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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多久,吴叔叔的爱人买菜回来了,一个不到五十岁的中年妇女,短发,挺精神。
吴叔叔将我要买瓷片的事儿跟爱人说了说,并提到我是席蔓莎的学生。
吴阿姨没说什么别的,只是客气道:“顾靖是吧,中午别走了,我给你们炖点鸡翅吃。”
“那怎么好意思。”我连连摆手。
“没事儿,你们席老师也留下吃饭的。”她看了眼客厅的挂表:“瞧瞧,眼看就到饭点儿了,听阿姨的吧。”吴阿姨把买来的长条茄子和鸡翅膀放进厨房,没过两分钟,又走出来对吴叔叔道:“头两天死的那条‘黄金战船’能吃吗?我搁冰箱里冻上了,要不,我给它炖一炖?好歹也是四五斤的大鱼呢。”
“得了吧。”吴叔叔失笑一声:“那是观赏鱼,别再吃出病来,趁早扔了吧。”
吴阿姨哦了一嗓子:“腾出的鱼缸,哪天有空去买条红龙吧,我挺喜欢那鱼的。”
“漂亮是漂亮。”吴叔叔皱皱眉头:“可好点儿的红龙得上万了,太贵,还是养点小鱼合适,也不爱死,皮实。”
吴阿姨闷闷不乐地瞥他一眼,没说话,转头回了厨房。
红龙?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我暗暗记在心里。
中午十二点整,席蔓莎跟小东走出卧室,小东头发留得比他母亲还要长,偏分。我们大家略微聊了下,吴叔叔夫妇便去厨房开始炒菜,小东也跟着去协助打下手。闲来无事,我扶着膝盖蹲在鱼缸前看鱼。
席老师道:“既然吴大哥不想卖,你也别死乞白赖了,吃完饭就回家,知道不?”
我嗯了一声,没多说。
铃铃铃。
席蔓莎包里的手机响了,她先看了来电显示,又望了我一眼,跟沙发上侧过身,接起电话,语气要多柔弱有多柔弱,“喂……嗯,我在吴大哥家呢……对,家教……你早上起来干嘛去了,怎么不接我电话呢……啊,不是不是,我没别的意思,随口一问……你,你别生气,我错了,我,我以后不瞎问了,真的……”
我透过鱼缸玻璃的反光面看到席老师一副快哭了的模样。
“别挂别挂……我,我不是有心的,你原谅我吧,求你了。”
过了会儿,席蔓莎如释重负地撂下手机,瞅瞅我,她脸一红。
我倒没觉得有什么不妥,道:“您男朋友吧?”
“还不是。”席老师撅嘴摇摇脑袋:“……你知道我有心脏病吧,加上我长得一般般,他和他爸妈都看不上我,唉,不知道能不能成呢。”
呃,你模样还不好看?那什么样儿才算好看啊?
我感觉席老师太自卑了点儿
第37章【PS3】
十二点一刻。
吴叔叔夫妇将一盘盘冒着热气的菜肴端上桌,并招呼我跟席蔓莎过去吃饭,等小东洗完手坐好,大家才动了筷子。席老师吃得很斯文,夹菜动作极慢不说,在嘴里也是细嚼慢咽,人家小东都吃完一碗米饭了,席老师刚吃三口。我知道先天性心脏病患者是禁止跑跳等剧烈运动的,但她也未免太警惕了些。
饭桌上,吴叔叔问我:“什么时候迷上的古瓷片?”
我把嘴里的凉拌莴笋咽下去,答道:“就是最近几天,让您见笑了。”
“这见什么笑,有个爱好终归是好事儿。”吴叔叔给我夹了几筷子鸡翅,“嗯,我这片是卖不了了,如果你想收古瓷,去潘家园市场问问吧,那里应该有不少。”
席老师插话道:“我跟他说过了,可他不听,非就要收您和周大爷手里的古瓷片,唉,谁家挣点钱也不容易,不能乱花啊,现在文物市场百分之九十五的玩意儿都不真,你说……”别看席蔓莎吃饭走道动作缓慢,但说起话来却海浪般一波一波连绵不绝。大约五分钟后,席老师结束了这次训话,慢吞吞地夹了口胡萝卜丝,送入嘴中嚼了嚼。
“席老师说的对。”吴叔叔嗯了一声:“古玩儿嘛,要多看少买,多听少说,不过从某种角度讲,你学生还是很有魄力的,敢花三万跟周大爷儿子那里收片不知真假的古瓷残片,嗯,了不得啊,呵呵,这一点上,我儿子就没法跟他比,小东他啊,成天就知道打游戏机,玩电脑。”
“我哪成天玩了?”小东不服气地撇嘴道:“期末考试前还是你跟我妈说的呢,说如果我考了全校前三十名,你就给我买台PS3,还不限制我玩,可前三十我进了,PS3呢?我咋没见着啊?说话不算话!”
吴叔叔敷衍道:“不是没时间吗?”
