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师伊凡 第 63 部分阅读

文 / 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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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娜不是很理解这些技术细节,只是尝试着提出自己的疑问:“你的意思是说,在这种仪器的有效范围内,使用魔法都将会存在危险?可能遭到反击?”

    汪铭点点头:“从目前我对魔法的了解来看,理论上会是这样的,我们现在已经知道这些空间魔法本质上就是一种高维空洞,既然光线能够通过它进入我们的眼睛,那换成是激光,或者子弹,那应该也是一样的。这也就是说,如果我们在这种仪器周边使用空间之眼,很可能面临被强光致盲,或者死亡的威胁。如果我们的空间门目的地也在这台仪器周边,也会在第一时间内被击毙。”

    看到众人都有些心有余悸的样子,汪铭又接着说道:“不过这些也只是在理论上希望达到的效果,实际上,这种激光声纳的缺点也同样明显,首先就是需要稳定厨的电力来源,而如果我们到时候真要采取什么行动,很容易就切断相关的电力设施,哪怕他们能够在每个发电厂都安装这样的设备,但是从发电厂出来,漫长的电线,变压器,对方是没办法全部防守的,另外这种激光扫描仪的功耗也不小,一般说来,即使成功了,也可能只会设置在一些特别重要的地方……比如……”

    说到这里的时候,汪铭的脸色稍微变了变,苦笑了一下:“我突然想到一点,其实有没有这种设备,对我们互相之间基本没什么影响,只要在地球上,他们固然没有办法防御我们的魔法,但我们也没有办法防御他们的导弹,或者核潜艇,海洋这么大,即使有魔法,也是搜索不过来的……

    如果这种设备被研制出来,对方一定会优先在核潜艇,航母,洲际导弹发射基地之类要的地方优先安置,而我们如果不能释放空间之眼,其他的魔法因为没有可靠的参照,也不能顺利的释放。”

    林泉算是听懂了一些:“也就是说,我们其实并不占绝对优势。”

    “只能说是略有优势,”汪铭点头,“对方忌惮我们的魔法,我们忌惮对方的导弹,只不过是因为在现代社会,发动核战争的成本太过高昂,所以双方没有付诸最后武力罢了。况且我们之间也没有根本的利益冲突,只要我们不在这些国家发展意识网,双方应该能保持和平共处。”

    “如果我们现在乘着他们现在还没有在这些地方设防,彻底摧毁他们所有的核武器呢?”李立天沉默良久,冷冷的说。

    汪铭不以为意,只是淡淡的摇头:“小范围,比如摧毁单个导弹发射心,或许没什么问题,但……但要在瞬间摧毁三个国家所有的导弹发射基地,还在现在这种对方已经提高警惕的前提下……恕我直言,恐怕是做不到的。更何况,这些国家肯定在全世界的海洋都秘密部署了核潜艇,我们根本就不知道它们的位置,即使行动成功,我们也会遭到这些残余力量的报复。”

    封敬亭在一旁皱起了眉头,不太理解的看着汪铭和李立天:“你们这是怎么了,前段日子我们不是还做出过决定,和这些国家互相之间保持和平么?怎么说着说着,就变成一副随时要打仗的模样!”

    李立天把眼镜取了下来,哈了口气,习惯性的擦了擦,又戴了回去:“只是随便讨论一下而已,我只是觉得我们靠魔法取得的优势,正在逐渐丧失,如果我们像上一次摧毁航母舰队那样,摧毁地球上所有的核武器,那我们就没什么好怕的了。”

    “现在我们也没什么好怕的,”汪铭冷哼,“他们也是人,也有起码的理智,现在我们任何一方轻举妄动,都会引起灾难性的后果,我们不能因为对方对我们有所防范,对我们的进攻方式有所防备,就以此为借口采取行动。这种逻辑根本就是一种强盗逻辑!”

    李立天这次没再和汪铭继续争下去,因为他知道自己的理由说服不了在场的各位——即使爆发核战争,即使地球都毁灭,起码在空间站里的人是活着的。

    会议气氛稍稍冷却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下意识的朝伊凡聚拢,他环视了一周,平静的说:“其他的技术细节我不是很懂,我只是澄清一下,核潜艇并不是不可侦测的,预言魔法可以将其准确定位……”

    李立天的眼睛里闪现出一丝兴奋的火花,但伊凡接下来的话又让他希望破灭:“但我现在还是认为,跟这些掌握核力量的政府维持和平状态是很有必要的,这样的战争,结果无论是胜利或是失败,都是一样的——我们只能得到一片废土,这对我们毫无意义。”

