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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冰冲过来，一手打开自己的警官证，厉声呵斥：“警察！住手！”
那两个男人虽然停下了，却是回头看向那个吸雪茄的男人。那个男人大概不到三十岁的样子，西服笔挺、皮鞋光亮，戴着一副金丝边眼镜，中分头梳理的一丝不乱，看起来文质彬彬的。但是却生了一对金鱼眼，感觉看谁的时候都是不顺眼的样子。嘴皮子薄薄的，一看就是嘴上不饶人的那种。
金鱼眼男人瞪着金鱼眼呵斥两个打手：“看什么看？看什么看？我脸上有什么好看的？警察小姐让你们住手，你们没听见吗？”
那两个打手这才站到一旁，却仍目光狠毒的盯着地上趴着的干瘦男人。
“都不准走！”韩冰敌视的横了他们一眼，过去想扶起那干瘦的男人。谁知那男人向后一缩避了开来，自己捂着胸口站了起来。
“这位先生，刚才我亲眼看到他们殴打你，不用怕，如果你要报案的话，我现在就可以为你处理。”韩冰看那男人是惊吓过度了，便暗暗提示他。
那男人唯唯诺诺的，悄悄拿眼角看看那金鱼眼男人，透着十足的胆怯。
“你还敢报案？你欠我的钱还没还呢！”金鱼眼男人义愤填膺了，激动得就好像自己蒙了不白之冤，他走过来拿掐着雪茄的手指着干瘦的男人：“你说你是不是欠我钱？五十万！有没有？你是不是说上个月一定还？有没有？欠钱不还还想赖账，有没有，有没有？”
金鱼眼男人连珠炮似的质问轰炸得干瘦男人连连后退，最后都贴在水晶墙上了。点点头。想想不对又摇摇头，最后都不知道该点头好还是摇头好了。
“呐！你看到了！”金鱼眼男人见干瘦男人摇头，更加重了语气指着干瘦男人对韩冰说道：“绝对的奸诈之辈！绝对地市侩小人！道德败坏、不思进取！像他们这种人，我见的多了！”
金鱼眼男人是很擅长先声夺人，不管对与错先在气势上压倒人。他这么一说，而干瘦男人又不吱声，韩冰也不好处理了。
韩冰正犹豫是不是该把这个闲事管到底。那金鱼眼男人忽然看着韩冰定住了神，拿两根手指夹着眼镜框上下左右移动了下好看得更清晰。
“……是你啊冰冰！”金鱼眼男人看清了韩冰顿时兴致高了起来：“几年没见，你的变化好大啊！”
“你是……毕云涛？”韩冰又仔细看了看金鱼眼男人，终于也认了出来，但是脸色却更加难看了。
这个毕云涛原本利落的短发变成了整齐的中分，原本的尖脸由于发福也变成了包子脸，戴上了金丝边眼镜，眼睛也由于近视变形成了金鱼眼，但是还是可以看得出他就是那曾经的…………毕云涛！
“是我啊！我是不是也变了很多？”毕云涛却没有感受到韩冰地不快似的，还友情提示了下：“那个……可不可以不要叫我的全名？那样会显得很生疏。叫我云涛就好！”
韩冰粉脸含霜：“我们很熟吗？”
“你不会已经忘了我们曾经的那段感情了吧！”毕云涛眉毛皱在一起。像个怨妇似的瞅着韩冰：“那时候太小，是我们自己不懂爱而已。后来我都经常会想起你，最难忘的果然还是那青涩的初恋，纯洁的没有任何杂质，就只是那么简单的爱着……”
韩冰感觉像生吞了一只蟑螂般恶心，刚想让毕云涛闭嘴，却听到一阵脚步声传来，方铁他们竟然已经都跑过来了。
“怎么了冰姐？”方铁问着，贾力他们都在身后。一帮人过来把毕云涛等三人围住了。
“爸？怎么是你？”龙凤玲看到那干瘦的男人惊呼着。过去扶着自己地父亲，见父亲身上布满了脚印，脸上也有淤青，她怒问道：“谁打我爸？”
方铁这才也认出了原来那个畏畏缩缩不敢以正脸示人地男人是龙爸爸，以前见过面也不好不打招呼，连忙也过去问候：“龙叔叔，你怎么会在这里？”
“哦…………原来你还有这么大的女儿啊！”毕云涛一见立刻来了精神，又凑了过来：“正好。老龙啊！你欠我的五十万块钱。父债子还，让你女儿帮你还吧！”
“五十万？”龙凤玲被这个数字震惊了。连忙抓着自己父亲的肩头问道：“爸！你有跟人家借了五十万吗？”
龙爸爸躲避着女儿质问的目光，虽然没有说话，但是事实似乎已经摆在了眼前。
