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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江之寒开学前几天有些酷酷的态度让大家感到有些疏离。那么他只用一顿饭的功夫就赢回了所有的好感。在四十中和青大,他信奉拳头加金钱的庸俗策略,但在这里,赢得大家的胃是最佳的交友之道,尤其是在好些人连吃了几天自己做的悲惨的饭菜之后。
蓝晓峰叹道,你离开红枫是我们最大的损失。要不我把卧室让给你,自己来住客厅,不收你的房钱,只要天天做饭就可以了。
大家当然知道他在开玩笑,那辆崭新的奥迪A6就停在门外,和众多十年旧的二手的本田丰田为伴。蓝晓峰问他,为什么选了奥迪A6而不是宝马奔驰,江之寒回答他说,他其实觉得都差不多,只因为在国内开惯了奥迪,就选了一款一样的。
人群中,江之寒甚至看到了辛强和张中欧。辛强是这一届的活跃分子,中国学生联谊会明年或者后年的主席是他积极争取的位子。而张中欧却是中途来的,因为他的室友打电话给他说这里的食物比教会招待大家的好了足有十倍。所以说,实用主义是张中欧绝对信奉的做人原则……
江之寒做完最后一个菜,发现前面的已经被饿狼们解决了七七八八,有三样最受欢迎的都见了底。大家都是受集体主义教育长大的人,还有新生老生在陆陆续续的进门,见面打个招呼,便拿了一次性的盘子开始战斗起来,有几个江之寒完全都不认识,不过这种感觉老实说还蛮好。在异国他乡,同样的皮肤同样的语言,还有那同样的胃有时候能把大家连接在一起。
江之寒擦了把汗,去洗手间洗了手,出来想找点吃的填填肚子。做了三个小时的饭,他还真是有些饿了。
庄佳蓉走过来,指了指角落里的一个书柜,说:“那里有晓峰给你留的菜……”
江之寒谢过了,走过去,看盘子里各样菜都放了一些,便朝走过来的蓝晓峰道谢。蓝晓峰说:“你做菜。还向我道谢?这是颠倒过来了吧!我脸皮这么厚,都有些红了。再说,庄佳蓉不提醒我,我还没想起这一茬儿呢。”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殷勤的去招待客人去了。
江之寒一边猛吃了几口填肚子,一边走到庄佳蓉身边,开口说:“多谢……”女生今天穿了一身全棉的白色连衣裙,没有化妆,改走清新淡雅的路子。
庄佳蓉看了看他,这个男生平时淡淡的,似乎对谁都有几分爱理不理,连自己搭话也是有一说一,从没有更多的废话。但有时候呢,譬如今晚,他又显得礼貌而有一点点热情。
庄佳蓉听师兄说,UOK一到校便买全新奥迪的人,反正他没有听说过,不知道家里到底有多富。可是,偏偏他还会做饭,做的大概比红枫住的几十个新老留学生都要来得好……真是谜一样的人!
庄佳蓉笑道:“应该我们来蹭饭的人感谢你才是!”
江之寒笑笑,“对于做饭的人,有很多人来捧场,吃的光光的,就是最好的一件事。”
庄佳蓉深深看了他一眼,“搬到哪里去住呢?可以问问吗?”
江之寒说:“离学校大概开车半个小时多一点吧,如果不堵车的话。我喜欢那里的清静,在山顶上,环境也很好……”
庄佳蓉叹口气,“红枫里又少了一家可以蹭饭的人……你不知道,下了厨才知道自己的厨艺有多差!”
江之寒说:“这个其实不难,就是需要些经验。我想过个三两个月,大家都会进步很多。当然,到了某个地步就会有瓶颈,我干妹妹的父亲是专业的师傅,我想模仿他做的有些菜,怎么都达不到那个水准!”
庄佳蓉看着他,微笑说:“有什么诀窍可以传授吗?”
江之寒正要答话,手机响了。他拿起来看了看号码,对庄佳蓉歉意的笑笑,把盘子放下,一个人走到阳台上,接他的电话。
手机那头,是倪裳柔柔的有些磁性的声音,“我今天下午收到你的邮件,才知道你的手机号码。”
江之寒说:“我也是才买的。”
倪裳问:“还习惯吗?”
