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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立天之前向法国大使做过承诺:如果他们能够在这些选票,发现百分之五以上的无效票,无效票包括身份信息虚假,投票带强迫性质,贿买选票……等情况,可以将选票上所有选择第三选项的选票视作无效。
为了保证公平起见,在一些关键的投票站上关键的工作人员,都是由法国大使亲自从本地人当筛选,甚至有些就是法国驻乍得的一些法国居民,在来乍得之前,法国大使本以为会见到一场闹剧,为此他甚至已经做好外交纠纷的打算,虽然法国不可能像美国人一样激进,但是通过舆论,施加影响还是可以做到的。
但他的这些设想,似乎快要落空了。
法国大使在投票站一旁,不可置信的一张一张抽查选票,对投票者核实过上面的信息,甚至安排国内电视台的法国记者随机采访排队的人群,但已经一个上午,三个多小时过去了,他们甚至换了市区内好几个投票点,但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任何新的发现。
所有的人都确定是本地的居民,几乎所有被询问的选民都有非常棵可靠的背景,在李立天来之前,他们是这座城市的商人,工人,技术员,公务员,士兵,老师,甚至乞丐,但他们手的选票,现在无一例外都勾选的是三个选项。
得票率几乎就是百分之百。
这个国家正在面临翻天覆地的变化,而这变化的根源,可能不仅仅是在各个城市外面出现的“卡梅尔的恩赐”,更大的原因,可能是来源于这座城市每一个居民,来源于他们手闪着蓝光的通讯器。
昔日在大街上随处可见的垃圾,以往在大街两旁见惯不惯拿着空碗伸手的乞讨儿童,还有苍蝇萦绕发酸发臭的垃圾桶,大街上的维和部队,政府军人,以及警察,行人眼的麻木冷漠,现在已经完全见不到踪影,仿佛那是发生在另一个位面的事情。
过去的警察局,军队驻地,现在被统一贴上了红色十字,被改建成医院,这些医院的大厅里现在每天同样排满了队,他们将会在这里被接受一系列免费的身体检查,以及疫苗注射,比如霍乱,黄热病,流脑,甲肝一些在非洲常见的传染病……一些简单的疾病也可以在这里得到治疗,比如最常见的疟疾。
在医疗这一块,李立天目前已经投入将近三亿多美元,比封敬亭规划的那个大型地热发电站还多。
现在全国各处所有的流浪儿童,都被统一收容在“国家儿童救济心”,临时政府将会为他们提供最基本的衣食保障,与之相对的,他们将会被接受每天个小时以上强迫性质的意识网教学,以及一两个小时的现实身体锻炼。
强迫这个字眼有些难听,也许,换成义务意识网教育,或者会容易让人接受一点,虽然这些孩子每天可能都死赖着意识网的虚构教室里,几乎就不愿意出来,相对于救济心只有简单的钢架床和食堂,意识网虚构的教室简直就是天堂,每天6个多小时的教育时间将会是这些孩子人生最值得留念的童年。
比梦境还美的童年。
以临时政府的名义,大量的乍得人正在被组织起来,围绕各个城市新出现的“水源”进行初步的水库修建,大量原先因为干旱而被放弃的土地,现在已经被建上最基本的水利设施,李立天计划在这些新开辟的“国营农场”里,尝试种植小麦,而在过去,这片土地原本可能连木薯、玉米等耐旱植物也活不下去。
李立天已经跟加拿大、法国以及阿根廷这些传统农业生产国的一些大型粮食出口商达成了期的,总数额达数十万吨的粮食进口计划,他准备以这些粮食为“改革资本”,以及靠着现在在乍得境内赢得的空前声望,在全乍得境内进行大规模的改革与建设。
这些改革与建设的内容主要包括修建全国境内基础的水利设施,靠着新水源在全国境内开辟大量耕地,封敬亭的超大规模地热发电,大量统一规划的简易住房,简单的工业区硬件设施,电力架构,以及普及意识网教育,李立天计划在两年内,在乍得境内建立初步自给自足的经济体系,在这个基础上,最大程度的发展空间站所需要的简单重工业,其最大一部分就是空间站的材料,合金钢材的生产。
