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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天定瞥了他一眼,闷闷地说道:“我说三元啊,进之前能不能先敲敲门啊,一惊一乍的,幸好没有心脏病。”
“呵呵,天哥,我知道了,以后注意,以后注意。”三元嘿嘿笑了两声说道。
“天哥!三元哥!”
三元话音刚落,紧跟着便冲进了几个兄弟,方天定定睛一看,原来是土头和几个同乡。
“不用看都知道肯定是你带出来的人。”方天定没好气地说道。
三元挠挠头,尴尬地笑了笑轻声说道:“我还不是天哥带出来的…”
“你…”方天定一听,不禁老脸一红,欲言又止,真拿这个家伙没办法,干脆叉开了话题。
“住处的条件不怎么好,不过这只是刚开始,大家先将就一下吧,天哥会想办法的。”方天定对着那几个小兄弟说道。
“天哥,已经很不错了!”土头说的是实话,方天定为了不让兄弟们受苦,他让张晶找的住所都是比自己这边好很多的。因为他明白,初来乍到,没有一个安定的地方是不行的,但是条件太差了的话,更加会让人感到不安,他刚来的时候就有过这样的感觉,他不想让这群从小就跟随着自己的孩子们受苦,委托张晶找了几处房子,对他们说是租的,实际上为了安全起见,方天定都是花重金买到手了,用父亲给自己的钱。
方天定只当是先借用父亲的钱来安置兄弟,往后自己会想办法把钱补给父亲的。方天定的良苦用心孩子们自然是感受到了,有这样一个大哥照顾着自己的一切,大到命运前途,小到生活起居,真是无微不至,孩子们对他的所作所为都很受感动,只是他还不知道罢了。
“我已经委托张晶出去给大家找事去了,不能就这样闲呆在家,这不是咱们的目的。”方天定顿了顿说道。
“麻烦天哥了,我们会尽力去做的,不会给天哥丢脸。”土头一脸憨厚,对方天定和众位大哥的照顾心中自是感谢不已,只想着好好做事报答他们对自己的栽培。
“别这么客气,大家都是自己人!你们休养好了,关键时刻才能帮我出大力气,好好休养,别荒废了功夫。”方天定走到土头身前,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说道。
受到方天定的鼓励,土头更是欢喜不已,连忙点头应允。三元看着自己的这些兄弟终于能和自己呆在一起了,方天定不在的时候,再也不会孤单了,心里更是激动,一想起当初苦苦寻觅方天定踪影的时候,心中此起彼伏,感慨不已,现在好了,有众兄弟在身边,再大的凶险都不怕了,因为有了自己的队伍,那种找到依靠好像回到了家的感觉弥漫了全身,惹得鼻眼一阵酸楚,差点掉下泪来。
第三卷 狼魂永驻
第二十六章 初谋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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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张晶披着月光来到了方天定的住所,其他兄弟经过一天的新奇感受和车马劳顿,身心多多少少有些疲倦了,天还未黑,就都回去睡了,其实这也是方天定的安排,要他们时刻保持警觉,要养足了精神,因为以后的路不是太好走。
“天哥,城外新开了几家玻璃厂,也正找人呢,我看可以让一部分兄弟过去。”张晶说完,看着方天定的眼睛,等他决定。
“玻璃厂?都有什么活儿啊?我可不想让兄弟们这么早就伤着身体。”方天定笑着说道。他知道,Q县的玻璃器皿厂子很多,他基本上和里面的人都没有什么接触,但厂子里的工作强度和有害成分他还是很了解的。
玻璃厂,顾名思义,就是生产我们日常所见的玻璃器皿的厂子,比如说酒杯、水杯,还有色彩艳丽,镀金流光溢彩的艺术品,看似漂亮的杯子,都是由工人们手绘而成,杯子上的图案色彩都是一些耐高温、耐腐蚀的化学涂料。这些化学涂料虽然有艳丽的光彩,但对人体健康是很有害的,都是一些易挥发的液体,一般手绘车间女工较多,对她们的生育以及身体状况都有很大的影响。
工厂为了节约成本,没有为工人配备口罩等防护工具,排风扇或其他防护设施都少见的很,所以不少工人最多不到四五年,身体就会出现不适,气道黏膜和肺部等器官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损伤,都是这些化学物质惹的祸。
