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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景行挑衅:“五片叶子,红,蓝,白,黄,橙,晚饭。”
谭东狐疑的看杨景行,回想确定他们还没去过那,而且自己的视力也是二点零啊,于是接下赌注。
十分钟后,谭东在大街上用吴侬软语臭骂杨景行,说他一定是事先来看过了才给他下的套。连工艺品店的老板也要莫名其妙的关了电源才能确定是几片叶子呢。
七号早上六点,只睡三个多小时的杨景行又醒了。他在浴室一口气做了三百个俯卧撑后又自虐的在面盆里溺水三分钟,终于能顺利排水了。
可能是身体太能消耗了,杨景行很饿,就准备叫谭东起床去早饭。这时候房间的电话响起,是前台打来的,说一个叫若卡的小姐在大厅等杨景行先生。
杨景行下楼,出电梯就看见若卡比昨天更亭亭玉立的站在哪里,项链还挂在胸前,多搭配了一条彩色的。若卡身边跟着一个高大的中年白种男人,从发型胡须到身材穿着都看得出是讲究派的。
“嗨,央久心!”若卡灿烂的笑,等杨景行走近后又问:“我们没打扰你吧?”
杨景行微笑:“惊喜。”
“我父亲。”若卡还是乐淘淘的介绍。
杨景行点头:“先生你好。”
若卡的父亲笑得比较清淡:“叫我鲁卡。”又扫看了一眼大堂环境:“这地方还不错。”他的英语比女儿地道得多。
若卡等不及了,但是又神秘:“猜猜,我给你带来了什么?”模样比杨景行更期待。
杨景行有点为难:“我没那么聪明。”
鲁卡拍拍杨景行的肩膀:“来吧,孩子。”
被父女俩簇拥着,一出酒店大门,杨景行就看见了停靠在左边的一辆和这里的环境很不搭配的白色法拉利F430。后面还有辆红色的SMART,应该就是若卡的了。
若卡还往车子的那个方向跳了一步,双手一指:“看!”
除了脸上保持的微笑,杨景行没什么大反应。若卡以为他是惊呆了,就招手:“来吧。”
鲁卡也推推杨景行的肩膀:“看看,它漂亮吧?”
杨景行点头:“漂亮……谢谢,非常感谢。”
若卡又有点为难起来:“你有时间吗?爸爸可以带我们去赛道,你可以给你的朋友说一下……一定会很好玩的!”
鲁卡却说:“我们先吃早餐吧,若卡一早就等不及了,我们现在还饿着肚子。”
若卡有点不好意思的挽上父亲的胳膊。
吃早餐的时候,鲁卡就和杨景行聊车,发现杨景行对法拉利还真是挺了解的。不过知道杨景行连驾照都没有后就表示遗憾,看了女儿一眼。
鲁卡还是邀请杨景行,说有条私人赛道是他朋友的,可以带杨景行去过过瘾,而且保证自己是个好手。
看看那辆车,再看看若卡,杨景行答应了愿意去试试。虽然在那漫长的虚无中,他一次也没想到过法拉利这东西。于是各自付账后,杨景行就在若卡父女的陪同下回酒店去找老师申请。
薄二等没想到杨景行这么大胆子大能耐,居然叫上两个本地人来要挟他。他和鲁卡握手认识后又马上换张面孔对着杨景行,母语问:“你知不知道他干什么的?”杨景行摇头。薄二等又问:“你知不知道梵蒂冈是这次夏令营的重点科目?”杨景行还是摇头。
鲁卡的手被女儿抓得紧,只得来说:“先生,请放心,我能够为我女儿新朋友的安全负责。”他也有名片,拿了出来,很高级的那种,让其实看不懂的薄二等看了好一会。
可能是鲁卡那种强势的诚恳打动了薄二等,他有点动摇了,问杨景行:“那你要去多久?”还用英语重复了一遍。
若卡连忙表态:“不会太久,几个小时,也许长一点。”
杨景行也说:“我尽快回来。”
薄二等犹豫了会后点点头:“那就当你去过那个什么地方了……我送你下去。”
看见法拉利后,薄二等又放心了些,叮嘱杨景行:“注意安全,别关机,我随时打电话的……下午两点必须回来。”
这时候,蒋箐和周婷出现在酒店门口,薄二等又保险起见了叫起来:“蒋箐,过来一下,杨景行自己要和他们去开法拉利,我也说不听,你等会给陶萌说一下。”
蒋箐远远的看看杨景行,又瞄瞄若卡,点了点头说知道了。
好像都处理妥当了,若卡又想起来:“带上你的相机。”
杨景行摇头:“算了。”
若卡马上想出了办法:“交给我吧,我可以电邮给你。”
鲁卡带杨景行走到爱车旁边,自己先伸手抚摸车头,也大方的叫杨景行感触一下。然后鲁卡就打开了车门,并让杨景行看个够。
到底还是喜爱的,杨景行看得挺仔细。三百六的表底,要是搁以前,光看看就激动人心了。
鲁卡坐上了驾驶位,让杨景行也上来,准备出发了。鲁卡看着杨景行上车的动作,指望着他能出点洋相。可是很奇怪,杨景行先把左腿放进车里,然后用一个半蹲的姿势,就把整个人和右腿也拉了进来,然后坐下。
鲁卡惊奇的表扬:“不错。”又指着方向盘慷慨:“碰碰她。”
在鲁卡的指导下,杨景行摸够了方向盘和换挡拨片。若卡在旁边看着,为杨景行乐呵。
最后,鲁卡把钥匙递给杨景行,让他插入,然后他自己再发动引擎,提高了转速。还完全不顾女儿就在旁边,大声问:“听听,她性感吗?”