江之寒笑笑,“还好吧,咱也是老江湖了,去哪里都能生根发芽。其实呀,UOK和青大没我想象的区别那么大,有些地方很像,有些地方却又差别很大。这一周,有趣的人和事,倒是遇到了一些……”
倪裳说:“我知道你会习惯的,但不确定你是否会喜欢。”
江之寒说:“从某种角度上说,我已经喜欢上了……”
倪裳说:“那就好,那就好……”
江之寒站在阳台上,抬头看去,这一夜正是月圆的时候,月亮像一个银色的圆盘,挂在空中,仿佛触手可及。
他感叹道,“倪裳,好像美国的月亮真的要亮一些圆一些呢……”
倪裳轻笑了一声,“小心被人听到了说你崇洋媚外。”
江之寒说:“倪裳,我昨天坐在图书馆里看书,周围静静的,时间好像停止了,就好像,好像……我一时间有个幻觉,回到高二时在中州市图书馆的时候……”也许这月亮真有些魔力,也许在异国他乡寂寞慢慢的还是渗进了肌肤,江之寒忽然有好多倾诉的欲望。
倪裳若有若无的轻叹了一声,“我也正站在公寓的阳台上,今晚的月亮……真的好亮呢!”
这一夜,在美国中部的江之寒,加州海岸的倪裳,远在大洋彼岸的父母,青州的林墨,廊兴的吴茵,还有羊城的伍思宜,都共享着这同一轮明月。
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
在房间里,庄佳蓉悄悄的往外走了几步。在灯光和月色的辉映中,她看到阳台上的男子拿着手机,嘴角勾起,露出一个极温柔极温柔的微笑,一下子怔住了,仿佛陷入到那个温柔的漩涡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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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过去时现在时550隔壁的老头
550隔壁的老头
江之寒搬去的这个住处。不是公寓房,而是美国称为Duplex的住处。两套房子,背靠背,有各自的车库,但分享同一面墙壁,从车库到里面的房间。
江之寒是在学校的电子邮箱系统里看到这个招租的信息,约好了时间跑上门去看房。房子的主人是托给专业的房产公司管理,那个经理告诉江之寒,隔壁那个更大的三室一间的套房住着一个老头,最近好像出去旅游探亲去了。那老头一个人住,很安静,绝对是最好的邻居。
房租比公寓房当然贵些,也不过七百美金一个月,江之寒毫不犹豫的交了一千五的押金,加上第一个月的房租,便开车去HD,买了些简单的家具,一个床,一个书柜,一个床头柜,一个咖啡桌。一个饭桌,一个长沙发,几个灯,再加上电脑桌,叫上蓝晓峰,一起下了半天的苦力,便大概的布置出一个家。
江之寒对自己的效率很满意,请蓝晓峰在外面吃过自助餐,便顺道去了OfficeMax,把传真机,打印机,电视,DVD等办公和娱乐用品一并买了(电话已经买好开通),又去Macys买好蓝晓峰万里迢迢带来的锅碗瓢盆,回到家风风火火的各归其位。
坐下来,看着自己的新屋,总算有了点家的味道。
江之寒很满意的喝了口才买回家的啤酒,拿起手机,给远在青州的林墨拨了一个号,“喂,我是江之寒啊……”
虽然离开了,和国内的牵挂却是斩断不了的……
米拉罗斯给江之寒讲,住进新居,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去和邻居打个招呼,相互认识一下,有时候万一有了什么事多一个可以搭话的人。江之寒听从她的建议。这几天都去敲隔壁的房门,但他的车道上空空的,人还没有回来,几次都空手而归。
开学了,江之寒开始上四门课。公允的来说,江之寒认为教学质量,课程准备比他在青大旁听过的研究生的课要好上不少。当然也有不足的地方,有些关节讲的过于浅显,江之寒觉得应该是大一课程的内容出现在研究生的课堂里。而且,有两个教授极喜欢开玩笑。虽然他们有些玩笑设计的不错,但江之寒对于到了紧要处便开个玩笑,然后离题越来越远的作风很是不理解。后来慢慢的他才发觉,在很多老师心里,这个对于吸引学生选课,上课集中精神都很重要,是很必要的一环。
这段时间,公司的事情没有操心,以前在青大的研究课题当然也停滞下来。江之寒问过米拉罗斯,只要三十个学分就可以拿到学位,外加一个项目论文,他手里可用的项目资源不要太多。所以毕业看来一年半就可以预期。
他这次到美国来,更像是一个休假,甚至说一次暂避,要清理一下自己的心绪,以及有一个对未来的计划。自己到底想要干什么?要走什么样的路?比去年多挣一点钱多半已是出于惯性,但这并不是最重要的东西。
最重要的是,他想要的是什么?他曾经梦想过又被摧毁了的某些东西,在哪里才能把它们找回来?或者说,是否有必要把它们都找回来?
