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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景行前几个小节弹出来后,乐弦和雅罗米尔都抬了下眉毛,李迎珍也松口气,杨景行到底是杨景行啊。
一分钟之后,李迎珍脸上得意的笑容和面无表情的雅罗米尔形成鲜明对比。喻昕婷还在捏在自己的衣服,时不时偷看其他听众的反应。
明显炫技的曲子,杨景行就弹得非常快,但是颗粒依然十分清晰。清晰是不够的,还要表现出曲子中的那种趣味性,就是能让人联想到《鬼马小精灵》的那种幼稚有趣。这实在是太符合杨景行的风格了,他恨不得把肖邦都弹成那样呢!
突然,雅罗米尔上身一挺,因为他终于听到一个错音,啊哈哈。可是他马上又把脖子伸长了,因为那不是错音!杨景行居然开始玩OSSIA了,不是变简单,而是加强难度,集中在左手上。这让李斯特情何以堪啊!估计他坟头要冒鬼火了!
两分钟后,杨景行的炫耀越来越变本加厉。几个听众得聚精会神才能辨别他在那个地方狂妄的动了手脚。可是杨景行不会给他们批评自己的机会,好歹他也是作曲系的,好歹都自学那么多内容了,听的古今中外的曲子也无数了,在这么一首结构本来就不严谨的炫技小品中搞几个花样,还是没什么问题,只要他自己能弹下来。
不知道什么时候,雅罗米尔的拳头握在了胸前,在颤抖,像是自己看见鬼了,可激动大于害怕!
乐曲在一个小节好几十个音符中结束,杨景行转头,给了几个听众一个微笑,只有喻昕婷回应他。
雅罗米尔还紧握着拳头,颤抖的幅度大到夸张,他抖了好半天才终于说话,还一来就爆粗口:“神圣的屎坨坨……上帝被干了……你是谁!?”
这不能怪他没修养,这首曲子杨景行只用了三分十几秒,从头到尾颗粒感十分均匀,甚至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改编也是为了这个效果考虑的。从头到尾,杨景行的触键深度始终平滑整齐,没有一个弱音,踏板运用自如。而且这是斯坦威的琴,在这种琴上弹鬼火本来就会加大难度。
在这种变态强度的手指运动中,没有人敢说自己能做到细节完美,能按正常的速度完成就是了不起的了不起了,那还有心思去注意轻重深浅啊。可杨景行,不但速度快了很多,表现力还更强,除了自己的改编外没一个错音弱音,清晰均匀流畅……
乐弦也忘记自己曾经是炎黄子孙了,依然呆着表情甩鸟语:“难以置信!”
杨景行高兴:“谢谢。”
雅罗米尔跳上前来:“你叫什么名字?”
“杨景行。”
“跟我来!”雅罗米尔拉着杨景行就往外疾走。
杨景行被雅罗米尔一句话不说的一路拉到练习厅,其他人紧跟着。练习厅面积比较小,团员们正在休息,闹哄哄的。
“请注意!”雅罗米尔大吼一声。
看样子团员们都怕他,屋里一下就安静了,有些人还连忙跑回自己的位置拿起乐器。
雅罗米尔继续大吼:“我给你们介绍,上帝的杰作,央鸡心!”
这小子谁啊?一群人面面相觑,看指挥老头在那里用力拥抱杨景行,抱完了还鼓掌。乐弦也鼓掌了,乐团的人只好跟风拍两下。
雅罗米尔抓着杨景行的两边肩膀说了一大堆大赞美话,连斯洛伐克语都出来了,杨景行只能用微笑应付。
好东西要大家分享,雅罗米尔等不及了,一指钢琴,对杨景行说:“再来一次,请。”
李迎珍表示同意:“你就再弹一遍。”
于是杨景行又在这弹一遍。三分多钟后,乐团成员终于肯主动鼓掌了,把昂贵的小提琴大提琴敲得噼里啪啦的。
雅罗米尔决定了:“明天晚上,你必须出现在舞台上,一定要!”
李迎珍又表示同意,并建议就让杨景行演奏拉三。
耶罗米尔等不及了,召集乐队就位,马上开始磨合。他和杨景行真的是一拍即合,都是年轻派的。当然,说的不是年纪。
到底是纽爱,一个空缺职位往往是全世界几百精英竞争,平均年龄四十多岁,乐团的整体水准比音乐学院强得多。
李迎珍也不用发火了,就坐着欣赏杨景行和纽爱的合奏吧。第一遍就非常成功,完了后大家纷纷鼓掌。
拉三完后又是贝多芬,耶罗米尔是想考验一下杨景行的情感力量。哎呀,正是他喜欢的调调,乐得差点连指挥棒都甩脱手。
耶罗米尔真想把贝多芬的五首协奏曲都来一遍,可时间不允许,都快六点了。于是他叫团员排队来和杨景行认识握手,两个华裔团员好像挺喜欢杨景行的,多说了两句,看能不能和杨景行当当老乡。
耶罗米尔邀请杨景行一起吃晚饭,还主动去找喻昕婷握手,问杨景行:“你美丽的女朋友?”