杨景行憨呼呼的点头。
鲁卡叫女儿:“女士,跟上我们,美好的一天。”
若卡鼓励杨景行:“享受它。”
第四章赛车
市区里当然是感受不到法拉利的刺激,一路慢悠悠的。鲁卡问杨景行开过车没有,杨景行不怕丢人的说开过父亲的奥迪,并且有点卡丁车驾驶经验。
鲁卡没炫耀金钱,但是把自己若干个有关赛车的名头都报了一遍,看样子很得意就要出名到亚洲去了。
不到一个小时,就到了郊区的目的地。鲁卡和赛道的人果然很熟悉,看样子那些工作人员都挺尊重他。
在更衣室换衣服的时候,鲁卡表扬杨景行身材不错,问:“若卡说你是个会功夫的天才?”
杨景行不好意思的摇头:“不是。”
鲁卡也不屑:“我才不相信那些玩意。”
连体的赛车服大小刚刚合适,头盔和靴子的规格都很高。若卡赞美穿上红白相间车手服的父亲和杨景行都很英俊,给他们合影,也让父亲给她和杨景行拍照。
赛道的工作人员检查了杨景行的衣服,并帮他戴好头盔。车子也检查好了,鲁卡招呼杨景行上车,他那双眼睛充满了青春活力,盯着杨景行警告:“准备感觉它吧……如果你要吐,让我知道!”
杨景行检查安全带,挺自信:“放心吧,鲁卡先生。”
若卡在一旁鼓掌加油,兴奋的为杨景行高兴。
把车滑上赛道,鲁卡就先炫耀他的引擎,那声音确实让男人兴奋。
“我们上!”鲁卡一声喊,跑车就如箭离弦冲了出去。他果然是高手,这个起步非常漂亮,只用五六秒,指标就划过了一百。座位给人的压力特别充实饱满,但没什么不适。
这条赛道大约有四五公里,形状就像体育跑道,没什么高难度的弯道,纯粹就是让人享受速度的地方。
在长长的直道上,鲁卡把最高车速提到了两百五左右。杨景行并不惊讶的发现,自己的视野没有受到局限。
一般来说,在这样的高速下,人的有效视野会变得很狭窄,而且很靠前,就是所谓的隧洞视觉。在隧洞视的情况下,可怜的人眼除了那一小片区域,其它的地方就根本看不清。
可是杨景行,他现在依然把一切看得清清楚楚。车子飞驰而过的时候,他的余光甚至能看清路旁的标识。
因为以前并没体验过,杨景行不知道自己现在所感受的刺激有没有打折扣。但是他还是心跳加速了,大概性感的引擎声渲染下的急速迎合了男人的天性吧。
过弯的时候,鲁卡把速度降到了一百以下,并高玩的和杨景行聊天:“喜欢吗?”
