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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轻易行动的。”
“死了那么多人,仅仅是为了所谓的测试?”赵真雪被汪铭的这个猜想吓呆了,“他为什么要这么残忍。那之后呢?他还会做什么?他测试的目的是什么?”
汪铭耸肩,一摊手:“我怎么知道。至于残忍?也许吧,这听起来确实让人难以接受,但是我想,这可能才仅仅是一个开始。之后可能会出现我们更难以想象的东西。”
“难以想象的东西?”赵真雪喃喃的重复着,赵亮的面庞像闪电一样出现在她的脑海,她就像被电击到一般浑身颤抖了一下,三个字脱口而出:“意识网!”
“意识网?”汪铭有些奇怪,“那是什么?”
“一定是这样,一定是这样……”赵真雪觉得自己肯定是接触到了真相,连声音都不稳了,“之前,他找过陈雷,要他加入一个叫意识网的东西,陈雷跟我描述过那种感觉,他说这可能是一种控制人头脑的方式,还有赵亮,他可能已经……”
“你是说,他的目的是用魔法控制所有人为他服务?”汪铭站起来,在房间里来回的踱步,同时自言自语“似乎可以说通,日本的报道上也提到过有人现场传教,之后许多人就跟中了魔一样……不过,不过如果仅仅是想传播这种东西,他没有暴露的必要啊。”
“他说过这一次的暴露是他意料之外。”赵真雪在一旁提醒,“也许他也对此没有准备。”
“不,不对,”汪铭敏锐的反驳,“以他的能力,他完全可以想办法补救,再不行,逃走也不是问题,但他却没有这样做,他为什么还要留下来呢?”
一个充分理智并且聪明的人,认真去做一件事情,一定会有充分的准备,明确的目标,足够的自信,以及足够的能力。
伊凡具备了能力,有足够的准备时间,但是另外两样两样东西,汪铭却怎么也找不出来,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他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自信,到底是什么东西,能够给他这样的信心,让他即使面对全世界的目光,都能这样坦然,无所畏惧。
难道人类对他而言就真这么不堪一击吗?汪铭在心中这样问自己,很快他又给出了答案,不,他对人类也有戒备,人类有能够让他害怕的东西,田军就是最好的证明。
他还在试探,但是他好像又有必胜的把握,这种近乎狂妄的信心,到底是一种偏执,还是他真的掌握了某种更高的真理?或者说,认识到了某种更真切的事实?
不得而知。
……
客厅里安静着,就在这安静中,汪铭正在进行长长的,严谨的,也是近乎痛苦的思考,汪铭感觉自己的头脑就像小时候见过的那种老式榨油机一般,木质的摇柄吱嘎吱嘎的旋转,旋转,再旋转,思维在痛苦中艰难的流淌,这过程一时之间,似乎看不到尽头。
仅有的线索已经无数次在头脑里细细咀嚼,伊凡的能力,背景,举止,习惯,性格……汪铭竭力想在这些东西里面挖掘出更多的信息,但这终究是徒劳,已经压榨过一遍的种子,就是再用力,也不可能获得更多的东西。
“不能这样。”漫长的思考过后,汪铭忽然开口,低沉的说了一句,赵真雪不知道他是说的思考的答案,还是在自言自语,只是随后看到汪铭的眼睛时,感觉那眼里闪动着灼灼的光,如同跳跃的火焰,汪铭紧紧的盯住赵真雪,对她,也是对自己说:“我们不能这样坐以待毙。”
赵真雪觉得自己像一堆稻草一样被这目光瞬间点燃了,她狠狠的点头,表示同意。伊凡在赵真雪内心造成的阴影早已经遮住她的天空,汪铭如同一道闪电般出现,这瞬间的光芒让赵真雪暂时看清楚了前方的路,尽管无尽的黑暗依然存在,但是她显然已经认识到,只有坚决走下去,才是唯一的出路。
只是在出发之前,她仍然需要再次确定一下方向:“我知道,但我们具体该怎么做呢?”
