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鬼手妇科男护士 第 74 部分阅读

文 / 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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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混蛋,放开我,让我去杀了他!混蛋!”关华声嘶力竭地看着丧心病狂的关炎,一步一步走向残了两臂的秦魁。“秦魁,快,认输,认输啊。求求你,认输啊!”关华心急如焚,怒吼一般呼喊着。

    “不——”秦魁甩掉头上的汗水,脚下一顿飞起一脚踢向了关炎的头。

    巨熊一般的关炎,骤然抬起胳膊,随即一股火焰之力充斥了左臂,本就粗壮的胳膊顿时变得像秦魁的腿一般粗,钢筋水泥柱一般竖在半空,横在秦魁的腿前。这莫名其妙出现的火焰之力,来自于秦魁,是先前关炎与秦魁对轰的时候,关炎贴近秦魁从他身上硬生生吞噬下来的,所以在最初的交锋中,秦魁疲惫不堪,而关炎不仅没有消耗,反而因为吞噬而得到了灵力的补充。

    秦魁暗道不好,及时变招,却怎么也止不住半空中的必杀之势,于是一不做二不休,临空再增力,准备踢断关炎的手,再踢爆他的头。

    可是,看到秦魁眼中的狠戾,关炎笑了,笑秦魁不自量力。在关炎的有意迎合下,秦魁的腿宛若踢到金刚石柱上,咔嚓一声断成了两截。

    关华闭上了眼,不忍心看秦魁的腿断裂的那一瞬间。因为那感觉比他自己的腿断,还让他疼。

    就在这时,异变突起。秦魁的腿虽然断了,但是仍旧保持着踢爆关炎脑袋的攻势,像鞭子一样,反九十度地踢在关炎的太阳『穴』上。

    啪——

    关炎脸上的笑容还没有绽放开来,太阳『穴』上的攻击,便将他的大脑带入了短暂的空白中。

    就在这短暂的一瞬间,秦魁用没有断的左腿施展出了龙行蛇步,缠住了依靠本能躲避到一旁的关炎,继而秦魁闷哼一声,用右臂未断的手肘,一连三击狠狠地撞在了关炎的胸口上。

    砰砰砰——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看着秦魁的手肘重重砸在关炎的心脏上,他拼着断掉一腿的绝地反击,竟然,成功了!

    关炎不敢置信的脸上,面『色』一片苍白。他的心脏在三击之后,一阵痉挛,随即停止了跳动……关炎咳出一口血,尔后是,重重地砸向地面。

    轰然间,秦魁如释重负,长长地出了一口气。以秦魁三诀齐用的战斗力,就算面对当初的白起入魔之躯,他也有一战之力。而这个关炎太难缠,比白起还要难缠,秦魁最强盛的状态依旧伤不了他,若不是依靠关炎大意偷袭了他,秦魁一点胜算都没有。此时此刻,秦魁在思考一个问题,这个家伙的身体时怎么练的,为什么强得如此变态?

