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女赢家 第 10 部分阅读

文 / 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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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陶萌声音提高了:“你可别怪我!”

    杨景行抱拳作揖:“不怪不怪。我当时是突然想家了。”

    陶萌笑一下,又想起来:“对了,和你联谊的那个女生叫什么?”

    “若卡。”

    “你们还有联系?”

    “没了。”

    陶萌点头:“我和爱丽娜当笔友,他们是挺热情的……你在想什么?”

    杨景行从天花板上收回目光,问:“中午有时间吗?”

    陶萌警觉:“干什么?”

    “我给你开场演奏会。”

    陶萌说:“我要午睡。”

    “祝你做个美梦。”

    陶萌又问:“那你要多长时间?”

    “十五分钟。”

    陶萌犹豫了一下后点头:“那好吧,先吃午饭?”

    杨景行问:“你请我还是我请你?”

    “不需要!你十二点四十五等我。”

    杨景行十二点半就到了琴房,陶萌则准时赴约。杨景行热烈欢迎,陶萌说:“快点,你要弹什么。”

    杨景行在琴前坐好,说:“我弹一首,很一般的,肯定是你没听过的。你听到觉得不好的地方就告诉我。”

    陶萌有点疑惑:“好。”

    杨景行弹的就是他的《夜雨变奏曲》,可以想象有多烂。听了一分钟,陶萌也没说有什么不好的地方,因为她就没听到好的地方。

    杨景行领会了陶萌的表情,就不弹了,说:“算了。”

    陶萌却说:“你弹完啊。”总不能让她白跑一趟。

    于是杨景行重新弹一遍,四分钟左右,弹完了就看着陶萌。

    陶萌认真思考了一会后说:“挺简单的,感觉后段变得有点快……”

    杨景行说:“你可以说得专业点。”

    陶萌又思考,看看杨景行:“是你编的?你给我看看谱子。”

    杨景行摇头:“没谱子。”

    陶萌真的被难住了:“你可以找胡老师给你意见。”

    杨景行说:“我需要多方意见。”

    陶萌只得说:“旋律好像还可以,就是声部有点乱。”

    杨景行点头:“嗯,看来我们品味差不多。辛苦你了,给你弹首好听的。”

    陶萌点点头。

    杨景行弹的就是钢琴版《直到世界尽头》,这个陶萌就听得表情晴朗起来。听完了笑得灿烂:“弹得好,真的!以前没听过,你有谱子吗?”

    杨景行把自己的手稿抽出来:“算是谢谢你。”

    陶萌接过看了一下,问:“抄的还是你自己编的?”

    杨景行笑:“你猜。”

    陶萌狠心:“抄的!”

    杨景行高兴:“谢谢。不耽误你了,午睡去吧。”

    陶萌不是很明白:“到底是不是抄的?”

    “是我自己瞎编的。”

    陶萌不能太质疑,走的时候又说:“要不你把之前的谱子写好,找其他人看看。”

    “睡觉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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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三章当当当当当

    这个周末,杨景行还是去音乐学院。让他难堪的是贺宏垂主动找来,问他的变奏曲写得怎么样了。

    杨景行只能把给陶萌听的那个版本弹了一遍,这让贺宏垂现场给他上了一课,讲和声进行的和弦功能圈,主和弦,下属和弦,属和弦……然后让杨景行回去了继续努力。

    贺宏垂讲得很简单很宽泛,内容又很多,但愿杨景行有足够的理解力和发散思维。

    练习曲杨景行已经发展到740了,对他来说这种难度的提升根本没啥感觉。所以李迎珍对他的计划是作曲系和钢琴系都要读,拿双学位,虽然他都还没考进校。

    胡以晴私下里建议杨景行是不是可以不要再在文化课上浪费太多精力,这音乐学院几乎是铁板钉钉的事了。

    杨景行发神经的说要做一个优秀的高中毕业生。

    星期天晚上,陶萌问杨景行:“谱子真的是你自己编的吗?”

    杨景行点点头:“你再多问几遍就不是了。”

    陶萌用不愉快的眼神看杨景行:“小气……我回家看了,有点难。”

    杨景行高兴:“哈哈,知道厉害了吧。”

    陶萌更得意:“我弹下来了!”

    杨景行又说:“其实超级简单。”

    陶萌不一般见识,说:“其实我最喜欢主题曲。”

    杨景行问:“那首?”

    陶萌想了一下,说:“就是有crazyforyou的那首。”

    杨景行摇头:“想不起来。”

    陶萌放弃了几秒后又还是不甘心:“就是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她哼唱得非常小声,几乎听不见。

    杨景行果然笑了,而且肯定是奸笑。

    陶萌立刻扭头,看书去了,左手竖起来挡住脑袋。

    杨景行抗议:“你太伤人自尊了,我笑得有那么难看么?”

