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之道 第 13 部分阅读

文 / 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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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得段林二人是楚天大学的,勾起年轻时的回忆,不禁问了一句:“楚天大学有个何有为的老教授。”

    七公刚一说出口,林晓就暗叫糟糕,果然段天眼睛一红勾起他心中伤心事。段天没想到七公突然提到了老师,措不及防,眼泪差点掉下来。

    七公看得蹊跷,问道:“怎么呢?”

    段天道:“何老是我的老师,前不久刚去世。”

    七公听到,并没有什么悲哀的表情,想是老人见多了生离死别,说道:“前年我去看过他一趟,就看出他的哮喘日益严重,我给了他药调理了一下,如果能保持心平气和,还是可以坚持更长时间的。”

    段天万没想到如此偏僻乡村里还有老师的旧识,望着七公愈发觉得亲切,问道:“七公,您认识我老师。”

    “认识,我不是说了嘛,我们是校友,我比你老师大五届,我留校的时候他刚刚进校。”七公叹了一口气说道:“他这个人,就是太执着,我劝他到我们村来住上一段日子,他也很想来,却一直没空得来。小伙子,你老师的《大学之道》写完了吗?”

    段天至此完全相信眼前的老人确是老师的至交,站起身毕恭毕敬地说道:“老师初稿已经完成,已交给学生我整理。”

    七公点点头,说道:“看来你是他的传人,老家伙眼力不错,不过我怀疑你做事的毅力,毕竟像我们这些老家伙的毅力,现代年轻人中是极少具备的。”

    段天依然站着,说道:“我会完成老师遗愿的。”

    七公一摆手,示意段天坐下,说道:“我知道何公,他一辈子说的做的与领导是一肚子的不合事宜,《大学之道》初稿我看过一些,但依我看来,实施甚难,你们看一看这里。”说到这,七公手指冯村,说道:“这个村子,体现我们冯村先人一脉相传的教育思想。”

    段天连忙问道:“怎么说?”

    计划不如变化,段天和冯七公促膝长谈了两天,林晓虽不是专业,但对教育亦是很感兴趣,觉得这是国内头等大事,坐在一旁津津有味地听着,去探天坑的计划搁浅了。

    始提起去天坑的姚卫并不急,在冯村他能静静地呆上一辈子,这可真是奇妙的地方。

    在与七公畅谈之下,段天更进一步了解冯村那种接近哲学式的教育,其根本的指导思想就是天人合一,从思想上,语言上到肢体上都体现这种思想,是教人如何做人,而是否适应现代社会他们全然不顾及。

    段天提出适应性的问题,就是冯村的人如何应付现代竞争日益激烈的社会。

    七公笑答道:“我想这个并不需要担心,我们的教育实际是要人习得一种心境,什么心境?处变不惊!外界的荣辱,得失不会轻易引起他们心理的平衡,这个从我们历年派出的子弟反馈的信息来看,他们在外面都还混得不错,都没有迷失本心。”

    段天对这种教育方式着迷,但同时他清醒地意识到,这种方式是不可能在全国推广的,也只有在冯村这一特殊地点,积千年之功而存在,不要说推广,就是能保持就属不易了,这是宝贵无比的文化遗产啊。

    谈到最后,七公才谈到鬼眼天坑,说道:“你们不是要去天坑,我赞同你们去,那里有许多奇景,亲眼见证大自然之丰富多彩,再返观人世,或会有所得。”

    段、林二人在冯村一转眼耽搁有一个星期了,不舍得动身也要动身了,毕竟来日方长嘛。

    七公指派了一个向导,正是他的长孙,冯家妹的父亲冯国放。

    计划是这样的,三人随向导到鬼眼后,段林二人在向导的指示下再往往西南行,出原始森林,上国道继续西行,姚卫则随向导返村。

    就在万事皆备,三人将要出发之际,姚卫突然接到一个电话,林晓和段天在旁看着姚卫的脸色慢慢变青。

    接完电话后的姚卫,神情甚是慌张,他那样的人,这种慌张,一定意味着什么天大的事件发生了。

    果然,姚卫对段、林二人和七公说家中有急事,要赶紧赶回去,不能去鬼眼了,说完,草草收拾了一下,连这一个月来积累的画稿都不及带上,一个人就上了回城的路了。

    第二卷梦幻之旅第六章加盟腾龙

    林晓不知道,爱他的女孩——姚雪病了,而且一得,就是一种奇怪的病。

    女孩第一次把芳心给一个男人,不是说放就能放下来的。

    林晓的西行,班上没有任何人知道。在姚雪看来,他是一下子消失的。舒夜说他暑期打工去了,可按姚雪的理解,是林晓在逃避她,这个女孩,心疼极了。

    姚雪心里苦,在寝室偷偷流泪,早知道爱有这么苦,就不去轻易尝试。倔强的姚雪,并没有在外表表现出异样,只在她的眉宇间,不经意间会有几分落落寡欢,别的同学看不出,舒夜却看得清楚。