“第一步很简单,”汪铭的转过头,正视着赵真雪,这眼光带着一往无前的狂热,但他语气中的冰冷却让赵真雪忍不住战栗,“就照他说的,加入意识网。”
172 李立天的工作
对于汪铭成为意识网第二名施法者,李立天还是觉得难以接受,但伊凡就是伊凡,如果不能明确指出他的错误,那他就会毫不犹豫的坚持自己的决定。
即使想不通,那也只能想不通了,在这一点上,李立天还是很有自知之明,提出意见只是在某种程度上尽到自己的职责罢了,接下来,李立天还是不得不把注意力回到自己的本职工作上来:
10月中旬,意识网的人数稳步上升,在汇报的时候,李立天共享了自己的视野,让伊凡看看意识网的成员人数曲线图——从图中,伊凡可以很直观的看出,从两三千人的起点开始,以比较平直的速度稳步上升,曲线的纵轴是人数,横轴是时间,而决定斜率的,按照李立天自己的猜想,应该是信息的传播速度。
现在意识网的传播还仅仅是靠成员的自发传播,效率低下,规模也很难称之为大,这种传播的唯一好处大概就在于用户的忠诚度比较高,但李立天同样又提出,意识网本身对用户的“粘性”就是很大的,因为这种平台的“体验”方式是超出地球上已知所有的信息传播方式的,而且所有的技术成本仅仅为最基本的一块手表,可以说成本几乎为0。
如果意识网是地球上任何一家上市公司经营,如此有潜力的一个网络如果在一个月之内还不能突破十万用户,那这家公司的市场经理跟总经理都可以卷铺盖走人了,面对这样的成绩,李立天同样也很着急,但是相反,在这件事情上,李立天好像有点皇帝不急太监急的意思,伊凡看起来对意识网的扩张并不太上心,李立天几次想要通过一些常规的广告渠道去进行一些意识网的宣传,但都让伊凡阻止了,他没有明说什么理由,只是让李立天确保“法阵工厂”做好了充分的准备。
法阵工厂就是一开始伊凡在那家郊区随便选的专门为别人制作广告牌的工厂,中间因为各种试验和尝试,又陆陆续续定做了许多,但是归根到底,那家工厂的主要业务还是给别人做各种大型广告牌,伊凡的这些“小玩意”在他们看来只是顺便零打碎敲的赚钱小钱,在订单忙的时候,伊凡只能被动等待,哪怕他提出愿意加钱,对方仍然不太愿意——谁也不知道他这种小活能不能长久,对他们来说,那些广告公司才是长期的重要客户,老板说什么也不愿意为一点眼前利益牺牲长期的远景……
但是同样,李立天也不愿意把价钱提的太高——他是有钱没错,但不代表他是傻子,他知道“法阵”对于伊凡的重要性,于是,最后在一个星期前,屡次谈价谈的终于有点烦了的李立天直接带上了一张支票,当着那个老板的面拍在桌子上——老板这一次再也没说什么长远利益的鬼话,二话没说拍拍屁股就让出了自己的位子……于是,李立天成了这家工厂的新老板。
上任之后,李立天对负责业务的市场部经理下令:从今天开始,拒绝接受任何订单,然后在略微考察了一下经理的能力之后,第二天让这个经理回家了——在李立天和伊凡的规划中,市场部这个部门本就是不该存在的。裁员的恐惧开始在这个不大的工厂里蔓延,除了必要的行政技术部门,其他部门的人员大都没有幸免,不过这个辞退过程并没有引起什么大的波动,这大概也和李立天很爽快的给离职人员付了三个月赔偿工资有关,在旧的一批人员离开后,李立天又开始招聘大量的新工人和工程师,同时也联系许多了许多家出售小型激光内雕设备的厂家,在逐一比对质量之后,选定了几家达成了长期的供货协定。
就在昨天,也就是田军的事情刚刚发生的时候,工厂里的第一批试制样品也出来了,李立天亲自做了测试,基本符合要求,但进一步的质量测试还在继续——按照伊凡的要求,既然是产品,那就必须有一个工业标准,即使是魔法产品也是一样,因为图案处于内部的原因,使用寿命方面还不是问题,唯一关注的就是产品的强度。
一个物品的强度,通常直接跟材料有关,这一次李立天是准备大规模量产的,所以在投入生产之前,他需要对每种材料都做一个详细的调查准备,在这之前,那五千块手表,几乎都是不计成本让厂家临时赶做出来的,因为一时需要的量大,所以订单分开给了很多个厂家,材料的选择上也难免参差不齐,有玻璃的,有人工水晶的,有树脂的,甚至还有塑料的……
这些材料上的差异伊凡和李立天都不是很了解,不过这没有关系,这个社会只要有钱,总有人会巴着为你办事,国内各式各样的材料实验室多的是,只要提出自己需要做的测试项目,然后加上支票上足够的数字,很快,报告就到了李立天的桌子上。
