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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了。你什么意思?”陈熙媛有点糊涂,但又有点不好的预感。
“你除了自己的丈夫以外,没有与其他男人发生关系吧?”赵无极依然平静地反问道。尼媒,你可以怀疑我的人品,难道我不能怀疑你的贞节?
“呜呜呜,你流氓!”美女记者没想到赵无极如此不给情面,顿时伤心地哭了。
“陈熙媛同志,你怎么能这样问赵无极同志呢?”邓川江虽然赞同提一些比较难的问题,但没想到陈熙媛问的问题竟然超越了一个记者的底线,他想阻挡都来不及。
“邓主任,我想,这个采访没必要进行下去了吧?”赵无极站起来,想要送客。尼媒,劳资不受你们这些狗屁记者的气,行不行?
第169章新官上任三把火
在下来采访之前,记者组一行就得到了有关赵无极的基本资料。陈熙媛属于那个自认为聪明绝顶,才华横溢的人,她之所以能在毕业后分配到《西川日报》,是因为她在大学期间就被称为“女才子”,再加上相貌还算不错,在校园里属于万人追捧的对象,这个,也养成了她眼高于顶的习惯。
因此,她本能地认为,赵无极并没有那么厉害,赵无极“事迹”背后,说不定隐藏着一个高手,在有意培养可“操纵”着赵无极的地位与名气。
如果是赵无极已经三十岁了,她可能不会如此“刁难”赵无极;如果赵无极的地位更高一些,譬如是县委领导之类的,她同样不会“刁难”赵无极,可赵无极实在太年轻了,一个刚毕业几个月的大学生,连“转正”都还没转,凭什么坐到“副科”级的位置上?
虽然陈熙媛也从资料上看到“破格”二字,但她不以为然,再加上从县上知道赵无极的父亲是县委副书记、常务副县长,她更认为这其中有猫腻。陈熙媛还曾经想过,如果赵无极拿不出确切的证据证明他的那些事迹是他亲历亲为(主要是作词作曲和文章),她还决定给领导反映,准备揭穿这引骗局呢。
只是,赵无极并不吃她那一套,同样以“人品”反击过去,让其一下子失了方寸。不要说赵无极不知你就是女才子,即便知道了,你那个“才子”又值几分钱呢?尼媒,赵无极的华语水平,可是比砖家还砖家呢!
也千万不要以为赵无极是个怜香惜玉的人。是的,赵无极对那种无害的美女肯定会怜香惜玉,或者帮助一把,譬如凤山乡的费琳娜,但是。对于这种找自己麻烦的女人,赵无极绝无任何好脸色。前世的赵无极如果说情商低,其中也有处理女性关系不太好的原因。孔夫子说,惟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前世他的不得志,原因是多方面的。老爸赵德正是重要原因之一,但其实这个影响在换了新的县委书记后就应该结束,但赵无极一直霉运不止,其中就因为他得罪过县团委的一名女性副书记。
“好吧,赵无极同志,采访至此也差不多该结束了。还请你原谅一下我们这位年轻的同志。她才参加工作三年,缺少经验。”邓川江满怀歉意地说道。
“没事。我不也是年轻人嘛。”赵无极表示了谅解。
年轻的记者初生牛犊不怕虎,她并不知道,她刚才的问话,极有可能导致司法诉讼,在这个还不太宽松的年代里极有可能毁掉她的工作以至人生。
而赵无极那话,虽然有些“恶毒”。但问题是对方“刁难”在前,诋毁赵无极在前,再加上农村基层干部爆粗口的为数不少,也不能把赵无极怎么样。
最最重要的是,此次采访活动,是省委主要领导下达的任务,带有强烈的政治目的,陈熙媛的做法,在某种程度上是怀疑组织,不相信组织。如果官司打到省委领导那儿,陈熙媛挨板子的可能性也非常大。尼媒,你们报社到底用的神马人,采访一个正面典型人物都做不好?
而邓川江,则正好是知道这次采访是省委主要领导亲自关照的结果。这也是他只批评了陈熙媛。还要给赵无极解释的原因。在这件事上,他只能帮理不帮亲了,否则,他也会受到牵连。
当邓川江一行回到报社,把最后发生的小事向总编辑刘光之汇报后,刘光之果然大为冒火,尼媒,这个赵无极是你一个小小的记者能够怀疑或刁难的吗?那是省委主要领导的指示,哪怕他就是真的弄虚作假了,也不是你能撼动分毫的!而那个骄傲的美女记者,不但受到了报社一个警告处分,在未来三年内都没获得过一个采访机会,让其在报社搞了三年校对。
又过了三年之后,赵无极已经是全国著名的“明星”级人物时,美女记者终于明白,她当年犯了一个多么脑残的错误,赵无极哪里是她那种水平的“才子”,纯粹是“妖孽”!