    “漂亮!”关华高喊出声,惊醒了吃惊的一干长老们。

    秦魁憨厚一笑,单脚跳着挪向武斗台的边缘。他以为,他赢了……

    “啧啧啧,就这么走了?你可没有杀了我……”秦魁的笑容凝固了。

    当他转过身去的时候,死而复活的关炎竟然高高地从空中落下,重重地捶在秦魁身上。

    噗——

    躺在巨大的石坑中,秦魁喷出了一口夹杂着碎肉的鲜血,染红了整个武斗台。关炎的暴怒一拳,打断了秦魁八根肋骨。

    “你不知道一个武者对身体的控制完善到一定程度,可以控制心脏的跳动吗?”关炎怒笑着看向挣扎着站起的秦魁。

    “卑鄙,你装死……”秦魁嘴里流着浓稠的鲜血,用眼神活剐着关炎的肉,生吞着他的骨头。

    “你不也是偷袭?只要能赢,过程不重要。”关炎脸上带着野兽般的嗜血凶芒,一步一步地靠近秦魁。

    “快投降,快投降!”氓的所有人都被这突然转变的局势闪了腰,只有关华还记得,还记得在这个时候,提醒秦魁认输。

    咔嚓——

    关炎猛然加速,踩碎了秦魁的右臂,将支撑着秦魁身体的胳膊肘,踩成了一堆碎骨。

    “啊——”凄厉的惨叫从秦魁口中发出,像野兽的嘶吼,像垂死前的哀啼。

    “你他娘的快投降啊。投降!”关华挣扎着,呼喊着,一双眼充满了血丝,可是他无法挣脱束缚,只能看帮不上忙,对他来说是一种煎熬,是一种折磨。

    “我要活活将你打死。”关炎晃了晃脑袋,太阳『穴』上的痛感让他心里充满了愤怒。

    飞起一脚他将秦魁挑入半空,继而他也随之跃入半空,暴风骤雨一般疯狂地轰击在秦魁身上,将他从半空中打入武斗台上的巨坑里。

    轰——

    秦魁连连咳出三口血,眼神开始涣散、开始暗淡。

    “哈哈哈哈……这就是你伤害我身体的下场!”关炎像个疯子一样怒笑着,随即又是一脚将秦魁从地上挑了起来。

    “哼——”秦魁暗淡的双眼猛然间爆『射』出一道精光,一股来自于他脊髓深处的生之元力突然爆炸开来,冲入了他断裂的双臂中。

    轰轰——

    两条断成蟒蛇身躯一般的手臂,在这股力量的充斥下,竟然坚硬的宛若金刚石柱。秦魁双眼血红一片,这是透支生命力所带来的表现,他熬夜看书着自己的双臂撕裂空气,发出气爆之音,随即又兴奋地看到双拳轰碎了关炎肩头的血肉,重重砸在关炎的骨头上,冲进关炎的身体里。

    “啊——”

    这一次,轮到关炎惨叫了。这么强烈的血肉之痛,对于他来说是一种耻辱。他已经好久没有被人这么严重的伤害过了。

    “吞噬之力,修复我身!!!”关炎暴喝一声,吞噬之力爆起,目标直接锁定『插』入他胸腔里的秦魁的手臂,开始了疯狂地吞噬。“混账东西,你不知道关家的嫡系血亲是不死血脉的继承人吗?我要活活炼化你!呀——”

    随着关炎的暴喝,已经是油尽灯枯的秦魁,顿时失去了支撑着他的最后一丝力量,双眼茫然地看向天空。

    关炎因为再无法从秦魁体内吸收灵力,随即暴跳如雷地举起了他的右拳,直指秦魁的脊柱,狠狠地打了过去。

    “不!”任凭关华如何嘶吼,紧扣住他的两位长老,仍旧不松开一丝一毫。这种眼睁睁看着至亲死在自己面前,而自己被压制着无能为力的感觉,又一次向关华证明了规则的冷酷,以及人心的荒凉。

    “我认输。”秦魁眼中流下了两滴浑浊的眼泪,这么拼命,他仍旧改变不了这个结果,这让他感觉到谁都对不起……

    关炎的拳头已经冲碎了秦魁的腹肌,深深地撞入了他的体内,如果秦魁再晚半秒说完那句话,关炎一拳便会打断他的脊柱,将秦魁打个透心凉。

    压制着心中的怒火,暴怒的关炎颤抖着抽出了自己的胳膊,他的拳头已经贴到了秦魁的脊柱上,只要稍稍一用力,秦魁便要死在他面前。可惜啊,可惜!

    收回自己血淋淋的拳头,关炎理都不理胸口深可见骨的两个伤口,抬脚跳向了殇所在的看台,随即与他们一同离开。

    而与此同时,关华跟着一群长老,飞速地冲上了破碎不堪的武斗台,在秦魁摔倒在地的前一秒,扶住了他重伤欲死的身体。

    这一战,秦魁败了,却赢得了所有人的尊重。

    “小师弟……师兄我……没能……帮你拿下,拿下这一场……你不要……生我的……气……”艰难地说完这句话,秦魁想笑却没笑出来,眼一闭昏死了过去。

    十几个长老手忙脚『乱』地开始为他疗伤,眼含热泪的关华愣神地站起,退到一边,一动不动地看着殇的看台。就像之前秦魁看那方看台一样,关华心里也响起了那句话:“该我上场了。该我了……”

    这表现,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茫然,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茫然。

    秦魁,没死,但是全身骨折了一百多处,离死也差不多了。在几位长老的守护下,依靠丹『药』续着命,秦魁被人送回了氓之总部,做进一步的治疗。而关华,则跟氓的长老们去了惊红之战的最后一站,那里是他选择的战场。

    戈壁滩,宿命之战。

    第270章午夜来客

    戈壁滩上的夜空,星罗棋布。

    夜风呜咽,漫卷细沙,很是荒凉,很是沧桑。

    为了让关华提前适应戈壁滩的环境,早在建立第二战场的时候,西区就已经在这里建立了武斗台。而且在武斗台一里之外,还搭建了十几个帐篷。

    一干长老一下车便结伴钻进了帐篷里,去享用西区准备的当地土特产。

    其实每一个帐篷里都有西北的烈酒和美食,但不是每一个人都有心情去享受这份礼物。关华一下车,也钻进了一个帐篷里,但是他进去之后就堵上了帐篷的门,一个人在帐篷里从凌晨呆到晚上,始终都没有出来透透气。氓的老家伙们都是人精,自然知道这个时候的关华需要安静,所以也没有派人去打扰他。