“为什么我从来没听你提过？为什么你从来没有跟我和妈说？家里也没什么大的开支，你借了五十万做什么？爸你告诉我啊！”龙凤玲忍不住追问着父亲，因为她读书也没花多少钱，家里的房款是早就交清的，虽然家里没什么大额存款，生活至少也能维持开销，那父亲借了这么多钱去做什么呢？
“你这样问没有力度啦，小妹妹，我来帮你吧！”毕云涛整了整领带结，背着手站在龙爸爸面前，正气凛然的指责道：“老龙，我真地看不下去了！你也一把年纪了，怎么还那么不检点呢？赌博、嫖娼你样样都来，染上了病不敢跟家里说自己偷偷借钱治，还…………还欠我那么多钱不还！你对得起你老婆吗？你对得起你女儿吗？你对得起…………我吗？”
韩冰方铁他们都哑口无言了，没想到是自己人地家事，但是这种情况下发生，也实在是太尴尬了。
“我对不起你和你妈啊……”龙爸爸忽然嚎啕大哭起来，痛心疾首的蹲在地上，拿拳头猛捶自己的头。
“爸，你怎么……”龙凤玲看着自己爸爸。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羞耻、愤恨等各种痛苦心情交织在一起，让她忽然冲了出去。
“唉…………有这种爸爸，真是最大的耻辱！”毕云涛摇着头，正义感十足的整了整领带。
“要不是我赌输了钱之后，你说能借钱给我翻本，我会借吗？”龙爸爸忽然站起身指着毕云涛哭问。
“咦？你这人奇怪了！”毕云涛像受到奇耻大辱般摊开双手替自己辩护：“我有没有逼着你借钱？有没有？后来你有没有还求着我借钱给你？有没有？有没有？我是看你可怜才借给你。现在你居然把责任推给我，你这人到底有没有良心啊你！”
龙爸爸被毕云涛质问的哑口无言，他本来也是不善言辞地人，脸憋得通红又蹲地上去了。
“看看！没话说了吧！理屈词穷了吧！无言以对了吧！”毕云涛翻着金鱼眼背起手。
“你们的债务问题，是你们之间地事情。但是我不希望再看到你们用暴力手段来解决！”韩冰看龙爸爸地样子也是扶不上墙的烂泥，这事情也确实不好强行介入，只好警告了一句，对方铁他们招招手：“走吧！”
“哎…………冰冰…………”毕云涛见韩冰要走，连忙用甜得发腻地声音发出呼唤。
韩冰恶寒的打了个冷战，连忙头也不回地快步走了出去。
但是别人还是都听到了毕云涛的亲昵称呼。都不敢问。等人渐渐各自散去。方铁才悄悄的问了句：“冰姐，他和你……”
韩冰冷哼一声，上了自己的车走了。
看来冰姐还有故事藏在心里啊……方铁吃了个软钉子，不禁苦笑着想。
第二天一早，方铁就被龙凤玲的电话催起床了。
前一晚龙凤玲自己冲了出去，也不知道后来怎么样了。方铁连忙接了起来：“玲玲，昨晚你没事吧？”
“没事，我想你今天陪我去逛街。”龙凤玲的声音听着好像不夹杂着任何感情，冷冰冰的。倒和以前的韩冰有点像。只是这冰冷表面之下好像还隐藏着复杂的烦躁。
“逛街……”方铁听到这个词，感觉就像是孙悟空被念了紧箍咒一般头痛。他来到人间这段日子，由于生活富裕了起来，妈妈和妹妹去逛街的时候也多了，偶尔也会叫方铁作陪。
作陪地结果自然是做免费地劳力咯！方铁是真的不明白了，为什么女人会这么能逛街！彷佛年龄不是界限，妈妈和妹妹有着二十多岁的年龄跨度，可是逛起街来一样的神采奕奕。
从早上十点一直逛到下午四点。还是意犹未尽。方铁忍不住悄悄问方玉。怎么她们这么能逛。方玉撇撇嘴：你还没见过更猛的呢！我们宿舍的同学能从早上四点到晚上四点！从早上去朝天门批发市场开始逛，一直逛到晚上步行街所有商场都关门！更绝的是还一样都没买！
好强大……雷得方铁口吐白沫。以后打死不敢再陪老妈和妹妹逛街了。
所以一听到龙凤玲这么说，方铁的心都碎了。
“不愿意就算了。再见。”龙凤玲就要挂电话，感觉得到她是非常的不开心。
“等等，我地意思是……”方铁本着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地良苦用心，接受了这个邀请：“要晚一点，我还没刷牙洗脸呢……”
“好！九点钟C百门口见！”约好了时间地点，龙凤玲就挂了电话。
匆匆洗脸刷牙，来到了C百门口的时候，恰恰好九点。方铁是掐着时间赶到的，到的时候却见龙凤玲正安静的站在C百门口，凝视着英雄碑的塔尖。