因为赵无极远不是文章写得好,他已经是西川省和中央政府十数个专家顾问团的成员之一,是华夏获得社会荣誉和各类奖励最多最高的人,而不是之一。其顶级学术成就,跨越了基础科学、应用科学、前沿科技、经济学、管理学、文学艺术等数十个领域,而她所自傲的才气,不过是大学期间,在文学杂志发表过几首诗歌而已。
记者一行出门的时候,自然有乡干部为之欢送,可是,他们看到的境象并不是他们预想的喜笑颜开,而是愁云渗淡,甚至美女还在抹着眼泪。
而赵无极也是冷着一张脸,好像别人借了他钱没还一样。
众人心理一格登,“尼媒,不会出事了吧。”有与赵无极关系不错的人也露出关心的神色,“难道,赵乡长被几个记者刁难了,这到底是神马事嘛!”
赵无极难道与美女记者之间“不相生”而“相尅”?要不,前有《梓州日报》记者冷场,今有《西川日报》哭泣?
绝对不是。后来,当赵无极与媒体建立了极好关系之后,有知情者把这两件事挖了出来,作为笑谈在新闻圈子里传播,立即遭到了接触过赵无极的记者们全体口诛笔伐,尼媒,你们这是污蔑赵无极赵大神啊,他是多么的高风亮节,多么的舍己为人,还曾救过一个记者团的命呢。
不管好坏,也管不了好坏,记者们终于去了,而新官上任三把火的赵无极也开始了他上任后的第一把火:整肃纪律!
党政办主任徐庭放虽然被赵无极提拔上了领导岗位,但其文字功夫与此前的田际林实际上有得一拼,也不怎么行。
一份《凤山乡干部职工纪律规定》,徐庭放前前后后修改了三遍,但都不太符合赵无极的心意。最后,赵无极只得利用晚上的时间另起炉灶,重写了一遍,最后形成了一份名叫《凤山乡党政干部工作守则》,洋洋洒洒数千言。
在这份纪律规定中,赵无极提出了一些新的理念。譬如——
党政干部要加强学习,努力成为“学习型干部”。学习,不仅仅学习路线、方针、政策,要学习相关法律知识,学习管理知识,学习专业知识;鼓励35岁以下、“大专”以下年轻干部报考电大、函授、自考等成人教育,在提高文凭的同时努力提高自己的科学文化水平。
定期深入村社,深入家户调查研究。要求:党委书记、乡长一个月下村社的时间不低于2天,副乡级领导干部不低于3天,普通干部不低于4天;每半年写出一份不低于2000字的心得体会。
建立“首问责任制度”。但凡群众来访,不论是否分管该项工作,都要认真接待群众,不得将群众拒之门外,接待态度要亲切随和,讲解政策要有耐心,并在“群众来访记录本”上如实记录群众要求解决的问题。如自己管该项工作,要及时解决;如自己解决不了的,要及时请示上级领导;如暂时解决不了的,要耐心地向群众说明原因,求得群众谅解。如不属于自己分管的工作,要负责将来访群众带到相关部门。
成立“群众来信来访接待室”,由党政办负责该项工作,全乡干部轮流值班,包括党委书记、乡长在内的都要值班。当有乡长副乡长值班之日,顺理成章为“乡长接待日”。有乡长副乡长值班时的“乡长接待日”,要张榜公布。
“群众来信来访接待室”的工作宗旨定义为十八个字:知民情,顺民意,解民忧,促民安,助民富,惠民生。
赵无极在这份《凤山乡党政干部守则》中,针对凤山乡党政干部中的“思想上麻痹,作风上漂浮,方法上简单,工作上疏漏”等问题,制定了相当详细的管理、考核内容:第一,量化管理;第二,动态管理;第三,责任人制度(任何事情都有责任人);第四,案结制度(任何工作都必须有始有终并存档);第五,请假制度;第六,考评制度;第七,奖惩制度。
“会不会太严了,在执行过程中有可能走样?”当赵无极把这份“工作守则”草稿交到李苹手上时,连这个在大学里当过讲师的党委书记,也对赵无极弄出来的这个东西没多少信心。
“姐,凤山乡18000人,相当于一个大型企业;而乡上的干部相当于企业的管理者,如果管理者都不严格要求自己,又如何去要求一线职工群众呢?其实,这份守则还是很人性化的,譬如,凤山乡党政干部,无论是谁,每一个月可请1天事假,用于办自己的私事;如果当月没请,可以累计请假,前提是不影响本职工作;而这一天假并不扣工资和奖金。至于上班时间,除了下乡的人之外,其他人是否该呆在办公室呢?”
