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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清风想了一下就说:“这些人是往邢州走枪的惯犯,以前刘大在的时候,他们只能吃邢州三分之一不到的货,如今刘老大被抓了,邢州凡是要枪的主儿,现在几乎都是从他们那里拿货了。”
这么说来,对方的来头的确是不小。
顾清风继续说:“还有刘瞎子,咱们邢州贩枪的老手,自从他哥哥被抓,自己造不了枪后,也就开始和这批人合作,做起了介绍和‘二把刀’(倒买倒卖)的生意。”
我问顾清风有没有这批人的详细资料,顾清风就说:“没有,只有这些人在道儿上的绰号,其他的信息一律查不到,他们的保密措施做的很好,而且这些人来自全国各地,很难通过他们的老家查到他们发货点是在那座城市。”
顾清风这么一说我就头大,如此神秘的一批人要见我,我总感觉不会是什么好事。
见我不说话,顾清风就问我:“疯哥,这‘枪’我们还要不要,实在不行我们就从刘瞎子那里拿,不过从刘瞎子那里拿货,有些风险,毕竟他是条子的线人,从他那里拿了枪就有可能在条子那里留下案底,对咱们以后用着枪办事不太有利。”
我点点说:“嗯,回去我再考虑考虑,不到万不得已,我是不会从刘瞎子那里拿货的,他那种人为了自保,当真是谁都敢卖的,要不周警官也不会选他做线人。”
接着我和顾清风又闲聊了一会儿,而路小雨则是靠在我的肩膀上安静听地听我们聊天,一言不发。
每次我看她的时候,她就对我笑笑,她一笑,我心里就暖暖的。
到了盛昌街,我们又随便聊了几句就各自回房休息了,洗漱完回到房间,路小雨已经给我铺好了床被。
而此时我身上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所以,所以,所以……
这一切对我和路小雨来说已经算是轻车熟路了,不过在这次亲热的过程中,她还是格外的顺从我,估计是怕我把我弄疼了吧,呃,这句话怎么感觉那里怪怪的……
一夜无话。
次日早起我就先是陪着暴徒出去晨运,而后就回来吃路小雨给我们准备好的早饭,吃过了早饭,暴徒又开车送我和路小雨去学校,好吧,其实主要是送路小雨,而我就是去打下酱油,然后就跟着暴徒又回了盛昌街。
这次回来后,顾清风还没有去一中街那边,而是在住处等我回来。
一看到我顾清风就问我考虑好见那批人了没,我点点头说:“考虑好了,见他们倒是可以,不过地点要我选,这是我的底线,如果他们不同意,那就说明他们真的想玩什么花样了,这批人也就没有见的意义了。”
顾清风点点头说:“嗯,疯哥,你说的没错,地点咱们选哪里?我去通知他们,如果他们同意,咱们今晚就交易。”
我想了一下说:“就去北辰的拳场吧。”
顾清风点了下头就当着我的面开始对方联系,按照我所说的,顾清风和对方有讨价还价了一番后,最终对方还是同意了。
看来对方没有想象中险恶,他们见我,或许只是想跟我攀下关系吧。
事情谈妥后,顾清风又电话通知了张北辰,让他提前在拳场安排好,张北辰听说我晚上要过去,自然也是高兴的很,甚至还说要带我去那家川菜馆去吃饭。
好吧,张北辰还是冲着人家那里收银台的川妹子去的。
好像是叫什么“艳红”吧。
挂了和张北辰的电话,上午我就陪着顾清风去了一趟一中街的新公司,这里已经装修的有模有样,门口公司名字的金黄大字招牌也是挂了出来,好吧,说到这名字是我让顾清风看着取的,结果他为了图省事就从我和路小雨的名字中各取了一个字进行了组合——“峰雨集团”。
好吧,我承认有些土。
公司的注册等个方面的事宜,在张静婉的帮助下已经都完成了,最近这几天最忙的也就是人员培训方面的事儿,按照顾清风给我的介绍,我们这新公司在未来半年内估计都会在招人、换人的不稳定阶段,通过几次人员的筛选,争取是七八个月的时候达到员工的基本稳定。
对于公司的发展规划,顾清风又和我讲了许多,这些都是他和张静婉仔细商讨后拟定了,我这个外行人自然给不了什么建议,所以每次等他讲述完一条后,我就说:“很好,就这样办!”