杨景行摇头:“好朋友。”
耶罗米尔提醒:“可是你需要一个女伴。”
杨景行介绍:“我的教授,李迎珍女士。”
耶罗米尔这才想起来去尊重李迎珍。李迎珍一直在乐呵。
约好了晚上八点在酒店餐厅见面后,耶罗米尔和乐弦一起把杨景行他们送出音乐厅。
李迎珍表扬:“表现不错,这次就不批评你了。”杨景行又背着她搞高难度。
喻昕婷也呵呵笑:“比我想象的还好,恭喜你。”
杨景行说:“有你的功劳。”
李迎珍建议:“要不,你晚上就带昕婷去?”
喻昕婷还不知道:“去哪里?”
杨景行说:“吃饭,老外请客。”
喻昕婷连连摇头:“不!”
杨景行说:“工作餐,吃不好,回头我们去吃火锅。”
喻昕婷点头:“好。”
第四十四章想法
杨景行先送李迎珍到家,再送喻昕婷回学校。
喻昕婷高兴的展望杨景行的未来:“你以后肯定可以全世界旅游,要拍照片给我看。”
杨景行说:“我不喜欢旅游,不去。”
“为什么?”
“我喜欢家里。”
喻昕婷想当然:“那你以后也不会在学校了。”
杨景行说:“我还要读书呢,不在学校去哪里……哦,你舍不得苹果了!”
“不是!你冤枉我!”喻昕婷拍大腿,“中午是因为你和李教授在一起。哎,你们晚上吃什么?是不是牛排?”
杨景行说:“不知道,要是好吃下次我们就去。”
喻昕婷担心:“肯定好贵……我还是喜欢吃火锅……你明天晚上要穿礼服吧,好想看。”
杨景行说:“你当然要去!别想跑。”
喻昕婷问:“会不会要发票给我们?”
杨景行说:“我晚上问问,要是没了你就在后台委屈一下。”
喻昕婷不讲究:“只要能去就行。”
杨景行回家换了套衣服,给母亲打电话。萧舒夏大呼小叫的,说要连夜驱车往浦海赶,还吼:“你怎么现在才告诉我们!?”
杨景行说:“我也是刚刚接到通知,你们明天早上走,来得及。”
萧舒夏不肯:“不行!我要早点去,免得你丢脸。”
萧舒夏问了好多细节,然后叫杨景行晚上好好休息,她自己有钥匙。
晚上八点,杨景行和李迎珍准时赶到纽爱下榻酒店的餐厅。雅罗米尔和乐弦已经恭候着了,都穿得很正式。
晚餐持续了两个小时,就是大家增进了解,当然更多的是了解杨景行。还有就是演出的事,杨景行是友情客串,也就不签什么合同了,每天晚上一首协奏曲,分别是拉三和贝多芬第三,而且是压轴。当然,雅罗米尔也鼓励杨景行准备点小节目,以备返场需要。
杨景行提出要邀请朋友,问还能不能买到票。乐弦联系了承办方,得到星期六晚上的票六张,星期五的实在没有了。当然,这都是要杨景行自己付钱的。至于李迎珍和杨景行的父母可以坐贵宾包厢,是能安排的。雅罗米尔他们也很想见见杨景行的父母,看他们是怎么样培养这个天才的。
吃完饭再送李迎珍回家,已经是接近十一点。杨景行先给陶萌打电话:“睡了吗?”
陶萌说:“准备睡了,这么晚了,什么事?”
杨景行说:“星期六晚上我在浦海音乐厅演出,有空吗?”
“星期六晚上?你现在才通知我!”陶萌根本不惊喜。
杨景行解释:“我也是下午才确定。”
陶萌问:“什么演出?你们学校组织的?”
杨景行得意:“我跟纽约爱乐乐团合作。”
“吹牛!”陶萌又问:“怎么选上你了?正式吗?”
杨景行讨好:“不正式我好意思请你!”
陶萌怀疑:“星期六晚上,现在还能买到票吗?”
杨景行说:“我有,万事俱备,你就来个人。”
陶萌说:“还有谁?你父母来了吗?”
杨景行说:“他们现在已经在路上了。我准备请胡以晴,还有一个钢琴系的研究生教过我,还有喻昕婷和她的一个朋友。”
陶萌有点讽刺:“人还不少……明天你有空吗?我们见面谈。”
杨景行说:“明天晚上也有演出,白天要练团。”
陶萌叫:“那明天晚上你请的是谁!?”
杨景行连忙解释是因为没票,陶萌却还是说要明天中午见面谈。接着杨景行又打给胡以晴,胡以晴很高兴。喻昕婷也还没睡,杨景行能听见她在对安馨说好消息。
杨景行回到家后还要洗澡洗衣服,心中回顾一下练习得不多的贝多芬。十二点多的时候,听见开门声和萧舒夏的斥责:“你小声点,把他吵醒了!”
