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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圈四周昏黄色的墙壁,终于在一个不起眼的地方看见一个仅仅一米多高的木梯,再看那个墙角的屋顶上有个方形入口,心想估计这就是网吧所谓的“二楼”了。
“什么人!”胡鑫刚走到木梯跟前,从一旁的椅子上站起一个身高马大的汉子,看那一脸凶相就知道不是善类。
“楼上是包间?”胡鑫只轻轻看了他一眼,冷笑了一声,问道。
“是…你是什么人!”汉子躲开了那一双冰冷的眼睛,压制住心里一股恐慌的感觉,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洪亮一点。
“是就给我让开!”胡鑫没有理会他,确认了路线没问题,一肩撞过去,抬脚走上了木梯。
大汉吃不住他这一撞,只觉得肩头好像触到了坚石钢铁,就那么一下,就瘫坐在椅子上,捂着肩膀咧嘴呻吟着,目送着刚才那个一身冰冷的少年缓缓走了上去。
上了二楼,胡鑫皱了皱眉,因为在这个所谓的只有不到两米高的二楼上,横排着一块木板,木板上是四个入口,暂时可以叫做“门”。不过这“门”上却没有任何遮挡,仅仅是一条破烂的帘子隔着门内与门外的世界,不过此时传入胡鑫耳中的是一种异样的声音…
“啊…嗯…嗯…嗯…”屋内传来一阵阵短促的呼吸声。
胡鑫明白了,这里表面上是个嘈杂的网吧,其实暗地里就是个淫窝!
但是感觉这个淫荡的声音传来的地方就是自己这次的目标——所谓的二号包间。
“嗒嗒”胡鑫轻轻叩响了门板,里面的声音立即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明显刚刚结束剧烈运动的喘气声:“谁?”
“你的时间快到了,该续费了!”胡鑫挥了挥手,散了散鼻子周围难闻的气味。
“等下!”
随后便是男女的几句埋怨,还有衣裤拉链的声音,胡鑫捏了捏兜里的纸包,脸上充满了不屑。
“进来!”
胡鑫掀开门帘,一股臊臭味扑进鼻腔,屋子里光线很暗,足足过了三秒钟他才慢慢适应了里面的环境。一张破烂的沙发上半躺半坐着一个浓妆艳抹衣衫不整的女郎,凌乱的发丝黏在脸上,昏黄的灯光下,刚刚盖过大腿的短裙边上闪过一点惹眼的晶莹,胡鑫一眼便看出了——那是液体,具体是哪里分泌出来的,他也不愿多想。
“够了吧!”沙发上还有一个腆着肚子的光头胖子,空气里满是腥臭的酒气,光头丢了张纸币后回身把玩着女郎的上身,弄出阵阵淫靡的声音。
“嗯,钱我要,你的命,我也要了…”胡鑫点了点头,一只手不慌不忙地从裤兜里抽出,冷冷地看着面前这人。
“你说什么!”光头一下扔开身上的女郎,努力坐起身体,肥肉下的三角眼里闪着骇然的光。一伸手从沙发坐垫后面摸出一把土手枪,但迎接他的却是刺眼的灯光。
就在他动的那一刻,胡鑫手指弹了下身前的灯泡,等光头转过脸的时候,灯泡正好停在了他眼前,亮光一闪即逝,下一秒,只觉得脖间一阵冰凉,那是熟悉的金属的质感。
“其实,我刚才想说的是,收你命的时间到了…”一道血剑喷射而出,溅满了女郎一声,她惊恐的张开了嘴巴,不过下一秒,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胡鑫拉过女郎的身体,将她盖在了光头上身,把手中的刀片在沙发垫子上擦了擦,塞进了女郎手中……
胡鑫伸手拉住了晃动中的灯泡,看了一眼沙发上两个半裸的身体,冷笑一声,退了出来。缓步下楼,那个大汉站了起来,试图伸手阻拦,不过看见他冰冷的眼神,侧身让开了通道。
过了马路,在一个垃圾箱旁,胡鑫丢掉了手套,抬眼看了看头顶狼牙般惨白的月亮,心中一阵悸动:兄弟们,你们还好吗?
转过一个小巷,胡鑫小心地看了看身后,没有人跟来,紧步走到一片居民区,在一处阴影停下脚步:“钥匙对上了锁眼,准备开柜子拿钱吧。”
胡鑫的身影消失不久,后面跟来了几人,走在最前的是一个身穿高领风衣,头戴鸭舌帽的男人,身边除了一个满脸麻子的青年,还有几个小弟。
“刀哥!这小子下手干净利索!你的眼力真不赖!小弟真是佩服啊!”麻子脸激动地奉承道。
“嗯,这小子不错!比你们几个强多了!”刀疤脸哼哼一笑,匆忙向胡鑫离去的方向追去。
他们走后,路旁的阴影里闪出了几个黑影,为首的是一个身穿斗篷风衣的少年,一双欢喜的眼睛里满是欣慰,身后几人脸上也浮起了轻松的笑容。
不是方天定他们是谁!
