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长的一梦 第 35 部分阅读

文 / 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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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之寒看准时机,也没有时间调整,左脚一脚传中,球刚一出,迎面的中后卫已经倒地铲了过来。江之寒传球的时候重心已失,好在他练过功夫以后身手不比常人,勉强的扭转身子,往侧面跳了一下,避开了这记铲球。就在这时,赵正祥后面的飞铲也来了,而且他的脚没有贴地,往上伸着。

    下一刻,江之寒感到自己的右小腿侧面被鞋底揣中,整个人失去了重心,飞了起来,落下来的时候,右膝正好磕在分离球场和跑道之间竖起的一排石子上,也不觉得怎么痛,但看过去,血已经哗哗的淌了出来。跑道上的煤灰混在血里面,很有些触目惊心的样子。

    倪裳惊叫一声,人已经冲了过来。江之寒坐在地上,把脚放平了,东张西望想找个止血的东西,却怎么也找不着。石子在江之寒的膝盖往下划出了很长很深的一道伤口,血汩汩的往外流。江之寒现在虽然胆大,但从来没有流过这么多血,也有些不知所措。

    倪裳冲到跟前,看到一腿的血,连地上也星星点点滴上了红色,眼泪哗的就下来了。江之寒倒是镇定下来,朝她轻轻摇摇头,示意她不要哭,说道:“有水吗?再给我拿张毛巾或是什么的,可以把伤口先压住,或者绑一绑。”

    倪裳胡乱的擦了一把眼泪,说:“我带了止血纱布的。”她非常心细,除了饮料以外,也为可能的外伤准备了简单的东西。倪裳飞快的跑回去,再回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一瓶水和一卷止血纱布。她着急之间旋不开瓶盖,江之寒从她手里拿过来,又问:“有干净的纸吗?”倪裳拿出一叠面巾纸,江之寒把水倒在伤口处,轻轻的用面巾纸把伤口附近的碎砂石抹掉,然后接过纱布,使劲绑了两圈,压迫住伤口。

    另一边两个队的人已经差点打起来了。张纪周指着赵正祥的鼻子大骂:“我们学校这个场子,说是草场,冬天刚过,草就这么一丁点长,和土场根本就没区别。大家平时踢球都是约好了不铲球的,这算是怎么回事?要不要老子铲你一下试试?”

    赵正祥有些理亏,闭着嘴不说话。旁边有两个二班的人却是不服气,说:“打球嘛,难免会受伤,又不是故意的。”

    张纪周怒道:“操,你说的倒轻巧,让我搞你一下好不好?”

    陈沂蒙走过来,低下头问江之寒:“怎么样?”

    江之寒说:“应该只是外伤,没感到筋骨有问题。”

    这时候,裁判也走过来询问了一下情况,掏出红牌把赵正祥罚出了场。但这已经不重要,因为全场比赛已经结束了,接下来的是点球决胜。

    倪裳让楚明扬扶江之寒去医务室,江之寒说:“打完点球再去吧。”

    倪裳急的眼睛又红了,“这么深的伤口,会感染的,你还顾得上去踢点球?”

    江之寒看见血已经止住,心里早就安下来了,嬉皮笑脸的说:“不急着这么一会儿,啊!”倪裳急的直跺脚,却是拿他没办法。

    江之寒转头问楚明扬:“刚才那个球我传出去了呀,没有进吗?”

    楚明扬还没有回答,张纪周已经走过来,说:“进个俅!”

    江之寒呵呵笑道:“我要你进的是球,不是俅。”

    张纪周说:“这帮家伙太TMD黑了,队长,我们要不要抵制点球?"

    江之寒怒道:“抵制个俅,他们黑是他们的事,我们总不能放弃拿冠军的希望啊。”

    (四个1的节日,还是光棍的同志们,节日快乐)

    第二卷流星江之寒95做嫁衣送人情

    温凝萃开门的时候,看见江之寒绑的严严实实的腿,不禁笑了起来,“没事吧?”她问。

    江之寒说:“就是流点儿血,能有多大个事儿?”

    温凝萃说:“你也是真拼命哦,流这么多血还要上去踢点球,我看倪裳气坏了,你就等着迎接雷霆之怒吧。”

    江之寒叹息一声,很不甘心的样子,“可惜还是没能带来胜利。”本来江之寒是准备亲自上阵守门的,但腿上的伤和倪裳冰雪般的目光还是阻止了他的疯狂举动。江之寒虽然踢进了点球,但三班踢失了三个点球,包括脚法最好的张纪周,最终一球之差输掉了点球决战。

    温凝萃笑道:“我理解你,打球的时候,就是一心想赢下来,其它的都顾不得那么多了。”

    江之寒想起初识温凝萃时她最后时刻的强力防守,不由笑起来,说:“理解万岁。”

    温凝萃说:“自己打球,感觉就会深一些。”

    江之寒在沙发上坐好,问:“温叔叔黄阿姨呢?”