杨景行叫:“还没睡呢!”
杨程义和萧舒夏风尘仆仆的冲进屋,责怪杨景行怎么还没睡,可接下来又拉着他问东问西问了一个多小时。
萧舒夏乐啊:“难怪你卡的钱怎么用那么快!”其实这没什么关系吧。
杨程义则叮嘱儿子要平常心,赶快休息。
星期五早上八点,萧舒夏正要拉着儿子去买衣服呢,杨景行接到陶萌的电话:“我拿到今天晚上的票了,你父母到了吗?”
杨景行气愤:“我自己都没有……他们到了。”
陶萌问:“你们时间怎么安排的?我们上午见面行吗?”
两人商量了一阵,决定就中午之前在音乐厅见面,杨景行下午才开始练团。
儿子都是要和老外合作的人了,萧舒夏真是不花钱不舒服,何况她还要打扮自己,一上午就没得消停。
十点多的时候,等不及母亲的杨景行自己先去音乐厅了,和陶萌在门口碰头。俩人就去车里聊,陶萌也是萧舒夏的哪些问题,还仔细得多,要把杨景行是如何和纽爱勾搭上的过程了解得清清楚楚。
陶萌还不信:“就这样?就要你上台?”
杨景行说:“还能怎么样?”
陶萌泼冷水:“这是你第一次演出,万一准备不充分出什么差错了怎么办?怎么这么草率?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杨景行说:“不会出什么差错,就算有也不是我。”
陶萌说:“不管是谁,但是最受影响的还是你……你知不知道第一次上台面对上千人的感觉?我原来在学校上台讲话,腿都在抖。”
杨景行说:“我不信,你吹牛!”
陶萌急:“我没心思和你开玩笑……不过你别紧张,弹琴和发言不一样。”
杨景行笑:“我就是怕紧张才叫你来。”
陶萌教训:“有什么好紧张的,你就当是自己练习,胡老师不说你是个天才么!你练习的次数多吗?”
杨景行说:“很多次了,放心。”
陶萌还是不放心:“下午我能去看看吗?”
杨景行说没问题。不过午饭是约好了的,李迎珍和萧舒夏要见面。陶萌又犹豫了:“他们下午都要陪你?”
杨景行笑:“赶不走。”
陶萌责怪:“这样反而不好,你需要自己一个人安静……我先去吃饭,等会你们吃完了叫我。”
杨景行邀请:“一起嘛。”
陶萌摇头:“介绍的时候就说我是你高中同学,以前也练过琴。”
杨景行乐:“不然还能怎么说?”
陶萌瞪眼。
十一点多的时候,萧舒夏和杨程义赶过来了,等了几分钟李迎珍。李迎珍今天又把喻昕婷带上了,看来真是在努力培养。
“叔叔阿姨,你们好。”看见长辈,喻昕婷虽然礼貌,但也有点害羞。
萧舒夏热情的表情:“你好……李教授,这是您的?”
李迎珍说:“学生,和杨景行一样,大一的……他们很早就认识了,没进校的时候。”
杨景行介绍:“她叫喻昕婷,去年准备考试的时候认识的。”
萧舒夏看喻昕婷:“你是哪里人?”
“我是益都人。”
萧舒夏哦,对丈夫说:“那边的女孩子都长得小巧水灵,好看。多大年纪了?”
“十八。”喻昕婷越来越不好意思。
萧舒夏吃惊:“看起来像十四五岁,是不是?”
杨景行说:“她现在这个年纪就怕被说小了,吃饭去吧。”
就近找了一家还看得过去的饭店,萧舒夏招待客人:“喜欢吃什么自己点,不要客气。”
喻昕婷双手下垂抓着宽大的椅子边缘,不客气:“我什么都喜欢吃。”
萧舒夏了解:“你们那边应该喜欢吃辣的。”
喻昕婷认真的说:“其实我不太喜欢辣椒,但是我喜欢酸酸辣辣的,甜的也喜欢,不过不是菜,喜欢冰激凌。”
萧舒夏呵呵笑,问服务员:“你们这有冰激凌吗?”
“有的。”
喻昕婷连忙说:“现在不吃,等吃完了饭再吃。”
李迎珍解释一下:“昕婷和景行很熟悉了,他们之间不讲客气。”
杨程义说:“这样好,现在不是扭扭捏捏的年代了,就这样好。”
喻昕婷又不好意思了,垂头。
开吃后,喻昕婷的动作和跟杨景行在一起相比还是收敛了不少,但是也不扭捏,筷子依然积极的在自己能够得着的范围内频繁活动,偶尔还看着桌面,犹豫要朝那一盘下手,
萧舒夏问:“味道怎么样,能吃习惯吗?”
