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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啄啐
正文
一
缘起:
风云变幻无常,白衣苍狗,世事难料。江湖险恶,人心叵测,夙愿每每不得已偿。人生百态,家国天下处处挂着羊头却卖着狗肉。在世之夫,不如意处十之八九,慨叹人生几度秋凉。偶于灯下戏笔,恍惚间,不才成就此妖言惑众。区区数万言一拙作,庶几发古今中外文人骚客之先光,明哲之心据为己有,网罗些愤世嫉俗之言,聊作无病呻吟,供芸芸众生食罢茶间解颐喷饭,待中饱私囊。盖因年庚尚浅,濡墨无多,故不尽人意处颇多。然实非吾人所愿,望诸看官迁怒于肌下之肤,多批评雅正。初衷不明,别无他意,仅以娱乐!赘小诗为证:满纸荒唐言,数把心酸泪。休云作者痴,待解其中味!
啄啐
一
城市雾茫茫的。烟尘粉末,灰蒙蒙的天幕,阴沉沉地压下来,透不过气。能动的,不能动的都嘶嚎着,处处喧嚣着这里的可怜。一辆辆五彩斑斓的高级轿车尾巴挨着眼的飞驰着,像一股股原始的洪水猛兽,疯狂地肆无忌惮地无情地践踏着筑路工人的血与汗。过高的物质奢求似一根皮鞭,时时鞭笞着人们在钢筋水泥制造的冷冰冰的森林中行色匆匆。如一群暴雨将至前夕在紧张慌乱巩固着自己巢穴的蚁虫。
夜晚,流光溢彩渲染得他灯红酒绿。放眼望去,五光十色的霓虹灯和花哨招牌,向多年未见的老友般争相辉映。将这闹成一片纸醉金迷歌舞升平之胜景,处处透这暧昧。无论人或者非人,在这都能享受到帝王般的礼遇。当然有一个先决条件:既要有和开销成正比的资本。也就是说,想当皇上你就得有国库顶着。否则一切免谈!这儿是社会主义中的资本主义,用面值划分等级,靠钞票衡量人格。因此,他也就不存在人或者动物或别的什麽生物的种族歧视。有奶就是娘,只要你肯一掷千金,他都一视同仁。不管你是什麽东西他都会有什麽东西让你什麽。例如嫖娼,消费的是人,他会献上个女人,倘若是狗,它就会牵来条母狗。
自打踏上这片乐土,我就喜欢上了独自于斯环境中孤独的思考。在这个适者生存优胜劣汰又带点儿勾心斗角势力的和谐社会。我迷失了自我,丢失了立场和方向。直到多年后才幡然醒悟,面对世界,人人都是弄臣!博得多数人欢心,你才会被肯定。可当时年少轻狂,只想为自己而活没明白那是多磨的痴心妄想。总之,没多少时日,我的踌躇满志便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消极无奈的无声抵抗。我在期待奇迹中漫无目的的睡去,漫无目的的醒来,又睡去,再醒来,日复一日。不想,这年头奇迹比他妈逼良为娼都难!现实变成了一道汹涌澎湃的湍急流水,我不能力挽狂澜,任由它将有棱有角坚若磐石的意志冲刷得越来越圆,越来越小,直至了无踪影。我如一头困在牢中的兽般绝望。心中,如凛冽寒风刮到脸上那般,刀割似的疼痛。我心灰意冷,万念俱灰,像一头衰老的雄狮苟延残喘的闻嗅着死亡的气息。如果非要找一个活下去的理由,那应该是还没找到一种既舒服又体面的死法。
我更不敢奢望爱情,觉得她比现实世界更为残酷!实属苛政与虎的关系。孔子云:苛政猛于虎。况且,吾只是一介寒窗四壁入不敷出,食不果腹的草民,根本没有或不配供它剥削的资本或权利。然而,造化弄人。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生活中许多事情都是在毫不强求的情形下悄然无息的突然降临。人类已知的空间中,没有任何一件事比一个孤独的男人和一个空虚的女人不期而遇更为幸运了。就如两颗在不同轨道运行的行星,一旦相撞,其威力无可预计。保守估算,余波都能轻而易举灭掉一切。在剧烈火焰眼中,不存在潮湿的木柴,况我们是干柴烈火!