再说加工车间,一天工作时间远远超过了十二个小时,常常为了赶工,加班加点到次日凌晨甚至没日没夜地工作,而工资仅仅按每小时一两元来算。玻璃的制作流程不是很难,但制作玻璃的头几道工序都是在高温环境下完成的。将二氧化硅等材料在两千摄氏度的高温炉内融化,由工人到炉口边用长约一米五的铁杆将半固体半液体呈胶状的玻璃体挑出,置于水中的铁模型当中,然后用嘴吹气,直至玻璃体成型凝固,再交给下一道工序,最伤身的也就是口吹的这一道了。
工作人员都赤身裸背,不分冬夏,两千度的高温下除了不停地流汗还是流汗,车间内有许多冷水管,就是防止工人脱水,让他们降温补水的。这种车间内空气污浊,工作棒不分你我,你用我用,肮脏不已。而且玻璃物质中含有大量的有害气体,在吹制玻璃模型的同时,就会吸入体内,工人下班时,满嘴黑牙,可见程度之深。
方天定了解这些,不想让自己的兄弟进去受苦,那些工人都是父母教导无方,管制不利,没文化没前途的人,对于Q县来说,这些厂子里都是这种落魄不济,对社会人生失去意义的人。
“不会的,天哥你放心,我给他们找的都是包装方面的,只是耗点体力而已,相信兄弟们能够胜任的!”张晶怕方天定误会自己的意思,连忙说道。
“你办事,我放心,没有怪罪你的意思。”方天定笑了笑说道,对于他来说,张晶现在就是他的左膀右臂一般非常信任的人,大家都情同手足,相信他不会让自己的兄弟们遭受这般煎熬的苦难的。
“天哥,让兄弟们混在厂子里,其实还是利大于弊的。”
“这也是我正想跟你说的,厂子里的人我虽然谈不上了解,但是我断言这是一个极易煽动的群体,如果我们能掌握一些骨干,就会变成我们手中的一支奇兵。”方天定目光深邃,淡淡地说道。
“天哥所言极是,其实这些厂子并不像表面上这么平静,弱肉强食的法则到处都有,我们可以利用的也远远不只这些。”说到这里,张晶也是一脸的欣喜,只要是利于己方成长的资源,都是可以利用的。
“果然不出我的所料,这个不用操之过急,先把他们稳定下来才是我们第一步要做的,这个任务就交给他们了。”方天定靠在椅背上,闭着眼睛说道。有张晶在,确实让自己免了很多伤脑筋的事,不论是办事能力还是效率,他都能胜任,这也是方天定如此信任他的原因。
“好!那咱们开始挑选兄弟吧,最好是集中一点比较好,便于行事。”张晶补充道。
“不错,这个你去办吧!”方天定委托道。
“好吧!我明天一早就带他们过去。”张晶回应道。
“离开学不到十天了,给其他兄弟办理入学的事也得抓紧,不在一个班也无所谓,能相互照应就好。”
“明白,另外,胡鑫,和咱们不在一起。”张晶低着声音说道。
“怎么回事?他的成绩一向很不错的,是不是家里出了什么事?”方天定坐起身,忙问道。对于兄弟们无论是生活还是什么方面,方天定都是很关心的,这也是他一直以来的习惯,毕竟跟随自己出来的都是自己从小一手照顾起来的兄弟,这个习惯也很大程度上为他赢得了不少人心,培养出了一批又一批的死党心腹。
“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最近一段时间他确实有点郁郁寡欢的样子。”张晶说道。
“这件事情一定要查个清楚,我不想让身边的兄弟过的不开心,如果他家里困难又不好意思开口的话,换个方式给他家里送点钱,也算是兄弟们的一点心意吧。”方天定叹了口气,说道。
“天哥,我们的资金…现在也有点困难了。”张晶一脸苦色地说道。不错,他们的资金本来就有限,买房置地,给兄弟们更换行装,都是方天定自己的钱,三元虽然也带了不少,不过他的钱都是留作备用的,没有紧急事情是不能花费的,带着这么多兄弟出来,如果没有足够的财力来预防万一,后果可想而知。
“别着急,这个我来想办法,时候不早了,早点休息吧。”方天定平静的声音让张晶心头一阵松宽,既然他能说出来,能够解决的可能性就是十足的,有他的这句话,就已经足够了。
“好,天哥你也早些休息吧,其他事情我们明天再商议。”张晶起身说道。
“嗯,去吧。”方天定摆了摆手说道。
张晶走后,方天定起身来到窗前,他住的是个小四合院,周围是几家别的住客,邻里之间人都不错,此时院子里静静的,皎洁的月光映着轻盈的云彩,徘徊在繁星满满的天际。