喻昕婷点头:“都好好吃,阿姨,你自己吃,不用管我。”
红烧排骨个头有点大,喻昕婷夹啊夹,在送回碗里的途中一不小心掉在桌子上,她居然还想挽救起来。
萧舒夏连忙制止:“不要了,杨景行,把盘子推过来!”
喻昕婷又夹起来了,飞快的放回碗中,很不好意思的小声说:“一点都不脏,没关系。”
杨景行笑:“这跟我学的吧。”
喻昕婷更不好意思了:“不是。”
杨程义说:“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父母教育得好。”
喻昕婷说:“杨景行也不会浪费,他每次都把一桌子吃得干干净净。”
杨景行说:“我纯粹是能吃。”
几人笑笑。
吃完了饭,萧舒夏还问喻昕婷要不要冰激凌,喻昕婷连连摇头:“好饱了。”
杨景行鼓励:“我陪你吃一个。”
喻昕婷说:“真的吃不下了……谢谢阿姨,谢谢叔叔。”
萧舒夏笑,问:“你有没有兄弟姐妹?”
喻昕婷摇头:“没有,计划生育。”
萧舒夏对丈夫说:“感觉像家里小妹。”
还得去干正事,杨景行给陶萌打电话:“我们吃完了,你可以过来了。”
陶萌说:“马上到,十分钟。”
萧舒夏问:“谁啊?怎么不叫来一起吃饭?”
杨景行说:“高中同学。”
喻昕婷看杨景行。
一行人走到音乐厅,陶萌已经准备好微笑等在那里了,还朝这边迎了几步:“您好,您好,又见面了。”
喻昕婷高兴:“你来了,太好了。”
萧舒夏想起来:“你是杨景行同学,家长会的时候当学生代表的。”
陶萌点头:“是的,您还是这么年轻。”这也没多长时间吧。
杨景行说:“陶萌,也是学琴的,今天来看看。”
萧舒夏又想起来:“陶萌,是叫陶萌……大变样了,呵呵,现在在哪里读书?”
“复旦大学。”陶萌不等别人表扬就对李迎珍说:“您是李教授吧,您好。”
李迎珍点头笑笑。
陶萌又对杨景行说:“不耽误你的时间了,我们进去吧。”
一行人进音乐厅,萧舒夏对陶萌说:“谢谢你过来,今天没上课?”
陶萌说:“下午没课。我以前也学过钢琴,昨天杨景行给我打电话,我就来看看,希望他首演成功。”
喻昕婷问:“你晚上会来吗?”
陶萌点头:“来啊,票已经订好了。”
喻昕婷又问:“明天呢?”
陶萌说:“也来。”又对杨景行说:“我不用你的票了,你给别的朋友吧。”再问萧舒夏:“您连夜赶来,辛苦了吧?”
萧舒夏说:“没有没有。”
上二楼后,等着的耶罗米尔和乐弦认识了萧舒夏和杨程义。杨景行负责把英语翻译成汉语,乐弦则把汉语翻译成英语,建立了友好的双边关系。聊了半个小时,要萧舒夏的虚荣感节节攀升。她还说因为来得太匆忙所以没准备礼物,很不好意思,乐弦也笑着翻译。
耶罗米尔说杨景行就是最好的礼物,差点把杨程义两口子吓到了。这是他们儿子,不送人的。
陶萌也终于找到机会恭敬耶罗米尔,一口流利的英语先介绍自己是杨景行的高中同学,再说欢迎来到浦海,祝愿演出成功,还有喜欢他指挥的什么什么。
去干正事吧,杨景行还得和乐团把贝多芬《C小调第三钢琴协奏曲》练习一遍。练习厅里的一大群老外引起萧舒夏的兴趣,挨个挨个的看,希望发现个美女啥的。
陶萌还在礼貌:“李教授,您请坐,阿姨……”
陶萌坐萧舒夏右边,喻昕婷坐到陶萌右边。陶萌对喻昕婷说:“你是专业的,等会他要是弹得有什么不好的,你就告诉我,谢谢了。”
喻昕婷不好意思:“他弹得怎么样你肯定比我清楚,可惜昨天你没来……”
陶萌笑一下。
耶罗米尔还先对萧舒夏这边致敬一下了才开始,而且也没打算吹毛求疵,直接完整来一遍。
杨景行坐在钢琴前,可是前奏有几分钟,一直没他什么事。几十人的管弦乐团,这感觉和在家里听CD或者看杨景行独奏太不一样了。萧舒夏急啊,跟着乐队的旋律晃动身体,紧盯着儿子。
终于,杨景行开始了,萧舒夏笑起来。杨程义是没心思欣赏音乐的,就看人去了,希望从他们的表情中发现什么。第一乐章结束时的壮丽高潮让萧舒夏把丈夫的手狠揪了一把,差点疼得他龇牙咧嘴。
陶萌看得很认真,都没注意到喻昕婷时不时看自己一眼。
《C小调第三钢琴协奏曲》宏伟有力,适合杨景行的外形和风格,所以耶罗米尔才特别指定这一首。他的选择是对的,杨景行的整个演奏滴水不漏,就是第二乐章的深沉也恰到好处。渐渐的,萧舒夏和杨程义都入戏了,工作重心从眼睛转移到了耳朵,尤其好笑的杨程义那呆呆的表情。
四十分钟的乐曲结束后,耶罗米尔又带头鼓掌,让乐队其他人跟上。乐弦也在这边对萧舒夏和杨程义说:“他真的是……太好了!”