杨景行感叹:“非常棒……鲁卡先生,你也是。”
鲁卡有点失意,杨景行居然还能说话,于是他再加速。
一共跑了八圈,车子停下后若卡就连忙过来检查杨景行的状况。可杨景行稳稳当当的下车,站得笔挺的取下头盔,对若卡笑:“太谢谢你了。”又回头对鲁卡:“先生,也谢谢你。”
鲁卡对女儿表扬杨景行:“他表现得很好,非常好。”
随后,鲁卡又带杨景行换回衣服,再去过过干瘾,就是玩玩模拟驾驶。这里的模拟驾驶和游戏机就不同了,驾驶舱和F1一模一样,都是全手柄操作,所有赛道也是从现实里复制的,是专业玩具。
不过玩玩而已,也不用多认真,躺在驾驶舱里学习了一刻多钟后,杨景行就在蒙扎赛道上起步了。
第一次往往那么糟糕,第一次躺着开车,第一次握手柄式的方向盘,第一次用按键刹车换挡……杨景行的第一圈和第二圈简直是惨不忍睹,跌跌撞撞左歪右歪,成绩分别为三分四十五秒和三分二十八秒。
但是几个观众都给予了充分的包容,驾驶教练甚至说杨景行表现得挺不错,让他意外。不过这种F1模拟车全世界不超过二十辆,大部分在欧洲,杨景行这个亚洲人应该没接触过吧。
第三圈,杨景行开始熟悉了,方向盘握得比较稳,幅度把握得不错。入弯减速出弯加速换挡也不像纯粹的初学者了,至少没像第一圈那样一次又一次死火。
第三圈成绩是三分十四秒。教练让杨景行继续,还对鲁卡说:“看出来了吗?他是稳健型的。”确实,杨景行虽然菜,但至少对弯道的慢进快出是把握住了。这要得益于他以前的热爱和卡丁车经验打下了不少的理论基础。
第四圈,教练和鲁卡不是那么漫不经心了,都看着杨景行的手。看他入弯打方向,已经不是那么轻浮仓促,开始趋于平滑沉稳。
“漂亮!”教练看见了杨景行换挡的动作,对初学者来说可算准确及时。
若卡连忙把视线从杨景行脸上移开了。
这一圈的成绩是三分零一秒,可算进步神速。教练对杨景行说:“相信自己,你能做到,给我惊喜!”
接下来,杨景行努力的感受总结,每个弯道的特征,需要的档位,切入的角度和速度……每一圈都有新收获。
第十三圈的时候,教练在杨景行过八号和九号弯时叫了起来:“很好,漂亮。”就他的眼光来看,杨景行在这个组合弯道上表现出的冷静的刹车换挡可说已经有了专业的味道。当然,也可能只是巧合,两百公里的出弯速度,至少对新手来说不可能。
这一圈的成绩是两分零五秒。教练却不允许杨景行继续开了,把他叫下车,带到了教学的大屏幕前面,开始进一步的传授,很投入很激动的指指画画:“……看这里,很长的右向曲线,你可以提速到三百公里,只要你对自己的刹车有信心,出弯时你要怎么做?准备六号弯,贴住左边,刚刚你已经注意到了这点……顶点!一定要看清顶点……这里,把速度提起来,别让人超过你……感受它,感受你的本能,这里一百二十才是最好的速度,要完美的换挡加速……”
可惜,因为语言隔阂,沟通有困难。好在有若卡和鲁卡兴致盎然的帮忙,尽量把那些术语和意大利语解释给杨景行听。
教授了半个多小时后,教练自己躺进了驾驶舱,让杨景行好好看他的技术。到底是教练,技术一流,对赛道熟悉得闭着眼睛都能开,成绩是一分二十秒。模拟嘛,完美的天气赛道和车况,所以成绩比真实的还高。
教练开了几圈,成绩都差不多。然后杨景行又躺了进去,教练用力拍他的肩膀:“相信自己,你能做到。”
杨景行酝酿了半分钟后才开始,在几个人的注视中,他的最新成绩是一分四十一秒。好几个弯道都赢得了喝彩和鼓励。
也有人看穿了杨景行:“算了吧,不可能是新手,看他的换挡,别侮辱我的智慧……”
除了鲁卡父女和教练,另外几个赛道的工作人员也让杨景行不可思议的表现震惊了。鲁卡有点嫉妒:“很棒,可能你真是个天才。”
若卡得意:“我说过了。”然后看着杨景行赞美:“你真棒!”
杨景行也不谦虚:“不是因为你我自己都还不知道。”
若卡笑,又去挽父亲的胳膊。
教练当然是要询问杨景行的驾驶生涯,可杨景行只是会开车,连驾照都没有。教练爱才,知道杨景行是因为不到法律规定的年龄才没驾照后就带他出房间,到旁边的停车场,拿出钥匙指指自己的那辆黑色R34,问:“想试试吗?”
杨景行客气的摇摇头。教练不耐烦:“别害羞,我的亚洲男孩,来吧,这里是我们的地盘!”搂起杨景行的肩膀朝那边拉。
教练先给杨景行介绍自己的爱车,是改装过的,主要是车头,扰流板和排量。教练说:“虽然不是法拉利,但是你也会喜欢的。”
于是在一群人的怂恿下,杨景行和教练又去换衣服拿头盔。教练当然也不是百分百放心,自己先带着杨景行跑了几圈,仔细介绍自己的爱车,教授技巧的同时也说要怎么爱护车,当然也还有最重要的安全问题。
这个和模拟的F1就是两个概念了,但是对杨景行来说应该更简单。他以前偷偷开父亲的破桑塔纳时,不也在九纯的国道上跑出过九十以上的时速吗。
教练自己开出了两百的时速,但是等杨景行坐上驾驶位后,他就指着仪表盘叮嘱再三:“不要过九十,一定,千万不要!保持头脑清新,听清楚我给你说的每句话,并且执行!”