“您没时间,我有时间啊,您把钱给我,我去买不就结了?”
“那么多钱,你拿着我不放心,等过两天让你妈跟你一块去,行了,吃饭吧。”
小东郁闷不已地拉拉嘴角,埋头扒拉起米饭。
席蔓莎是最后一个吃完的,正好一点,她要继续给小东讲课。
我跟他们告了辞,坐电梯下到一层,跟楼道里堆满破自行车的信箱前站住脚,略略考虑一番,我拿出电话,给腰子拨了过去:“喂,在哪呢?”
“家,打叉36呢,没事我挂了啊,到关底小BOSS那里了。”
“我还没说你怎么知道没事,嗯,你知道哪有卖PS3的吗?我想买一台,贵不怕,关键质量得包管,要原装正版没翻新的,哪家店信誉好,你给我介绍个?”
“PS3?你疯了?那机子没盗版,咱玩不起啊。”
“我不是自己玩,是送礼的。”
“……哦,这样啊,不过北京电玩店大都没什么信誉可言,你要是懂行,就挨不了骗。”
“关键是我不懂啊,要不你先别玩了,陪我去一趟吧?”
“你可真会挑时候,好吧好吧,等我打完BOSS存档的。”
腰子给我推荐的是陶然亭公园西边那条路上的一家小商品市场,挨着十五中,健宫医院南门马路对面。倒不是说这里商家信誉好,只是腰子的PS2跟XBOX36是在这里买的,跟老板比较熟悉了,总会比其他家放心些。
在饺子馆前面等了二十分钟,才与姗姗来迟的腰子走下楼梯,进到地下市场。
我们去的是西南角的一家电玩专柜,玻璃展台里摆满了光盘游戏手柄贴膜等周边产品。
腰子跟那个南方老板说明来意,便开始挑机子砍价,我没插话,全权交给了他。
PS3原装日版主机,12G,两个原装手柄,HDMI高清线,《如龙4》,《战神3》,《刺客信条》,《块魂》,《最终幻想13》等二十款正版游戏,总之,能配得全给配全了,一算总账,一万零二百三十五块钱,说了说,直接按一万块结账了。
“反正也是送人。”批发市场外,腰子嘿嘿一笑:“先借我玩两天呗,包管弄不出划痕。”
我道:“现在就得送人,是急事儿,嗯,等你以后过生日了,我送你一台。”
腰子大叫一嗓子:“日!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哈哈!镜子你是不是发财了?怎么突然大方起来了?”
等腰子坐上回家的公交车,我抱着PS3的大盒子,伸手打了辆出租,回到丽泽桥。
红蓝相间的塔楼七层,我放下盒子,按了按吴叔叔家的门铃。
给我开门的是吴阿姨,顺着门缝往里看,席老师、吴叔叔、小东也都在客厅里坐着喝茶呢。吴阿姨显然不明白我怎么又回来了,开门让我进屋后,才瞧见我从地上抱起的箱子和一个黑色大塑料袋,“这是?”
席蔓莎和吴叔叔目光也狐疑地落在我和PS3上。
盒子两面不是英文就是日文,他们当然看不懂。
“哇塞!”小东从沙发上噌地跳了起来,蹬蹬两步跑到我跟前:“这是PS3?这袋是游戏?这么多?”
我笑着把东西塞到他手上:“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游戏,我就瞎买了几套,有RPG的,有ACT的,也有AVG的。”
“送我的?”小东已经迫不及待地掀开袋子一盘盘翻着游戏:“最终幻想?鬼泣?喜欢,都是我喜欢的,谢谢哥。”
吴阿姨赶紧走过来捅了儿子一下,对我道:“你这是干嘛呀,挺贵的东西,快拿回去,拿回去。”
我苦苦一笑:“都拆包装试过机器了,肯定不能退货,让小东玩吧,没几个钱。”
吴叔叔和爱人对视一眼,想了想,他从钱包里摸出三千块来:“那你把钱拿走,可不能白要你东西。”
小东一翻白眼:“爸,这二十张正版盘就得七千块,您三千够干嘛的啊?”
“这么贵?”席老师跟吴叔叔两口子均是一愣,“你不是说PS3就三千块钱吗?”
小东解释道:“那是只带一张碟的主机,游戏盘贵着呢,一张都得三四百。”
“对了。”我道:“以后玩腻了哪款游戏,还可以加点钱去换新游戏,等会儿我告诉你店的地址,就在自新路那边。”
“嗯嗯,谢谢哥。”
第3章【瓷片到手】
席蔓莎下午俩小时的课已告一段落,小东逐喜笑颜开地拉着我去了他卧室,一口一个“哥”叫着,小嘴儿那叫一个甜。在给我拨了个橘子后,小东开始迫不及待地组装上PS3,打开四十寸的三洋液晶电视,邀我一起玩实况足球南非世界杯。
我平常很少玩游戏,输了两局,就撂下手柄:“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
小东道:“别走啊,我还想跟你再打几局呢,晚上跟家里吃饭吧?”
