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惺艿剿恼媲椤?br />
吴茵一开始有些窘迫,她不是一个喜欢在大家面前展现恩爱的女生,哪怕是很熟悉的朋友同学。但听到后来,她迎上男友的目光,慢慢的融化进去,体会那里面的诚恳和真挚,有一刻完全忘却了周围的人群,仿佛诺大的屋子里只有他们两个人的存在。
你问我爱你有多深
我爱你有几分
你去看一看
你去想一想
月亮代表……我……的……心!
一曲唱罢,竟有几秒钟的沉寂。
好!小怪这个没心没肺的率先叫起来,把吴茵从梦境般的温柔里惊醒过来,脸却是唰的一下红了,像个情窦初开的小姑娘。
江之寒凑近她,轻声说:“小茵,你看起来比我小了好多呢!……”
女孩儿白他一眼,是一个柔情横溢的白眼……
…………………………………………………………………………………………
江之寒那个可以和大家分享的生日礼物,是一本印刷精美的写真集…里面全是认识吴茵以后给她照的照片。
腊梅前微笑的她
山间小路上回眸一笑的她
翠湖木船上玩水的她
骑自行车郊游的她
被大潮的波浪沾湿了头发的她
办公室里俯首疾书的她
和黑颈鹤合影的她
在冲天的椰树前亭亭玉立的她
抱着小老虎的她
穿着各种各样时装,被江之寒当作模特儿摆出各种姿势的她
厚厚的八十页,纯真,羞涩,高贵,青春,张扬,微笑,自信,性感。甜美,女孩儿的每个表情,每个侧面,不同气质,她的美貌和感情,她的足迹和魅力,一页页翻过去,似乎全在里面,是一本人生的游记,是一本彩色的编年史,也是一本回忆的集成。
当然,对于外人,这更是一本诠释美丽这两个字最直观的画册。
吴茵看着江之寒,心里又是甜蜜,又是害羞,想要怪他不该拿出来给大家看,却又有点小骄傲小满足,不知道自己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男生们大概看了几眼,有女朋友的很克制的微笑礼貌称赞,没女朋友的倒是啧啧着摇着头,但也不好意思久看。女孩儿们没有这个顾虑,一帮人围在一起,一页一页翻过去,对每张照片都评点一番,叹息一番,赞叹一回。
聚会兼生日宴结束了,大家陆陆续续的告别。陈裴几个还留在屋里,仔细的看那写真集。
良久,陈裴抬起头,咬牙说:“江之寒,多少钱一本,我订了。”
江之寒微笑,“不好意思,版权所有,仅此一本!”
终于,曲终人散,连林墨都帮助收拾以后,告辞走了。江之寒很欣慰的是,方虹和古丽丽两个小女生很是懂事,帮着收拾清洗,节省了不少劳作的时间。
十一点四十,江之寒和吴茵才洗漱好,上了床,都有些累了。
吴茵坐在床上,眼光变幻,好像想着心事,沉迷在里面,一时不能自已。
江之寒坐在她旁边,看着她,温柔的说:“小茵,既然我给你过这个生日,那么从今年开始,从今天开始,它就是你的生日,好不好?”
吴茵看着他。良久,使劲点点头,嗯了一声。
从床头柜上拿出一个透明的文件夹,江之寒递给女孩儿,“我的第二份生日礼物……”他解释说:“这个房子买了好久,不久前才完成过户。”
吴茵从文件夹里拿出房契,上面正写着她的名字。
她偏过头,脸上有些不解。
江之寒玩笑说:“我们在青州的家,当然要交给你啊!……我的就是你的,你的还是你的,我这个态度,还算端正吧!”
吴茵凝视着男子,咬了咬下唇,似乎有千言万语,却无法说出口来。
好久好久,两个人轻轻的拥在一起。
江之寒在她耳边吹着气,“我的礼物,喜欢吗?”
吴茵嗯了一声。
江之寒无赖的说:“既然喜欢,可以提个条件吗?”
