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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丽芬稍显得沉稳点,虽然眼角全是抑制不住的雀跃之情,但总的来说还是比较平静,而沈镇长则相对而言比较失常,一张年轻的脸庞一直是红扑扑地,手也颤个不停,嘴巴哆嗦了好几下,估计是想说话。但看了一眼车内的几个人。他又没有吱声,但眉飞色舞地样子。任谁都知道他巴不得能够找人好好分享一下。
整个车内救只有司机李师傅一如往常,他双手把紧了方向盘,神情专注而平静,自从儿子的就业问题在何少坤的帮助下解决了,李师傅感觉自己的心胸一下子敞亮了,虽然儿子没有能够进入县委开车,也没有能够进入县水泥厂跑运输,但能够去下许庄开旅游中巴,每个月有2000多块地工资,李师傅已经很满足了。
现在他只想好好地开好车,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让尹书记坐的放心,坐的舒心,其它的他就没有什么好去多想的了。
可今天李师傅却发现了尹扬的异常,作为古川最早接触的人之一,自从那碗面条之后,他就对尹扬非常留意,稍有一点异常,李师傅就会很敏感地感觉到。
车上人比较多,李师傅也不好问,所以他地神情也绷的很紧,一句话也不说,只想早点回到古川,然后告诉何书记,让何书记抽空和尹扬书记聊聊。
车内大家各有心思,一路上气氛也就非常沉闷,虽然车内有一半地人其实心情都不坏,但在尹扬的沉默下,其他人也没有了说话的欲望。
车是晚上十点多从省城出发的,十二点半到的古川,等把尹扬送回了家,李师傅又绕道分别送了古局长和沈镇长,等他再回到县委时,已经是凌晨一点多了。
在车库停好车,李师傅因为心里有事,所以就特意抱着万一的想法去纪委那栋单独的办公楼下看了看,发现居然何书记办公室的灯还亮着,李师傅不禁一阵的高兴,他摸出了电话,在楼下先给何书记打了个电话,然后才走了上去。
纪委办公楼晚上是有人值班的,所以李师傅必须先给何书记打个电话才行。
上了三楼何书记的办公室,何书记笑着说怎么去省城是不是开了洋荤,所以回来还兴奋的睡不着?
李师傅憨厚的笑了笑,从口袋里摸出了自己抽的五块钱的香烟,给何书记递了一支,何书记也不客气,接的很爽快,说你李师傅的烟抽的比较放心,不怕里面有埋伏。
这下李师傅也笑了,他说上次我不就带了埋伏?
何书记也就问起了李师傅儿子在下许庄工作的情况,当他知道李师傅儿子在那里干的很安心时,何书记愉快的笑了,然后他说:“你这么晚找我,应该是有事情吧?”
李师傅就把尹扬从省委出来以后神情有点异样的事跟何书记说了说。
何书记若有所思的说:“那难道传言时真的?”
李师傅赶紧问:“什么传言?”
何书记说:“难道你在司机班没有听到?”
李书记一脸茫然的摇了摇头。
何少坤也知道他很少和司机们聊这个,也不大去司机们待班的地方,每天上班不是在传达室里看报纸,就是在那里擦车或做保养。
所以何少坤就说:“最近在传尹扬书记可能要去省党校学习,学习完了很可能要提拔或调动工作。”
李师傅脑袋嗡的一下就有点木了,他有点下意识的说:“不可能吧?尹书记在这里做的好好的,怎么说调走就调走呢?再说他来的时间也不长啊,还不到一年呢?”