“我也不会玩,呵呵,改天我再过来,都三点半了。”我现在关心的是元青花瓷片,自然没心思打电玩。
开门走到客厅,还没等我跟吴叔叔夫妇告辞,小东便先从我身边的门缝里挤出去,往他父亲身旁的沙发空地上一坐,用拖鞋碰碰吴叔叔的脚,“爸,都好几年了,我也没见你擦过那破蓝瓷片,没用的东西,也值不了什么钱,干脆送我顾哥得了。”行,没白送他这么贵的玩意儿。
吴阿姨瞪了儿子一眸子:“你知道什么,一边呆着去。”
“说出来也不怕你们笑话。”吴叔叔叹了口气道:“对我来说,这不仅仅是片古瓷,里面还有跟白大爷的情分呢,当年要不是白大爷当头棒喝,我吴克威也不会在建筑公司站住脚,更不会有今天这番成就,唉,这些东西,可不是钱能换来的。”
人家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我也不再自讨没趣,拒绝了吴叔叔递过来的一万块钱,我告辞离开。
刚按了电梯的下箭头,背后脚步声入耳。
回头一看,原来是席蔓莎跟出来了,“……走楼梯吧,我也回家。”
从口袋里摸出张餐巾纸垫在手里,席老师一边扶着脏乎乎的走廊扶手,一边小心翼翼地下着楼梯,“你可真是的,那么贵的游戏机说买就买,也不动动脑子,瞧瞧,吴大哥还是不肯卖吧,你啊……”话语陡然一顿,离她平底凉鞋一公分距离的一只蟑螂让她停了下来,席老师脸一白,好像吓得够呛。
我搀着她的右臂,把蟑螂踩死。
席老师胸口一松,脸蛋燃起红霞,侧头瞅瞅这边,继续数落我。
不过我这人死心眼,不管别人怎么说,都不可能放弃这片古瓷的。
回家吃过晚饭,我抱着几本古玩书籍消化着,即便指针指向十一,我仍迟迟不肯睡去。
次日,尚在睡梦中的我听到闹铃响后,便强迫自己起床,草草吃了俩豆包,坐车朝鱼市赶去。
我去的是潘家园,这块“风水宝地”不仅古玩市场出名,华声天桥民俗文化城东侧的鱼市也很不错,抛开门脸大小不谈,至少在器材方面,北京很少有比潘家园鱼市还廉价的了,像一些中低档的材料,大多鱼商都在这里批发进货。
跟几家卖观赏鱼的摊位转了转,我最终选择了偏北头的一家。
原因无它,银龙什么的倒是不少,可红龙鱼唯有这家有卖,还仅此一条。
“老板……”我指着水族箱里的红龙鱼道:“这条怎么卖?”
正在和带着皮手套的小工理货的老板放下玻璃钢,抬头看了眼:“哦,给一万五吧,头个礼拜新到的,正规渔场。”
红龙颜色还稍稍有点浅,22CM左右,品种是辣椒红龙鱼,挺漂亮,性价比也可以。
就一条,我也没其他可选,磨着老板砍了砍价儿,最后用一万一千元的价格买了下来。
老板让小工给我搬了个带盖的白色塑料小箱,装了一半水,放入红龙,我才抱着那几十斤的箱子慢悠悠出了市场,跟马路边打了出租车,再次来到丽泽桥。
银行卡还剩十五万多一点,唉,但愿我的笨法子能管用。
叮咚……
叮咚……
给我开门的是吴阿姨,看到我手里抱着的水箱,她愣了好一会儿:“哟,这是干嘛?”
我不由分说地换拖鞋进屋,尽量不让水洒在木地板上,将箱子平放到客厅里,打开盖子指指里面:“您昨天不是说想买条红龙替黄金战船的位置吗?嗯,您看看这条辣椒红龙对您胃口不?呃,我也不懂行,不知道买对没买对。”
“你啊你,昨天刚给小东花了一万,怎么又买东西啊?”吴阿姨弯腰过去瞅了瞅,惊讶般地哟了一嗓子:“真顺溜儿,颜色也正,好看,嗯,少说也得一万块吧?”
“什么一万?”小东推开卧室门。
他身后,席蔓莎也跟了出来,看看红龙鱼,她对我做了一个“被你打败了”的表情。
“您喜欢就好,嗯,我帮您装鱼缸里吧。”
“别,别……”吴阿姨拽住我:“鱼是好鱼,但太贵重了,可不能要,不能要。”
“一点心意,您就收下吧。”我道:“这种鱼可娇气,水里快没氧气了,我怕它撑不住。”
末了,红龙鱼还是被我和小东装进了把角的鱼缸。
打上氧气,吴阿姨隔着鱼缸用手指逗了逗它,回头苦笑地看看我:“唉,你有心了。”
这时,门锁咔嚓咔嚓响了响。
“中午吃什么?”吴叔叔踢掉皮鞋走进客厅,见我也在,他呆了呆。
吴阿姨站起身,用下巴点了点墙角的鱼缸:“辣椒红龙,顾靖送来的。”
吴叔叔脸一板:“谁让你收下的?”