第四卷 狼啸九天
第九章 心怀鬼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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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鑫!来!做大哥的今天敬你一杯!欢迎入伙!”
“欢迎入伙!”
“对!从今往后咱们就是兄弟了,也别分的那么客气了!”
一间阔敞的大厅里摆着五张大圆桌,敬酒的是高领风衣加鸭舌帽的刀疤脸,坐在离他最近的就是今天的风光元帅——胡鑫!胡鑫身边的几人却被分散开来与刀疤脸的手下混坐在一起。胡鑫一看这场面,心中便加了小心,对方显然还是不信任自己,怕自己忠心不够,所以分散开了自己的人,一方面是做要挟,一方面也是监视,和这么一群笑面虎坐在一起,胡鑫心里还真有点不适应。
“刀哥,你这么说又客气了!既然都是自己人了,也不用分的那么清了,对吧?”胡鑫端起酒杯,直视着刀疤脸的眼睛,有意试探试探他对自己的心意。
“那是当然,都是兄弟,以后就要团结齐心,把我们的买卖稳稳地做大做好!众人拾柴火焰高嘛!”刀疤脸油光光的脸上洋溢着喜庆的笑容。
“刀哥,既然如此,为何要分开我的兄弟?难道你是不信任我?”胡鑫直言不讳,声音里满满的冰凉。
“哪有…哪有的事!那是为了促进一下弟兄们的感情,多熟络熟络,以便以后打交道嘛。胡老弟,你多心了!”刀疤脸脸上的不满一闪而逝,端酒赔笑着说道。
“既然如此!做兄弟的敬大家一杯!”胡鑫举杯起身,朗声说道。
“也为了庆祝胡老弟首战告捷,除掉了我们最大的竞争对手,大家干杯!”麻子脸捅了捅刀疤脸的下腰,起身说道。
接下来就是应付层面上的轮杯敬酒了,在场有点分量的小头目纷纷上前敬酒,说是拉近感情,其实就是刀疤脸故意下的套,想看看胡鑫是不是真心入伙。胡鑫哪能看不出这点皮毛,他的酒量都是跟方天定他们练出来的,对付这点小毛贼简直是小菜一碟,根本不放在眼里。不过他懂得适可而止,觉得差不多了,便开始装醉,以免节外生枝。
“胡老弟,看不出,年纪轻轻的,好酒量啊!”麻子脸凑到胡鑫跟前,竖着大拇指兴冲冲地说道。
“麻子哥言重了,来!小弟敬你一杯!”胡鑫与那些小头目周旋的差不多了,正想会会这个家伙,没想到他自己送上门来了。
“胡老弟,身手不错啊!在哪学的啊?”麻子脸终于露出了尾巴,假意把他拉到酒席边上。
“这个?不好说啊。”胡鑫明白,真正的目的开始了,抬眼看了下他,往嘴里送了口菜。
“都是兄弟嘛,有什么不好说的,老哥我是自己私下问你,这个和别人无关。”麻子脸伸出筷子夹了一口同样的菜,笑着看向他。
“好!麻子哥,我就告诉你,我是小时候上山认了个师傅,都是师傅教的”一提到“师傅”,胡鑫心里忍不住笑了笑,他想到的第一个人便是方天定,也不知道他们几个现在干什么呢。
“哦!原来是啊!老哥也算是阅人无数了,就我这双眼睛,还从来没看错过!你那身手,怕是在咱们这块地盘上都是这个!”麻子脸竖着大拇指,眼睛里闪过一道精光,干笑了几声。
“哦?麻子哥不会是怕我…”胡鑫故意跟他打了个哑谜,冷着脸说道。
“哪有的事!老哥是看中你是个人才,说实话,你走进这潭水,还真可惜了。”麻子脸眼珠子转了转,扔下个包袱等着胡鑫捡。
胡鑫手中的筷子停了下,看着他,接口问道:“麻子哥此话怎讲?”