冬日的阳光苍白无力地洒在身上。我坐在公园长椅贪婪地吮吸着唯一属于自个的那片温度。蔚蓝天空中,白云缕缕。头顶掠过几只不知名的留鸟,“扑棱棱”落到旁边古树上,站在苍老枯枝中纵声鸣唱,婉转悠扬,凭空增添了几分情趣。
“先生,我可以坐下吗?”这时,一个同样婉转的声音飘来。我扭头一看,一个和我年龄相仿的女子。面容似带憔悴犹如宿醉刚醒。不禁心生怜意,向旁边蹭了蹭。她拧腰落座,微微一笑。一股沁人心脾的暖香沿鼻孔渗入体内,挑拨着那条敏感的神经,心旷神怡的同时又有些心猿意马。我往下拽了拽上衣,遮住了那得大煞风景。我伸手点了支烟,想借烟草的气息冲淡那蠢动的欲望。我不敢看她,更不敢低头,深深吸着烟,任由焦油尼古丁肆意摧残着心肺。
“先生,能给我一支吗?”那个带着麝香又摄魂的声音再次响起,钻进耳朵在心中荡起层层涟漪。我忙抽出一支双手奉上,就跟莲英给慈禧献茶似的。她玉指轻舒缓缓拈过,偷眼观瞧她依旧在笑眯眯的盯着我,眼中满是期盼!我顿时心旌摇荡心波一浪高过一浪。却猛然发现她是在等待点燃。我的脸一阵比一阵更烫,忙不迭地为她点燃,火烧在手上,生疼。
她终于靠回了长椅,目视前方悠闲地吸起来。那份悠然自得犹如置身尘世之外。我一再告诫自个这只是生活中无数插曲中的一个,别有太多想法儿。无奈六神无主,他们全是他妈见利忘义的东西!眼神不由自主轻飘飘溜了过去,上上下下看了个痛快。她吸烟的姿态很优雅。夹烟的玉指有着长长的指甲,染成鲜红色。将烟送到暗紫的唇边,吸一下,下颌微微仰起,缓缓吐出。过滤嘴上,印下了一圈淡淡的紫晕,如一朵暗夜的欲望之花在悄悄滋蔓。那份气质同静止的中世纪法国女人一般,优美的无懈可击。我开始妒嫉那支烟了。
我们就这样并肩而坐,别无它话。我心神迷荡,迷迷糊糊地大口大口吸着烟。手有些轻抖,过滤嘴要的扁扁的。不知过了多少光阴,她将烟头随手扔在地上,起身用那尖尖的棕色长统靴用力辗了几下,确定那小火不会蔓延后转身走远。减息的鞋跟才在青石板路面,发出一串“嗒嗒”的清脆声响。荡漾于干冷空气中同小鸟的叫声她的说话声一样甜美。我的心也随渐渐远去的香飘远,飘过城市,飘过一双双侧目的男人的眼,飘上了她的雕花大床随阵阵大声呻吟和粗重喘息消融不见。我忽然由衷感激她了,她的离去扼杀了我内心最深处的恶魔,不夸张地说,将我从一个强奸犯的边缘扯了回来!一个如是有魅力的成熟女人对一个三十来年一支孤枕难眠的男人的吸引是无法言表的。她再多呆一分钟,谁也保不准会发生什麽!那“嗒嗒”的脆响何尝不是渐渐消逝的警笛声?
我往回挪了挪身子,企图拥有她余温的包容。这时,手上不经意间碰到了一样东西,就是它又把我推或牵到了佳人身边。我低头观看,一个精致的坤包安静得躺在那,棕褐色皮质上轧着蛇皮般的花纹透出种原始野性。抬眼四顾,空无一人。拿起包不禁举起闻了闻。起身追去却已是佳人芳踪。这是天意?还是有意?不明白!总之我的心很乱。我不得不打开包。那里边零乱散落着些化妆品和女人必备的贴身用品。其间一个小巧记事簿引人注目。大如烟盒,暗紫色硬皮上绣有一支不太明显的黑色玫瑰花,片片花瓣犹如她迷离的眼睛。我从上面得到了她的住址。那是意料之中的,然而,让我意外的是,她的包中明明有一盒香烟!
门铃响处,她翩然出现。着一袭深紫色丝质睡裙懒懒的靠在门边。对我的到来并不惊讶。似乎这也是她意料之中的一如我知道记事簿上有她的住址。可是,她为什麽要洗澡呢!敲门之前,我做了充足的案头工作,假设了若干种她开门时可能的状态,唯独没想到她会这麽水淋淋的出现。大卷长发缕缕柔软的垂着,颗颗水珠滑过发稍滴落到睡裙上,溅起点点暗红尚留有洗发水的香气。那薄如蝉翼的睡裙宽松披于身上,热辣曲线暴露无余。和裸体唯一不同之处就是颜色。加之新浴不久看去就和颗熟透的水蜜桃般娇嫩欲滴。我的喉结下意识上下动了动,将包举到了她面前。
屋内氤氲着一股温热潮湿的气息,弥漫在周遭似在撩拨。她没说话,径直款步走到了高大的红木酒柜前,到了两杯红酒。她递给我一杯,俯身坐到了我身旁,双脚蜷缩到沙发上,半卧着托起高脚杯,盯着我横波欲流!