    舒夜和姚雪,还有其他几个同学,一起暑期下乡,她想在路上好好开导这个小妹妹,告诉她:前面的路还有许多风景。舒夜意识到,像林晓那样的男人,能够得到他的爱,固然是一生的幸福,可如果他不爱你,你却又爱上他,实在是一种莫大的痛苦。舒夜毕竟比姚雪要大,男女之间关系要看透许多,可怜的丫头懵懵懂懂,凭自己喜好,不管对方,就这样一头扎下去,唉。

    姚雪在电话里告诉老妈暑期不回家,要参加学校组织的下乡活动,电话里的老妈唠唠叨叨说了许多,说什么农村比不上城市,要什么没什么,要姚雪多备些生活必须用品,除此之外,还嘱托了许多路上,乡下需要注意的事项,说到后面,老妈越发担心起来,非要亲自过来陪女儿,姚雪好说歹说拦住了,放下电话却发现脸上挂了泪,这个世界上最爱她的人,还是老妈啊。

    姚雪的亲生父亲是个军官,在老妈怀上她的时候就因故牺牲了。姚妈生下她来,一年后,改嫁她父亲生前最好的朋友。在一个拼凑的家庭,本来少有幸福的,但姚雪例外。姚雪亲生父亲是个孤儿,姚妈妈干脆就没告诉姚雪现在的父亲不是亲生父亲,让她有一个完整的感觉,直等到她长大了,结婚了,有足够承受能力了再告诉她。也因为此,姚妈妈和她现在的爸爸非常得疼爱她。

    说也巧了,姚雪他们下乡地点,正是林晓他们曾经住过一晚的水田村。

    城里大学生的到来令全村人兴奋,他们一辈子也没看到,这么多好看的娃娃来,而且都是响当当的大学生!

    当这批大学生坐在大客车来村的时,村里的人以及附近村里的人像赶集一样拥在路口看热闹一般,以他们的方式热烈地欢迎这批大学生。

    姚雪他们住下来,白天忙着做农村的各项调查,主要是经济生活调查,晚上则在村文化站开设文化课。紧张而有意义地生活,让姚雪找到生活坚实的东西,舒老师曾对她说过一句话:一个女人要想幸福,就一定要靠自己的双手。

    当一个女人决定为了她心目中东西而努力的时候,她所能为之所付出的坚忍,是令人吃惊的。是的,姚雪不再去盲目地思念一个人,爱着一个人,她要在这四年快快成长起来,她把她全部的软弱和思念,偷偷地写在日记本上。

    远方的人,你可知道,一个孱弱的女孩,正在思念着你吗?

    可是,命运之神再次露出其狰狞的一面,姚雪病倒了。

    姚雪第一次发病就是晕倒,那是夜晚,一天的日记才刚刚记了一半。同屋的舒夜老师及时发现,叫起其他同学一起,火速送往医院。在楚天,姚雪是长时间的昏迷,转到北京才醒转过来来,就好象一个人被击中了要害,一下子就全部垮下来。

    舒夜急得不行,卸下现在的工作,一个人上北京陪姚雪,在她心头,已经把她当作自己的妹妹了,她抱怨老天,为什么这么残忍!?

    北京一家最有名的神经专科医院,202室,舒夜在病床前守着姚雪,姚妈妈侧躺在旁边的椅子上,睡着了,她守了一夜,加上在楚天来往北京的奔波,实在是太累了。

    上午九点,姚雪睁开了眼睛,望着四处白色如雪的世界,心里头明白,自己这次病得不轻,她想说话,却发现无力说出来。

    舒夜觉察到床上动静,看到姚雪醒来,回头望了一下姚妈妈,看她睡着,也就没唤醒她,回头对姚雪小声说道:“姚雪,感觉好一些吗?”

    姚雪的唇动了动,舒夜听不到,低下头,靠近姚雪唇边,听到姚雪轻轻说:“舒老师,谢谢你!”

    舒夜摇了摇头。

    姚雪又说话,舒夜低下头,听完,舒夜看着姚雪,摇了摇头,说道:“他只是说去打工,去哪里,我不知道。”姚雪想林晓了。

    舒夜垂下头,此时此刻,她有些恨林晓,他不知道姚雪正经历怎样的痛苦。

    是的,这个世界上,欢喜和悲哀总是同步的。

    可是,又有什么理由责怪他呢?