    一个人呆了十几个小时,关华仍旧愁眉不展,他用搓热的手,烦躁地『揉』着自己的脸。

    有些问题,不是关华不去想,而是他不愿去想。就像当初他已经猜到自己的身世,而没有去点破一样。此时此刻那些被他压抑在心里的问题,全都涌现到眼前,一个一个像恶魔的脸在关华面前狰狞,在关华面前变化。太复杂,理不清,弄不明白。

    “背着的是氓的仇恨,身上流着的是殇的血,是不是我要杀了我自己,才算是为师父,为文心,为秦魁报仇?”关华抓『乱』了自己的头发,一仰头躺在了厚厚的『毛』毡上,眼里烦恼闪烁,愣神地看着帐篷的粗布顶。

    “我该怎么办?”关华自言自语道。生与养,哪个更重要?关华搞不清楚。殇的血脉,氓的本事,然后代表氓去跟殇死斗!这是多么尴尬的一件事,这是多么纠结的一场战斗!关华狠狠地摇了摇头,思绪又回到了自己凄苦的童年。

    之所以自己像狗一样活了十八年,全都是因为殇的残酷培养方式。置之死地而后生的遗弃式培养,给了关华黑『色』的童年,每每想到这个的时候,关华就恨得牙痒痒。纵使如此埋怨,如此不理解,如此排斥殇,但是关华仍旧改变不了自己的身世。

    回殇?不可能。当脑子里出现这个念头的时候,关华当即摇了摇头。殇给了他生命不错,但是氓给了他不一样的人生。

    “不对!”关华突然坐了起来。殇给的命已经在那个冰冷的停尸间里死去,现在活着的自己,是李a救的,这条命现在是氓给的。换言之,现在的命和修为,全都是氓给的!

    我连自己的父母长什么样都不知道,报答谁啊?自己的亲生父母没有给过自己一点关爱,凭什么谈报答?

    李a虽然是自己的师父,但是他给了自己不一样的人生,崭新的生命,以及在他最需要关爱的时刻,充当了父亲的角『色』。这个养父一般的人物,在关华心里占据着举足轻重的地位。可以说,有血有肉有情的李a,比关华那未曾谋面的父母,更让关华觉得亲近。所以,想到李a的时候,关华忍不住又握紧了自己的双拳。

    “师父是殇杀的!那我一定要为他报仇!否则,我就不能称之为人。”仇恨像一把快刀,斩断了所有的『乱』麻!关华点了点头,最后说出了这句话:“不管自己的对手是谁,我都要击败他!这是为师父报仇的开始!”暗暗下定了决心,关华心头堵了一天的困『惑』和烦恼,全都成烟消云散。

    此时此刻,关华纠结的心不再犹豫,他走向了帐篷一角的餐桌,开始品尝桌子上的土特产和用西北的风沙酿成的烈酒。“嘶哈,爽!”一大口烈酒下肚,关华顿觉一团火在自己胸口熊熊燃烧了起来。“师父,师父……李你妹的a,哈哈哈哈……”

    虽然笑着,但是两行热泪还是顺着关华的脸颊流了下来。这一夜这一刻,关华非常思念天上的李a,思念他用生命印刻在自己脑海中的那道,顶天立地的身影。虽有万千语,却已无法言说。

    西北风裹着粗劣的黄沙,刮过碎石密闭的戈壁滩,发出刺耳的擦擦声。一袭风过,数百里全都是这种磨碎骨头般的擦擦声,在这辽阔的星空下显得无比诡异。

    漫漫西风中,荒凉戈壁滩上,两道人影裹着斗篷,顶着风沙,绞碎风沙,缓缓地行走着。步履不大,步幅不快,但是他们脚下的路却变得异常的短,数里的路途,他们十几步便跨越了过去。这种不着人间烟火的前进方式,却没有给人诡异的感觉,看上去是如此的和谐,似乎对于他们来说,走路,原本就该是如此。

    氓的所有长老都走出了帐篷,站在星空下,遥遥地看着这两道身影。走到近前,面朝数十位长老,两人深深地鞠了一躬,尔后他们径直走向了关华所在的帐篷。没有人阻拦,也没有交谈,长老们就那样安静地看着这两个身穿紫『色』斗篷的人,走向他们守护着的那个帐篷。

    “马老,这合适吗?”同为长老领军人物的邹丰屹,凑到马长老身旁开口问道。

    马长老没有说话,而他一旁的姚老,却是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当两个人走到帐篷前的时候,马长老长叹一声,说了一句:“哎,爹娘来看儿子,我们这些老家伙,又能说什么?”众人都是摇了摇头,相互看了一眼,随即都钻回了各自所在的帐篷。