“胡老弟你有所不知啊,咱们这里有个规矩,每个月十五,在北郊公园都有一场死擂,到时候各区的大哥都会带着自己手底下的好手上台一决高下,而且以此作为划分地盘的凭据之一。”这是刀疤脸交代给他的,以此来试探他是否真心跟着自己。
“麻子哥的意思是?”胡鑫放下酒杯,关切的眼神让麻子脸完全信服了。
“不错!我们在这块鸟不拉屎的地盘上已经忍气吞声好多年了,眼看地盘越来越小,可手下就是没有多少可用之人。在外人看来好像风光不小,但咱是有苦说不出呀!”麻子脸表现出的无奈看上去不像是装的。
“这个请麻子哥放心,我就是拼掉这条命,也不会给刀哥丢脸的!”胡鑫言辞凛然,一脸正色,特意强调了一下“刀哥”这两个字,看着让麻子脸感动万分。
“好兄弟!老哥敬你!”麻子脸此时已经相信大半了,不过眼睛里隐隐中有点不耐烦。
他们之所以如此小心,也是不得已而为之,毕竟他们的好多生意是见不得光的,小心驶得万年船嘛,如果随随便便就收人的话,难免会混进线人,所以每个新人加入的时候,都会接到不同程度的测试,三番五次之后才能得以完全接纳,像胡鑫这样能打的却是例外了。他们不想看着这么一块材料跑到别人手底下,所以不得不一切从简抓紧收人,所以对他的试探也减少了很多,不过这个死擂,难度还不是一点点小。
众人结束了宴席,刀疤脸便借故有事,带着一部分手下先行回了堂口,故意留下了麻子脸和胡鑫众人。说是堂口,也只不过是自欺欺人的一个头脸而已,一间三层的小酒楼,一楼是普通餐厅,二楼有迪厅和包房,三楼是他私人的楼层,除了个别重要干部之外是很少有人上去的。
今天是十五月圆之夜,应刀疤脸的意思,酒宴后天色还不是很晚,麻子脸有意带胡鑫去北郊公园观战一场,顺便也带去了随胡鑫来的几个手下。说是观战,他是想测测胡鑫众人的真正实力,看看他们是不是与自己估计的有出入。麻子脸虽然一直对刀疤脸恭恭敬敬,但心底深处早就想翻身为主了,他主动要求亲自试探胡鑫一众,也是有收入己帐的心思。
直到现在胡鑫才看出,原来这个小组织内部不是很团结的,因为麻子脸与自己的交谈中,对刀疤脸好像有点小小的抵触心理。想到这里,胡鑫不禁亮了眼睛,这么快就找到了可趁之机,心情也是大好。当即就答应了他,带人前去以学习的态度观战,顺便也去了解Q县的地下世界。
麻子脸差人收拾了几辆车子,都是勉强能装七八人的小面包车,一行三辆车便出发了,之所以带这么多人去,不是他不自信胡鑫的身手,而是这些年来己方的势力确实不如从前了,现在兴起的几个势力早就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了,身边人带少了,自然是没底气的。
不过人数越多,反倒越能证明自己的懦弱。
胡鑫的猜测没错,参加死擂的都是Q县地下世界的大势力,不过相比较而言自己选择的这个阵营就不是很显眼了,不过这也正是他想要的,小势力更容易自己下手,大势力肯定是高手如云,自己的能力反倒凸显不出来了。
不过也是他的这一举动,打乱了方天定先前设计好的一切计划,也给Q县平静了多年的地下世界带来了一场腥风血雨。
第四卷 狼啸九天
第十章 战狼武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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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
群情激昂,瞳孔中满是别人的生死;稳坐高台,笑谈间无非良心的背面。
三米高台,方形擂台,两人对决,万人高呼。胡鑫一进门,看见的便是这般情景,台上两人分着红蓝宽衣,赤裸上身,手戴拳套,其中身穿蓝色斗袍的青年已经倒地不起,红衣大汉一个飞跃,落地的瞬间膝盖顶向蓝袍者的腰际,若是这一击命中,必死无疑。
或许是处于求生的本能,或许是台下众人的高呼唤醒了他残存一息的斗志,只见蓝袍者一个驴打滚,趁势起身,但明显伤势颇重,步履摇晃,眼神迷离,右侧的眉骨已经破伤出血,猩红的血液顺着脸颊淌地上。