而原先乍得境内的支柱产业主要是石油开采,畜牧业,以及经济作物的种植,石油开采不必说,因为不需要投入太大的成本,可以继续做下去,但是另外两种属于农业范畴的产业,可以说从根本上跟李立天的初衷相违背,在李立天看来,在这样一个生态本就脆弱的国家靠农业为支柱,根本就不是长久之计,畜牧业导致草场退化,经济作物除了出口给发达国家,对本国人民几乎就没什么好处,还会在经济上让乍得对其他国家形成依赖,乍得人想要独立,卡梅尔想要独立,就必须抛弃这两颗看起来香甜的糖果。
一个国家不能为赚钱而赚钱,卡梅尔必须有属于自己的目标,伊凡的这句话在几个施法者当一直都比较有市场。
根据施法者议会的决议,在未来的数年内,乍得境内只会大力发展两种产业:以炼钢,造空间站为核心的基础重工业,以及原本可能接近荒废,现在刚刚开辟出来,计划通过一年时间提高土壤肥力,之后全部种植口粮的大片新耕地。
李立天已经到法国、加拿大、阿根廷这些有大规模农业经验的国家请来了一批专家顾问,还专门去德国请来工业专家帮忙设计工业区,当然,随着这些人一批一批进来,李立天兜里的那点钱也跟流水似的哗哗往外流。
虽然这些土地才刚刚开垦,施加了一些“纯天然有机肥料”,要到来年可能才会尝试正式种植,但现在一些大型的农用机械已经买过来了,一群“国营农场”的新员工现在正在一片臭味的土地上学着开联合收割机,在这一年当,他们将会以员工的身份,被安排培训一整套所有现代化农业技术,其有些人可能还得学小型飞机的驾驶……
计划的工业区现在可能还是一片长满荒草或者满是石头的沙石地,但是相应的工人们已经组织起来,他们将会在意识网,被要求从基本的数学学起,在这一年的过程,学会日后他们工作需要的最基础知识,这些知识可能是基础电学,电焊,锅炉工,钳工……
现代化在封敬亭的眼,其实并不神秘,对一个国家来说,有效的教育永远是好的投资手段,现在卡梅尔付出的是整个国家小半人一年多的实习费用,如果一切顺利,一年之后,它就将会获得数百万计的现代化工人。
当然,如果没有意识网这样超高效率的统治工具存在,普通的落后国家要实现这一点,可能需要十几倍,乃至几十倍的时间,其大部分时间,都浪费在人与人之间的内部消耗上去了,要把上层的意志转化成每一个个人行动的动力,间不知道需要经过多少波折,需要用合理的经济手段去诱导,精妙的政策去平衡,尤其是在乍得这样的国家,还要随时注意国内外反对势力,人民动不动就会陷入饥饿或疾病的恐慌……
别说是一个国家,就是一个公司,或者专业技校,要培训上千名合格工人,也不是一朝一夕能够做成的,从那些技校里出来的人,基本上到工作岗位都要再次经受工厂现实情况的再考验,纸上学的再好,一到实际的生产抓瞎,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但是这些问题,在意识网面前,几乎就等于不存在。
意识网现在成人用户已经接近七百多万,16岁以下的儿童超过五百万,在这样一个庞大的,人与人之间随时随地互相影响的网络,一旦某种理念成为共识,那也就意味着这个共识将会成为每一个人的认识。
在意识网,国家就是个人,个人也真正组成国家,可以说,当李立天在意识网宣布调整乍得产业的决定,这个决定在意识网经过讨论消化之后,就已经成为每一个乍得人发自内心的共识。
也许每个人心底都会有属于自己的那份抗拒理由,拿粉笔的手肯定不习惯再去拿扳手,握惯了方向盘的司机要他立刻改去开拖拉机肯定也有困难,习惯进货算账的商人突然让他去发电厂学基础电学,脑子里可能也只会是一片浆糊……
如果是一个普通的地球政府,在国家站还站不稳的时候,对全体国民提出这种类似“跑步前进”的要求,那结果只会摔的很惨,但卡梅尔从来就不是一个普通国家。