住进新住所一个星期,江之寒开始恢复比较正常的作息。
时差基本调过来,小薇和楼哥的文件也通过电子邮件和传真,出现在他的电脑上书房里。但江之寒花在处理文件上的时间,比在青大时少了很多,一周大概就花一天一夜的时间在上面,其它的都彻底放手不管。
周五的晚上,江之寒在书房里处理公事。因为周五到周一他都没有课,时间自由安排,休息日对他基本失去了实质的意义。
十点钟,江之寒告了一个段落,给国内的张小薇打了一个电话,嘱咐了些事情,又给家里打了个电话,便准备着洗澡上床,拿本书看看,直到睡意来袭。
忽然间,他似乎听到通的一声响。
他关掉MP3的音乐,这一次听的更清楚,通……通……通
江之寒走过去,贴着墙壁去听……
通!这一次。很大的声音在耳边炸开!
江之寒大声的用英文问:“有人吗?什么事?”
墙的那一面,有个沙哑的声音,混在若有若无的水声中,“打911”,他说。
十分钟后,听到警铃响,江之寒走出屋,迎面走来两个制服警察,左边警棒,右边手枪,在皮带上霍然可见。
江之寒说:“隔壁有人让打911。。”
一个警察上前,敲了敲门,听不到回应。
另一个警察举手,示意江之寒退后,回到自己的房门前。两人互相看了看,一个人把手放在枪上。江之寒看到他们如临大敌的模样,想起在美国有两亿支枪在民间,心里也有些虚,老老实实的进了自己的房门,放弃了看这一场热闹。
凄厉的警铃越来越近,江之寒从窗户往外看,一辆急救车正停在门前。过了三五分钟,居然又来了一辆救火车。
江之寒正云里雾里。有人敲门,他就着猫眼一看,是刚才那位警察。
打开门,警察很客气的说:“没事了……隔壁的老先生洗澡摔到了腿,多亏你打电话报警。”
江之寒谢过他,远远的看见几个人抬着担架往救护车上走。关上门,结束了在美国第一次和警察的亲密接触,江之寒洗了个澡,匆匆的上床睡了。
这些天,江之寒除了上课,吃饭。在图书馆看书,便是开着车在Vansas里面到处乱转。一个星期下来,他对几条主要的高速公路都熟悉起来,慢慢的有了些方向感。由于方向感太差,江之寒有两次在路上迷了路,问了好几个人才弯弯拐拐的回到家。
周五的晚上,江之寒一开门,就看见地毯上有一个小信封,拿起来打开一看,原来是隔壁老头感谢他打911报警,想请他周日晚上去家里喝酒吃饭。所谓远亲不如近邻,江之寒想了想,决定去赴约。
星期天傍晚五点半,江之寒准时的按响了邻居家的门铃。据蓝晓峰给他普及的美国民俗知识,在美国公事上一定不能迟到,但如果是人家在家里招待吃饭,约在十点钟就一定不要十点钟以前到,有时候比约定时间略微晚一点是最佳的选择。
打开门,一个头发花白,脸部瘦削的老头坐在轮椅上,带着浓重的南方口音招呼他说:“哈啰。”
老头招待江之寒的,是很传统的美国食物,烤牛排,土豆泥,加上蔬菜沙拉。江之寒走进屋,把手里的一瓶红酒递过去,算是今晚吃饭带的小礼物。他一眼扫过,就发现老头子的脚有些残疾,左脚走路的时候有些一瘸一拐的。
老头子伸出手,“我叫保罗。”
江之寒和他握手,“我叫江之寒,这名字很难念,所以不妨叫我的英文名,丹尼尔。”
老头子指指自己的左腿,“看出来了?……二十年的老毛病了。”
江之寒有些吃惊,他打量对方的时候很自然,看到他腿不好也没什么特别的表情。却还是被老头子捕捉到。
保罗耸耸肩,“二十年前在越南丛林里留下来的毛病……”
打过越战的美国大兵?江之寒眨眨眼,脑子里蹦出两个字,有趣。他原以为对方瘸腿是前些日子在浴室摔倒,没想到是几十年的老毛病了。
烤箱的定时器响起来,保罗招呼说:“东西快要好了,你随便坐。”来美国这些日子,江之寒慢慢习惯了老美的作派:就算是点头之交的家伙,路上遇到有些人也一副老朋友的架势。但实际上这里的大多数人对自己的隐私非常在意,很少愿意拿出来和一般人谈论。
江之寒坐在沙发上,眼睛扫过一圈,很自然的注意到柜子上放着的一个镜框,是三个人的合影,中间一个小女孩,淡褐色的头发,笑容灿烂,宛如星辰。
一会儿的功夫,保罗端着两个盘子走出来,招呼江之寒进饭厅。
江之寒寒暄说:“你女儿很漂亮。”
保罗神情滞了滞,“这……也是十七,十八年前的照片了。呵呵,我十五年没见过她了。”
江之寒张了张嘴,“哦……不好意思。”
保罗摇头,“来,坐下吃饭。我做的五分熟,你还行?”