说到后面,我连这句都懒得说了,就只是点头说“嗯”。
直到中午的时候,顾清风才带着我把公司的各个部门都参观了一遍,也是把里面提前入职的工作人员给我统统介绍了一番,也顺便让大家认识了一下我这个真正的大老板。
这些人多半都是大学毕业的学生,基本上都不知道我们这家公司的背景,所以很多人都觉得我只是个富二代。
当然少不了一些年轻貌美的女员工对我抛媚眼,想要引起我的重视,好吧,也又可能是我看错了在自作多情。
中午的时候我本想请公司的员工吃顿饭,顾清风就笑着说:“疯哥,不用了,咱们这里中午又工作餐,大家都不用掏钱,我已经和小酒仙的老板商量过了,以后咱们峰雨集团每天中午工作餐,有他那里供应,每个月结次帐,而且是提前支付下个月的。”
对于员工福利上的事情,也都是顾清风和张静婉商量后拟定的,我也没什么好说的。
中午的时候,我就把路小雨和学校里许多兄弟都叫出来吃了顿饭,大家多日没聚了,所以吃饭的时候,少不了又小酌了几杯。
而至于我要在这里开公司的事儿,其实大家早就知道了,所以饭桌上不少兄弟都向我表示了祝贺。
由于晚上我还有重要的事儿要办,所以我没让兄弟们喝多少酒,吃过饭后,我也就让大家回学校上课去了,不过沾酒就醉的覃永还是喝多了。
等我离开小酒仙要结账的时候,小酒仙的老板死活不要我的钱,在我非要塞给他的时候,他就道:“疯爷,你这就是看不起我老李,我老李蒙受了你这么大的惠顾,这顿饭我再找你要钱的话,那我就太不是个东西了。”
我知道小酒仙老板说的是我们新公司工作餐的事儿,这一年下来对他来说,绝对是一笔不小的收入。
我摆摆手说:“李哥,你还是叫我疯子吧,咱们这关系,你叫我‘疯爷’生分了。”
下午我没有继续在一中街上呆着,而是带着顾清风和暴徒一同去了苑南街找张北辰。
见到张北辰,问过他之后才知道,拳场那边他已经安排妥当了,而且他还拍着胸脯向我保证晚上回万无一失。
我问张北辰一下午准备怎么安排,他就告诉我们说:“我请你们吃饭吧。”
我白了张北辰一眼说:“要看你的艳红妹子,你自己去,别拉上我们,我们刚在一中那边吃了。”
张北辰不好意思挠挠头说:“那就去那里喝会茶,那里二楼是有茶水间,那里的茶泡的也不错……”
好吧,看着张北辰一往情深的份儿上,我也就同意了。
不过张北辰说那里的茶泡的不错完全是在扯淡,那里所谓的泡茶,就是大碗茶,然后上些点心和瓜果,就是供客人聊天休息的地方,根本就不是什么专门喝茶的地方。
在我心里,左轮儿母亲的那栋东苑茶楼才是真正喝茶、品茶的好地方,好吧,等我有钱了,我也要弄一个那样的地方,然后请上一个跟那个小谷一样好技术的茶师,虽然我不懂茶,但是我知道那样很上档次。
坐在这个没档次的地方,想着那些有档次的事儿,我现在有些白日做梦的意思了。
而就在我们喝了几杯茶后,张北辰就准备下楼去找那个川妹子套近乎,可是他刚起身,就有几个五大三粗,**着胳膊的大汉出现在我们面前,他们的胳膊上还都有各式的动物纹身,而他们**着胳膊,多半也是为了显摆这些纹身吧。
这些人身后还跟着一个穿着小西服的男服务生,他对着张北辰指了指就对其中一个大汉说:“兴哥,就是这小子一直来骚扰艳红,我已经警告过他很多次了,可他就是不改!”
第434章他就是你们辰哥
这个服务生这么一说我也就明白,原来是一个醋篓子。
看到这些**着胳膊的大汉,我把茶放下笑了笑,顾清风摇摇头露出一脸惋惜。
暴徒看了看我,我对他做了摆摆手小声说:“先看看情况。”
张北辰在自己的地盘上,当着我这个大哥的面被一群散混子找麻烦,他脸上就彻底挂不住,他阴沉脸就对着带头的那个大汉说:“你们跟谁混的?”
那个被服务生称为“兴哥”的大汉捋了捋袖子就嚣张道:“你他妈跟谁说话呢,轮的着你先开口说话,找他妈死,是不?”
说着他就一拳往张北辰脸上招呼,我自然不会看着自己的兄弟被打,刚要起身就听到又有人喊:“都住手,张蒙,你找人来打咱们客人是什么意思,你难道不怕我告诉老板吗?”