灯灭了,黑暗中一点星星之火愈演愈烈,刹那便成了黄昏的太阳。我能感觉到她的体温,甚至能听到她血液流过脉管的沙沙声。并惊喜的发现,她的心脏不是在均衡律动血液也越流越快!她的胸脯快速起伏着,粗重的喘息在耳畔温热的回旋。我的身体霎时变成了一座活火山,熔岩过处燥热难耐,压抑不住的膨胀似要将其撕裂,一点点啮吞着我的理智。我正徘徊于是否又一次误解她的意思是回头是岸还是将错就错时,她却恰到好处得倒了过来。。。。说到此处,白羽戛然而止。
二
“后来呢?后来怎麽样?”子夫垂涎三尺,哈拉子都快掉到脚面上了。色迷迷地盯着白羽迫不及待的问。
“后来吗。。。”白羽不紧不慢的呷了口水,对自个胡编乱造的故事甚为满意。子夫的馋相给了他极大的心理满足。他忍着笑道:“后来。。。我就醒啦!”
“又是这样”子夫泄了气的皮球似的缩回了沙发。在此之前,他一直呈俯冲状津津有味的沉浸在白羽的故事中。这不是第一次,再一次的上当受骗令他有点沮丧。尽管他总是加倍防范,最后却仍旧不知不觉钻进白羽的套里。
“哈哈。。。你以为怎样?”白羽朗声坏笑:“梦也好,真也罢。什麽事都一样,到头来还不都是一场黄粱?”他拍拍子夫的大脑袋:“别傻啦!那都是小说中的事儿。一群痴男怨女的作家不能亲力亲为才胡编滥造出来的。现实中会有这等美事?如果有谁还会没日没夜扒电脑前想入非非,他们早就跑去经历他一番了,那是何等潇洒!挥挥手,扭头奔下一片云彩。”他不怀好意的挤挤眼:“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呀!哎,要真那样,咱就去搞个公园。里边灯越少越好,树越多越好。你想,这遍地是花开,处处有艳遇,男人,噢,当然也不排除个别女人。他们还不成天什麽都不干,光跟公园耗着。哈哈。。。尤其是你,照照镜子吧!都长出毛儿来啦!亏今儿不是月圆之夜。哈哈。。。”
子夫仍沉浸于懊恼之中,对白羽的奚落没做回应。长久以来,他一直很在意和白羽之间的智商差距。他将目光转向了某明星的巨幅画像,那是他偶像兼梦中情人。画是他们于夜市地摊购得,价格低廉,也不知倒了多少手背一干人等干了些什麽后才辗转在此安家落户。由此大概可片面看出,所谓偶像其实也并不怎麽值钱,并不怎麽神圣,尤其一部分人的品德素质让人无言。挂起来实在是看得起她,据悉有很大一部分是放在五谷轮回之所呢。至于将一干坦胸露乳搔首弄姿的大娘儿门儿放在如是赤裸裸的所在具体什麽用途,主人心知肚明,别人不得而知,或许有人心神领会,怪笑出声。
“唉!”许久,子夫长叹一声。双手枕在脑后呆呆盯着那画:“就算没有,让我做一个这样的梦也好呀。你瞧人那身材!啊。。。唉。”“你小子就往歪处想吧,别说我没提醒你,这可和你的信仰背道而驰的利害!”白羽推了他一把,起身伸了个懒腰:“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你三年工资都不够给人提回鞋的,还想干别的!务实点吧,有空去八大胡同转圈,陈白露太高。”他边说边向窗口走去。
“呸!你才去八大胡同呢!你就住陕西巷。。。”背后子夫骂声不绝。
今儿是礼拜天,闲来无事,整个一下午白羽都在给子夫讲那些三点五级故事,无聊是这不失为一个不错的消磨时光的好方法。还甭嫌下流,男的到一块话题大多离不了这个,一如女的到一块都讨论男人一样,这是本性使然,敢做敢当乃大丈夫所为,都甭装那份儿蒜!半天下来,白羽这浑身都坐麻了。他走到窗前想活动活动筋骨,顺便躲开子夫的怨声载道。外面阳光明媚天高云淡,老天一高兴人都跟着舒坦。白羽油然生出一股莫名的兴奋,深深吸这还算清新的空气,很自然的向对面楼的那扇窗户扫了一眼,她又在!!!
白羽忙招呼兀自发呆的子夫:“哎,我说,我总觉着跟对面楼那小女子甭儿有缘呗。每次跟这儿一站她都在彼岸,比写得都准。你说这会不会就是传说中的心有灵犀呀。真邪了门儿了!难不成老天真要亡我这单身生涯?”
子夫保持着原姿态一动未动,两眼直勾勾的盯着他偶像。瞎子都看得出来,他尚未从刚才的故事中自拔并作了极其夸大的延续:“你不是从来不相信什麽圆呀变得吗?最近怎麽啦?终于承认了吧!以前你那时吃不着葡萄愣说葡萄酸!小心你的牙吧!”