    温凝萃说:“他们让你等一下,下午他们一起去军区去了。”

    果然不出江之寒的意料,黄阿姨最后决定找的合伙人是顾望山家。

    过了二十几分钟,温副校长夫妻回到家,看见江之寒的样子,惊讶道:“这是怎么了?”

    江之寒说:“踢球受点外伤。”

    两人坐下来,黄阿姨开口说:“我们商量了一下,决定找顾望山家里来合作这个事情,你有什么意见么?”

    江之寒笑道:“没有没有,全听黄阿姨您的安排。”

    黄阿姨说:“这个星期,顾望山父亲找人去各个城市都跑了跑,记录了一下情况,他们初步也选定了几个城市来操作。所以,我们考虑由他们出面来操作,你这边的钱,可以加股进去。你看怎么样?”

    江之寒思索了一下,说:“我没有问题。不过关于操作的事情,我还有些想法,能不能先同他们沟通一下?”

    黄阿姨笑道:“那是自然的。既然这个事情是你提出来的,你当然有权力参与进来。顾望山的父亲不好自己出面,他委托的是一个贸易公司代理,明天安排好你去和贸易公司的经理谈一谈。”

    江之寒点头应是,又问:“黄阿姨温叔叔,您们还有什么要吩咐的没有?”

    黄阿姨说:“我们初步商量的结果,顾望山家作为一方,我们这边合起来作为一方。我们考虑的是,双方至少都要派出一个代表,我们这边的代表还是由你来指定吧。”

    江之寒推辞了一下,终于还是答应下来。

    他问:“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开始?”

    黄阿姨说:“你不是说兵贵神速么?如果明天能把一切都谈妥了,下个星期就可以开始。他们那面,交通工具比较方便,人手也充裕,随时都是出于待命的状态。”

    江之寒又问:“如果到时候交通工具,操作人手都由他们来出面,我们是不是需要付给他们一定的费用?”

    黄阿姨说:“这个事情,我们没有具体谈过。按理说,这个点子是我们这边出的,也算是免费和他们分享。他们操作的时候出一点力,也是应该的。”

    江之寒道:“这个事情,可能还是要黄阿姨您来掌舵。”

    黄阿姨笑着说:“也不是什么大事,你自己就做主就好。我想。。。。。。顾望山父母那边,应该不会太斤斤计较的。如果到时候有什么事情,你给我讲一声好了。”

    周日上午十点钟,江之寒来到约好的地点,市中心一栋大厦的十楼。

    敲门进去,自我介绍了一下,就有职员领着他去了走廊顶上的办公室。进了经理室,办公桌后面坐着一位头顶微秃的四十岁男人。秃头男人听了江之寒的自我介绍,态度不冷也不热,坐在椅子上,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他好像有些惊讶江之寒的年轻,说:“哦,是黄主任介绍来的吧。你们这个事情,我交给许经理全权负责。这样,小夏,你带着他去一下许经理的办公室。”

    江之寒心里想,顾司令的代理人架子果然有几分,站起来笑着告辞,跟着小夏下了一楼,去许经理的办公室。

    许经理是一个看起来二十几岁的漂亮女人,江之寒的第一印象可以用四个字来形容:风情万种。和楼上的经理形成鲜明的对比,许小姐很是热情,先是绕过办公桌,主动和江之寒握了握手,又恭维道:“果然是自古英雄出少年。”

    江之寒手里还留着许小姐小手绵软的感觉,嘴上谦逊了两句。

    许小姐开门见山的说:“这个项目,由我来负责,以后有什么事情,你直接找我就行了。”

    江之寒点了点头。

    许小姐递过来几页纸,说:“这是我们拟好的一个入资合同,你看一看。”

    江之寒心里暗道,好直接好强势的开始哦,拿过合同,仔细的读了起来。翻到第二页,见上面写着,入股方需要将利润的三成提交给贸易公司,其实就是交给顾司令,作为贸易公司这边各种费用的补偿,眼皮不由跳了一下。

    老实说,如果只负责出资,其余部分都全扔给顾司令这边负责,三成利润也不算太离谱的喊价。但昨天黄阿姨的意思,好像是顾司令这边不太会从中抽成。

    江之寒把文件放到桌子上,笑着说:“这些东西我还真不是太懂,不过我想应该不会有太大的问题。我们这边,还是要黄阿姨他们最后来拿主意,我不过是帮他们跑跑腿。这个东西,我可不可以拿一份回去,给他们看看?”

    许小姐说:“当然,不过我们想要尽快的启动这个事情,你这边的资金什么时候可以到位?”