    陶萌两只手分别捂住耳朵。

    杨景行又站起来:“好了,我要去练琴了,让一让。”

    陶萌不动。

    杨景行也真是没骨气:“我错了,我道歉。”

    陶萌还是捂住耳朵,用屁股努力把椅子朝前挪了一步。

    二十号下午六点半,杨景行给刘苗打电话。

    刘苗飞快的接听:“喂。”

    却没听见杨景行说话,过了几秒,传来琴声,很容易听出来,是生日歌。

    刘苗今天生日,正在一家人吃晚饭庆祝呢。武和玉和刘驰伟看见女儿接了电话后就说了一个喂字,然后就垂眼看着桌面,笑得甜蜜蜜的,两分钟一动没动,不知道是谁在电话那头长篇大论。

    杨景行弹完了琴后拿起电话,说:“生日快乐。”

    “谢谢。”刘苗终于出声了,同时也站起来回房了,“你吃饭没……我在家……她回家了……肯定有啊,不像你。”

    杨景行伤心:“我这不算礼物么!?”

    刘苗要求挺高:“人都见不到,没诚意。”

    杨景行怒:“总比你们发两个字的短信好多了!”

    刘苗呵呵:“夏雪的你别忘记哦。”

    “怎么可能!哎,是几号?”

    刘苗嘿嘿威胁:“我要告诉她!”

    ……

    武和玉和刘驰伟等了女儿五分钟,问她:“杨景行的电话?”

    刘苗点点头。

    武和玉又问:“说什么,半天不做声。”

    “没什么,他弹琴给我听。”

    ……

    星期五下午,杨景行给了陶萌三张手稿,就是“当当当”的钢琴版。这首曲子杨景行编得挺简单,自己轻松,也好迎合陶萌那没他想象中高的品味和技术。

    杨景行说:“算是谢谢你帮我完成在高中和美女同桌一次的梦想。”

    正不好意思着的陶萌一下把谱纸推回杨景行桌子上:“我不要了。”

    杨景行又低三下四:“好了,我道歉。”

    陶萌看杨景行,有点激动的苦口婆心:“你有时候真的让人无所适从你知不知道!我们就不能像普通同学那样交谈么?”

    “哦。”杨景行点点头。

    陶萌又自己伸手把手稿拿了回去。

    星期六,杨景行被贺宏垂从李迎珍那里抢去霸占了一上午。贺宏垂说杨景行这一星期重新做的《夜雨变奏曲》可圈可点,但更多的是不成熟,不合规矩。

    前奏不好,有点喧宾夺主。主题呈现单薄,装饰音画蛇添足,也不是杨景行玩得好的。第一变奏就把主题换到左手,简直是卖丑。第二变奏,明显是在模仿海顿。第三变奏,明显是模仿莫扎特……而且模仿得很糟糕。

    贺宏垂当着杨景行的面,逐小节的批阅点评,顺带讲解理论知识,让他受益匪浅。

    贺宏垂都这么上心,李迎珍更是认真了,让杨景行在肖邦的《升C小调圆舞曲》上奋斗了一下午。

    杨景行第一遍下来就被劈头盖脸一顿骂:“你自己听听,哪有这么浮躁的忧伤!我看你现在整个人都浮躁!”

    第二遍下来,还是骂:“八度那么做作!谁听得下去!”

    第三遍下来也没好多少:“D大调这段应该全曲最温柔的一段,你怎么弹的!”

    回头,张楚佳对杨景行幸灾乐祸:“奇葩终于要尝尝我们的日子了。”

    胡以晴则安抚杨景行,说这是李迎珍严格要求他,让他顶住压力。事实上杨景行已经弹得很好了,年轻人,弹那种曲子,显得浮夸一点有什么大不了。

    星期天,农历九月二十一,霜降,天气阴沉,不但凉,还有点冷了。秋风吹过,落叶缤纷。

    上午,站在音乐学院北楼二楼的阳台上休息时,杨景行能听见从上面传下来的音乐声和女生说话的声音。能确定是三零六的,是在练习一首杨景行没听过的曲子。

    这曲子很轻柔安静,和《魂斗罗》完全是两码事。笛子,扬琴,电子琴和琵琶担任的主角,几个声部交融得很好,听着特别舒服。

    看杨景行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思考人生,李迎珍也没催促他抓紧时间回来练琴。这孩子,最近确实有点浮躁。李迎珍有些后悔自己太心急,不该那样表扬他的天赋,也不该让他这么早就不得不去钻研作曲。或许他真的需要好好休息冷静一下。

    听完了楼上的演奏,杨景行回屋,坐到钢琴前,都不用摸索酝酿,直接把刚刚听的曲子弹了一遍。

    李迎珍都没打断,因为杨景行弹得挺好,挺投入。杨景行也弹得很简单,没有自作聪明搞一堆装饰音和复杂的和弦。

    杨景行弹完后又坐在那里发呆。楼上传来一个女声:“喂,楼下的。”

    杨景行也没屁颠屁颠出去搭腔,休息了两分钟后把《升C小调圆舞曲》重新弹了一遍。

    胡以晴和张楚佳没敢发表评论,都看李迎珍。李迎珍也没表扬杨景行,问:“有什么体会?”