其实,原本几个施法者提出的“两年建设纲领”其实还是蛮缓和的,内容也是一步一步来,一切都以当地居民自愿为主,所谓的招工,也无非是提高工资吸引人来工作等等。只不过所有人都没想到,就在他们把这份例行的纲领交给伊凡审查的时候,他第一次提出了旗帜鲜明的反对意见。
“你们这是对平民一味的迁就!”伊凡在会议上,毫不忌讳忌讳的使用了平民这个词,“就跟你们这里的北欧一带的福利国家一样,一味让自己的人民吃好住好生活好,任由他们在个人的那点小天地里自我腐烂,直到进棺材,生怕触碰到他们一丁点权利,作为施法者,你们就必须有你们的想法,就必须有把自己意愿强加在他们头上的勇气,你们是国家的管理者,这是你们的职责和义务,你们每一个人都是我亲自授权的,不是他们选上来的民意代表。”
“如果他们表现的能够让人满意,或者说,原先的生活已经有一些认真做人的样子,那你们可以暂时不管,但现在他们很明显没有这样的自觉性。我知道,他们拥戴意识网的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因为他们知道,有我们在,他们将会吃喝不愁,前段时间林泉跟我反映,说乍得许多人加入了意识网连原来的工作都想不干了,很多人吃着联合国或者卡梅尔的救济粮,但却整天在意识网的游戏里厮杀……”
“在我看来,他们已经失去了做人最起码的自尊,纵容他们这中为就是对他们最大的伤害,在我看来,教育的手段是永远需要保留的,既然他们自身的理智不能让他们清醒,那我们就应该采取那些能够让他们清醒的手段。”
伊凡的一番话,李立天、封敬亭和林泉立刻大幅度修改了这个建设纲领,从原来的逐步影响,到现在的大刀阔斧。
按照这份新的纲领,也相当于意识网内部的法律,目前所有意识网联盟成员,也就是乍得和卡梅尔两个国家内的人,任何没有工作,又拒绝参加任何工作的人,监察部有权对他进行审查,如果他的理由不能说服监察部,林泉有权切断其意识网连接,如果情况还没有得到改善,一个月之后,此人将会被认定为“需要加强教育”的人,在给他发每个月救济金的时候,可以对其处以鞭刑,2次,再一个月后,4次……直到他觉得享受这种生活的成本远远高于鞭刑对他造成的痛苦,愿意作出改变为止。
在伊凡和大部分施法者看来,大部分人其实都不会走到这一步,因为光靠意识网的公共意识带来的压力,就可以让百分之八十以上的人不自觉的按照集体的利益去做事,这条法律涉及的对象,主要是那些特别懒惰,或者特别沉迷于某种事物的人群,可能是毒品之类的负面,当然,也可能是特别专精于某种正面事物,具体的判断,其实还是要看监察部。
按照林泉目前给监察部定下的工作思路,目前以下一系列理由是可以被允许的:
1,没有任何工作技能,但愿意主动学习。
2,有自己想去做的事,并且真的付之以行动去做的人。
3,年龄超过60岁,或者被认为基本丧失劳动技能,以及缺乏继续学习的可能。(一般是指思维比较僵化、长期失业、很难被“教育好”的老年人)。
4,靠合法所得积蓄可以养活自己,不领救济粮或者失业生活补助的人。
5,有特殊的感情羁绊,短时间内不适宜参加工作的人。(婚丧嫁娶,生老病死)
6,其他被施法者议会认可的情况。
233 拘留
经过最近一段时间的扩张,安娜手下的这只“安保部队”已经超过了500人,这只军队所有的成员甚至在意识网内部有了一个公共的名字,所有拥有使用魔法权限、但需要得到施法者许可的人,都被内部人员称为“执法者”,这500人的军事团体也有了一个正式的称谓,叫“卡梅尔皇家近卫营”。
一个王国的军队名字,总是比共和国之类要霸气一些,皇家近卫之类的字眼,总是比共和国之类更能刺激人的神经。
几个施法者在给这只军队定下这个名字的时候,也许还没什么大的感觉,但当500人整齐的在刚刚新建完成的“胜利站”,所有的军人都以相等的距离,绕着这个新站环成收尾相接的一圈,齐刷刷朝着过道走过的人敬礼的时候,本来不以为然的林泉也情不自禁的感觉到肃穆起来。