红衣人不慌不忙,站在高台中央,向着台下四周拱了拱手,摸了把脸上的血水,束了束拳套,一摆手。台下扔上来一个布袋,红衣人弯腰取出一把宽刃开山刀,狞笑着走向蓝袍者。
这时,台下的观众再一次沸腾了,欢呼着,嘶吼着,就像在欣赏异常无比激情的舞台剧,不过是台上的人表演的不是谁和谁的故事,而是生死。
“这叫破血。”麻子脸笑吟吟地看着高台,嘬了口烟,眼睛里放出嗜血的光。
“什么是破血?”胡鑫看厌了这类肉搏,对于结果已经了然于心,但不知道为什么台上没有裁判,为什么台下的人这么冷血,把别人的生死当作自己的乐趣,这样的人生,或许也会是自己以后的路。
“破血,就是死擂的最后一项。比赛到了现在这个地步,有绝对胜算的一方有权优先挑选布袋中的兵器,而弱势的那方,很显然,待会儿就是他的祭日。”
不知道为什么,这几句话从麻子脸口中说出来,听起来是格外的刺耳,胡鑫皱了皱眉,视线里忽然闪过一丝亮光,将他的注意力重新拉回到了擂台上。
那束光是从蓝袍者纤细的指缝里反射过来的,一闪即逝。还未等胡鑫看个仔细,台上的战局已经走到了尾声。红衣人身上也留下了不少伤痕,不过他的伤口却很规则,都是一道道细长的红印子,好像被猫抓过一样。光溜溜的脊背上细长的血痕显得异常诡异,好像血网一样笼罩着他。
红衣人狞笑着把蓝袍者逼到了角落,宽大的手掌抚摸着刀刃,抡起一条胳膊,照准了他的脑袋就下去了。隔着这么远,胡鑫都能感受到那力拔山兮的气势,可见红衣人这下是下了死手。
胡鑫盯紧了下落的开山刀,而令他吃惊的是蓝袍者居然不多不让,死死地盯着自己的对手,就在刀刃快要落在脑袋上的时候,他眼睛里忽然闪现出一道亮光,那是发自本能的求生的潜能力。
只见蓝袍者左手拍向刀面,身体迅速向左移去,还未等红衣人反应,空中一道亮光闪过,红衣人停止了向下挥砍的动作,而蓝袍者由于重力不稳,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倒在了地上,倒地之前,高台上一束强光照在了他身上。
就在人们为红衣人欢呼的第一个声音发出的时候,强大的声波掀起一阵滔天巨浪,然后就见红衣人脖间猛然喷出一道血舞,僵着身子仰面倒去。
震撼!
绝对的震撼!
这时,胡鑫才顿悟了,原来那蓝袍者手中闪光的东西仅仅是一枚薄薄的刀片,就是这不起眼的小东西,在对抗强过自己数倍的敌人的时候,显示出的威力却如此令人吃惊。胡鑫不禁认真看了一眼这个身材单薄,此时已经脱力昏迷的斗士,对他坚毅的性格感到万分佩服。
“啧啧啧,真看不出来,现在的年轻人真是长江后浪,越来越强了。”麻子脸看清了那人的脸,眼睛闪了一下,故作掩饰地摸了摸腮帮子,眼角的余光撇了下身旁的胡鑫。
“那也未必,姜还是老的辣啊!”对他的意思胡鑫心知肚明,淡淡地回应道。
“这下子北区的独聋子该嚣张几天了!”麻子脸看着不远处看台下搀扶走蓝袍者的一群人忿忿地说道,眼睛里充满了火光。
“怎么?听麻子哥的意思,好像跟他们有点过节?”胡鑫的视线一直没有离开那个胜利者,刚才他的表现太让自己吃惊了,他敢保证,就算是方天定遇到了那种情况,未尝比得上他那么灵敏机智,那瞬间爆发出的战斗力简直到了吓人的地步。一击毙命,干脆利索,看着就大快人心。
“你没见比赛已经结束了吗?刚才那个小子赢了今天全部的对手,是这次死擂的擂主,他的庄子,也就是北区的独聋子,今晚的颜面可是赚足了,你看着吧,明天他就该在大街上横着走了!呸!装鳖!”麻子脸越说越气,到最后忍不住唾骂了几句。
“麻子哥,老天给的机会是均等的,他们能得到的,我们也可以!”胡鑫看着人去楼空的高台,心想着这句话是对方天定说的。
“好兄弟!有志气!今天你也看见了,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死擂台上没有人不死的。兄弟你也不用着急,这个月回去好好练练,下个月咱们手底下见真章!”麻子脸说完,便带着他们匆匆走出了赛场。出门前,胡鑫挥手招来了一个兄弟,耳语几句,便回身随麻子脸上车离去。
侧身转体…避其锋芒…借力打力…示己之弱…回马枪!