    杨景行好像答非所问:“音乐的世界太深奥,太宽广,我的想法太幼稚。”

    李迎珍轻叹一口气安慰:“不管是什么想法,只要你去努力了,都不能说幼稚。”

    杨景行笑笑:“谢谢您。”

    三个人一起吃晚饭的时候,张楚佳问杨景行:“你不会是被他们两个骂傻了吧?”

    杨景行做出先天性白痴的表情。

    胡以晴笑:“不会的,他很有自信。”

    张楚佳也说:“你以为我真的没事做啊,天天来陪你受打击,就是想看你这个奇葩能创造什么奇迹。”

    胡以晴建议:“你好好休息几天吧,真的,晚上别去琴房了。”

    张楚佳继续说:“你可千万别有挫败感,不然我这个练琴十几年的人就没法活了……那些一辈子没写出作品的人也早点死了算了。”

    杨景行摇头:“什么挫败感,顶多就是有了点自知之明。”

    张楚佳鼓励:“加油,说不定三零六以后就多了个男的。”

    杨景行这天晚上果然没练琴了,并不是说练了等于白练,而是这种练习所取得的进步对他来说太容易,是什么时候都可以进行的。

    可是他展望自己的未来,真的能在音乐的创作上作出贡献和突破吗?难免值得怀疑。他甚至担心得到得太容易反而会使他水平受到限制。

    就算一年内把所有的世界名曲都弹到相当之好,对杨景行自己来说,还是等于一无所获。他还是不能去创造属于自己的东西,并与别人分享。

    新的一周开始。一大早陶萌就审讯杨景行:“你昨天晚上又在市里?”

    杨景行摇摇头。

    陶萌懒得仔细打听,说:“谱子我回家弹了,挺好听的。”

    杨景行点头:“谢谢。”

    陶萌瞟杨景行两眼,没再说什么。

    第二组第四桌周围的同学都觉得这两天有点反常,安静了不少,没听见陶萌的笑声和怒声了,她和杨景行讨论题目的时候,学术氛围特别浓厚。

    星期四上午的最后一节课,陶萌听杨景行分析完了一道应用题后谢谢,自己看了看后又小声问:“杨景行,你是不是生气了?”

    杨景行奇怪:“生什么气?”

    陶萌严肃:“别装,你肯定记得?”

    杨景行说:“哎呀,法拉利看不看也没什么,再说你也同意带我去了,是我自己没把握机会。”

    陶萌象征性笑一下:“又来了……你不生气了?”

    杨景行看陶萌:“如果你说的是我的说话方式问题,我没生气,你想,我要是生气,还会听你的吗?早变本加厉烦死你了!”

    陶萌轻笑:“没生气就好,你也别说得那么严重。”

    杨景行倒是觉得挺严重的:“我影响你心情,就影响你学习……”

    陶萌重申:“没这么严重!”

    杨景行问:“你知道最严重的是什么吗?”

    “什么?”

    杨景行挺失落的:“就是发现自己其实没什么影响力。”

    “没这么严重……”陶萌话一出口就后悔了。

    杨景行伤心得一脑袋撞在了桌面上。

    陶萌两手一抱,把头埋了下去,趴在桌子上抖了一会肩膀后起身,面色潮红的看着杨景行说:“那我们说好,以后上课的时候不准说这些。”

    杨景行点点头。

    打下课铃后,老师走了出去。杨景行一下蹦了起来,对陶萌叫:“终于下课了,快来快来!”

    陶萌又把头埋了下去,好一会后才起身,也没理杨景行,跑了。

    星期六,杨景行把《夜雨变奏曲》的新手稿交给了贺宏垂。贺宏垂真的挺吃惊,杨景行居然把他上星期说的思路和理论都忘记光了似的,这次的新稿子完全变了样,变得非常简洁。

    那些装饰音和转位和弦几乎都没了,只留下了三个小节的简单前奏,然后是干净明亮的主题呈示,重复了两遍。变奏了四次,用的都是很简单的变奏方法。结束用了一个主和弦的长音,干净而宁静。

    贺宏垂看了一会谱子后就自己坐到钢琴前去了。弹了两遍,第二遍比第一遍缓慢而流畅,富于感情色彩。然后,他开始修改谱子,就改了下属和弦,再叫杨景行自己弹一遍。

    弹自己的曲子,可能感情不一样,杨景行似乎有点做作。但是两位教授还是都表扬了他。

    李迎珍则在针对训练杨景行对肖邦的理解。肖邦,真的不好弹。许多乐曲让初学音乐的人听起来会觉得挺简单的,但是当深入了解后,就会发现肖邦的意境真的很难把握。很多人在弹奏肖邦的时候,情绪积累了总是想爆发,但是肖邦这家伙又一直不肯爆发,真是折磨人。