    当当——

    来人中身子最高的那个,从斗篷里伸出手敲在厚厚的『毛』毡上,诡异地发出了寻常的敲门声。

    刚喝了一瓶烈酒的关华,愣神地看了看门口,随后一扔瓶子,不耐地说道:“我已经睡了,有事明天说。”修为到了关华这个境界都无法感知到『毛』毡之外是谁,于是他猜都不猜,就只当是几个管事的长老来安慰自己,当即扔出了闭门羹。

    当当——

    『毛』毡又发出了木门被敲击的声音。

    关华啧着舌,暗道这些老不死的可真烦人。随即不耐地走向门口。心道你们既然来烦我,直接进来不就行了?『毛』毡之后就压了一块石头,凭你们的实力轻轻一撩不就进来了,真是越老越烦人。关华心里泛着嘀咕,抬脚将石块踢到一边,顺手拉开了『毛』毡。

    风沙在『毛』毡拉开的一瞬间,吹入关华的眼里,两道身披紫『色』斗篷的人,没有理会关华眼中的错愕,低身走了进来。

    “你们是……”关华惊诧地看着来人,眼睛被沙子磨得难受,竟然流出了几滴泪。

    “关华,我是关天,这是你母亲。”进到帐篷里,两个踏星夜走戈壁步行而来的人,脱下了各自的斗篷。

    放下了门上的『毛』毡,关华看着面前的两个人,眼里又进了沙子。

    “这就是我的父亲母亲?”曾经幻想过无数次的两个人出现在自己眼前的时候,关华有种无法触及的不真实的感觉。关天穿着一身中山装,剑眉星目面容俊朗,眉宇间的英气和舍我其谁的霸气,给人一种不敢直视的感觉。而他身旁的中年女人,气质超凡落落大方,美目中韵满温情,不断软化着关华心里的倔强。

    斩断了自己脑海中慌『乱』的思绪,关华摇着头慢慢退着步子,没走几步便贴在了帐篷上,退无可退只有面对。

    “儿子,妈妈……”看到了关华的闪躲,沈未央眼里已经溢出了眼泪,她伸手走向儿子,却被关天一把拉住。

    “我没有爹娘,我是一个有人生没人养的孤儿,你们不是我的父母,走——”关华用尽力气说完这句话,伸手指向帐篷的门,眼泪已经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就算是陌生人,来到你这里,你也得尽尽地主之谊吧。”关天拍了拍妻子的手,安慰着已经心『乱』如麻的妻子。听到了关天的话,沈未央稳了稳神,转身将帐篷边上的小桌子搬到了帐篷中间,看了一眼关华,她随着关天坐到了『毛』毡上,坐到了小桌子前。

    擦干了眼角的泪滴,关华挠了挠自己的头发,在两人的注视下,赌气地坐到了他们对面,伸手打开一瓶烈酒,咕咚咕咚灌了起来。

    进来的时候,沈未央就已经看到了帐篷里的空酒瓶,看到关华又猛喝烈酒,沈未央皱着眉心疼起来。“少喝一点,喝多了对身体不好。”

    噗——

    沈未央突然的关心,呛得关华喷出了一口酒。曾几何时,关华也曾幻想过的幸福,突然降临到他的身上,委实让他有些不适应,不习惯,不淡定了。

    沈未央眼里一阵紧张,好在关天在桌子底下拉住了她,没有让沈未央做出让关华更尴尬的事来。

    “来,我陪你喝点酒。”关天手上一抹,瓶盖自动掉落,他举了举瓶子,示意跟关华碰一碰瓶子。

    “不喝。没心情。”关华负气地将酒瓶放到了桌子上,眼睛偷偷地看了一眼沈未央,随即将眼睛瞥向一旁。心里却忍不住地暗道:“老妈长得可真漂亮,更我想象的一样漂亮……”

    关天见到关华的执拗,哈哈一笑,仰脖喝了一口手中的酒,末了抹了一下嘴,说了一句:“好酒!好久没有喝到正宗的西风烈了。”

    “如果你们是来劝我不要跟殇为敌的话,你们可以走了。最后一战,我必定杀了我的对手!”关华恶狠狠地看着父母。但是故作的凶狠在面对父母的时候,怎么都感觉别扭。

    “我们只是过来看看你,我们不是来劝你放弃的……”沈未央眼中含着泪水,赶紧解释道,关华的冷漠还是吓到了这个美丽的中年女人。想到二十年来第一次面对面的坐到儿子面前,可以正眼看儿子,儿子也可以看到自己,沈未央悲从中来,两行热泪便从眼中流了下来,声音哽咽得已经说不出话来,低着头抹着眼泪。

    关天楼了楼妻子,安慰着她,随即又看向关华。关华看着低头抽泣的母亲,心里难过的要死。殇的遗弃式培养方式,对于自己是一种伤害,对于自己的父母不同样也是吗?