方铁忽然感觉今天可能会很难过……
如果是舒畅在安静的做一件事，方铁会觉得很正常。如果是韩冰在安静的做一件事，方铁会觉得韩冰心里可能有事。但是如果是龙凤玲安静地做一件事…………方铁就知道，这正是暴风骤雨来临地前兆啊……
“你迟到了！”龙凤玲看到方铁，就淡淡的说了这么一句，但是并没有指责什么，而是很淡然地就挽着方铁地臂弯走进了百货。
她……看来昨晚的事情对她刺激太大了……方铁暗暗流汗。
果然不出方铁所料。龙凤玲拉着方铁先逛到了Ony专柜前，看上了一件外套，觉得顺眼就拿在了手里：“小姐，给我拿这件！”
“玲玲，现在是夏天……”方铁看这件外套的厚实程度基本就是冬装，现在买来干嘛？再一看那衣服上挂着打折的牌子，方铁便明白了。原来是贪便宜啊。
“小姐这件衣服我们正在打五折……”一个导购小姐走过来对龙凤玲热情的介绍道，未料却被龙凤玲不耐烦的打断了：“我不用打折，我就全价买！”
“对不起啊小姐，我们这里的规定是不允许地……”导购小姐听了为难的道歉着。
方铁看那导购小姐为难，连忙替人家说好话：“玲玲，咱们去看看夏装吧？”
“不行！我就喜欢这件！”龙凤玲气哼哼的问：“哎…………我说你们能不打折吗？”
遇到龙凤玲这样的，商家也郁闷。方铁见所有人都看外星人似的看着龙凤玲，他都不好意思了。
正在这时一个声音插了进来：“有性格！这么有性格的美女真是少见！”伴随着他自己的掌声，这位声音的主人闪亮登场了。
确实很闪亮，他穿着一身白西服。翩翩而来。==一头如流星花园里言承旭般的凤梨头格外引人注目。方铁一看。这人眼熟…………不就是C百集团的少东连胜吗？
“既然这位美女想不打折，那就不打折嘛。”连胜尽情展示着自己地风骚，对导购小姐挥挥手：“回头我跟你们老板说，去开票吧！”
“可是……”那导购小姐犹豫着，低下头礼貌地问道：“请问您是哪位？”
“你…………你连我都不认识？你新来的吧？”连胜气得脸色都变了，但顾及到是公众场合，他很快又恢复了自己的风度。整了整西服领子，咳嗽一声。
他身后一名贴身紧跟的女秘书尴尬的站出来介绍：“这位是C百集团的新任执行董事，连董！”
连胜却是摆出了很淡然的神色。就好像说得不是他一样。很装逼的扫了一眼众人。果然看到现场的所有女性都以惊讶地目光看着他，这让他很有满足感。
可是偏偏那龙凤玲却是不吃这一套，拉着方铁就走，嘴里还嘟囔着：“真没劲！这哪里冒出来地瘪三，不买了！”
“哪里冒出来的？瘪三？”连胜感觉脸上灰土土的，就像是刚刚点燃一把烈火，就被泼了一盆冷水，只剩下充满怨念的青烟了。
“喂！站住！”连胜追了上来。指着方铁对龙凤玲道：“为了不看到又一个美女被这个衣冠禽兽玷污。就算会遭到打击报复，我也必须说明事情的真相！”
说着连胜脸上露出决然、正义的神色。慷慨激昂的说道：“这个衣冠禽兽，竟然同时勾引着两个大美女玩3P！而现在又勾引这位新的美女，他简直把我们女人当成了玩具，他这个无耻地流氓色鬼……”
不明真相地女人们听了连胜的话，都对方铁指指点点窃窃私语起来。
龙凤玲也不禁看向了方铁，方铁不禁对连胜鄙视到了世界地尽头。
连胜正在洋洋得意着，却见方铁忽然低头一看：“咦？这是什么？”他蹲下身子，在与连胜之间的地面上捡起来一个小电话号码本。
连胜眨巴眨巴眼睛，这家伙成了众矢之的的关头，居然还有心思捡东西？呃……还有，这个电话号码本有点眼熟啊……
方铁笑眯眯的打开了电话号码本，挨个的念了起来：“人事部燕燕，13XXXXXXXXX，括号，已到手……策划部晓晓，13XXXXXXXXX，括号。进行中……秘书紫怡，13XXXXXXXXX，括号，已得手……”
“啊！你还给我！”连胜听了快疯了，这不正是他的电话号码本吗？里面记录的都是他苦心经营的后宫啊！明明藏在西服内衣袋里的，怎么会这么巧就掉了出来？他连忙扑过来要夺回方铁手中地电话号码本。
一旁的秘书紫怡却是听得小脸涨得通红，刚刚方铁说出的几个人里。有的她都认识的，平时关系更是好到姐妹相称，电话号码自然是听得耳熟。而自己的手机号码，更是完全正确。这就是说，方铁念的都是真地！