蓝袍者连贯的动作显然是蓄谋已久的,故意示弱,在对手大意的同时突下死手,一击毙命。回想着那迅雷不及掩耳的气势,胡鑫打心底里的佩服,那身手显然是在自己之上的,怕是和方天定比起来都是旗鼓相当的。
发现一个在某一方面比自己强的人不太难,但如果发现了一个强过了自己特长的人,我们就会把这种人定位为我们的对手,如果两者所在的阵营对立的话,对手就变成了死敌。这样的人才是最可怕的,明知道对方强过自己,如果对阵的话,自信便会消失一大半,不用怎么交手,胜负就见分晓了。
胡鑫有心细的一方面,他派了一个兄弟去大听那个蓝袍者的底细,一方面也是为了收纳人才,如果对方忠心不稳的话,能拉拢到自己身边,那是再好不过的了。
“胡老弟啊,你觉得今天那个蓝袍子的小子怎么样啊?”麻子脸往嘴里扔了枝烟,一旁的小弟机敏地伸出打火机给点上。
“论身手,绝对不一般,能算个中上等水平。”胡鑫眨了眨眼,看着车窗外渐渐冷静下来的夜色。
“中上等?嗯,你的估计也差不多。”麻子脸吐了个烟圈,顿了顿,继续说道:“在这个***里,就这点小伎俩,哼!骗过谁也骗不了我麻子!”麻子脸一拳捣在车体上,手上的关节拧得咯咯响。
“麻子哥的意思是?”胡鑫好像抓到了什么,能明显感觉到自己做对了事。
“那人我认识,叫武俊!是北区的白子,独聋子没能耐招下他这么强悍的角色!”麻子脸沉沉地说道,眼睛里泛着冷冷的光。
“哦?这不会坏了规矩么?”胡鑫试探着问道。
“哼!死擂上,人可以死,但规矩,有时候是不会死的”麻子脸的语气里隐隐中带着点无奈和怨愤,眼睛里的怒光一闪而逝。
第四卷 狼啸九天
第十一章 午夜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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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十六日,晴,无风,宜婚嫁,忌动土,凶。
秋风冰凉,黄云涌动,尘土飞扬中,走来一个短健的身影。步履平缓,节奏轻盈,黑皮风衣鼓着劲风,斗篷中看不清脸相。
在他之后,是一排黑衣少年,劲装肃穆,杀气喷薄,借着初晨淡淡的日光,拉长的影子停止在一幢不起眼的二楼小店铺门前。
由于时间还早,店铺卷闸还未拉起,这是间临街的小店,四周的店铺依旧打烊,一排黑衣少年就静静地伫立在寒风中,任凭风中的枯叶飘零着起伏在空中。
这里是北区的一个民房门口,根据胡鑫的线报,有个叫武俊的白子(没有任何背景,不属于任何组织的人),身手了得,现在被北区的独聋子雇佣参加地下拳赛,此人能收则收,如果不能做兄弟,只有一条路给他。
“呲…哗啦”一声,卷闸动了。
先是出现了一双微曲的腿,然后是微微晃动的腰肢,最后是一张写满了疑惑和惊恐的老脸。
“求求你们饶了我们的老命吧!我儿子不是故意打伤你们的人的!你们就别再逼他了!我求求你们了!”老者神色慌张,哭喊着就要下跪。
黑衣少年疑惑不懂,急上一步,赶忙搀扶起老人。
“大爷,您是不是误会了,我们,我们是武俊的朋友,不是来找事的!”黑衣少年平静的声音里波澜不惊,听在老人耳朵里分外的舒服。
“他朋友?”这下改作老人开始疑惑了。在他的概念中,儿子少得可怜的几个朋友里,没见过这个面孔。
“对,他不在家?”黑衣少年嘴角上扬,亲和的声音宛如温泉般淌进老人心里,惹得老人一阵愣神。
“这个…我们进屋说,进屋说。”老人把少年们让进了门,四下看了看,重新关上了卷闸。
一个小时之后,老人门前的卷闸重新开启,一行黑衣少年匆匆离去,老人依靠在门框边上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脸上居然露出了罕有的笑容,空气中回荡着一句简短的夸赞“真是好孩子!儿啊!你快出息了!”
是夜,风。
“就是这里了,动手!”
月暗星稀,浓云漫天,夜色中,一群黑色的影子如同融入夜色的精灵,悄无声息地前进着。空气中是“呜呜”的风声,这群黑影就像贴着地面的一层黑烟,无声无息地靠近着一个郊外的厂子。
这是一家运营中的玻璃厂,不过现在这个时间已经没有人上班了。但是厂门前的看门人却不寻常地多了几个,看那穿着打扮根本不像是做工的工人。他们身后不远处就是大门紧闭的车间,车间里***通明,除了机器的轰鸣外没有别的声音。
假象!
突然,厂门内熙熙攘攘吼叫着冲出了两辆卡车,车上满是张牙舞爪,手持刀棍钢管,怒骂着的人。
“看来张晶他们弄出的动静不小,出来的人比我们预计的多出不少!”
“嗯,天哥,该咱们动手了吧!”说话的是三元,语气中满是激动。
“手痒痒了是吧?告诉兄弟们,待会儿下手要狠要快,但动静要轻!我们是来救人的,不要缠斗,效率第一!”
“好嘞!”
趁三元下去安顿人的时候,方天定抹起袖子看了看,现在是凌晨1点,按照计划,张晶带着段伟还有一部分兄弟已经和独聋子的几个场子动手了,不出意外的话,张晶他们会在十分钟以后撤出战斗,自己行动的时间也不过半个小时。
“动手!”