第一次穿职业车服带头盔手套手握赛车的方向盘,感觉和那老牛般的桑塔纳是截然不同的。座位的抱背感,刹车油门的距离,手挡的高度……幸好两人身高差不多。
杨景行先适应了一会,踩刹车油门,换挡挂檔,感受方向盘的力度……
教练也觉得差不多了,三分担忧七分期待的说:“我们开始吧。”
杨景行的先试了三圈车,速度一直没过六十,表现出的技术也没让教练产生更多担心。每次过终点,若卡都在小看台上对杨景行挥手。
教练开始鼓励:“别太胆小,我可不是来陪你兜风的。”
于是杨景行加速,瞬间产生的压力反而让教练兴奋起来:“对了,就是这样。”
六十公里的速度切入一个九十度弯,杨景行的刹车力度稍微大了些,但是他补救的很及时,右手换挡速度非常快,和脚下的油门配合密切。
教练表扬:“对,感觉它,清楚自己要做什么!”
接下来一个同样的弯道,杨景行表现出色,减速加速一气呵成,线条顺畅优美。
又过了三圈后,教练更有信心了些,教导杨景行:“联合你的屁股和大脑,征服他!”
杨景行紧盯着前方,眼睛都不眨,右手在手挡和方向盘之间飞速的来回,十分顺畅的过了一个U型弯。
“天啊,天才,干得好!”教练低声表扬,因为承受了加速度而喊不起来。
第八圈的时候,速度表针最高已经指向一百五。教练不说话了,视线不停的在前方和杨景行的手之间来回。杨景行浅薄的履历让他担心,可屁股下赛车表现出的稳重又让他放心,是个矛盾。尤其是杨景行的刹车技术,越来越精准,不可能是第一次接触赛车的人。
第十圈的时候,监测的人无线电通知教练,最新成绩是两分零一秒。教练有点不舍的叫起来:“好了,够了,停下!”
车子平稳的停下后,教练看了杨景行一会,说:“你不错,非常不错!你想先当个试车手什么的吗?”如果杨景行年轻十岁,或许还来得及开始系统的训练,走上赛车的道路。不过这明显是个人才,如果能先进入这一行,说不定以后会有奇迹发生。
杨景行又恢复了之前的微笑表情:“谢谢你,先生。”
两人下车,教练让若卡帮忙向杨景行表明自己的意图。说他认识不少专业车手,A1的,F1的,F3的,看杨景行也是喜欢赛车的人,而且潜质非凡,就可以帮助他进入这一行。
杨景行感激美意,但是拒绝了。尝试了这么一上午后,似乎愿望已经得到了满足。
临别前,教练给了杨景行一个大大的拥抱,并送他一件上衣算是纪念。
若卡好朋友般的取笑杨景行:“天才车手,你现在一定不愿意坐我的小不点了?”
杨景行说:“当然愿意,我想缓和一下。”
鲁卡呵呵笑:“但是别让他开!”
上车后,若卡示意父亲先走,然后对杨景行说:“给我你的邮箱,我能把照片寄给你。”
杨景行说:“也给我你的邮箱,我能把我的感激寄给你。”
两人都笑,交换邮箱后,若卡看了看问:“这就是你的名字?你能告诉我你的名字用汉语怎么写吗?”她连纸笔都准备了。
杨景行写了,不过若卡显然看得头大:“太复杂了,能学会这门语言的都是天才。”
杨景行说:“我也才入门呢。”这时候,薄二等的电话打来了,问他什么时候回酒店。
等杨景行接完电话后,若卡问:“你没时间了吗?”
杨景行点头:“是啊,真遗憾。”
若卡不信:“甚至一顿午饭也不行?”
杨景行说:“那得让我请你。”
若卡高兴的接受了。
午饭是在一个小餐厅吃的,便宜快捷的那种。若卡显然是对东方产生了兴趣,很多问题问杨景行。有名的菜是什么?气候怎么样?真的有人会巫术吗?最大牌的歌星是谁?杨景行会唱歌吗?有什么兴趣爱好……杨景行就简单自己方便别人的回答。
“你们多大年纪会坠入爱河呢?”托卡突然想起来的问。
杨景行咨询师一样的专业回答:“不一定,运气好的话十岁,运气不好二十岁。”
若卡笑笑,又问:“你们都是喜欢那种……火辣的女孩子?拉拉队!”不好意思的在自己相对平坦的胸前比划了一下。
杨景行说:“也不一定。”
若卡不太相信:“是吗?你喜欢哪种?”