    小小一首《降E大调夜曲》是弹了一遍又一遍,差点让杨景行连自己的弹奏水平也开始怀疑了。

    杨景行练了一上午才算勉强过关,胡以晴和张楚佳都听烦了,俩人到一边去聊天,不知道说些什么,乐呵呵的。

    下午又是《降B小调夜曲》,不知道是有了丰富经验还是杨景行更喜欢这曲子,他只弹了十来遍就得到李迎珍的表扬:“就是那种感觉,特别的甜蜜,非常的优美。”

    张楚佳拆穿:“他就喜欢这样的。”

    晚上,杨景行还要给刘苗夏雪电话弹《梦中的婚礼》。这可真是个巨大的落差,而刘苗她们也听不出这《梦中的婚礼》有肖邦的味道。

    听完了钢琴曲,刘苗有事要问:“你暑假去欧洲的时候,有没有认识外国女的?”

    杨景行说:“当然有,别小看我。”

    刘苗问:“还有照片?”

    杨景行头大:“你们看见了?”

    夏雪说:“听周龙龙说的。”

    刘苗急着质问:“怎么没给我们看?”

    杨景行说:“不好看。”

    刘苗叫:“你妈都拿照片当电脑桌面了!”亏萧舒夏做得出来!

    杨景行解释:“她们的审美观,完全不一样。”

    夏雪问:“浦海冷吗?这边只有十度了。”

    ……

    进入十一月,离期中考试就只有两个星期了,大家都想给自己的高三一个信心,气氛有点紧张起来。

    陶萌倒是有信心也有闲心,星期天的晚上带了支录音笔,给杨景行听听自己弹的《灌篮高手》怎么样。

    杨景行当然恭维:“轻松流畅,说明你心态平和,很好。”

    陶萌问:“你肯定要考音乐学院了?”

    杨景行点点头。

    陶萌说:“真没想到。记得高一刚开始的时候,我看你……感觉就特别奇怪,一点都不像个学生。我还以为你会特别麻烦。”

    杨景行回击:“我高一看你也没想到会是个严肃认真的班长。”

    陶萌问:“你以为呢?”

    杨景行笑:“我以为你是个浪漫美丽,开心活泼的小女孩。”

    陶萌冷笑一下:“不好意思,让你失望了。”

    杨景行说:“什么啊,这叫喜出望外!”

    陶萌轻笑。

    杨景行又看着陶萌满足:“我补偿自己了。”

    陶萌看杨景行,确定不是好意思后,又怒了:“我从一开始就看出来你这人讨厌,现在还是。”

    杨景行有点喜出望外:“你别这么配合嘛。”

    陶萌真的很久都没把左手放下来,直到要讨论题目的时候。

    十一月十六号开始期中考试,为期三天,用的是高考的架势。每一场考试结束,都是几家欢喜几家愁。杨景行是不喜也不愁。

    “感觉怎么样?”陶萌问他。

    杨景行说:“感觉你是个好同桌。”

    陶萌呵呵:“不敢当。”

    十八号晚上,杨景行又给夏雪打电话,还是弹生日歌。

    夏雪也是在家过生日,不过刘苗也来陪她了,正准备吃饭呢。刘苗看夏雪接了电话后也不说话,就问:“是他?”

    夏雪点点头。

    刘苗站起来,把耳朵贴了过去:“我听听……有点不一样。”

    杨景行弹完后,对电话说:“生日快乐,苗苗耳朵很灵啊。”

    夏雪说:“等一下,我开免提。”

    刘苗则去把房门关上了,大声问:“你怎么听见我的?”

    杨景行说:“我把电话夹着的。”

    夏雪才来得及说“谢谢……就前面是生日快乐,后面就好不一样了?”

    杨景行卖弄:“这叫《生日歌变奏》,以后给你们解释。”

    夏雪说:“有一段好玩,像圆舞曲。”

    杨景行问:“收到什么礼物了?”

    夏雪说:“苗苗送的,手机链,好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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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四章放假

    周末,杨景行还是去音乐学院。两个教授似乎已经商量好,贺宏垂占用星期六的上午,其他时间都给李迎珍。

    贺宏垂给杨景行的新任务是写旋律,单声部的器乐旋律,那当然是钢琴了。

    李迎珍还在督促肖邦的第一钢琴协奏曲,也是杨景行正式训练的第一首协奏曲。就第一乐章,那庄严的慢板E小调好像真不符合杨景行的性格,他练了好几天。

    李迎珍骂:“很多听众都把这首曲子作为一个演奏家的试金石,浪漫,忧伤,美好……你根本没有肖邦的气质!”

    张楚佳都忍不住了:“你怎么老喜欢破坏节奏,胆子太大了吧?”

    杨景行嘿嘿:“这是我自己的理解。”

    李迎珍怒:“你能把《巴黎圣母院》理解成喜剧么?以后那个乐团敢配合你!?”