“酸不酸我不知道。”白羽看看画,又看看子夫:“不过我倒可以肯定,你现在早六点四十五了,呵呵。。。”
子夫扭头怒目相向:“你还顶闹钟了呢,下流!”
“呵呵。。。稍安勿躁。不久开个玩笑嘛。你至于瞪的和大眼贼儿似的吗。我跟你说,有些个事儿呀,他不能一概而论。就事论事话赶到这了,那就说这人吧。天地之大,人海茫茫,这男的要是遇到女的,第一次是互不相识擦肩而过顶多顺便蹭一下。第二次在遇到那也是纯粹偶然,第三次不过巧合而已,可如若第四次还碰见,嘿嘿。。。那百分百是个阴谋!不是男人垂涎女人的美色,就是女人盯上了男人的万贯家财抑或健硕身体。什麽邂逅啊,一见钟情呀,上天注定呀全是扯淡!不过,像我二人这般在对方毫不知觉的情况况下一而再再而三的重复出现相同景象,那就另当别论了。这很有可能就是传说中的天赐良缘。”白羽美滋滋的望着对面:“美中不足就是离得远点,不得一睹佳人芳容。不过,从大致轮廓看,似乎颇有动人之处。不信你过来看。”
“又要我去!”子夫很不情愿,但还是懒洋洋地走了过去。他用手用力向后撸着头发,走到白羽身边,顺势搭在了他的肩上,提拉起眼皮看了一眼:“老白,你知道为什麽人们都说夏天是恋爱的季节吗?”
“不清楚,为什麽?”白羽被问了个莫名其妙,没发觉子夫嘴角那一丝狡黠的笑。
“因为,夏天才是找女朋友的最佳时机,你想,大冬天的,那女的们都把自个包得严严实实密不透风,一个个横看成岭侧成峰的。我们看到的无非一堆堆貂皮要麽羽绒甚至棉花。就算有个个别的穿一皮短裙那也得套上双半尺厚的丝袜。能见度太低,太不真实。夏天不然,她们穿得少些,我们看得透明些,她们穿得越少我们相对看得越透明。这不光养眼的问题,关键是那样我们才有机会有可能发现她们身上的瑕疵和缺点,才不至于买到伪劣品。有些个女的望眼欲穿等啊盼得到冬天,她好包装好点嫁人。一旦嫁不出去,那只能眼巴巴等来年了。知道吗?据相关数据统计,冬天结婚的人离婚率倍高于夏天结的。这可是铁铮铮的事实呀!绝对前车之履后车之鉴”
“你说这麽一大堆烂七八糟的和我有什麽关系?”白羽不以为然:“再说,现在不正是夏天吗?”
“你怎麽挺聪明一人儿今儿就不开窍了呢?说白了,女的脱光了站你跟前儿你都不知道她是否货真价实!美容技术一再发展算是把好些女的给救了。什麽隆这补那的道儿道儿多了去了。何况你离这麽远呢?有些东西是只可远观而不能近处把玩的。尤其是女人,为什麽都说是如水的女人?那是因为她们水分太大!远看倒是水灵灵人儿人儿的,离近了轻轻拧一把恨不得把你淹死。听人劝吃饱饭,照我说呀,你没事站这儿看看倒也无所谓,千万别当真。可话又说回来,就算她犹如九天仙女下凡尘,长得和花儿似的。你又能如何?你又不认得人家!”
“我看她倒是个缩水货,远近不是问题,落差应该不会太大。”白羽把脑袋探出窗外,眯着眼使劲儿打量着远处那个影子:“至于不认识嘛。。。天上从来不会掉馅儿饼。机会是要靠自个创造的。眼下不认识将来可以找机会认识嘛!这于我又有何难?况且老天如此眷顾我们,咱不能不给他老人家面子不是?照它这卖力程度分析,极有可能她就是我命中注定的那个红颜知己,没准就是和我白头偕老的那位。”
“大言不惭!你自个说,人家老天都眷顾你们多长时间了?可你怎麽一直都没那个机会呀?你倒是创造呀?干吗还总这样遥遥相望?把自个儿当牛郎呀?你知道如今牛郎都干什麽了吗?他早该行拉!呵呵。。。”子夫连珠炮似的轰向白羽,显然是在报刚刚挨骗的那一箭之仇。继续说道:“他成专吃织女饭的啦!呵呵。。。话再说回来,就算你是那个挑着俩小崽儿傻小子,那至少也得见三回了吧?这倒好,搭桥的喜鹊都抱了好几回窝了,你还一回河都没过呢!”