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这是历史发展的总规律,没有经济做后盾,再强大的帝国都会灰飞烟灭不攻自破的。强国都是如此,何况自己的小小队伍,所以这个不小的难题对于自己来说,还是挺头疼的。
方天定看着远天的明月和星光,心情突然好转,其实并没有什么多大的坎的,天无绝人之路,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没什么大不了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泱泱大地,不信没有我方天定的路。
想到这里,方天定微微一笑,把心放宽了,什么困难便都不是困难了,眼前的茫茫夜色,就是黎明前的短暂黑暗,只等天明后,旭日的曙光自然会照亮世界,照亮前进的坦途。
第三卷 狼魂永驻
第二十七章 备战开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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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晶没有辜负方天定的期望,第二天天明,便来到他的住处,简单说了两句,便带着一部分众兄弟前往事先安排好的几个厂子。张晶的人缘还算不错,只是一会儿的功夫,厂领导便一口答应了,安排其中的六个兄弟进了包装车间,领头的是跟土头一样憨厚淳朴的少年,名叫金宝,张晶对他也挺熟悉。没有把他们几人分散开来,这对张晶来说真是最好不过的事,简单叮嘱了他几句,金宝就算是这五人的小队长,以后有事只管找他便是了。
张晶带着剩下的八个兄弟去了相隔不远的另一家厂子,同样不费什么力气便为他们争取下了岗位,这八人当中土头也在,张晶便将他们交代给了土头,也是简单安排了一下便离开了,从今天起,他们十四人便正式开始工作了,为兄弟们补充一点零花,也算是贡献。土头对这一点深有体会,既然是天哥带自己出来的,就要做好他交代给自己的每一件事,在他以后出色的表现中也正印证了这一点。
表面上看起来事情进行的很顺利,但如此顺利的原因便是金钱的诱惑,山里人下来找活不容易,方天定提早就想到了这一点,张晶办事能力很强,虽然算是用钱买通了两个厂子的干部,但却没有花费太多,这便是他精明的地方,有他这个得力助手,方天定也真是幸运至极。
剩下的十名少年便是方天定准备带入学校的,他们虽然外表平常,但头脑却不简单,这也是方天定精挑细选出来的十个人,不论是身法还是头脑都是他们中间最好的,既然要培养,当然要挑基础最好的。
开学的日子慢慢临近,兄弟们都已经安顿好了,好在张晶帮少年们选的工作成所离住所不是很远,这也是他用心的地方,这样一来也便于兄弟之间的联系,方便行事。但方天定没有让张晶过早地告诉土头他们的任务,毕竟初来乍到,步子还没站稳,还不能轻举妄动,必须从长计议。
安顿好了少年,方天定心头的一块石头也总算落了地,马上就要开学了,在第二步计划来临之前,方天定带着众人找了一家小餐馆,也是为了庆祝兄弟们下山后事情的顺利发展,第一步算是站稳了。
“这第一杯酒,要敬天哥。没有天哥,我们就没有下山的机会。来!大家敬天哥!”三元脸色红红,不的是激动还是酒精的作用。
“敬天哥!”众人举杯起身,一脸喜气。
“这杯酒最应该敬的是张晶!不是我,没有他在,恐怕咱们就得睡马路了!”方天定指着张晶,笑着说道。
“天哥客气了,都是兄弟,这是我应该做的。”方天定把头功让给自己,让张晶心里十分感动,方天定当着众兄弟的面这样说,是在培养自己的威信,对于方天定对自己的信任和支持,张晶打心底里感激。
“既然是应该做的,那这酒自然是应该喝的啦!”段伟和胡鑫相视一笑,说道。
“好!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兄弟们,干!”张晶推让不成,仰头一饮而尽。
“干!”
一阵酒杯碰撞声中,少年们的心气也提到了最高点,方天定看着众人欢腾的情景,不禁想起了单枫初到磨支时候的样子,那时候只是少了身边这三个得力的帮手,而如今却少了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兄弟们才能全全整整地聚在一起,好好畅饮一番。
张晶看着方天定沉默不语,低头问道:“天哥这是怎么了?”