吴茵嗯了一声。
江之寒在他耳边说:“看在这个生日的份上,以后啊……如果我做错了事,可不可以原谅我一次?……嗯,或者是三次?”他贪得无厌的要求。
吴茵没有说话。
在她心里,她说,我会的,多少次都好……
可是,如果我做错过一件事,你会原谅我吗?你会给我一次机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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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过去时现在时506应聘的老相识
506应聘的老相识
替江之寒找秘书的事。吴茵以自己工作繁忙为理由,全都交付给新成立的江吴集团人力资源部部长王怡菲处理。王怡菲身为公司的核心高层,是少数知道江之寒身份的人,当然不敢怠慢,一轮笔试,三轮面试都是自己亲自主持的。
留多少人给大老板亲自挑选,王怡菲也是为难了很久,不能太多,也不宜太少。经过几轮面试的评估,最后一轮让江之寒参与筛选的剩下八个人,包括两个没有工作经验的大学毕业生,因为吴茵交代过工作经验并不是绝对必须的一个条件。
对于给自己挑选一个行政秘书,江之寒也是很重视的。一个秘书能干与否,是否顺心,对他的工作非常重要,尤其是当他的上一任是吴茵的时候。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吴茵的工作能力,以及她和江之寒的磨合对于她的继任者来说,都像是一个高不可攀的标杆。
最后一轮面试的程序是王怡菲设计的,首先是一对一的面谈。江之寒问问题,自己作陪。每个人面谈之前。王怡菲准备好一份简要的介绍,是她前几轮下来对应聘者的评价和他们基本的情况。至于问什么问题,全由江之寒自己决定,王怡菲基本就是个作陪的。一对一面谈以后,是一个模拟的公司环境集体交流。王怡菲设置了一个大致的背景,已经提前发了份资料给江之寒报备,到时候怎么来引导测试进行,主导权全在江之寒手上。
上午九点,面试开始。
江之寒进行的很慢,王怡菲能轻易发觉,大老板对这个秘书的人选很是重视。平均下来,上午三个小时面试了六个人,每个人除去中间的间隙和王怡菲的介绍,平均花了他二十几分钟的时间。以王怡菲的经验,江之寒面谈最久的一男一女应该是他上午比较看重的两个候选人。
下午剩下的两个面试从一点半开始,安排的两位是应届毕业生,没有工作经验。
一点五十五,最后一位应聘的女生走进门,王怡菲在旁边简单介绍说,宁州大学应届毕业生,中文系,文字功底表达能力都很不错,有丰富的社会实践经验,比较冷静从容,具备秘书工作的基本素质,面试笔试表现优良。
她说着话,看见大老板的脸上忽然浮现出有些奇怪的表情。不禁愣了一愣。那表情,像是在笑,却又皱着眉头。这半天来,这个二十出头的大老板,一直面容平静无波,虽然心里在猜测他的喜好,王怡菲从来都不敢肯定,对于年轻的他的城府很是有些认识。
五分钟以后,面试结束了。
王怡菲掩饰住心中的惊讶,最后一个这么不入眼?她试探着问:“江总,下一轮面试什么时候开始?”
江之寒想了想,“四十分钟以后吧……对了,王部长,你把张小姐叫进来,我要和她再谈一谈。”
王怡菲满是疑惑的走出门,把那个只谈了五分钟的应聘者叫了进去。往外走了几步,她停住脚步,心里豁然一亮:老板是要避开我和她私自谈话……
会议室里,江之寒似笑非笑的看着对面端坐着的女生。
良久,他开口说:“小薇,你还真让我惊讶呀……”
张小薇微笑不语。
江之寒把玩着水杯。“说说看,怎么会对这个职位感兴趣?”
张小薇简短的说:“工作平台很高,接触的东西多,发展的潜力大,待遇也很好。”
江之寒一只手撑着下颚,深深的注视她。
张小薇收起微笑,很认真的严肃端坐着。
好一会儿,江之寒移开目光,懒懒的问:“那……你觉得和其他应聘的人相比,你的优势在哪里?”
张小薇说:“年轻,文字能力不错,肯学习,肯吃苦,能够连续长时间的工作,自认为掌握东西的速度比较快,组织纪律性比较强。”
江之寒看着她,没有说话。
张小薇顿了顿,迎上江之寒的目光,“最重要的一点,我认为,老总和秘书之间应该有一定的相互信任。我希望自己给你留下过值得信赖的印象……”
“信任么……”江之寒沉吟道:“是啊,信任很重要。你是怎么看待这个事情呢?”
张小薇应该是精心准备过,她毫不思索的回答道:“秘书对于老板,有一点像军人对于上级,我认为更多的是一种职业的忠诚。不是个人的效忠,而是基于职业道德的服从和执行。少说话,多做事。判断决策是上级的事情,执行传达组织反聩整理提醒是秘书的职责。”
江之寒嘴角露出个微笑,“小薇……你有没有想过。我们在生活里有很多共同的朋友。这中间的关系,又该怎么处理?”
张小薇说:“我认为,我是可以分清工作和工作以外的界限的。”
江之寒说:“但是……我这个行政秘书,有时候免不了也要帮我处理一些私事,朋友的接待,日程的安排,如此种种……”
张小薇说:“我会努力做好的。”
江之寒逼问她,“如果,我是说如果,有些事情会有悖于你自己的原则呢?”