“哎,说起来也是这个理。那么,就交给大家讨论吧。”李苹此前在凤山呆过两年,太知道凤山的干部上班水成个啥样子了,有一部分人,特别是下午上班时间,几乎只是在办公室打一头,就跑到茶馆里打牌去了。
第170章要把火烧起来也难
李苹到不是反对赵无极搞出的这个“工作守则”,她主要是担心到时执行不下去,赵无极没有退路。大到国家政策法律,小到单位规章制度,说白了都是对现有利益关系的调整。有些人混日子混惯了,有些人习惯了以前的管理方式,现在赵无极要进行“变革”,必然会遭到一些人的反对。
不过,李苹的犹豫也给了赵无极启示,他并没有急于把这个方案公布下去,而是以“草稿”的方式发到每位党员干部手中,广泛地征求意见。特别是乡人大主席团成员,赵无极要求吕宁生亲自主持意义征求工作,并形成正式的书面意见。
经过三天的意见征求,最后汇总到赵无极这儿,情况非常喜人,除了一些因为理解偏差而产生的疑问外,意见最多的就是“只要领导能够做到,我们肯定也能做到。”
“赵乡长,这个读书拿文凭是好事,可是耽误了工作咋个算呢?”在乡党委扩大会议上,有的干部提出了疑问。
“凡面授、考试时间,按正常上班对待。但平时学习,则必须利用业余时间,不得耽搁工作。”赵无极解释道。
这个道理非常简单,进修学习拿文凭,是政府鼓励的事情,自然会按正常上班对待,而且学习结业拿到文凭后,单位还可报学费、车费以及旅馆费等,再过几年,这将是一个很普遍的情况。但在此时,函授、电大、自修等刚刚兴起,各地政策并不统一。
凤山乡的干部有个特点,就是年轻。除了韦长青49岁,何安47岁。吕宁生42岁外,其他的人都是30多岁或20多岁。譬如李苹才31岁,欧阳灿36岁,甘霖32岁,赵无极24岁。徐庭放28岁,王文化27岁。
“赵乡长,我今年36岁,可不可以也报名参加函授啊?”欧阳灿突然提出了一个问题。
“当然可以。”赵无极肯定地说道。无论如何,读书、拿文凭,将是未来十几年的主流。有些中专毕业参加工作的家伙。后来竟然读到了3个博士学位,虽然是“在职”博士,但无论如何也是好事,多少总要看几本书,提升一下素质吧。
“赵乡长,其他单位的人能否享受这一制度?”又有人提出了问题。
“凡凤山乡的干部职工。包括学校、医院在内,都应该鼓励其进修、读书。可以先让中心校和卫生院搞一个相似的规定出来。”
赵乡长上任的第二把火,就是对凤山乡四个乡镇企业进行“停业整顿”,但是,这把火遭到了包括李苹、甘霖在内绝大部分人的反对!
“无极,这事是否先请示一下县委?”李苹关心地问道。企业停业整顿,涉及到员工安置。涉及到员工家庭生活甚至身家性命,本身就是得罪人的事情;弄得不好,职工还有可能集体闹事、上访等,总之,这企业的问题就是一个火药桶,轻易动不得!
“可是,乡政府也不能白养着他们啊?”赵无极也知道,企业就是一个马蜂窝,如果捅了,真还有可能伤到自己。但是。赵无极却信奉一个原则,那就是长痛不如短痛!
“其实,你的方案很有道理,但是,在请示县委之后。岂不是更好?”李苹又劝了一句。
赵无极对于凤山乡的四个企业,准备采取系列措施,先是停业整顿,清理资产家底;其次是改变经营方式,或承包,或拍卖;再次则是根据凤山特点,调整经营方向。
赵无极虽然有些方面非常变态,但有些方面却又非常不足。譬如凤山企业的工人,其实根本不是县人事局在编职工,只是凤山乡承认的职工罢了;但恰恰因为这样,才轻易动不得。如果是县管企业或职工,责任可以推给县里;但凤山乡承认的职工,责任肯定在乡里,而这些人能够从农民变成工人,哪个没一点关系,他们的背后站着的人,最差的都是支部书记或村长,赵无极如果让这些人丢了饭碗,村、社的工作又怎样开展?