“我。。。这不是机会不成熟吗?如此贸然闯去,未免有点草率。机会,只给准备好的人。我还没准备好,哼!等到那时机成熟之日,必是水到渠成瓜熟蒂落之时!到时我馋死你小子!”白羽不明白一向呆板木讷的子夫因何一下变得巧舌如簧,这种情况出现的机率几乎是千万分之零点零零零一。以致他说这自个的雄心壮志时都到了咬牙切齿的地步。
“打自个嘴了吧?你不刚说人家三次四次见着都是早有预谋吗?你得脸皮都让谁扒去做猪头肉了!试想,你要是刻意去准备迎接某一机会,那不已经是在策划一场阴谋了吗?”子夫重重拍拍白羽的肩膀,带着复仇后的快感,转身向自己房间走去,打着呵欠扔回一句:“你自个跟着谋吧,我可不想成同犯!还是早点睡吧,没准也做个好梦,那反倒是在!”
“砰”卧室门重重关上,没给白羽半点还击的机会。他也没舍得离开窗前,望着对面又做起了另一场美梦。直到夜女神的小手轻轻蒙上了他的眼睛,才又转醒过来。又一场白日春梦!人哪,各怀鬼胎的梦是他妈一个接一个!白羽望向了漫天繁星般的万家灯火,这会儿不知又有多少人正作美梦呢。从前他有个同事叫梁曼娇的总说一句话当时白羽一向嗤之以鼻,而今根据自个的状态却不由他不信了:男人见到女人,确实都回想入非非。
林子夫和白羽是同室密友,牵线搭桥的就是这处房子。当时,怀揣相同目的,互不相识的两个人同时步入了某房产中介。刚一进门,公司所有雌性目光即被飘洒俊逸的白羽封杀,包括白羽自个儿在内,谁都没对他身旁那位面带呆滞相貌平平的人瞄上一眼。此人长得实在太大众,满大街都是,约占吾国人口的百分之六十二,如若不是出车祸或诸如此类的意外事件,很难引人注意。
俗话说人比人死货比货扔。那是古人太客气,不客气地说,像这种料扔都没地扔去!在和玉树临风前的白羽比肩一站,不夸张地说,那落差基本等同于珠穆朗玛峰和柴达木盆地,心里承受能力差点的都不敢看!白羽也是在以后的朝夕相处中才慢慢接受习惯了他那张过分谦虚谨慎的面孔。
起初,是因为囊中羞涩,外加那群恪尽职守的工作人员的撮合怂恿,白羽才勉强同意和他合租的。租过房的人应该都知道那些工作人员的嘴脸,为了谈成一笔生意可谓挖空心思恨不得认您当干爹。一帮儿子闺女求着你租,你不租都不好意思!
随着二人看过房子并点头表示同意就正式开始了他们的同居生涯。说心里话,白羽当时是相当不痛快的,你想呀,成天有一看一眼就有种醉酒后感觉的脸在跟前儿晃悠换谁谁受得了?不过,此感没多少时日就消失殆尽了。光凭外表,他就总有一种高人一等的盛气凌人。谁不愿看不如自个儿的人呀!那女的逛街都是找不如自个儿好看的一起去。要么怎么说孤芳自赏呢?自古美人皆寂寞呀!
白羽他们也一样,每回俩人儿一块出门,那女孩们的目光总是不由自主的轻飘飘落到白羽每个部位。现今之女孩太过前卫,大胆,开放,张扬。对每个她们感兴趣的男人的每个部位都丝毫不会掩饰其的好奇抑或渴望。当然,也不能排除她们那是各取所需的可能性。看脸的为了赏心悦目,看别处的为了甚么那就只有她们自个儿知道了。不过,人家也不是通吃,譬如对子夫之类就表现出了极大之没兴趣。可见,这小子浑身上下没他妈一处可以用的地方!