    林晓说不定正在哪个工地挥汗如雨的工作,为他那昂贵的学费而拼死干活?舒夜只是看着姚雪可怜,她现在太需要精神上的安慰了。舒夜老师万万没想到,林晓正在潇洒周游着了。

    专家们正在积极会诊,确定治疗方案,但之前一个专家对舒夜说,这种病有一个很长很复杂的名字,舒夜没记住,反正是在国内是从未有过的,他们没有治疗的经验,他们所查找到关于这种病例的治疗,全世界不过十多例,他们实在是没把握。

    此时的姚雪,没力气,没力气去恨,没力气去想,没力气做任何事,她觉得自己就是一团薄薄的云,随时可能被一阵清风吹散,散了,就没有了吧。

    姚雪的逻辑思维只能维持片刻,再过一会,就会沉入一个又一个奇奇怪怪的梦境。

    风真得来了,姚雪感觉到了,却没有吹散她。

    舒夜惊讶看到一个好看极了的男人开门冲了进去,后面跟着一个想要阻拦他的护士,看他进来了,护士就退出去了,护士对这种场面见得多了。

    在这种情势下,舒夜很自然的起身,让坐。

    男人坐下,迫不及待地抓起姚雪的手,唤道:“姚雪,你怎么样呢?”舒夜知道,来人是姚雪的哥哥——姚卫。

    以姚卫的速度,还是慢了一拍,到楚天,搭飞机,晚了一天一夜。

    姚卫紧张得不行:“姚雪,你怎么呢?”

    姚妈妈醒来了,看到姚卫,在旁慢慢把姚雪发病的经历一五一十说给姚卫。

    姚雪知道哥哥来了,她最亲爱的哥哥来了,眼泪流了出来,那个小时候可以任凭自己无限欺负,永远保护自己的哥哥,姚雪激动,却忙着想介绍身边的舒夜老师,手一指,却说不出话来。

    姚卫听完妈妈的断断续续的描述,问道:“医生怎么说?”

    姚妈妈看了姚雪一眼,说道:“医生正在讨论了。”

    这种奇怪的病其病原是由于某段基因的缺失,一旦发作,传统的手术与药物治疗是没有办法,惟有通过基因治疗,而在这方面,国内显然是没有能力治疗。在现有最新资料表示,美国一家医院有过治愈成功几例的经验,医生建议去那医院治疗。

    问题很快来了,虽然姚家算得上富裕之家,五六十万是拿得出来,可是基因治疗,专家一预计,大概要上千万的治疗费,而这是姚家以及他们的亲属所不能承担,除非要姚爸爸去贪污,去受贿,可这不可能。

    姚卫快要急疯了,突然,他想到腾龙公司了,他马上向父母交代了一声,要医院专家做好与美国方面联系事宜,而他自己,疯一般地赶往腾龙公司。

    骄海市。腾龙大厦总经理办公室。

    苏晴刚刚开完一个全国各区域经理的大型会议。这个会议很重要,代表着公司开始以骄海为基地,向全国中小城市扩张的策略,为了这个会议,她连续工作了三天三夜,现在的她,累极了,躺在椅子上,用手指揉了揉眼窝,在人中涂了一些薄荷,想让自己清醒,不想,还是睡着。

    突然,“砰”的一声巨响,让她醒了过来,她的第一个反应居然是战争爆发了,吓得身子一抖,睁开眼,看见是闯进一个男人,后面是她的秘书,看到她连忙说道:“总经理,我没有办法,这个人硬闯进来。”

    苏晴的火顿时腾地冒上来,这个时候,除了是林晓,任何人都要招她严厉申斥的。

    然而,等看到这个男人,苏晴一腔的怒火顿化作无。

    男人说道:“我是姚卫,我愿接受贵公司的聘任。”

    饶是处变不惊的苏晴,这个时分,亦无法掩饰自己惊讶的表情,居然忘了说话,她惊讶眼前这个男人的美貌,他太帅了,苏晴心头犯起古罗马那些雕塑的感觉。男人鼻子高挺如刀,而最为夺目的,就是他的双目,闪烁星辰一般的光芒,我们的女强人,也为男人这绝无仅有的气质逼迫了。

    姚卫说道:“但我有自己的条件,我希望贵公司一次性支付我一千万。”

    苏晴的神情迅速恢复正常了,看来这位大艺术家遇到钱方面的麻烦了,在商言商,苏晴的第一反应就是趁这个机会好好敲诈这个男人。苏晴还来不及开口说话,姚卫就接着说道:“我愿意和贵公司签永久性服务协议,贵公司在,我就在。当然,贵公司不满意我的话,可以随时解聘我。”

    男人的眼神定定地望着苏晴,苏晴想:看来这个男人真的遇到天大的麻烦,不然的话,是不会低下他那高傲的头的。

    苏晴心念电转,一千万,这是个大数目,但形势逼迫得她需要马上下结论,她很清楚:千军易得,一将难求。这个绝顶人才的引进,必然会使公司在建筑理念和风格上领先其他公司许多。然而,这个艺术家特有的风格是否能够有市场,又是否能与公司的理念相融合?这真是一个冒险的决定,一念间,她马上想到了林晓,想找他,可是她马上想起这个林晓正逍遥地走在去西藏的路上,根本就无法联系她。

    仅仅是停顿了一秒钟,苏晴站起来,幽雅地伸出手:“欢迎加盟腾龙,希望腾龙成为你的家。”

    姚卫立即伸出手,两只手紧紧地握在一起。

    苏晴说道:“顺便问一句,你什么时候能来上班?”