    这个话题被暂时告一段落。

    李立天的发言还没有结束,于是他又继续:“在这段时间内,我已经以乍得政府的名义,在跟欧洲、东、东南亚、南美等地的20多个国家建立起正常实质性的外交关系,与他们签订了大数额的长期贸易订单,顺便提醒一句,在这些贸易项目,石油和意识网通讯器是我们目前仅有的出口产品。

    因为乍得是内陆国的缘故,运输成本相当高,如果需要大批量的进口,光其他国家的关税就是一个不小的成本,为此,我已经跟封敬亭商量过,准备在这些国家选好地址,设立永久性的大型空间联接,不过在此之前,还需要得到你的批准。”

    伊凡是对魔法做过类似的要求——所有永久性的魔法效果,比如卡梅尔的恩赐,地热发电厂,都需要得到他亲自批准,一般来说,这些魔法也会由他亲自释放。

    伊凡接过李立天的计划书,盯着上面描述的那些地点,过了一会,闭上了自己的眼睛。

    汪铭和李立天都知道他是在做例行的实地考察。

    不知怎的,在座的林泉忽然就想起了刚才汪铭描述的那种“激光声纳”,现在的伊凡一定是在用空间之眼,如果他正好不巧路过这样的仪器,现在他的眼睛被一颗子弹击……

    一想到这种画面,林泉心里涌起了一阵隐隐的恐惧——如果伊凡就此消失,那他们这些人,又将何去何从?习惯了意识网和魔法,他们还能不能够认同过去的生活方式?

    想到这一点,他就忍不住担心的抬起头,眼睛不自觉的盯着伊凡,好像担心他就此消失不见了一样。

    几分钟后,伊凡睁开了眼睛,林泉似乎听到会议室里传来一阵轻轻的出气声。

    “以后这种工作可以交给我们来做。”安娜主动对伊凡说,“虽然汪铭所说的这种技术可能还不存在,但万一……”

    林泉惊讶的看了一下周边的人,却发现他们脸上的表情和自己是一样的。

    伊凡摇摇头:“不用,这是我的工作和职责,其他人无可取代。”

    安娜两手一摊,耸了耸肩膀:“我不明白……”

    这些施法她也见过,其的细节并不见得复杂,如果让实验室里的人去做,估计也不难做到。事实上,这些永久性的魔法,其复杂程度远远比不上临时所有的那些可操控魔法,在实验室内,汪铭他们早已经能够自己制造出类似的魔法,但就和之前他们制造的所有空间魔法一样,这些魔法都是“死”的,不能随时根据施法者的意志临时变动。

    伊凡看了她一眼,又看了一下其他几个人,从他们脸上都看到了疑惑,点头说道:“你们都有疑问?”

    几个人点头,伊凡这中为,在他们看来跟将军亲自上前线也没什么区别。

    他们大概能猜到一点原因,认为伊凡之所以如此重视这些魔法是因为,这些魔法存在着某种未知的危险性,如果把世界想象成一张平铺的白纸,那这些永久性的空间联接就等于是在这张白纸上剪下两个洞,再用吸管将他们联通。

    对于他们的这种猜测,伊凡露出了一丝微笑:“有这方面的原因,不过更大的原因是,它是我们法师的传统。”

    “传统?”听到这个答案,几个施法者的疑惑非但没有减轻,反而更加重了,一个个情不自禁的伸长了脖子……

    “所有的这些对空间的永久性改动,我都将他们全部记录在案,如果我有离开这里的一天,那在离开之前,我会把所有这些空间改动都恢复原状。”

    “为什么?”听到这里,所有人都不甘心的齐声发出不解的询问。

    所有人脑海出现的画面就是,乍得的那些水库枯竭,正在开垦的万顷良田因为缺水,成为一片沙漠,地热电厂停摆,所有以此为相关的电力供应全部断……

    240 会议(下)

    “没有为什么,”伊凡平静的说,“你们可以把它理解成法师的一种……一种‘职业道德’”。热

    “职业道德?”一直以为自己对伊凡很了解的汪铭敏感的察觉到了这个词汇蕴藏的含义,“你是说,法师是一种职业?魔法是一种可以学习的技能吗?”

    “当然不是,”伊凡摇了摇头,“我只是打个比喻,这只是一种……一种被法师们认同的行为模式……几乎可以看成一种道德吧,在我们看来,这就好像生活,在我们需要使用的时候,打开电灯开关,不需要的时候,就把灯开关关掉一样。”

    “不必要的开灯是一种浪费!”汪铭说,“可据我所知,永久性的魔法是没有任何消耗的,它们就像一张被折过的纸,一根被扭曲的金属管,为什么你们要执意把它复原呢?要知道,这样做不仅仅是一种多余的消耗,而且意味着我们现在相当一部分的建设成果都会付之东流!”