这个新建的空间站直径跟原来的相当,但是厚度却达到原来的三倍,也就是说,这个空间站将来的容量,将会达到目前的三倍之多。
这也就意味着,当初被伊凡在图纸上随意切下的一片吐司,现在已经有了四片。
新的空间站刚刚与老的站完成了合并,在不同的“片区”,也已经建立了相应的横向通道,虽然从总体上来看,整个空间站仍然像一块薄饼,但对于生活在其的人来说,这里以及初步具备了一定的世界感。
在路过空间站新的篮球场的时候,走在队伍最前面的伊凡停了下来,有些孩子气的在原地跳了两下,然后回头对所有不解的人苦笑道:“知道吗?我曾经在这里住过很长一段时间,那段日子几乎让人发疯,那时候我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够像这样使劲跳上几下。”
所有人都不太明白伊凡这番话的意思,如果田军现在在这里的话,也许他会对这番话有一些同感。
这是伊凡首次检阅整个空间站的运作,事实上,在这次检阅之前,许多空间站内的新住户甚至都没见过伊凡。
魔法实验室是检阅的最后一站,也是伊凡这次出来真正想来的目的地。
封敬亭为伊凡介绍了实验室的新成员,包括他不认识的曹进学,张盛,以及刚刚申请加入的劳伦斯。
在说道劳伦斯的时候,李立天还是忍不住提醒,这种人的存在是空间站内一个不安分因素,有证据表明他和汪铭一样,实验一旦有了成果,就会在第一时间跟国内实验机构联系……
“我不在乎这些,如果他们真的能够制造魔法,甚至他们能够成为如我一般独立的法师,那我反而会觉得高兴,不过我对此并不抱很大希望。”
伊凡出现在实验室的时候,劳伦斯正在电脑面前着迷的盯着眼前的电脑结构,旁边眼尖的张盛想出声提醒,但伊凡却对着他摇了摇头。
伊凡从背后走过去看了看电脑上的画面,很熟悉的几何图案,那是标准型的空间之眼,不过这个图案已经被劳伦斯用不同的颜色划分成不同的区域,看起来就像一个精致的彩色拼图。
不过伊凡注意到,在这个彩色的区域,还存在着一块很大的灰色地带。
劳伦斯的眼睛正死死的盯着这块灰色的区域,手的铅笔无意识的在桌面上敲击着。
“别想了,那部分不是空间魔法的范畴,”伊凡在背后用英语提醒道,“预言和空间两种魔法遵循不同的规则。”
伊凡的声音让劳伦斯猛地转过头来,站起来盯着伊凡,有些神经质的问:“什么!你刚才说什么?两种魔法?什么两种魔法?”
“我说空间和预言是两种魔法,”伊凡把刚刚的话再次重复了一遍,然后又转过头对着李立天笑了笑,“看来你们进步的很快,起码,对空间之眼的了解,我也不可能比你们了解更多了。”
一旁的汪铭和张盛正准备谦虚一番,但他很快又给了他们一个不小的打击:“现在你们做的这些工作,通过不断实验,将这个魔法部分结构独立出来,也正是过去我做过的工作。也许你们已经发现,可以通过调整这些区域某个线段的长短,角度,来影响魔法的距离,大小,速度……但整个魔法的核心不在这,空间魔法只占了整个法阵的小部分,心的那个灰色区域,也就是预言魔法,才是所有魔法的核心精髓。”
劳伦斯一下子就明白过来眼前的年轻人是谁:“你就是伊凡?”
“对,我就是。”伊凡点头承认,随后又对着他说,“我知道你想问我什么,说真的,我也不知道,我对预言魔法并没有很深的研究,我还期望能够从你们这里看到一点新鲜的内容……不过看起来短期内还不太可能……”
“那这个法阵你是怎么能够画出来的?如果你对他一无所知的话!”劳伦斯有些怀疑的看着伊凡。
“我先声明一下,心的这块核心区域并不是我个人的创造,我对这个法阵仅仅是做了功能性上的改良,核心区域,也就是预言这一块,只是来源于我接受过的教育。”
“什么教育?”
“法师的教育。”
“那教育你的人是如何得知……”
伊凡轻轻的摇了摇头:“别追问了,没有人知道这些图案的最初来源,它们仅仅是作为一种知识,被传承下来而已。”
“那刚刚你说的预言魔法是什么东西?难道你可以像穿越空间一样,穿越时间吗?”