何书记说:“本来我也不大相信,但现在真的有这种可能哦!”说完,何书记就长长地出了一口气,神情也有点落寞。
他心里对尹扬突然要去学习的消息也是没有半点准备的,在他看来,古川各项工作正在步入发展的快车道,这个时候只要再给多点古川时间,那么腾飞只是一个时间和契机而已。
可这些暂时都维系在尹扬这个掌舵的人身上,相信省委也是非常清楚的,当初派尹扬到古川来,很大程度上也是出于这个考虑,用尹扬丰富的商业知识和商场历练的经验,大胆突破西南地区制约发展的各个瓶颈,这是一个全省经济建设一个只要的战略构想,把尹扬调走,这是让人不可想象的事情,但事情却真的可能会发生,现在何书记已经有点相信了。
第三部分 筑巢
第一百一十四章 真爱
民间的所谓马路消息虽然可信度不高,但它的传播速度和范围是很迅速和宽广的,仅仅在尹扬回来的第二天上午,全县关于尹扬的各种谣言已经传的沸沸扬扬了。
连周歆在下午回县政府招商引资办的时候,也无意中听到了政府一个办公室里大家在窃窃私语。议论这件事情。
说是窃窃私语,但并不是指这些人的声音很低,而是指他们的神情很诡秘,交头接耳,左顾右盼的似乎很神秘的样子,声音却比平时还要稍微大一点。
“知道吗?尹书记很快就要被调走了,据说这是省委直接下的决定。”一个比较年轻的工作人员声音很神秘的说。
“这有什么新奇,全县都早已经知道了,你这个时候还拿出来装新闻,也太落后了吧!”办公室里传出了一个中年妇女取笑的声音,但紧接着她又故意压低嗓子,却用全部人听的见的声音说:“我告诉你们一个最新消息,据说这次尹书记去学习以后,省里有让郝县长主持工作的想法,这样一来,古川就真的又要变天喽。”
周歆听不下去了,她赶紧转身悄悄的离开了县政府的那层办公楼,快步走到了大院一个僻静的花坛旁,她压抑不住自己心里的那股酸楚。她说不清楚自己这股酸楚究竟是从何而来,尹扬要去省委党校学习,这是她早就知道的事情,但今天突然看见大家议论。她还是压抑不住心里这股奇怪的酸楚的感觉。
也许她是为尹扬而感到酸楚,夫妻本是连理枝,对方地遭遇的一切,作为夫妻的另一方,自然也是心有戚戚,也或是为自己放弃了一切,没有任何条件的来到古川,刚刚对这里的一切有了感情。却突如其来的又要离开了,所以心里很是酸涩。
不管怎么样,周歆都只觉得自己心里非常的难受,她需要有个人安慰一下。很自然的,她打起了尹扬地电话。
电话通了以后,周歆却一时无语。她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尹扬正忙着跟DR的评估师们一起讨论古川化工的融资问题,双方在借贷数量和抵押品等一系列细节问题上存在很多分歧,双方都在努力的说服对方,所以作为主要核心地尹扬自然无暇去思考周歆为什么打电话,他简要的询问了几句,看见周歆并没有很清楚的说明白事情,他就说那晚上回来我们再说吧,就匆匆把电话挂了。
周歆心里顿时非常失落。一个下午她都无心工作,跟办公室打了个电话,她就托病呆在了房间里面,躺在床上,两眼望着天花板,一动不动。李书记在下午也悄悄离开了办公室,他叫了一声自己地司机,告诉他把车开到古川化工前面一个僻静的地方,然后他给尹扬打了一个电话。就静静的在那里等着。
尹扬一下午连续的被两个电话打断了自己谈判的思路,也有点分神了,在谈判中,古川一度陷入被动,急的老周不住的瞪眼看尹扬,估计如果现在座的不是尹扬地话,他真会跳起来。
萧琴也很意外尹扬开始和现在两种完全不同的表现。她冷静的眼睛背后。如果我们仔细看,似乎除了疑惑的表情以外。还有一种关心的神色存在,当然,这只是我们的猜测。
DR的评估师们所具备的专业素质和协作精神确实是很出色,在发现尹扬这一霎那间的恍惚后,负责分析和擅长沟通技巧地两方面的专家马上展开了凌厉的攻势,他们密切合作,分析师们将这段时间搜集到的资料,以及对这些资料的专业化的研究分析的结果,迅速地整理归类,不断地通过手提电脑传输给负责谈判的同事,使同事随时能够得到详实地资料来压迫对手,控制整个谈判的节奏。