根据这家实验室的报告,塑料的性价比最高,树脂的其次,玻璃居中,当然,这里特指的是强化玻璃,就是用来做手机屏幕的那种,人工水晶最贵,但是除了光学性能,并不比玻璃好出多少——结果不言而喻,李立天还是选了玻璃,事实上,事后只要略一思考,就知道这样的实验其实是不必要的,那么多的手机公司已经对这方面的材料做了足够的调查,他们最终的选择,就是最合理的选择。
单独一块手表,看起来是不花什么钱,可什么东西一旦上了数量,还是非常可观的,刚刚定做的这几千块法阵手表,每一块的成本大多都接近几十块钱,因为是临时赶工,有的厂家要价已经接近100大关,这个价钱差不多都可以买几块真正的手表了。
这笔钱虽然不是什么问题,但这仅仅才是个开始,一想到这项事业可能达到的顶峰,李立天就觉得,成本问题还是尽快解决的好,更何况伊凡也跟他交代过,以后随着人数的增加,各种法阵的应用化是非常正常的,就比如电力多了之后,各种用电设备会很自然的丰富起来是一个原理。
另外,伊凡还交代,,“法阵”不仅仅应该当做一件工具来制造,虽然一开始他确实是按照工具的要求来做的,但是在地球上学习多了之后,他对工业品的理解也更加深了一层,第一代的“法阵”仅仅是一个皮带加一块薄薄的方玻璃,但是到了现在,经过专业设计人员设计的“法阵手表”,已经把原先单调的造型做了很多变化,除了形状上多了更多的选择,在形式上也有了变化——现在正在试制的那些法阵,已经不再局限于手表,其他比如手链,挂坠,项链,甚至怀表,都可以,法阵除了最基本的几项功能实现,也把界面设计的更好看了一些——比如专门为施法者定做的手表,界面上多出了几个图案,每一种图案都代表一种魔法,后面有对应的数字,以便施法者随时查阅自己还剩下多少能力。
当然,目前,这些东西,还都仅仅是试制阶段,即使有一些产品,还都在工厂的实验台上经受各种标准质量测试。
目前李立天最关心的两个项目,一个是小小的“法阵手表”,而另一个,自然是正在火车站仓库中进行组装的“一号空间站”了。
封敬亭最近一直都在现场“监工”,他的这个举动让李立天和伊凡都很意外,但他们也都没有阻止,事实上,他们也找不到比封敬亭更了解这个空间站结构的人了,李立天还是一如既往的表达了他对封敬亭用心的怀疑,虽然从他目前的表现来看,并没有相应的证据,但李立天最终还是难以相信会有人完全不计报酬为别人工作,尤其是这个人之前还“背叛”过对方一次。
封敬亭的技术并不是唯一,事实上,对于这些细节,那些工程师和技术员可能更在行,只要给他们图纸,李立天也同样相信他们能做出东西来,毕竟现在是工业化、标准化社会,这世界缺了谁都照样能转,封敬亭也不例外。
对于李立天的这个建议,伊凡还是再次否决了:“你也许能花钱请来人为你工作,但你无法花钱让他们为你创造,我需要的不仅仅是一个空间站,我需要的是一个能用思维和头脑为我建设整个世界的人。”这就是他的原话。
李立天并不赞同伊凡的话,在他看来,只要有足够的利益,不要说创造,就是要人奉献出自己的生命,也不是不可能,这个世界从来就不是理想主义者的世界,他也很难相信有那样的世界存在。
于是他的建议再一次被无视了,一个现实主义者最大的悲哀,莫过于碰上一个理想主义者的老板,在加入意识网之前,李立天觉得伊凡是一个思想比自己更冰冷的实力掌控者,但是这一段时间接触下来,他发现伊凡许多行为要跟自己想象的“理想领导人”有很大一段差距,其中最明显的大概就是他有时候不合时宜的“优柔寡断”,但最不可思议而且有些矛盾的是,伊凡给自己的冰冷感觉依然存在,如同一杯温水中永不融化的坚冰。
173 反魔法
虽然心中有着很多的不理解,但这并没有丝毫影响到他内心深处对伊凡的服从,事实上,如果仅仅从忠诚这个角度来讲,李立天的忠诚度可能还提高了,这其中固然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随着意识网的扩容,被动的精神影响让他不由自主,而另外一部分,大概就是这一段时间的经历下来,他在内心深处已经对伊凡的力量有了更高程度的认同。