方天定一挥手,二十多条黑影如同猎豹一般窜了出去,黑色的阴影迅速蔓延到了厂门前。
门前几人来不及反应,瞬间淹没在黑色的人潮中,没有发出一点声音。人潮过后,便留下几人简单打扫了一下战场,换上了他们的衣装,做起了警戒。方天定和三元分根据原订计划兵分两路,一路去救人,另一路清理障碍并负责沿途的警戒。
整个计划几乎滴水不漏,由于情报准确,独聋子的场子很多,这里只是九牛一毛而已,不显山不漏水的地方,也不过是用来藏个人而已,况且他也没想到这么快就被人盯上,加上几个场子刚才遭到不明人的袭击,周围几个厂子的人都匆忙调去增援了,这样就使原本人手不多的厂子更加空虚了,给了方天定他们可趁之机。
“天哥,找到了!”三元跑上车间二层的一间工作室里,探出脑袋小声说道。
“好!收队!”方天定抬手看了看表,行动时间不过十一分钟,虽然有点不尽人意,不过对于这群初次参加的少年来说,已经很不错了。
三元扛了个人快步跑下,即使肩膀上加了个人的,依然脚步轻盈,看着他稳步离去的身影,方天定嘴角欣慰地向上扬了扬,随后带着剩下的人打扫了下战场,抹掉了可疑的痕迹。
“可把我累坏了!这家伙真结实!”三元回到住处,把肩膀上的青年放在床上,一旁是青年的的家人。既然独聋子能把他带出来第一次,就有把握去找他第二次,方天定思前想后,干脆把他家里仅剩的父母也顺带着接了出来,一切行动没有惊扰附近的居民,都在当天夜里处理干净了。
青年脸色憔悴,显然是吃苦不少,现在还处在昏迷中,对方天定他们冒险救出自己的儿子,老人和妻子自然是感激万分。方天定简单寒暄了几句,便到了外间找来了张晶,商量下一步的计划。
“天哥,你怎么想的?”张晶倒来两杯热水,给他递过去一个杯子,自己手里也捧了一个。
“留下他!”方天定回答的干脆,可见他的确决心已定。
“好!明天一早我让兄弟送他父母回山,眼下也只有山上最安全了。”张晶点了点头,喝了口水。
“这次参加行动的兄弟们虽然没什么损伤,但实战经验还是不够,得多练。”方天定抬眼看了看他,轻笑了一声。
这个张晶揣摩自己心思的本事倒是越来越厉害了,眼下也没有什么别的事情了,他最关心的便是这帮少年的安全,虽然这次下来自己几乎算是完胜了,但也发现了不少问题,彼此之间的配合还不是很默契。这个问题如果不及早解决的话,恐怕等以后会酿成大错。方天定善于观察和总结,每次行动都是细细斟酌之后在脑中反复演练才会最终确定,不是他过于小心了,而是他太珍惜手下这帮少年了,因为在他眼里,他们不是自己的手下,而是兄弟。
第四卷 狼啸九天
第十二章 单刀赴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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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二十日,雨,宜做灶、安床,忌会友、入宅。
“天哥,要三思啊!”
方天定住处,原本不怎么宽敞的屋子此时人满为患。三元、张晶、段伟、土头等人围坐在四周,方天定居中,整个批斗大会一般。
下午时分,十兄弟中的老七谭木带过一句话来,说晚间他们大哥,也就是博朗,要在家中开办生日宴,却只允许他独自前往,一个奇怪的条件把简单的一个邀请弄的很不简单。虽然两方的过节已经算是历史,但那仅仅是双方大哥之间的小小默契,在底下的人看来,这件事情根本没完,梁子既然结下了,哪是那么好解的。为了方天定的安全起见,众人开始了一轮又一轮的劝导轰炸。
“静一静,大家都别说了!”开口的是张晶,方天定反倒沉默不语,笑吟吟地看着面前一个个心急如焚为自己的安危操心的少年。
“天哥的意思,大家还不是很明白。”张晶抬头看了方天定一眼,他笑着看向自己,显然是闭口不言了,全靠自己揣测他的心思了。其实方天定这样做,也是给他在众人面前制造威信的机会,见他看向自己,便轻轻点了点头,示意他尽管放开心思,无需忌讳。
张晶看在眼里,心中更是明白他的心思,自然是十分感动。只靠眼神的会意就能读懂人的心思,张晶心思敏捷的程度可不是一般人可比的。张晶一句话引来了众人的注目礼,不慌不忙地起身走到方天定身边。只有站在他身边,张晶才会感觉自己不是孤军奋战的,只要有他在,心才不会孤单。