白羽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满足并有一种深刻的优越感。时间不长,二人便成了铁杆拍档。时至今日,整整三年光阴虚度,各方面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这么说罢,如今二人都能单独承付起一豪华越层公寓的费用,当然是租。但时间久了,感情有了,住习惯了,谁都不想分开了。
子夫有着一副精密的思维体系,大脑袋里不乏奇思妙想,这和他平庸的长相恰成正比。他玩儿的是高科技,供职于一家本市数一数二的尖端数码研发公司,致力于开发新的游戏软件以毒害未成年的少男少女。
他的心地极其纯良,处处为别人着想,可谓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他都不乐。毕竟,吾国尚有大多数的劳苦大众还没得到最低生活保障。
性格就像前朝地主家从寒门乍户掠来抵债的小媳妇,对任何事都言听计从逆来顺受。因此,你就是在怎么欺负压榨他,都不会产生骑在别人头上或将别人踩在脚下的良心谴责感。这就像将军和士兵,天经地义的等级划分。
当然了,白羽也不是总压迫他,毕竟三座大山早已推翻,全国人民的解放也已多年。党的阳光根本没有死角儿,处处都是艳阳天。要么怎么相当一小部分人都说他好呢?白羽也一样,只是偶尔和他开开玩笑逗逗他,为朝九晚五的无聊生活找点乐子。
对于二人的关系,他们自认为乃天作之合,亲密无间,捉襟见肘,唇亡齿寒。在朋友眼中却是一丘之貉,臭味相投,鱼找鱼,虾找虾,乌龟找王八,烂韭菜不拆困儿。更有好事之徒戏称他们为渔阳之好,说他们是钢铁般的阶级友谊,互为“同志”。因为,迄今为止他们还都是皇上,孤家寡人两只。
三
和往常一样,白羽匆匆忙忙精神饱满的来到公司。这座三十五层的写字楼很富时代气息,呈半圆形,脸面为茶色钢化玻璃,太阳一出来泛着强光晃得人睁不开眼,令人叹为观止。整栋楼皆隶属同一企业,那就是本市首屈一指的吴氏集团。老板乘着改革开放的春风响应邓爷的号召成了那一部分先富起来的人。这号召其实宏观调控上挺好的,就是微观上面有点欠妥。少考虑或者是忽略不计了一个方面,那就是人性。人性都是自私的,他既然先富起来了谁他妈还管你那后富起来的那部分。带动你?他巴不得你不如他呢!当然了,毛主席说了:事物都有它的两面性。这会儿你富不起来了还谁都甭怪,只能怪自个儿生不逢时,能力不济。白羽的老板抑或好多老板都是这种人。
白羽所属的部门位于十五楼,对于一个刚出校门不久的人来说,能在此等实力雄厚的大公司谋职,显然是相当体面的。优厚的待遇也使他一下就跻身于白领阶层离资本家仅一步之遥。朋友们那是一片艳羡之声。但他本人却很是厌倦甚至厌恶这种循规蹈矩的地铁式生活方式。总是一成不变的上班下班吃饭睡觉,今天复制者昨天,同时又克隆着明天。可同样为了生活,没办法,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活着你就得接受社会的规则,思想和现实的矛盾。基于此,他又不得不日复一日的忍受着老板斯大林式的专权统治。
白羽无精打采的坐在属于自个儿的那个位子。这楼层整个就是一水泥圈起来的筒子,中间用一些不知名的混合材料割据成一个个个体空间,小的就像鸽子窝,这也算得上中国人口过剩的一片面体现。每个小空间又用相同材料横上块板儿,美其名曰:办公桌。上放一台电脑数本杂乱文件。如从上方俯视,就是一四四方方的马蜂窝,上班时间一到,人头涌动熙熙攘攘,各个紧张繁忙的为家里的蜂后采着花蜜。
白羽的工作就是钻在其中一小洞中审查那些条款和文字,精打细算绞尽脑汁合计如何骗取彼公司的钱。万幸电脑中的小游戏不致另他因过得太没劲而自尽。为此,他还曾大大感激了子夫一把,他所做的事业,对白羽这种上班族乃至在事业单位国企机关抱着铁饭碗,混日子的那票人来说简直是神圣的!
“白羽,早餐。”伴着一声轻柔呼唤,一杯牛奶几片面包从天而降。牛奶在不锈钢餐盘里冒着腾腾热气,如刚从牛乳中挤出那般新鲜,四周顿时充斥了满满的奶香。面包干巴巴地躺在一旁泛着油光。
白羽本能的一闭眼。每天一到公司首先听到的是楼下拖地大婶儿的一句早安,第二句必是这句,比公平称都准。动动脚趾头都知道,定是吴婷!那个一见他就露出过于灿烂微笑的女孩儿。可在白羽眼中,她那笑实在比国会议员还要虚伪。此女最令白羽头疼!刚来公司还未见其动静,可好景不长,没几天功夫儿,他那似乎悠然自的生活即被彻底打破。也不知她看上了自个儿甚么(据他和子夫长时间大面积的透彻分析,很有可能是因他那俊朗的外表)她就莫名其妙对他展开了猛烈攻势,其铺天盖地程度绝不亚于小日本儿偷袭珍珠港那般惨烈。并三年如一日风雨无阻。换个角度讲,白羽却一日如三年的苟活在她的炮火硝烟中。
自那天起,吴婷就自作主张大包大揽了他在公司的一切事宜及时间,强行为他定制下发了一套时间表,并逼良为娼般强迫他遵从,毫无商量余地。此表之天衣无缝细致入微程度于我国宪法都有过之而无不及,就差追家去给他放洗澡水铺床了。但据白羽洞若观火的观察,她以有向那方向发展的趋势,故每当吴婷问及他所居之处时,他便会闪烁其辞顾左右而言它,为了捍卫仅存的那方净土,可谓煞费苦心。是,这位说了可以上员工档案资料上去查呀,可这年头档案资料上有他妈几句实话呀!幸而对此问题她倒不甚寻根问底,所以时至今日她尚不晓白羽的藏身之所,为此,白羽常沾沾自喜庆幸非常。