这种力量甚至已经超出了原先李立天对力量认识的局限,在李立天原先的观念中,所谓力量无非是无数人组成的军队,车间里源源不断生产的枪炮,大洋中航行的航母,天空中的飞机,甚至是足够毁天灭地的核弹,世界史就是一部战争史,在追逐暴力的这条道路上,地球人似乎已经走到了尽头,在毁灭世界的终极威慑面前,所有人都在这条路口停了下来。
在这一点上,以前的李立天是失望的,这是一个和平的时代,和平意味着秩序,在这样的秩序中,他用尽自己能力,也不过是成为真正权利拥有者手中的一颗棋子,在这一点上,跟着郑清干和跟着伊凡干好像没什么区别,甚至按照李立天以前的想法,郑清可能对他更有利,因为比起伊凡,他显得更愚蠢,愚蠢对他来说就意味着更容易控制……
但有时候决定人命运的不是愚蠢与否,而是他是不是有足够的幸运,很显然,郑清是没有这种幸运的,但也正是他的不幸,才给了李立天这样宝贵的一次机遇。
随着他对魔法了解的深入,以及最近一段时间田军在日本的表现,李立天的心理天平不可避免的开始向伊凡这一方倾斜,从伊凡目前显露出的实力来看,按李立天自己的分析,他是有着打破这种威慑平衡的能力的,伊凡掌握的是最本质的空间技术,如果他愿意,他完全可以在地球上做出“一番事业”,李立天每次只要一想到这一点,就忍不住浑身热血沸腾。
到目前为止,李立天最得意的一件事情,大概就是之前在数小时以内吸收的这一批意识网最初成员,也可以称作意识网的“第一桶鱼”,从那以后,他总是会在闲暇的时候去关注一下田军,以便随时寻找机会,从他制造的恐怖氛围中继续得到他想要的“好处”。让他失望的是,自从上一次他打乱田军的“好事”之后,田军显然对再次进行这种“大规模”的行动失去了兴趣,现在的他只是把杀戮当做自己每天必备的娱乐,而不像之前那样有把这项事业“做大”的野心,李立天自己猜想,很可能是因为田军知道了自己的存在之后,不甘于只做他们手中的工具。
是的,田军不愿意做一条狗,虽然有些事实他改变不了,但他仍然竭尽全力维持着自己那仅有的一点自尊和自由,之前那样刻意的“围猎”他再也没有尝试的**,因为他知道,到最后一刻,自己所做的一切都会成为他人手中的果实。
但即使如此,他仍然改变不了自己作为棋子的命运,即使他意识到了这一点,他还不知道的是,现在想要利用他的不仅是伊凡和李立天,最近还多出了另外一群人,比如以汪铭为代表的几人团体,双方都瞪大了眼睛,观察着他每一个行动,在这场以田军生命为赌注的游戏中,双方都已经放下了筹码,大家所等待的,只是一个结果而已。
……
大概是已经完全习惯了魔法带来的影响,现在的田军不再像刚到日本那样,以一个过街老鼠的身份要求自己,那时候的他,在**搜索最严格的时候,几乎都是躲在建筑深处的管道,然后小心翼翼的用空间之眼偷偷查看外面的变动,但是现在不一样了,**长期的无所作为让他意识到了自己的强大,渐渐的,随着作案的增加,他的胆子也越来越大,想法也逐渐有了改观——在田军现在看来,他完全是这座城市的主人,他可以随意支配这里的每一个生命,也可以随时到达附近的任何一个角落,这城市就如同他的家一般,不,如同他的王国一般,他就是这王国里唯一的王。
自从在新闻上露面之后,田军非但没有躲藏起来,反而更热衷于在公共场合出现,有时候人们会很久没认出他,但有的时候,也会在人群中忽然传出一声尖叫,然后有人不可置信的用手指着自己,然后大家就像看到一颗定时炸弹一般四散而逃……田军很享受这种感觉,被所有的人憎恨,讨厌,恐惧,但却拿他毫无办法的感觉。
在真正的魔鬼面前,人们所能够做的,除了逃跑,那就只有祈祷天使的出现了。
田军今天还没有想好表演什么“节目”,通常来说,在他灵感枯竭的时候,他上大街转转就很自然会有了。
但今天的运气似乎不是太好,刚刚走出第一个路口,预言法阵就开始微微发出警告,已经有人盯上他了——他朝着提示的方向看过去,那里是一个很普通的摄像头。
一般来说,摄像头的监视是不会引发预言法阵的,预言法阵所针对的,是来自人类的恶意,可以说,预言法术本身就是一种“反意识侦察”的法术,只有在一个摄像头面前有人注意自己,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田军略微集中了一下精神,释放出一个空间之眼四处查看,人继续不紧不慢的往前走。
没过多久,注意自己的目标又多了一个,他回过头,那目标却飞一般的离开了——这么快的转移速度!