伊凡撇了撇嘴,同样摇头:“我不知道,我没有听说过存在这种能力的人,就我自己了解的来说,预言魔法是一种跟意识相关的魔法,或者跟时间也有一定的相关……在这个魔法结构,它起的作用大概是让施法者的意志贯彻与魔法之,方便操控,你们应该尝试过,缺失了这一部分,魔法是死的。”
在一旁的汪铭和张盛承认了这一点,在他们最初构建的那些“最简单”魔法,所有的魔法都无法被厨的操作,就好像最简单的牵线募一样,一个指令做一个动作,如果说伊凡的标准魔法是动画片,那他们那些简单的魔法就是一张一张的图片。
“不过这还不是最关键的,在我见过的其他法师,对预言魔法有了解的人也不算少,从长远看,这部分功能还是可以通过实验来发现的,我最关心的问题是,到现在为止,你们能不能做到不靠意识网,凭空释放出魔法,哪怕它是一个最简单的死的魔法。”
劳伦斯有些颓丧的摇了摇头,伊凡所说的这一点,也是他之前在林肯实验室一直在尝试的,如果他能做到这一点,也就没有必要来这里了。
别说单独释放,就连现在仔细盯着魔法的每一个过程,他也完全不知道魔法究竟是如何完成的,当他身在意识网的时候,只要获得权限,施法好像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只要动动脑子就行,但当通讯器被切断,就算他绞尽脑汁,哪怕在脑将这个图案的每一根线条都构思出来,也全无反应。
现在他已经通过数学模拟知道,这些看似杂乱无章的三维法阵图案,其实都是四维图形的一部分,也是四维图形在三维的投影,他甚至能够把这种投影投到二维纸面上,做成一张更庞大的平面图形,通过测试,同样能够完成施法。
央那片未知的灰色区域,在四维图形的地位,打个比方,就好像立方体的内切球一样,确实是所有功能的核心,那些在三维看起来处在边缘地带互不相连的功能区域,其实在四维也是互相连接着的,整个图形就好像是一个个杂乱无章的数字,但是如果通过“自主施法视角”,就不难看出,这些数字其实都是来源于一个简单的函数方程,他们其实是一个有机的整体。
这些研究成果看起来很振奋人心,但劳伦斯知道,这仅仅是一个最简单的开始,就好像发现勾股定理并不困难,但难就难在,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直角三角形一条直角边是3,另一条是4,而斜边就必须是5?为什么仅仅是一个高维图案,就可以在现实产生这样的效果?怎么做到的,原理是什么?
伊凡的解释并没有让这些原本存在于劳伦斯脑的疑问消解,反而更是加深,并且困惑不解了。
相比起魔法原理实验室在艰难一点一点的前进,,魔法应用最近这段时间的进步速度简直就可以用飞来形容了,现在的魔法应用实验室又增加了五名实验人员,除了之前已经有的那些创意,他们现在每天都还在不断提出新的点子和主意。
他们计划通过切割足够小的独立空间,在未来有条件的情况下,进行核聚变实验,不受控没关系,因为所有的热量都被魔法牢牢的锁在空间内,不会流失……
他们计划用空间之眼在高温高压的地心环境寻找天然的巨型金刚石……
他们计划在地球同步轨道兴建目前人类最庞大的空间站,大到甚至可以在白天被地球上每一个人肉眼看清……
他们计划等空间大到足够程度,在里面建设一条电磁加速轨道,魔法开展几乎零成本的卫星入轨技术,这种技术的出现将会在一夜之间,垄断所有民用火箭发射市场,极大的削弱现在航天大国的领先地位……
他们计划用魔法联通海洋,将现在的撒哈拉沙漠彻底淹没,以彻底改善乍得目前干旱、潮湿、沙尘暴频繁的糟糕气候……
实际上,所有的计划,都可以用一句话来总结,他们计划用魔法改变世界。
对于他们已经取得,跟正在取得的成绩,伊凡表示了赞赏,在这之前,他自己也从来没有想过,魔法跟科技碰到一起,竟然能够有如此之多的融合点,按封敬亭的估计,照这样下去,不出20年,魔法就会将整个世界改变成跟之前完全两个模样。
……