    星期一,期中考试的成绩出来了。杨景行语文106分,数学124,英语126,物理132,综合21。总分509,排名全班第十,年级三十三。

    陶萌语文128,数学110,英语148,物理118,综合26。总分530,名列班级第六,年级二十四。

    老师说这次的试题偏难,肯定了同学们的努力和成绩。和以前比起来的话,杨景行成绩略有提高,陶萌更高一点。

    陶萌帮杨景行分析:“你数学没发挥好。”

    杨景行庆幸:“幸好语文弥补了。”

    陶萌也惋惜自己的数学:“我那道题本来不该错的,没看仔细……数学思想物理思想真的很重要。”

    杨景行说:“加油。”

    陶萌看着杨景行,分析他是不是又在使坏,确定没有后就有点无语,点点头:“你也是。”

    期中考试似乎鼓舞刺激了大家,之后的学习气氛更加紧张起来。杨景行依然是保持着他的节奏,上课,练琴,学乐理,尝试作曲。偶尔逗一逗陶萌,并和她在学习上互相督促。陶萌似乎也适应了,不再反感杨景行的烂笑话。

    高三,似乎是人生中的第一次紧迫,第一次奋斗。时间难熬,却又过得飞快。

    一直到平安夜和圣诞节,又恰恰是星期六星期天,终于有理由放松一下了。其实星期五就热闹开了,同学们都商量邀约着怎么去玩,尤其是家不在浦海的。有人已经早前几天就把KTV预约好了,还有人请好了车准备逛个够,还有许多是父母要来团聚。

    只有杨景行,拒绝了几个人的好意,准备在琴房过个孤单的平安夜。

    陶萌也劝杨景行:“你要适当的放松自己,江老师也给你说过!”

    杨景行问:“你怎么放松自己的?”

    陶萌认真的说:“听音乐,回家弹琴,去画廊……有时候吃零食。”

    杨景行气:“你还吃零食,没给我分过!”

    陶萌说:“我没任初雨吃得多。”

    杨景行又说:“你猜我怎么放松自己?”

    “嗯?”陶萌挺感兴趣。

    杨景行说:“是别人教我的,小放松就轻轻的感受呼吸,大放松就深呼吸,大大放松就双管齐下。”

    陶萌当然没那么傻:“你怎么轻呼吸又深呼吸?”

    杨景行说:“我一开始也不懂,后来他告诉我这就是为什么人有两个鼻孔。我练了三年,略有小成。”

    陶萌一丝微笑,鄙视的眼神看着杨景行。

    杨景行也看着陶萌:“我就是看漂亮女生笑来放松的。”

    陶萌一下笑吟吟,却趁穿大衣的机会转身,不让杨景行看了。

    杨景行说:“好了,我放松了,先祝你圣诞快乐。”

    星期天晚上,陶萌突然对杨景行说:“杨景行,我给你讲个笑话。”

    做多了亏心事的杨景行有点怕怕的看着陶萌。

    陶萌问:“听不听?”

    “说啊。”

    陶萌自己先笑一下,算是预热,然后说:“说,乞丐的钱包被傻子偷了,瞎子看见了,哑巴大吼一声,聋子吓了一跳,驼子挺身而出,瘸子飞起一脚,麻子说,看在我的面子上算了吧……呵呵。”她像是在朗读诗歌。

    杨景行嘿嘿嘿了好一会后说:“我听过另外一个版本,没这个好笑。”

    “怎么说的?”

    “聋子听哑巴说瞎子看见了爱情。”

    “啊……”陶萌思考了一下,“是不怎么好笑。”

    圣诞过完了跟着就是元旦,又是星期天。萧舒夏来浦海了,拉着杨景行去给他买了不少冬天的衣服。因为杨景行这个寒假要在浦海呆不少时间,上音乐学院开的乐理和视唱练耳的辅导班。

    照理说按照杨景行目前的水平,这样的辅导班上着也没啥意义了,但是李迎珍和贺宏垂都建议他去跟着看看。

    还有一件重要的事就是班主任告诉家长,说杨景行在文化课的学习态度和成绩上表现都不错。

    这让杨程义和萧舒夏又有了些想法,觉得自己这么个宝贝儿子就这样送去音乐学院,是不是可惜了。万一杨景行日后成了个不成器却不放弃的艺术家,杨程义好歹也有点家业,可怎么办啊。

    但是不管怎么样,音乐学院的考试得先考着,不然杨景行是肯定不依的。

    元月十三号就要放假,还有一个多星期期末考试,同学们都在加油。李迎珍还给杨景行放假,说最后的两个周末他就不用去音乐学院练琴了。其实放假前夕,她自己也挺忙的。

    这段日子的天是真冷,教室里有暖气,让学生们都不愿意出门。不过元月五号下了这个冬天的第一场雪,还蛮大,学生们就忍不住青春的冲动,冲出去玩耍了。

    浦海的校服大衣是深紫蓝色的呢子面料,不是很厚但挺时尚,学生们也比较喜欢。难得的一场能让地面变白的雪,很多人抓紧机会耍帅扮靓照相。

    杨景行和邵磊这样高大英俊的货色比较受女生欢迎,杨景行更胜一筹。

    任初雨说:“你肩膀宽,所以看起来特别有型。”