江之寒点了点头。
保罗把江之寒带来的红酒打开,江之寒拿过酒瓶,替两人各自倒了小半杯。
保罗举起酒杯,“为了相救之恩……”
江之寒和他碰了碰,“言重了。”饮了一小口。
保罗放下酒杯,“不介意问你个问题?你当过兵?”
江之寒哑然失笑,这个问题他前不久还在入境表格还是某个申请表格上见过。他摇摇头。
保罗看着他,“那就是……练过功夫?”
江之寒扬扬眉毛,“这个……你也能看出来?”
保罗耸耸肩,“当过兵的人,坐立行走,姿势自然和其他人有些不一样。我看你的腰板,就觉得像那么回事儿。”
江之寒端着酒杯,咧嘴笑了笑,这个老头子让他感到越发有意思起来。
保罗放下酒杯,说:“其实还有一件事,我也要谢谢你。”
江之寒不解,“什么?”
保罗说:“这个Duplex其实是我的,你来租,也是照顾我生意。”
江之寒小小的吃了一惊。
保罗道:“前些年我不住这里,现在老了,也想着叶落归根。我在这个城市出生的呢。”
说话的功夫,一只大黄狗从里屋慢悠悠的踱了出来。
保罗打个响指,“嘿,辛西娅,来认识一下。我们的新朋友,江。”让江之寒惊讶的是,他把江这个音发的很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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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过去时现在时551老宫和小蓝
551老宫和小蓝
开学三个星期,江之寒越来越习惯在小城的生活。
周二到周四通常是他学习的时候。周五处理国内公司的事情,周六到周一则是自由安排。他通常会开车出去一趟,买好一周的食物和生活用品。其它的时候,想出去漫无目的兜风,或者呆在屋里不分白天黑夜的睡觉,就由着自己的心情。
江之寒慢慢发现,美国人陌生人之间比他在国内遇到的总体要热情,而工作中的同事同学见面也聊的很红火,但工作时间之外却多是各奔东西,没什么太多的往来。中国学生这一块,有一个圈子,因为很多新生都住在一起,平时没事聚在一起吃饭打牌买菜是常事。但江之寒一个人搬出去住,又不算太合群,读的是中国学生有几个但不算太多的经济系,所以和大家交往就比较淡。
现在他的生活,虽然并不是两点一线,但实际上很有些独行侠的味道。回到家,关上门,似乎就和世界隔绝开,过着的是遗世独立的生活。江之寒有时候很好奇。如果自己心脏病发作死在住所里,到底过了多久才会被人发现。
在教室,图书馆和家以外,江之寒现在多了一个固定的去处:学校的健身馆。
第一次去的时候,江之寒很有些被UOK的健身馆规模镇住。一进门,便是一个很高的空间,对着大门的,是人造的攀岩场地。再往里,是壁球室,乒乓球桌,台球桌,羽毛球场,标准泳道的游泳池,和一个硕大的健身房。健身房旁边,是另一个空旷的大房间,跳健美操的女生,和上瑜伽课的人通常是在这里。临着健身房,室外是八个网球场,两个篮球场,和一个足球场。
江之寒现在似乎对篮球足球都没了以前的兴致,网球还Ok,却不认识什么人搭档。因此,他选择了简单的健身房。每天下午晚饭前,他准时来到这里,先是半小时的器械练习力量,然后是半小时自行车或者跑步机,最后是半小时的游泳。接下来洗澡走人,回家吃晚饭。
连着去了一周,江之寒跑步的时候喜欢选靠窗最后面一排的那一个位置,通常没有人和他抢,又可以闲来无聊很远的看电视上的EPSN直播,虽然绝对多数时候是他不喜欢的棒球和橄榄球,总是聊胜于无。
很快的江之寒就发觉一个女生,短短的金发,总是在同一个时候在隔着他两个跑步机的地方挥汗如雨。那个女生能引起江之寒的注意,一点也不出奇。她大概一米六二的个子,算得上娇巧,但大腿看起来结实有力,臀部挺翘,配上有些男性化的短发,和精致的五官,把柔美和健康很自然的糅合在身体里。以江之寒的审美标准,这应该是他在UOK遇到的最漂亮的外国女生。
独行侠江之寒,终究还是有两个狐朋狗友的。
在UOK,称得上他朋友的目前只有两位,小蓝和老宫。
小蓝自然是蓝晓峰,即使搬出了红枫。江之寒和他仍然保持着很好的关系。上一周,蓝晓峰吵嚷着要学车考驾照,以后好开着江之寒的奥迪去泡妞。他对江之寒说,有一辆好车,加分至少五成。江之寒笑他,不是都想好了以后回国搬运么?蓝晓峰说,远水救不了近渴呀!江之寒大惊,Kao,才来一个月就饥渴成这样?蓝晓峰说,唉,没办法,我在系里当助教,班上本科的美国妞天天穿着低胸吊带在我面前晃来晃去,实在是让人难受……
老宫是固体物理的,硕士毕业以后来的美国,今年是第四年,博士学位大概还需要一年多就能拿到。老宫叫宫潜龙,不知道取名字的时候是不是暗示以后会潜龙升天的意思。
他这个老宫的称呼看起来很自然,其实是有典故的。据说某一年的秋天,老宫加入到老生接新生的行列。在机场,他面对二十来位新生,对着一位女孩儿自我介绍说,我固体物理的宫潜龙,你可以叫我老宫。女孩儿当时愣了愣,就红了脸。后面却又几个老油子起哄起来,怎么一见面就要人叫老公啊?天地良心,宫潜龙同学还真没有想到这一茬儿。自那以后,男生都叫他老宫,女生吗?会背后议论说。喏,固体物理的“老公”,嘻嘻!