最后,赵无极采纳了李苹的意见,决定请示县委。
同时,赵无极也把自己准备烧的“三把火”一并交给县委审议,其中第三把火是他准备利用凤山乡这次干部调整的机会,实行“个人推荐+竞选演说+组织考察”的干部任用方式,对经济办、社综办、财政所、计生办、林业站等部门和单位负责人实行“竞争上岗”“竞聘上岗”。
在赵无极看来,县委县政府在做出决定时,时间向来拖得特别久,他也做好了等半个月甚至一个月的打算,谁知,只过了一个周末,县委办就发来了文件,明确指出,经县委研究,凤山的企业暂时维持原样,凤山乡党委可能通过调整企业领导班子的方式加强对企业的管理,同时采取积极措施,努力提高企业的效益。
文件明确指出,县委不同意凤山乡关于机构调整的方案,原有机构均给予保留;在负责人的任用上,可以采取凤山乡提出的“个人自荐+领导推荐+组织考察”的方式,但不主张“竞选演说”的方式。
显然,在涉及到一些敏感问题上,卢江县委也不愿意当第一个“吃螃蟹的人”。特别是关于原有机构予以保留的决定,让赵无极十分郁闷。
不过,县委的文件也明确了很多内容,给予了凤山乡相当大的权力,赵无极如果运作得当,也能取得相当的效果。
譬如关于《凤山乡党政干部工作守则》,县委则持肯定态度;譬如对于四个企业的处理,县委的底线也是明确的,即企业必须保留,人员不能减,但却可以通过更换企业领导等方式,增强企业活力。
赵无极有所不知。即便到了21世纪,乡镇的教办这种单位也是存在的。其实,赵无极的步子如果不这么大,将企业办和农业办合二为一,另外再成立一个社会事务综合办公室的话。说不定县委就同意了,因为合并一个然后增加一个,有利于整合与划分下属部门的职能。
后来,赵无极才明白,他提供的这些方案,除“竞选”一项外。其他的内容县委书记胡永生和县长安富林都是同意的,只是,在县委常委会讨论时,有常委提出,是否征求一下县级相关部门的意见,譬如林业局、农业局、工业局、计生委、教育局等部门。征求意见的结果就是这些部门几乎全部反对。这些部门反对的理由貌似十分充分:如果乡上不设相应内设机构,我们的文件发哪儿,工作由谁来推进,譬如护林防火与林业资源保护,专业性非常强,出了事我们找谁负责?
赵无极自然不知道这些部门反对的理由,如果他知道了。立即就会明白这些部门打的啥主意,说到底,是下面的部门如果合并了,上级部门的利益和地盘就受到了损失。
虽然县委没有完全同意凤山乡的报告,但同意了或县委表示沉默的部分,赵无极则在李苹的支持下积极推进。
赵无极上任一个星期后,凤山乡召开全乡干部大会,正式施行《凤山乡干部工作守则》。这部“守则”,除针对吃皇粮的外,还专门有章节论述到农村党支部、村委会、村民小组干部的相关守则。是凤山乡所有干部行动的准则。
在干部大会后,赵无极又及时找来四个企业的职工召开座谈会,研究企业生产、经营、管理的问题。这个座谈会,让赵无极进一步明白了,在凤山这样的地方。搞这种传统的集体企业,等于是用政府的钱来养活一群懒人;或者根本就无钱可赚。
譬如榨油厂的工人代表就指出,乡榨油厂的设备,新买的才两万块钱,基本上是手工操作,属于重体力劳动,企业的收入,基本上只够发工资,如果要求向乡政府交利润,除非是增加机器设备,减轻劳动强度。但增加机器设备之后,乡榨油厂除了少用两个员工外,也不可能给政府交什么利润,因为,凤山群众的食油用量,或者说每年的榨油量基本上是固定的,不可能增加得太多。
收购油菜籽来榨油当然也可以,但是,榨制的食油又卖给谁,再加上凤山属于卢江最偏远的乡,加上来去的交通运输成本,榨出来的油能竞争赢其他区乡或城郊榨油厂出口的食油吗?