其实双方争论的焦点是由于双方不同的财务计算方式上引起的,在资产负债表上有多个数据双方无法统一,其次就是年率的支付,因为古川化工最新的设备是向银行借贷购置,并以此作为抵押资产的,也就是说,古川化工最先进,最值钱的部分已经被银行拿走,而且它其他的资产还和原古川县氮肥厂牵扯不清所有权的问题,因此DR非常不同意按照古川方面要求的为帮助古川化工进一步升级,扩大古川化工在西南地区影响力,而提出的一系列融资计划,其中包括短期借贷四百万用于生产周转,做为短期流动资金借贷;并希望能够分三期共向DR融资一千二百万用于技术升级、设备改造、厂房兴建等一系列提升古川综合实力的计划。
这让DR很吃惊也感到不可思议。
评估团的首席分析师在刚刚听到古川方面的要求时,甚至脱口就说:“这不可能!你们根本不具备这样大数目融资的抵押资本。”言外之意就是古川有点空手套白狼的意思,把所有的经营上存在的风险全部转移到了D身上,这不可能让DR方面会同意接受。
但尹扬却笑容可掬,他不慌不忙,一点儿也没有不好意思的说:“呵呵,我不觉得DR方面就这么肯定自己不会接受,所以,少安毋躁!我们既然敢提出这样的合作要求,那么自然也会考虑到可行性以及合作伙伴的利益和风险。”
那个首席分析师脸上很是不可置信的表情,听了尹扬的话以后,他正准备反驳两句,但马上看见了几道目光齐刷刷的聚焦到了自己身上,他猛然一醒,赶紧闭上嘴巴不出声了。
DR作为一家国内具备相当规模和实力的企业,又经过这么多年的经营培养,在公司里面早完善了一系列的管理分工制度。并每个岗位上均有明确地岗位职责和权限的说明,像在这种谈判中,分工合作是DR一贯的大力倡导和严格要求的工作方法。
刚刚几道扫视他的目光就包括了萧琴和负责谈判的沟通专家,这些人都在提醒他不要忘记了自己的工作和身份,所以他赶紧闭住了嘴巴。
制止了下属非常不礼貌的越权行为之后,萧琴脸上又挂起了她自这次回来以后,只要一看见尹扬就会露出地甜美笑容,声音也会变得非常的动人:“尹书记。请原谅我们的不礼貌,非常抱歉!但我同意刚刚我同事所说的意见,这不仅代表评估团地意见,也代表DR的意见。我们不大可能会接受你们提出的融资申请,除非你们能够给出其他足以说服我们地资料,尤其是要证明你们提供作为抵押部分的资产预估价值应该要超出你们借贷的资金。否则我们根本不可能同意你们的融资申请。所以虽然我个人很希望能够帮助你达成融资计划,但事实很残酷,对吗?心忧余而力不足。萧琴最后一句话语带双关,颇有自嘲和讽刺的意味。
尹扬也被噎了一下,不过经过这段时间的接触,尹扬也已经调整好自己在面对萧琴时的心态,尤其在今天这种重要的谈判会议上,尹扬知道自己不可避免要与萧琴见面。所以他早就做好了充分地思想准备。
此刻,他就有意的忽略了萧琴神态间的其他什么暧昧的意思,因为他知道一萧琴不可能真的现在还对真会有其他什么意思,对于一个真正独立和自爱的优秀女孩来讲,她们也许会在某一个时刻爱的盲目,爱的冲动,但她们不可能一直被表面的现象所蒙住自己地双眼,她们拥有比她们母亲优秀的地方就是她们受过良好教育之后,自身具备了分析事物的能力。这是现代女性最大的进步;其二,尹扬更加明白,有些事情虽然现在无法解释,误解在彼此之间蔓延,甚至会影响到两人之间的友谊,但尹扬相信,真相总是会在巨大的时光之轮的转动下得到展露。何况这次事情自己本来还负有不可推卸地责任。所以,尹扬就以一种对待比自己小地妹妹一样的情怀。包容了这一切,而把注意力转移到了谈判地主题上去。
尹扬神情轻松,用很愉快的声音从容的说道:“我们古川敢提出这样的要求,是来源于我们对市场的深刻了解,各位应该知道,我们国家是个贫水国,经过近代一个多世纪以来,因为我们自己没有生态保护,资源自主这方面的意识,再加之列强肆意的掠夺,连绵的政权更替,军阀割据,战乱不断,这些都我们国家在各个方面造成了巨大的伤害,自然生态环境也未能幸免。
这是一个深刻历史教训的同时也是我们一道难以愈合的伤痕,可我们必须要治愈这道伤痕,因为这是我们民族繁衍生存的基本基础,国家对这项工作的决心是从来也没有动摇过的。
那么要治理环境,必然需要涉及到土地改良,我们只着眼我们周边的西南地区,暂且不说更加需要治理土地的西北,稍微评估一下,我们就知道我们的市场是多么巨大,而如果我们能够抢占到先机,先一步做大做强,各位,你们知道你们投资的收益是多少吗?