    江之寒昨天和温凝萃父母已经交流过这个事情,他说:“我们第一笔资金已经到位了,随时可以从银行帐户打过来。接下来,应该还有后续的第二笔资金,不过这个不会影响项目的开始。我们完全可以一边操作,一边往里补更多的资金。”

    江之寒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份文件,说:“这是我对具体的执行操作可能遇到的情况写的一个东西。”递给许小姐,说:“我想开始之前计划的尽可能周详总是好的。我想到的几个主要的问题,譬如说各个交易点每天能够容纳的流通量是多少?对于单个人的交易量是否设有上限?如果我们的资金足够多,两个交易点之间不能完全消化,我们可能还需要更多的交易点。大概来说,就是这方面的小事情的一些考虑。”

    许小姐接过去,看了几分钟,抬头看江之寒的时候,在礼貌的笑容下似乎多了几分尊敬。她站起来,说:“好,我们再约一个时间,在出发开始执行之前,最后通一下气,再把合同签了,好不好?”

    江之寒心里想,这个许小姐倒有几分军人的作风,说话做事不拖泥带水,直奔主题,也不拖沓,便站起身来,和她道了别,回头去找黄阿姨。

    江之寒心里盘算好了,反正是替人做嫁衣,做人情,为何不把一份人情拷贝一下,送给尽可能多的人。反正这个事情,进来的资金也是多多益善。他列了一个单子,把可能拿的出一万以上的熟人都写下来。有了顾司令这边出面来组织,有了标准化的合同可以签,想要加入进来的人应该会更多吧。

    我们改革的设计师说,要自己先富起来,再带领大家致富。自己还没有富起来,已经在带领大家一起致富了,这个境界还是真高呢,江之寒心里这样夸自己。

    黄阿姨看了江之寒带回来的东西,放下来,脸上没什么表情。江之寒仔细想要从她脸上看出点什么,却完全看不出来。

    黄阿姨把文件放在沙发上,说:“三成利润也不算离谱哦。”

    江之寒点头,斟酌着说:“是的,我也是这么想的。”

    黄阿姨笑了笑,说:“这个东西是你发现的,到头来还要让三成利润出去,没有想不通么?”

    江之寒说:“要是我自己去操作的话,成本会更高,可能到头来赚不了什么钱。所以呢,我还是赚了。”

    黄阿姨点头,“你能这样想就最好了。你还小,点子又多,这个时代好,赚钱的机会多的是,不要太拘泥一些小的进出。”

    江之寒恭敬的答应了。

    黄阿姨看似不经意的问:“今天去顺发贸易,是和谁谈的?”

    江之寒说:“先见了他们的经理,应该是老总吧,门上写的是总经理室。他连姓名都没有介绍,就打发我去见的许经理,一个很年轻的女的。她说,这个项目由她全权负责。”

    又和黄阿姨讨论了半个小时左右具体的事务,江之寒就告辞出来,忙着一家一家去拜访自己名单上的人。

    这件嫁衣既然做好了,希望靠着它能多送出几份人情吧。

    第二卷流星江之寒96月上柳梢头

    星期一的朝会,有足球联赛的颁奖。高二二班点球四比二战胜江之寒所在的高二三班,蝉联冠军,但江之寒以五个进球并列最佳射手,还拿到了最佳球员,包揽了个人的两项大奖。高二七班拿到敢斗奖,高二一班则赢得了体育道德风尚奖。

    江之寒缠着厚厚的纱布,上台领了奖,奖品分别是两张奖状,一个足球,和一个不知道什么材料做成的奖杯,对那个劣质奖杯江之寒倒是爱不释手,一上午有空就在那里把玩。

    中午吃饭的时候,楚明扬对江之寒说:“周六班长为你飚泪,今天好像已经有流言出来了。”

    江之寒皱着眉头,很烦恼的说:“这些家伙不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一天到晚倒是咸吃罗卜淡操心。”

    正说着话,曾可凡走过来坐下,说;“恭喜金球金靴双料得主。”

    江之寒不禁笑起来,“还没有感谢你出色的情报工作。”

    曾可凡说:“不过听说你最大的收获是假装负伤,引得倪主席飚泪相许。”

    江之寒佯怒道:“你是包打听吗?”

    曾可凡叫道:“我不是包打听,你干嘛找我要情报?”

    江之寒被他逗得笑起来,“说的有理啊,我说,下次你还是要收点费,要不这么多信息白白的进进出出,实在是太亏本了。”

    曾可凡不甘失败,又问:“你和倪主席。。。。。。什么故事?”

    江之寒放低声音说:“想不想要绝对第一手的可靠消息?”

    曾可凡说:“你不是废话吗?”

    江之寒伸出四个指头,说:“给你四个字,绝。无。此。事。”

    江之寒回到教室,倪裳在角落里和几个女生聊天,嘻嘻哈哈的好不热闹。自从江之寒坚持要踢完点球再去医务室以后,倪裳就没给过他好脸。在学校的时候,江之寒也不好过于亲密或是嬉皮笑脸,所以也没什么招数可使。

    上课的时候,江之寒跟倪裳玩递纸条的游戏。可惜他没什么绘画才能,只好写了句,“笑一个”,画个简陋的笑脸在后面。

    倪裳接过去,看一眼,不动声色的塞进抽屉里,不理他。

    江之寒不甘心失败,又写了张纸条,“晚上一起吃饭?”