赵无极曾经对农机修理厂的意见最大,谁知,农机厂的工人们对政府的意见同样不少。
他们说,农机厂的业务少,又不能怪他们。在包产到户之间,每个村都有拖拉机、粉碎机、磨面机、抽水机等设备,全乡共有各类机械设备上千台,到了农忙时节,他们12个人忙都忙不过来;后来,包产到户后,村社的这些家业机具,先后都出售或承包给了私人,在这种状态下,一点点小毛病,他们多半就自己修理了,用不着再到乡上找农机修理厂的人。
因此,他们坚决反对乡上要关闭农机厂的决定,当年在集体经济时,他们立下了汗马功劳,乡上不能做御磨杀驴的事情。
“鸡毛蒜皮,头绪繁多!”这种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的现状,让赵无极感觉到,农村之所以长期处于相对落后的状态,可能就在于这种歪歪道理太多了,缺少一种“向前看”的观念。
这种情况,让赵无极想起南巡首长说过的一句话,“千条理,万条理,发展才是硬道理”!尼媒,一个月守着二三十块钱的工资,真的就很有意思吗?
第171章榜样的力量
中药材加工厂在厂长程继先被杀后,指定了一个临时负责人。这位名叫田杰的28岁的农民,在赵无极看来,是颇有见识的。因为他在发言中提到了“初级加工”的概念,即现在的中药材加工厂实际上只能对收购上来的中药材进行简单的分级、清洗、翻晒、切片等加工,然后再卖给外面的大药厂。
如果要对中药材进行精细加工,譬如只是将某种中药磨成粉状,目前的中药材厂也做不到,因为他们的粉碎机已经烂了两年了,如果要恢复这项业务,乡上得追加投资,得增加设备。
田杰还谈到,像凤山这种地方,虽然立足于中药材产地,收购很方便,但却距中药材市场较远,目前,西川省最大的中药材市场在平原市的荷花池,荷花池的药材老板们,要收购中药材,以前都是让我们送货到平原,他们根本就不会到凤山来,因为考虑到价格变动的关系,老板们出的价格都非常低,至于农民卖到中药材厂的价格,则更低了。好在一些普通药材,遍山都是,农民有如打柴草一样,一个上午就可采挖几十斤上百斤。
“田杰,你去过荷花池?”赵无极隐约感觉到,这个田杰是一个有想法的人。
“我今年春天去过,当时程厂长,啊,不,是程继先让我送一批货过去。我利用空闲时间好好考察过一番。荷花池药材市场好大啊,至少有上千家药材商铺!”末了,田杰还感叹了一句。
酒厂的问题主要在于人浮于事,管理不善,质量把关不严。所烤之酒过去在凤山、前山一带还有市场,现在就连凤山乡本地人也不大喜欢喝自己产的酒了。
“如果乡政府把酒厂承包给你,你是否敢接手?”赵无极看着酒厂厂长姜学清,问道。
“承包,不知是个什么章程?”姜学清有些动心。
在赵无极看来。姜学清这人有些油滑,很会来事,但也有能力,酒厂搞成这个样子,虽然他有要负主要责任,但与酒厂的体制也有很大的关系。那就是酒烤得好又如何,烤得不好又如何?烤得好,他未必能多拿钱,烤得不好,他也少拿不了多少钱。酒厂里的人,都是各种关系户。既然做得好做得差都与自己关系不大,又何必冒着风险去得罪人呢。
或许,换一种说法,姜学清能当上酒厂的厂长,主要是凭借其能力,要说关系,他还真是没有。
“章程。下来再讨论。但我现在可以给你露个底,承包后,你就是酒厂的大老板,其他人,包括我都不能随便从酒厂拿酒拿物,如果要拿,也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酒厂的工人,怎么用,是你的事,但暂时不能辞退;在乡政府的远景规划中。凤山乡将重点发展两个企业,一个是你们的酒厂,一个就是中药材厂,希望你们两个企业的管理人员和工人师傅们,都回去想一想。有什么建议和意见,可以给我说,也可以给王副乡长说。”
对酒厂,赵无极有个初步计划,那就是第一年,必须给乡政府交2万元利润;从第二年开始,乡政府要拥有酒厂利润的75%,承包者和管理层可以点有其中的25%。当然,乡政府会派一名会计进驻酒厂,以保证乡政府的利润。这2万元值得多少呢,如果去掉学校、医院等事业单位人员,仅仅是乡政府人员,按当年的工资水准,可以给乡政府的100名干部职工发放三个月的工资(包括七站八所人员)。
目前,酒厂的状况虽然很不好,一分钱不赚,但凡在乡镇工作过的人,包括普通农民都明白,酒厂要赚钱也非常容易。就是在这种情况下,凤山酒厂每年的白酒和酒精的产量也在30吨即6万斤以上。
凤山酒厂的酒,凤山人不吃,也不是说凤山人都不吃那个酒,而是有部分经济条件好的人,愿意多花钱去买其他地方生产的白酒,也不吃凤山的酒,他们认为凤山自己的酒没别人的酒好喝;凤山农民,绝大部分人还是只得喝凤山酒厂的酒。
相对于党政干部的会议来说,这种与农民的座谈会赵无极更加喜欢,虽然大家的歪歪道理很多,但也反映了他们聪明、质朴的一面,农民并不是不讲道理,而是他们不太懂那些大道理,他们在乎的是实实在在的利益,神马国家、民族、集体、大局等,他们不懂那个。
如果干部说得多了,农民会反驳一句,“站着说话不腰疼,你来试试?”重生的赵无极,要说什么有变化,对农民的看法变化最大,设身处地,换位思考,就会觉得农民说的话也有道理。
如果把南巡首长的话换个角度,那就是:千条理,万条理,吃饭才是硬道理。对于农民来说,吃饱饭,穿暖衣,有余粮,有余钱,这就是他们生活的全部,这就是他们理想的全部,这就是他们的天!