我在美国读书的时候,我的导师给我说过一个故事,那就是荒地与机遇的故事,可能在座也听过这个故事,美国西部开发时期的大淘金可是对美国影响深刻啊!现在一座现代化都市所在的土地,当时居然只卖十五美金而无人问津,只有一个老头拿出了十五美金,就是这十五美金成就了现在世界顶级家族中的一员。
这个故事说明的是,眼光与胆略。
好了,我不多说,如果DR感兴趣的话,我盛情邀请你们参加我们下个月就要举行的古川化工经销商大会,也许你们会得到更多的这是一种机遇的启示。”
萧琴想到这里,她眼里闪过了一道欣赏的笑意,但很快,她地注意力又回到了谈判桌上。可前后不过十几分钟,在尹扬接了两个电话以后,整个人就变了,不再有刚刚那份那份睿智、从容和优雅了。
萧琴有点惋惜。
DR评估团正在抓紧机会,一方面负责联络的人紧张的与总部报告,并及时把总部最新的指示传达回谈判现场,另一方面又要负责评估团内部每个人之间的信息分享,忙的不可开交。
聂冰冰身在昆明。可却如同亲临现场一样,不论是她对整个谈判过程了解,还是她对整个谈判过程的遥控指挥,全部都没有任何障碍。这样得力于现代化的通讯手段和DR出色地管理组织能力。
此刻,她正从会场自己职员打开的手提电脑的耳麦里听完了尹扬的发言,她秀眉轻轻地皱了起来。形成了一个浅浅地“川”字形,让她精致的脸庞别有一番风情。
认真思考了好一会儿之后,她抬头问坐在自己面前的张浩德:“阿德,你对古川提出地融资申请以及他们刚刚阐述的理由有什么意见吗张浩德说的很简短:“很大胆但同时很有吸引力,值得认真考虑。”
“噢!那你的意思是赞同了?”聂冰冰挑起了精心描过的眼角,不露声色的似乎随口问道,从张浩德进入公司以来,自己对他倾注了多少心血和注意力。类似今天这样的关键决策场合,自己从来都是带着他在身边,认真的引导他去学习怎么分析,又应该如何去表述自己地观点,把自己的意见正确传达给所有的倾听者,这些,她都只为了一个目的,对,就只有一个目的!
聂冰冰眼睛柔和的望着张浩德。既不软弱也不霸道,却是非常认真和专注。
张浩德想了一下回答:“这必须要看我们对市场的调查,和对尹扬这个人的分析最终得出的结论,才能够下这个决心。
不过,我个人认为以尹扬一贯地工作风格和表现来看,他不是那种夸夸而谈之辈,从塞禺格到古川。他的工作一直很务实。所以,值得我们尊重和信任。他至少具备成为我们合作伙伴的资格,所以我建议可以花费点时间和精力去对他说的抵押品展开详细的调查,或许这是个机会,不要因为我们的大意而被错过了。”
聂冰冰脸上浮现出了迷人的笑容,张浩德已经越来越成熟了,他分析问题,处理问题地能力日渐见强。
就在聂冰冰准备说话地时候,她办公桌上的一部电话“嘟”地一声响了起来,聂冰冰接通电话说了几句以后,她的神色变的很复杂,从一开始的惊讶到质疑最后到一种失望,这几种表情迅速的在她脸上转换了一遍。
坐在旁边的张浩德从她与那边的对话里,听了个大致上的意思,他忍住心里想要发问的冲动,静静地坐在座位上不吭声。
聂冰冰放下电话以后,看样子还没有完全从电话内容里恢复过来,她先是有点走神的在座位上怔怔的坐了一会儿,而后用手摩挲了一下自己的脸颊,似乎是在驱散这个消息所带来的各种负面影响。
但聂冰冰最后还是有点萎靡的对张浩德说:“告诉去古川的评估团,和古川所有的合作暂时先搁置,不准签订任何有实质性意义的文件,只能够做一些意向性的合作协议。”
张浩德忍不住了,他马上出声道:“究竟怎么回事情?我们花了这么多时间,这么好的项目说不做就不做了?难道就只因为那个什么县委书记可能要调走的不确定的消息吗?”
看着面前这个有点张牙舞爪的男人,聂冰冰心里好气又好笑,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自己费了这么大的力气,可这个男人还是那么容易冲动,但看见张浩德激动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聂冰冰心里却有一样异样的柔软。
她站了起来,声音不高,但很坚定的告诉张浩德:“对,就只因为尹扬可能要调走,我们就必须停下这个项目,没有其他的什么原因。”
“你。。。。。。”张浩德话出口一个字,却没有办法再继续往后面说下去。因为他自己也意识到尹扬对这个项目的影响力有多大,如果此时同意融资申请,DR的所要应对的可变因素会很多,那么因此带来的风险也会很大,这些都是不合理的决断。
张浩德之所以这么希望这个项目能够成功,并且最好能够成为DR最成功的KASS之一,没有其他什么别的原因,就是因为这个KASS是由萧琴独立主导的,而且是她的第一个KASS,如果获得巨大成功的话,那么无疑将为她拓展极大的个人发展空间,这是张浩德衷心希望看到的事情。
那么为什么他希望有这样的结果呢?