说话的正是楼下收银台的那个川妹子——艳红。
那个叫“兴哥”的大汉,在听到这川妹子的声音后,拳头就停在了半空中。
不用说川妹子口中的张蒙应该就是带人上来的服务生。
本来以为事情会被制止,可谁知张蒙在川妹子上来后,雄性荷尔蒙就激增,想要在川妹子面前逞威风,于是就对那几个大汉说:“兴哥,干了这小子,酬劳我双倍你们。”
那个兴哥笑了笑,停在半空中的拳头就落在张北辰的脸上,张北辰由于看着川妹子发呆,所以这一拳躲都没躲,吃了一个全招,整个人身体就往后跄踉了几步。
北辰被打,我、暴徒和顾清风自然不会袖手旁观。
我端起一杯茶,连茶带被子就冲着那个什么“兴”的扔了过去,这茶水还有些烫,所以他在用手一挡后,就被烫的哇哇大叫,大骂着往后退了几步。
旁边的另外三个大汉叫骂着要跟我们动手,川妹子在一旁大喊着劝架,可这个时候却是没人听她的。
再看暴徒,这个时候比我更狠,直接抄起桌子上的茶壶,冲着向他扑来的一个大汉的头顶直接砸了过去。
“咣!”
茶壶碎裂,直接滚烫的茶水就浇在那人的正头顶上,顿时那人就痛苦的捂着脑袋往门外冲去,显然是去找凉水去了。
顾清风没来的捞摸东西,挥拳就和那人厮打在了一起,不过很快顾清风就占了上风,虽然他只是一个白纸扇,可是论打架,他绝对要比面前这个“纹身装逼”的大汉强的多。
张北辰那边,跄踉几步就抄起一把椅子反砸了回去,不消两下就把一个大汉给砸的倒地不起了,可张北辰的动作却没有停,他手中的椅子一下又一下砸在那人的身上,直至椅子给彻底散架了。
四个大汉同时吃瘪,那个张蒙就吓坏了,想要扭头离开,可暴徒却不给他机会,他的对手被烫跑了,就一个闪身过去,抓住张蒙的衣领就给提了起来。
“傻眼了吧,傻逼?”暴徒对着张蒙笑了笑。
旁边的那个“兴哥”也是吓傻了,不过他还是不肯服软,伸手就从口袋里摸出一把匕首道:“都他妈别动,否则老子要捅人了。”
见有人动了刀子,川妹子就喊道:“北辰,北辰,你别打那个人了,不然要出事儿了。”
张北辰听到那川妹子喊他,他才扔了手里已经散架了的椅子,从被他打的那个大汉身边离开。
而我则是一脸冷笑向着动刀子的“兴哥”走了过去:“你他妈在我面前动刀,真尼玛是班门弄斧啊。”
我的步子很快,根本不给“兴哥”争辩的机会,那个也是吓了一条,下意识就用刀子向我捅了过来,他这一捅很业余,我左手往前一推,就捏住了他大汉右手的手腕,紧接着,我猛然一翻他的手腕,他就痛苦地吼叫一声松开了手中的匕首。
而我则是伸出右手接下他掉落的匕首架在他的脖子上道:“都说了你是班门弄斧。”
这个大汉彻底吓傻了,估计他自己都不知道手里的匕首是怎么落到我手里,又是怎么架到他脖子上的。
“你们,你们是谁?”这个叫兴哥的大汉吓的瑟瑟发抖了起来。
我抬手用刀柄在那人的鼻梁上戳了一下,就给他戳的鲜血横流:“你麻痹啊,我让你问问题了吗?”
那大喊浑身发抖,但是却依然气势汹汹道:“我们可是跟苑南街辰哥混的,你们要敢动我们,我保证你们离不开这里。”
这个兴哥这么一说,那个川妹子艳红也是赶紧过来说:“北辰,让你这为朋友放了他们吧,那个辰哥,你们惹不起,这些都是他的爪牙,不是,是手下,苑南街上很多小生意都是他们几个在收保护费……”
我笑了笑就说:“妹子,你还不知道那个辰哥全名叫什么吧?”
川妹子艳红就说:“你这人,还笑的出来,你们惹大事儿了!再说了这街上所有上铺都不知道辰哥的全名,就连他们几个也不一定知道。”
我又笑了笑说:“北辰,你看,他们说是你的小弟,你认识他们不?”
我这话一出,最先反应过来的是那个被我制服的大汉,他转眼看向张北辰:“北辰!辰哥!你,你难道是苑南街的扛把子,辰哥!”
我在这人小腿肚子上直接踹了一脚,把他踢的跪倒在地上,而后对张北辰说:“估计这些人是冒用了你的名号,你看着处理吧,可别让这群祸害,沾污了咱们红香社的名号,收普通小商铺的保护费,咱们红香社什么时候做过这种事儿!”