    杨景行拍拍肩膀上的雪花:“那别冻着它了。”

    陶萌心情也不错,和女生们闹着拍照,还跟几个男生拍了几张。她果然对自己是高要求,相机都用的单反。她和杨景行没合影,但是互相交换相机,看彼此的收获。

    杨景行的小数码里有雪景照几张,再就是几张和男生的合影,跟女生的合影有十来张。

    陶萌的相机里好多照片啊,她也允许杨景行看,还解说一下:“我奶奶的猫……这个别看,乱画的……我爸爸帮我照的……我妈……呵呵,乱拍的……啊,我怕弄丢了,就照下来了。”杨景行翻到陶萌给给他的手稿拍的照片了。

    杨景行嘿嘿:“谢谢。”

    陶萌不好意思:“好歹是你的劳动嘛。”

    十三号上午,学校里车满为患,都是来接孩子的。杨程义也来了,他和萧舒夏是昨晚就到浦海了的,来安排杨景行在浦海接下去十来天的生活问题。开着自己的奥迪等了儿子好久,杨程义都有换车的冲动了。

    杨景行考试完了后直接回宿舍,提上行李箱跟吉他去和父母碰头。路上遇见陶萌和她爸爸。陶萌的父亲看起来比杨程义大几岁,气质上也没好多少,还没杨程义高,倒是身材保持得不错,没见发福。

    杨景行主动问好:“叔叔好。”

    陶萌的父亲热情的微笑着点点头,又看女儿。

    陶萌说:“同学。”

    杨景行知趣:“再见,过个好年。”

    父亲帮女儿说:“你也是。”

    杨景行的考前辅导班已经报名了,十六号开课,到二十号,每天上午下午各两节课,分别是乐理和视唱练耳。所以要先在音乐学院附近找个酒店让他住下来。

    其实李迎珍有邀请杨景行去她家住,杨景行当然不敢打搅。在酒店安顿下来后,一家人就去吃午饭。

    考音乐学院,毕竟是件大事,萧舒夏想留在浦海陪儿子。可杨景行很不情愿,那意思是只要有钱就行了,真是气死人。

    儿子才小小十七岁,就要无依无靠的独自一人为了将来奋力拼搏,萧舒夏真是又伤感又自豪,要求丈夫给儿子的银行卡里打入足够多的生活保障。

    趁周末,一家人逛了好多地方,买了好多东西,然后杨程义两口子就回家去了。萧舒夏走之前真是千叮咛万嘱咐,一百八十个不放心。

    杨程义都不耐烦了:“你叫他别欺负别人就好了!”

    送走了父母的杨景行回到酒店后就开始练吉他。没办法,音乐学院也放假了,李迎珍也回家了,杨景行再不能去北楼练琴了。而他又死活不肯去别人家里打扰,就只能拿这烂吉他顶顶数了。

    李迎珍给杨景行说过音乐学院附近其实有不少练琴的地方,最多的就是给外地考生出租的那种简易琴房。就是那种隔板房,小小面积,放下一台国产的立式琴后就还能挤下一张单人床。就这种地方,还非常受欢迎。练琴的,还真的是有不少人吃了不少苦。

    不过这种琴房李迎珍猜想杨景行是受不了的。那种有钢琴配置的酒店房间倒是不错,可是杨程义也还没大方到那种程度。

    杨景行还得给鲁林他们打电话赔礼道歉。往年的这时候,几兄弟早在一起胡作非为了。

    鲁林的第一反应是:“晕死!”然后就问了下杨景行的具体计划,最后表示祝福。

    许维的第一反应是:“啊……好啊!”

    章杨的第一反应是:“西瓜哦,鸡毛哦!”

    杜玲是自己打电话过来的:“你搞西瓜啊!考什么音乐学院!”

    十六号早上,杨景行去音乐学院上课。这时候胡以晴也不能跟来了,就打个电话关心一下。

    本来以为没什么人来上这种课,一看才发现这个辅导班还办得真是热闹,三十个人一班,同时开了三四个。

    上了课才发现,辅导班真是应试教育的利器。那考点考题都是针锋相对,就算从来没碰过乐理的人,只要来把这十节课上好了,估计考试就没问题了。

    而一个教室里的人,肯定有那么几个是竞争对手。音乐学院又没扩招,每个专业就收那么几个人。每年几千人报考,最终能走进校门的就三四百人。最残酷的是这几千人中的绝大部分都是辛辛苦苦准备了很长时间的。