与此同时,数千里之外的宁州。
“他是怎么发现我的!”汪铭吃了一惊,在电话里说,“明明是在他背后出现的。”
“真是见鬼了,刚才摄像机刚刚锁定他,他就跟看见了似的……”电话另一头的严可守也不知道这具体是怎么回事。
两个人当然还不知道预言法阵的存在,通常来说,只有李立天和伊凡可以不被发觉的监视他——因为预言法阵的防御对象不包括他们两人。
东京一些重要摄像头已经第一批次更换了符合严可守技术要求的产品,新产品刚刚使用不到24小时,就已经成功发现了田军的踪迹,之前也没产生过一次误报——人脸识别在现代已经是一项比较成熟的应用技术,而严可守这次特意带来的这一款自己改进的软件更是走在了最前沿——在500万象素天气晴好的条件下,这款软件能够辨识范围100米以内的人脸,误差率低于千分之一,如果加上身材体貌等其他特征,甚至有能应用在卫星上的可能……
这就是汪铭一直想要的技术,严可守算是在他瞌睡的时候送来了枕头,但即使是这样,从目前来看,这个程度似乎还不太够,一百米听起来不算近,但是在画面中,还仅仅是一个非常小的范围,如果要在东京按这个技术标准密不通风的布置上所有的摄像头……那几乎就是一项不可能的任务。
所以,相应的投资还是要继续,严可守需要更高更可靠的分辨能力,以及清晰度更好的镜头,而汪铭,需要的是对魔法的实践再做进一步的研究。
田军现在不仅仅是伊凡扔出去试探地球的工具,也同样是汪铭他们试验如何“反魔法”的第一手资料来源。
不远处的路口很快又发现田军一闪而过的“空间之眼”,看到报警声响起,在监控室里的防卫大臣忍不住擦了一把汗——从现在开始,他们不再像以前那样,只能追着田军的屁股,对田军的所作所为毫无办法了。
因为汪铭他们提供的资料,笼罩在田军头上神秘的面纱已经被逐渐揭开,防卫大臣最近正在按首相的要求组建一支代号为“扳机”的武装,而这份资料,已经成了所有成员必须学习的最重要教材。
李立天在第一时间就发现了汪铭的“背叛”行为,并及时汇报给了伊凡,在他看来,田军本身就是一个“试验品”,如果有人刻意干预,那最后得到的“试验”结果也不会客观,按照他之前的推测,如果继续维持这种状态,可能在几个月之内,日本政府都不会拿田军有什么办法,至于他们偷偷筹备的那个“扳机”计划,只要能稍稍引起公众的关注,那这一届政府的垮台也是瞬间的事情,整个日本和田军的这场战争谁胜谁负,结果还未可知……
田军最大的优势就是他魔法的神秘和未知,而本来总结这些信息可能需要整个日本支付出难以忍受的代价,汪铭现在这么一搞,就好比帮日本政府作弊一般,让他们直接获得了战略层面的优势和信心。
但伊凡再一次让他失望了,他拒绝了李立天立刻“开除”汪铭的建议,甚至连剥夺对方施法者的身份都没有去做,很明显,在对伊凡的了解上面,汪铭做的要远远比李立天更出色。
不过这一次,他还是给李立天自己这样做的详细解释,而他的这一次解释,李立天也难得的理解并接受了。
174 扳机
这世界上的事情从来就不是孤立的,当年的美国只不过是倒了两栋大楼,但在接下来的数十年内,整个世界都感受到了这两栋楼引爆的力量,日本现在也不过是死了数千人,虽然日本政府当时还没有公开受难者具体的数字,但大半个世界已经开始为日本的安全担心了,这种担心在导弹轰炸电视塔事件之后,终于变成了惊讶和恐惧——原来日本已经虚弱到这个地步了,以至于首相不惜冒着下台的风险,都要冒险一搏企图杀死这名恐怖分子。
在恐惧之余,大家也不免有些好奇,鉴于凶手在电视上公开的身份是一名中国人,考虑到两个国家之前存在的一些历史问题,许多人不免开始猜测这会不会是国家之间私下的抱负,再联想到之前在中国宁州闹得沸沸扬扬的“宇宙收缩”事件,有些阴谋论者整理了一大堆玄之又玄的材料,在逻辑上拼凑出一个足够吸引人的故事,然后信誓旦旦的惊呼:中国憋出超级大科技了,第一个开刀的就是小鬼子,接下来,棒子,猴子一个都跑不了……