原因也很简单,自己如果想和萧琴在一起,那么必然首先要面临的就是两人失业以后的就业问题,张浩德是知道聂冰冰对自己那种复杂感情的,她是绝对不会让自己和萧琴再继续留在公司里面的,让自己和萧琴两个继续在她眼前晃来晃去?退一步讲,就算聂冰冰宽容他们继续留在公司,张浩德也会选择离开,他既然已经伤了一个女孩子的心,就不能够还持续的往这个女孩子伤口上下刀子了。
张浩德很感激聂冰冰,是聂冰冰让他接触到了一个他从没有可能接触到的***,也是聂冰冰帮他学会了如何在这个***里生存,并学会如何发言。。。。。。这些他都很感谢聂冰冰,但仅仅是感激而已,从在深圳看见聂冰冰第一眼的时候开始,他就很下意识的倾其所有帮助了这个女孩,那个时候他没有想太多,但后来随着一系列不可思议的事情的发生,他自己也被搞迷糊了,曾经有一段很长的时间,他都以为自己爱上了聂冰冰,但事实上,他没有,自始至终他都没有过。
张浩德没有为聂冰冰牵挂过,最多是担心。
张浩德也没有为聂冰冰激动过,最多是紧张。
张浩德也从没有在心底深处只要想起聂冰冰这三个字,整个人就会有那种灵魂都在波动的感觉,最多是有点温暖。
很多很多不一样的感觉在没有遇到萧琴的之前,他也是一片懵懂,但就在看见萧琴第一眼之后,他突然就有种管不住自己眼睛的冲动,随后,随着时间的流逝,他越来越明白自己的心在告诉自己什么?他听到自己内心的喊声,那就是抓住这个叫萧琴的女孩,一辈子不要错过,这种感觉是这么强烈,这么直接,他没有办法抗拒。
所有的这些,他无法告诉聂冰冰,也许这一辈子都没有办法告诉这个,对自己是那么认真的女孩子。
第三部分 筑巢
第一百一十五章 姿态
在聂冰冰的授意下,虽然古川做了大量的工作和让步,但最后古川化工还是没有能够取得实质性的进展,双方最后只达成了一系列的意向性合同,比如帮助古川化工在未来首次海外融资的备忘录等等,这些对古川企业的目前的发展急需的资金没有任何帮助,只是一种比较长远的发展上的战略问题。
虽然评估团很多人不是很理解这么做的原因,但在公司严格的管理下养成的良好纪律性还是让他们选择了服从,包括萧琴也没有办法,虽然在她的内心是非常希望能够帮助古川顺利的融资成功,这对她无论是从个人情感还是从对古川的感情来讲她都是想帮助古川的。
尹扬很失望,他默默地收拾好自己的笔记本,招呼曾浩把带来的资料整理好,然后他就和萧琴等人握手告别。
这次萧琴收起了那暧昧的笑容,在握手的时候,她面带着一丝歉意,大眼睛特意还闪了闪。
看到萧琴闪动的眼睛,尹扬先是心里猛的一跳,以为这个丫头又开始捉弄自己,但他很快就发现了萧琴眼光背后的东西,心里顿时一动,若有所悟。
所以他在握手的时候,手上第一次特意稍微加了点力量,并对萧琴真诚地点了点头,低声说了句:“谢谢!”
尹扬和老周虽然内心很失望,但他们还是一起把评估团一行送到了大门口,还站在路边一直等评估团的人上车走远了才转过身子。
尹扬望着老周,看到他这些天为了这次融资成功而熬的红红的眼睛,有点歉意地说:“老周。快回去睡一觉吧!”
老周神情有点寂寞,他喃喃的对着尹扬说:“没戏了?就这样玩完了?”说不出的心酸和失落。
尹扬无语,用力拍了拍老周的肩膀,一转身上了自己的那辆小排量的国产汽车,招呼李师傅回县城。
面对充满期待的老周,他真的无法再继续对他说出空洞洞地安慰的话,这是个坚强的解放军老战士了,尹扬知道他不需要无用的安慰。而是需要实实在在地支援,这才是能够让他斗志更加旺盛的燃料。
车出了古川化工的那条水泥路,转上了从门前穿过地省道,尹扬睁开微微闭合的眼睛。对李师傅轻声说:“从前面那条小道开进去。”
曾浩和李师傅都愣了一下,但李师傅手没有停,车很漂亮干脆的一个右转。轻巧的拐上了省道旁的那条只能够让一辆车通行的小道。
车往前开了不到两百米,在一处稍微宽敞点的荒地上,车里的人看见了停在那里地一辆汽车。
曾浩眼睛最亮,他一眼就认出了那是县委李副书记的车。他侧过身子望了望尹扬,意思是询问尹扬是否停下?