因此,在赵无极看来,这次座谈会是卓有成效的,虽然距离企业起死回生,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但至少把话题和大家的思想都凝聚到了如何发展企业的问题上。
不过,接下来发生的一件事情,让凤山人十分惊喜,同时也让几个工厂的职工震动非常大,那就是梓州市外贸公司终于从凤山的木雕合作社与竹编合作社拉走了第一批产品,而且在拉走产品的同时,市外贸公司就结清了款项。
一笔正常的生意,为什么会给凤山人一个惊喜呢?其中自然是因为这批木雕和竹编卖出的价格非常不错,如果说,此前农民辛苦编织一天,净收入在3元左右,手艺特好的在5元左右;那么,梓州市外贸公司拉走的这批货,让拥有普通手艺的农民能够挣到8元,而手艺特好的人一天能够挣到12元。
虽然华夏人有“财不露白”的传统,但参加竹编合作社的有27户,而参加木雕合作社的人有77户,他们还有街坊邻居,他们这段时间做了神马,做了多少,众人都看在眼里,而且,就是加入合作社的农户,也没有刻意保密,这一个多月的辛苦,最多的赚了500多块(家里还有帮手),最少的也赚了百多块钱,这个消息,像风一样在凤山乡传了开来,再加上山珍合作社的人此前也挣了大钱,同时市商业局还与山珍合作社签订了后续合作。
而凤山乡政府,也从这笔贸易中获得了3400元的“税收”。
“尼媒,凤山何时挣过这么多钱?”消息让普通群众羡慕忌妒,也让普通群众明白:原来,他们之所以能够赚这么多钱,是因为赵乡长支持的啊!
当农民手上拿到钱的这一天,已经是10月25号了,距离系统规定的任务只剩最后一天时间,赵无极本已对这个任务不抱希望,谁知在最后时刻也挣到了系统的奖励8000点。对于系统评价的“基本完成”,赵无极也无话可说,确实,这三个合作社虽然也算三个企业,但毕竟参加的农户少了一些。
而两个合作社的农民们做得更绝,在将票子收进腰包之后,他们竟然敲锣打鼓前来感谢赵无极,还给赵无极送来了两块大大的牌匾,木雕社自然是用木头雕刻的,上书“农民致富的领路人”;竹编社也连夜编织了一块竹编牌匾,上面编织着“共同富裕”四个大字!