杨景行有点为难,想了一下说:“善良的。”
可能是语言隔阂,若卡对答案不太满意:“绝大多数人都是善良的……我父亲因为我妈妈的厨艺而爱上她。”说着就打开钱夹,给杨景行看她的全家福照片。
杨景行没有照片,惭愧了:“可能,我还不懂得什么是爱。”
若卡吃惊:“没人能解释爱,只要听从你的心灵和感觉……你想和谁在一起?你最关心的人是谁?”
杨景行笑:“我最关心我的母亲,可是我最不想和她在一起,太多唠叨了。”
若卡呵呵笑:“我们有共同点……你以后想做什么?我梦想当画家。”还把自己的作品照片拿出来给杨景行看。
杨景行又惭愧了:“你提醒了我,等我有了梦想,一定告诉你。”
两人假装吃东西,其实是聊天,互相增进了解。话题自然多半关于男孩女孩,围绕青春和爱情,可两人都觉得彼此不是专家,只能说说自己身边的见闻。
时间过得快,快两点的时候,薄二等的电话又来了。还是得送杨景行回酒店,上车后,若卡看看教练送给杨景行的赛车服外套,说:“现在,你可以没有遗憾的回去了吧?你可以跟你的朋友炫耀自己是个赛车好手。”
杨景行看若卡:“更重要的是认识了一个美丽的罗马女孩。”
若卡笑笑,高兴得有点无奈:“男孩……都一样。”然后有些气愤的接起之前的话题来:“我们那有个叫蒂莫西的,我甚至不认识他,我和他的最小距离从来都是五米以上,可他夸海口说亲过我!真丢人!”她用很大的声音来掩饰尴尬。
杨景行认真的安慰:“放心好了,我的牛皮传不过来这么远,不会给你造成困扰的。”
若卡看着杨景行,很自信的说:“你不会的,我知道。”
杨景行突然变坏了,看着若卡的眼睛高兴起来:“你不会让我讲大话!?”
若卡呵呵笑,然后戛然而止,警惕的看着杨景行:“你是什么意思?”
杨景行说:“我以为你会乐于助人。”
若卡确定了,看着前方沉默了一下后又义正言辞教训起杨景行来:“为什么?这是你自己的事,你应该靠自己!”
于是两人眼对眼,互相看着,过程中若卡把右手轻轻从方向盘放回到腿上,微微抬了抬下巴,不自觉的抿了两次嘴。
杨景行还是伸脖子,快准轻的吻了若卡的嘴唇一下。然后,两人就不敢互相看了。
还是杨景行打破沉默,说:“我不会吹牛了,这会成为我一个人的回忆。”
若卡点点头:“我也是……还是快点送你回去吧,不然你的朋友要着急了。”
这一路的话再不多了,内容又回到了风土人情上。回到酒店门口,若卡提醒杨景行:“你的朋友在里面。”
杨景行早看见了,任初雨和李娅坐在大厅里,正看着这边。他嘿嘿:“她们一定是羡慕我的好运气,意大利帅哥在哪里?”
若卡笑笑:“我羡慕她们身边就有中国绅士。”
杨景行说:“谢谢,再见了,祝你以后生活愉快。”
“你也一样。”若卡主动的和杨景行拥抱一下。
杨景行不知好歹的催促:“走吧,不然我又想吹牛了。”
若卡哈哈一笑,上车后冲杨景行挥挥手,离开。
在高二三班,任初雨和杨景行算得上比较熟了,她当然要来关心一下:“你们进展蛮快啊?”
杨景行说:“意大利人真好客。”
“我怎么没遇上!”
谭东还等在房间里的,杨景行一进门就被他抓住审问,可杨景行视死如归,啥也不想说。谭东猜想朋友是受了刺激变得消沉,安慰说:“不过差距是蛮大……无所谓,我还是喜欢国产货!”
第五章回家
晚上七点坐国航的飞机回浦海,八号中午到达。回曲杭的机票也已经订好,杨景行和谭东一起。到曲杭后,杨景行拒绝了谭东的邀请,直接上了回九纯的大巴,还要一个多小时。
九纯是个比较穷的小县市,城镇人口十来万。没啥大工业企业,所谓新型产业也是刚刚起步的小打小闹,经济不算发达。但是这里风景不错,映山自然风景区在周围省市小有名气,晴水河的水比较干净,晴映水库是一片乐园。
杨景行路上已经接过父亲几次电话,说在车站等他。父亲叫杨程义,曾经是国家公务员,而且是前途不错的那一类,不过后来改行了。
杨程义一直标榜自己是不愿意当贪官才下海做生意的。庆幸的是他也混成了个小暴发户,没让老人孩子妻子跟着受苦。
车站门口等着的杨程义看着大巴进站,还跟着走进去几步,然后就等着儿子下车,大声喊:“快,你妈催几次了!”仍然有父亲的威严。
杨景行拖好行李箱包快步跑过去,近距离看着父亲,傻傻嘿嘿。
杨程义明显是被儿子的笑贿赂了,帮忙把行李箱提过,还把车钥匙递给儿子,叮嘱:“慢点开。”
虽然县城一直在变化,但黑色的运动型奥迪A4停在这里依然如两年前那么显眼。杨景行比以前更高高兴兴的坐到驾驶位上,过把瘾。
九纯县城大概就十几二十平方公里,车站在县城最北面,杨景行的家在南面东头。就杨景行现在这个不会挨骂的车速,回去得二十分钟。
杨程义电话通知老婆已经接到儿子了:“……没晒黑,欧洲太阳又不大……他在开车,回去了让你说个够!”挂了电话后就开始检查儿子的背包,自己不抱希望的问:“给你妈带什么了?”