那么这个平日里对自己经常嘘寒问暖的少东到底是什么用心呢？他的私密电话号码本里记录的全都是集团里有几分姿色的女孩电话，还记录着什么已到手进行中，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是什么意思，只要不傻的人当然都猜得出。何况紫怡确实已经和连胜上过床了，这应该就是代表了已得手吧！那人事部的燕燕，紫怡知道她已经是结婚有小孩的人了。一个三十左右岁的有夫之妇。竟然连胜也会无耻的去勾搭！怪不得燕燕做了四五年地文员了，忽然一跃成为人事部主管！
强烈地被欺骗感让紫怡心里无比激动，她痛恨着自己为连胜锲而不舍的追求动心了，就那么稀里糊涂的交出了自己宝贵的一切。连胜花言巧语的期盼着她，就连刚才，连胜都是对紫怡说是要去帮顾客解决纠纷。==
可怜她刚刚从大学毕业，不知社会的险恶。现在明白了连胜的无耻，她冲动的扑上去抓着连胜的衣领：“你，你怎么有这么多女人？”
连胜被她揪住衣领。无法抢回方铁手里地电话号码本。气急败坏地甩开秘书紫怡：“你在乱说什么！那是假的！我没有……”
方铁戏谑的一笑：“是假的吗？刚好我有个做记者的侄女，让她发到报纸上，好让失主来领取吧。我想丢失了这么重要的东西，失主一定急得吐血了，呵呵。”
连胜是真的想吐血了，可是又躲不开紫怡的纠缠，想来想去还是先摆平紫怡地好，连忙又花言巧语地欺骗着紫怡跟他去安全通道那边慢慢说了。
可是被议论纷纷指指点点的对象已经成功地转到了连胜的身上。
那电话号码本当然是被方铁从连胜身上变走的。现在就顺理成章的进了方铁的口袋。方铁只是觉得连胜这种花花公子身上一定会有见不得人的东西。以慧眼搜索一遍之后，最后锁定了这个电话号码本。
放得私密又保险的。肯定是见不得人的！方铁赌定了就出了手，果然押对了宝。
“男人靠得住，母猪能上树！”龙凤玲鄙视的望着连胜的背影。
“是是……”方铁只有附和着，他可不想像连胜一样被女人揪着衣领质问。
这段小插曲之后，龙凤玲的购物计划也算是被破坏了。拽着方铁离开了百货，漫无目的的开始压马路。而龙凤玲又不说话，方铁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走着走着，方铁忽然冷不丁问道：“你感觉到有人跟踪了吗？”
龙凤玲瞥他一眼：“你这个话题一点都不好笑。”
“我说真的！”方铁说着转身就向后走，走到十几米外路旁的报摊上，揪住一个在看报的男人，对龙凤玲喊：“就是他！”
那男人头上顶着个瓜皮帽，把脸遮住一半。==身上穿件白衬衫，看起来有点驼背。被方铁揪住故作镇定的反问：“你……你干什么？”他一说话，还露出两颗大暴牙。
“你跟踪我们，还问干什么？”方铁笑眯眯的在他头上拍拍：“挺有种啊！敢跟踪警察！”
龙凤玲也看出来那男人有些不对头，刚好心情不好，便走过来瞪着那瓜皮帽男人：“有什么企图？快说！”
“我……”那瓜皮帽男人欲言又止，犹豫之后终于道：“其实我是个导演，我叫马小刚。我导演过《A方B方》、《见了就散》、《有完有了》、《手鸡》和《天下有贼》、《午宴》等电影，哎…………你们看过吗？”
“你是马小刚？”方铁上下打量下瓜皮帽男人，好像还真是，那对标志性的大暴牙简直就是如假包换。“你怎么会在这里跟踪我们？”
“…………我还不是为了她嘛！”马小刚没辙只能说老实话：“我呀，想拍个反映我国警花的电影。但是演员不好选啊！那些个贝影、仲戏里出来的学生们没一个适合的，成名的老演员里有这种气质的也少。
“这不刚巧我从报纸上看到了警界新星龙凤玲地报道嘛！一看这资历，够雄厚！再看这荣誉，含金量高！最后一看长相，英姿勃发巾帼英雄！跟我这新戏里的女一号简直是太符合了！
“就为了这个，我来到C市。咱们这片子啊，其实也是本着让大家伙儿都了解下女警们的真实一面。有教育意义！龙警官，您看……”
“没兴趣！”龙凤玲毫不犹豫的就拒绝了马小刚的邀请，拉着方铁就走。
“哎…………您等等！”马小刚急了，追上来把一张名片塞到龙凤玲手里。又意味深长的道：“其实您拍不拍这戏，对您对我，都不重要。不拍这戏，您可以继续做您的警察，我也一样可以再选择别人。可是我觉着这毕竟是个改变人一生地机会，您还是再考虑考虑。再见！”