老宫是小蓝介绍给江之寒认识的。开学一个月,小蓝外出买菜,不是蹭江之寒的车,便是搭老宫的秋风。一日,江之寒请他在家里打牙祭,他便把老宫带来,介绍两人认识。一见之下,江之寒和老宫还颇为投契。在江之寒眼里,老宫憨厚中带着些愤世嫉俗,或者说超然物外的气质,老美称作Cynic。他说话通常会冒出些冷幽默,自己却从来不笑,让那幽默效果分外的好。
江之寒暗中推测,蓝晓峰对那个叫费文静的女生有些蠢蠢欲动,才曲折的去结识她同一个专业的老宫,要走曲线救国的道路。原因之一,是小蓝曾经对江之寒说,若论长相,费文静绝对比庄佳蓉强,不过后者喜欢打扮,又比较风骚。才会那么招人瞩目。和江之寒迅速熟起来以后,老宫毫不客气的指出,小蓝的策略很可笑,因为他是固体物理以致整个亨特大楼里对费文静最没有兴趣的一位,结识他对于小蓝想要接近的白天鹅毫无用处。
小蓝当然赌咒发誓,说绝无此意,是江之寒和老宫亵渎了他伟大的友谊,让他幼小的心灵饱受摧残。不过一刻钟后,他毫不介意的要求老宫介绍起固体物理的情况。老宫说,UOK的物理系说不上强,勉勉强强能排进全美前50。但固体物理这个方向。因为有美国科学院院士戴维斯教授这个学科带头人,在全美绝对是前三的行列,是物理系唯一拿得出手的王牌。除了戴维斯以外,固体物理还有一个日裔副教授丰田秀生在业界也很有名气,是后起之秀。固体物理有很多中国留学生,占了整个的六成还强。其中,戴维斯手下的两位在读博士方鸣和吉修贤,是中国学生中公认聪明又厉害的。
老宫以一个年长智者(他不过二十有七)的慧眼指出,像费文静这样看起来高傲不合群的女生,要让她喜欢,就一定要先让她折服。据他说,一进校,以前一心只读圣贤书的公认的天才方鸣都对她很是热情,那个长相清秀,说话得体又深得戴维斯青睐的吉修贤也常在左右。论起机会,小蓝的机会大致相当于明年有一颗小行星撞向地球。
饱受打击的小蓝,很快就找回了活力。他告诉江之寒,老宫在他住的地方饱受折磨,已快变成乾隆帝宫中的公公,名副其实的宫潜龙。为什么会这样呢,他很热情的邀请江之寒亲自去考察一番。眨眨眼,他很神秘的说,绝对不虚此行……
江之寒坐在书房里,看着电脑上的邮箱,正在发呆。
前天,倪裳写来一封Email,问他感恩节有什么安排。江之寒回信说没有。两天以后,倪裳的回复到了,很简短。
之寒,如果可以的话,我感恩节想到你那里去一趟。有些事情我想和当面你谈一谈。我等你的答复。
倪裳
江之寒盯着电脑屏幕,心里冒出这样那样好些想法。
良久,他点了下回复,写道:
告诉我你的航班号,我开车到机场接你。注意安全。
之寒
啪的一声,江之寒关掉这个窗口,邮箱里显示出下一封邮件:
哥。
你还好吗?
你上次给我写的信,好有趣。我喜欢你那个朋友,还有你隔壁的老头。
对了,欧阳大哥的公司在青州有了个分部,就在学校外面的高科技园区里。他给我留了一个小隔间,我现在都去他那里上网,比以前方便多了。
嗯,我最近打了一圈儿的电话,大家都挺好的,你好好照顾自己吧!