    想到这一点,关华再看向沈未央和关天的时候,眼里的倔强少了几许……

    第271章我们一直看着你

    不过,关天的神情,却是关华所不爽的。凭什么这么不负责任的你来见我,却是带着一股吃定我的神气!莫非,知子莫若父,他知道了些什么?还是他有什么方式能搞定自己?想到这,关华心里咯噔一声,眼中的柔情随即熄灭掉,再看向关天和沈未央的时候,眼中带着自己强加的冷漠。

    关天看到了关华的变化,眼底闪过一丝悲伤。“说吧孩子,说出你的委屈,说出你的埋怨,我们就是来看看你,听听你说话。”

    “我没什么好说的。”关华摇了摇头,他坚守着自己的心理防线,不再『露』出破绽。

    “你看这样好不好?你问我们一个问题,我们问你一个问题,每一次开口前,咱们两个人都碰一下杯,如何?”关天看着关华的眼睛,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虽然关华对于关天的提议感到意外,但是关华确实有很多问题想问,所以,他点了点头。在关华看来,自己要问的问题全都是关于殇的机密,只要他不敢说,自己就可以名正言顺地下逐客令了。

    于是,关天和关华两个人分别举起了酒瓶,乒的一声碰了一下,随即两个人都喝了一大口,喝完之后,都被辣的长出一口气。

    “你先问吧。”关天微笑着看向关华,点了点头。

    “氓跟殇是怎么回事?”关华第一个问题就直奔主题,奔向了两大组织的根源。

    关天苦笑了一下,随即开口说道:“原本只有氓,关马赵李四大家族都是氓的嫡系,几百年前,关家与三大家族分裂,才从氓分离,独自前往西方发展,于是有了殇。算了,这些也不算秘密,我就多说一些吧。氓拆开是亡民两个字,职责所在便是亡民的秩序维护者,说的是监督死后之人,顺应天命入阴司得轮回。而殇包含夭折之意,音同悲伤的伤,所以,殇的建立意义是:感伤早逝,想终止这悲伤,夺天地造化,留人命于人死前。氓遵从顺应天命,死后听天由命。殇遵从本心执念,我命由我不由天。所以,理念上的分歧撕裂了千年的盟友关系,关家被驱逐出华夏。赵家被称之为地飞仙,马家是通幽冥,李家是鬼见愁,而关家是神难杀。所以四家中,关家的不死血脉是战斗力最强的。”

    听完关天的讲述,关华点了点头,氓与殇同根同源自己早就该猜到,对于这些历史自己早就应该去了解。如果知道自己具有殇的血脉特『性』,不去争什么榜单第一,不去争什么氓之新锐,也不会有今天这么尴尬。可是一切都『逼』着自己走向这宿命的战场,『逼』着自己尴尬地战斗。如果自己胜了,到底算是氓赢了,还是殇赢了,我他娘的到底算谁的人?困扰关华的问题再次袭上关华心头,『乱』掉了他的思绪。

    “现在,该轮到我们提问了。”关天笑眯眯地看着关华,知道他心里起了挣扎。

    不知道为什么,原本约定好的事情,却让关华心里咯噔响了一声。看到关天示意沈未央提问,关华感到不安起来。什么事情会让自己如此心悸?

    “你,你恨我们吗?”沈未央擦干了泪水,泪眼婆娑地看着儿子。

    “我……”关华咽了一口唾沫,这个问题比所有他知道的有关氓的秘密,都让他难以启齿。但是关天已经表达了他的诚意,说了很多关华没有问到的相关信息,本以为这只是随机赠送的东西,此刻却将住了关华的军,他知道自己没办法逃避,皱着眉思考了很久,关华说了一句:“我恨你们,更恨殇。”

    “孩子,我们……”沈未央还要说话,关天就拉住了她的胳膊,他知道现在说出那些隐情,还为时尚早。于是,他再次举起酒瓶,跟关华碰了一下。

    “为什么在我就要上战场的时候,才来见我?”关华看着关天的眼,问出了这个问题。他原本就在怀疑关天夫『妇』的到来,为得就是让关华放弃比赛,纵使不能让自己放弃比赛,也要搅『乱』自己的心神,让自己不能安心战斗。不过让关华疑『惑』的是,明明有这一种可能,为什么氓的老家伙们不拦住关天两人。

    “因为直到今天,你爷爷才同意我们来见你。我们来见你,也意味着关家为你敞开了大门,你通过了家族的考验。”关天这么解释。

    “这二十年里,我求过你爷爷无数次,我希望能早点见到你,能让你见到我们,让你知道在这个世界上,你不是一个人,你有爹娘。所以你爷爷一点头,我们就连夜赶了过来,如果,如果耽误你后天的比赛,我们可以申请将比赛时间延后,或者直接取消比赛。关华,我的儿子,妈妈没有一天不在想你。”沈未央越说越伤心,眼泪又止不住地滴落下来。她觉得对不起儿子,如果当初态度再坚决一些,是不是就可以早点让关华看到自己了呢。心念至此,尘封在沈未央记忆深处的一幕又浮上心头。‘为什么是我的儿子,为什么?不,我不同意。把儿子还给我,还给我……’