龙凤玲想说什么，马小刚已经转身走了。捏着手里的名片。龙凤玲犹豫了下，终于还是没有丢掉。
方铁本来以为龙凤玲不会去，可是他没想到第二天起床之前，他接到了龙凤玲的电话，龙凤玲的决定大出他的意料之外。
“铁子，昨晚我已经给马小刚打过电话了，我决定去拍戏。”龙凤玲说得很平静，还带着点心如止水的感觉。
“是吗……”方铁不知道该怎么说，但是他没有问为什么。因为他知道如果龙凤玲想说。不用问也会说的。如果龙凤玲不想说，问也没用。
果然龙凤玲停顿了下，见方铁没问，就继续说道：“我爸爸欠人家五十万的事情跟妈妈说了，爸爸跪下哭着求妈妈原谅他，还发誓不会再做错事……不管爸爸做错了什么，毕竟他都是我的爸爸，我有责任替他还债。
“我们家现在想还债就只有把房子卖了。但是我不想爸爸妈妈这么大年纪了连住处都没有。而马小刚给我提供了高报酬。我决定拍戏赚钱来替爸爸还债。”
“你为什么不跟我说呢？钱，我这里有啊。”方铁听得心里蛮沉重的。他其实不是没想过替龙凤玲还债，可是人家不说，他也不好主动提。因为他知道龙凤玲还是挺有个性地女孩，从不喜欢欠人家什么，万一被她误会成施舍可就郁闷了。
“不用了，我想靠自己地力量去替爸爸还债。”龙凤玲淡淡的笑。
方铁忽然有些不舍：“你……还回来吗？”
“拜托，你是不是很想见不到我啊？这部片子就是在本市拍！”龙凤玲娇嗔着。
“呃……”方铁无语，瞅了瞅自己床前的鱼缸。那是一个分割成两个小鱼缸的心形大鱼缸，小鱼缸之间被隔开了，互不相通。而两条迷仙鱼分别在一个小鱼缸里，它们就只能隔着玻璃对望，却不能合在一起，更不能施展那连神仙都会被迷惑的幻术。两条可怜的迷仙鱼彻底沦落到了宠物的境地上。
“算了，其实我觉得我们现在之间的距离有点远，我指的是心地距离。或许是刚开始地激情冲昏了头脑，而时间久了，渐渐的激情退却，反而发现或许我们只是喜欢而已，距离爱，还很遥远……”龙凤玲的声音很惆怅，也很伤怀。
“或许，是吧……”方铁咀嚼着龙凤玲的话，也确实有着这种感触。
“所以我想，与其去强行追求，还不如顺其自然。你说呢？”龙凤玲忽然又笑了：“我听说爱就是浓浓的喜欢，喜欢就是淡淡的爱！你觉得呢？”
方铁也笑了：“你太有学问了！”
“你才知道啊！哈，那还不抓牢点？”
“你最近又不扎辫子，你让我抓哪啊？”方铁也开起了玩笑，忽然觉得这样和龙凤玲交往的感觉很轻松。以前的时候，两人都追得太紧，反而让感情成为了彼此地压力。
像现在这样，轻轻松松地，多好？
“你……流氓！”龙凤玲娇笑着，两人好久没有这样的心态去交流了，都感觉很好，似乎又找回了些失去地过去。
龙凤玲去拍电影了，方铁还是得做警察。洗漱之后，就乖乖的去上班了。
同事们都没看到龙凤玲，原本很奇怪，却没有人敢公开议论。直到中午开会的时候，韩冰才公布了龙凤玲的消息，原来龙凤玲请马小刚帮忙，跟上面申请拍戏的事情。马小刚是名导，也颇有些路子，居然上面就拍板同意了。
大家都开着玩笑，没想到副组长要成电影明星了，将来可一定得跟她要签名合影！玩笑归玩笑，但是大家心里都有些索然，扯了几句就都闭嘴了。
“还有另外一件事，最近，本市的龙凤呈祥俱乐部被群众举报，在暗地给富婆提供男妓性服务。并成了有组织规模化集团化的行为，上面把这件案子，交给了我们。”
韩冰扫了一眼麾下众将：“我打算派汪洋和方铁去龙凤呈祥俱乐部去做保安，掌握证据之后，我们里应外合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等等！”贾力忍不住举手：“一姐，为什么不派我去？”
众人一起看向他，都意味深长的摇了摇头：“你不适合！”
“我哪里不合适了？”贾力脸红脖子粗的反问。
“你的体形特征太明显了，容易被认出来。”韩冰只好拐着弯的安慰他一下：“走在人群里你都惹眼些，方铁和汪洋比较普通，便于伪装。”
“也是啊，树大招风嘛……”贾力对韩冰的安慰很满意。
于是方铁和汪洋就按照韩冰计划的，去了龙凤呈祥俱乐部应聘。