有空的话,可不可以多给我写信?
林墨
江之寒右键点击,把它放进Family的文件夹里。往下看,是张小薇的邮件。张小薇以前都叫他的名,进了公司以后正式办公场合叫他老板。写信的时候,她公私分明,交替的用这两种称呼。江之寒出国以后,张小薇的工作地点,从青州转回中州,倒是方便她可以和父母住在一起。
之寒,
林墨应该已经告诉你,你父亲最近感觉有一点胸闷。我已经联系好一院,找最好的医生做个全面的检查。你父亲不太愿意去医院,最近历阿姨好不容易说服他,检查时间就安排在下周一。历阿姨说,这件事暂时不要告诉你。
给廊兴木材厂的订单,今天已经通过第三方发出去,一切都处理妥当。
报社那边,上周发生了一个被解雇员工回公司闹事的事件,有一个劝阻的员工被小刀划伤。我通报楼经理以后,他昨天告诉我已经指派了安保公司一名员工去羊城,以后会长驻那里,负责伍思宜小姐的安全。
张小薇
看了下表,四点二十分,差不多到了每天去健身房的时间。江之寒关掉电脑,换上运动服,往外走去。
五点半,江之寒练完力量,朝自己惯用的跑步机走去。
那个金发的女孩儿,穿着件白色的小背心,下面是紫色的短裤,脖子上围着一条白色的擦汗的毛巾,像往常一样正热火朝天的跑步。她大概已经跑了好一阵,路过她身边的时候,能听到她轻轻的喘气声。
江之寒走过她身边,不经意的回头看了一眼。
无巧不巧的,她正偏头看过来。
有片刻的对视。
脸上有一粒汗珠正凝在那里,女孩儿嫣然一笑,露出一排整齐洁白的牙齿。
那一个定格,恍惚是记忆深处某部经典好莱坞电影里的画面。
她说:“Hi!”
江之寒微笑,“Hey!”
就像两个老朋友,遇到,微笑,招呼,擦肩而过。
(多谢支持!)
P。S。未来十天旅行中,会自动上载。
第三卷过去时现在时552自由地带
552自由地带
老宫和大多数新生一样。第一年住在红枫,然后搬出来去了另一所住处,和一个国内男生共用一个两室一厅的公寓,一个月出四百美金的租金。两年以后,那个男生从国内搬运回来一个老婆,老宫便搬了出来。这一次,他做了一个很特别的选择。
老宫看起来有些蔫蔫的老实,其实是一个很有想法很有冲动的年轻男子。他说,老和国人住在一起,不能体验真正的美国社会,总觉得白来了一趟。他立志学成以后是要回去报效祖国的,像以前的三钱一样。不过在离开之前,他觉得应该深入的体验一下异国真正的社会和生活。和国内来的同学住一起,学校公寓两点一线,再加一个买菜的超市,宛如生活在自我封闭的圈子里,和外面没有太多的接触。
某一天的中午,在学校Café外面的广告栏中,老宫发现了如今这个住处的广告,罗列的好处如下:距离学校十五分钟步行;周围便是餐馆和电影院;房间宽敞,楼上楼下共有六个房间;自带一个超大的客厅和后院;租金便宜。一月只需三百二十五美金……
老宫动了心,打过去电话,约好时间去看房。还没看到房间,他便下了进驻的决心。来迎接他的,是大房子现有的五个租客,四女一男。男生被老宫自动忽略了,一出门就忘记长什么模样,叫什么名字。但那四个女生,燕瘦环肥,没有一个水准之下的。更难得的是,大家都很热情,对进驻一位东方男子,表现出极大的兴趣。
住进去以后,老宫才慢慢认识这五位室友。除了一个女生是商学院的,其它五位都是文学和艺术学院的,全是本科生。那位老宫目测35E的,大二,叫艾米丽。那个身材纤细腰肢像蛇一样的黑发女生叫佛莱达,墨西哥裔的。另外两个女生,和老宫一样是留学生。褐色头发那位,是德国来的,大家都叫她艾尔。另外那个眼睛极为迷人,脸上有几点雀斑的是俄罗斯来的,叫伊莲娜。至于那位男生,老宫总是忘记他的名字,好像来自阿拉巴马,是大一的新生。
老宫分到二楼最靠里的房间。因为那里的租客刚刚毕业搬出去。八月上旬,他正式搬进这栋有六个房间的屋子,一个月以后他才知道这个住处颇有些名气,有人给它
取了个名字,叫做FreeZone,自由地带。
老宫是个潇洒的人,对于钱财这样的生外之物从来不看重。搬进新家以后,他便出门旅游去了,开着他二手的雪弗莱,一路杀到西海岸,沿路住便宜的汽车旅馆,甚至还尝试了两次露营。到了金门大桥,他沿着另一条路折返,完成了这一次一人游纵贯美中美西的壮举。
开学回到住处的第二天,老宫便有了先喜后惊的体验。
晚上十一点半,他坐在房间里做他的研究,头上套着个大大的耳机,隔离楼下的说唱乐声音。
砰砰砰,有人使劲敲门。
老宫开门一看,隔壁的艾米丽满面春色,站在那里。
老宫问。有事?