    倪裳依样画葫芦,一声不吭的塞进抽屉里。

    江之寒岂是认输的人,这一次他奋笔疾书起来,看来是要写上一大段。倪裳突然轻轻的咳嗽了一声,在静悄悄的教室里显得很响亮。讲台上的张老师马上转了过来,看见江之寒埋头在写东西,以为倪裳在招呼江之寒要专心。张老师沉下脸,点名说:“江之寒,上课的时候要专心,不要在下面赶你的家庭作业。你以为老师不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江之寒吓出一身冷汗,不动声色的把纸揉成一团,放进袖子里,趁着张老师转头,恶狠狠的瞪了倪裳一眼。倪裳挂着一抹胜利的微笑,依旧不理他。

    下午最后一节课的下课铃一响,倪裳已经收拾好书包,以罕见的快速站起来,向江之寒摆摆手,飞快的走掉了。

    女生真是难搞,江之寒摇头叹息了一回。陈沂蒙和楚明扬过来打招呼,他们今天也要回家,就剩下江之寒一个人想着去食堂进行例行的“视察”。

    江之寒也不着急,拿出物理竞赛的习题册研究了一番,直到肚子有些饿了,才拿上饭盒,往楼下走去。

    走出教学楼,抬头看去,太阳刚刚落下西边的山头,天空被云霞的反光映射出一小片亮丽的紫红色,正是黄昏时的美丽风景。

    往前走了几步,江之寒注意到有个女生坐在篮球场旁边的石阶上。他眯上眼睛,仔细看去,正是阮芳芳。上个星期在路上遇到行色匆匆的阮芳芳,看她的表情就揣测有什么事情发生。

    这时候,只见阮芳芳一身白衣,手托着腮帮子,静静坐在石阶上,好像融入黄昏时光的一个精灵。但她面对的那个篮筐,空荡荡的,那个瘦削帅气的男生不知身在何处。

    江之寒犹豫了半分钟,还是走了过去,奥校以后他心里已经把阮芳芳当作了朋友。走到近前,江之寒注意到阮芳芳的脚边放着一个篮球,是个进口的很贵的牌子,而通常学校体育组发放的都是国产牌子的篮球。江之寒脑海里闪过萧亦武的样子,走到阮芳芳身边,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阮芳芳似乎很长时间没有发觉有人走近,突然抬起头来,看着江之寒,仿佛要从脑海里搜索一下这个人是谁。

    阮芳芳哦了一声,说:“是你呀。”又低下头去。

    江之寒轻声的问:“没事吧?”

    阮芳芳坐在那里不回答。

    江之寒静静的站着,很有耐心的样子。

    过了不知道是三分钟还是五分钟,阮芳芳也不抬头,仿佛自言自语的在说:“他走了。”

    江之寒看着她,弯腰拿起那个篮球,问:“他的球?”

    阮芳芳轻轻的点头。

    江之寒慢慢的拍起那个皮球,

    啪,啪,啪,啪,啪,啪,啪,。。。。。。

    球击打在水泥地上的声音在安静下来的校园里格外响亮。

    江之寒继续站着拍着皮球,皮球的啪啪声仿佛有一种奇怪的节奏,慢慢的把阮芳芳从沉睡中唤醒过来。

    阮芳芳抬起头,看江之寒拍球。

    江之寒微笑着看着她,“看了这么多次别人打篮球,难道不想自己试试吗?难不成是叶公好龙?”

    阮芳芳皱着眉头,好像在消化这句话的意思,但终于还是在拍球声中站了起来。

    江之寒说:“我看到杂志上讲的职业队最基本的投篮训练,两边底线,圆弧正中,两个四十五度角,五个点的定点投篮,一个点50个。要不你就各投10个好了,试一试,看看有没有点天赋?”轻轻的把球抛过去。

    阮芳芳看了一眼篮筐,以很不标准的姿势投出了第一个球,三不粘。

    江之寒站在篮板下,把皮球传回给她,嘴里数到“一”。

    阮芳芳伴着江之寒的数数声,一次一次的把球投出来。江之寒一直数到10,她还是站在那里不肯离开。直到江之寒数到20,阮芳芳才跑到第二个投篮点。

    慢慢的,阮芳芳好像已经投入到这个投篮的游戏中,她神色坚定,眼睛盯紧着篮圈,偶尔有个进球还会紧紧握一下拳头。

    五个点,一共一百个投篮,不是想起来那么简单的任务。到了后面,阮芳芳的节奏越来越慢,汗水浸湿了她的衣服,汗珠顺着脸往下淌。她用手背胡乱的擦了擦,继续投出下一个球。

    到了最后十几个球,阮芳芳甚至没有力气把皮球扔的够远,但她还是喘着气,坚持着投完了最后一个。一百个,是圆满还是结束?