吴同现在已经成了整个意识网的“虚拟设计科科长”,这个科就设在监察部下面,专门负责设计所有意识网需要的虚拟场景,比如游戏,学校,培训工厂,虚拟建筑环境,小型魔法与现实对抗战场……
今天早上他本来是不想去上课的,昨天晚上跟安娜两人为了让战场的导弹看起来更逼真,达到更好的培训效果,他甚至还被安娜偷偷安排去看美国某军事基地的导弹发射实景,以加深印象,说实话,每小时超过500公里的速度,光靠想象力是很难做得到的,因为对于这些过快和过慢的东西,感官都是很不敏感的,所以,他必须靠其他一些间接辅助手段来完成这个想象,比如导弹发出去之后,就默认想象一个倒计时,倒计时到0,默认导弹击目标……
上课的时候,他还不自觉的发着呆,想着这个内容,所以,连进入教室的警察都没注意到。
上课的老师配合的让所有人挽起袖子,举起双手。
只有正在发呆的吴同没有任何动作。
警察走到他面前,很容易就发现了正在闪光的通讯器,对他亮了一下证件,冷冰冰的说:“跟我们走一趟吧,对了,先把你手腕上这东西给摘了。”
吴同在这里犯了一个最愚蠢的错误,原本作为意识网的员工,他的通讯器里面有几个默认的位面传送,用于必要时他进出空间站,但是现在警察突兀的出现在他面前,他几乎下意识的就按照警察的吩咐做了,等通讯器到了警察手,他才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不可弥补的大错——通讯器是他和意识网唯一的联系方式。
他早该把这个手表式的换成项链或者怀表式的……
国家已经立法通过了专门针对意识网的法律,在z国,所有持有通讯器的人都是违法行为,通讯器将被没收,持有人将会视情节轻重,处以罚款到拘留不等的治安处罚,为了更彻底激发下层的执法动力,所有罚款都会成为相关执法机构的资金来源……
现在据说每一个在课堂上发呆、打盹的学生,都会在课后被几个陌生人请到厕所,礼貌的被要求搜身,最近所有的大学老师都反应课堂纪律比之前要好很多……
但与之相对的,拘留所就相对以前拥挤了不少。
吴同本来就不是一个有胆气的人物,在公安局,两名警察对自己问话的过程,吴同几乎就是竹筒倒豆子一般,把自己知道的全都说了,看得出来,两个警察对这个流程很熟悉,在索要吴同的父母电话,扣留了他的手机之后,他们接着给他穿上了红色的小马甲,然后告诉他:
因为他持有国家明令禁止的非法物品,他的通讯器将会被没收,个人将会在拘留所里被关5天,并处以3000元的罚款。
在铁门关上的瞬间,吴同还从发懵当没回过神来,他拧过头,却看见一溜大通铺上,一大帮同样穿着红马甲,看起来眼神不善的不同年龄的人,都在用一种……
一种很默契的眼光看着自己,这让他在一瞬间,就想起在网上见过的那些关于拘留所黑幕的传闻,什么新人进去要扫厕所,接受老犯人一顿蹂躏之类的……
但情况似乎并没有那么糟糕。
管教一离开之后,一群人呼啦一下就围了上来,其有两个看起来跟他差不多年纪的人问道:“因为什么进来的?不会也是意识网吧……”
看着吴同惊讶的眼神,所有人顿时都明白了答案。
“你哪个学校的?”
“宁州大学……”
“啊,你们学校也有人在抓啊,我理工的……”一个戴着眼镜的高个子摇头说道,然后又指着周围一溜的人说,“其实我们都是理工的……”。
吴同顺着周围看过去,果然,一群人眼都是跟他一样的眼神。
“对了,你被罚了多少?要关多久?”高个子眼睛又好奇的问道。
“3000,五天。”一番话下来,吴同暂时放下了心,看来自己不是唯一一个倒霉的。
“靠,跟我一样,”高个子咒骂了一句,“怎么,你也组织了一帮人一起玩?”
“玩?玩什么?”吴同不解。
“玩意识网里的游戏啊,我们最近都在玩那个二战游戏,正打着呢,警察就带人冲进了活动室……对了,你怎么会被罚这么多的……他们这些人最多也就罚了一千多……”
吴同本以为自己是被罚多了,现在看来,原来竟然是少了啊,组织人玩游戏都罚3000,那自己在意识网内开发游戏……
“对了,你那还有没有多余的通讯器卖的。”
“干什么?”
“当然是出去之后再买啊?怎么,你就没想过多存几个?”