众人随着张晶的发问,转头看向他,方天定不想大家扫兴,简单说道:“没事,只是看着兄弟们今天齐聚于此,心里高兴的。”
张晶一听“齐聚”这两个字,顿时明白了他心中的苦闷,他也没点明,举杯带领众人继续喝酒。
“还有一事,今天便借此机会跟兄弟们说了。”方天定起身说道。众人闻言纷纷停止了手中的杯筷,静静地听他发话。
“不瞒大家,此次下山,是我们计划之内的事情,具体情况大家听天哥说。”张晶见众人凝神屏息的,对他们如此快速的反应能力,心里很是佩服。
“兄弟们,有些道理不用我多讲,相信大家都很明白的。在下山之前我已经讲过,说行侠仗义虽然有点老套,但是当今社会之中不公不义者却是更多。我们要锄强扶弱,必须有我们自己的势力,自己的地盘。不过这第一步,我们已经做到了,而且很稳固。”说道这里,方天定顿了顿,深深地看了一眼身边的张晶,对他的感激溢于言表,张晶自然也很是明白。
“下一步,我会带一部分兄弟进军学校,现在的学校并非表面的那样简单,暗藏着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学校这个环境,就是我们的第一个目标。”方天定眼睛炯炯有神,话语间充满了信心。
“其他在工厂的兄弟是我们的后备力量,挣钱不是我们的目的,在Q县这个城镇里,厂子里的社会势力是另一方面,我们在进军学校的同时,也要把社会关系做好,双管齐下,才能稳步发展。”方天定之所以告诉大家自己的想法,除了信任之外,更多的是向表明自己带他们出来的目的,他不想让兄弟们心里有被蒙骗的感觉,也正是他的这种作风,让张晶他们以及少年们心中倍感温暖,对他的忠诚程度也大为提高。
“天哥的目标就是我们的目标,我们一定竭尽全力,助天哥成就大事!大家敬天哥!”三元虽然不怎么会说话,但这句话无疑对众人的影响很大。
三元话音刚落,众人齐齐举杯,方天定看着少年们真挚纯净的眼神,心中一暖,这群少年带给自己的感动真的太多了。毫无怨言地跟随自己背井离乡出来闯荡,死心塌地地跟随自己,无论风雨险阻,他们都毫无惧色,那种纯挚的感情是很难用语言来表达的,能拥有这样一群好兄弟,方天定着实庆幸的很。
张晶看着眼前淳朴的少年,对方天定的想法和目标,自己是很支持的,就怕这些山中少年不会懂,现在看来自己是真的多虑了,世间最难得的便是理解,何况是这么多纯真质朴的少年,一个人能具有这样强的号召力,已经很不简单了。这也再一次强化了他留在方天定身边的决心,方天定是一个很有头脑的人,自己跟随辅佐他,没有半点的疑惑和不满,相反,隐隐中感觉自己人生中就是需要这样的一个人带着自己,才能拥有更多的精彩。
一次聚餐下来,众人的心拉近了不少,方天定的诚恳让少年们很是感动,作为大哥,不仅对自己照顾有加,而且还愿意分享自己的想法,不做任何隐瞒。虽然其中有一点点的小自私,但能够带着大家成就一番大业,这点自私又算得了什么呢,跟随在这样的人身边,一辈子都没有遗憾的。
方天定不擅心计,他只知道,只要你真心诚意地对待别人,别人也会这样的对你,只有拿出自己的真心,才能赢取更多的支持和帮助。没有什么困难可以难倒自己,他现在是带领大家走出大山的人,是带着众人打拼天下的人,从这时开始,大家的心都是一起的,命也都是自己的,也从这时开始,他们的命运之轮开始转动。
第三卷 狼魂永驻
第二十八章 卧底胡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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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论是有钱能使鬼推磨,还是有钱能使磨推鬼,在金钱的诱惑下,没有多少人能挡得住糖衣炮弹的攻击,越是觉得自己手里有点小权的人,越是这样。方天定和张晶就靠着这样的定律法则,给那十个兄弟搞到了学籍证明,以转学生的身份进入了Q县一中,也正是从这时候起,方天定对钱的力量开始有点佩服了。
虽然少年们是第一次走进这个县城,周围新奇的东西还是很吸引眼球的,在山村的时候没有见过漂亮的女孩子,没有见过拥挤的马路,高耸的楼房和满眼的繁华都是山村里所没有的,但他们的克制力还不是一般的强,虽然只是极力地控制着自己的脑袋和眼睛不要跟着晃来晃去花枝招展的异性同龄人跑掉,但还是发生了好多次走路“追尾”的情况,弄的带队的方天定有点难堪。