共同富裕,是赵无极给竹编社讲得最多的四个字,谁知竟然让竹编社的社长刘长富给记住了。
“呵呵,谢谢,谢谢。”对农民群众这种形式的感谢,赵无极自然不能拒绝。他让乡党政办主任徐庭放收下,让其挂在党委会议室里,这也算是凤山乡党委政府这么多年来,第一次获得农民发自内心的感谢与“奖励”。
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三大合作社赚了钱,自然引来了其他村的支部书记、村长,他们似乎像约好了一样,刘聚赵乡长的办公室,要求赵无极给他们村也找一条致富的门路。
书记、村长来麻烦赵无极,自然让这个家伙抿嘴偷笑。尼媒,我不怕麻烦,就怕你们这些家伙不来麻烦。
就是上河村那个与费仁强关系特好的支部书记,即乡经济办刘家发的父亲刘长根,也厚着脸皮“不计前嫌”前来求助赵无极。
对于刘长根这样自以为是的人,赵无极自然不会与其一般见识。但上河村已经有了竹编社,而且村长、竹编社社长刘长富也搞得很好,刘长根除了以普通社员的身份加入竹编社外,并没有其他好的安排。
有些时候,机会只有一次,错过了就再也没有了。
对于凤山乡这种农民专业合作社,赵无极的基本指导思想就是一村一个,村与村之间可以重复,一个村可以有两个合作社,但绝不能搞成两个一样的合作社,譬如上河村,最拿得出手的就是竹编,并没其他特长或特色,那么,上河村就只能有一家竹编社;但这并不表示,下河村就不能搞竹编社了,只要有那个特长,每个村都可以搞。
第172章凤山建筑队
当然,也有一个村的支部书记没有来,这就是费仁强的哥哥、斑竹河村的费仁富。也不知什么原因,斑竹河村的村长费安武也没来。
不过,赵无极对此并不在意。农村的工作,除了政策性规定带有强迫性质外,譬如这种发展经济的事情,多是政府引导,群众自愿跟上,如果群众不愿意跟上,难道还能治其大不敬之罪?费仁富也好,费安武也好,在赵无极的人生航程中,连一朵浪花都不是。
书记、村长的热情要肯定要支持,但是,也不能一窝蜂而上,更不能搞大跃进。这事儿,对于赵无极来说,还真有点麻烦。
重生者的气运此时再次得到显现。就在赵无极为凤山的发展禅精竭虑时,从省外事办传来一个好消息,一个香港客商从省外办的会议室里看到凤山的竹编与木雕后,竟然也有销售的意愿。并且于当天就赶到了梓州市外贸公司,与其签定了一份贸易合同,其合同金额竟然高达600万港元。
当签定合作的消息传到凤山时,赵无极果断地决定,让上河村的刘长富立即把竹编合作社扩编到100户左右,当然,前提是农民自愿。同时,又在慈觉寺村、东沟村、西沟村等三个村组建了三个竹编合作社,要求他们前其先组织50户农民进行试生产。本来,斑竹河村的竹林资源也非常丰富,可惜的是没有人承头,而凤山乡百废待兴,赵无极此时还没时间去管它。
600万港元的合同,相当于是此前米国佬订货量的10倍。凤山乡卖出去的价格。大约在380万元左右,仅这一项,如果实现,凤山乡的“税收”就能达到30万元以上。一下子就成了凤山乡的第二大财源。第一大财源自然还是农业税,18000余人的农业税。高达54万元。
当然,香港客商并不只买竹编,木雕产品的需求量同样很大,因此赵无极在将原来的五棵树村与大碑石村的木雕合作社发展到150户农户外,又在龙王潭村、望龙村两村各组建了一个竹编合作社,同样要求前期的人数控制在50户以内。再多的话,就有可能在内部形成恶性竞争,那样的话就挣不了什么钱了。
但是,赵无极的这个安排让余下的凤山村、高家坝村两个村的支部书记和村长有意见了,他们找到赵无极说,“赵乡长。你不能厚此薄彼吧。全凤山乡11个村,你在其中的8个村都成立了合作社,其中龙王潭村还是两个合作社,为什么我们两个村一个都不成立呢?”
至于斑竹河村,两个村的领导自然忽略了。因为斑竹河村姓费,费家的人不来气儿,他们也知道原因。但所谓强扭的瓜不甜。他们也不好说什么。
“你们两个村有什么特长啊,说说吧?”赵无极问道,其实,这两个村还算掉了大碑石村还有一个合作社,那就是“生猪野养合作社”,只是这个合作社条件比较特殊,除了五棵松村、龙王潭村这种深山里的村子外,其他村根本就没这个条件。
“哎,以前,凤山村的人嫌弃其他村。说他们的山太高,路不平,做个啥事都不方便;谁知,原来烂朽在深山与河畔的树木与竹林,竟然为他们还来了那么多的收入。”凤山村党支部书记欧阳永光有些感慨地说道。今年58岁的欧阳永光。看来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赵乡长,其实,凤山村也有一门手艺,几乎家家都会,只是我们还拿不大准。”凤山村的村长欧阳聪说道。