    “如果没有魔法的控制,这些空间上的漏洞都是极度危险的。”伊凡解释道。

    “什么危险?”封敬亭不太满意这个解释,“除了地热发电项目,我不知道其他项目有什么危险。”

    “短时间内是看不出来!”伊凡摇头,“但这中为一旦被泛滥,就会形成……”

    说到这里,伊凡好像回忆起什么似的,脸上露出一副难以形容的表情,怔怔的愣了几秒钟之后,他又换了一种说法:“就好像住在撒哈拉,埃及,楼兰的古代人类烧掉地上的森林,种上粮食,他们当时以为自己是在播种希望,却不知道自己这中为却是造就生命禁区的罪魁祸首。”

    伊凡的话让在座的各位暂时沉默了下来。

    在沉默,封敬亭苦笑道:“如果用这种方式来说明问题的话,那我们做什么都不能保证绝对正确,你说的没错,古代人落后的刀耕火种也许是早就沙漠的一个重要原因,但我们谁也不知道,如果没有当时他们的繁衍,我们现在的明究竟还会不会存在。极端环保主义者认为工业就是人类慢性自杀的毒药,但不可否认,这种毒药对人类自身而言,却是一个最好用的工具。在我看来,魔法也是一样。”

    “不一样,”伊凡摇了摇头,“工业的污染即使再严重,靠着自然界天然的恢复能力,靠着人工影响,终有一天还有复原的可能。但魔法不一样,那些永久性的魔法就像一张白纸上被剪开的漏洞,我一旦离开……除非有另一个法师找到这里,不然的话,这些魔法将会一直伴随着这颗星球,直到永远。也许今天它们的功能是用来输水,但谁也不知道,未来的某一天,从喷薄而出的会不会是岩浆。”

    对于伊凡描述的这种科幻片才会出现的情况,会议桌上其他几个人担心的皱起眉头,安娜有些疑惑的问道:“会发生那种情况吗?”

    伊凡点头:“在我经历过的世界,这种情况已经发生了,老实说,跟那种环境比起来,沙漠倒是显得有些可爱了,那才是真正的生命地狱。”

    汪铭总是善于从简单的几句话当找到最有信息含量的部分,他又追问道:“你刚才提到其他的法师?你的意思是说,你不是唯一具备魔法能力的人,是这样吗?”

    伊凡点头:“是这样的。”

    “那其他人也能像你一样,来到我们这个世界吗?”

    汪铭的这个问题成功的吸引了所有人的好奇心,几个人目不转睛的盯着伊凡看。

    “应该是的,既然我能够找到你们这个世界,也不排除其他法师会和我一样,找到这里。”

    “那你是怎么找到我们这个世界的?”不待汪铭继续问,封敬亭就迫不及待的追问。

    “这没什么神秘的,”伊凡说,“只是很普通的位面传送而已,就好像从地球上进入空间站一样。”

    “虽然接下来的这个问题有些不太礼貌,但我还是想问,”今天这个会议简直就成了记者招待会了,林泉也被成功的吊起了好奇心,见缝插针道,“那你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

    “曾经赵真雪也问过我这个问题,”提到这个名字,伊凡的语气渐渐放缓了,“其实来这里是一场意外,你们可以理解成……避难。”

    “避难?”几个施法者脸上都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汪铭乘热打铁的猜测,“是你们法师之间的战斗?”

    “可以这样说吧,不过说战斗似乎又太小了,你们可以理解成是一场不同阵营之间的法师战争,”伊凡说,“而我是处于失败的一方。”

    “那他们会不会追过来?”安娜小心翼翼的再次问道。

    如果说之前汪铭对激光扫描仪的描述像恐怖小说一样,让几个施法者感觉背后发凉,那现在伊凡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则是把小说的镜头搬上了银幕。

    “还有,那些法师都是什么样的人,都是和你一样吗?”林泉不等伊凡回答,又迫不及待的追问道。

    “他们会不会找到地球我不知道,”伊凡摇了摇头,“但是在这个空间内,我们应该是安全的。不过即使他们来了,也不会是因为追我,而肯定是有其他目的。”

    “其他目的?”这个词汇是在是能给人太多的想象力。

    伊凡两手一摊:“就我见到了一些法师来说,比如说统治世界,比如说传播宗教,甚至还有惩恶扬善……或者跟我一样,仅仅是因为避难,或者仅仅是旅行……”