这些故事固然只能博有心人一笑,但也从侧面反映出,大家对整件事情的关注,已经到了一定的程度,在网络上,关于田军的那段视频,已经被人拿出来做过各种研究,不少所谓的“专业技术人员”在评论中说,他们已经排除了PS的可能,对于在其中出现的“各种魔法”,他们也找了很多专业的魔术表演大师,都没有看出任何的破绽,最后还有一个忧心忡忡的总结,大概的意思就是说:大家以后走路的时候多看看天上,说不定真的有超人……
虽然田军在视频上叫嚣他只杀日本人,但周围的国家还是悄悄的提高了安全警戒级别,其中一向对恐怖袭击比较敏感的美国已经把国内的恐怖袭击预告提高到黄色,对于来自日本的飞机和船舶更是提高了检查的力度,同时在最靠近日本的冲绳基地,美国人已经开始召回休假的士兵,双方的外交官正在洽谈反恐合作的话题……
田军这个笼子里的小白鼠,他疯狂的动作已经有倾覆这个笼子的可能,如果任由他这样肆无忌惮下去而不给他丝毫压力,那他造成的影响可能会远远超出伊凡的意料,并造成不可预计的后果,田军只是伊凡的一次试探,而不是正式宣战,区区几千条人命在这个世界还算可以接受,到目前为止,田军所掀起的波澜和仇恨也仅仅限于日本东京,但如果任由这个数字继续扩大,影响时间继续延长的话,这世界原本脆弱的平衡可能会因此而打破,而这样的后果,不是伊凡乐于见到的。
是的,伊凡既想最大程度的试探世界的底线,又有些担心这个世界的脆弱经不起他的折腾,那唯一的办法,就只有人工的给田军增加难度,以便在最短的时间内得出自己想看到的结果,这样一来,快是快了很多,但留给伊凡自己的时间,也已经不多了。
现在的田军,已经是一个接近半透明的存在,伊凡相信很快汪铭的那份报告将成为各国情报部门优先搜集的重要资料,对未知力量的恐惧和好奇将成功把田军放置于聚光灯下,而当他成功吸引其他人注意力的时候,他身上所携带的神秘也不再是神秘,在那个时候,魔法将真正作为一个事实,被全世界的人所知晓,而李立天和伊凡目前所要做的,就是在一切正式曝光之前,做好全面的准备。
是的,最全面的准备,在魔法即将向整个世界露出它最真实的一面之前,对于世界,这将是一次空前的挑战,而对于伊凡,李立田,乃至于意识网,这将是一次最好的机遇。这里原来是一座废弃的工厂,但是最近的一段时间,陆陆续续开始有车辆出入这个偏僻的场地,附近的居民被告知在未来的一段时间内,有一支新入伍的自卫队将会在这里将会进行一些常规训练,然后在接下里的几天内,当地居民果然从这里面听到连续不断的枪声。
但实际上,进入这里的士兵平均都有5年以上的枪械使用历史,他们都是来自全国各地警局、自卫队、甚至维和部队的精英,他们之所以出现在这个地方,完全是因为新上任的首相刚刚在议会通过的一道法案——成立一支专门针对国内的反恐组织。
在来之前这里,所有参加这次“集训”的士兵都已经对此有一定的心理准备,法案刚刚通过之后,许多人就已经有被选中的预感,毕竟一个国家最顶尖的军人都有固定的圈子,大家都在一定程度上了解自己所处的位置,前一段时间东京发生惨案的时候,许多人就已经在军队里发牢骚,如今国家因为这件事正式的将他们集中到一起,在场的每一个人都由衷的感到自豪,在来之前,每一个人都觉得,只要他们来了,那个电视上大发狂言的疯子也没几天好蹦跶的了。
他们当中的大多数都以为这次是把他们召集起来,联合对付那个疯子,在来的路上,每一个人都在心里打好了腹稿,准备应对任何可能的测试……
但类似的测试一直没有出现,从他们进入工厂到现在,就一直是按照要求不断的做各种各样的远近距离枪械瞄准射击,其中大部分是以400米外的精准狙击为主,除了这些狙击配合训练以外,谁也没有告诉他们任何其他的内容,当然,也没有任何人告诉他们,从他们进入这座工厂起,他们就已经是首相绝密计划“扳机”的一份子。
在训练进行到第五天的时候,教官给在场的每一个人发了一叠资料,并且语气十分认真的告诉他们,资料中所描述的人,就是他们所有人的目标,资料当中的每一句话,可能都关系到他们在执行任务时的安危,所以,请务必尽快熟悉他们。