    姚卫脸红,对方这么爽快,他不好提什么要求,但妹妹的病势必他要守在左右。

    看姚卫为难,苏晴善解人意地说道:“一年的假期够不够处理你现在手头的事?”

    姚卫望着眼前三十多岁风姿卓妁的女人,心头不禁泛起一阵感激,很明显,这个女人没有落井下石,事实上,他是预备了要同意一些苛刻的条件的,看来,她不愧是自己导师的侄女,很是通情达理。

    “谢谢!”

    苏晴笑了,如春风一般,说道:“看来你是一定遇到什么难事,不过这一年,我们会定期传公司有关资料来,一来希望你更好的了解公司,二来我们在一些项目的设计上还想听听你的意见,我们会通过因特网传过来,这点你能做到吗?”

    “没问题!”

    “那好,看来你确实很着急,一会我叫秘书拟好合同,你看一下,下午我们就签,签完后一千万转到你的帐上,晚上,我希望我们能共进一下晚餐,希望这点时间能给我。”

    虽然姚卫心里焦急如火,但自己这时候回去也与事无补,既然要“卖”给这家公司,他有必要了解一下这位他未来的老板,他也不想自己今后的职业生涯太过委屈。

    下期预告:第七章天坑之旅

    第二卷梦幻之旅第七章天坑之旅

    正当姚卫心急如焚地张罗着妹妹姚雪去美国治疗的事宜时,林晓和段天,踏上了鬼眼天坑的奇幻之旅。

    林晓和段天是推着自行车前去的,如果是张勇,他是绝不会这样做的,这太愚蠢了,因为要穿越绵延的原始森林,要翻过连绵的群山,要穿过长长的峡谷。可林晓和段天没有想这么多,他们相信车到山前必有路,只要人能过得去,自行车也就能过去,而另外更主要的原因是他们不想走回头路了,他们这种业余的精神使得他们的旅行独具特色。

    林晓和段天的负重由冯国放和另一位村民负担了,他们只推着车就好了。

    二人走的时候,冯家妹站在村口望着他们,久久不肯离去。二人回头朝冯家妹挥手,都发现“小女孩”眼中跳跃着一种未名的东西。

    当身后的冯村再看不到的时候,一行四人,隐没在茫茫的原始林海中。

    那身材壮实的村民在前用山刀时不时地挥舞着,虽是一条常走的山路,但路旁的树木藤萝生长速度很快,把有些路给挡了。冯国放则跟在后面。林晓和段天把路上的困难估计小了,他们经常不得不扛着车行走,行进的速度缓慢。

    冯国放并不急,他的任务是带这两个年轻人到鬼眼天坑,当好导游,一个小时左右就会停下来给林晓和段天他们讲解一番。

    很快,林晓和段天发现,这两位村民,远不是挑夫和向导那么简单,冯国放一路上的讲解,证明了他简直就是个博物学家,他几乎能回答二人任意指出某一植物的种属、形状、习性和用途。

    一天下来,山越发幽深起来,人迹罕至,只听得到空谷鸟鸣,溪水轻唱,真是远离尘世喧嚣。林晓还好一些,段天的双臂则有些酸疼,但看到这等美景,也就忘了。

    这属于亚热带地区,林子主要是常绿的针叶林为主,松、柏,当然还有常绿乔木,层层叠叠的绿,一眼是望不到边。

    一开始,四人基本上沿着在山脊上行走,山势并不高,上得一山后,极目远眺,远处高山环伺,气势磅礴,山体大多雄峻高拔。

    冯国放说眼下走的山海拔大多在一千左右,而那远处的高山,则在两千以上,鬼眼天坑就在那群高山上。

    林晓和段天心道一个“乖乖”,他们深知见山走三日道理。

    林晓和段天要冯国放描述描述那些个天坑的景象,冯国放却摇头说不说,说这等奇景还是亲身体验才好。

    这些千来米海拔的山脉算是外围的屏障,林晓和段天他们走到一天,地势是往下走的,稍显轻松。过了这一日,即开始进行峡谷穿越。

    由于这些峡谷还远在那庞大的地下水的外围,因而地表只留下浅浅的溪水,对前进并没有造成多大困难。

    峡内植被茂密,乱石夹其中,走不多远,就有巨石挡在路上,顺着巨石两侧看去,峭壁森然,往往还有巨大的危石突出,似随时准备砸下,人久凝视之,禁不住心胆发颤。

    初入峡谷,两侧的岩石不高,多植被披挂,少露于外,再往前行则,峭壁耸立,势渐高,是一座座各具模样的石乳峰。

    鬼眼天坑区就是这种大量可溶性岩石的地区,理论上说就是喀斯特地貌,由于丰富的地表水沿着可溶性岩石表面的垂直裂缝向下渗透,裂隙不断扩大,裂隙变为孔洞,孔洞再经过塌陷,形成漏斗式样,由此形成天坑。