尹扬点了点头,曾浩就说:“李师傅,你在这里停一下。”
车停下以后,尹扬下车以后对曾浩说:“我去一下。你和李师傅在这里等我一会儿吧!”
钻进那辆车里的时候,李书记抱歉的对尹扬笑了笑说:“不好意思,尹书记,还劳你跑这么一趟。”
尹扬笑了笑,没有吭声。
李书记的司机在尹扬进来以后,就跟尹扬打了声招呼,然后就下车到尹扬的车那边去了。
李书记神情有点严肃,他双目平视,脸皮紧绷。只有语气还稍显柔和:“尹书记,你们和DR谈的怎么样?”
尹扬摇了摇头,他按了一下有点发涨的脑袋,苦笑了一声:“没有什么大的收获,DR似乎还有别地什么考虑,很显然我们没有找到他们真正想要的东西,所以他们一直不肯松口。奇怪的是我们似乎没有什么遗漏的地方啊!”
李书记笑了一下。说:“有,怎么说没有呢?”
尹扬疑惑的望着李书记。
李书记没有看他。而是望着前方在黄昏时分里,正如波浪一样起伏不停的麦田,自顾自的说:“你就是这里面我们最大地遗漏,DR目前他们真正相信地是你个人。“唔。。。。。。”尹扬思索中。
李书记则为了自己后续与尹扬的交谈而继续作铺垫:“DR能够在我们内地获得这么大地发展空间,有两点是无需置疑的,那就是他们必然与相当的政府领导交往甚佳,以及他们对我们国家的整个政府体制了解的非常剔透,只有在具备这两点的基础上,他们才可能获得成功。
那么必然,他们对我们干部素质及体制上的优缺点必然也深有体会,甚至会驾驭的非常娴熟,那么在古川这样一个经济欠发达地区,要把大量的资金投入进来,你认为他们凭什么?”
李书记转过头来,用一个反问句向尹扬求证。
尹扬眼睛里的神色很复杂。
李书记又意味深长地说:“我们现在还是主要以人治为主,着重培养干部自身的素质和能力以及思想教育,正处于一个人治向法治转变的阶段,但提高和完善法治海需要一段时间的努力。
尹书记,你是很清楚的,要想以法治代替人治,首先我们国民的法制意识要强,人民参政议政的积极性和自身对国家,对国际形势必须具备一定的认识能力才行,而这些正是我们在做的工作,所以DR必然会对他们投资方向的主管领导作详细的了解和调查以后,才会下决心是否合作。
我想他们那次要求去两个有代表性的点看看,里面也包含有这种意思。
我个人看来,他们对整个评估活动应该还是很满意的,不然他们不会和我们展开像古川化工这样具备实质性合作意义的会谈。双方一下子就进入到合作地焦点中来,因此最后的结果让人失望也就不那么令人费解了。
尹书记,有些事情其实大家说是机密,事实上却常常变成了大家人所皆知的秘密,我在组织部工作多年,深深知道我们组织工作是最不容易保密的,常常是我们自己都还没有下结论,下面已经就传的沸沸扬扬了。
你要去省委党校学习的事情。我早就有所耳闻,只是我一直没有相信或不愿意相信而已,就在我来的时候,我还是抱有最后一丝希望的。希望这只是空穴来风,马路谣言而已,所以我一开始就问你会谈地结果。如果结果圆满,那么就证明我很可能真的希望成真。但很遗憾!”李书记的眼睛直视着尹扬,很专注也很坦诚。
尹扬点了点头说:“我也同样没有想到省委会在这个时候让我去学习。昨天去省委本来还想争取一下,但省委已经决定了。我下个月初就必须到省委党校报到。”
李书记有点无奈地苦笑了一下:“省委这样做,那必然有他的考虑吧!作为下级我们最好还是服从上级地安排。”
尹扬赞同的点了点头。
车厢里暂时陷入了沉默的气氛。
半晌,李书记才开口说:“那么接下来工作地安排,尹书记你有什么打算?我这样问的很冒然,也很莽撞。但请相信我没有别的什么意思。”李书记显的很谨慎,毕竟尹扬就要走了,也许还是回来做他直接上司,也许等到再有机会见面,尹扬可能比现在的级别更高了,李书记不想再冒冒失失,给尹扬留下不必要的误解。
尹扬笑了,笑的虽然有点勉强,但还是看出来他很愉快:“说什么呢?李书记。在古川能够得到您的帮助,是我最幸运,也是让我最高兴地事情。”
尹扬说的很诚挚,他稍微顿了一下就接着往下说了。
“我和省委巩书记汇报过古川方面的工作,我的建议是提拔两位合格的同志进县委常委,并提拔一名副书记,否则。县委的担子就太重了。各个方面兼顾有点困难。”
“你的意思是在现有的班子上再提拔两道三位同志进县委常委?”李书记思索着谨慎的问道。
尹扬点了点头,说:“不错。我想给县委补充点人手,要不各种工作兼在一个人身上担子太重,这样也不利于工作地开展。
之前,是因为我们刚刚连续经历过两次大的人事变动,一时没有调整过来,现在应该是要必须考虑的问题了”
李书记问:“那你有具体的想法和巩书记汇报过吗?”