    天色已经晚下来,月亮悄悄的不知何时已经挂在树梢上了,白衣的女孩儿怔怔的把篮球抱在胸前,逆着光,剪出一个绝美的侧影。汗水滴到水泥地上,和她的他曾经的汗水一样,混在一起,慢慢风干,蒸发然后消失。而抱着的篮球上,也许还有残余的触感。

    去年元夜时,

    花市灯如昼。

    月上柳梢头,

    人约黄昏后。

    今年元夜时,

    月与灯依旧。

    不见去年人,

    泪湿春衫袖。

    江之寒心里很自然的想起这首诗,虽然不是当事人,但这一刻他仿佛能体会到诗者的心情。

    阮芳芳站在那里,沉默了好久,仿佛终于悟透了什么,抬起头来,对江之寒说:“谢谢你陪我打球。”

    江之寒微笑:“自从因为你们两个被一个高手暴打了一顿,我就当你是朋友了。”

    阮芳芳挥挥手,说声再见,转身走了。

    她突然边走边拍起皮球,啪,啪,啪的声音远远的回荡在静寂下来的操场四周,衬着她说不出的高傲而倔强的背影。皮球一下拍在了路边花圃的沿上,没有跳起来,骨碌碌的往前滚去。

    (多谢支持)

    第二卷流星江之寒97投诚的人

    城北的码头,这几年被改造成批发市场和展览大厅。周日的二楼,中州市新华书店在举行一场展览和供货会,面对的是中州市各个机关,企业,和事业单位。

    沈鹏飞穿着一身休闲西装,没有带领带,让他显得比实际年龄要成熟几岁。他的身后站着的,是他的铁哥们儿付成才,板寸头,黑色皮夹克,大头皮鞋。

    沈鹏飞手里捧着一叠纸,是他策划了多天,又请人改正过的书店的产品和服务宣传单。每当有人走出来的时候,他就笑容满面的点个头,递上一份宣传单,再从西服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如果有人愿意和他交谈,他会很详细的给他介绍“三味精品书店”和“三味精品文化用品公司”提供的产品和服务。沈鹏飞记住江之寒曾经和他说的,搞销售有时候就是大海捞鱼,要敢于把网撒下去,只要功夫到了,收获迟早会来的。

    这是一个奇怪的组合,前面是一位笑容满面,西装笔挺的销售员,身后是一个表情冷漠,貌似黑社会从业人员的随从。听说沈鹏飞要来这里发广告,付成才坚持要跟着来,他对沈鹏飞说,那个地方水深的很,你随便跑到别人的场子去发东西,说不定会有麻烦的。

    过来过往的人,有些人本来无意接沈鹏飞的东西,被付成才拿眼睛一瞪,大多乖乖的拿了一份,转过拐角才扔到地上去。

    付成才嘟囔道:“鹏飞,这个工作真妈的无聊啊,亏你这么带劲。”

    沈鹏飞说:“你知道什么叫那个,那个。。。。。。君以国士待我,我必国士报之吗?”

    付成才摇头,“你小子妈的卖了几天书,也开始有文化起来了。”

    沈鹏飞说:“简单说吧,就是要知恩图报,有良心,知道吧?”

    五点钟左右的时候,沈鹏飞印的一百张名片都已经发出去了,手里还有最后几张宣传单。这时候,一个看起来颇为年轻的,神色中有些不羁的男人走了过来,沈鹏飞笑着递上一张单子,抱歉说:“不好意思,名片刚刚发完了。”

    那人拿起单子,很是仔细的看起来。过了好一阵,抬起头来,笑道:“我是新华书店的。”

    沈鹏飞收起笑容,眼光锐利起来,身后的付成才跨前一步,并肩和沈鹏飞站在一起。

    那人说:“我叫李佐杰,有没有兴趣找个地方谈一下?”

    ―――――――――――――――――――――――――――――――――――――――

    江之寒刚一脚踏进教学楼,前面走着的曾可凡就转身招呼他。曾可凡搂着江之寒的肩,一起上楼,小声的对江之寒说:“你也太牛X了,上周才让倪裳替你流泪,昨天就和阮芳芳一起打上篮球了。”

    对于曾可凡的八卦,江之寒只能无奈的摇摇头。奇怪了,这家伙初中的时候不是这样的啊?

    江之寒说:“当我是朋友吗?”

    曾可凡说:“什么话?”

    江之寒说:“忠言逆耳,做朋友的一定要说,不是吗?可不要生气。”

    曾可凡道:“快说快说。”

    江之寒语重心长的,“我个人的判断,如果真想追张雅芳的话,做人太八卦一定是会扣分的。”

    曾可凡一脸吃惊的看着江之寒:“谁告诉你我想追张雅芳?”