    冯国放说就在鬼眼在往南一百公里区域是三省交界之处,此处由于长江从中穿过,地下有一个巨大的地下水系,据说,这一带的天坑溶洞水即相通,只是人无法到达而已,当地有不少关于地下龙宫的传说。

    听得冯国放这么一说,林晓和段天更添向往之心。

    白天跋涉,晚上则在村人搭的木棚住下。

    三天之后,他们终于开始挑战在那二千米左右的高山。

    段天已经扛不动车了,手臂疼得不行,改由那个壮实村民扛着,林晓毕竟是练家子,还能吃得消。

    再经过两天的曲折前行,路上的风景看在段天眼里,失色了不少,他只是低头赶路。

    这天,正是中午最热时分,一个小时的山脊行走,没有树阴遮蔽,段天晒得头晕眼花,双腿像灌了铅一样难以行走,却又不得不咬牙前行,他并不想让同行之人看出的窘迫。

    冯国放看段天累得不行,问道:“段天,行不行啊?”

    段天咬咬牙齿,说道:“没问题。”脚板钻心的疼时不时地传上来,腿肚子开始有些抖颤了,段天麻木地跟着队伍,心里好希望他们能停下来找一个树阴处好好休息一下,没有必要这么紧赶慢赶吧。

    仿佛是转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弯,从一个大山面转到另一面,轰然的水声顿时扑进耳里,段天为之精神一振,这么大的水声,应是巨大的瀑布群。

    段天猜得不错,山路两旁开始出现一些跳跃着的山涧,水量并不大,但从高处跳下来,声势亦是不错。

    再往前走,瀑布是越来越多,也越来越大。段天想今天难道就要到目的地。

    可恶的冯国放,几次问他哪天可以到天坑,他都笑而不说,他仿佛要把在神秘的功夫做足。

    因为瀑布的存在,段天的精神状态稍微好了一些,可是路,仿佛没有尽头,两个小时后,腿部的酸疼,更加清晰地由下传到上体。

    走到这个时分,惟有靠强大的意志坚持了。

    走到夜幕降临,段天才知道目的地并没有到达。这个现实让他多少有些沮丧,天啊,还要走多久。

    冯国放好象知道段天心里的想法,说道:“明天我们就可以到天坑。”

    段天听了,稍微有些好受,原本应该有的兴奋之情被浓浓的疲倦所掩盖。

    林晓似乎是个铁人,并不觉得累,还和冯国放他们一起,忙着搭建他们临时的住所。段天到此,对林晓是佩服得不行,人和人就是不一样,林晓比自己能吃苦得多了。

    段天不需要做事,就来到旁的小潭洗一下身子。

    清冷的月光下,小潭就像山中仙女们的一小面梳妆镜。段天探下手摸了一下,冰凉,很爽!段天忍住了一个猛子扎下去的冲动,他的身体,经受了一天的酷热,突然扎进冰冷的潭水,是万万受不了的。

    段天开始用毛巾蘸着水擦身子,等擦热了,就敢用更多的一些水来擦洗。今天,身子的酸疼更甚往日,所以,段天一边擦洗,一边呲牙咧嘴地呼疼。

    段天换下衣服,用最快的速度洗好衣服,晾好,迅速钻到林晓他们准备好的草窝,一躺下,马上就进入黑甜乡,发出既痛苦又幸福的呻吟一般的呼噜声,全不知道林晓他们在做什么了。

    段天眼皮下的眼球迅速地转动着,这代表他进入了做梦阶段,如此频率的转动,说明他做的梦很激烈。

    是的,段天梦到自己成了一个抗日联军的战士。很奇怪的梦,反正是打鬼子,在冰天雪地的东三省。然后他梦见自己睡着了,很冷,仿佛是一个女人在给他围围脖,这是一个属于烽火佳人的梦。

    段天醒了,月光儿透过头顶树叶铺成的顶棚,很清晰看得到,段天没有围脖,而是一条蛇。

    段天醒过来,身子一动,蛇也醒了,昂起头望到段天,段天也看到了蛇,就在自己眼皮前,一个硕大的三角的蛇头,如此清楚,段天刚刚醒有些半迷糊,所以恐惧是迟钝地过了两三秒才冒出来的。