张小薇这次思索了一阵,才回答说:“如果有悖于我的原则,要么,我会选择服从职业道德,不做自我的价值判断;要么,我会告诉你,这份工作我干不了,因为我过不了自己这一关。但我可以保证一点,绝不会阳奉阴违,也绝不会违反职业的道德!”
江之寒咧嘴笑了笑,“我希望你不要有告诉我这份工作你干不了的那一天……小薇,我要的,是绝对的……忠诚!”
推开会议室的门,王怡菲坐在外面的凳子上恭候。看看表。她说:“江总,现在要开始吗?”
江之寒摆摆手,“第二轮就取消吧,每个人给200块交通费补偿。”
王怡菲微笑,“好的。”
江之寒说:“我已经决定了,张小姐会是我的行政秘书……王部长,你的工作很出色,'奇·书·网'我要感谢你!”
夏天吴聪到沪宁这所特殊教育学校报道以后,转眼一个学期就要过去了。
沪宁这所学校,在全国范围内也是独一无二的。它针对这个特殊群体,把启智教育和医疗评估结合起来。一方面通过科学的测试和观察,客观的评估这些所谓“弱智者”的各种能力,语言能力,人际交往能力,自我照顾能力,逻辑思维能力;一方面它通过不同的教学设计和因材施教的灵活方法,针对不同的个体努力开发他们具有潜力的领域,争取让他们在某一方面有所突进,同时也争取让他们能够早日具备独立生活的经验和能力。
吴聪转到这个学校的时候,吴母最初来陪伴过半个月,但学校说父母一直陪伴反而不利于成长,所以她就回了老家。元旦的时候,吴父吴母两个人坐火车到了沪宁,和儿子见了一面,感觉他真的各方面能力都有所提高,心里都很欣慰。
二人都舍不得儿子,虽然平时封闭上课见不到人,还是想留下来一起过春节。于是,吴茵便替他们在学校附近租了一处房子,安排他们住下来。吴父发话说,所有这些开销,包括儿子学校的钱,都由自己出(说到底,这是江之寒的钱)。这是一种姿态,表面他对女儿,尤其是那个江之寒还有些抵触的情绪。但吴茵的感觉不一样,自从上次父亲生病自己回家以后,变化悄悄的在发生,不管是有意识还是无意识的。父亲不再对她呼来唤去,语气里多了些商量和尊重。而母亲呢,对她关心比以前多了好多。在中州和沪宁的时候,吴母都流着泪和吴茵谈过心,她说以前对她照顾关心不够,但在酒口镇那样地方长大的人,像她那一代,对女孩子受到的偏见都习以为常,自己是这么走过来的。却不觉得有太多不对的地方。
吴父的姿态江之寒是明白的,所以他到了沪宁以后他没去过学校探望吴聪。在江之寒的安排中,自己本来就是唱黑脸的那一个,他并不在意吴父由于小小的自尊心对他开始有些排斥,他要帮助的是吴茵获得她应该有的地位,就必须保持自己的威慑力。在江之寒看来,毫不客气的说,在吴父这样的人面前,居高临下的带着距离感的压力很多时候比恳求和笑脸更管用。
这个春节,吴茵计划呆在沪宁,陪父母哥哥过年,毕竟父母在沪宁人生地不熟,生活中需要帮助照顾。江之寒对她的安排完全没有意见,毕竟两个人关系已经比较稳定,她现在优先的任务是把自己家里的事情处理妥当。
期末考试刚结束,江之寒便和吴茵一起到了沪宁。他考虑再三,只是让吴茵带了张卡片和拜年的礼物给她父母,自己没有亲自去拜见。但十月份的时候,他许诺过吴聪,春节左右要来看望他一次,这个诺言却是需要履行。别看吴聪脑子没有平常人好使,这些事情他记得很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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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过去时现在时507情敌的“挑衅”
507情敌的“挑衅”
周二的上午,吴茵陪父母去购置年货。江之寒到了学校。提前约过时间来见吴聪。
到了大门,江之寒报上名字。门卫查过记录,便让他进去。不得不说,这家港资学校管理确实严格高效,江之寒进到里面的会客室,负责接待的小姐看过他的身份证,开口说:“江先生,有件事要征求一下您的意见。”
江之寒一愣,“你说。”
小姐说:“是这样的,还有一位先生约了时间要见吴聪同学,但由于我们工作不够细致,把他的记录弄错了。这位先生刚才来了这里,说道他订好了火车票明天就要返家。因为今天吴聪同学只有一个会客和自由活动的时间,所以……”
江之寒皱起眉头,“所以怎样呢?”