汪洋在爆菊花的事情上被方铁捏了把柄，现在对方铁说话都是马屁当先。总算合作起来，不至于还担心背后有人捅刀子。
到了人事部，方铁和汪洋分别填写了简历交给了负责招聘的人。
负责招聘的是一个中年女人，烫着方便面一般的卷发，还纹了眉毛眼线的，让方铁很是不舒服，连汪洋都看得直咧嘴。
但是中年女人对方铁和汪洋倒是很满意，左看右看的还吧唧嘴，就跟看到美味大餐了似的。
“不错不错！是好材料！”中年女人啧啧称赞着。下面的字不收钱……………………………………
为避免误会而注明，只是给龙凤玲换个职业而已，不是冷宫
第169—170章 干一行爱一行……
听到招聘人的夸奖，汪洋那寂寞了许久的虚荣心终于得到了小小的满足，故意鼓着劲，把自己那小小的胸肌和肱二头肌绷了起来。
果然招来了中年女人的重点关注，中年女人很嗲的笑着：“哟，肌肉很发达嘛！很有干劲啊！”说着还拿手在汪洋的胸口摸了摸，指尖有意无意的在汪洋的胸前小樱桃上划过。
虽然男人的胸算不得敏感地带，但是汪洋还是被那中年女人摸得起鸡皮疙瘩。方铁皱了皱眉头，怎么这个女人总给人一种怪怪的感觉。
“你们两个都录取了，回头我发制服给你们。”中年女人满意的点头。
很快方铁和汪洋就领取到了制服，然后被带到了酒吧里的一个休息室里，这个休息室里有柜子有沙发，显然平时还担任了更衣间的任务。
四五个男子或靠或坐或躺的横在沙发上，他们的年纪都在二十五岁以下，有的还只能称作是男孩，看脸上还带着几分稚气，可能也就十八九岁。
他们穿着不同的衣服，有着不同的气质、不同的相貌，但都有着一个共同点，那就是脸上无法掩盖住的疲惫。
方铁和汪洋看了看他们有些奇怪，这个房间该不是单纯给保安休息的吧？因为其中只有一个瘦高个的男子穿的保安服，还有个国字脸看着有些憨厚，穿着电工服。==十八九岁的大男孩穿得高中生校服，另外一个带着眼镜的穿着一身白大褂，像个医生。还有个圆脸的年轻人穿着厨师的制服，真是五花八门什么都有啊！
“哟，有新来的啊！”那个高中生好像嘴最贫，先打着招呼：“你们俩是什么衣服啊？来给大伙儿开开眼！”
“我们俩是什么衣服？”方铁和汪洋都有些发愣，连忙各自打开自己的服装袋。
居然是海盗服？方铁看着这身海盗服不禁苦笑起来，很具有《加勒比海盗》的风格嘛。这算是哪门子的保安制服？
汪洋打开自己地服装袋，拿出来的竟然是西服白衬衫。算是白领制服，这总算让汪洋心里平衡了点，至少比方铁的要正常些。
“什么衣服重要吗？”那个戴眼镜的医生小心翼翼的拿小剪刀修剪着鼻毛：“做的事儿还不都是一样的吗！”
那电工的态度倒算是相对友好，冲方铁和汪洋两人笑笑：“那行了，以后就叫你俩海盗和白领了！”
“怎么……”汪洋忍不住问道：“我们不是做保安吗？”
那医生“嗤”的一笑，继续专心修剪鼻毛。
电工好心的解释道：“当然不是，我们都是高级公关少爷。穿不同地制服只是为了迎合不同客人地口味罢了，就是所谓的角色扮演，其实人还是这些人。换身衣服就能换点新鲜感对不对？”
“其实就是***鸭子！”那保安说话挺粗鲁的：“还高级公关少爷。整那么多名词干啥啊！”
“鸭子……”方铁心里一沉，不是吧……明明是应聘保安的，怎么莫名其妙就做了鸭子呢？
“说高级公关少爷不是好听点嘛……”高中生小声嘀咕着，但是他好像有点怕那保安，没敢公然叫板。
厨师却不满的反驳道：“你说这话我不爱听，什么叫就是***鸭子？别人叫我们鸭子，那是因为他们看不起我们。是蔑称！可是我们自己不能这么叫啊！所有人都可以看不起我们，但我们绝对不能自己看不起自己！”
“操！干了这一行，我自己都他妈地看不起自己！”那保安没好气的给自己点了根烟：“要不是逼到这份上了，哪个傻逼爱干啊！”
“你说这话我又不爱听了，什么叫做要不是逼到这份上了哪个傻逼爱干啊？我就纳闷了。这个职业怎么了？”厨师拧着眉毛。看起来就像个包子：“我们不偷不抢的，还帮助人家解决需要，怎么就傻逼了？”
一听这话方铁跟汪洋就知道了，这个厨师肯定是自愿的。
“你他妈是不是每天都要跟老子找茬？”保安把脸拉得老长，呼地站起来卷着袖子往厨师那走。