“我不收能怎么办?”吴阿姨拿眼角瞥瞥他:“人家都给搬家里来了。”
“你,唉……”
嗒,点上支玉溪烟,吴叔叔靠在真皮沙发上,兀自摇了摇脑袋:“……顾靖啊,我虽然不懂古玩,可我也知道,就算那元青花残片真是老玩意儿,也值不了一万块钱,你前前后后花了两万多,值吗?”
“古玩这东西,本就无价。”我如实答道:“而且这片古瓷对我很重要,我觉得挺值。”
抽完这根烟,吴叔叔不言不语地走到窗前,在海棠花盆里掐灭了烟头,沉默良久,他微微一叹:“……小芳,东西在我床头柜里,你给孩子拿出来吧,唉,收了人家的礼,总不好让人家空手而归。”
我心下一舒:“谢谢吴叔叔,谢谢吴阿姨。”
终于到手了!
总算没白忙活!
推本书,《国罚》。
Book/1551。aspx
在抗战期间,前线川籍士兵的总数达到了5万,是全国各省出兵之最。
21世纪特工局杀手余少阳穿越来到四川,附身在一个士兵身上,此时的时间是1912年。他将在乱世中描绘出自己的奋斗史!
1551;《国罚》'
第39章【第三片元青花】
谢绝了吴叔叔夫妻吃午饭的邀请,我将古瓷片包好,跟小东挥手告别。席蔓莎许是有事,也没在他家吃饭,一起下了楼。在丽泽桥长途站前的公交站牌下等车时,席老师包里的手机响了,瞧她略显紧张的表情,八成是那个她正在追求的男人打来的。
马路对面是个服装尾货批发市场,许多外地商家提着大包小包的衣服等车,摩肩接踵。
席蔓莎被挤下了公交站台,她堵住一直耳朵,按下接听键:“喂,我刚从吴叔叔家出来,现在去找你吧……啊,打了好几个?对不起,对不起,路上太吵我没听到手机响……你,你别生气,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电话里,席蔓莎一直在道歉,过了好久,“……不吃了?为什么?不是说好了么……你母亲?啊,别别,我,我还是不跟她说了……没为什么,有点害怕。”
我要坐的公车已经进站了,但看看席老师,我还是没走。
“那,那好吧。”席老师一副可怜兮兮的小模样:“……诶,阿姨您好……没有没有……不是不是……您别这么说,我,我一定会好好对他的,我发誓……我做过手术,病已经稳定了……阿姨,您给我一次机会吧,求您了……真的求求您了……”
十分钟后,一语凄凄惨惨戚戚的叹息为席蔓莎的哀求声画上了句号。
她挂掉手机,闷闷不乐地揪了揪手包的挂链。
我注意了一下她的脸色,抚慰道:“其实,我觉得您条件真挺不错的。”
“不错什么呀。”席老师病态的脸蛋上隐露出一抹深深的自卑:“先天性心脏病不是动过手术就能完全康复的,医生说了,即使下半辈子不发病,也有很大几率遗传给下一代,哪个家长愿意自己孙子孙女沾上这个病啊?愁都愁死了,唉,赶明儿还是听爸妈的,找个外地人嫁了算了。”说到这儿,席蔓莎脸上一烫,“……呃,我跟你说这个干啥?车来了没?”
遇事灰心,不自信,席老师与我的性格倒相差无几。
回到家,我把古瓷片收进了柜子里,转身再次出门。
吴叔叔这片古瓷护理的不错,没有周大爷那片的污渍,自然用不着4消毒液擦拭。
我心情极佳,边跟蒋妍发短信聊天,边朝北京古玩城走去。
之所以最先选择周大爷和吴叔叔的元青花残片下手,一来,是一年后的电视节目顺序如此,二来呢,是他们两家人均不是专业搞收藏的,对该瓷片,感情成分占据了上风,收购难度较大,逐而,我才先选了最难啃的骨头下嘴,现在两个瓷片均已到手,我心头悬着的石头也落了些,余下残片的收集工作,肯定会比之前两片轻松很多。
进了古玩城,我忽而想起桩事。
好像最近几天有出好戏即将上演,我虽未亲眼所见,但在当时闹得沸沸扬扬,没有人不知道。现有艳照门,有电话门,这里发生的那次,大家也给起了个幽默的名字——柜子门。熟门熟路地在厅里转了一大圈,我却没找到事件的发生地点,想来不到时候吧,就没放在心上,溜达去了一家瓷器专卖。
老板是个中年妇女,姓钱,也是我一年后看了电视才认识的。
据说,她是直接从白大爷手里收购的古瓷片,一直在店里摆着,没有倒过手,许久之后,又原封不动地卖给了白大爷的儿子。
刚一进店,角落被射灯打着的玻璃展台便扯住了我的眼球,正是那片元青花残片。
钱老板在跟一个台湾人谈生意,等那人走后,我指着墙角问道:“古瓷片什么价格?”