小姐说:“您可以今天和那位先生一起……一起见吴聪同学,也可以改天再来。都由您来定,真是不好意思给您添麻烦了。”站起来,鞠个躬,这态度好的江之寒多没办法发作。
见江之寒有几分犹豫,她补充说:“那位先生说,他不介意一起的……他是吴聪妹妹的朋友。说和江先生也认识呢……”
江之寒哦了一声,脑海里闪过一个名字。他点点头,“也好,一起就一起吧……”
这所学校,设施配备比起七中似乎只好不差,所以虽然收费很高,据说还是靠捐助人的帮助才能勉强维持运作。
江之寒跟着一个引导的工作人员,到了活动的场地。那人朝远处指了指,便微笑着退开了。
江之寒信步走过去,能看到吴聪正兴高采烈的,但有几分笨拙的在尝试投篮。在他身边,那个高大阳光的男生,还是那身皮夹克,很耐心的替他传球捡球。
梁浩……
江之寒走过去,叫了一声吴聪。
吴聪看看他,“小寒……”似乎不如以前那么兴奋。
梁浩微笑,“不好意思,出差过来顺便来看看他,不巧和你撞到一天……”
江之寒点头。
梁浩一边和吴聪玩球,一边寒暄道:“最近还好吗?”
江之寒心想,我们很熟么?旋即又觉得自己好像很没风度,他保持着微笑,“老样子。”
梁浩看了眼吴聪,“聪聪……确实进步好多,真的要感谢你!”
江之寒意味深长的看着他,“你要感谢我?”
梁浩很诚恳的看着江之寒,“希望你不要误会。我的意思是……老实说。我认识聪聪好多年了,以前他妹妹不在的时候也托付我照顾过他,所以看到他有这样好的变化,心里很高兴。”他压低着说话声音,“现在说和他相关的事,都不敢让他听见,比以前明白的多好多……”
江之寒点了点头,吴聪对语言的理解能力半年来确实又上了一个台阶。
三个人玩了球,又去活动中心唱歌。江之寒给吴聪带来两件过年的小礼物,梁浩也带了一样。唱完歌,便是中饭的时候,就近的就在学校的食堂点的菜。梁浩感叹说,比我们大学时候的伙食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江之寒暗自观察,吴聪和梁浩比和他似乎还亲一些。这也难怪,虽然自己和他算是投缘,但吴聪和梁浩以前一起的时间远远为多,而那个男子也是极有耐心脾气极好的人,对吴聪似乎很关爱。江之寒打量着他,大奸似忠四个字浮上心头。下一刻,他苦笑了一声。知道这不过是自己主观的臆测。
无论梁浩如何的温和有礼,进退有据,江之寒本能的能感到自己的排斥。他也知道原因何在,那个傍晚走向等候着的吴茵的影像仍然清晰。梁浩从不掩饰自己和吴茵关系紧密,十二年的同学,曾经的同桌,替她照顾哥哥,不惜为她打架,愿意倾其所有让她不要嫁给她不愿意嫁的人……
是单恋?是倾慕?是曾经的男女朋友?抑或只是高尚的喜欢?像林墨所说,以她的幸福为幸福?
吴茵从没有和江之寒深谈过这个关系至少曾经紧密的朋友,江之寒也没问起。他遵守和吴茵开始的约定,关于两个人的私事,愿意分享固然好。但你不说,我……一定不问。
午饭结束,开放的见面时间也就到了。
梁浩和江之寒和吴聪说了新年好,便出了学校的大门。站在门口,梁浩邀请说:“有空一起坐一坐?”
又要和我谈小茵?江之寒嘴角带着丝若有若无的笑。这一次,他没有拒绝,因为他对这个男子也越发的有些兴趣。
他说:“好吧。这附近有个酒吧还不错,我带你去。”反客为主才是江之寒现在的作风。
把玩着手里的鸡尾酒杯,好像对面坐的是多年的老朋友,江之寒很随意的问:“最近生意如何?”
梁浩叹口气,“还是有些进展……我们现在有些木材销售到江南省和沪宁来,但扣除运费什么的,再加上收款比较困难,有些坏账,总的来说能赚些,但赚的很辛苦。不过,廊兴市里面现在关系理得比较顺。所以开发成本倒是压了下来。”说的很详细,浑没把江之寒当作外人。
江之寒淡淡的哦了一声,没有评论。
梁浩笑道:“如果有什么好的渠道介绍给我们,虽然佣金你一定是看不上的……那就太感谢了!”
江之寒淡淡的说:“你这一行,我还真是十足的外行。”
梁浩嗯了一声,便抛开这个话题,不再多说。
过了一会儿,他端起酒杯说:“敬你一杯。”
江之寒扬扬眉毛,“为了?”
梁浩说:“为了张雅……”
江之寒皱眉,“此话怎讲?”