“天哥是在赌。”张晶开始顺着众人走起了圆圈。
“赌?”三元疑惑地睁大了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来回走动的张晶。
“对!在赌。他在赌博朗他们的诚意,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们想的是——合作!”张晶停下脚步,伸出两个手指,对视着众人不解的目光。
“不错!他们这样做,不只是试探我的胆量,相信他所邀请的,定然也不会是简单的角色,所以我必须去!而且是一个人去!”方天定站起身,走到张晶身边,冲他笑了笑。
“天哥!博朗这个人正不正派我不敢说,但他的那几个兄弟飞扬跋扈的,我担心的是他们。”段伟拧着眉头,一脸担忧。
“兄弟们多虑了,不过是个小宴会而已,要是我连这一关都过不了的话,也就枉费你们叫我一声大哥了。都别说了,就这么定了!”方天定环视了众人一眼,顾自进里屋收拾东西去了。
“兄弟们别担心,明的不行咱们来暗的。”张晶朝众人使了个眼色,一招手,几个脑袋聚到一起嘀咕了起来……
今天是博朗的生日,碍着博老爷的面子,本区的一些地下势力一改往日的恩怨,和和气气地在大堂说笑着,今天在别人的地面上,自然是要收敛的,所以他们都放下了眼前的恩怨,一个个像深交多年的老朋友一样谈在一起,气氛倒也融洽的很。
“大哥,方天定到了。他…他是一个人来的。”辛榭凑到大堂中间一个满头红发的少年耳边说道。
“哦?带他到后厅。”红发青年听完之后眉毛一扬,眼睛里瞬间多了几分神采,精致的脸上带着笑。
博朗的生日宴会,本区的势力头目有好多都是不请自到的,博云山本身对这些东西早已放手不理,但是碍于彼此都是老交情,不得不出门会客,原本是年轻人的世界,现在倒招来了一群老骨头,大堂里来来往往的反倒都好像是来为博老祝寿的。博朗一众只好避到了后厅,仅一墙之隔的两个厅堂赫然以年龄为界限划分开来。
宽敞的一间大房子,水晶吊灯地下是一张白玉长桌,长桌两边是一个个面容冷峻表情肃穆的青年,他们都是本区势力中的青年翘楚,个个敢拼敢打,都是好手。博朗把这么一群危险人物召集起来,自然有他的用意。与大堂里的喧闹不同,长长的白玉桌两边,很显然是不同势力精华的浓缩,一个个稳坐如山,静静地等待着。
方天定一推门,进来看到的便是这般压抑的景象。
“哦?天定兄,别来无恙啊!”博朗从正席起身,笑着迎了过来。桌边上的众青年齐齐转脸,看着是哪个人有这么重的身份值得博家大少爷亲自迎接的。
“博兄,好久不见了!”方天定脸上很镇静,在座的虽然都是生面孔,但空气中有种异样的感觉,他知道,是血气!
浓重的血气!只有杀过人的人才能感觉到的血气。
“来!天定兄,这边请!”博朗当仁不让地走向了正席,伸手指向了紧挨着他身旁的空椅子。
方天定心中一阵疑惑,因为在他指向空位子的时候,赫然看到了在座众人脸上诧异的表情。
这不是自己该坐的位子!方天定从博朗笑吟吟的脸上找不到任何答案,但满桌仅剩了这么一张椅子,短短的几秒钟,在方天定看来,如同漫长的一个世纪。
“博兄大可不必这样,我想,这个位子,还是留给你更重要的客人吧!”方天定说完,竟然做了一个令人意想不到的举动——走人!但还没等走出几步,门口左右的几个手下抬腿把门守死,冷冷地看着他。但方天定似乎不为所动,继续闲庭信步般慢慢移动着步子。
“天定兄请留步!”博朗的下马威有点收不住脚,赶紧起身给他扔过来一个台阶。
“哦?博兄。没看出来,你今天的诚意还真够高的!”方天定特意把“诚意”两个字的音量特意加重了,虽然不怎么明白他的用意,但这个毫无欢喜气氛的肃杀厅堂里,心底不安的感觉却越来越强烈了。
“天定兄,容我给你解释。”博朗快步走到方天定身边,拉着他回到自己的座位旁,扶着他的肩膀将他按回座位,自己才坐上正席。整个过程方天定都没有再做一丝反抗,倒想看看博朗的意图如何。
“今天招大家来此,我是有个想法跟大家分享一下。”博朗起身,拉下身后的红色屏风,赫然出现了一副Q县的详细地图。
就在看到地图的那瞬间,方天定明显感到自己右眼皮抽动了几下,因为博朗手中的指示棒好像无意中所指的位置赫然是自己的住所。方天定抬眼看了看他,博朗一脸的灿烂,还跟他眨了眨眼睛。
是示威吗?还是在威胁?