她往那边看了一眼,“十万。”说罢,又低头做着自己的事情,不是很热情。
寻找元青花》节目没有具体说明白大爷儿子收购价是多少钱,我自无法得知,但从某种角度讲,十万块钱贵是贵,却也不算太过离谱。盖因,这片古瓷要比我收来的两片加在一起还大上几倍,也是四分五裂的元青花里最大的一块残片了。
瓷片上下覆盖了五个纹饰装饰层,宽度也够足,裹出一道半圆形的弧线,显出罐子的大半个肚身。5CM的完整青花两朵,半朵不完整,花形硕大,花瓣上卷,层次清晰。2CM的小碎花十一朵,还有些细枝细纹点缀,釉色浓艳,线条流畅,绘制精美。
隔着一个货架,我细细品味着元青花的唯美,“……能不能廉价点?十万太贵了。”
钱老板爱答不理地摇摇头,没说话。我想,她可能是比较喜欢该瓷片,所以定了个高价,能卖出去最好,卖不出去也能留下观赏把玩。
我有点犹豫,前两块残片已经花了我五万多,加上这十万,翡翠赌石挣来的钱基本花了七七八八,很可能不够收集余下瓷片了。但略一迟疑,我还是到外面的工商银行柜台拿号排队,等了将近四十分钟,才抱着十万块钱的袋子回到古玩城。唉,上次卡里有二十万,应该事先办一张理财金卡的,我记得工行最低标准不是二十万就是三十万,那样也不用次次排长队取钱了。
回到瓷器店,我把钱往钱老板前的玻璃柜台上一撩:“元青花瓷片我要了,您点点数。”
钱老板证了好片刻,重新打量我几眼,许是没想到我一个学生能拿出这么多钱吧。定定神儿,她取出一个个信封拆开,每袋都在点钞机上走两遍,不久,钱老板点头看看我:“正好十万。”
用钥匙开了锁,取出元青花残片,钱老板认认真真地帮我用报纸丝绵将其裹好。
临走前,她递过来一张纸片给我:“小兄弟,这是阿姨的名片,有空常联系。”
我还是第一次被人发名片,一时间,心里感觉有点怪怪的滋味儿。
晚上吃过饭,我鬼鬼祟祟地把屋门反锁,将三片元青花一一摆在凉席上。
拼了拼,比了比,三块加在一起约莫达到了元青花罐整器的百分之五十。
收集一半了,进度还不错
第4章【我喜欢席老师!】
第二天吃早餐时,早间新闻闪过晏婉如迷人的身段,电视报导她在月初的拍卖会上拍了件清康熙无量寿佛坐像,并将拍款全额拿出,资助了许多交不起学费的山区大学生,余下的部分则注入她所建立的希望小学,一分钱都没留到她自己腰包里。
“有钱啊。”正往嘴里塞糖油饼的老妈嫉妒道:“谁要是娶了晏老师,这辈子算踏实了,不愁吃不愁穿,想买啥买啥。”
老爸抽着大眼袋锅子:“钱多有钱多的烦恼,钱少有钱少的乐趣,别整天羡慕别人。”
“放你的屁吧!”老妈瞥瞥她:“我没看出钱少能有啥乐趣!哼!你没本事挣钱就说没本事!别一天到晚净说那些个堂而皇之的话!”
晏婉如的身份有许多,文物鉴定家,作家,慈善家等。
其实不止爸妈喜欢她,我也如此。上次在北京古玩城与晏婉如相遇,我能不打磕巴的跟她正常对话,主要还是那百万赔偿和重生带来的震撼给我弄懵了,否则,面对红遍大江南北的晏婉如,我肯定会很紧张。
提到她,一个QQ号码随之浮现在脑海。
大概十个月后,晏婉如的QQ号曾经被人公布到网络上,应该是真的,我加过,她网名叫“如莲”,不过系统设置却是拒绝所有人加她为好友。现在的话,她QQ还未被公布,或许没有关闭好友设置。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我凭着记忆打出了那十一位数字。
咦,网名变成“碧玉”了?
莫非是我记错了号码?
点了加为好友,一个验证信息弹了出来,输入验证码,却没有在好友请求里填东西,直接发送请求。过了会儿,QQ依然不见回音,我没放在心上,关掉电脑,翻开黑色笔记本,考虑着去哪寻找下一片元青花。
手机响了。
看看来电显示,是蒋妍的。我接电话:“喂。”
“镜子,我知道你现在很闲,来我家,找你有事儿。”
“什么事啊?”