在拿到资料的几个小时后,所有人的脸色都开始凝重起来,他们开始真切的感受到,这次的任务,可能没有他们之前想的那么简答。
第二天,教官再次出现了,一样是狙击训练,只不过这一次,他提出了一个明确的要求:因为目标经常出现在人流密集的场所,如果因为客观原因无法准确瞄准目标,他们可以开枪,他们可以不完全顾及人质的生命去杀死目标,而这一切行为的后果,都不需要他们本人负责……
不出所料,这个要求一提出来,就在参与训练的数百人中掀起了轩然大波,当场就有人提出他们不会接受这样的要求,当场就有人开始质疑这种要求的必要性和合法性,他们要求教官出示明确的书面授权,但很快一些通晓法律的提出——即使这种授权存在,他也是违法的授权,整个日本没有人能够授予他这种权利,就连首相也不例外,因为这根本就是违宪的……
日本宪法明文规定,在任何情况下,政府都没有权利以任何形式或任何借口牺牲本国民众的生命,虽然实际情况并非那样光明,但至少大家在口头上并不会明说出来,而刚才教官的要求,相当于把这层薄薄的窗户纸捅破,现实冰冷的空气涌入这个温室,让所有靠近窗户的人都忍不住打了冷战,
当场反对的受训军人就超过了大半,他们甚至提出了自己的口号——他们都是日本人,他们的枪口,永远不会对准自己的同胞。很快,罢训的浪潮在这个临时的工厂开始掀起,他们嚷嚷着要出去见法官,威胁教官等他们出去之后,他们会一起作证,把他送进监狱。
“那个疯子并不可怕,真正可怕的是你们这些家伙脑袋里对生命的蔑视,我们是军人,但我们并不是屠夫”。这是一名当时参加罢训的士兵原话。
在收到消息以后,防卫大臣在第一时间赶到了这个临时训练基地,他几乎以为这里是发生了“哗变”,等到了现场,才明白具体发生了什么,情况虽然算不上乐观,但依然在控制当中,虽然有军人参加了罢训,但他们还没有用过火的手段企图离开,士兵们现在只是在怀疑教官本身的动机,并没有把这种怀疑延伸到更远。
“扳机”计划只能在这种僵持的氛围中暂时中断,按照首相大人的说法,这种僵持本身也是“扳机”计划训练的必要过程。
僵持一连持续了三天,在这三天内,参加训练的人员依然没有开过一枪,但是私底下的态度,已经跟几天之前大大不同。在这三天内,在刻意的安排下,大家一直都在看来自东京的新闻,以及之前田军所有的“作案”资料。
一切正如首相实现预料,随着田军杀人的新闻越来越多,参加训练的士兵都开始变得沉默,以前几个闹的最厉害甚至鼓动士兵罢训的军官今天也都没再说话,虽然大家偷偷在私底下还会说“违宪”之类的说辞,但是有组织的罢训,扬言要去曝光之类的行为却已经绝迹了,大家都默默的回到训练场,用枪中的子弹发泄着来自内心的矛盾。
在真正的情感面前,所有的法律,道德,都只是浮云,士兵们最多在心里对自己说,到时候自己瞄准一点,但是在训练过程中,当拟真的人质靶和田军的靶子同时升起的时候,他们扣动扳机的手,已经不再犹疑。
煽动仇恨,制造敌人,跨越理智的道路只有一条,就是用情感冲破它,而情感之中最容易制造和利用的,莫过于仇恨,古往今来,莫不如是。
无关于正义,这只是一个事实。
175公平与真理
人类已经在温室中被娇惯的够长了,他们设置了一大堆的法律来保护自己的各种权利不被侵犯,并把这些法律视作是人类理所应当的权利,但这个世界哪来的那么多理所应当,在真正的危机面前,束缚他们反抗手脚,阻止他们逃跑脚步的,恰恰是这些保护他们的法律。
在“扳机”计划之前,新任的首相大人还筹划过一个修宪提案,企图打破横在他面前的这道绳索,但这个计划仅仅是跟几个幕僚交换了一下意见,就再也见不到下文——这样的法律,不论是在哪一个国家,都不会被承认,就算日本本身迫于田军的压力能够能够通过,他们能够想象,这条提案通过的第二天,全世界就会把日本视作异类,把这个行为视作他们再次走向军国主义的第一步,而首相本人,也会被视作日本第二个东条英机。