    江之寒盯着他:“这个表情你练习多久了?”呵呵笑起来,“这些伪装对我是没有用的。这个事儿,我可爱莫能助,不过是一点小小的建议。”丢下目瞪口呆的曾可凡,上楼去了。

    江之寒走进教室,坐到自己的座位上。倪裳早已到了,低着头自顾看着书。

    江之寒讨好的问:“昨天有什么事,这么急就走了?”

    倪裳装作没听见。

    江之寒叹口气,“好了,星期六是我不对。不过你也要想想啊,我们付出了汗水和梦想,还有我的鲜血的东西,总是要想再争取一下,不是吗?”

    倪裳抬起头来:“回头看来,其实是我的错。你那个伤,确实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江之寒转着眼珠,以他对倪裳的了解,知道必有下文。

    倪裳似笑非笑的:“如果真伤的重了,怎么能改天就活蹦乱跳的打篮球去了呢?”是个女孩子,就会吃醋这件事。

    江之寒听到倪裳提起这个,倒是安心下来,他长叹口气,说:“萧亦武走了,具体的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倪裳低下头,不说话。

    江之寒凑近了一点,用只有两个人听得见的声音小声的说:“昨天看见阮芳芳,想起我们俩在一起的开心时光,心里真的为她难过,好像能够体会那种悲切的感觉。如果哪一天,我坐在这里,旁边没有你陪伴的话。。。。。。”

    倪裳打断他的话,说:“别说了。”顿了一顿,说道:“我这样说,芳芳听到了可能不会高兴,但断了就断了吧,未必就是件坏事。你觉得,他们之间会有未来吗?”

    江之寒摇头说:“我没有权力去判断他们的人生,难道他们的前途不该由他们自己决定吗?”

    倪裳哼了一声,说:“我懒得和你说。”

    晚上回到家,厉蓉蓉对江之寒说:“有件事情和你说一下。”

    江之寒走到沙发边,坐在沙发的扶手上,帮母亲按摩肩膀。

    厉蓉蓉说:“有一个新华书店负责供货的人找到鹏飞,说可以把他手里的客户转给我们,只要我们给他提成。”

    江之寒说:“具体是怎么回事?他主动找上门来的么?”

    厉蓉蓉说:“不是的。前不久新华书店有个订货会,鹏飞拿了些资料去给书店打广告,他事先也没告诉我,自己一个人去的,连印名片都是花的自己的钱。好像就在那里遇到这个人。”

    江之寒问:“他有什么要求?”

    厉蓉蓉说:“一成五的回扣。”

    江之寒沉吟道:“胃口不小嘛。可是,他把客户介绍给我们,下一次我们不就直接跳过他去找客户了吗?这不是一锤子买卖吗?还有,新华书店那边他怎么交待?”

    厉蓉蓉说:“我去了解了一下,新华书店现在似乎给他们这些人基本开的还是固定工资,奖金浮动也就是几十块钱上下。所以就是一锤子买卖,他一次的收入也顶好久了。至于他怎么向那边交待,这些人在里面混久了,应该有很多这样的门道的。”

    江之寒想了想,问道:“你说他干嘛不自己开个小店,利用自己的关系赚赚钱?”

    厉蓉蓉拍了一下儿子的手,说:“你以为开家店这么容易?再说了,我们现在进的量大了,价格上才越来越有优势。如果是很小的店,也不是那么好做的。”

    江之寒说:“那还犹豫什么?只要他敢介绍,我们就敢要。这个年代,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我们给介绍人介绍费,也是正常商业行为。和他讲讲价吧,介绍来的客户第一次给他一成的回扣,以后每来一次都给他两分到三分的回扣。”

    厉蓉蓉说:“以后来干嘛还要给他回扣?”

    江之寒说:“多给他点甜头,还是要细水长流,让他下决心把手里所有的客户都转给我们。我估摸着他不会一次就吐出来的。你想想啊,即使少个两三分的利润,批发的利润怎么说要高一点,而且小倩肖虹她们出去跑,一个月也跑不下来几个单子,交通费人工费这些都是成本。把这些成本省下来,怎么也有两三分了。给他点甜头,兴许这家伙能吐给我们几十上百个客户也难讲呢?”

    母子俩商议完毕,江之寒就进了自己的卧房。第二天下午,江之寒特地跑到书店去找了沈鹏飞,把他好好表扬了一顿。

    江之寒拍着沈鹏飞的肩膀,说:“无论这次成与不成,你能主动想到跑去做这个事情的勇气和想法,就是了不起的进步,我看好你哦。”

    又问沈鹏飞:“最近功夫练的怎么样?”