“天哥,大家的成绩都出来了,其中发现一个小小的问题。”张晶走在方天定身边,低声说道。
“哦?什么问题?”能让张晶皱眉的事情不是很多,一旦发生,必定确实是很棘手的事情。
“这个…还是让胡鑫自己说吧。”张晶拉胡鑫推到了方天定身前,沉声说道,听得方天定一脸的疑惑。
“怎么回事?”方天定看着胡鑫说道。
胡鑫不敢对视他的眼神,这让方天定更是纳闷,都相处这么久了,一起走过了这么多的路,真不知道还有什么事情让他这么难以开口。
“我。我……”胡鑫还是不敢抬头,支支吾吾的,连他一旁的段伟都是一脸的怒色,更何况身为首领的方天定了。
“你倒是快说啊,别让天哥发脾气。”段伟小声提示道。
“我和大家…不在一起。”胡鑫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一语脱口,引得众人一阵侧目。方天定一听就明白了,眼看马上就要走到一中大门了,他如果此时不说,等会儿进去之后在录取名单上找不到他的名字只会让他更难堪。刚才在来时的路上他才告诉张晶的,张晶思前想后,还是无奈地在半路把真相道了出来。
“为什么?”方天定没有多问,事已至此,只能让他自己说出真相。
“你是怎么想的,跟天哥还有大伙儿都说一下,冷不丁冒出这样的事,真出人意料。”段伟拉过胡鑫说道。
“对,好好说一下,都是自家兄弟,不必遮遮掩掩的。”张晶也规劝道。
方天定见路边有个小茶馆,干脆带着众人进去找了个包间坐下,一圈人围坐着看着一言不发的胡鑫,那原本就黑的肤色现在看来红黑交错,捧着手里的水杯一个劲地发愣,让众人一阵疑惑。
“大家都是兄弟,有什么不能坦诚相见的?到底是怎么回事?”方天定充满了关怀的声音响起,胡鑫再也收不住了,点头说道。
“兄弟们都是天哥一手带出来的,感情都已经很多年了,可我们只认识不到三个月的时间,天哥对我们好我知道,可我怎么能比得上他们呢?”胡鑫心情低落,最近几天都是这样,方天定和张晶观察了好久都找不出原因,现在看来,是他的自卑心理在作怪。
“你这是什么理论啊,就因为这个闷闷不乐啊?”段伟一脸不满,胡鑫的理由未免太过牵强了,一点都不符合逻辑。
“不对!这不是你的真话。”方天定看都没看他,毫不留情地点明道。
被他这样一说,胡鑫脑门上见了汗,看来自己是瞒不过他了,索性一沉气,说出了原因。
“天哥,我在报考志愿上填了二中,是对自己的成绩没信心。”胡鑫一脸愁容,惹得方天定一阵心酸。
自己兄弟有想法,那是难免的,他现在的表现算不上是动摇军心,但自己不能及时感觉到身边人的变化,看来还是自己不留心不注意,怪自己太大意了。
“这件事我也有责任,虽然不能时时刻刻关注每一个人,但我太自私了,经常用自己的想法考虑你们,没有顾及到你们的感受。是我不对,该罚!”方天定反思着自己今日来的所作所为,都是以自己为中心,兄弟们的想法自己没有听到多少,这些小事都能忽略,那将来必定会出现大问题。
其实方天定的想法是对的,也正是这件事,让他以后不论在做事还是下达决定的时候,都细细想过,每一个步骤都反复研究,不能不说,是胡鑫教会了他这一点,也从另一个角度对整个社团的发展起到了推动作用。
“天哥…”胡鑫看着方天定愧疚的神色,心中甚是感动,转念一想,自己和他不在一个学校,兴许还能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张晶明白了事情的原委,也认真考虑了一下方天定的话,人人都是有私心的,但在方天定看来还是自己的过错大,毕竟他是牵头人,一旦他的大方向出现了偏差,下面的兄弟就会出现极大的风险,胡鑫的这件事说小则小,说大则大,关键是看主事人怎么想。方天定能够从这么一件小事上看出这么大的问题,胡鑫这也是弄拙成巧,反倒提高了大家的警觉,算来也是小功一件。
“我看胡鑫的决定没错。”张晶开口解释道,引来众人诧异的目光。他轻轻一笑继续说道:“我们的第一步就是进军学校,但Q县可不只这一所高中,二中的势力也不容小觑,胡鑫这一步,也算是我们提前在二中安插了一个内线,将来必定有用,天哥你看呢?”张晶巧妙地化弊为利,不仅解除了众人的心头之患,也把胡鑫一时的盲目决定变成了奇招一步,众人听后大点起头,对他的说法很是赞成,纷纷附和着。