我声音便的严厉起来,怎么说呢,在张北辰地盘上,有人冒用他的名号,他却没有察觉,这绝对是他的失职,如果我不训他,我怕他以后不张记性,他可是我重要的培养对象,出了这样的事儿,我心里还是有些失望的。
而此时张蒙和川妹子也是反映过来时怎么回事儿了,他们面前的张北辰,就是他们口中的辰哥。
张蒙瞎的脸色惨白,而川妹子艳红则是一脸的震惊,因为那个一直主动找她套近乎的傻乎乎的张北辰、冤大头,竟然就是那口中的那个恶人辰哥!
张北辰点点头,然后从我手里要过匕首道:“疯哥,这次是我的失职,我认罚,不过在我被罚之前,我要先废了这几个冒用我名字的王八蛋。”
张北辰说完没有立刻动刀,而是扭头对川妹子艳红笑了笑说:“艳红,你先去楼下吧,守好楼道别让人上来,我有事儿要问这些人。”
川妹子点点头,在得知张北辰就是“辰哥”后,她心中也肃然起敬,怎么敢不听话呢。
川妹子下楼后,茶室就剩下张蒙,还有三个纹身大汉,至于被暴徒烫跑的那个暂时还没回来,我们也懒得去找。
张北辰先是去把茶室的门关上,然后走回跪在地上那个“兴哥”的面前道:“你们什么时候开始冒用我的名字的?”
这个早就被吓破了胆,赶紧就说:“两个月前,我们每家店一个月就收几百块,有的就只收一百块,我们,我们没敢太胡来……”
张北辰看着这个“兴哥”又问:“你的名字。”
“刘振兴!”
张北辰点点头就说:“好,刘振兴是吧,我问你受保护废的时候打过人吗?”
刘振兴连忙摇头说:“没有,我们报出你的名号的后,他们一打听就直接给了钱,没人敢不交,所以我们也没打过人……”
张北辰再次点头:“你们没打过人,我可以从轻处罚你们。”
听到张北辰说从轻处罚这个刘振兴就显得松了口气。
张北辰继续说:“两个月,本来我想躲了你双手的,可念在你没打过人的份上,我就只剁掉你的两根手指,刚才打我的一拳,也算一根手指,总共三根,你可有意见?”
听到张北辰要剁他的手指,刘振兴就吓的哭爹喊娘的求饶,我听的有些烦了就说:“麻痹的,北辰,他再敢多喊一声,就直接割掉他舌头。”
刘振兴这下不敢再叫唤了。
我就旁边的暴徒和顾清风说:“去帮着摁住他,让北辰亲自动手,自己地头都看不好,该罚。”
顾清风和暴徒看我是真的生气了,也就没说什么,直接过去把刘振兴的一只手就给按到了桌子上。
张北辰也是没有迟疑,一脸愤怒就过去手起刀落,切下了刘振兴的三根手指。
刘振兴顿时就疼的“哇哇”大叫。
张北辰把匕首放倒刘振兴的嘴边道:“再他妈喊一声,老子割了你舌头。”
刘振兴不敢再喊了,反而是双眼留了眼泪,就是不知道这货是被“吓哭”,还是“疼哭”的。
而那个被暴徒用茶给“烫跑”的纹身大汉一直没回来,估计是在门外听到了我们里面的情况,然后被吓跑了吧。
至此事情差不多就解决了,张北辰就说:“刘振兴,带上你的人到苑南街上挨个给我道歉去,把情况给说明白,讲清楚,替我把事情澄清了,我明天会派兄弟挨家挨户地问情况,少一家你没解释到,我就再剁你一根手指!”
刘振兴吓的哆嗦地直点头。
“滚吧!”张北辰怒吼了一声,刘振兴和另一个没怎么受伤的大汉,就架起那个被张北辰打的起不来的大汉往外跑去了。
“疯哥,这事儿,我处理完了,你看怎样,这件事儿我也有责任,如果我处理的没问题,你就罚我吧,是我给咱们红香社抹黑了!”张北辰道。
我笑了笑说:“幸好今天咱们来这里,还遇到了这个醋篓子,给了咱们亡羊补牢的机会,所以这事儿我就不怪你了,以后记得谨慎着点,这么多兄弟,我可是就着重培养你这么一个,别辜负了我的期望。”
张北辰郑重点头。
我们这么说着张蒙就在旁边哆嗦道:“辰哥叫你疯哥,难道你是疯半城,疯爷……”
我看了张蒙一眼说:“你也滚吧,趁着我还不想收拾你。”
张蒙也是吓的跑掉了。
而就这个时候,我就听到门外传来一阵女人的娇笑:“呵呵,没想到能在这里目睹疯半城的英姿,这顿饭吃的值了!”