    沈鹏飞很兴奋的说:“我感觉还不错唉。”

    江之寒说:“换件衣服,我们出去练练。这附近有个地方,我知道很清静的。”拉了沈鹏飞出去考较略过不提。

    (求推荐;大家周末好;晚上以前还会有一次周末的加更。)

    第二卷流星江之寒98以德服人(上)

    星期四的中午,吃过饭,江之寒跑到肖邯均的办公室去打一头。最近食堂的经营基本上已经上了正轨,一切按班就步,江之寒来的就相对少了一些。

    肖邯均拿出杯子,亲自给江之寒泡了一杯茉莉花茶,说:“别人都喜欢喝绿茶,我爱好的是这一口。这种花茶是我们家乡一个小茶舍自制的,你尝尝合不合胃口?”

    江之寒品了一口,赞道:“虽然是外行,但香味口感都很不错,而且很特别。”

    肖邯均说:“改天我给你包半斤,拿回家喝。既然你来了,正好有两件事情汇报一下。”

    江之寒笑道:“什么汇报?你是逼着我叫你肖总吗?”

    肖邯均摆摆手:“你是真正的老板嘛,工作上当然是汇报。第一件事,温校长前几天过来,召集所有人开了个会,讲了话,坚决的支持了我们的工作。就像你那天和我说的,现在这个机构组成比较特别,我就像你说的项目经理,负责平常的事务,也有一些人事的权力,但实际上很多人事调动的权力还残留在学校手里面,所以温校长的支持很重要。”

    肖邯均喝口茶,接着说:“第二件事,以前我和提到过的,想找几名退役的战友进来。现在财政上也有这个能力,我准备什么时候把他们叫过来,你看什么时候你有空,来把一下关。”

    江之寒说:“哪里需要我来把关?这些事情,都是你职权范围里的,我完全相信你的眼光。我看事不宜迟,越快越好,有什么手续需要协调的,你找温校长和我妈就好了。什么时候他们过来了,不要忘记通知我一声,我请大家出去接个风。”

    又和肖邯均交换了些意见,江之寒便告辞出来,转过办公楼,走下来到了篮球场边,看见苟朴礼捧着饭盒,边走边吃。

    江之寒招呼道:“这么晚才吃饭?”

    苟朴礼说:“下课后问了个问题,就到这个时候了。”

    江之寒笑道:“你也恁刻苦了。”

    苟朴礼三口两口把剩下的吃完,说:“食堂的饭菜比以前确实好太多了。哦,对了,你的物理竞赛准备的如何?上个星期我们讨论没有解出来哪道题你想出来了吗?”

    江之寒说:“倪裳回去琢磨出来了。今天下午不是有我们的研讨会吗?不要忘记了,顺便提醒阮芳芳也别忘了。”

    苟朴礼说:“阮芳芳已经几天没来上课,请了病假。”

    江之寒惊讶道:“生病啦?”

    苟朴礼说:“生病应该是借口吧,我想应该是因为萧亦武的事。”

    江之寒问:“萧亦武到底是怎么回事?被开除了还是别的什么?”

    苟朴礼说:“你不知道呀,周一你不还和阮芳芳一起打球了吗?”

    江之寒揉揉鼻子,“人家都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怎么我周一做了件好事儿,搞的每个人都知道一样的。”

    苟朴礼哈哈笑道:“你现在可是传说中的人物!萧亦武的事情,大致是这样的。他假期的时候不是参与了一次打群架吗?听说受伤的不少,有几个重伤,好像还死了一个,不是很确切。总之,当时好像逮了好多人,但大多数的人过两天都放了。现在严打开始,那两个打架的团伙都被定性为有黑社会性质的团伙,很多人又被重新揪出来,秋后算帐。萧亦武应该就是个外围成员吧,反正也受牵连了,虽然还没有起诉,但应该是迟早的事情。学校这边去了通知,说要么他现在主动退学,要么过段时间强制开除,让自己选一样。家里面最后还是选择了自动退学。”

    江之寒回到教室和倪裳讲起这件事情。

    倪裳的评论是这样的:“总之,萧亦武这个男生就是无情无义之徒。但凡他有一点在意芳芳,就不会去干那些事情。”

    江之寒反驳道:“事情应该很复杂吧,我们又不知道内情如何。”

    倪裳坚持说:“如果他真的想和芳芳在一起,就绝不会参加那样的事,连边都不应该碰一下。你说成绩不好啊,或者是双方家长不喜欢啊,这些事情从长计议,都不是解决不了的,毕竟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但如果进过监狱,怎么可能有将来呢?”

    过了一会儿,倪裳作总结说:“总之,男生就是比较薄情负心一些。”

    江之寒说:“喂,这样讲不太公平吧?”

    倪裳说:“事实如此呀。”

    江之寒说:“那也不能泛泛而言,这和搞性别歧视有什么区别?”