厨师也不甘示弱的站了起来：“你说这话我就不爱听，什么叫跟老子找茬？你是谁老子？”
“都省省吧！”医生往鼻孔里抠了一把，带出几根残留在里面地断毛：“警察马上就来了，到时候看你们还闹不！”
警察来了？方铁和汪洋都是心中一凛。他们怎么知道警察马上就来了？难道警方内部有内鬼？
“警察来了又怎样？”保安冷哼一声。但明显气势弱了许多。
“哗啦”一声，门被拉开了。一个穿着一身警服地强壮男子走了进来，粗声粗气的问道：“嚷什么嚷什么？”
真的警察来了？
方铁和汪洋惊讶的看着这个警察，几乎不知道说什么好。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来警察呢？难道警方已经要开始收网了？
这警察蓄着络腮胡子，看起来很粗犷的一个男人。==他粗声粗气的骂道：“都给老子趁着休息时间养养精神，妈的有劲儿一会儿到客人身上使去！”
那保安和厨师好像对他都很忌惮，老老实实的坐回去了。
怎么这个警察会这么说？听他地口气，难道也是这里地工作人员？
方铁仔细一看，这才恍然大悟。原来那警察的警服是纯黑色地，和真正的警服在颜色上有着区别。款式倒是极其近似，但是帽徽和肩章这些也都是特制的，帽徽上是一个骷髅和两根交叉着的骨头，肩章上的图案也是。
“警察”呵斥了几句，才转而看向了方铁和汪洋，他的骨架很大，把衣服撑得很威风。满是胡子的脸上带着彪悍之色对方铁和汪洋道：“你们俩是新来的吧？叫我警察就行，以后你们俩也跟我！”
方铁和汪洋连忙点头称是。
警察瞅瞅他俩：“其实做我们这行也没什么特别的。就是尽心尽力而已！我们地服务宗旨是，干一行爱一行！想客人之所想，急客人之所急！懂吗？”
方铁和汪洋都说懂了。
“意思就是客人就是上帝！”那高中生又嘴欠的插了一句。
警察瞪了高中生一眼，高中生马上捂住自己的嘴。
“你俩来一下！”警察招呼着方铁和汪洋出来休息室，到了隔壁一个房间里。
方铁和汪洋都猜不出警察的用意，只有顺从的进去了，然后警察关上门，客气的招呼俩人随便坐：“没啥，就是你俩刚来，跟你俩谈谈。增进下了解。”
方铁笑笑：“应该的应该的。”抽出香烟来给警察递了过去。也散给汪洋一支。
“会来事儿，有前途！”警察的脸色和缓了些，吸了一口烟：“你俩肚子里都有点墨水吧！”
“还行，都是大学毕业。”汪洋说着，又有点骄傲。
警察瞅了一眼汪洋，感叹着：“有文化好啊！现在时代不同了，不比以前。有个鸡巴就能混饭吃！现在就算你是早泄阳痿，大不了吃药！一样能把客人伺候的舒舒服服地。
“关键是客人们已经有了高层次地追求，除了相貌端正技术好以外，还得有文化有修养！以前的客人都喜欢来了就直接上，现在的反而还注重交流。她们觉得这样会减少由于陌生而产生的性隔阂。
“事实证明如果客人和我们的少爷如果能有一定的交流。==服务质量就能更上一个层次！而没文化没修养的，很可能一句话就把客人给说烦了，客人地需求是随时在变的，我们得跟上市场的步伐啊！”
警察的感叹，听得汪洋和方铁都目瞪口呆。没想到当鸭子还有文化要求的啊？
“好有学问啊！”方铁深表佩服。
“呵，看你俩也算是个好苗子，哥就多指点你们两句！”警察咧着大嘴一笑：“其实最重要地是售后服务！我们这可不是在干自己老婆呢，这面对地是客人啊！
“干完之后。客人肯定会感到有些疲乏或者口干。这时候把客人搂在怀里说上几句甜蜜的话，或者端水给客人喝。这种细节上的体贴呵护，会让客人对你留下深刻的印象！
“这样客人以后再来的时候，虽然未必一定再点你，但至少你比别人的机率就要大得多了！”警察说到这里，对方铁和汪洋点了点手指：“一般人我不告诉他！”
“谢了警察哥。”方铁连忙致谢，汪洋也连忙一叠马屁拍上。
警察被拍得舒服，弹弹烟灰又道：“行啦，最后再给你俩个忠告，客人有啥需要都一定要满足！皮鞭、滴蜡、手铐、捆绑……别怕！没有胆量，哪有产量？再说了，如果得罪了客人，公司可是会惩罚的！到时候，可就别怪哥手黑了……”
说到这里警察笑得很狰狞，显然他的话并不是开玩笑。