在张蒙开门跑出的时候,我就看到门口站了四个人呢,三男一女,三个男人都穿着西装革履,而那个女人穿的一身黑白格子的素色裙子,头顶上还用蓝色的手绢将头发扎成了一个马尾辫。
不用说,刚才说话的就是这个女人。
第435章赵赵和犟狗
用手绢扎着马尾辫的女子在张蒙跑出去后,就带着三个西装革履的男人进到了这间茶室。
我仔细打量了他们一番,都眼生的很,我确定没有见过他们。
特别是那个女人,白净的皮肤,俊俏的脸蛋,再加上头上还用手绢扎着一根马尾辫,一副清新脱俗的丽美人儿形象,如果我见过她,不可能不记得。
“你们是?”我好奇问道。
对方见到我没有寻常人眼里的惧怕或者恭敬,反而是一脸从容地微笑,这就不得不让我顾忌他们的身份。
马尾辫女人道:“我叫赵赵,姓是赵,名字也是姓赵的赵,其实是帮我上户口的人给我打成了错别字,本来应该是赵昭的,而我父母恰好有觉得这个错了之后的名字挺个性的,所以就我就这么‘个性’的叫了二十一年的‘赵赵’。”
这个赵赵一下就介绍了自己的名字和年龄,脸上始终挂着那副俏美的微笑,让人实在搞不懂她在想什么。
赵赵?这个名字我没听过,不过也是觉得新奇,我就说:“嗯,是挺个性的一个名字。”
而后我又问那个赵赵:“你们来找我有什么事儿吗?我们应该不认识吧?”
赵赵点点头,然后打量了一下我身边的几个人就道:“今天算是巧遇,疯半城、纸扇顾清风、暴徒舒凌、苑南街张北辰,我可真是幸运,一下见到你们红香社这么多的大人物。”
我心里又惊又奇,这个赵赵我确定不认识,可是她好像对我们红香社很了解一般,还一字不差的叫出了我们几个的绰号,看来这人肯定在暗中对我们红香社调查不少。
想到有人暗中调查自己,我的眉头就不由皱了皱。
赵赵赶紧又说:“疯半城,你别误会,我调查你纯粹是觉得好奇、好玩,没有恶意。”
好奇!?好玩!?好大的口气,难道她背后有什么大背景。
从进门到现在这个赵赵的确是没有流露出丝毫的敌意或恶意,不过听说女人都很会演戏,她是把敌意“内敛”了也说不定。
我心里觉得别扭就直接问她:“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赵赵笑了笑就说:“可以坐下说吗?”
我这才请对面的人坐下,我们这边四个人也是落座。
坐下后,赵赵双腿并拢,然后微微向旁边一偏,就摆了一个极其淑女的坐姿,不得不说她的腿,很长、很细、也很白!
好吧,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她坐下后,又抬手把头上的手绢解下,然后摇了几下脑袋,让头发均匀的落在肩膀上,样子仿佛一朵出水芙蓉。
虽然她的这些动作很迷人,不过我还是直接问她:“赵赵小姐,现在该回答我的问题了吧。”
她点点头,然后把手绢系在左手腕上才道:“我刚才已经说了我叫赵赵,我家是石家庄的,这次来邢州目的有三个,一来是去‘赛尔岛’叫我舅舅回家;二来是把我舅舅的养的那个女人带回去给我妗子(舅母)看看;三来嘛,就是看看你疯半城咯。”
“你舅舅是谁?”我问道,其实我心里已经猜测了一个名字。
赵赵就说:“我舅舅叫何静贤,赛尔岛就是他开的。”
果然和我猜测的一样,是在省城有官方背景的那个何静贤,不过乍听赵赵的介绍,这个何静贤貌似是一个妻管严。
我对她舅舅养女人,她妗子派人过来抓人的事儿不感兴趣,就问她:“你见我又是为了什么?”
赵赵笑笑说:“好奇和好玩了。”
我白了她一眼就说:“那你现在已经看过了,可以离开了吧。”
赵赵没想到我会轰她走,神情瞬间呆滞了一下,而后又笑道:“你这人真不识逗,骗你的,你不是要枪吗?我就是给你送枪的人,这也是我来邢州的第三件事儿。”
这下轮到我吃惊了,何静贤怎么说也有官方背景,他的亲戚竟然做贩卖枪支的生意,这也太不可思以了。
不过很快我就又自己想明白了,那何静贤有官方背景,可是他终究不是官!而官商合作,官黑勾结,官充当其保护伞的事儿,也不少见,所以这何静贤一派人,在官的保护下涉黑,恐怕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儿了。
赵赵见我不说话,就又说:“怎么不信我?你可以问问顾清风,他联系的那个接头人是不是叫‘犟狗’?”