梁浩道:“我知道,没有你的帮助她是没法离开酒口镇的……我和你说实话,张雅以前找过我帮忙,但她哥哥也来威胁过我。她哥在那边是一个小团伙里的人,我们做生意的,对这些地头蛇很是忌惮。”喝了口酒,梁浩叹了口气,“所以……我也没帮上她。”
摇摇头,他说:“所以,能力和意愿一样重要,或许还要重要很多……江之寒,你帮助小茵,那是理所当然的,你喜欢她嘛……但你能伸手顺便帮助张雅。我佩服你!我敬你!”又喝了口酒。
江之寒仔细打量着梁浩,已经是今天的第N次了。男子剑眉星目,眼睛很有神,看起来表情非常的诚恳,懊恼,敬佩,自责,或者是感叹,似乎都发自内心。以他这些年的阅历,也看不出作伪之处。但不知为何,听到他说小茵的时候。自己眼皮禁不住跳了跳。
心思转了转,江之寒忽然单刀直入的问:“你喜欢小茵?”
梁浩看着他,很坦然的回答:“是的。”
江之寒似笑非笑,“很久了么?”
他说:“小时候不懂这个,但到了初中,我就感觉到,我是喜欢她……”面对比自己小四岁的江之寒,他倒像面对领导,毫不在意对方咄咄逼人质问的姿态。
江之寒饶有深意的看着他,“那……她喜欢你么?”
梁浩说:“我想……是有好感的吧。如果没有你,也许她会喜欢上我。”
江之寒把玩着酒杯,“所以,你们并没有谈过朋友?”
梁浩摇头,“对那时候的小茵来说,恋爱是件奢侈品,她需要操心的事情太多……”
江之寒看着他,“现在呢,还喜欢她?”
梁浩坚决的点头。
江之寒问:“你告诉过她?”
梁浩说:“这个不需要说。”
江之寒哦了一声,“你是如何打算的呢?一直喜欢?”
梁浩老实的说:“我也不知道。”
江之寒轻轻哼了一声,“上次说想和我谈小茵,就是来告诉我你还喜欢她,让我做好准备被挖墙脚?”
梁浩一笑,“你应该有自信,我是挖不了你的墙角的……”
江之寒饮酒,冷笑,“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你没听说过这句话?”
梁浩苦笑一声,“如果你愿意心平气和的听,我来告诉你我想要谈的是什么。”
江之寒看着他,不说话。
梁浩说:“几年前元旦前的时候,就是小茵和你开始在一起的时候吧……她从青州给我打来电话,她说梁浩,你的好意我都知道,但不好意思要辜负你了,我觉得你应该去找属于你的幸福……”
江之寒带着几分嘲笑的神情,好言情的情节……
梁浩认真的回忆。“我那时候问她,是不是找到了喜欢的人,她说对她来说爱情不过是奢侈品,责任才是第一位的,筹钱是第一位的。小茵的性格,我一向深知,外柔内刚,做了决定没有人能够改变。我那时候公司正在最紧要的生死关头,抽不出时间去青州,心里很着急。后来,她回家来,我发现和我想象的不太一样。我问起她关于你的情况,她说的不详细,但她很肯定的说,她是喜欢你的……”
“所以,不管你们是怎么开始,或者为什么开始,你让她喜欢上你,是不容置疑的。”梁浩说,“但……我能感觉到她喜欢你,同时也能感觉到她的……怎么说呢?患得患失?或者是害怕失去?自从认识你以后,小茵很多事不像以前那样和我讲的详细,但我绝对能感觉得到。所以,我其实想说的是,她有很强的不安全感……”
江之寒插话说:“那……你是希望我们在一起呢?还是希望我们分开?”
梁浩说:“我当然希望你们在一起,小茵她吃过太多的苦……”
江之寒哦了一声,“是吗?你呢?就高尚的一直单恋着?”
梁浩不理他讽刺的语气,“也许有一天,我会遇到属于自己的。在那之前,我会一直守候的……”
江之寒微微点头,“很好……”
梁浩看过去,男子的眼光愈发的冰冷,但他不为所动,继续说:“如果有一天,你的心不在她那里了,请放开手,让她去找她应得的幸福!”
江之寒冷冷的说:“如果我不放呢?”
梁浩说:“作为小茵的朋友,这只不过是我的一点小小的请求。”
江之寒哼道:“我们无亲无故,我又不欠你的,你有什么资格请求我?”顿了顿,他又说:“你说的好像很高尚,其实不过是狗屁。如果我是个无情无义的人,请求我有个屁用?如果我像你一样高尚,我会抛弃她吗?需要你来提点吗?”他忍不住提高了几度声音。
梁浩说:“分手,并不见得是某个人的错,也许只是缘分到了……”
江之寒冷笑,“即使我们分手,和你又有何相干?你是来要求把小茵还给你吗?可惜呀……她从来就不属于你。你是来要求我对她再好一点?你是谁呀,疏不间亲,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明白?”