“什么手艺?”赵无极自问对凤山村也比较了解了,他可不觉得凤山村有什么特别的东西。
“赵乡长,你觉得胡汉三馆子里的豆腐干味道如何啊?”欧阳聪反问道。
“不错啊,胡汉三那家伙,确实会弄菜。”豆腐干,也属于赵无极比较喜欢的食品之一,一碟豆干,一碟油酥花生米,再摆一瓶小酒,这是前世时赵无极最常见的晚餐之一。
“呵呵,赵乡长,这个,你终于看错了!胡汉三的豆腐干,在凤山村来说,只是最普通的豆腐干罢了,我们家家户户弄出来的味道,并不比胡汉三弄的差!”欧阳永光笑着说道。
“是么?”赵无极有些不确定自己的判断了。因为他在凤山场镇,曾看到一些农民在卖自家做的豆腐以及豆腐干,在茶馆里,他也曾看到前来赶集的农民们,打二两烧酒,面前一碟豆干,坐在那里慢斟慢饮,恰似神仙一般的生活。
但是,赵无极总觉得那东西很一般,因为豆腐干嘛,在华夏的农村里,无论南北西东,能做的人实在太多了。
此外,乡政府食堂也有豆腐干供应,赵无极觉得味道也非常不错,只是没想到,凤山村人人都会做出这样的美味来。
要知道,赵无极此时的厨艺早已达到“精通”,再加上修士的原因,其味觉比普通人强十倍八倍,但对食品味道的挑剔同样也有普通人的十倍八倍。赵无极能说好的东西,那绝对是真的好。
“真的,赵乡长,我家的豆腐干就不比胡汉三弄的差,要不,我让家里的伢子立马送几块过来?”欧阳永光有些兴奋。因为赵无极没有反对,就说明这事儿有希望。
“如果真如你们二位说的这样,凤山村到是可以搞一个豆干合作社。但是,豆腐干属于熟食,在卫生、冷藏和包装方面的投入比较多,你们有这个本钱吗?”赵无极想起后世流行的真空袋包装,说道。
“要多少钱?”欧阳永光和欧阳聪互相望了一眼,同声问道。
“至少要5万块钱的本钱。这还是指分装与包装机。”
“5万块钱,如果能找到100户农民,这个数字问题应该不大。不过,赵乡长,豆腐干真能赚大钱,像木雕和竹编那样?”欧阳聪问了一句。
这时的豆腐干,手掌那么大一块,才卖1角2分,到了21世纪之后,其价格在1…2元之间。虽然价廉,但凡从事豆腐和豆干经营的人,就没一个亏本的。
“这个啊,你们可想错了。木雕,家里一两个就差不多了,竹编也是这个道理。但是,豆腐干是食品,只要味道好,营养卫生,这可是每天都要吃的啊。”
“嗨,我们怎么没想到这儿呢。”欧阳永光和欧阳聪两人恍然大悟地说道。
“易书记,李村长,你们高家坝又有什么特色的东西呢?”对于豆腐干,差不多有了定论,但高家坝村有什么特色,赵无极真还不清楚。
易书记名叫易平,李村长名叫李康,亦算得上是高家坝村的能人。
“他们村的人啊,就是力气大。”欧阳永光“调侃”道。
“是啊,你不服?要不,两个村打一架如何?”易平的年纪与欧阳永光差不多,两人在一起时经常“拌嘴”。
“呵呵,赵乡长,我们村就是石匠多,几乎人人都会一手石匠手艺。”李康见赵无极露出疑惑神色,马上解释了一句。
“石匠?是一门不错的手艺呀,那你们村的人应该能挣到了钱啊。”赵无极可是知道,后世卢江有一个资产过亿的建筑老板,就是石匠出生,在卢江可算是大大有名。
“哎,挣钱哪那么容易,只有几个石匠常年在外帮工做活,大多数人都闲在家里呢。”易平解释道。
“我有一个想法,但是,你们不能只要高家坝村的人,其他村的人只要符合要求,你们也要吸收,我主张的是共同富裕。”赵无极从石匠出生的建筑老板想到了,凤山乡完全可以高家坝村为主,其他村的人为辅,组建一支建筑队啊。现在,县城里的建设项目也比较多,再加上自己与胡书记、安县长的关系不错,一支“凤山建筑队”,挣点小钱应该没问题。
“赵乡长,你说,我们一定照办。”易平和李康,难得意见如此统一。
后世的房地产公司,很多都是从建筑公司发展起来的,而建筑公司的前身,就是这种几十人几百人的建筑队。尼媒,说不定在自己手上还能诞生一个世界级的房地产公司呢。想到这里,赵无极的兴趣也高了起来。
“我准备组建一个新的企业,名叫‘凤山建筑队’;建筑队的支部书记由乡上派人担任,会计也由乡上派人担任;你们高家坝的人可以当队长、副队长,找6、7个人成立一个管理团队,其他的都是施工员或工人。至于建筑队的前期业务,我可以去帮你们联系。”
“哎,这个啊?”两人兴趣有些低落,他们想到了乡上几个不景气的企业。
“别灰心,听我说完嘛。”赵无极自然知道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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