    “旅行?位面传送在你们法师们看来……是一种很普通的行为吗?就像我们进出空间站一样?”连汪铭也开始觉得迷惑了。

    “嗯,不太一样,”伊凡摇头说,“大多数法师的施法都还是靠经验,许多魔法并没能形成标准化的法阵,而且位面传送带有很大的危险性,对施法精度要求很高。如果不是因为避难……我也不会冒这个险的。”

    伊凡的这个说法让在场的每一个人思维几乎都当机了,伊凡说的越多,所有人脑子里就越觉得迷糊。

    “我有一个问题,”封敬亭第一个从刚才的对话抓住了一些自己感兴趣的细节,“在法师眼,对于位面传送来说,地球和这个空间,两者之间有什么不同吗?”

    目前魔法实验室对于魔法的原理研究,还仅仅限于最简单的空间之眼,对于其他几个魔法,一直涉猎不多。不过这并不妨碍封敬亭对“魔法技术”做出一些猜测,如果正如伊凡所说,法师们之间的“位面传送”是一种很普遍的现象,那地球上应该早就有法师来才是,但是为什么,直到现在,才出现伊凡这样单独一个。

    “还有,在法师的眼,地球和其他位面的关系是怎样的。”汪铭对这个问题作了补充。

    “一般来说,由法师个人开创的位面,会更安全一些。”伊凡转过身,在会议室的小白板上面用黑笔画了一条数轴,“这么理解吧,如果把所有的世界看成是这条数轴,那么在我来之前的世界,那就是……”

    伊凡在数轴上随意点了一点,然后标了个0,他指着这个原点说:“把它看做是我来之前的世界。”

    然后他又随意的在数轴上另外点了一点:“把它看成是地球宇宙。”

    接着他又把这条数轴添加了一个竖轴,指着它说:“竖轴可以看做每一个位面的内部,横轴代表不同位面,空间门之类的魔法,可以看成是在竖轴上跳动,而位面传送,则是在横轴上跳动。”

    “地球和我们的世界并没有不同之处,只是横轴上两个普通的点而已,就好像地球和太阳,只是你们这个宇宙两个不同的点而已,但是很明显,这两个点对于法师来说,是完全不同的概念。”

    “如果一个法师没有经过侦查,贸然用空间门传送进太阳,那他这样做就只能是自杀。同样的原理,如果一个法师在没有仔细确认的情况下,贸然进入另一个位面——那很有可能是一个不适合生存的位面,那他也会面临同样的后果。”

    “在来地球之前,我曾经在自己的空间内——哦,也就是现在这个空间的前身,呆过整整10年,我当时不敢出去是因为,所有法师们已知的,被探索过的适合生存的位面地点,都是那次战争的主战场,在我方劣势已经注定的情况下,出去就会在最短时间内被其他法师锁定,等于是送死,而那些未知的位面,却因为没有安全保障,我更是不敢接近——数轴看起来很大,但是其绝大部分,都是生命的禁区,进入那些地方的死亡率,跟出去和其他法师拼死一决,也没什么不同。”

    “那你是怎么找到地球的?”

    “我没有找,我只是计算。”伊凡无奈的摇了摇头,“说实话,10年的空间囚禁,没有任何人与我交流,也没有任何信息,在里面避难的那段时间,几乎已经把我的耐心都消耗的差不多了,地球这个坐标只是当时我选的自杀地点之一……”

    “自杀?”安娜瞪大了眼睛,有点不敢相信这两个词会从伊凡嘴里说出来。

    “对于法师来说,自杀是一种最常见的死亡方式。”伊凡顺便解释了一句,“占了百分之80多的比例。”

    “你刚才不是说可以在传送之前侦查么?”

    “其实侦查不侦查,结果都是一样的。”伊凡摇头,“在这个宇宙,大部分空间都是真空,你看到的世界都是遥不可及的星星,以及无边的黑暗,从常理上推断,你只能得出这是一个不适合生存的世界这种结论,从这一点上来说,地球还是很安全的,要找到一个陌生的适合生存的位面——会比大海捞针还难。”

    “难道其他宇宙跟地球不一样吗?”听到这里,封敬亭诧异而铀奋的问。

    伊凡摇头:“起码在我生活过的世界,是不一样的。”

    “那你们的世界是怎样的?”