“可让胡鑫在那边孤军奋战,是不是有点人力不足啊?”方天定听了也觉得确实如此,不过单凭他一个人,是不是有点孤立无援了,便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不会,我们还有厂子里的兄弟,他们离二中的距离比我们更近,需要的时候很容易联络的,这点天哥你就放心吧!”张晶单手支着下巴,开始分析道。
“进一步想,若胡鑫能够打入二中的势力内部,对我们将来的崛起来说,是最好不过了。”张晶说完,笑着看向方天定和胡鑫。
胡鑫听后暗下决心,一定不辜负众兄弟的期望,也正是这个决心,成就了方天定手下有“飞将军”美称的又一战将,在以后称霸之路中作出了至关重要的贡献。
“好!这样一来,你可以暂时脱离群体,打入二中内部,为我们做内应。”段伟接着说道,众人听了脸上欣喜异常,跟着方天定,就是有不断的惊喜出现。
“卧底?”胡鑫脸上的阴云也消失不见了,心头想到的两个字脱口而出。
“没错!就这么定了!”张晶见方天定点头认可,开口说道。
“好!天哥请放心,我不会辜负众兄弟的期望的!”胡鑫环视众人说道,语气中的坚定正是他心中信念的反应。
“兄弟,委屈你了!”方天定将手搭在他的肩上,深深地看着他。
“那我先走一步了,兄弟们保重!”胡鑫起身,深深地看着这群英气勃发的少年,说完,便转身踏上去往二中的路,这一步也是他人生转变的第一步。
第三卷 狼魂永驻
第二十九章 开学典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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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随着宏大的欢迎式的音乐,古色古香的Q县一中门前站着两排披着丝织绶带的欢迎女孩,鎏金大字浮雕在着的匾额两边各有一朵鲜艳的红花,大门两边的台阶上是两个高约一米八的花篮,透过大门可见崭新的教学楼上挂着是各个单位的赞助标语,校园正中是一个红色的充气拱门,一条巨大的“欢迎新同学”的标语贴在拱门的最上方。
校园里的十面黑板上是红纸黄字的录取金榜,此时正有很多满脸欣喜的家长带着自己骄傲的儿女穿梭其中,寻找儿女的名字,心情是儿女终成龙凤的喜悦,都欢喜的合不拢嘴。
有上榜的自然就有落榜的,在拥挤的人群之外的角落,确实有不少愁眉不展的父子,唉声叹气之后便是怒发冲冠,父辈的艰辛岂是儿女能够体会的。少的可怜的薪水除了贴补家用之外还得供着上学,随着学历的升高,家中负担也随着加重,但就是有些子女不成器,不懂得父母的良苦用心。但也有不少家庭是因为学费的问题而不得不让子女放弃学业,自寻生路,他们的悲伤痛苦好像完全不适合现在的环境。
在喧闹的校门口,富贵子弟车辆横行霸道,本来就拥挤不堪的路面此时更是水泄不通,耳边的谩骂声、吵闹声与四周的欢呼雀跃声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但校门外的怒气冲冲和校门内的其乐融融显得是那样的格格不入。
方天定受不了这样的刺激,带着众人随着人流挤进了校门。门里门外真是天差地别,一中的交通问题据说已经存在十多年了,但一直得不到解决,门外是仅仅五米宽拥挤不堪的脏乱小巷,门内却是宽敞明亮的宁静校园。方天定站定身体,现在的感觉就真的好像看透了人世间的繁华与宁静一般。
气势恢弘的教学楼,雪白的瓷砖映着辉煌的日光,折射着艳丽的七彩,方天定眯着眼睛再次打量这个已经生活了多半年的校园。今天的开学就好像垂死者临终前的回光返照一般,与她艳丽的表面下那肮脏不堪的潜规则一样,展现着昙花一现的美好,迷惑着越来越多的无知者奋不顾身地跳进来,为这个绞肉机般不停运转的黑暗地带填补着无穷无尽的包括金钱和权势的一切污垢。
方天定突然觉得一切是那样的虚假,心头一阵厌恶,午饭还没吃,胃口就有点胀胀的感觉,好像有一股莫名的戾气急着喷薄而出,惹得他一阵反胃。
张晶看见他有点不舒服的样子,这大好景象面前,他也没有方天定那样想的深,只是看着这虚假的繁华轻轻笑着,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而那些初来乍到的山村少年却有点欣喜,那脸上不由自主的笑容就是出卖了他们的最好证据。