    等到看清楚一是条大蛇,而且看起来是一条毒蛇围着自己脖子的时候,段天彻底的醒了。恐惧先是针尖一般扩大,然后迅速扩散全身。

    若是如鬼叫一般坐起来,必然会吓到蛇,蛇本能就是一咬,如此近的距离,人是很难逃脱的。

    段天没有惊叫,心脏狂跳了几下,又马上恢复了正常,仿佛是一辈子的镇定,一下子都拿出来了,段天异乎寻常冷静地看着那蛇晶莹的双目。

    一人一蛇的相对,奇异而独特。段天盯不住了,竟然头一垂,又睡着,他是太累了。

    清晨醒来,昨天一天的疲惫一扫而光,段天伸了一个拦腰,坐了起来,想到了昨晚的那条蛇,左右看了一下,没有,段天想了想,觉得大概那是梦中情景。

    清晨是一天的春天,万物复苏,它们所唱的,应是生命高歌,当个人的情感能和自然的情感无间地沟通的时候,人体似乎得到了一种源源不断的补给。

    段天恢复了体力,看来是过了人体的临界点吧。

    前前左右,远远近近的瀑布仿佛是合奏,声音华丽而庄严,在冲刷着四人的肉体和精神,段天完全被这种宗教般的自然之乐感动了。

    人们惊讶于这美妙的声响,愿这样的路没有尽头才好。

    走到中午时分,冯国放告诉大家已经上了两千米的山脉。

    沿着山路上了一座山峰的时候,放眼望去,万山群奔,气势岂是用磅礴二字就能形容的。

    继续西行,太阳已经开始西下,有了群山的遮挡,太阳西沉的时候提前许多,漫天的红云,夕阳光芒柔和地遍洒群山,山岭青翠,自然之色,是如此的辉煌而壮丽,远比那些广告调出来的那些绚丽的色彩要来得悦目舒心。

    野外行进的美妙之处,就是让你时时猜测前头的风景,那是你不知的风景,凭你心头如何想象,大自然总是能给你足够的惊喜。

    当一行四人再次登上一座山峰的时候,二人呆了。

    眼前突现一巨大的坑,段天的身子忍不住向前栽了栽,仿佛是受巨坑的吸引。

    夕阳正是最好处,辉煌的橙红尽洒在坑口。

    对面坑边的崖壁上,两条颇为壮观的瀑布犹如两天白练直扑向坑里,发出巨大的声响,团团白雾升腾出来,坑壁、内隐见起伏不断的绿意,真乃人间仙境也!

    林晓和段天都不会动了,久久未说一句话。

    冯国放过来拍醒他们,说:“这就是鬼眼天坑,附近还有大大小小几个天坑。”

    林晓和段天随冯国放的手势看去,他们站的地势正好是这一地带最高,可不是,放眼过去,能看见许多天坑,就像地底的恶魔,张大了一个又一个奇形怪状的巨大的嘴。

    林晓和段天的呼吸都要停止了,这样的景色确实是他们不可想象的。事实上,关于天坑的图片他们从前在网上也看过,但看过图片与人真实处于该环境,心头所受的震撼力度完全不一样。

    冯国放笑了笑,又用力地拍了拍这两个小伙子的肩膀,说道:“不要看了,这里地势高,今晚我们下到鬼眼天坑安营扎寨。”

    “什么?”两人齐齐一震。

    冯国放笑道:“开玩笑了,今天只能下到三分之一,那里地势稍平,村子里在那也搭建了一个木棚。”

    林晓和段天这才看到鬼眼天坑西北方有一条蜿蜒如蛇,细如丝的小路一直往往下去。

    第二卷梦幻之旅第八章鬼眼之暗无天日

    在这世界上,还有比躺在地上,看头顶狭小的一片天,有限的几颗星在那努力地眨着眼睛的事更美妙的吗?

    深夜,二人躺在草席上,盖着薄被,头望着天,做如上想。

    做足一只坐井观天的蛙!

    坑内混沌的黑,头顶狭小的天给人遥不可及的安慰。在俗世摸爬滚打的人,忽然到了这样一个环境,心灵上的褶皱,一一烫平。

    那两条瀑布的水声,此时,响而不闹,相反,似乎是催人入眠绝好的声响。

    这一夜,二人都没梦,当心灵彻底纯净的时候,梦,怎还会有呢?

    第二天,林晓、段天睡到自然醒,伸展一下四肢,说不出的畅快,无梦的睡眠,使得他们彻底的恢复了,多日来的劳累一扫而光。

    以比平常快上一倍的速度洗漱完,他们急切地想到那坑底去瞧上一瞧。

    在昨日,自行车,包括在天坑内无用的重件都妥善地放在了外头,现在,一行四人,几乎空手下走,只带上了必备的绳索,刀具和两只矿灯。

    一边走,冯国放就一边解说。

    他的解说非常专业,词语多是专业术语,同时还伴有冯村地方名称,因此生动而有趣,林晓猜冯国放可能亦是冯村外派人员之一,就顺口问了一句:“国放大哥,你年轻的时候也出去过吧?”

