柳敬亭赢了,司马无忌、周载道差太远,余者不足论!”
康园长一脸欣慰到不能再欣慰的微笑,右手轻轻地拍着手里的文稿,好像怕它飞走一样,自言自语道:“阿q精神,阿q精神,好,很好,他不光是在嘲讽那些挑战者,他也是在嘲讽我们所有人啊。”
康园长说完之后,众人纷纷附和。
“这个柳敬亭同学看上去温温和和的,没想到笔触这样刻深、刁钻,我不知大家什么感觉,我是看的汗流浃背,感觉他就指着我的鼻子在骂,在嘲笑,我觉得,阿q就是以我为原型。”
“同感。”
“同感。”
“是这样。”
康园长开头之后,大家终于“敢”发表一些浅尝辄止的看法。
“胡院长,把文章挂到官网上吧,折磨了我们之后,也要让大家都感受感受一下吧,大家把文稿都带回去吧,看得出大家都有话说,先回去好好休息,明天大家好好地聊一聊。”(未完待续。。)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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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二章文坛飓风(下)
《阿q正传》是鲁迅先生唯一一部中篇小说,全文共九章,采用章回体形式写成,也是对旧体小说的一种承接与革新。
众所周知,鲁迅先生一生未写过长篇,《呐喊》是中短篇小说集,《朝花夕拾》散文集,《野草》散文诗集,《坟》是杂文集等。
鲁迅没写过长篇小说,既是文坛上的一大遗憾,也成了后世评论者引为诟病的一个弱点,大嘴巴李敖就因此认为鲁迅先生不能被称为文学家。
这个论断当然是为博眼球的哗众取宠,别的不用多谈,单是一部《阿q正传》就足以傲立世界优秀小说之林,至于阿q这个角色,更是中华文坛数百年难遇的一个经典人物形象,其影响力之深远,已然超越时代和阶级,成为普罗大众真正喜闻乐见、耳熟能详的艺术形象。
仍是那句话,判断一部作品最简单的办法就是,看它有没塑造出经典人物,看书中的人物有没有进入人们的生活,很多人没看过《阿q正传》,甚至对鲁迅先生也不了解,但是,说到阿q精神,说到精神胜利法,他们多半是明白其中意思的。
类似“只能用这种阿q精神安慰自己咯”这种话,生活中时常听到。
这,就是影响力,这,就是经典!
另外,鲁迅之所以一生没写长篇,主要原因还是时间和环境不允许,毕竟那是一个笔斗成风的年代,先生文字泼辣刻深、入木三分,因而树敌无数,时评事评本就讲究时效性,战机转瞬即逝,根本没余暇构制长篇。
所以。鲁迅先生的文字被形象地比作匕首,直插敌人心脏,即是这篇看上去貌似幽默风趣的《阿q正传》面世的时候,也让论敌们好一阵坐立不安,抓狂失控,乃至大失风度地破口大骂。
……
第二天早上六点半,《阿q正传》悄无声息地挂到万象征文官网首页,标明柳敬亭最新参赛文章,没做任何其他说明,就是一副“假装低调也吓死你”的姿态。
这时。夏日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安静地洒满整座校园,柳敬亭睡在万象某栋四室一厅的学生公寓中,不知在做着什么美梦,放在床边精致木桌上的手机突然毫无征兆地响起来。
不是闹钟,而是来电提醒。
响了七八声之后。柳敬亭终于眯虚着眼睛伸手拿过手机,看也不看地接通。迷迷糊糊道:“谁?找谁?”
“古帅。我是宫承恩,起床了没?”
“宫承恩?喔,还没起呢,怎么了?”
“出来喝酒,我正好得空。”
“我不得空,而且现在是早上。是早上吧?”
“我就今天上午有空,有事跟你聊,请你吃饭还这么磨蹭,快点的。”
“不会又是北城吧?”
“你想多了。我现在没钱请你吃北城,在一大排档店,我把地址发给你,你打的过来吧。”
柳敬亭摁了电话,又躺了一会才很不情愿地坐起身,习惯性冲了一百下拳后,起床、穿衣、洗刷。
柳敬亭到街吃坊时,太阳已经正儿八经地升起来,耀武扬威地挂在半空,像打了鸡血似的宫承恩手里拿着一罐啤酒,边喝边瞅着来往的车辆。
“怎么像一个痞子在等女朋友啊。”
吹了一路风的柳敬亭清醒不少,看到宫承恩,开了句玩笑。
“古帅你说得对,我现在可不就是在这里等着芊芊,进来吧,菜都已经点好了。”
“老板是怎么答应你一大早开门做生意的?”
“找了十几家,就这家二十四小时营业,先来一罐。”
柳敬亭接过啤酒,笑道:“谁能想到宫家二少居然要一大早地到处找饭店吃饭,这个不用说了,说说看,你什么事找我?”
“不急,先走一个。”
柳敬亭也不催问,“啪”地一声拉开啤酒罐,跟宫承恩碰了一下,仰头喝完。
“比赛怎么样?”
“已经结束了,这两天出结果吧。”
“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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