我看了一眼顾清风,顾清风也是惊讶的点头。
而后赵赵对身后一个中年男人道:“犟狗,生意是你和顾清风谈的,你跟他说说吧,你的声音顾清风应该能听的出来。”
赵赵这么一说,他身后的那个中年人就起身冲着顾清风道:“清风,我‘犟狗’的声音,你应该记得吧。”
顾清风眉头皱了一下,而后点了点头,看来今晚张北辰在拳场的准备都白费了,我们竟然在这里和他们来了一个“偶遇”。
见顾清风点头,赵赵就又说:“既然遇见了,那咱们就在这里把货给验了吧,犟狗,把货拿出来给疯爷、疯半城看看。”
犟狗点点头就从身后一个跟班手里接过一个黑色的手提包,他把拉链往开一拉就扔到桌子上说:“疯爷,验货吧,十把九五式手枪,全真货,绝对不是仿制品,这可是实打实的军工,比那些高仿的水货要好用的多。”
“真货,军工……”这下我不由就更加吃惊了,这赵赵背后的水很深。
犟狗点头说:“没错,里面还有二十梭子弹,每把枪给你两梭子,算是第一次交易送你的,这枪市的生意,疯爷应该也懂,子弹比枪要难弄,所以我们这次赠送也算是大手笔了。”
这好处听着似乎是不小,我就让顾清风过去查看了一下,我对枪不太了解,辨不出真伪优劣。
顾清风这些天做不少功课,知道的比我多一些,他有模有样的查看了一下,然后冲着我点头。
我深吸一口气笑笑说:“赵赵小姐、犟狗兄弟,谢了,不过我也知道,咱们这一行里,没有平白无故就受人恩惠道理,你们肯定有什么事儿要我做,这事情你们先说了,能做,这恩惠我就收了,不能做,子弹该出多少,我还出多少,反正也没几个钱。”
我说的没错,子弹虽然比枪要难弄,但是只有有门路,终究还是能弄到的,就算子弹的价格在黑市上比军工厂翻上几番,也超不过十块一发(一般黑市上都是五块左右),所以这恩惠如果兑换处成钱来说,那就只剩下芝麻点了。
对方精明,我也不傻。
听我这么说赵赵就继续笑道:“不是什么大事儿,对你疯半城来说,那就是举手投足的事儿。”
我让她说下去,赵赵就道:“我们在马镇买了一块儿地,那是你疯半城的地盘,地头上老大是你疯子手下的白七,他找当地的村民,把进出我们工地的路给卡死了,我们的工程干不下去了。”
我记得我给红香社的头目们都说过,做生意绝对不能欺行霸市,这白七向来最听我的话,更不可能违背我的意思,所以我就肯定这其中另有隐情。
再说了,如果白七无故卡死他们路,他们直接找“官”就能解决了,他们背景不是很大吗?他们既然没找官,那就说明他们也有理亏的地方,或者说,那块儿地他们来的也不合法。
想到这里,我也终于明白这些卖枪的家伙为什么非得见我了,原来我在一些事情上捏着他们了。
我笑了笑就说:“那请问赵赵小姐,白七为什么卡你们的路?其中应该有什么原因吧?”
我这么一问,那个赵赵就有些不好意思说:“其实这些事儿都是误会,我们那块地,离你家的那个搅拌厂不远,出入工地正好从你们搅拌厂门口过,而镇上的道儿都很窄,而我们的车和你们进出搅拌厂的车都是大车,所以遇到一起的时候,车子往往会在那里堵半天……”
说到这儿我就明白了,原来是他们工地儿上的车占道,影响了我们搅拌厂的生意,怪不得白七会来这么一处。
当然我是站在我的立场上考虑,那马镇的路毕竟不是我们易家的,换句话说,说成我们影响了他们工地施工也是可以的。
不过现实就是这样,理永远占在强势的一方,所以现在没理儿的就是赵赵那边了。
我心里也是佩服白七这次事情处理上很恰当,他没有让我们红香社的人去卡,而是找了当地的村民去,这样以来,就算上面查,人家是本村的村民,说那工地影响了人家的正常生活,而引发了冲突,双方闹了僵持,官面上也最多出来调节一下,不会抓人问罪。
我估计白七在这么做之前,肯定也是探过那工地儿的底了,不然依着白七的性子,只要得罪我们的人没背景,他肯定会带人去把那工地给砸个稀巴烂的。
见我半天不说话,赵赵就又说:“疯半城,这事儿是我们耽误了你们搅拌厂的生意,是我们不对,但是我们可以商量出一个可行的解决方案,咱们找几个人,负责现场指挥,你们出的时候我们不进,我们进的时候,你们不出,这样大家彼此都避开了,也能保证畅通无阻,很简单的一件事儿,大家何必搞的这么不愉快呢?如果你同意了我建议,那我向你保证,我们工地儿上土方(挖地基)结束后,建设所需要的水泥全部由你们的搅拌厂供应。”
赵赵说的没错,这的确不是什么大事儿,只要简单协调就好,可往往这样的小事儿,下面的人再怎么协调也不行,必须又上面的人出面小事儿才能得意化解。
很奇怪,谁也说不清楚其中的道理。
第436章好人!?