杨景行说:“你也有,这个。”
杨程义气得不轻:“我买不起笔用!?”
杨程义又拿儿子的相机,问:“我看看?”
杨景行说:“你的钱买的,随便看。”
杨程义已经习惯儿子语气中的那点不敬,一边翻看照片一边表现着自己的博识:“这是那个埃菲尔铁塔嘛,这是个教堂……你们在罗马玩几天?没同学的照片?”
杨景行说没有,杨程义就教育儿子要和同学搞好关系,然后又惊喜起来:“你还认识外国姑娘了!哪个国家的?”他看见杨景行和若卡的合影了。
“意大利的,合个影而已。”杨景行表现得比以前有耐心。
杨程义更关心的是:“那你潇洒了一圈还剩几个钱?”
“没了。”杨景行理直气壮的。
杨程义又气坏了:“交了六万,你还拿两万,都没了!?”
“没了。”虽然自己发生了巨大变化,但仍然是个穷光蛋,私房钱还是要留的。
“你比我大款!等你自己挣钱的时候就知道了……”杨程义不过多教训刚回来的儿子,继续翻照片,看自己的钱是怎么打水漂的。
杨景行边开车边左右看街道建筑行人,杨程义就介绍一下:“华鑫广场已经修好了,开了家阿迪达斯。那一排门面都重装修了,还欠我十八万工程款。你舅舅的手机店就开那的,第四间。那里前几天出车祸了,所以你开车……停车,审计局田局长。”杨程义边说边给儿子指方向。
杨景行靠边停下,杨程义下车打招呼:“田局长,悠闲啊!”
“才吃饭,散散步。车里收着人?”挺着啤酒肚的田局长朝车里瞄。
杨程义打哈哈:“我规矩人。”回头准备叫儿子下车,发现杨景行已经绕车头走过来了。
“田叔叔好。”杨景行的乖巧让杨程义有些吃惊。
田局长呵呵:“放假了?浦海的女孩子漂亮不?”
杨景行腼腆一下,说:“我下学期多留意。”
田局长又呵呵:“给你爸爸带个浦海的儿媳妇,才对得起这么大家业。”
杨程义谦虚:“田局长说笑,这一个都养不活了,还带一个。”这时候手机又响了,他飞快地接听,免得“老公老公我爱你”的铃声响太久。
“马上到马上到……路上遇见田局长,打个招呼。”杨程义的不耐烦很刻意,挂了电话后就跟田局长告辞。
过了建设路,沿着晴水河沿河大道前进四百米后右转,杨景行终于看见了自己的家,还能看见从二楼阳台探出半个身子的母亲,正朝这边张望。
杨景行加速,父亲也没开骂。车子刚到楼下,就听见母亲的声音:“车就停外面,叫你爸爸停,快上来,我鸡蛋都还没蒸。”
租一楼门面开小超市的老板娘眼快的出来打招呼:“小杨回来了?国外好不好玩?你妈念叨好久了……来拿雪糕吃。”
“张阿姨,您生意好……您别拿了,我马上吃饭了。”杨景行超越从前的礼貌让杨程义欣慰起来,自己花钱把儿子送去贵族学校,没白费啊。
母亲迎到楼道口来扭杨景行的耳朵,力度一如从前那么轻柔:“我看看,别动!还知道回来!笑,笑什么笑!”
杨景行的母亲叫萧舒夏,在九纯烟草公司当会计。她的丈夫有本事并还算老实,儿子相貌堂堂学习不错,而她自己因为年轻的时候是美女所以注重保养,所以看上去比三十九岁的实际年龄年轻不少。但是对于杨景行来说,母亲已经算得上慈祥了。
萧舒夏看完了儿子就催他快去洗澡,然后两口子说悄悄话。萧舒夏问:“到了后给谁打电话没?他们喜欢发短信。”
杨程义就说没在儿子的相机里发现端倪,至于那外国姑娘,完全不用担心。再想想儿子这次还不难看的期末成绩,就互相的高兴起来。
杨程义还描述:“……我还没叫他,自己就下车了,田叔叔好……”
杨景行的房间在四楼,和以前没什么改变,不过他还是转悠一圈仔细看看后才去洗澡。这栋杨程义四年前自建的五层小楼占地一百五十多平,一楼出租了,二楼是客厅和餐厅,三楼是父母的起居室。四楼整层都是杨景行的天地,除了没有厨房,其它的设施设备已经能成家了。
洗完澡下楼,杨景行发现母亲正看相机里的照片,父亲在厨房边打电话边忙活。萧舒夏总是能找到儿子的不是:“全是风景照,自己怎么不多拍几张……明天你上网,把和外国姑娘的那张发到我扣扣上。”
杨程义把菜端到餐厅的时候说:“他明天那还有时间上网!”