艾米丽说,嘿,Jack,不好意思,套子没有了,懒得出去,能不能借一个用用?
老宫大惊,啊?!……半晌,支支吾吾的说,“我没有唉!”
艾米丽遗憾的说,“那真是不巧!Damn,只好让他出去买了……拜拜!”
老宫关上门,呆若木鸡。回到书桌前,才发现无心工作。
去浴室洗了澡,躺回床上。半个小时不到的功夫,隔壁吱吱呀呀的响起来。墙壁不算很隔音,老宫从小听力又特别发达,隔着墙壁啊呀的声音听的分外清楚。他初始一喜,这不是常观摩的日本片里常有的设置?但咿咿呀呀的声音听久了,也是会厌烦的。就如现在老宫看日本片,经常会拖着鼠标跳着跳着看一样。还好,半个小时后,隔壁消停下来。老宫松口气,闭眼睡觉。没想到,十五分钟后,是第二波。
凌晨六点半,来了第三波。
老宫是个夜猫子,现在做研究不需要早上上课,除了周一的例会是在八点半。没有一天需要早起的。晚上折腾他可以忍受,甚至有点凿壁借光享受一下的意思,但大清早的啊啊啊啊把他吵醒就让他有些痛苦。
年轻真是好!除了这个,他还能说什么呢?才住进来,总不能对着人的正常生理需要说三说四吧?要怪,只能怪这墙壁修的不好。
艾米丽和她那个长得像竹竿儿的男友连着折腾了一周,很规律的晚上两到三次,早上一次。从第三天起,老宫开始在实验室呆到半夜回家,套着大耳机睡觉。他甚至想着去买一副Bose产的一百九十美金的高级滤噪耳机。小蓝知道后,就笑说,那个耳机,据说主要是针对飞机的噪音频谱设置的,不知道对啊啊啊啊有没有效果。
小蓝和老宫一见如故。他初听这个故事的时候,对老宫的烦恼很是不解。这可是大家YY中大好的场景,再加上那个艾米丽,啧啧,长的前凸后翘,身材堪称极品。
老宫开始半夜十二点半回家以后,“艳遇”并没有停止。
某个周四的半夜,他蹑手蹑脚的打开大门,把球鞋脱了,关好门。生恐惊动了熟睡了的室友。弯下腰来,老宫正往脚上换屋里穿的拖鞋,忽然听到一声高昂的娇吟,
啊~……~……
他一哆嗦,总算见的世面多,一手抓住附近沙发的扶手,没有坐到地上。
定住神,在黑暗里他缩紧瞳孔,终于看到另一侧的长沙发上似乎有个物体在上下浮动。然后,他就看到一个绿色的眼睛,好像在漆黑的夜里发着光。
虽然做了二十七年唯物主义的无神论者。老宫还是一颗心提到了喉咙口。直到沙发那里传来一个轻轻的声音,别动。
老宫才回过神来,确定那是人类的声音,在胸口画了个十字,感谢主!
打起精神,老宫往前走,路过沙发的时候,他鬼使神差的说道,对不起……又画蛇添足的加了一句,我什么都没看到!
嗤,那里传来一声轻笑。一个女孩儿很温柔的说,Jack;Don’t_work_too_hard!
凭借他极好的听力,老宫马上判断出声音的主人是伊莲娜。他干笑了一声,加快脚步往楼上走,好像自己是一个贼。我不Work_Hard,能行吗?他心里诅咒说,我工作再拼命,也比不上你们这些家伙啊!
上周四,不知道是谁传出了老宫住所的故事,很快的从中国人圈子扩散到整个物理系。刚吃过午饭,一个和老宫一起工作过一年半的东欧留学生,老宫给他取了个中国名字叫小潘的,跑来找他。
小潘一见老宫,就拍着他肩膀说,你行啊!Jack。我听说你去了FreeZone住,没看出来啊!