    倪裳说:“这才不是性别歧视呢。就像男生生来就比女生力气大,那也是没办法的事。同样的,男生生来就比女生花心薄情。”

    江之寒:“举个例子?”

    倪裳哼了一声,“譬如说,两人吵架了。女孩子肯定会在旁边难过好久,而男生呢,一转背,就可以和别的女生谈笑风生去了。”

    江之寒伸出左手的大拇指和食指,轻轻的摩挲着自己的下巴,有一点胡子茬冒了出来。倪裳是在含沙射影吗?江之寒想着,嬉皮笑脸的说:“不要这么讲,讲的我很不像男生一样,这样很不好。”

    倪裳说:“男生还有一个特点,你知道是什么吗?”

    江之寒:“嗯?”

    倪裳:“就是脸皮厚,天生脸皮厚,越长大脸皮越厚。所以呀,你尽管放心,你是男生中的男生。”

    江之寒偏着头,仔细打量了一阵倪裳,“我说,你今天早上吃火yao了吧?”

    倪裳说:“我向来如此。”

    江之寒呵呵笑起来,“其实我很理解你。”

    以倪裳对江之寒的了解,后面一定还有什么花招,她睁圆了眼睛,等待着下文。

    江之寒凑过来,小声说:“女孩子,一个月总有那么几天脾气不好。”

    过了两秒钟,倪裳才意识到江之寒是什么意思,小脸涨的通红,把手中的书狠狠的打在江之寒的胳膊上。

    让倪裳更难堪的是,江之寒不幸而言中,这几天她的那个来了。。。。。。

    倪裳冷眼不理睬江之寒了大半天,好不容易才被哄转过来,两人一起去食堂吃晚饭。

    江之寒奇怪的问:“最近几次吃饭,好像都不见楚明扬和薛静静,他们两个,最近这么忙么?”

    倪裳说:“他们两个。。。。。。好像经常在一起。”

    江之寒瞪大了眼睛,“你是说?他们。。。。。。在一起约会?”

    倪裳说:“我也不确定,但好像有这个苗头吧。”

    江之寒兴奋的说:“那敢情好!太好了!”

    倪裳好笑的看着他:“人家在一起,你这么兴奋干什么?”

    江之寒说:“你这个人觉悟真是低,伟大领袖教育我们了,一个人幸福不是幸福,要带领大家一起幸福,才是真正的幸福。”

    倪裳嗔道:“油嘴滑舌。”

    江之寒说:“你想想啊,我们这个小团体里面,要是顾望山和温凝萃凑在一起,楚明扬和薛静静又好上了,嗯。。。。。。可惜陈沂蒙有主了,只能委屈冉晓霞了。”

    倪裳被他逗得扑哧笑了起来。

    江之寒又说:“然后还有谁?对,苟朴礼和阮芳芳。嗯。。。。。。对了,他们俩配一对好像也不错哦?”

    倪裳咯咯娇笑起来。

    江之寒莫名其妙的看着她:“什么这么好笑?”

    倪裳忍不住一直笑,笑得喘不过气来,小脸涨的通红,好不容易忍住了,说:“我。。。。。。呵呵。。。。。。一想起。。。。。。呵呵,不行了,好好笑,我一想起芳芳一身白衣,清丽脱俗,然后边上站着一个眼珠子滴溜溜乱转的苟朴礼的样子,我就觉得好好笑。乱点鸳鸯谱,讲的就是你这种人。”

    江之寒说:“大家都配对了,也不用一天把我们俩揪出来开玩笑,难道不好吗?”

    倪裳脸红了红,眨着眼睛不说话。

    江之寒又说:“薛静静真是好眼光,楚明扬是没得说。”

    倪裳说:“切,你说反了吧,我看是楚明扬幸运才是。”

    江之寒说:“楚明扬怎么不好了?长的也不错啊,脾气也不错,各方面都很不错啊。”

    倪裳说:“我没说他不好,不过静静身材又好,脾气又好,人又温柔大方,是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

    江之寒知道今天不宜和倪裳争论,指了指食堂背后的北山坡,转移话题说:“他们俩不会是在这上面约会吧。”

    北山坡有个外号叫情人坡,因为半山腰上有几片小的树林,七中和周围单位的小年轻很喜欢去那里幽会。

    江之寒说:“什么时候我们也去看看。”由于太接近学校,倪裳一直抗拒去那里约会。

    倪裳说:“才不要。”

    江之寒想起有人模仿古词写的歪词,不由笑起来。那词是这么写的:

    夜醉晚回家,误入北山深处。

    呕吐,呕吐,

    惊起鸳鸯无数,

    纷纷穿衣提裤。

    正说着话,江之寒看见一个女孩子满脸惊惶的从北山坡上一路跑下来。他仔细一看,不由嘀咕道:“这也太巧了吧?”

    倪裳跟着看过去,惊讶?(:

    ) ( 最长的一梦 http://www.xshubao22.com/2/240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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