站起身来,江之寒说:“别把自己扮成圣人,我最恶心的就是这个……还有,别来告诉我,我应该对我女朋友怎么样,你又如何喜欢她,要是我们分手了你还在等着。我今天心情好,也就罢了……你这是挑衅,你知道吗?梁浩。下一次再试着挑衅我,你会非常非常后悔的!”
甩下一叠钱付账,转身往外走。
梁浩大声说:“其实我想和你说的只有一点……”
江之寒头也不回的往外走。
梁浩说:“她是万里挑一的女孩,不是说相貌,是性格和心。你要珍惜,江之寒!”
江之寒勉强压住想回去暴打他一顿的冲动,往大门走去。
梁浩在他身后不依不饶的叫道:“如果有一天,你不再全心对她的时候,请你放手给她自由吧!”
他的,混蛋,是吃准了我不好意思打你一顿?江之寒心里咒骂着,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很多烦躁,觉得自己今天落了下风。他沉着脸走出酒吧的门,没有回头看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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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过去时现在时508午夜街头
508午夜街头
回到中州,开会。年底聚餐,工作拜年,私人拜会,走程序一样,很快的十天半个月就一闪而过。
大年初五,终于有了些空闲,江之寒约好了和林墨一起去逛夜市。
去年的这个时候,林墨吴茵倪裳伍思宜还和他在一个屋里吃饭。如今呢,伍思宜今年去了荆州过年,吴茵在沪宁陪家人,倪裳更是远在大洋彼岸。只剩下这个妹妹,还留在自己身边。
江之寒陪林墨来逛的是今年中州的小吃节,在闹市区边上的一条长街上。夜幕降临,一条街都挂上喜庆的红灯笼,像没有尽头的一长串糖葫芦,让人多些温暖的感受,渲染出节日的气氛。
每一家小摊,都挂出一个大大的灯笼,把自己的字号写在上面。林墨仰着头,一家一家看过来,江之寒见了。都替她的脖子感到酸疼。
走到又一桥的灯笼下,林墨回头问江之寒,“不知道这里的过桥米线味道正不正宗?”
江之寒说:“只有吃了才知道……”
林墨眼珠子骨碌碌的到处转转,终于下定了决心,“就这里了……”
江之寒很有兴趣的问她,“是什么帮你做了决定?”
林墨说:“这里上座率最高!”
江之寒呵呵笑了笑,跟着她坐下来。
林墨说:“哥,就点一碗好不好?不知道好不好吃。再说,还要留着肚子吃别的呢……”
江之寒很宠溺的,“成,好吃你吃,不好吃我吃。随身携带智能垃圾箱一个,真是好!”
林墨嗔道:“别说那么难听嘛……你应该说,好凑巧哦,你不喜欢吃的,我恰巧都喜欢!”
江之寒呵呵一笑,看着她的眼里全是笑意。
林墨和他对视了两三秒钟,便偏过头去,大声叫,“老板,来碗过桥米线!”
老板劝导她,“小姐,来两碗吧,三块钱一碗,多便宜!味道又好!”
林墨面不改色的撒谎说:“哎呀,肚子已经吃撑了,先吃一碗。看看再说……”
过桥米线的味道不错,但应该说不上顶级。林墨吃了三分之二碗,剩下的慷慨的赏给了江之寒。
两个人站起身来,继续往前走,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肩挨着肩,能够感到冬夜里的一些温暖。
尝试了两串羊肉串,一盘手抓饭,两个蟹黄包,和两碗芝麻汤圆以后,林墨最后选了家吃砂锅的地方,和江之寒坐下来,点了很小盘的六荤六素,来作为今晚的终点。
江之寒讨教道:“这家挺冷清的,你怎么又看上了?”
林墨说:“干净,味道闻着很香!”她总之是有道理的……
砂锅咕噜咕噜的响着,江之寒夹着粉丝往里煮,林墨在一边评论,“吃砂锅和火锅,感觉最幸福了!”
江之寒笑笑,“幸福的冒泡?”
林墨嫣然一笑,说:“对了。哥,期末前去师师姐那里吃砂锅,她好像不摆摊了……我觉得,还是她做的最好吃!”
江之寒说:“别担心,开学就有的吃了,我赞助她开了个小门面。”
林墨哦了一声,换了个话题,“前天去给倪叔叔拜年了。他身体还不错,但精神还是不太好,头发都白了大半呢!”