    大家就难免偷偷互相观察一下。看杨景行这鸟样,多半是考现代系的。你看,听课的人基本上都有录音笔,就他,连支铅笔都没有。

    上午的课结束后,一大群人熙熙攘攘的在寒风中孤独的走出音乐学院大门,各奔东西。杨景行是真不专业,这种时候了才在广告牌上找琴房出租的小广告。感觉他现在是一天不摸琴就手痒痒,其实就他目前的技术,虽然被李迎珍骂得颠三倒四,但是考个钢琴系还真是没问题。

    杨景行先去看了第一家琴房的情况。蛮不错的,虽然也是小房间,但是隔音效果好,琴也不很差。而且这里没床,不提供住宿,卫生条件还可以。

    可是这里所有的琴居然连通宵都被别人包了,只有两张琴的下午还空闲出几个小时。、下午要上课呢!

    杨景行又走了比较远的距离,找了第二家。这里就是有床的那种了。女老板娘很欢迎杨景行,说恰恰还有一个房间没租出,一百块钱一天。黑这些还在艺术道路上拼搏的穷青年,真是没人性啊。

    杨景行毫不心软的砍价,说只白天练琴,不用住宿。最终谈成六十一天。

    大概是一个百来平米的大房间,隔成了八个小房间加过道,还有公用的卫生间。最后来的杨景行当然倒霉了,只能用靠近卫生间的那一间。

    琴也差劲,虽然音都准,但是音色就不敢恭维了,还只能坐在单人床上弹。周围隔音效果也不好,琴音绕梁,终日不绝。

    用今天的租金送走房东,关上那形同虚设的小房门,杨景行坐在琴前,有感而发,先弹一遍《悲怆》第一乐章。

    他的琴声响起两分钟后,周围的几家就安静了。杨景行也不怕泄露军机,继续弹他的,也希望那几位能学习学习,激励激励。反正除了他,这儿的人多半都是朝钢琴系奋斗的。

    练琴这么久,终于能找到点优越感了。

    杨景行把贝多芬搞了一个小时,肖邦搞了一个小时。而且纯粹是瞎搞,在瞎搞中寻找对音乐的感知和领悟。如果要按照李迎珍的要求弹,会太影响邻居们的心情。

    看看时间,得去上下午的课了。杨景行开门出去,斜对面房间的人也正出来,一个白白净净漂漂亮亮,穿着羽绒服和牛仔裤的女孩。

    第二十五章喻昕婷

    “你好,你今天刚来吧?”女孩子主动和杨景行打招呼,说话的声音有点沙沙的。她和夏雪差不多高,但没那么瘦,短马尾辫有染过。这女孩脸蛋圆圆白白的,眼睛也圆圆的,嘴巴好像也圆圆的。她的鼻子真的很小巧,尤其你是盯着看的话,好像耳朵也有点小。这姑娘个头也不矮,怎么就让人感觉小巧玲珑的。

    杨景行受宠若惊:“你好,是刚来。”

    女孩脸上的微笑一直保持着:“是去上课吧,一起走吧。”她又敲敲自己隔壁的门:“耿西东,走了。”

    一个男生从房里出来,高高瘦瘦的,戴着大眼睛,过时的精细中分头和尖尖的脸型看着很不搭配。

    女孩热情的作介绍:“他叫耿西东,我叫喻昕婷,你呢?”

    “我叫杨景行……”

    三个人一起去上课,互相多认识一点。耿西东是青海人,这么跑过来还真是不远万里。喻昕婷是益都人,都说那里美女多。

    “你呢?”喻昕婷问杨景行。

    “我就在浦海读书,刚放假。”

    耿西东问:“你是浦海人啊?”

    杨景行摇头:“不是,曲杭的。”

    “专门转学过来的啊?”耿西东有点佩服了。

    杨景行点头:“差不多。”

    一聊才知道,耿西东和喻昕婷来浦海都三四个月了,就是为了准备考试。他们俩也认识几个月了,因为从一开始就都是住在小琴房的。考前辅导课耿西东跟喻昕婷也是一个班。

    喻昕婷问杨景行之前都是和那个老师联系接受培训指点的,杨景行就说是李迎珍,这让他被刮目相看了。

    因为杨景行在另外一个班上课,分头前喻昕婷就邀请他下课了一起吃晚饭,杨景行挺高兴的。

    下课才四点,也不是吃饭的时间,就先回去把东西放下。杨景行刚在琴前坐下没两分钟,喻昕婷就敲门了,来给他一个苹果。

    “洗过了。”喻昕婷看看杨景行的房间,“你怎么没被子?还没买?我知道地方……”

    杨景行解释:“我晚上不住这里。”

    “哦。”喻昕婷点点头,多管闲事:“回学校?”

    “我住酒店的。”杨景行啃了口苹果,“这个甜。”

    喻昕婷声音突然小了点,有点神秘的说:“我上午听你弹《悲怆》……准备的这个?”