    ‘未央,你冷静一点,这是他的命。你我都左右不了。’年轻的关天将孩子交给本家的一个叔辈,转身抱住了几欲疯狂的沈未央。

    ‘我的儿子,你的命好苦啊,妈妈保护不了你,保护不了你。’沈未央摊在了关天脚下,懊恼地捶着大地。

    ‘未央,你应该知道,每一个关家的儿郎都要这样成长。’关天眼中含着泪光,低身抱住了沈未央纤细的肩膀。

    ‘就因为我知道,我才更不舍得让儿子去受苦啊,啊啊,我的儿啊。你去,你去看着他被送到一个好人家家里,求求你关天,我求求你。’沈未央挣扎着从地上站了起来,冲向了门外,关天一掌将妻子打晕,流着泪抱住妻子,呢喃着说了一句:‘他的命早已注定,注定要经受最残酷的摧残和打击……’

    关华看着自己的父母,又看了看挂在帐篷里的两件紫『色』斗篷,突然意识到自己的父母在殇里的地位,应该不低,虽然他并不知道紫『色』斗篷意味着什么。刚才母亲说爷爷同意才能来,等等,为什么是爷爷同意,难道爷爷是殇的当代家主?分析出这个信息,关华顿时愣在了酒桌前。他不敢置信地看向关天和沈未央,看到关天不断安慰抽泣着的沈未央,关华的眼神再一次变得温柔起来。

    “你还记得每年大年初一放在你窗前的年糕和压岁钱吗?”关天突然问了关华这个问题。

    “我当然记得,每年除夕夜,街道居委会的好人,都会偷偷地放一盒年糕和一个红包在我的窗前,这是我童年唯一的惊喜和快乐。你为什么要问这个?”关华不解地反问道。

    “年糕是微甜带一点辣味的长块,每一块年糕的两头,都印着一个字母s。每年的压岁钱都比前一年多十块钱,装压岁钱的红包,是当年的生肖图案。”关天眼含热泪说出了年糕和红包的所有细节。

    关华浑身巨震,他突然意识到什么好心人、居委会,全都只是自己的猜测。

    “二十年来,我们只能通过这种方式,将我们的爱偷偷传递给你。孩子,这些年苦了你,也煎熬了我们自己。”沈未央一把抓住了关华的手,因为迟疑,关华竟没有抽回,而沈未央狠狠地将关华的手攥在手心,再不愿放开。

    “每年你母亲偷偷看到你吃下她做的年糕,都会激动地哭上七天七夜,孩子,在你的成长环境里,我们只能做这些。当然,那些伤害过你,而且再也没有存在意义的人,我都已经送到了阴间。”关天眼中闪过的森然杀意,解开了关华心中的疑『惑』,怪不得这么多年,自己都没找到老乞丐和人贩子,原来他们都已经变成了白骨。

    “我身上布满怪疮被世人唾弃的时候,你们也看到了?”关华从沈未央手中,抽出自己的手,冷冷地问。

    “我们一年里,只有除夕夜和年初一的早上可以偷偷看你,其他时候,我们也没有权利来到你身边。虽然不能每天都能见到你,但是关于你的所有信息,我们都知道,殇有专门的人收集嫡系子弟的成长信息。”沈未央惊慌失措地看着关华的手,从自己手里抽走。

    “那你们应该也知道,我曾经在信陵中心医院的太平间『自杀』?”关华低声笑了两下,继而说道:“你们的儿子关华,已经死在了殇给予的成长环境里,现在活着的是氓救活的关华,跟你们没有一点关系。你们给我的命,已经死在了那个太平间里。我活着,并且活到今天能见到你们,全都是因为李a,因为氓的培养!跟殇一『毛』钱关系都没有!所以,请收起你们对你们儿子的感情,我消受不起。我累了,谢谢。”

    关华突然的变脸,凉透了沈未央的心,这位从头哭到尾的母亲,慌『乱』地看着自己的丈夫和儿子,愣在了当场。关天看了看关华眼中的决绝,抱起了妻子,为她披上斗篷落寞地走向门口。

    “关华,关华,你再看我一眼行吗?孩子,再看妈妈一眼。”走到门口,身披紫『色』斗篷,沈未央流着眼泪喊道。而关华已经背过身去,看都不看一眼。

    关天眼中闪过一抹灵光,随即抱起妻子的肩膀,为自己也为妻子戴上了帽子,转身带着妻子走入了滚滚风沙中。

    “为什么孩子不认我们,天,为什么?”沈未央攥住了关天的手,寻求着这一刻的安慰。

    “他需要理由留下来。儿子有儿子的坚持,挺好。”关天的声音里听不出一丝不快,倒是有些欣喜。

    “什么时候,才能真的把儿子接回家啊……”握紧丈夫的手,沈未央长叹一声,随丈夫踏入了星空下的戈壁滩里。

    关天和沈未央走出帐篷的一瞬间,关华的眼泪哗啦啦的流了下来……

    谁能明白此时此刻关华的难过?谁又能明白关华肩头的重担有多沉?