江之寒夹菜的筷子在空中停了停,没有接话。
林墨说:“姐姐本来说是要回来一趟的,但宁大带队的老师说不准……真是奇怪了,回家花的是自己的钱,又不耽误什么,管他们什么事呀?”
江之寒说:“是怕回去入境有困难吧?”
林墨说:“我记得姐姐的签证是半年两次入境有效吧,现在还在期限里呢。”
江之寒摇摇头,“官僚系统就是这样的。”
林墨说:“姐姐寄了些照片回家,我看了,比以前好像黑了些。倪叔叔也寄了两张照片过去,让她安心学习。为了照相,他还专门去染了次头发……”
江之寒不想和她深谈这个话题,随口问起自己认识的林墨的几个同学,“古丽丽和方虹期末考的好么?”
林墨很警惕的看他一眼,“你这么关心?”
江之寒一笑,“不可以吗?”
林墨悻悻的吃了口菜,“方虹成绩挺好的。不过她最讨厌的一点,就是每次考完了都拉着我拼命叫考的不好,考的不好,需不需要给老师打个电话。要是挂了怎么办?结果每次考下来都是八九十分,讨厌死了!”
江之寒哈哈一笑,“有个人也有这个毛病……”
林墨问:“谁呀?”
江之寒说:“你姐姐啊……”
林墨啊了一声,不服气的说:“姐姐……那是撒娇吧。方虹找我撒娇,算怎么回事呀!”
江之寒笑笑,懒得和她争辩。林墨的心中,姐姐是很完美的!
林墨又说:“过年给干妈拜年的时候,她仔细问起我吴茵姐家里的情况呢……”
江之寒皱眉,“我又没瞒她,都和她说过了。”
林墨说:“她也是关心嘛……不过,我知道的也不多。对了,哥……”林墨停下来,眼睛亮闪闪的看着江之寒。
江之寒偏过头,女孩儿的眼睛真的就像夜空里的星星,闪动中似乎蕴含着好多东西:时间,感情,还有些别的什么……
林墨吐了口气,在冬夜里能看到一团白雾。她轻声问道:“你们……你就要毕业了,你们准备毕业……毕业就结婚吗?”
结婚两个字从林墨口中吐出来,她自己觉得好陌生。哥就要结婚了?真的要叫吴茵嫂子啦?她有些失神,思绪在夜风中摇荡,脑子里却好像空荡荡的,尽是重复着刚出口的问题。要结婚了?
江之寒也愣住了。说实话,虽然和吴茵感情很稳定,结婚这个事还没有进入他的考虑。林墨一说,他才想起,大学毕业,自己二十二,吴茵呢,已经二十五了,结婚似乎并不是个太遥远的事情。
江之寒看着沸腾着的砂锅,就要二十二了?……他心里感叹,十七岁的生日。好像才是昨天嘛……
过了好一阵,江之寒才回过神来,他淡淡的说:“还没说起这个事呢……”和吴茵的交谈中,结婚还从来没有进入他们的话题。或许,他们都有意无意在规避?
说到结婚,才大学毕业就结的还是少数,但主要的原因是或者没有经济基础,或者还没有找到合适的伴侣。对江之寒来说,这两件事都不成其为问题。他的问题是,结婚这个概念,还没有进入过思考的范畴,似乎还是一件很遥远很遥远的事。
林墨哦了一声,低头猛吃菜,浑忘了一刻钟前她还在抱怨说今晚吃的太多。
倪裳常说,林墨比她强的一点就是遇事果决,很少左右为难,很少举棋不定。其实,倪裳自己在公事上也算得上是杀伐果断的,才会给很多人留下强势的印象。即使是在私人的事情上,除去面对那个叫江之寒的混蛋,她也说得上临机果断,进退自如。
林墨由于性格和家庭的原因,比倪裳更轻快一些,更少拘束一些,但遇到江之寒以后,也不由自主的进入姐姐曾经卷入的漩涡。有时候,她很满足做一个妹妹,哥哥几乎是无原则的宠溺,哥哥的女友,甚至前女友们都对她爱护有加。高考考的不错,哥哥在中州的朋友几乎全体出动,来给自己庆功。做一个妹妹很好,她告诉自己,而且她真诚的希望哥哥和他的恋人能有一个美好的结果。初识江之寒的时候,他和倪裳的感情是林墨听他讲述的。那时候,她一心一意的想要制造些机会,使出自己微不足道的那一点点影响。甚至偶尔为他们祈祷,希望他们能破镜重圆,回到一起,从此过上幸福快乐的生活。最近这三年,和吴茵的接触越来越多,她也改变了最初对吴茵的看法,觉得她和哥哥很是般配,想着他们能举案齐眉,琴瑟相谐。
但又有那么些时刻,她忍不住抱怨,忍不住感慨,虽然是最亲的妹妹,原来我在他的心目中比吴茵姐,比姐姐的地位差了那么多那么多,排在那么后面那么后面。或者像今天,抑或是两年前一样,为了能有一个和单独相处的时间和空间窃喜不已。吴茵姐很好,姐姐很好,思宜姐很好,当妹妹也很好,但是……