每天早上白羽一到公司,必有一份早餐在静等他消受,牛奶加法国吐司。中午,她又会为他叫份外卖,披萨或别的不等。她认为公司四菜一汤的伙食太过粗糙,营养搭配也不够合理。晚上,她还会约他出去吃,加班另有一份夜宵,但总是那些透不过气的西餐厅。对此,白羽无权拒绝。此方面,她似乎更像一个恪尽职守的严厉保姆,以关心为要挟迫使白羽就范。
事实上,白羽压根儿就没吃早餐的习惯,就算偶尔心血来潮吃上一回,那也是油条包子豆腐脑,那才是人吃的东西。有相同陋习的同仁可想而知,三年来他是过着一种何等水深火热的日子。可他有不忍拒绝她,更不忍把农民伯伯辛勤劳动的血汗倒入垃圾桶而敷衍了事。抛开别的不说,就算一般同事关系吧。人家关心你,你总不能狗咬吕洞宾将人家的满腔热忱一片好心好意拒之千里之外吧?那也太不近人情了!何况还有更重要的一折,那也是最要命的!吴婷的身份,是她有恃无恐为所欲为的无形资本。而那于白羽而言可是至关重要的。将直接影响其的前途发展。可以说,光明和黑暗完全取决于他对这份早餐的一念之差。这绝对不是危言耸听!吃掉,鲜花着锦,烈火烹油;不吃,白羽不敢想。
可能明眼人不用说也早明白了,白羽上班的公司是吴氏集团,而送早餐折磨他的那位正好姓吴。这不是巧合,事实就是如此。吴婷是老板的独生女,掌上明珠!在公司那是相当于公主格格级人物,得罪了她安能有好果子吃?白羽暂时还不想每月上万的薪水,故从子夫处取得真经,给她来了个逆来顺受。
以常人之心踱之,吴婷一进公司就应是一高管,也就是高级管理人士,最起码也得是一销售总监甚么的。可此丫头偏偏品格高尚,甘愿屈尊于一群小职员之中,理由还说的头头是道儿。说甚么要从基层做起,稳扎稳打一步一个脚印的向上攀升那样才能达到令人心悦诚服的效果。如此一来,就避免以后身居高位时成为空中楼阁。根基牢固管理起来才能得心应手,不致众叛亲离。与此同时,也暂时奠定了她和白羽之间为平等阶级的基础。起码眼下交往起来暂且不会有门不当户不对的传统观念阻碍,也不会产生女尊男卑的心理不平衡。白羽来公司应聘时她还是主审团的列席人员,也不知她爹怎么想的,让一小员工参与决策关于一有志青年的前途问题。现在想来,白羽时常怀疑她这是蓄谋已久的,这根本就是个圈套儿!自个儿算是上了贼船了!
吴婷是个好女孩,这点不容否定。年轻,芳龄二四,正值如花似玉之青春年华。漂亮,一头乌丝垂泻至肩,在这个追求时尚个性的年代,人人都把头发染得一塌糊涂,五花八门唯恐不能独树一帜如有雷同也纯属巧合。她却能一直保持原始作风自然本色。大大的眼睛如两泓秋水,清澈见底想甚么或要做甚么皆能一目了然。高挺的鼻梁和娇小的嘴巴达成和谐一致,自然天成。肌肤细腻无瑕,略施脂粉便凸显白如凝脂,不施都皎若皓月当空,可谓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妆浓抹总相宜。身材比例匀称,哪儿哪儿都多一分嫌多,少一分嫌少。着装更是一丝不苟,拿一放大镜都挑不出半点粗心大意的影子。此女一出,亭亭玉立于一众妖冶的难得糊涂的庸脂俗粉之中,犹如一阵扑面不寒的二月杨柳之风轻拂而过,小荷才露尖尖角就足以另六宫粉黛无颜色了。家世好,系出名门,家父坐拥数亿资产并逐年以跳跃之势骤增。她的身价自然承平形状随之飙升。更难能可贵的是,她品德一流,性格乖顺,并无一般大家闺秀千金小姐那般刁蛮任性,那般骄阳跋扈。良好的教育使她总那么平易近人,观之可亲。只是偶尔也会在慈父跟前儿撒点小矫儿,使点儿小性儿,这都是人之常情,于她的整体素质并无伤大雅。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况窈窕金女乎?这年头儿,别说这样的大姑娘了,就是稍有点资产的老太太那都是炙手可热的。她身后自然不乏大票追求者,当然,心怀叵测者居多。有的是贪图她的美色,如羽泉歌中所唱:走在街中人们都在看我,是因我的身边有你依偎。此等美女在陪,男人的面子会遮过了天。也有图谋不轨的双重目的者,觑着她的美貌,觊觎着她的万贯家财,打的是人财两得的如意算盘。有的则颇有武林豪迈之风,单刀直入,索性就为了钱别无他图。把彼当成一部登天之梯,不费吹灰之力便可飞黄腾达于上流社会的夜夜笙歌之中,开宝马住洋房,不娶老婆秘书一天一换。当然,白羽近水楼台先得月,又有她早已垂青抛出了秀球的先决条件,自然可以为所欲为。但他是属于那种多数人眼中的傻子,少数还有点天地良心的人,这等伤天害理的事儿他还真做不出来。
大批的追求者每天轮番登场,令人目不暇接。当然,人家是易着容来的,不纯动机深埋心底,打开她心扉才会破土动工。然而,正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他们自以为做的无懈可击,可谁都不傻,你太低估全国人民的智慧了,旁人一眼就能看出你那是自欺欺人。故意惺惺作态无非掩耳盗铃罢了。一群只缘身在此山中的跳梁小丑!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自古得民心者的天下。执迷不悟只能是自取灭亡,眼前无路想回头为时晚矣!全他妈是咎由自取!