尹扬摇了摇头,说:“没有,巩书记他没有听我说完。”
“啊!”李书记很吃惊,随即面色随即越发凝重。
尹扬回到县委以后,本来准备去办公室里取点文件就回家的,下午周歆给自己打了一个电话,现在人渐渐静下来了,他就想起了这件事情,在车上的时候,他越想越感觉周歆今天有点不对劲,所以他想早点回去看看。
但他才上楼梯,口袋里的电话就响了起来。
尹扬摸出来一看,发现是县公安局接任刘建设公安局长工作地杨海洋打来地。
尹扬一边上楼,一边按下了接听键:“喂,海洋吗?我是尹扬。”
“尹书记,不好意思,下班了还来打扰你,但有件事情必须跟你汇报一下!”电话里杨海洋的语速很快,声音里透露出地是一种焦虑。
尹扬停住了往上走的脚步,站在楼梯的阶梯上,他意识到肯定发生了什么棘手的事情,要不杨海洋不会这么急急忙忙的给自己打电话。
他声音也变得严肃起来:“海洋,说吧,出了什么事情。”
杨海洋声音稍微听顿了一下,估计是在放缓一下急躁的情绪:“是这样,尹书记,我们下午接到了省厅的一个协查通报。说有一伙流窜作案的盗抢团伙往我们这边过来了,要求我们配合堵截和缉查,所以我们就在下午临时安排了一次大规模地突击检查行动,重点是对旅社、宾馆、桑拿、娱乐城以及各个景点客房部、娱乐部的展开排查。”
说到这里的时候,杨海洋的话停了下来,似乎是在等尹扬做指示。
尹扬不禁皱了下眉头,他想这事情怎么会跟我汇报呢?就算那伙流窜的被通缉的犯罪团伙真到我县了,那也是跟刘建设汇报就可以了啊。如果案子再大点,也应该是由刘建设向上汇报,轮不到自己这里来啊?
但本着对杨海洋的信任,尹扬还是主动问了:“海洋。发现什么情况没有?”
杨海洋有点支支吾吾:“尹书记,这个电话是我在外面打的,就我一个人。旁边没有别人,我知道这件事情也许会让你为难,如果不好处理就算了,我出面。。。。。
尹扬真地有点生气了,也不耐烦了。他很直接的打断了杨海洋的话:“说重点,别扯那些没用的。”杨海洋终于说出了事情地原委,原来他们的一支小分队在z的一支小分队在高江镇毗邻下许庄地另一家旅游景点内当场抓获了三名正在嫖娼的“客人”,而这三个人也很奇怪。在抓获的现场一句话也不说,很配合的跟随办案干警回了派出所,但一到派出所他们态度就强硬了起来,在派出所大吵大闹说办案干警执法犯法,故意设套敲诈他们。
但这些人蛮横归蛮横,却都不肯说出自己的姓名,在干警们的反复追问下,他们只说一句,说办案干警们没有资格和他们谈。要求他们局长亲自来才愿意谈,然后要么就一言不发,要么就大发脾气,训斥干警们的口气非常严厉。
干警们虽然窝火,但看到对方有恃无恐的样子,也不敢把事情给闹地太僵,一直等到派出所所长亲自出面和他们好言沟通。他们才要他归还他们被干警们收缴了的电话。
在纪律规定下。派出所所长没有答应他们的要求,只是把办公室的电话给了他们。让他们用办公室的电话打。
对方拿几个人又要求他们回避,自然,这也被拒绝了。于是就一直僵持在了那里。
后来还是对方先绷不住,他们在干警们的监视下,拨了一个电话出去,只说了几个字,说自己在高江派出所里,然后就把电话挂了。
结果,派出所那边没有人去,却有人把电话打到杨海洋手机上来了。
打电话的是郝方方县长,他劈头就问他们怎么搞的?居然把省里工作组的同志给拘到派出所去了?这不是在给古川脸上抹黑吗?然后就马上命令杨海洋先把人给放了。
杨海洋被训地莫名其妙,打了好几个派出所的值班电话,才搞清楚在高江派出所里有这么几个人,但事情确实棘手,杨海洋一时也不敢私自做主,所以就把电话打到尹扬这里来了。