赵赵说的不错,这对我来说的确只是“举手投足”的小事儿,再加上她承诺给我的好处,我就没有理由不同意了。
“赵赵小姐,这些事儿我会和白七打招呼,希望你承诺我的事儿也要做到,不然之后你们在马镇的工地儿再出什么幺蛾子,我可就不管了。”我用开玩笑的语气说道。
赵赵就点了下头说:“我赵赵说话可是一言九鼎的,答应你的事儿少不了。”
这些事儿都搞定了,我就把话题又扯回这些枪的交易上。
“赵赵小姐……”
我刚开口,就被赵赵打断,她对我笑笑说:“把‘小姐’俩字去了吧,怪别扭的,叫我赵赵就好了。”
我也是点头笑了笑继续说:“赵赵,‘枪’的的话是不错,不过我们现在没带那么多现金,所以交易还是放在晚上吧。”
赵赵脸上挂着微笑就说:“你疯半城我还信不过吗,我让犟狗给顾清风一个卡号,你们打给他就行了。”
我点头。
赵赵就又说:“疯半城……”
我也是打断她道:“你也别叫我疯半城了,就直接称呼我名字——易峰——就行了。”
赵赵点了点头就说:“好吧,易峰,你可别嫌我小气,这十只枪虽然只有六万多块钱,但是这却是我们家族众多生意中不可缺少了一部分,这一笔虽小,可是每个月谈上几十笔的话,也就不是一个小数目了,所以我们不会少收任何一笔生意钱,这也是我们家族的规矩,还请你多多见谅。”
我摆摆手说:“理解。”
接下来,犟狗就真的给了顾清风一个卡号,想来晚上的交易是真的要取消了。
顾清风在拿到卡号后也是没有含糊,直接拿手机给我们新公司财务打了个电话,让给犟狗的卡号上打了六万块钱。
至此,我们交易也算是顺利完成了。
等交易结束后,时间也才四点多,好吧,这个时间有些不太吉利。
为了庆祝我们买到枪,并和赵赵谈成了一笔生意,我就提议找个好点的地方吃一顿,赵赵这些人背后的水深的很,我自然要趁机摸上一摸,说不定以后他们还能在邢州道儿上帮上我。
赵赵也是没有反对,直接就同意了。
至于地点,我本来想着去我地盘几家上些档次酒店,不过赵赵却说:“就在这家川菜馆,我小时候在四川呆过七八年,很习惯川菜的味道,这家川菜馆的菜,也算正宗。”
赵赵既然这么要求,我自然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旁边的张北辰一听要在这里吃饭就道:“我就说这里的菜的烧的不错嘛,疯哥你还总说一般!”
我白了张北辰一眼说:“去叫你家艳红给咱找个包厢,点菜开吃了。”
张北辰就笑着下楼,至于这茶水间里,刘振兴留下的三根手指,我从桌子上扯了几张“抽纸”给包起了来。
赵赵眉头一皱:“你带着东西干嘛?”
我就笑笑说:“江湖上混,还是小心谨慎一些好!”
说完我就往茶水间外面的厕所走去,进了厕所,把纸包往马桶里一扔,然后便按下冲水阀。
“哗啦”一阵水响之后,我就又走了出来。
赵赵对我笑了笑说:“易峰,都说你疯,我看你一点也不疯。”
我们选好了包厢,点了菜,然后又要了几瓶好酒,我们八个人不分大小都入了席。
我们这边比较随便,赵赵那边,只有她和犟狗随性一点,另外两个跟班还是异常的拘束。
菜没来之前,我们就是悠闲的聊天,聊天的内容很轻松多都是一些兴趣爱好。
听过聊天我也是知道,这个赵赵其实一个很复古的女孩儿,从她的装扮上其实就能看到出来,因为现在已经很少有人用手绢去扎辫子了。
赵赵告诉我,她喜欢古筝,喜欢琵琶,还喜欢水墨画和围棋。
没说自己一个爱好,她总能博古通今地给我讲很多我不知道的事情,而我自然就听的有些迷糊了。
我当时觉得,这个赵赵估计是民国或者更早时候的大家闺秀穿越过来的。
等菜都上齐了赵赵就问我:“你会不会觉得我是一个很古板的女人。”
我摇头。
怎么说呢,我从赵赵身上看到的一丝清新,而并非古板。
另外赵赵刚才跟我谈生意的手段,我也是“领教”过了,她思维活跃而缜密,实在是少见的谈生意的奇才。
见我摇头,赵赵就笑了笑没吭声,旁边的犟狗则是插话说:“疯爷、小姐,你们要是在在兴趣和爱好上聊下去,我们这些人旁人可就饿晕过去了。”
我笑了笑,就端起酒杯和众人先走了一个,而后吩咐大家动筷子吃饭。
我们又是闲聊了几句我就向赵赵问出我心中一个疑问:“赵赵,恕我冒昧地问一句,你这年岁应该正是读大学年纪吧,你知识渊博,成绩肯定不错,怎么没有找一所好的大学进修了。”
赵赵对我笑了笑说:“怎么,咱们道儿上也开始讲究学历了?”