    杨景行笑:“不用,我考作曲系的”

    “啊!”喻昕婷一下嘴巴张老大,然后就乐起来:“我还以为……太好了!”

    杨景行谦虚:“就算考钢琴系对你也没威胁。”

    喻昕婷不好意思:“威胁大了……《悲怆》我也练过,怎么也弹不出感觉,后来就选《匈牙利狂想曲二号》了。”

    杨景行知道,钢琴系考试要弹两首练习曲,一首赋格,一首奏鸣曲,再加一首大型乐曲。李斯特的《二号匈牙利狂想曲》杨景行也自己弹过,结构很大,技巧复杂,但是内容表现上似乎不如《悲怆》。

    杨景行当然想一饱耳福,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吸收利用的东西,就对喻昕婷说:“反正都没威胁了,能不能弹给我听听。”

    喻昕婷狡猾狡猾的问:“你是不是真的不考钢琴系哦?”

    杨景行举着只剩下核的苹果:“怎么会骗你!”

    喻昕婷嘻嘻笑:“那你过来。”

    喻昕婷的房间似乎比杨景行的要大一点点,墙上用挂钩整齐的挂着几件好看的外套,单人床上的被子很整齐干净,旁边还挤着个小桌子,上面放着水杯,洗面奶面霜什么的。

    喻昕婷呵呵:“我不请你坐了啊。”

    杨景行问:“要不要关门?”

    喻昕婷说:“关上吧。”

    看样子喻昕婷也不想被看扁了,坐在那里调整了一下呼吸,酝酿了一下后又给了杨景行一个笑脸才开始。

    喻昕婷是有资格考钢琴系的,这首专门为了考试准备的曲子一开始就弹得不错,做到了流畅的表达。只是进入两百多小节以后,一些问题凸显了出来,有些仓促忙乱,尤其是三百小节以后那连续十几个小节的双手八度半音进行,很是吃力。

    连杨景行都能听出这么多不足,要是李迎珍在,她得骂上半天啊。

    但是杨景行也不能在一小姑娘面前卖弄,就鼓掌两下说:“幸好我没考钢琴系。”

    喻昕婷还问:“怎么样?”

    杨景行说:“不错。”

    “那就是一般咯。”喻昕婷眼神一落,然后又给自己加油:“还有一个月,拼了!”

    杨景行问:“老师怎么说的?”

    喻昕婷说:“就叫我苦练哦。”

    杨景行又问:“哪个老师?”

    原来喻昕婷请的老师只是音乐学院的讲师,小课还得两百一个小时。教授都是五百起,还不轻易接学生。像李迎珍那样的,喻昕婷估计得八百了,一上至少是二十个个学时,就得小两万。

    这么一算,杨景行真是欠了李迎珍一个大人情。

    杨景行也不敢乱指导,就说:“我也弹一遍,我们交流一下。”

    “好啊!”喻昕婷很高兴。于是两人又到杨景行的房里。

    狂二这曲子杨景行并不是多熟练,当然只是相对他自己而言。在喻昕婷听来,杨景行的弹奏已经比他的那个讲师强多了。

    当杨景行弹到那一连串的八度时,喻昕婷一脸哭相的原地蹦跳:“就是这里把我害苦了,你打击我!”

    杨景行停下,看看喻昕婷,说:“你等一会。”

    喻昕婷看这样杨景行在那里思考,不知道想的什么。

    被喻昕婷一脸期待的盯了五分钟后,杨景行想好了,说:“你看这样弹行不行。”他把自己刚刚的构思演示了一遍,就是不弹八度了,改成单音配和弦。也就是说把李斯特的曲子改了,难度降低了,让喻昕婷这样弹着去考音乐学院。不过这种改动是建立在尊重原作的基础上的,对曲子的精神面貌没有破坏,杨景行的和弦也搭配得蛮恰当,前后衔接也听不出什么问题。

    可喻昕婷还是哭着脸:“那怎么行!”她还以为杨景行能想出个什么神仙办法呢。

    总比你那样不行硬上好吧!杨景行安慰:“别急,我问问专家。”他给李迎珍打电话。

    “教授……下课了……不用了……嘿……我想问一下,如果我要考钢琴系,要弹二号匈牙利狂想曲……”

    李迎珍一惊喜:“你要考钢琴系!?”

    杨景行嘿嘿:“不是,是我一朋友……今天刚认识的……对,一起上课……我在这边找了个琴房……不麻烦。”

    李迎珍问:“你朋友叫什么名字?”准备报考钢琴系的学生她也知道几个。

    “喻昕婷。”杨景行说,“益都来的。”喻昕婷在一旁都高兴得手舞足蹈挤眉弄眼了,就是不敢出声。

    “女孩吧。”李迎珍不高兴的,“你刚刚说什么?第二号匈牙利狂想曲?”

    啰嗦了这么久,终于到正题了,杨景行说:“是啊,她手比较小,后面有点吃力,您看这样弹行不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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