    “你们想知道?”伊凡抬起头,看见几个施法者像小学生一样齐刷刷的点了点头。

    “那就跟我来吧,”伊凡指了指自己的脑袋,然后闭上了眼睛。

    几个人飞快的互相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的按了手上的通讯器。

    241 骑士与酋长

    在一片一望无际,绿油油的麦田边上,一个大约七岁的小孩,正笑着的拖着一把单手骑士长剑,像一头小牛拉犁似的,顺着麦田边上的泥土路慢慢拖动,在它拉过的泥土上,留下了一道清晰的长长的歪歪扭扭的剑痕,这条剑痕看起来是如此清晰,就好像一条不规则的函数曲线,林泉注意到铁质的剑身上,有几个自己没见过的像陌生字母一样的字,在明亮和煦的阳光照射下,反射出跟这个孩子眼眸一样的亮光。热

    在不远的麦田里,一个满头大汗的农夫不住的抬起头,往伊凡这里看一眼,然后朝他大声喊道:“嘿,再快点,伊凡,你是一个天生的骑士!你应该尝试着挥舞它,而不是把它当犁一样使用。”

    “从小,我父亲就希望我能成为一名骑士。”伊凡的声音出现在这片空旷的环境,就好像记录电影当的旁白,走在小孩一旁的几人闻言都四处望去,但却没有看到伊凡的存在。画面,剑在经过一片杂草的时候,被几根蔓藤缠住了,小孩拖动了几下,没拖得动,便傻傻的看着这把剑,手足无措起来,对于画面旁出现的声音,他们一无所知。

    林泉就站在这个小孩身边,他犹豫着朝着这孩子伸出手,但却什么也没接触到,一瞬间,他明白了过来,这不是常规意义上的虚拟场景,它无法互动——因为这是伊凡的记忆,他们现在正在伊凡的意识宫殿徜徉。

    “但我看起来明显不太合格,”不难听出来,伊凡的话带着笑意,“那年我8岁,但看起来就跟五岁差不多,身体不太好,脑子也不太灵活,这把属于我祖父的剑是我当时最好的玩具,剑身上还新刻着我的名字,一切看起来都很平常,如果不出意外,十几年之后,我也许真的会成为一名骑士,只有一点——”

    伊凡的话说到一半,画面的孩子看着那把被缠住的剑,看起来眼神有些沮丧,他有些担心的看了看父亲所在的方向,咬了咬嘴唇,双手合力抓住剑柄,闭上自己的眼睛,然后把剑开始往回拽——剑身很轻易的穿过缠住它的杂草,回到了原来的轨迹,但是仔细一看,那些杂草却还完好无损,甚至还维持着刚刚缠住剑的模样,剑身就好像一条逃脱桎梏的蛇,又在年幼的伊凡双手拙劣的控制下,慢慢向前,留下一地的歪歪扭扭的痕迹。

    “它决定了我的命运——魔法!”

    记忆的画面跟电影有点类似,一个镜头结束,在短暂的空白之后,就会跳出下一个镜头。

    在第二个镜头,那个孩子似乎大了一点,也强壮了一点,但还是刚才看到的那柄剑,只不过这个孩子已经能够用双手举起它,并尝试着去砍麦田里的稻草人了。

    等他砍累了之后,他又拖着剑回到了田边的树荫,那里他的父亲正在睡觉,年幼的伊凡动手去拔了一根胡须,父亲醒来之后,伊凡抬起头,对着天空的太阳,用一种林泉从来没有听说过的陌生语言,问了一个问题。

    “我当时问我父亲,为什么太阳每天会准时升起,又准时落下。父亲当时的回答让我印象很深刻——他说那都是神的旨意。”

    闻言,林泉他们几个也不自觉的抬起头,眯着眼睛去瞟天空的火球,这个太阳跟地球上的有些不大一样,颜色有些偏红,也不刺眼,晒在皮肤上的感觉很温和,就好像冬日下午三四点钟晒太阳那种感觉,但是从现在的位置上来看,这才是正午。

    就在这个时候,不远处的乡间小路上,出现了一个细微的白点,这个白点的出现一下子就吸引了孩子的注意力,他蓝色的眼眸一动不动的盯着那个不断接近的白点,看着它越来越近,最后终于到了能够分辨细节的程度——那是一匹纯白色的马,马身上坐着一名穿着同样长袍模样的人,年幼的伊凡就这样一动不动的盯着那人,好像着了魔一样。

    “那是我第一次见到我的导师,他的名字……翻译成你们的语言,叫酋长。”

    在一旁的林泉顿时就有笑出声的冲动,但扭过头,看见紧紧拧着眉头的汪铭,还是很快控制住自己的不礼貌情绪。

    “那你的名字又是什么意思?”安娜插了一句。

    “这应该不难猜,”汪铭在一旁说,“他父亲既然这么希望儿子成为骑士,那大概就是骑士,战士之类的意思。”

    “你说的没错,伊凡,我们的语言,就是骑士的意思,而卡梅尔,是一治容词,在我们那里,所有的姓氏几乎都是形容词,卡梅尔的意思是荣耀,所以我的名字意思也可以理解成,荣耀的骑士。”

    “那你导师的全名叫什么?勇敢的酋长吗?”