杨景行知道自己的照片一定会被全烟草公司观赏,但他还是答应了。
儿子的饭量真是让母亲自豪,萧舒夏就看着杨景行吃,逮着空的问学习,说计划,谈打算。
重点当然是马上的高三阶段,然后就是考大学。从老师的评语和成绩单来看,杨景行上个一本基本没问题,但父母当然希望他考得越高越好。而在父母的规划中,杨景行能选择的只有浦海的那几所学校,或者干脆曲杭的,因为离家近。
萧舒夏本来计划给儿子在这个暑假报街舞班赶时尚,或者跟随她去学学昆曲传承文化,可杨景行死活不从,杨程义也支持了儿子。
“要玩就好好玩几天,开学了就给我头悬梁锥刺股!”杨程义数了十张一百的扔给杨景行,看看儿子谄媚的表情后多加了十张,教训:“就请章杨他们吃几顿饭,能用多少!?”
萧舒夏给儿子出主意:“去看奶奶,奶奶要给。”杨景行的爷爷奶奶跟着叔叔杨程广过的。杨家两兄弟关系不错,杨程广满意哥哥给的老人赡养费。
吃完了饭,杨景行居然帮忙收拾碗筷。萧舒夏也被贿赂了,又拿出一千给儿子,但嘴上还是教训:“节约点用,挣钱不容易!”
杨景行都笑得乐开花了。
萧舒夏也乐:“钱是好东西哦?”
杨景行点头:“我以后努力挣钱。”
陪母亲看电视到十点,被催促休息后,杨景行就上楼开电脑。网上三条一模一样的信息,分别是章杨,鲁林和许维留的:速归,小甜甜思念成灾。
三条信息是三天前下午一点同时发出,明显是狼狈为奸。小甜甜,是初中时同班一个很不好看的女生,现在还和章杨他们同在九纯一中。
还有一条留言也是相关,杜玲发的:小甜甜想你了,想死你了。
从小学到初中,和杨景行他们这四个人走得最近的女生就是杜玲。
除了好朋友的玩笑,也有不好的消息,刘苗留的几条:雪雪脚扭了,我们一起去的医院,肿好高,哭得稀里哗啦。医生说要一个月才会好,惨了。我们打你电话,打不通。雪雪又哭了,哇哇哇……
当然还有夏雪的:我没事,苗苗乱说。她在我家陪我。
消息是一个星期前的了,于是杨景行先给夏雪打电话:“睡了?”
“嗯……嗯,啊!回来了?”夏雪迷糊了几秒才清醒。
“晚上刚到。脚怎么样了?”
“嗯,不疼了……你看见留言了?刘苗乱写。”夏雪还记着的。
“嗯,我说服自己,相信你没哭。”
夏雪咯咯轻笑,不说什么。
杨景行又说:“你睡吧,明天早上去看你。”
“嗯。”
随后,杨景行边看若卡发给他的邮件和照片边给鲁林打电话,约好明天中午大家聚会。鲁林先给杨景行通气,说高一有个女生在追求许维,明天大家要齐心合力取笑一番。
若卡在邮件的开头用鼠标划了个大大的杨景行的中文名字,虽然用上了她的美术功底,那几个字也还是奇丑无比。
若卡的信内容很短:整理照片的时候才想到自己其实完全不了解你,但我还是会想念和祝福你。
有趣的是,若卡对每张照片都作了点评,一些简短的调侃或赞美话让杨景行发笑。杨景行回信了,也是简短的谢谢和祝愿,并回赠了两张家乡的照片。
才十一点多,是睡不着的,就算睡了也会凌晨就醒。杨景行把照片发给母亲,又完成了语文老师要求要写的两千字游记,然后就坐在计算机前发起呆来,呆了一个小时后又站起来转悠,转悠半小时后把吉他从杂物间翻找了出来。
这把吉他是杨景行刚上初中时头脑发热买的,几百块的劣质品。那时候他抱着两本自学教材囫囵吞枣了两个月,还没入门就放弃了,因为实在枯燥艰难。
紧了紧弦后,杨景行抱好琴,回忆该怎么样拨弦按品。记忆中,爬格子真是件艰苦艰难的事情。左手按不准按不牢,往往不是错了品就是错了弦。右手也是,力道和幅度也难以把握。而左右手的配合就更难了,经常不知道该用那只手的那根手指。
那时候数学老师说世间的一切都只不过是排列组合,杨景行很同意,可还是被吉他弹奏那过多的组合情况折磨怕了。