    冯国放点点头,说道:“是,我在外求学十年左右,研究的主要是动植物方面。”

    林晓道:“这里的条件那可真是得天独厚啊。”

    冯国放点头称是,抬手指不远处岩壁上的一丛高约一米,花色绛紫的花说道:“那是七叶一枝花,有治疗蛇毒和无名肿毒之功效。”

    段天从前在医学院校时,曾经了解过一些中草药方面的知识,接口道:“那就是七叶一枝花啊,我们那也有。”

    冯国放说:“《本草纲目》里李时珍说:七叶一枝花,深山是我家,痈疽如遇我,一似手拈拿。这花是广布我们华中南地带,只是长在这天坑的七叶一枝花,药效要比它处强上十倍。”

    “哦?为何如此?”段天来了兴趣,他一直想弄明白同样的中药材,为什么野生的就要比家栽的药效要足,为什么不同地带的同一种药的药效会有差别?

    段天说出心头这些疑问。

    冯国放笑道:“段天,你自小接受的是西方系统的科学知识,对这点,是比较难理解的。天地万物,应四时而生,植物是如此,动物是如此,人也是如此,人生病,是没有做到顺天时,顺地理。比如,大热天,你却感觉体内寒冷刺骨,这就是说,外界是夏天,你的体内却是冬天,那么怎么治?就是要找温热的药物。如果体内燥热,也就有相应的药物治疗。人得病,若在中医上诊断,就是诊断时间和方向,这说起来悬,当确实是这样,有经验的中医就是根据这个判断的。同一种的药物为什么生长在野生环境下不同,玄妙一点说就是得气不一样,药物生长天然环境,得天地精华是自然之功,在雷雨晴阴各种天气生存、生长,具极强生命力,而人工栽培则不然,处处人为提供植物适合生存条件,植物少了其本身斗争之力,生命力减弱,自然药效就差。”

    冯国放一席话,段天大有茅塞顿开之感。

    冯国放继续说道:“你们要去的西藏,那里也有许多名贵药物,在那种极苦极寒之地生长出来的东西,必蕴藏旺盛之生命力,善用之,就是治病救人的良药。”

    接着,冯国放还为林、段二人指认其他可药用的植物,比如岩黄连、七姊妹等药材。

    岩壁上的树木则有青冈木、黄心树、棕树等。

    说着说着,冯国放停住脚步,手抚着路旁的一厥类植物,说道:“这就是桫椤,恐龙时代的植物,被称为活化石。我想起从前在外求学上课时,我们的教授介绍这些珍稀植物的时候,他是摸都不让我们摸,宝贵的不得了,说全国研究所里也就他这里存活,他不知道,我们这里多的是。”

    段天说道:“这里可是一个基因宝库啊。”

    聊到这个时分,下行的路越发难走,有时候不得不攀上一些岩石翻过去,而有时候突然来一个九十度的大折身。

    走了半个多小时,再抬头上看时,洞口只余一线,开始进入一种深沉的黑暗中。

    矿灯亮起来,冯国放在前,另一村民在后。

    鬼眼天坑,垂直落差就有一千多米,因此蜿蜒向下的路可能要有十多公里,加上路难走,那就更费时间了。

    前头的冯国放走在这时也不说话,只是带路,矿灯闪耀处,树影憧憧,夹杂有不名鸟兽惊起声。走了又大约一刻钟,四人钻入层层水雾中,矿灯到此时只是两个昏黄的亮圈,发挥不了多大作用,几乎是摸索着前行。

    人类的探索在不断地向太空深处拓展的同时,对人类赖以生存的地球中心,也在努力探索。有一句话说:上天容易入地难。那是因为现在人类的钻探技术有限,而且即使有这个技术,也是轻易钻探不得的。

    林晓记起高中时看过一本凡而纳的小说《地心游记》,后来中央台还放了那部电影,那里的故事与场景深深吸引了他。

    沿着一个地洞一直钻下去,来到地心,地心海洋,各式各样史前庞然大物,后来那一行人居然坐一锅从火山喷发口喷出来了,科学加艺术的想象,让作品有了奇特的魅力。

    登高山与探深洞的感觉完全不一样。你得在黑暗中摸索,前途会出现什么,有更多的不可预知,这样的旅程让人有相当一段时间内处于一种完全的与世隔绝状态,而在这一段时间,人的时间认知能力会部分丧失,人无法判断时间有多长,即使你从自己的表中读出才过去了一分钟,但却仿佛过去了许久。在一个纯粹的黑暗世界里,人会很容易失去耐心而变得燥狂。