    “不,”伊凡摇头,“他叫会吃人的酋长,据导师说,起这个名字的最初目的,是为了吓退其他部族。”

    “其他部族?”听到这里,封敬亭有些不太理解,“可我看你们这里应该是封建时期的水平啊,你看你们都用上铁器了。”

    “是这样的,”伊凡不紧不慢的回答,“我导师那个时候的寿命是四千五百岁,这个名字是他两百岁的时候,部族的人给他起的。”

    在一片死一般的沉默,大家不由自主的盯着那个走近的白色身影,在这匹马走近伊凡所呆的树荫的时候,马上的人用一个有些难看的姿势,慢慢挪下马来,但他的体格看起来一点都没有想象酋长的样子,反而好像有些弱不禁风,他转身从马鞍挂着的口袋里拿出一袋叮当作响的东西,毫不在意的拿在手,又从怀里掏出一张卷着的羊皮纸,就这么走到伊凡父子面前。

    “那他真的吃过人吗?”这个时候,安娜心有余悸的问了一句,刚才那个称呼让他想到了一些可怕的场景,甚至隐隐的为画面的伊凡担心。

    “据他所说,吃过。”伊凡点头。

    会吃人的酋长用一种郑重严肃的语气开始问话,在他说话的时候,每个人都能听到伊凡下意识为他们做的翻译:“你们识字吗?”

    伊凡父子茫然的摇了摇头。

    “那我就给你们念念吧。”酋长掏出那卷羊皮纸,熟练小心的将其展开,然后朗声念道,“伊凡?卡梅尔,隆多?卡梅尔之子,10岁,褐发,蓝眼,身高2尺8到3尺之间……”

    酋长念着羊皮卷轴上面的字的时候,年轻的父亲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忍不住伸出手去,把儿子仅仅的搂在自己怀里,伊凡在父亲的怀,眼睛却好奇的,直直的盯着酋长胸口别着的一枚好像太阳图案一般正在发光的徽章——那是正式法师身份的象征。

    “……法师学徒……以法师议会的名义。”

    酋长念完之后,定定的看了伊凡父亲一眼,问:“你明白了吗?”

    年轻的父亲不敢置信的接过羊皮卷轴,他虽然不认识字,但一眼就认出卷轴右下角清晰的法师标志——一个如同天上太阳一般,会发光的红色小太阳,在林泉他们眼,这看起来只是一个红色的led小灯,但是在画面的伊凡父亲看来,那是只有法师才能够做到的奇迹,这红色的徽记,宣布了自己的儿子,从此之后将不再属于自己。

    酋长啪嗒一下把手的袋子扔在父亲面前,袋子的口不是很严,一摔之下,几枚闪着金光,刻着图案的圆形钱币就此归落了出来,伊凡兴奋的拿起一块说:“是金币,真的是金币,这些都是给我们的吗?”

    酋长点了点头,于是伊凡笑的更开心了:“爸爸,那我们就有钱去买马了,我要去学骑马……”

    酋长笑了笑,但没说什么,只是转身又爬上了马背,在他抖动缰绳之前,他对伊凡父亲留下了这样一句话:“三天之后我会再来,希望你到时候已经做好了准备。”

    接下来的三天里,是伊凡记忆最快乐的时光。

    当天父亲就把家里耕地的牛杀了,让母亲给他做了他最爱吃的牛肉汤,然后父亲又到当地的贵族家,花钱买来了一匹适合伊凡骑乘的小马,让他过足了从小受父亲影响,想当骑士的瘾。母亲甚至还到镇上唯一的商店那里,给伊凡买来了最贵的布料,连熬了几夜,给他做了几身全新的衣服。

    第三天一早,伊凡起床准备去找自己的新伙伴——那匹新买的小马时,却听见父母房传来母亲的低声啜泣,以及父亲的长吁短叹。

    在伊凡的印象,对父母的印象就只是到他10岁那年的记忆为止,从第三天下午,一辆豪华的贵族马车停在了这个普通的农家小院门口,酋长站在马车前的台阶上,对不远处骑在小马上的伊凡发出召唤:“哦,伊凡?卡梅尔,我能预感到你的未来,在那里没有骑士剑和战马,它们是你父亲的荣耀,它们是平民的命运。而法师的未来,则永远属于他们自己!”