杨海洋还一再的说:“尹书记,我知道这件事情会让你难办,要不我去一趟算了。”
尹扬心里恼火的差点想摔电话,他心里喊道非常窝火。
极力压了压快冲上脑门的怒火,他尽量用平静的语气对杨海洋说:“你打个电话给刘建设,叫刘建设去一趟,该批就狠狠的给我批批,但注意分寸,别太过火。”说完尹扬就把电话给挂了。
他回到办公室里,心里一时非常窝火,坐在椅子上暂时哪里也不想去了。
谁知道坐下来还没有一分钟,尹扬顺手放在桌上地手机又响了,这下他地火气腾的就起来了,抓起电话就准备发火,但眼睛习惯性望了下来电显示,却发现是何少坤打来地电话,尹扬怒气一泄,有种有火发不出的憋气感。
他调整了下心情,抓起了电话。
电话一通,何少坤就说:“怎么?尹书记,在办公室呢?”
尹扬口气不是很愉快的说:“唔,在办公室。”
“呵呵,看样子有人惹我们县委书记不高兴了,要不我上去坐坐?”何少坤在电话里声音很轻松。
尹扬也不拒绝,简短的说了句:“那你上来吧。”
何少坤进来以后,他先熟门熟路的跑去翻出了茶叶和杯子,泡了两杯茶才走到了尹扬面前,给尹扬递了杯热茶,然后才坐下来说:“看你脸色这么差,不会就因为下午和DR会谈的结果不理想就这样吧?”
尹扬有点恼火的挥了下手:“这不顺心的事情都挤到一块儿了,让人焦头烂额的。”
“呵呵,尹书记也有感到事情棘手的时候,这不多见啊!”何少坤还在努力的活跃气氛,他不想在这么沉闷的气氛下和尹扬交谈。
尹扬没有注意何少坤说话的表情,他真在想高江镇这件事情应该如何处理才好。
何少坤也一时无语。
两个人就各怀心思的默默地坐在那里喝茶。
过了好一会儿,尹扬突然想起什么来,他赶紧转过头来对何少坤说:“何书记,你不是搞纪检的吗?对这种事情应该有点经验,我说给你听听,帮我参谋一下,但不可外传,纪委可是纪律性很强的单位啊。”
何少坤笑了起来:“什么事情啊?搞的这么紧张?”
尹扬就把刚刚杨海洋汇报的情况简要的和他说了一遍,然后说:“这件事情比较麻烦是对方的身份,如果在我们这里把这件事情给处理了,恐怕会对我们今后的工作造成困扰,但不处理吧!纸是包不住火的,迟早这件事情会传出去,那时候怎么解释?整个政府的工作会陷入被动不说,更严重的是会直接损害到我们党和政府的形象,我们古川将。。。。。。”剩下的话尹扬没有说完,他显的很矛盾。
何少坤没有料到是这么一件事情,本来是件简单的治安事件,现在因为牵涉到的人不同,时间不同,一下子就变的棘手和复杂起来。
何少坤想了想说:“那我们还是去下高江吧!不要进去,在外面看看就好,到了高江以后,再给郝县长打个电话。”
“给郝县长打个电话?”尹扬不解。
何少坤笑的有点勉强:“你不是要去党校了吗?最好让郝县来表这个态。”
尹扬这下明白了,何少坤的意思是把皮球踢给郝方方,但他又不明白了“拿为什么我们还要去高江?何少坤轻轻地说:“因为你是古川县的县委书记。”
哦,这下尹扬突然开窍了。
对,他还是古川县的县委书记,如果他不去则代表他故意回避,去则表示他过问过,但因为郝县长的意见,所以他就没有太深入调查。
去是种姿态,不去也是种姿态,姿态是用来给人看的,不是处理问题的。
第三部分 筑巢
第一百一十六章 两难
到了高江以后,何书记叫李师傅把车开到了派出所前面大概还有个百把米远的距离上停留下来,然后他就给刘建设打电话叫他出来。
不到三分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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