    从目前看来,他们四人,都没有出现这样的症状,当意识到黑暗中亦有勃勃的生命的时候,人就会得到安慰,孤独感就会被部分的抵消。

    一路上,他们闻着各种花草树发出清新而奇特的香味,好奇以及激赏的心态让他们忘却了恐惧。

    外界烈日正当头的时分,四人终于下到了坑底。

    坑底似乎是一平整而巨大的石块铺成,中有茂密的冷杉林。到这里,水声轰然,人声几不能闻。这水声,有从岩壁跳下来的,也有暗河里哗哗的流水声。

    冯国放领段、林二人在坑底西面一突出的大石后,这样大声说话才能听见。

    冯国放手一指,说:“你们看,那就是暗河,从一个暗口出来,进另外一个暗口,主流的水流很急。

    说完,冯国放前头带路,沿村人修好的石阶而下。

    这是一个转弯处,水在这里流速不快,而且还有些石块散落之间,想是上方掉下来或者上游冲下来的,正好形成一个半月环抱形,矿灯照耀下,两尾似鲇鱼的黑鱼安静地在水里,尾巴轻轻地随水抖动。

    段天蹲下身子,伸手想去摸,刚触水,一股刺骨的冰冷从指尖传来,让他不由得一个打了个机灵。水波纹荡去,鱼摆动了一下,换了一个姿势,又不动了。

    冯国放说道:“这是盲鱼,它们是没有眼睛的,只靠感觉水的震动来判断外物的侵入,但这里外物侵入不多,所以它们非常迟钝。”

    哦,这就是传说中的盲鱼啊。

    段天他们放眼过去,地下河水从一个黑黑的如魔兽张大了嘴的口子流出来,又流到另外一个魔兽的巨口中,河水宽大约十米左右,中间的水流看样子颇急。

    冯国放继续领着他们往里面走,原来前面看似没路,被水挡了,实际上岩壁上有石路,是靠壁而凿出来的,只有一脚宽,四人就头面壁,双手张开,一步一步小心地往前挪,下面就是流水。

    摸了片刻,跳转身,赫然是一个内凹的天然洞穴。

    原来天坑里面有大大小小的许多洞眼,走进去或长或短,冯国放带进来是先人凿出来用来藏粮所在,现在已经废弃不用了,下坑来采药的人晚上就住在这里。

    在这折进去的洞穴里,水声挡在外面,因而能正常的说话。

    段天讨过矿灯,好奇地四处照射,发现真是别有洞天啊。这里的石钟乳都是已成型的,与外面潮湿岩壁不同的是,这里很显干燥,而且似乎有风。

    冯国放介绍道:“这里从前是做村子里的粮库,特别是兵荒马乱的时节。这个洞穴干燥,而且有细小的洞口直通外界,因而有风,所以适合藏粮食。”

    林晓在旁突然说道:“你们村子有没有探过这暗河。”

    冯国放说道:“怎么没派人下去过,但很危险。”

    “哦,说来听听。”段天一听也来了兴趣,过来催促冯大哥快点说。

    (第九章鬼眼之暗河汹涌敬请注!)

    第二卷梦幻之旅第九章鬼眼之暗河汹涌

    那其实是很早的事情了。

    村里组织人手下探暗河,全村的女人们搓麻绳,搓的麻绳足以围绕全村转十圈了,然后把绳索系满铃铛,派最勇敢的人下去。

    一天一夜之后,勇士回来,说走不了。说最后水势太急,站不住脚,他是攀爬着岩壁上过去的。林晓心知,冯村是派出他们的高手探过地下河。

    冯国放说的不多,这些都是记载在族中的一本叫《地方异志》的书里,对外人他不能讲太详细。

    然即便是透露出着一点点,林晓和段天亦是十分向往。

    特别是听到勇士在最后发现一个地下瀑布,万钧水势突然从一线跃出时,惊天炸雷一般的响声仿佛炸在二人的心头。

    段天再忍不住,提出要下去看看。

    没想到冯国放答应了,他笑道:“下去可以,但我只能放十多米的绳索,你们感觉一下暗河里的声势就可以了。”

    林晓和段天虽然有些不情愿,但知道人家是为了自己好。

    第一个下去的是林晓。他脱去衣裤,白条条,待全身搓热了,然后干了两大口白酒,吸了几口气。冯国放和另一村民就把粗大的绳索系在林晓身上,试了一下牢固程度,又问了一下有没有勒紧的感觉,一切妥当后,林晓就下水了。

    段天看着林晓弯着腰摸进去,等人看不到了,心里顿时万分紧张起来。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段天看到时紧时松的绳子,心都提到嗓子眼了,但见冯国放笃定的样子,心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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