吴同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
“那我们亏大发了,听说现在黑市价都过5000了,比还贵,草,这不是逼哥去卖肾么……”高个子眼镜失望长叹一声。
这个时候,只听“吱呀”一声,铁门又被管教打开了,一个跟吴同刚才一样模样,也差不多年纪的红马甲,眼神躲闪着回避着满房间投向他的眼神……
234 治标
走出拘留所的时候,吴同还不知道,就在他在拘留所里的这些天,整个世界都已经发生了一场翻天覆地的变化。
以z国,美国,俄罗斯传统大国大国为代表,许多国家都已经在国内已经出台了相关法律,宣布意识网为非法组织,任何持有意识网通讯器的人如果被发现,或者被举报,将会面临各国不同法律的惩罚。
从拘留所里出来后的当天晚上,吴同就从新闻联播上,看到长篇累牍关于意识网的报道。
政府在全国各大城市组织了“热爱生活,远离意识网”的大型主题活动,在新闻,吴同看到很多类似于压路机碾过成堆的意识网通讯器,意识网成语跟傻子一样对着空气傻笑,像疯子一样躺在床上激动的大喊大叫……
说实话,吴同也是第一次知道,在使用通讯器的时候,那些使用者竟然是这样“丑态毕露”,回想起自己在意识网当的表现,吴同觉得,他的形象也未必会比新闻上的好上多少。
什么病理学、社会学、甚至还有伦理学的专家学者纷纷表态,说意识网得以发展的原因,很大程度上是因为精神明建设还不到位,老百姓精神上空虚,为了寻求刺激,哄抬出来的这么一个产物,他们建议用更理智、更客观、站在更高层面上来看待这件事……
如果他们在主持节目的时候,其有人手上能够戴一个正在使用的通讯器,吴同就相信他们是客观的……
政府机关,国有企业,事业单位,开始纷纷开始发动内部清查,严谨员工以及亲属成员使用意识网,几乎每个单位都组织了相关的主题签名活动,然后把红底白字,签满各种名字的“热爱生活,远离意识网”条幅挂满大健巷……
讽刺的是,吴同记得自己在高,还签过类似的“健康上网,远离网吧”条幅,如果自己没记错的话,那次签名之后的一个小时,自己就坐在网吧里玩当时刚出来的wow。
晚上,吴同正一边用看笑话的态度看新闻,一边跟同宿舍的郭磊商量着要他把通讯器“借”给自己用一下,有人敲响了宿舍门,他打开一看,却金惊讶的发现是自己的父母。
吴同父母的态度很明确,在得知了唯一的儿子为了这个所谓的“意识网”,甚至进了一次局子之后,斩钉截铁的要他保证从今以后跟这东西彻底一刀两断……
但一向唯父母之命是从,连大学专业都是让他们出主意的吴同,却一反常态的的激烈抗议起来,他甚至尝试着劝说父母让他们卖掉现在的房子,加入空间站,之前他已经像林泉打听过之类的政策,凭着他现在正式职工的位置,以及现在的现实情况,他可以为自己的父母在刚刚扩建好的新站,申请一套住房……
当他把这个主意说出来的时候,父母看他的眼神都变了,甚至在第一时间检查了他有没有戴通讯器——他们怀疑自己的儿子现在已经不正常了。
对于父母的激烈反对,甚至言语间有把他送入新开的几家所谓“戒除意识网训练营”的准备时,吴同再也不能像之前那样控制自己的情绪了,他知道自己跟之前听说的宋成云一样,遇到了同样一个问题。
“我不回去,要回你们自己回去!”吴同的父母尝试把他带回家,见自己反对了半天,但父母却丝毫听不进去之后,他终于失去了尝试说服父母的打算,冷冰冰的回答道。
但他的态度没有起到丝毫效果,情绪激动的父母拽着他的手,径直冲进了他的宿舍,准备现在就帮他打包……
然而刚刚进入宿舍,看见儿子上铺的那个胖子,也就是郭磊,躺在自己儿子床上,满脸狰狞的对着空气胡言乱语:“杀!杀!……”
吴同的父亲第一时间就想起在新闻上见过的那些报道,想到自己儿子将来可能也像这样“发疯”,他当即就掏出手机,按了110。
……
从各地的工作组汇报上来的情况来看,情况是一片喜人,但是从宁州市各个拘留所里的情况来看,情况远比宋强想象的要糟糕的多。
目前已经搜集到的通讯器已经有数万枚之多,但是宋强知道,这可能仅仅是相当小的一小部分,他们不可能切断意识网流通的渠道,汪铭主动透漏给他们的情报,意识网内部现在对魔法的使用已经大大的普及化,现在李立天正准备用魔法购物取代原有在地球上开店售货的传统渠道,意识网内部已经开始培训相关的“魔法售货员”,这个单位就设在监察部下面,目前被内部称之为“意识网推广办公室”,主要负责的工作,就是以普通的内部推广价格,用空间之手的方式,给内部成员无限量供应意识网通讯器。
这个做法在宋强看起来,跟传销几乎就没什么两样,唯一的区别也许就是,这种做法“更自愿”,而且可以接受退货。