    伊凡当时玩的正开心着呢,心里是一百个不愿意跟这个陌生人离开,更听不懂对方的胡言乱语,当马车前两个士兵过来把自己从马背上抱下来的时候,他才意识到情况有点不对,他拼命的喊着爸爸妈妈,但父亲只是默默的把哭嚎的母亲拉进屋里,并一言不发的紧紧关上大门。

    在被泪水模糊的视线,家,永远成为了伊凡记忆的名词。

    243 禁区

    “这场战争的起因,只是源于一场很普通的领土纠纷,或者说,是源于类似理由的蓄意侵略,当时我所在的王国被称作“麦田”,也就是粮食产地的意思,而发起侵略的是周围的三个国家,这是一次联合侵略。”

    “在这场战争,几乎没有任何法师的参与,哦,顺便说一句,所谓的法师议会,并不是某个国家的行政机构,而是所有法师的共同集合,这一点有点类似于欧洲世纪时代的宗教,产生于这些国家,但超然于这些国家。这场莫名奇妙的战争稀里糊涂的就结束了,法师议会最终插手并进行了调解,虽然发动战争的那些国王不甘愿,但也只能退兵了。对我来说,这场战争唯一能让我记住的就在于——在这场战争,我失去了我的父母。”

    “失去了父母对我来说,就好像是一个正在上升的热气球抛掉了它最后一袋压仓物,从那以后,在我的世界里,魔法就是唯一。”

    画面,年轻伊凡眼的世界也开始变得越来越单调,大量的书籍,羊皮纸,草稿,逐渐占据了他生活越来越大的比例,伊凡开始越来越多的与其他法师交流,那些画满法阵图案的羊皮纸很快就在他房间里堆成了一座小山。

    “当时在魔法研究上,我已经隐隐有了一个想法,就是用数学的方式,把每一个魔法的细节都固定下来,数学是我在当时找到的最可靠的研究工具,我把这个想法告诉许多其他的法师,他们有的对我嗤之以鼻,有的赞同并配合我的这中动,从那些赞同者的身上,我得到了不少宝贵的资料,并开始根据这些法阵,开始着手优化魔法,那时候我的工作,其实很类似于现在劳伦斯正在进行的部分,对魔法进行解析,只不过因为当时数学知识的匮乏,在许多问题上我需要花费很大力气才能想通。

    这纯粹的研究生活一直厨了很久,说实话,连我自己也不知道具体是多久,也许是5年,10年,或者15年,在这段时间,我一直尝试完善空间门——其实如果你们研究下去应该不难发现,空间门魔法就是对空间联接的改良。

    直到有一天,我收到一封来自法师议会的信,信让我和导师一起去调查一起“特殊事件”,因为这起事件就发生在距离首都不远处的一个小镇,而当时我的导师也正好是议会上的“轮值人员”,而一般法师的这中动至少需要两人,所以他就叫上了我。

    “什么特殊事件?”听故事听到现在,林泉他们几乎下意识的就追问道。

    “根据当时信上的描述,是说一个小镇上的人突然集体出现了举止行为上的异常,用当时的观点来看,就是这群人都“着了魔”了,受到了魔鬼的控制……”

    在出发之前,我和导师本来还以为是很普通的平民抗税事件,在当时,许多领主因为加重下层人民的赋税,引起他们的反抗,事情闹到到法师议会后,他们就会谎称这些平民“被魔鬼控制”,为了辨明真假,导师让比较擅长空间魔法的我,用了一个长途的空间之眼,而我也很快见到了真实的情况。”

    画面出现了一个很明显的空间之眼空俯视视角,在一条熟悉的石板道路上,有一只长长的队伍正在朝着首都的方向前进,这只队伍看起来像是一支军队,因为每个人的手上都有一支长矛,而且队伍前进的步调出奇的一致,整齐划一,就像是一个人做出来的动作,仅仅从纪律上来看,比之前伊凡见过的最精锐的皇家侍卫还要严整。但是当空间之眼凑近之后,伊凡这才发现,在这只队伍当,竟然是男女老少齐全,但从他们的脸上,伊凡看不到一丝一毫的表情,除了正在迈动的脚步,和起伏的胸膛,伊凡没有从这些人身上看到一丝一毫的生命气息。

    当伊凡把自己看到的情况告诉导师之后,他第一次从酋长的眼神,看到一丝从来没有见过的复杂,他当时只说了一句话,让伊凡变得更加莫名其妙:“意识网!他们还没死!”