带着预期的杨景行没有失望,回忆拨弄了半小时,发现自己手指手腕的力量和准头都比以前强多了。
不过天才也不可能无中生有,杨景行去翻了半天,终于把原来的吉他教材从书柜下面那一堆乱糟糟的破书中找了出来。
先用一个小时复习学习了基础,杨景行就不会被按弦和拨弦的配合难住了。感觉双手的协调性就像是天生的,只要大脑发出指令要它们怎么做,它们就配合得亲密无间。
又过了一个小时,杨景行就可以弹两只老虎了,至少谁都能听得出他是弹的两只老虎,虽然节奏还很糟糕。
因为睡得很早,杨景行七点才醒。起床的第一件事就是抱起吉他弹一遍《灰姑娘》,不错,睡前的感觉还在。这首曲子是杨景行当初准备放弃吉他但是又不甘心一首歌没学会而选择的苦心钻研对象,当时当然是失败收场,现在总算勉强了了心愿。
吃过早饭后,杨景行在母亲的要求下陪她一起出门。萧舒夏明显是要炫耀儿子,用走的去上班,路上跟熟人打招呼好多次。
杨景行表现很好,就让萧舒夏不知足起来,说:“周龙龙和他妈上街,都是挽着他妈胳膊的。”周龙龙是萧舒夏同事的儿子,比杨景行小两岁,矮二十多公分,说话尖声尖气。
这还真让杨行行为难,他说:“你想我像他那样?”
萧舒夏生气:“不愿意算了,白养你了。”
陪母亲走了一公里远,杨景行就要拐弯去民族路那边了。
萧舒夏奇怪:“走那边干什么?”
杨景行诚实:“夏雪脚扭了,我去看看。”
萧舒夏不高兴:“一回来就去干什么?别天天和她们玩。”
杨景行逃跑,装作没听见。
夏雪的家还在老税务局的院子里,二栋二单元四楼,住十几年了。而杨景行从出生到十岁都是住在三单元三楼。
一看前后无人,杨景行一步上八个台阶,比电梯快多了。按铃后,就听见夏雪在屋里喊:“来了,等一下。”
等了十几秒门才开,夏雪金鸡独立,眉头皱着嘴角笑着看了杨景行几秒:“我好倒霉。”
杨景行瞪眼:“你还指望是谁?”
夏雪就笑得灿烂了些,说:“别换鞋了,吃早餐没?”
“你呢?”
“等苗苗给我带。”
等杨景行进屋后,夏雪单腿一跳一跳的去茶几上拿遥控器开了空调,又问:“有西瓜,吃不吃?”
杨景行摇头:“别蹦了,看得我心跳。”
于是夏雪坐下,理了理长裙子,把脚踝裹着纱布的右腿架在面前的凳子上,说:“和苗苗打球时崴的。”
杨景行笑:“你们现在一加一等于零了。”
夏雪呵呵,打开电视,把遥控器推到杨景行面前,问:“欧洲好玩不?”
过了大概一刻钟,门铃响,夏雪说肯定是刘苗。杨景行去开门,刘苗左手提一碗米粉,右手挂着两个葱油饼。刘苗骤然停止了用手臂蹭痒痒的艰难动作,盯了杨景行好一会,斥责:“不给我打电话!吃了没?”
杨景行帮忙接手:“吃了,你们饭量见长啊。”
刘苗进屋,问夏雪:“他来多久了?”她说话有点鼻音,声线偏低,但是唱歌的时候很好听。
“刚到。”夏雪几乎没大声说过话,挺安静的一姑娘,连她细嫩清脆的声音给人的感觉都是安静的。
刘苗又问杨景行:“什么时候到的?”
“昨晚,给你留言了。”
“不发短信!?我起床就过来了!”刘苗忿忿的进厨房,拿了三盒牛奶,还有一个碗,和夏雪分吃一碗米粉。
夏雪递油饼给杨景行:“你吃一个。”
杨景行不要,看着俩姑娘吃。
第六章夏雪和刘苗
刘苗和夏雪是杨景行看着长大的,从机关幼儿园开始,那时候他大班,俩姑娘小班。现在他马上高三,俩姑娘也要高二。
三个孩子小时候还比身高,杨景行曾经被超越,但现在已经大大胜出,抛下俩姑娘争季亚军。
最新的资料是刘苗一米六六,夏雪一米六五。虽然看不出高度差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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