据说意识网成员的数字已经超过8位数,相当于整个一个北京,或者一个上海的人口数量,宋强没办法想象这个数字到底是什么概念,但是最近这段时间的工作下来,他已经深深的知道,意识网对人的影响到底有多么深刻……
到目前为止,他还没有见到一个实例,说是那个意识网用户肯主动放弃使用意识网,而在那些在拘留所里呆过一段时间的人,大部分人在出拘留所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满大街盯着别人的手腕看,希望能够再买一个……
宋强见过那些人的眼神,有些在他看来,跟戒毒所里那些吸毒者看到毒品没什么两样,从这一点上来看,说意识网是精神毒品,一点都不为过。
但即使是毒品,在人类的社会,也从来没有被清除过,进一步说,人类社会,从来就没有脱离过麻醉品的控制,从对脑神经的刺激这一点上来说,香烟和毒品的差距仅仅是量的区别,而没有本质上的差异。
这个论点是儿子通过电子邮箱跟自己讨论发过来的,宋强一只按捺住自己,没有给儿子回信,可是在心里,他总是在一遍一遍的打着腹稿,说实话,对于这个观点,他到现在还没组织起什么像样的语言。
潜意识,他总是有这么一种感觉,不管做什么,总要有个度,吃饭不能吃太饱,喝酒不能喝太猛……
但当他真的组织语言,想把这个观点表达出来的时候,总是觉得欠缺了什么……
正如林泉所说,许多人心里,都会在不同程度上对哲学有一点思考,有一点所得,但大多数这样的思考都是缺乏体系,不严密,也不完整的,许多人的人生逻辑其实根本就经不起认真的推敲。
后来还是赵真雪就这个问题给了她自己的回答:“在我看来,麻醉品并不是不可容忍的,精神上的影响也同样如此,但这些存在都不应该影响到人生活本身,如果因为他们的存在,而让人失去了对生活的掌控能力,那这种东西无疑是需要禁止的。”
宋强暗暗把这段话记录了下来,并打算以后作为劝说儿子的论据。
但是他不知道,宋成云早就从林泉那里,听到过类似的辩论,同样林泉也给了回答:“这种改变本身就是一种生活,只要是在维持理性的前提下,人应该有选择生活方式的自由。”
每次宋强去拘留所,看到房间里那些比自己儿子大不了多少的高、大学生,看到他们脸上显现出的那种无聊,茫然,以及空虚,他心里总是忍不住发怵——总有一天,这些人将会接手现在他们这代人掌控的世界,但他们看起来是如此少不经事,未来交到他们手,最后究竟会变成什么模样……
宋强像他们这么大的时候,甚至连电视都没有见过,但是现在几乎所有10岁以上的人都会熟练的操作电脑……
他无法想象再过二十年,这个世界将会变成怎样一副模样。
在他和赵真雪、陈雷他们几个人内部的工作小组会议上,大家都对这些天下来的行动作了一个肯的评价:“有效果,但治标不治本。”
现在在拘留所里的那些意识网使用者,大部分已经是二进宫,甚至三进宫,n进宫的都有,8成以上的人在出去之后第一时间就去找认识的其他意识网用户,想办法再去买一个通讯器,而另外两成的人则去想办法找地方打工——这些人大多因为被抓次数过多,都买不起通讯器了。
于此同时,意识网的用户在使用过程,也越来越谨慎,越来越多的人选择在校外租房,而不是在宿舍,即使是在校园里面,不少学校甚至出现了学生自己在里面做上插销,警察拿着钥匙也进不去的现象……
不少学生因为学校宿舍不安全,选择了校外租房,因为这个原因,大学城附近的房租差不多一日三涨,网络上相关的牢骚不断,引起共鸣的程度直追石油涨价……
目前已经备案的“涉意识网”成员,已经超过了二十万左右,相关罚款已经累计数千万,相关而且随着时间推移,这些数字还在不断增加,在这一批次的行动,基层打部分干警的积极性都被调动了起来,同时涌现出很大一部分业务骨干,他们积极主动敬业的在学校蹲点,有人甚至假扮学生或学校员工,一旦发现可疑目标,就立刻上前盘查……
(三月份的日更5000到此就结束了,从今天起恢复每天3000+,视存稿适当加更,请见谅)
235 协同
但是在国家暴力面前,光靠口头上的反对,是不会有什么作用的。
随着国家对待意识网态度上的明朗,以及措施上的强硬,越来越多的人开始把佩戴意识网,或者参与意识网这中为转入地下。
意识网这三个字,已经正式进入国内互联网的屏蔽关键词,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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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法师伊凡 http://www.xshubao22.com/2/244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