    忠孝自古难两全,可是谁又能像关华这般难堪?

    544。第272章宿命之战

    关天和沈未央走后,关华喝光了所有的西风烈,吃尽了所有土特产,而后盘腿坐在帐篷里,进入了最深层次的入定。只有这样才能让关华的心得到安宁,只有这样才能让关华,不再一遍又一遍地想起父母的面容,不再一遍又一遍地想起与父母交谈中,他们所流『露』出的歉意和关切。这些东西腐蚀着关华的坚持,腐蚀着关华现在所在乎的一切!这样的结果,不是关华想要的,也不是他能承受起的。

    一旦关华忍不住,接受了一出生就确定给他的身份,他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将化为泡影。用一个世界的毁灭,来当做进入另一个世界的代价,关华绝不同意。

    关华的拒绝,以及在父母离开之后独自一人打坐备战,让担忧得喝不下酒、吃好饭、睡不好觉的众长老们,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如果关华就此跟他的父母离开,不单惊红之战不战而输,他们所有的努力都将前功尽弃。好在关华留了下来,不管是因为什么,他都留了下来,站在了氓这一边。

    时间过得很快,一天一夜转瞬即逝,在几十个长老的簇拥下,醒转过来的关华一步一步地走向了,戈壁滩上他选择的战场。为什么选择这里?关华也说不清楚,他觉得只有在这样的苍凉中战斗,才能释放心里的压抑。

    当初选择这里,是因为这里的环境很适合自己的心境,在这样的苍凉中,战胜自己的对手,证明自己比那些家伙都强,证明殇放弃自己是一种错误,这,或许是关华的初衷。

    然而当关华从关云口中,得知了殇的苛刻族规,知道了摔打是为了让自己飞得更高,他觉得战胜殇的人就已经没有了意义。就算自己胜了,殇的人一样也会觉得高兴,因为无论结果如何,赢的都是殇的人。

    “多么尴尬的身份,多么纠结的战斗!”关华苦『逼』地想。随即他甩了甩头,甩掉满脑子的风沙。李a的仇,关华要报!赵文心、秦魁的伤,殇的人要负责!这一切的一切,都要有一个说法。还有小七的死!为什么明知道自己是殇的人,还要『逼』死小七!想到马瑜彤,关华心里又是一阵绞痛。

    也许是场地变大了,也许是考虑到比赛结束两方有可能动手。殇和氓各自的看台,第一次分别建在了武斗台的两侧。高高的看台南北相向,中间隔着青石砌成的巨大武斗台。午后的阳光刺目、炙热,照耀在武斗台的青石板上,折『射』出淡青『色』的光晕。看一眼就能明白,所有青石都被阵法加持过,坚固、有韧『性』。

    也许,到了比赛的最后,也就只是这青石板砌成的武斗台,能暂时挡住两方剑拔弩张的战意。今年的惊红超过了300亿美金,还外加一个瑶池仙府,这么庞大的资源,拱手送人保不齐会发生一些意想不到的事情。殇之一脉的战斗力虽然强悍,但是也没有达到无视氓存在的地步。当然氓也不会小看殇的人。

    看了看身后一百多个实力强劲的观众,关华也是了然于胸:氓也做好了应对战斗的准备。万事做好准备,才是这群老家伙们深谙的处事原则。

    这些人精一样的老家伙肯定知道自己的身份,可是为什么还要让李a收自己当徒弟?而且还传给自己生死印?整个氓好像只有自己会生死印,而且从生死印在藏经阁摆放的位置,不难分析出《生死印诀》在氓的功法中的地位。

    就算是李a特立独行,故意收自己当徒弟也解释不了李a传功的疑问,因为李a他自己也不会生死印。想到这些,关华顿时眉头紧皱起来,他死活分析不出其中的玄机。

    而就在关华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殇的人到了。

    稳了稳心神,关华将心里的疑『惑』暂时放了下来,他有预感,如果自己不全力以赴,这一战绝对会死在武斗台上。

    回头看了一眼稳坐看台的马长老,关华一顿脚飞向了武斗台,开始活动自己的脖子和四肢,一点一点唤醒着身体的战意。然而当关华看到他的对手,从人群中走出来的时候,他的脖子差点抽筋。