是好啊,萧舒夏和杨程义虽然没听出什么子丑寅卯,但就是觉得好。多么辉煌大气的音乐啊,是杨景行应该干的事。
陶萌也笑着鼓掌,问喻昕婷:“还可以?”
喻昕婷笑。
耶罗米尔来问听众的感觉,杨程义也听不明白,就笑得满脸桃花开,然后说:“好,太好了!是你们好,杨景行不行。”
萧舒夏又扯杨景行的耳朵:“我看看,流汗了……没白养你。”
乐队还要进行其他的练习,杨景行他们就去休息室坐坐,由乐弦陪着。喻昕婷今天很主动:“阿姨,你和叔叔喝什么?”
“水,咖啡,随便。”萧舒夏现在哪有心思想这个。
喻昕婷又问陶萌:“你呢?”
陶萌说:“咖啡,加糖的,谢谢了。”
杨景行跟上喻昕婷:“我帮你。”
“不用,不要!”喻昕婷两把把杨景行推回座位上。
乐弦了解到萧舒夏和杨程义都是乐盲后就惊喜起来,说她的情况也一样,不过那是二三十年前的事了。萧舒夏就问你是哪里人啊?
喻昕婷端着咖啡回来,一人面前放一杯,杨景行问:“你自己的呢?”
“哦……忘记了。”喻昕婷嘿嘿。
等喻昕婷也端着杯子回来坐好了,乐弦透露重要消息:“克里夫先生今天中午上的飞机,晚上应该就要到了,他明天会听杨景行的演奏。”
李迎珍问:“那个克里夫?”
乐弦说:“爱弗莉费雪音乐厅的艺术总监。”
陶萌对茫然的杨景行说:“爱弗莉费雪音乐厅就是林肯艺术中心的音乐厅。”
杨景行嘿嘿:“哦,不好意思。”
乐弦笑:“你这样好,心中只有钢琴。”
杨景行更不好意思了:“实在是孤陋寡闻。”
乐弦保守的说:“我觉得你去美国的机会很大,克里夫和耶罗米尔是好朋友。我提前告诉你,是希望你有个准备。”
杨景行不惊喜:“啊,我还要读书呢。”
乐弦说:“书到哪里都可以读,但是听众不一样。”
喻昕婷又为杨景行高兴:“我就说你要去旅游了。”
杨景行斥责:“你想得美!”
陶萌看萧舒夏:“阿姨,您和叔叔怎么想的?”
这可是个大问题,萧舒夏看丈夫,杨程义也不笑了:“这个要好好考虑。”
杨景行一脸死相:“不用考虑了,我不会去。”
陶萌多管闲事:“要现在就去吗?”
乐弦笑笑:“这不是我说了算,但是这是个很好的机会,最好不要错过。”
李迎珍说话了:“如果是去学习,可以考虑一下。”
杨景行不尊重老师:“如果是演出,我可以考虑一下,学习,就在浦海音乐学院,很好。”
杨程义教训儿子:“别说这种话!”
杨景行很肯定:“我要在音乐学院读完作曲系的所有课程,我也不会做个商业演奏家。”
杨景行面无表情,让其他人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只有杨程义能问:“那你到底怎么想的?”
杨景行又嘿嘿:“我觉得离开了亲人朋友,学音乐也没什么意思了。”
萧舒夏教训:“就会说得好听……不过我也舍不得他走那么远。”
李迎珍说:“我相信,以你的天赋,就在音乐学院也能成就梦想。”
又闲扯了一会,陶萌看看时间对杨景行说:“我要先回家了。”
萧舒夏像留客:“再坐会。”
陶萌说:“我要回去准备一下,阿姨再见,李教授再见。”
喻昕婷提醒:“晚上早点来哦。”
陶萌点头。
第四十五章上台
六点多的时候,杨景行接到陶萌的电话,说她已经到了,不过是和奶奶一起,所以就不能来给他加油了。
陶萌说:“我们是八号包厢,中间靠左边。”
杨景行说:“我妈他们在十二号,你对面。”
陶萌说:“你别紧张,就保持下午那种状态。”
乐团的演出是晚上七点开始,持续到十点,杨景行九点多上场,之前就一直在后台等着,听着前台的交响曲和一阵又一阵的掌声。
李迎珍安排喻昕婷陪着杨景行,不管杨景行愿不愿意。喻昕婷也真是进入了角色,找着事做:“想不想喝水?”