“天哥,你怎么了?”张晶贴近方天定的耳朵问道。其实他也不得不这样才能让方天定听清他的话,这里实在人多,没有两张好的耳膜是万万不能来到这里的,四周榜单前一阵高过一阵的欢呼声就像低空飞行的轰炸机般震耳欲聋。
方天定没听清张晶说什么,不过通过他的表情和口型已经明白了个大概,他摆了摆手,示意没事,又指了指不远处的小园子,带众人去找那个安静的地方换换空气。
“天哥你没事吧?我让几个兄弟过去看名单了。”张晶让那几个早就抑制不住兴奋的少年去转转,顺便把分班状况也看看。
“没事,看来今年这里收成不错啊。”方天定坐在台阶上,看着园子里的树梢,轻声说道。
他们所在的这个地方是一中教学楼后面的柏树园,园子不是很大,但安静异常,多亏了这里的二十多棵水桶粗的林木,起到了隔音的效果,一般到了晚间,这里便成了学校里的小情侣幽会的地方。现在老生们都忙着迎接新生了,所以这里倒是少有人,此时也与楼前喧闹的世界隔绝了。
张晶坐到他身边,顺着方天定的眼神看向树梢,以为他莫名其妙地说什么收成,待他看到空无枝叶的树梢时,才恍然大悟明白了方天定说的是这次学校招的新生。
“嗯,看样子还有不少权势的子弟。”张晶收回了视线,打量着这个阔别三月的园子。
张晶判断的没错,从校门口那横行霸道的车子就不难看出,平日里狭窄的小巷根本不允许车辆通行的,今天的这般景象只能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来者绝不简单。还有那车旁冷眼看着行人的黑衣保镖,车内的主人也肯定是Q县响当当人家的子弟。
“呵呵,我们的路看来不是很好走哦。”方天定调侃着说道。
“不会!有你在,有大家在,没问题的!”张晶信心十足地说道。
“快算了吧!我哪来的那本事啊!只要大家团结一心,就没有什么可怕的!”方天定坦然一笑。
张晶看在眼里,心中很是满意,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只要有信心,没有什么不可以。
“天哥,张哥,全年级一共十二个班,班次我们已经记好了,等一会儿在楼前有开学典礼。”说话的是一个叫木锐的少年,一身苗条的疙瘩肉,里面凝聚的都是爆发力。
“好!我们去看看有什么礼好典的,顺便也认识一下新同学,广交朋友,是我们第一步要走的,不过选朋友,是要靠眼光的。”方天定走在众人最前,边走边说道,少年们自然明白他话的道理,纷纷点头认可。
说是开学典礼,无非是集结所有师生,按班级分开方阵站好,然后学校领导便在设着遮阳板的主席台上,一个接着一个地摧残着暴晒在阳光下的新生的意志,好像只有这样才能凸显出自己的价值,就能在新生心里树立起自认为很高大的形象。
忍受了一个多小时的曝晒和对耳朵的狂轰滥炸,台上领导的演讲终于告一段落了,接下来就是学校的优秀学生和教师上台发表一些表面上很振奋人心的话语,勉励新生好好学习,天天睡觉,多吃蔬菜,不要打闹。
开学典礼总算是结束了,由于方天定他们在县城里有住所,所以没有必要去登记宿舍,晃荡着吃了一顿还算不错的午饭,便溜达到操场里看看有没有一些忠于业余体育活动的年轻人,去打发无聊的时间。
“木锐,你们几个分到一起了,以后多照应着点,有事回去再说,不要太引人注意了。”方天定明白即使是在一中,也有不同的势力,让自己的兄弟们潜伏进不同的势力中去摸清底细,也是一招妙棋。
“知道了,天哥。”木锐在众人中比较成熟,方天定很喜欢他这一点。
“我们的目的不是称王称霸,只是要制定一个规矩,但在此之前,必须统一所有存在异议的组织,大家明白吗?”方天定朗声说道。
“明白!”众人齐声回应。
“就让我们从今天开始,迈出这第一步。”方天定看着操场上空辽阔的天际,缓缓说道。
第三卷 狼魂永驻
第三十章 校门巧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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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下午都是自由活动,被录取的孩子们依然忘不掉欢乐,三五成群地在校园里转悠,其中自然不乏好色之徒,但好色都是有等级之分的,有只喜欢低俗恶搞的,有专注于黄色笑话的,有貌似带着无数性经验高谈阔论的,也有有贼心没贼胆的。但其中最高等级的却不在这里,那岂是一般人能够达到的吗?