    “怎么是你?”关华看着身披紫『色』斗篷的关天,踏上武斗台的时候,心里咯噔一声。

    “为什么不能是我?”关天笑呵呵地扯掉了身上的紫『色』斗篷。随着他斗篷的飘落,殇的看台上,所有人都摘掉了自己的帽子,恭敬地看着武斗台上的父子。沈未央也在人群中,直至此刻她才走出护卫,走到最前面,看着武斗台上的丈夫和儿子。这两个人的战斗,无论输赢她都心疼,因为不管输赢都会有人受伤。所以一出现,沈未央的眼中就韵满了泪水,一双手仅仅地握在一起,放在胸口,像是在祈祷什么。

    “惊红之战不是年轻一代的战斗吗?你为什么站到武斗台上来?”关华不解地问。他想过自己会面对关家的嫡系,甚至是那个疯狂的关云,他也做好了拼杀的准备,但是打死关华他都没想过,自己的对手竟然是自己的亲爹!

    “我上场,是我临时决定的。当然,我上场战斗,破坏了惊红之战的规矩,所以,氓不战而胜。惊红之战的宝藏,以及瑶池仙府的所有,全都归入氓的名下。”关天淡然地说着这些话,好像那300亿美金和瑶池仙府,在他看来就跟空气一样。

    “这是什么意思?”关华皱了皱眉,怒视着关天。在关华看来,关天这是在侮辱关华的战斗力。而且以这种方式赢得胜利,关华有种被迫作弊,外加无法报仇的恨意。

    关天笑了笑,饱含深意地越过关华看了一眼马长老。“我要让你全神贯注地跟我大战一场,心无旁骛才能全力以赴。你说你告别了过去,其实你没有,因为我才是你的过去,你战不胜我,你就不能说你告别了过去。你说你要留在氓,我给你机会,你赢了我,就赢得了你那一身血肉的所有权,我和你母亲才算是放心让你去闯『荡』,你才算是真正得到自由。”

    “用300亿美金和一座神仙洞府来当关华的培养费,殇可真是大手笔。”姚老顶了顶马长老的胳膊肘,暗自咋舌。

    “别装了,你比我们俩都清楚生死印的价值。”邹丰屹瞥了一眼姚老,开口骂道。

    “这一战,没那么简单。末日将近,殇也急了。”马长老长叹一声,戏谑地看着武斗台上的父子俩。关家的当家人能拿得起放得下,马长老自然也不会太小家子气,虽然规矩被关天破坏,但是在马长老的示意下,氓的长老们没有一个站出来喊一个不字。

    那些个不明所以的老家伙,才不会拒绝殇送来的钱。像这样的事情,他们自然是喜闻乐见,而且恨不得每一届惊红之战,殇都这么搞一下。回家数钱还来不及,哪有人家给钱自己不要的道理。

    只不过有些被蒙在鼓里的战斗队高层,在看向关华的时候,眼神发生了变化。他们直到今天才知道,关华的关,真的是殇关的关!

    “当然,你可以拒绝这场战斗。”关天顿了顿,脸上带着一抹儒雅的笑容。“后果是,你就要跟我走,跟我回家。氓教给你的东西,我已经帮你付了学费。去和留,你自己决定?”

    在关华陷入沉思的时候,战斗队的一个小队长们开始了小声议论。

    “这人是谁?他怎么有那么大的权力,能决定300亿美金和最后一个仙府的所有权?”

    “你没见过殇关的紫『色』斗篷?”他身旁的队长诧异道。

    “我刚晋升不久,还真……没见过。”说话这人讪然摇头道。

    “其实我也只是听说,紫『色』是殇关的核心人物才能穿戴的颜『色』,不是重点培养对象,根本没资格穿。看他的年纪,估计是下任家主继承人吧……”这人擦了擦头上的汗,忌惮地看了一眼关天。

    “这爷俩为什么还不打?”恨天低不耐地抱怨道。

    “怎么打?”伤别离白了一眼恨天低。“天地君亲师,儿子怎么好意思打老子?哎……关华估计是在说服自己跟他爹走,上一次没能说服,这一次估计就悬了……”

    “这个小白眼狼。”恨天低听了老伙计的话,低声骂了一句。其实他急不可耐地想看关华爷俩打起来,言外之意就是不想关华跟关天走。

    氓的看台上,众说纷纭,纷『乱』了关华的眉头,七嘴八舌的议论,扰『乱』了关华的思绪。

    “都他娘的闭嘴!”关华猛然转身,冲身后的百十口人吼了一句。

    随即,殇所在的看台,爆发出惊人的战意。这一股无形的对关华的增援,瞬间刺激了氓的神经,两方势力均不是善茬,凝练成实质的战意,在空气中、武斗台上,烈焰奔雷一般交织在一起,搅碎了空气中的无数微尘,绽放出百十道空气碎裂的花纹。

    战斗,一触即发。

    545。第273章母亲的泪

    关华皱了皱眉,暗道一声糟糕。他当即转过身来,看向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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