杨景行吼:“你坐下!”
喻昕婷就坐下,看杨景行的礼服,摸着自己的脖子问:“你喉咙这里会不会不舒服?”
杨景行说:“是浑身不舒服。”
喻昕婷嘿嘿:“好帅啦……你有点像你妈,我随我爸的。”
杨景行笑:“你是说你爸爸很可爱?”
“不是。”喻昕婷不好意思,指自己的鼻尖,“他也是个小塌鼻子。”
杨景行说:“那你爸是古典美人。”
喻昕婷说:“陶萌的鼻子好好看,我喜欢她的眉毛。”
杨景行说:“你白喜欢了,她肯定舍不得给你。”
喻昕婷继续:“而且她好高,超我一截。”
杨景行说:“她穿高跟鞋了。”
喻昕婷说:“我知道,但是不穿也比我高,肯定有一米七。”
杨景行忿忿:“女生超过一米七的都是二等残废!”
喻昕婷嘿嘿:“你又不怕高,你们好般配。”
杨景行笑:“这话让她听见你就惨了。”
喻昕婷说:“她都来给你加油了,肯定是在乎你。”
杨景行求饶:“我们真的是普通朋友。”
喻昕婷狠狠问:“那你喜不喜欢她!?”
杨景行点头:“喜欢,和喜欢你一样!”
喻昕婷被吓到了:“不一样!”
杨景行不要脸:“那好,喜欢你多一点。”
喻昕婷急得抓耳捞腮:“你乱讲,乱讲!不能这样!”
杨景行说:“那你以后就别惹我。”
终于要轮到杨景行了,前面的报幕的人说了一下,就是音乐学院的学生,师从李迎珍教授,演奏曲目贝多芬《C小调第三钢琴协奏曲》。
喻昕婷又紧张又兴奋:“加油加油!”
耶罗米尔到走台边来迎接杨景行上场,乐团全体起立。台下观众吓一跳,这小子谁呀,这么高待遇。
杨景行先给一千多观众鞠躬,看见了父母老师朋友,然后致意乐团,和首席小提琴握一下手,再就坐到钢琴前去了,很快的和指挥交换了眼神,开始。
耶罗米尔和乐团都以为杨景行这么缺乏演出经验的人多多少少会紧张怯场,可现在看来他们的担心多余了,或许是杨景行太有自信了,根本一点起伏都没有,演奏起来依然是灵动潇洒,滴水不漏,稳如泰山。
梅纽因说,人耳难以想像的灵敏对我们的听觉与情感之间的复杂互动起着巨大的作用,听觉是个伟大的教师,它以独一无二的方式与我们所有的心境和情绪相关联,接通人类的喜怒哀乐。
而音乐,就因该是听觉的享受了,不管其中的情绪是悲是乐,都能让人为之沉醉。那些伟大的演奏家,都是能在自己的演奏中最大可能的接通人的情感。
四十分钟后,乐曲结束,耶罗米尔一步跨下指挥台,像裁判一样举起杨景行的手,把他从座位上拉了起来。杨景行鞠躬,感谢台下很快热烈起来的掌声,并挥手回应在那边激动的母亲。
掌声持续了两分钟,杨景行和耶罗米尔退场后才消减下去。喻昕婷用笑脸和双大拇指迎接杨景行,说:“我就知道肯定没问题。”
杨景行不谦虚:“你当拉拉队的也可以骄傲一下。”
耶罗米尔和杨景行约好明天下午见,然后就各忙各的。杨景行正要去更衣间,突然陶萌打电话来了,没有恭喜,还很焦急:“奶奶认出你了,怎么办?”
杨景行嘿嘿:“帮我跟奶奶问好。”
陶萌更急:“奶奶想见你!”
杨景行不怕:“好啊,等我换衣服,我去二楼。”
陶萌又说:“你怎么穿午礼服啊!?就这忘记问了……别换了,穿着上来吧。”杨景行还想穿马褂呢。
杨景行和喻昕婷上到二楼的时候,萧舒夏已经在尊重陶萌的奶奶了。陶萌穿得和下午不一样,细高跟鞋,亮晶晶的手袋,黑白色的连衣裙样式介于礼服和休闲之间。她奶奶就更隆重了,还有点复古,云锦马甲外挂着好大一串珍珠项链,脚下也是高跟鞋。
老年人还化妆了,看起来不像七十几岁的,看见杨景行走过来还鼓掌:“Bravo!”