不过还是毛主席那句话:事物都有它的两面性。这一干人等对公司的环境还是有益的。它时常被整的和个花园似的每每花香四溢闻之令人心旷神怡。只是花瓶和那名贵的玫瑰百合不甚匹配,都变成了黑乎乎肮脏的垃圾桶。有时,吴婷会故意跑到白羽眼皮子底下将这些示爱的道具销毁,摔进垃圾桶并绕上两脚。以示尔之决心,以打击汝之恒心。
要说有这样的人间尤物做女朋友该心满意足没事偷着乐了吧?可是说句大逆不道的话:男人有时候是真贱!越是放到嘴边的肥肉越是唾手可得的东西,反而越不懂得珍惜。似乎太轻而易举的得逞很难满足那与生俱来的征服感。这是男人的通病,白羽自然不出其右。在说着和她擦不出火花没有那种所谓的感觉时自个儿都觉得底气不足。那分明是一男人不想和对方纵深发展的搪塞之词,都是痴情的女人把男人给宠坏了!白羽也曾试过接纳她,可没成功;也曾多次婉言谢绝过她,但也无济于事。她非但没知难而退,反到遇挫愈勇变本加厉一路披荆斩棘杀将过来,一副视死如归不达目的绝不善罢甘休的地下党员大无畏精神。
在白羽的心中,时常冒出一股近似欺瞒的歉疚感。无形的感情不说,他竟利用此情白白吃了三年的饭!他对不起吴婷之处在于,彼如是孜孜不倦,他非但未表任何有实质意义的态度,更有甚者,在他心目中,吴婷的地位远不如家对面那个模糊的影像。可相形之下,那个影子是那么的遥不可及。
早餐对白羽而言是痛苦的,他是个正当年的小伙子,却常在一杯牛奶几片面包前束手无策。因其里边掺杂着太多复杂的调料。可他又不得不吃,非但如此,还得佯装高兴。起先他尚有些许作弊的可能,吴婷放下后会转身离开,他就会想方设法把早餐处理掉,一般是便宜了一干同事。可随着吴婷对他感情的不断加温,他也没有了半点造假的机会。她放下早餐后,会一直看他吃完。
白羽夸张的狼吞虎咽着,好一会儿,早餐终于被揉进了肚子。此间吴婷一直在旁含情脉脉的注视着他,见他吃完,立马一张纸巾送上。那无微不至的样子,总令白羽想起那远在他乡的老母亲。白羽边擦嘴便抬头冲吴婷笑了笑,觉得笑得太过牵强,随及又挤出了个饱嗝,以示补充安慰。
“中午我叫了披萨,晚上你想在那吃?”吴婷边收拾着残局边兴致勃勃的问。
“啊。。。”白羽刚要把团成一团儿纸巾扔进垃圾桶,听到她的话,手停到了半空:“晚上。。。晚上和子夫约好了,去教堂,所以。。。”
“是吗?”吴婷停了下来,狐疑的盯着白羽。弄得他一阵阵耳根发烫:“那就改天吧!”
吴婷失望地走了,白羽看着她的背影,心里有点酸,一股内疚又油然而生。他又骗了她!尽管他说的是事实,但与此时此地是不合时宜的。有些事就是这样,在适当场合会得到一片赞许,反之,后果不堪设想。譬如说吧,一位朋友不幸辞世,前去哀悼是理所当然,也是情理之中的。可若此正当行为再不恰当时机出现,那就另当别论了。假使彼刚刚染恙你就去烧香,那恐怕很有可能就是给自个儿先铺道儿了。做甚么事它都得有个前提条件,忽略了这一点,好事也就成了坏事了。千疮百孔的屋子不给补,却跟琉璃瓦上烫层油毡,那他妈是为人民服务吗?还愣说自个儿简朴,真是东西南北中发———都不要脸了!
当然,白羽的错误不致如此严重。子夫是个基督徒不假,他总约白羽去教堂也不假,可他们每个周末才会行动,而今儿是礼拜一。其实,白羽对宗教毫无兴趣,认为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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