老宫一愣,什么FreeZone?于是,小潘给他解释了一番。据学校十五分钟步行路程的那间房子,据说在UOK小小的有些名气。有人给他取了个名字叫FreeZone,典故是据说那里常开大Party,打开门欢迎任何人,进去了,看对眼,找个房间,不管是谁租的,关上门就可以嗨皮。
老宫目瞪口呆,我不知道这个典故啊!
在性上。老美老外普遍要开放很多。而住FreeZone的,又是他们当中最开放最出格的那个小群体。老宫要体验异国生活,总算是误打误撞的得偿所愿,但他却开始有几分后悔。
平平淡淡才是真啊……
上周末,老宫承受了骆驼背上最后那一根稻草。
六点半,他做完运动吃完晚饭,昂首挺胸的回到家,准备不再逃避。一进门,大客厅里地上沙发上坐着八九个人,男男女女每人手里一瓶小啤酒,正是周末Party开始的时候。
艾米丽热情的招呼他,Jack,来瓶啤酒?
老宫自信的微笑,好!
艾米丽说,在冰箱里,自己拿!不把他当外人。
老宫放下包,下楼来拿了瓶啤酒,和站在那里一个身材娇小,黑色头发的女孩儿随便聊天。体验生活体验社会,就要勇往直前。老宫告诉自己。
呆了十几分钟,老宫听到沙发上一个男生在问,谁有?
他眼皮跳了跳,一口喝完啤酒,找个借口赶快溜回自己的房间。套上耳机,老宫回到自己熟悉的世界。
大概又过了半个小时,有人敲门。
老宫打开门,现在他已经很体贴的买了一盒杜蕾斯放在屋里,准备随时助人为乐。
刚才和他谈的很愉快的黑发女孩儿米切尔,阳光的笑着,问,我可以进来吗?
老宫把她让进屋里,把自己的真皮转椅让给她,自己找了张凳子在对面坐下。
两人说着话,米切尔不经意的翘起二郎腿。老宫目光一扫,她短裙的里面,粉色的内裤清晰可见。女孩儿肌肤嫩的要出水一般,脸上喝了酒,带着些红晕。说话的时候,呼出来的气就在老宫的前面,酒气里带着些少女的香味。
老宫看着女孩儿的眼睛,尽量克制住不要去扫那些敏感的部位,以免有份。
两人说着话,米切尔很亲切的抬起腿,让老宫看她暑假去墨西哥湾潜水,碰到礁石在小腿上留下的印记。老宫隔着二十公分的距离,看那结实健康,青春洋溢的肌肤,能听到自己心跳的加速。
正在这个时候,有人敲了敲半掩的门,走了进来,却是墨西哥裔的弗莱达。弗莱达黑发,匀称身材,翘臀,是这里住着的女生中年龄最大的,读商学院,和老宫差不多一个年纪。
她礼貌的问米切尔,可不可以单独和老宫说两句话。米切尔哼了一声,站起来,有些不高兴的往外走。
弗莱达把门关上,走回来坐到米切尔的座位上。对面的老宫,一下子有些傻了,自己什么时候如对此有魅力?
弗莱达开口说:“Jack,我看你是个很好的人,所以多管闲事来和你说两句。”
老宫说:“请讲。”
弗莱达说:“我们这里的规矩很简单,只要不互相影响,每个人的私事都是他自己的事,别人无权干涉。但我在这里住的最久,所以米切尔的事我必须提醒你一句。”
老宫说:“你说。”
弗莱达说:“米切尔是住在这条街上的,她……还在读高中,不满十六岁……”
老宫张了张嘴,那女孩儿都已经熟透了,说她二十四自己也相信。
弗莱达说:“你应该了解这里的法律吧……和未成年人发生关系,不管什么借口,都以论处,要追究法律责任。我们打开门,她经常来玩儿我们也不好拦着。但因为她的年龄,来这里的男孩儿,我们都要讲一声,小妮子通常不会说自己是高中生的。”
老宫收回刚才的一些绮丽幻想,背上出了好些冷汗,站起来郑重的谢过弗莱达,一溜烟儿的出了住处,整个周末都呆在小蓝家的客厅里过夜。
(多谢支持!)
第三卷过去时现在时553来访的倪裳
553来访的倪裳
到了美国,江之寒才发现自己的英文还是不够好。尤其是口语和听力。他报名参加了学校给国际学生中的助教助研开设的英文培训班,因为没有奖学金,是自己掏钱的。
第一个月,江之寒选的是中级听力和口语班。上了一个多月的课,他发现课程的水平比较低,不适合自己。和老师谈了谈,老师也建议他转到高级班去。感恩节前这个周三,江之寒第一次去高级班上课。
因为堵车,江之寒晚到了三分钟。他进门说了声抱歉,便在第一排找了个位置坐下来。下了课,江之寒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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