杨景行一点也不像个艺术家:“奶奶好。”
老年人呵呵笑:“好,你好,很精彩,爸爸妈妈很了不起。”
杨景行说:“其实是老师了不起,后援团也了不起。”拍了一下垂着脑袋的喻昕婷的肩膀。
老人又跟喻昕婷说话:“小姑娘,你好。”
喻昕婷抬头:“您好。”
一群人随便聊了几句后,老人要走了:“时间晚了,不然可以喝喝茶,我们就先告辞了,大家晚安。”
萧舒夏连忙说:“我们送您,我们也要回去了。”
陶萌挽着奶奶的手,给司机打电话:“我们出来了,在门口等。”
于是一群人出去的时候就看见劳斯莱斯,隆重的再见一番。陶萌先把奶奶扶上车自己再进去,被教训了:“你不说再见?”
陶萌只好又站出来:“阿姨,李教授,再见!”
杨景行犯贱的笑,被瞪了一眼。
剩下的人商量了一下,就让杨景行送喻昕婷回学校。一上车,喻昕婷就问:“能听广播吗?”
杨景行示范了一下后就让喻昕婷自己调,喻昕婷捣鼓了一会后说:“就是这个台,十二点半有古典之声,可能会有你的新闻。”
杨景行问:“你听这么晚的节目?”
喻昕婷说:“有时候。”
杨景行说:“早点睡,明天早上我去接你。”
喻昕婷摇头:“不用了,真的……”
杨景行烦:“住嘴。那件衣服里有三张票,你拿着,给安馨,看还有谁。”
喻昕婷于是把装杨景行西服的袋子拿起来,取出衣服摸了半天拿出票来,说:“那就叫春燕来……我可以带我的学生来!”
杨景行不同意:“小孩子,万一带不见了,不行!”
喻昕婷摇头:“不会不会,她很听话的,特别可爱。”
杨景行笑:“那你们是能谈得来……要让他父母同意。”
“当然……”
杨景行回到家后,父母没急着要他休息,也没说音乐的事,反而问起陶萌来。陶萌家是干什么的?你们关系怎么样?
杨景行说不知道别人底细,关系一般。
星期六早上七点多,杨景行接到陶萌的电话,问他:“你没晚礼服吗?燕尾服。”
杨景行烦:“哪那么多讲究,穿什么都弹得一样。”
陶萌说:“指挥都是燕尾服……随便你!”
杨景行嘿嘿:“你就要穿漂亮点了,像昨天晚上一样。”
陶萌气:“不用你管……你们昨天晚上休息得早吗?”
杨景行说:“早,你呢?”
陶萌说:“我每天按时睡觉……呵呵,奶奶问喻昕婷是不是你女朋友。”
杨景行哈哈:“奶奶老了。”
陶萌说:“一般人都会误会吧。”
杨景行问:“难道我看起来那么坏心眼?”
陶萌问:“她不上课啊?每天跟着你。”
杨景行说:“她是李教授培养的助手。”
陶萌还怪起杨景行来:“你这是耽误别人的时间,就算需要助手,可以请一个。”
杨景行哈哈:“不需要。”
陶萌多嘴:“回头你应该好好谢谢她。”
杨景行说:“当然。”
陶萌就问:“你准备怎么谢?”
杨景行说:“请吃饭啊。”
陶萌不屑:“不要这么俗气……可以送礼物,我帮你选吧。”
杨景行乐:“谢谢,你选什么?”
陶萌说:“不用你操心……你父母什么时候走?”
杨景行说:“下星期吧,我爸爸会先回去。”
陶萌又问:“你真的不打算去美国。”
杨景行说:“不去,我怕孤独。”
陶萌冷哼,又问:“是暂时不去还是以后也不去?”
杨景行说:“我觉得我会一直怕孤独。”
陶萌气:“怕孤独也没见你多联系朋友!音乐不是你的理想吗?你的理想就这么高?”
杨景行奇怪:“理想和地方有什么联系?”
陶萌说:“我肯定会出国。就这样吧,我晚上再去……你到时候多和奶奶说几句话,她喜欢年轻人。”
杨景行准备出门,父母连忙问他干什么去。萧舒夏简直想骂儿子,你现在好歹也是一个艺术家音乐家了,怎么还跟在九纯似的没出息。
杨程义当着儿子的面数落妻子:“他现在是成人了,你不要什么事都管。”
萧舒夏斗志昂扬:“这个事,我要管一辈子!”
杨景行还准备给喻昕婷打电话呢,可这姑娘已经在学校门口等着了。上车先把苹果给杨景行,问:“吃早饭没……安馨说谢谢你……听广播了吗……怎么不听……没听也好,没说……他们一点都不及时……我昨晚把新衣衣洗了,早上还没干!”