“问那么多干嘛呀,快来快来,急事儿!”嘟嘟嘟,电话被那边单方面的挂断了。
我好一阵无语,把手机揣进兜里,在门口的茅房解了小手,便坐车到了和平街北口。
刚上三楼,就见33室的防盗门大开着,还有一股厚重的药味儿扑面而来。我狐疑地走进屋,顺手把防盗门关上,“怎么不关门?不怕进蚊子苍蝇啊?”
一身运动装的蒋妍正手持杀虫剂,趴在床底下喷着,见我来了,她二话不说地把已撤去被褥的床板上的另一瓶杀虫剂扔给我:“等你半天了,这么慢啊,赶紧的,帮我一块打打药,家里虫子太多。”吃一堑长一智,可能是上次钱串子钻屁股给她留下了阴影,才想亡羊补牢吧?
我没多说,捂着口鼻,噗噗在犄角旮旯打着药。
蒋妍归根结底是在我家受的伤,帮她干干活也无可厚非。
一个小时过去了,屋里已被杀虫剂味儿填满,呛鼻的很。
这时,蒋妍接了个电话,“喂,小姨啊……我正忙着呢,嗯,打药杀虫子……全是药味,我妈说得关门闷上两三天才能其效果,当然住不了人了……对,下午我回我爸妈那儿……上次说的书啊?我都给你拿出来了……着急要啊?那好那好,在哪见面……你过来?也行,一会儿在北口车站见吧……好,知道了,小姨再见哦。”
『』〖〗<;>;(小)'说'[网]
瞅她挂了手机,我眼神在房子里扫了一圈:“差不多了吧?”
蒋妍用手背抹抹香汗,拆开一个棒棒糖叼在嘴中:“行了行了,哼,这回看我弄不死你们的!”那恶狠狠的视线,好像跟这些虫子有杀父之仇似的。
“那我回去了?”
“等等等等。”蒋妍从床头柜里翻出几本高中的语文书和历史书,包进塑料袋中,走过来用脏手拍拍我后背:“一起走,我也去车站。”比较奇怪的是,经过上次的钱串子事件,我俩关系非但没有僵持,反而更亲近了些。
路上,蒋妍没轻没重地开起玩笑:“我之前给橘子打了电话,给黄瓜打了电话,可这俩不要脸的货竟然都不肯过来,嘿嘿,镜子啊,还是你够哥们,住在前门还大老远的赶来了,呃……”与我勾肩搭背向前走的她徒然一顿,故作警惕地眨巴眨巴眼睛,夸张地离我远了些:“我靠!你不是喜欢上我了吧?”
我汗,“别瞎说。”
蒋妍嘻嘻一笑,捏着下巴饶有意味地瞄着我:“不可能,我看你就是喜欢上我了,嗯,要不我大发慈悲地给你个追求我的机会吧?咋样?”说着,还抛了个媚眼给我。
我知道她是说笑的,无奈摇摇头,不答话。
“喂喂,哑巴啦?”她不耐烦地用肩膀拱了拱我:“要想让我相信你不喜欢我,就得说出你心上人的名字,快说,是咱们学校的吗?”
呃?原来这才是她想问的啊?可我哪有什么心上人?
我有点好笑道:“我喜欢你,行了吧?”
她显然没想到我会这么说,呆了下,脖子根慢慢红了起来,“呸呸,说正经的呢!”
“我也在说正经的啊。”
“你,你再臭贫信不信我揍你?快点,说实话。”
“……别闹了,我真没喜欢的人。”我们已走到了车站,而且我要坐的公交正好停在了路边,“回去了,到时电话联系吧。”刚要跑过去追车,蒋妍却从背后拽住了我,“快说,不然不让你走!”
“烧饼是我心上人,行了吧,快点,车要开了。”
“嘿嘿,虽然不认为你小子条件高,但总觉得你眼光特高,烧饼不漂亮,你能看上她?”
见公交车马上要出站了,我砸了下嘴巴:“席老师漂亮,可爱,人又温和,我喜欢她。”
“妍……”
我俩背后突然蹦出一个女人的嗓音。
我回头一瞅,差点没一跟头摔死!
女人伸手似乎要拍蒋妍的肩膀,可手在半空却是骤然刹车,愣愣看看我,脸腾就红了。
蒋妍叫道:“我靠!原来你喜欢我小姨啊?”
上帝!
身后的女人居然是席蔓莎!
我:“…………**%¥@#¥%(*&;%¥@!!!”
那一刻,我只恨自己不是只地鼠,否则一定在树坑里刨出个洞,有多深钻多深!
第41章【小姨与外甥女!】(求推荐票)
蒋妍开朗、乐观、活泼。
席老师守旧、灰心、懦弱。
性格完全相反、年岁相差不大的俩人竟是小姨与外甥女的关系?
我彻底晕了,怎么没人跟我说过啊?