制造一个敌人,让人民活在恐惧之中,在恐惧中,会有人随之以安全的名义让大家把手中的权利交出,而这个人,在地球上,有一个大家耳熟能详的共同名字——独裁者。
田军就是再能,他所造成的伤害和影响,也远远不及几十年前那次世界规模的战争,那次战争遗留的伤口直到现在还没有完全愈合完毕,漫说国内不可能通过这样的修改提案,就是在国际上,也完全没有这种提案的容身之处,更何况现在的日本还不是一个完全意义上的“主权”国家,他是上一次战争的失败者,胜利者的军队仍然驻扎在他的国土之上,不要说通过这样的提案,就是提出提案这种行为本身,就已经能引起他们足够的警惕了。
田军的出现给日本政府出了一个大难题,要是管,以现有的体制和技术水平,他们管不动,民众有限的耐心耗光之后,迟早也是下台,可没有任何一个政治家愿意接受这样的结局,那么,孤注一掷,也是必走的一步棋。
以上这些,都是来自李立天的分析,因为这些内容牵扯到许多关于地球的历史和政治,伊凡并不是很了解,但只是听他这样分析,日本政府的行为,确实是说的通的,虽然这个结果让他有些失望,日本虽然不强,但是在整个世界上,也算是一个有着举足轻影响力的国家,但就是这样一个国家,却连一个刚刚学会使用魔法的普通青年都无可奈何,一个国家的暂时“国王”甚至被逼到需要偷偷摸摸瞒着所有人对付他的地步,难道,即使科技发展到这个地步,平民的力量仍然是如此的不堪吗?
“不,不是国家,”听完伊凡的感慨,李立天回答,“只是两亿多个人。”
伊凡被这个说法略愣了一下,但很快就明白:“你说的很对。”
没有真正的国王,那自然也不会有真正的权利,民主制度虽然看起来美好,但仅仅是在地球这个温室里实用而已,在这里,战争的阴云似乎已经散去,每一个民众都希望明天过的比今天更惬意,希望自己的权利能够更大程度的得到保证,希望这难得的自由生活能够更加牢固,于是他们制度打造了这样一副手铐,给每一任统治者带上,在这手铐约束下,首相、总统只是民众意识的一个傀儡而已,在这样的制度保证下,整个国家只能顺着大家的意志走下去,而大家的意志又是什么?
已经在地球上经历过数月的伊凡自然对此已经有所了解,虽然他只是在中国生活,但是在最基础的生活中,国家之间的区别并没有多大,最多是中国人一年赚两万块钱,而其他国家赚十万而已,民众最基础的想法并没有变——赚钱,享乐,赚更多的钱……
以前处在国家最底层的民众在这里已经在一定程度上成了国家的主人,他们的意志在一定程度上就是国家的意志,他们想赚钱,国家想办法改进制度让他们能赚更多的钱,他们需要快乐,国家想办法鼓励企业制造更多的产品,不管是精神还是物质,大家集体在地球这个小温室中,像野草一样疯狂生长,整个温室已经几乎被他们占满,但他们仍然不满足,他们还需要更多的土地,更多的养料,以便能继续维持更舒适的生活。
可以说,地球上百分之九十的人,都是这样如同野草般的存在,正如之前狂妄挑战他的几位青年,他们被生活的惯性碾压,却又成了这惯性的一部分,他们毫不关心自己本身存在的价值,他们只关心今天是不是过得足够开心,是不是赚到了足够让自己以后开心的钱,在这一点上,他们跟野草毫无区别,都是自己基因的俘虏,他们之所以这样活着,仅仅是身体要求他们这样活着,这世界要他们这样活着而已。是的,国家被人民主宰,而人民,却又被**主宰,那统治整个国家的主要力量是什么,结果也就不言而喻了。
在宁州大学的图书馆,伊凡也读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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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法师伊凡 http://www.xshubao22.com/2/244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