但是以后的内容,林墨用理智压迫着,很少往深处想,但偶尔清晨梦醒,免不了有些思绪缠绵在那里,久久不肯散去……
但是……
没什么好抱怨的,应该珍惜在一起的时候啊,林墨对自己说。她抬起头,展颜一笑,“我吃饱了。”摸摸肚子,娇笑如花,露出两个深深的酒窝,脸上全是幸福,看起来就像一个完美的瓷娃娃,说有多可爱就有多可爱。
两个人离开长街,在夜里的街道上走着,因为林墨说着要消食,不肯坐出租车,要走到公车站,坐公车回家。
不知不觉的,时间已经接近午夜。还好今年的中州是一个暖冬,晚上虽有些凉意,却似乎被热乎乎的砂锅都赶走了,吃了东西走在路上身上还暖暖的。
夜已深,但闹市的街头还能见成双的或是成群的行人,里面多半是他们这样的年轻人。举目四望,那一串红灯笼已经远远的在身后,周围的广场和商厦却都还亮着五彩的灯,把整个地方照的流光溢彩,像是一个光的幻境。
林墨带着点甜蜜的笑,走在江之寒的身边。她披上件厚厚的羽绒服,活像一只小熊。靠着身边的男子往前走,胳膊偶尔触碰着他的,眼光偶尔有一个对视,心里忽然有一些甜蜜。
在这午夜的街头,漫步似乎也是一种享受。
终于,还是走到了终点,上了辆公车,林墨坐在靠窗的位置上。
像以前一样,公车慢慢的往前摇,江之寒看着窗外闪烁的街灯,一时有些失神。
林墨坐在那里,能闻到他身上的味道,感觉心里很安定。姐姐出国后的一段日子,她觉得哥开始冷淡疏远,心里掩不住有些恐慌和郁闷。几个月过去了,江之寒好像走出情绪的低谷,谈笑自若着恢复了往日的模样。
坐在他身边,林墨感觉好像又把他找了回来。
在这个农历正月的晚上,她莫名的很开心。也许是为了这一晚上的独处,心里忽然浮上那首歌,
莫名我就喜欢你
深深的爱上你
没有理由
没有原因
…………
(多谢支持!)
第三卷过去时现在时509墓前私语
509墓前私语
大年十五,江之寒一到早就起了床。练了一阵功,天刚亮便出了家门。
他自己开车,出了城区,一路向北。清晨的路上一点不拥挤,不过一个小时出头的时间,便到了他今天的目的地:青峰陵园。
江之寒下了车,把后箱打开,从里面取出很大一束包好的淡黄的盛开的鲜花,沿着石阶,慢慢往下走。
半年以后,白冰燕的墓早已修好,左下方刻着家属的名字:
夫倪建国
女倪裳
江之寒把花放在墓前,一屁股坐到地上。天色尚早,今天据说又有雨,墓地空荡荡的,四处看看,就只有他一个人。
地上有些凉,还有些露水沉积在那里,湿湿的隔着牛仔裤也能感觉到,但江之寒完全没有在意。
他坐在那里,沉默了好久。才开口说:“倪裳去美国了……你不是想她抓住这个机会出去见见世面吗?……我前两个月也去了趟美国。是啊,华盛顿很小,白宫就那个样儿,不过,天真是蓝啊!……我想,倪裳应该会很喜欢吧……她从小就当干部,别的人都以为她喜欢热闹,喜欢被包围着,其实她骨子里是个喜欢安静的人。在台上面对成百上千的听众演讲主持指挥,她应该是享受的。但下了台,生活中她喜欢安静,喜欢和家里人或者是最亲近的人单独在一起……所以我觉得,美国挺适合她的。”
江之寒说:“我以前认识个朋友,其实是我中学的老师。她很漂亮,真的,很漂亮……她年轻的时候遇人不淑,遭遇过好些事情,快三十了跑到美国去,其实是想找个远点儿的地方来隔离过去和将来,来慢慢抚平伤口。我这次见了她,她在那边生活的挺好。虽然她说,有时候好像是寂寞些,但慢慢的找到了生活的乐趣,心灵也平静了很多,过去的事情印记也淡了,不再有那么多悲伤……”
江之寒转头看看山下的小河,“希望倪裳去了那里。也能那样吧……你说呢?”
当然,没有人回答他。
江之寒叹口气,轻轻的自言自语,“我前不久去了趟美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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