“嘿嘿嘿嘿……”见公交车缓缓驶离站台,蒋妍掩嘴偷笑了一会儿,看看尴尬不已的我,又瞧瞧满面通红的席老师,清清嗓子,将手里的塑料袋往前推了推,撩开袋口,露出几本高三课本:“喏,你前天跟我要的书,是给高二学生补习功课用吧?幸亏我没扔掉,拿走拿走,不用还了。”
我欲言又止地张张嘴,却没想好怎么说。
唉,这回可丢人现眼了,也怪蒋妍这家伙,好端端的提什么心上人呀?
接过书本,席老师偷偷看我一下,结结巴巴地对蒋妍道:“那,嗯,那我回去了。”
“回去怎么行?”蒋妍笑嘻嘻地挽住她的胳膊,“帮了你这么大一忙,不请我吃个饭?”
席老师无奈皱皱鼻子:“小姨可没你那么有钱,喂不起您老人家。”
“嘻嘻,附近有个奶酪店不错,我请,我请客还不行吗?”蒋妍顿了顿,伸过凉鞋来踹了我鞋帮子一脚:“镜子,那辆车每半个小时才来一辆呢,等着也是等着,走,一起去吃点东西凉快凉快,对了,席蔓莎同志是你班主任吧,嘻嘻,她是我小姨的事儿可别在学校瞎传,除了我几个好哥们,还没人知道呢。”
“哦,明白。”误会还没解释清楚,我当然得巴巴跟着了。
向南走了几米,蒋妍很自然地又跨上了席老师的左臂,看得出,她俩关系很亲,“席同志,等我租的房子杀完虫,你就可以大大方方地来我家啦,咯咯,你跟镜子倒是一路人,都怕虫子,唉唉,就没见过你俩这么胆小的。”
席老师撅撅嘴:“放假前一直劝你都不听,怎么突然想起灭虫了?”
蒋妍呃了一声,脸一羞,把拳头放在嘴巴边咳嗽了咳嗽,瞥瞥我。
见她反常,席老师把古怪的目光投向了我:“出什么事了吗?”
我张嘴刚要说没什么,蒋妍凶巴巴的视线便杀了过来:“小样儿!你要是敢说!信不信我挠死你!”她也知道害臊。
我无辜地摊摊手,没言语。
没等席蔓莎追问,蒋妍一指斜对面的福利彩票店:“啊,好久没买双色球了,你们等等我,我去随机一千块钱的,嘿嘿,这回肯定中奖。”
“又瞎花钱!”“奖块钱我嘴,转移话题看得出,她俩关系很亲密”蒋妍顿了顿,伸过脚席蔓莎责怪道:“不许买,肯定中不了!”
“哎呀呀,我说能中就能中啦。”
“我说中不了就中不了,快走,小姨可生气了哦?”
蒋妍不听,偏一个人跑进了福彩站点,等她一走,我总算得着了与席老师说话的机会,心中组织了一下语言,讪笑道:“刚刚我的话您千万别……”然而没等我说完,席老师就烫红了脸,手指快速在塑料袋上揪了揪,脚步飞快前移,“我去看看妍妍买的什么号码。”转眼间,她也进了福利彩票店。
呃,你这反应是啥意思?
对着店门口的灯箱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我拍拍脑门,一个头有两个大。
待蒋妍和席老师手拉手地走出来,我们去了煤炭大厦东边几十米处马路南侧的一家奶酪店,这里不止有奶酪而已,还有各种口味的豆腐果冻和甜食冷饮。我只要了碗冰镇酸梅汤,与她俩在角落的柜式机空调前坐下,一口口抿着。
席蔓莎是个话痨,嘴上基本闲不住,屁股刚在木椅上坐稳,便开始数落起蒋妍,“不是我说你,你也这么大的人了,该懂点事儿了吧,姐和姐夫是有钱,但也架不住你这么造啊,你……”
蒋妍也不示弱,俩人就到底该不该买彩票的问题展开了激烈辩论。
最终,蒋妍不敌席蔓莎,她大叫一声,小勺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席老师的奶酪碗里挖了一勺。
“你,你干啥呀?”席老师气闷道:“怎么这么讨厌!”
蒋妍要多得意有多得意,咬着塑料勺砸巴砸巴滋味:“……香!”
“哼,就知道吃,早晚吃成个大胖子。”
蒋妍在吃过四碗奶酪后,想起了什么,用勺子敲了敲席蔓莎的碗边:“老爷子七十大寿,你买好礼物了没?”
“什么老爷子老爷子的,没有礼貌,要叫姥爷。”说罢,席蔓莎呀了一嗓子:“你怎么早没提醒小姨啊,坏了,我都忘了我爸生日了,你送什么礼物啊?准备好了吗?”
“嘻嘻,那是当然啦。”蒋妍瞄瞄我:“我跟镜子那里收了对儿克隆鸭头,姥爷肯定喜欢。”
席老师自言自语:“啧,那我送什么呀,还没想好呢。”
“他老人家喜欢收藏,送古玩不就得了?”