杨景行把喻昕婷送到后,约好十二点再来接她,下午一起去音乐厅。然后杨景行又去和胡以晴碰头,把票给她。两张,因为胡以晴有男朋友了。
胡以晴先为杨景行高兴,然后自己也乐乐,说她相亲认识的男朋友人挺好的,是个公务员,准备明年结婚了。
杨景行则为胡以晴的男朋友担忧:“老婆温柔漂亮,职业高尚,会被别人嫉妒啊。”
胡以晴已经不把杨景行当学生了:“男朋友高大英俊,还是音乐家,也会被嫉妒哦。”
告别胡以晴,杨景行又回学校和张楚佳见面送票。路上接到喻昕婷的电话:“昨天小嘉嘉他们也去音乐厅了,看见你了!今天晚上还去!”小嘉嘉就是喻昕婷的家教学生,才五六岁,也真够可怜的,杨景行五岁的时候还在玩泥巴。
杨景行还能听见电话你有大人的声音,在叫喻昕婷帮忙问好,他就说:“你帮我跟小嘉嘉问好。”
“嗯!”喻昕婷乐淘淘的,“小嘉嘉,哥哥跟你问好。”
喻昕婷还乐:“我刚开始说你也住这里,他们还不信,哈哈。”
杨景行把票递到张楚佳手里已经快十一点,两人聊了一阵,张楚佳还在是否留校的问题上挣扎犹豫。她不知道自己离开了学校能做什么,但是又不想一辈子被困在这里。
杨景行问:“你想做什么?”
张楚佳笑:“我以前想学你,做大师。”
杨景行说:“你已经是大师了。”
张楚佳冷笑:“那教授为什么不带我去见纽爱……我没别的意思,其实老李对我很好。”
杨景行难办:“我现在说什么都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了。”
张楚佳责怪:“谁叫你这么奇葩……你怎么打算的?”
杨景行说要读书,继续读书,张楚佳挺吃惊的。
告别了张楚佳,杨景行就去接喻昕婷。家教时间是九点到十二点,他也没催,就在楼下等着。可车子刚停三分钟,喻昕婷就和几个人下来了,年轻的一男一女,还有一个小女孩牵着喻昕婷的手,肯定是小嘉嘉一家。
杨景行连忙下车,拍手叫:“小嘉嘉,你好。”
小丫头乐:“哥哥好。”
小嘉嘉的父母真像是见了大师那样和杨景行握手认识,又是惊喜又是仰慕。简单聊了一会,原来小嘉嘉的父亲是个音乐爱好者,对杨景行的演奏简直推崇备至,说昨晚的演奏比谁谁那年那年的版本都要好。
这一家人还想邀请杨景行去家里坐坐,杨景行只能解释没有时间。临走的时候,杨景行对小嘉嘉说:“姐姐很厉害的,你要跟她好好学。”
小嘉嘉答应,她的父母也连忙表示对喻昕婷非常满意。
回头喻昕婷就告诉杨景行自己今天受到了非常好的待遇,各种水果什么的伺候着,还要留她吃午饭。
杨景行问:“以前对你不好么?”
喻昕婷说:“也好,但是没今天这么夸张……嘉嘉爸爸好宠她,让我想起我小时候。”
杨景行说:“那就好,她长大了也跟你一样。”
喻昕婷倒是谦虚:“我不好。”
杨景行好奇:“怎么不好?”
喻昕婷说:“我没女人味,嘉嘉的妈妈有女人味。”
杨景行差点笑死:“你知道什么是女人味吗?何况这也要男人来评价好不好!”
喻昕婷有点心虚:“我知道。”
第四十六章艺术素养
喻昕婷还要回学校换衣服,在杨景行给她买的基础了换了条裤子,主动坦白:“安馨借给我的,好不好看?”
杨景行笑:“这次穿对人了。”
喻昕婷嘿嘿:“腰有点大,长短合适。”
也不回家了,和父母老师约好在昨天吃饭的地方碰头。喻昕婷还说:“昨天的那个排骨好吃。”
杨景行同意:“嗯,我点一个。”
见面后,李迎珍问杨景行:“早上有记者去学校了,你知道吗?”
杨景行说:“他们给我打过电话,我没去。”
萧舒夏不确定:“什么记者?采访你的……怎么不去呢!?”
杨景行说:“没时间。”
萧舒夏斥责:“正事你就没时间……”看喻昕婷一眼。
李迎珍说:“不想去就算了。”
吃了午饭后去音乐厅,这里还有记者等着的,三四个,杨景行就说了句:“不好意思,我还要练习,没时间了。”
杨程义挺身而出,想拦住记者,可他自己差点被缠住了,回头又教训杨景行:“怎么那么没礼貌?至少可以打声招呼。”
杨景行说:“我不喜欢和陌生人说话。”
萧舒夏威胁:“李教授要批评你!”
李迎珍宽容:“算了,别勉强他。”
上二楼,耶罗米尔和乐弦跟另一个五十岁左右的白种男人等着的。互相介绍,对方当然就是克里夫了,林肯艺术中心的音乐总监。克里夫有点胖,身高只有一米七左右,一头稀疏的白发输得好精细。
克里夫明显更重视人际交往,挨个挨个的认识问好,脸上的笑容不断。杨景行说辛苦了,克里夫笑,拍拍耶罗米尔的肩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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