    导师紧接着就下令,让伊凡用空间之手把这些平民全部处死,一个不留!

    伊凡拒绝了,他说他做不到。

    酋长没有强迫他,只是很快与法师议会取得了联系,很快,议会里的另一个法师来了,很干脆利落的完成了这次收割——伊凡惊讶的看到,直到这只军队最后一个人倒下,他们都没有停下一步,在同伴死去的时候,继续前进者的脸上没有一丝的恐惧,同情,或者怜悯,甚至在他们自己痛苦的倒下的时候,脚步仍然挣扎着向前。

    当天晚上,法师议会就召集了所有在册的数百名法师,举行了一次全体会议,同时,在这次会议上,伊凡他们这批年龄小于一百岁的“新法师”也都第一次听到了“意识网”这个名词,后来伊凡才知道,这个魔法来自比酋长年龄还久远的传说年代,而现在,这种魔法已经成了法师们的禁忌——法师议会绝对禁止对该魔法进行任何研究,如果有发现,将会被视作法师议会的敌人,正如引发这次事件的那个“陌生法师”一样。

    伊凡本来以为,能够让法师议会如此严阵以待的,一定是一位让人棘手的对手,但事实证明,在法师的这条道路上,当时的伊凡还只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菜鸟——肇事的法师在会议结束后不到一个小时,就已经被导师锁定——一直没有说,伊凡的导师是一名预言专精法师,在法师议会,专门负责定位敌人,以及新诞生的法师。

    当时那名肇事的法师正在附近的另一个小镇上,正在尝试用意识网控制更多的平民,但是精神控制是需要耗费大量精力的,他还没有能够完成这个计划,就被从天而将的数十名法师瞬间击毙,连同被他控制着的几十名平民。

    事后,导师告诉伊凡,这名法师应该是来自其他位面的陌生法师,年龄不超过70岁,是一名年轻的法师,当然,也是一名鲁莽愚蠢的法师。

    肇事者被击杀了,但这起事件并没有因此而消失,反而,在接下里的几年内,一向与世无争的法师议会开始在各个国家,各个重要的城市,加紧建设定向传送门,同时在内部组织起像伊凡这样年轻的法师们,给他们专门培训“魔法格斗”,也就是如何使用魔法进行战斗,就好像之前汪铭和安娜所做过的那样。

    在这段时间内,伊凡发明了空间门,并初步完成了空间之眼的法阵化,正在准备进行位面传送的研究,因为这些发明,他被授予了法师议会议员的职位,相当于直接进入了法师议会的管理层,开始有其他法师称他为空间系的天才。

    伊凡的空间门很快就在法师议会的成员间流传了开来,因为空间门的施法不需要像空间联接那样厨维持,属于瞬发,而且经过伊凡和导师的改良(酋长负责的正是其的预言部分),安全性得到了很大保证,很适合战术机动,甚至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可以取代一些建设当的传送法阵,后来的情况也确实如此,那些比较危险的空间联接传送法阵,一般都是在紧急情况下,调动平民的军队所用的。

    在那段时间,伊凡也意识到了预言魔法的作用,开始跟着酋长学习了一些基本的预言魔法,比如意识侦查,暗示术,预言术之类,在初步学会了这些魔法之后,伊凡又习惯性的开始对这些魔法进行解析,希望能够从发现一点什么,或者针对某种魔法做出一些改良。

    在那段时间,和导师讨论魔法的过程,伊凡偶然提到一个设想:“如果把意识侦查改成厨性的效果,两个法师互相对对方使用,而且在精神上彼此不加防备,会产生什么样的后果?”

    当时伊凡只是想尝试通过这种方法,更好的了解其他法师脑的那些魔法构建,因为当时凭借经验施法还是法师们的主流,对于伊凡的数学和法阵,许多法师并不感冒,而这也是当时伊凡和其他法师之间唯一的交流工具,但是不可否认,在那些对数学不太精通的法师当,魔法细节比伊凡好的要大有人在,伊凡一直希望能够有这么一个工具,来了解他们究竟是如何构建魔法的,这也是他学习预言魔法的动力之一。

    当时和伊凡讨论的酋长脸色大变,伊凡对导师的反应很诧异,追问之下,酋长才犹豫的透漏——伊凡所形容的这种魔法,就是意识网最初的雏形。

    酋长让伊凡从此以后,打消研究此类魔法的念头,伊凡虽然当时很好奇不解,但是迫于导师长期的权威,以及议会内部确实明反对意识网,所以这件事也就?(:

    ) ( 法师伊凡 http://www.xshubao22.com/2/244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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