“我可没那个闲钱。”听蒋妍说我借你,席老师一阵摇头:“不用。”
这时,蒋妍的电话唧唧喳喳叫了起来,她拿到耳边:“喂,黄瓜妹妹啊……嘿嘿,有事儿快说……什么?新开的店?卤煮?我昨天还想吃呢,味道咋样……哎呀,馋虫都被你勾出来了……去,当然去……现在?”她往我俩这边瞅了瞅:“……好吧好吧,你给我要上碗二两的,再多加一个底,我马上到!”
“净瞎吃?”席蔓莎埋怨道:“又是肠子又是肺头,能干净吗?”
“你不懂,吃得就是这个味儿。”蒋妍拿出小镜子整理了下仪表,起身道:“我走了,你们慢慢吃吧。”
她一离开,气氛骤然沉寂了下去。
席蔓莎没看我,低着头,细嚼慢咽着奶酪。
我略有局促地转了转塑料杯,小心解释道:“……席老师,嗯,那个,刚刚我在车站的话您千万别当真,是这样,本来蒋妍是问我喜欢谁的,可我真没喜欢的人,她又拉着不让我上车,我就随口瞎说了您,是误会,您别往心里去。”
本已褪去的酡红又在席蔓莎脸蛋上绽放了一道光彩。
她板脸抬起头,瞪了瞪我,没说话。
我晕,你那是什么眼神?
“我说的可都是真的!”我冤枉死了,“不信您问蒋妍,她能给我作证。”
她别过头往马路上看,红着脸不理我。
完了完了,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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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第四块大瓷片】
从奶酪店出来,我跟席蔓莎没回蒋妍家对面,而是继续往南走了两百米,在下一个车站等车。席老师今儿个穿了身白色碎花连衣长裙,盘发,咖啡色蝴蝶结发簪,好似个病怏怏的娇贵公主,透出一股子飘飘渺渺的气质,街上回头率极高。我不知道她到底相没相信我的话,可我已经解释过了,再说下去反而会越抹越黑,想着蒋妍以后也会和她说清楚,我干脆暂时放下了这个话题
车上人不多,刷卡上去,我们在车尾的背阴面站稳。
为了打破先前失言带来的窘迫,我没话找话道:“您是直接回家吗?在哪儿换车?”
许是脸皮太薄了原因,席老师双颊仍有丝丝烫意,“我不回家呢,一会儿在长安街换车去王府井同仁堂药店找大夫看病,嗯,可能还是心脏的问题吧,最近两天喘气有些费劲,不是很舒服。”说着这儿,她哀声一叹:“这半死不活的破身子骨,活也活不利落,死又一下子死不了,唉……”
“呼吸困难?”我看看她:“那我陪您去吧,万一路上出点什么事儿呢。”
席老师斜过脑袋瞅了我一眼,视线一躲,脸又红了:“……不用。”
我汗,拜托您别用这种眼神看我好不好?
我是真不喜欢您啊!
我道:“我听说王府井同仁堂挂号费要五十,白广路同仁堂才三十,虽说大夫不一样,估摸也差不了太多,我妈就跟白广路店看过中医,治得也挺好,嗯,要不您去那儿看看,没几个人,挂号抓药比王府井店快多了。”
“当天就能拿药?”
“等一俩小时就行吧,今儿不是休息日。”
“嗯,那好吧,王府井店一般要第二天才能取药呢。”
白广路丁字路口。
北京同仁堂药店就在有“中国黄金第一家”之称的菜市口百货商场东侧十几米。走进里面,在一排蓝色塑料椅上方的墙壁上看到了各个坐堂大夫的简历,曾给我妈看过病的汤大夫是周四和周六坐诊,今天不在,席蔓莎便挂了个姓刘的女中医的号,并说不用陪她,让我回家。我略有点不放心,把手机号告诉了她,说有事儿给我打电话,这才离开。
太阳已升至头顶。
不过奶酪店的两碗酸梅汤喝得我很饱,没找地儿吃饭,我直接过了马路。
菜百商场正北面对着的是一座千年古刹——报国寺,也是北京挺有名的古玩市场。别看现在这边干干净净、整整洁洁的,早在几年前,报国寺南门外可是一塌糊涂,卖水果的,卖菜的,卖衣服的,卖玩具的,还有不少无照经营的羊肉串、麻辣烫摊位,又脏又乱。自从两广路扩宽整顿后,这里才好上了许多,真正有了些古色古香的气味儿。
从公共厕所出来,我进了报国寺南门。
俩月后,白大爷的儿子与记者也在此处寻见了一片元青花瓷片,是白大爷当初卖给的那人倒手第二次卖到这里的,我记得,那老板是个留着寸头的中年人,脑袋顶还有一小块是秃的,似乎受过伤。
于是乎,走在寺院里的我不看古玩,只是在各个地摊摊主脑袋上看。
可是转了一大圈,偏偏没发现那人踪迹。
正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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