依仗自己出众的外表和显赫的名望掩藏着蠢蠢欲动的色心,靠着自认为无敌的威风挑逗无知少女的不胜枚举。方天定他们就遇到了一个这样的高手,不过,结果却不是他想的那么简单的。
Q县一中好歹算是省级重点中学,建筑面积一千多平米,还不包括隔街的大操场,不知道是不是学生上交的金钱过旺的原因,每隔几年,一中便借口整修来大肆扩张领土,将隔壁的第一小学也纳入了囊中,使得教学区面积足足扩大了三分之一,不论一中的财力、物力还是面积,俨然成为了Q县名副其实第一中学。
Q县的名商富豪虽然不是太多,但任何一个地方的财主都有攀比的心理,他们自身拥有的往往除了富可敌国的财力以外,就是对知识的无能为力的奢望,所以,他们都把希望寄托给了下一代,把一切精力都放在这种遥远到触手不及的希望上面。便出现了一些被成为纨绔子弟的群体,他们中间的淫荡嘴脸,想必不用我说,大家也都明白。
方天定简单叮嘱了几句,目的就是为了将自己的兄弟们化整为零,潜伏到各个势力门下摸清底细,以便进一步吞并。
这个世界上有许多巧合,不知道是冥冥中的安排还是命运的捉弄,所以就诞生了一种被叫做运气的虚无的东西。方天定的计划还没展开,还没来得及安排,就有人主动找上门来。
正当方天定带着众人从操场走回学校的时候,在马路边的石阶上,他看到了让他一辈子都无法忘记的一个面孔。时值金秋,那是一身简约的装束,清秀的五官黄金比例一般组成了一张精致的面容,脑后是一束马尾,很自然地拖在左肩。那是一种天生丽质,一种天然的精雕细琢,一种不可亵渎的美。
过膝的裙摆随着清风缓缓荡漾,上身是白净的淑女花边衬衫,脸上没有胭脂浓粉,没有一点瑕疵,出落的亭亭玉立的邻家女孩。这世界上有一个形容词是漂亮,这样的女人被人们叫做美女,就是让人从第一眼看到,眼球就再也难以离开;还有一个叫耐看,这样的女人第一眼之后你不会有什么感觉,就是那种放到人群中不显山不露水的大众型,但第二眼看过,便会引起你的注意,那是一种含蓄的美,一种女神般不可亵渎的气质。
方天定只看过她一眼,脑子里突然浮现出一双漂亮的大眼睛,那次师傅下山去拜访博朗父亲的路上,一辆疾驰而过的汽车带着狂霸的气势卷起了一只轻羽般柔弱的身体。方天定情急之下飞身而至,便看到了这一泓清泉般清澈的眼睛。
方天定的视线只是一扫而过,没有过多的停留,但即便就这一次扫描般快速的一看,他看到了同样无意看来的一眼,四目相对,也仅仅就那一霎那。女孩笑了,那是一种山泉般质朴的笑容,算是打个招呼,方天定礼貌地回过一笑,算是回应。但就是这一笑,给他带来了不必要的麻烦。事后的他不知道这个笑容带给自己的究竟可以算是幸福的开始,还是痛苦的惩罚。
“小姐,您笑什么啊?好久没见到您笑的这么开心了。”女孩身边的一个丫头一脸惊喜地看着她,声音里充满了激动。
“啊?没有,没有什么。”那女孩收拾了一下慌乱的表情,匆匆说道。
“哎?那个人好像在哪里见过哦。是在哪里呢?”那丫头顺着她的眼神看过去,那是走在一群气势不凡的少年最前面的身影,坚挺的肩膀挺拔的后背,看上去很强壮的样子,这个背影隐隐约约好像在哪里见过似的。
“死丫头,还不快走!都在这里等你半天了!”女孩亮出粉拳,佯怒道。
“好啦好啦,我的大小姐,这就走啦。”小丫头拉着女孩的手臂,临走前不忘回头,再看了一眼远处的背影,淡淡地摇了摇头。
“啊!救命啊!”
方天定众人走到巷口,突然听见背后的人群里传来声嘶力竭的喊声,尖尖的刺耳,搅得人一阵心烦意乱。
出事了。
众人心知肚明,疑问的眼神齐齐地看向了方天定,意思是“要去吗?”。方天定眼神一撇,意思是“我说的没错吧,这里很乱”。
既然是锄强扶弱,那现在听到了“弱”的求救声(不过根据这声音的分贝看来,呼救者的高音还是很强的,而且底气十足,有点假。),自然是要仗义出手了,方天定带着众人返回到学校门口,此时已经是人满为患了,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了个严严实实,水泄不通。
不过方天定他们由于自幼习武,身体的发育速度和成长速度都比同龄人高,身高的优势现在立马就显示出来了。试想如果你在看热闹的时候突然发现身边涌来一群人高马大的健壮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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