“知道了，我们会努力地。”方铁只有这样说，否则还能怎样？原本是想应聘保安地，结果反而被人家看中是做鸭子的好材料！
算了，反正已经走到这一步了！没准做鸭子能够弄到地情报更多，对完成任务也就越有利。
跟警察谈完话，两人就又回到了原来那个休息室。委屈的先换上了自己的新“制服”，坐着等消息。
干坐着显然不是目的，方铁便故意闲聊似的问那高中生：“兄弟做多久了？”“刚半年！”高中生答。
“你不会真是高中生吧？”方铁逗他。
“当然不是，我都读大二了！”高中生的音量都情不自禁的提高了些，保安和电工都别过了脸去，医生和厨师则都扁了扁嘴。
“那你出去做个兼职都不少钱吧！”汪洋没想到人家居然也是大学生，忍不住问道。
“还行吧，以前做过家教，一个月也能赚个一两千！”高中生有点自豪。
“省省吧你！人家医生可是研究生！都没你这么能得瑟！”保安忍不住插了句。
研究生……汪洋彻底无语了。
“我不是得瑟，其实我是想说……想说兼职赚的钱比干咱们这行差远了！”高中生生硬的掩饰着：“以前挺累的，赚钱还少。现在随随便便一个月都能赚个两三万啊！”
“两三万？这么多？”方铁故意拿话逗着他：“刚才警察说不是工资两千吗？”
“那是基本工资啊！我们这主要是靠提成和小费！要是把那些富婆伺候爽了。有的一次就能甩五千一万的给你！”那高中生本来就是个喜欢显自己的人，又爱多嘴，见有人主动跟自己说话乐得没边了，恨不得把自己知道地都一股脑说出来。
“你就吹吧你！”保安啐了他一口：“你半年碰上过几个一次甩五千给你的？”
“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他说有的一次能甩五千一万的，又不是说经常会这样！”厨师就跟和保安是冤家似的，又忍不住拿话顶人家。
“就是，我这个月就赚了两万五呢！”高中生有人撑腰，也壮着胆子说。
“操！人家医生哪个月最少不是三万以上？人家也没你这么爱吹牛逼！”保安横眉立目的指着高中生鼻子：“再吹牛逼我告你学校去！”
“你……”高中生一听人家说告学校，他毕竟是个学生。就有些气馁了。只好服软闭嘴了。
“哗啦”一声门又被拉开了，警察又出现在了门口：“都别他妈嚷嚷了，来客人了！出来干活了！”
于是大家都闭了嘴，最后匆匆整理下自己的头发和衣服，排成一队，一个接一个的跟着警察去上工了。
“电工，你教教他们新来的！”警察没忘记方铁和汪洋。怕他俩露怯，便吩咐了句。
电工答应一声，就走在方铁和汪洋的前面，一路走一路悄悄地介绍：“一会儿我们会站在玻璃墙后面，让客人选。我们不能说话。但随便你摆动作。其实就跟服装专卖店橱窗里地塑胶模特差不多！”
“就是金鱼吧？”汪洋下意识的说了句。
“你还挺明白啊？”电工挺意外的看看汪洋。
方铁也瞅了瞅汪洋，却见汪洋没敢和自己的目光接触，就知道这家伙肯定也是嫖过的！
没走多久，一行人在警察的带领下到了一个偏厅里。这偏厅的一侧靠墙，有一个玻璃墙。玻璃墙地后面大约有一米宽的距离，可以让公关少爷们进去。
正对着玻璃墙的，是一排真皮沙发。而这时沙发上已经坐了人，客人们已经先被引了来。一共有三个女人。其中两个大概是结伴而来的中年富婆。她们的皮肤都保养得还算不错，脸上都没有什么皱纹。身上也还算没多少赘肉，但是凸起地小肚子已经暴露了她们地真实年龄。
而另外一个女人却只有三十岁左右，看起来脸色有点苍白，也很瘦削。戴着黑框边眼镜，文文静静的。看到她方铁不禁想，真是人不可貌相啊，没想到这样文静的女孩也会来嫖！
但是随即想到自己需要摆出风骚的姿势去给人像货物般挑选，一种屈辱感让他简直痛不欲生！妈的！俺一个仙人，居然混到这个地步上……
咦？方铁忽然发现自己的变化了，如果是以前的话，怕不早就把这些人杀的血流成河了，可是现在为了达到目地竟然可以忍辱负重，真地变化很大啊！没什么的，就把自己想象成模特就好，其实那些模特还不是一样地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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