方天定非但没有躲他的锋芒,反倒兴致勃勃地伸出一只手臂支着下巴,转过身,靠着椅背摆出了一副认真听讲的样子,博朗看了,脸上的表情僵了一秒钟,随即恢复了正常,开始了他蓄谋已久的演讲。
第四卷 狼啸九天
第十三章 青门惊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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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朋友们,在座的都是本区势力的青年翘楚,今天召集大家过来,只是分享一下我个人的想法,希望在我讲话的时候,不要随便打断我。”博朗双手撑着桌面,浑厚的声音里充满了自信和威严。
“我知道,在座的朋友有好多人很不理解,确切地说是很不懂,不懂我的意思,不懂我的话。下面,今天的节目正式开始。”博朗拍了拍手掌,从大堂侧面的墙壁推开一扇门。
原本浑然天成般粉刷雪白的墙壁悄无声息地打开了一道门,这是众人始料未及的,更多是人脸上充满了惊讶和无措。只见门内推出一辆平台台上盛放着一个插着香的香鼎,香鼎旁边是两叠铜碗和一把精致小巧的金刀。
在座的都是代表一方势力的青年翘楚,身后的背景不用多言,但这样的阵势还是头一次见到。方天定一脸平静,平静的可怕。一旁的博朗一直留意着他的表情,但那张波澜不惊的脸上带给他的除了失望,还是失望。
在二十多双眼睛的注视下,平台缓缓停在了博朗身前,他默默地开始焚香起烟,三炷香在手,拜了一下,插在了香鼎中。看着众人疑惑不解的眼神,博朗眼睛里闪过一道不易察觉的光芒。
这就是他想要的效果。
的确,看着一个还算熟悉的人突然作出让人匪夷所思的举动,不难引起好奇心和注意力。博朗一头红发,宽领衬衫里袒露着结实的胸膛,弯腰,起身,那动作看上去绝对不是头一次做这样的仪式。
方天定观察的很细,但在他印象里,真的没见过这样的仪式,看着四周众人脸上的和自己相似的表情,显然他们也是第一次参加这样的仪式。平日里就有点古怪的博朗现在看来,更是显得神秘了许多。
“想必大家很想知道原因吧?”博朗明知故问,话音里毫不掩饰地带了不少讥讽的意味。
“在座的都是不同地区势力的精英分子,无论身手还是头脑,绝不是一般人可比的,但是,我想问一下,你们对自己的现状,满意吗?”博朗一开始便投出了一颗重磅炸弹,话音刚落,引起一片哗然。
“什么意思!”
“你想挑拨离间?”
“大家不要冲动,你们误会了。”博朗轻蔑地笑了笑,瞥了一眼镇定异常的方天定,眼中闪过一道亮光,他伸出手臂,压了压满座的嘈杂。
“我不是喜欢挖墙脚的人,我说过了,今天召集大家来此,只不过是拿出自己的一个小小的想法跟大家分享一下而已,请不要那么紧张。”博朗说的轻松,但气氛中开始有了些尴尬,他自然也是很清楚这点的。
博朗抬手打了个响指,从刚才那道小门里走出了几个端着服务盘的侍者,盘上是几样精致的酒品,见气氛有点僵,他便吩咐手下开始为在座的青年分发酒水。就这样一个小小的插曲,就很大程度上把刚才那种剑拔弩张的气氛降了温。
方天定要了一杯红酒,放在了面前,便不再碰了。
“感谢各位赏脸到此,给了博朗认识诸位的机会,其实,也是给你们自己带来了一个机会。”博朗端起酒杯,笑着观察他们的表情。
听完他的话,方天定心头由不得一紧,隐隐感到气氛重新开始压抑。
“我身后的这张地图,不用多说,想必大家都认识,某些地方甚至比我都清楚。今天聚集这么多青年才俊来此,只有一句话想说。”博朗故意卖了个关子,吊起了众人的胃口,见众人的眼神在自己身上聚集的差不多了,才开口继续道:“我们脚下的路,都是前人走出来的,但是有路就有路边,有路就有长短宽窄,身为年轻的一代,请你们扪心自问一下,走上这条根本不属于你们的路,你们确确实实是心甘情愿的吗?”
“再怎么说,路是别人的,我们只不过是一个简简单单的过路人,但这条路是否平坦,是否通顺,关系到我们自己的舒服与否,但如果满路的坎坷不平,试问是该怪路的主人,还是怪走上这条路的我们自己?”
博朗的话里有话,方天定岂能听不出来,虽然不怎么清楚他的心思,但这所谓的宴会绝不只是单纯的宴会那么简单。方天定环视一周,在靠墙站立的侍者中间,看到几个再熟悉不过的身影,心里好像明白一点了。
“谁都不要怪罪,因为这是天意!”博朗言辞犀利,大手啪的一声拍在地图上,惊动了几个沉思的青年。
“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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