我这发现自己问的这个问题有些多余和唐突了,这赵赵竟然代表家族和我们谈“枪支”交易的事儿,那就说明她也我们道儿上的人,我们出来混,当老大,讲究的资历可不是学历。
我端酒自罚一杯说:“是我唐突了。”
而此时犟狗又插话说:“其实我们家小姐当初是有机会去读北大中文系的,可……”
“犟狗,你话可真多,这刚喝了一杯酒就管不住自己嘴了吗?”赵赵瞪了犟狗一眼微怒说道。
犟狗愣了一下就不说话了,看来他的地位还是差了这个赵赵好远。
赵赵训完了犟狗又看向我说:“往事不堪回首,这些事儿我不想再提了,说说你吧,易峰,你今年应该才上高二吧,是如何混到疯半城的,其中肯定又很多传奇吧,快给我讲讲。”
男人嘛,都喜欢吹牛,特别是在漂亮的女人面前,我也不例外,所以我就把我出来混的一些事儿讲了一遍。
我没有夸张,也没有贬低,就那么统统的照实讲,我说了我兄弟大头的离开、小四儿的离开,我也说了我如何为他们报仇以四宗罪砍杀肖凯,我还说到了佛爷……
说到后来,我发现我已经不是在向赵赵吹嘘什么了,而是心里在缅怀一些我失去的东西……
这顿饭我们从四点多一直吃了晚上七点,酒喝的也不少,张北辰、犟狗已经醉的不省人事,主要这两个人分别为我和赵赵挡了酒。
而我和赵赵也是喝的有些晕,走路的时候也开始晃悠了。
暴徒和顾清风都还清醒,暴徒要开车,基本上没喝什么酒,顾清风说晚上还会回一中街总账,也是没喝太多。
而赵赵这边两个跟班中有一个是司机,也没多喝,另一个的量也不大,所以这样一来,我们两边也只是各自喝多了两个人。
这看似是巧合,其实我和赵赵心里都清楚,这都是兄弟们刻意而为之的,我们毕竟是第一次合作,彼此防范也是正常的,只不过我们都没有去点透而已。
酒散了后,我们两伙人就分开了。
我们算是“东道主”,所以就先送了赵赵他们离开,而后我们再去结账准备离开。
等到收银台结账的时候,那个川妹子艳红就偷偷看了张北辰一眼,我笑着说:“他喜欢你。”
川妹子艳红微微一笑,脸上露出两个小酒窝,然后带着一丝害羞说:“我知道!他人不错……”
我打断她说:“你介意他的身份吗?我是说,他是混子,不,准确的说,他现在已经不是混子了,而是……”
我有些说不上来,因为现在虽然地位高了,可依旧还是在道儿上混的。
川妹子艳红又笑笑说:“我知道你的意思,我不会介意这些的人,每个人呢都有自己生活态度和生活方式,只要不去主动伤害别人,那就没有错,所以我不介意,今天的事儿,我也看到了,他是一个好人!对了,你是他的朋友吧,你也是好人。”
我当时忍不住愣了一下,因为我们这些人在道儿上听到对我们评价很多,有说我们厉害的,有说我们狠辣的,有说我们十恶不赦的……
可唯独没有人说过我们是好人。
甚至就连我们自己都给自己贴上了坏人的标签。
结账的时候,她开始没有收我们钱,她告诉我说,她们交代过了,以后“辰哥”在这里吃饭一律免单。
我笑了笑就说:“你们‘辰哥’不是吃白食的人。”
说完我还是强行把钱塞给了她。
暴徒开车,先把张北辰送回去休息,然后又把顾清风送到了一中街,至于我让清风选的几个人,他心中有了着落,我也就分别和小刀儿和白七打了招呼。
至于张北辰,刚才酒桌上就已经问过他了。
而我在顾清风进了我们“峰雨集团”的楼后,就让暴徒把车停在学校门口,我就在车里迷糊了一会儿。
我也不知道睡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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