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之道 第 37 部分阅读

文 / 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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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明,也在苦恼着,同时激动着。也许,人第一次用眼睛,用心感觉到的爱人,并不就是这一辈子值得相守的爱人。

    吴明心中渐渐明了,渐渐确定,可是回到楚大的他,消退了在新路村的勇气,同时,在男人心里,抢夺兄弟的恋人,这几乎可以算是卑鄙可耻的事情了,于是,吴明的苦恼比穆琴升级,是痛苦!是煎熬!大自然淋漓的风雨并不能让他惧怕,让他退缩,可在人与人心之间去猜测,去衡量,却让吴明有一种未战而先输的沮丧感觉。

    然而,他们却不知道,帅青和李凤在这三天三夜里几乎同时在心头转了方向。

    与吴明和穆琴不同的是,帅青与李凤,却浓烈地感觉来来自对方对自己的那种好感。相对而言,他们都是感性的人,热爱艺术,喜欢歌唱,喜欢跳舞,只是他们如同吴明和穆琴他们不知道“他们”一样,在这样一种混乱的状态,实在也不是他们所能处理的,于是,一切的秘密,都似乎还在夜雾中。然而,夜雾有散尽的时候,如果人等不到那个时候,那么在痛苦的煎熬中以悲剧收场,如果人有足够的耐心,更有勇气了,更有能力了,那么一切就会朝着好的方面发展。

    李凤不像穆琴那么沉着,相反,她的内心充满了恐惧。她从小到大,没经受过这样的磨难。深夜里她抖缩着无声地哭泣,而白天,却装作坚强,装没事人的样子,这一点,申明爱她的吴明并没有察觉,同是女性的穆琴也没有察觉,而帅青却看在眼里,他时不时过来拍拍肩膀,一个小小的动作,却让李凤很是感动。

    然而即使是这样,李凤心头的恐惧还是止不住地在扩大,李凤快要没顶了,她要惊慌得大叫了,可偏不能让队友们知道她害怕,她强压着,她快要崩溃了。

    于是,在林晓走的那一天,黄昏即将降临的时候,正当李凤轮休,她却没有在帐篷里呆着,她一个人偷偷地向山上走去。事实上,并不是偷偷的,因为没人注意到她,即使有人注意到她,人家都会以为女孩恐是有什么不方便的事要处理,看了一眼也就不会再看另一眼,而这个时候,穆琴他们依然在忙碌着,但帅青注意到了,他不放心,就悄悄地跟了在后面。

    李凤穿过废墟,向他们原来上齐云峰的山路走去,这条山路,眼下变得更是崎岖了。

    李凤记得上了一个山坡又往下走,然后才是正式的攀登,在那小山窝里有一泓澄清的泉水,极是喜人。

    李凤走了二十来分钟,到了,看到那泉水,依然在。

    李凤走到泉水边,蹲下身,用手捧起一掬水,轻轻地洒在了脸上,然后,然后,开始跳舞。

    李凤快乐时会跳舞,忧愁时会跳舞,痛苦时会跳舞,恐惧的候也会跳舞,当心头的情绪积蓄到足够的强度,李凤就想跳舞,舞蹈是她的语言,是她的情绪,是她的灵魂,是她的一切。

    她的四肢缓慢而沉重地展开,一开始,跳得非常艰难,似乎总有什么压着。

    跟在后面的帅青看到这一幕,呆了!

    他几乎能准确地从李凤的每一个细小地动作读出那里面的含义,因此,他感动莫名。

    远远地看去,这小小的身躯正搅动着天地之间的灵气,让地震后的一幕幕,在帅青心头再演了一遍。帅青从未看过这样的即兴舞蹈,刹那间,他明白李凤是借助舞蹈来舒缓心头的压力。

    李凤渐渐摆脱一开始的艰涩,动作越来越快,越来越轻灵,当最后一个动作定在那的时候,李凤仰起头,金子一般的夕阳光芒照在她的脸上,含着泪,露着笑,李凤看到了呆呆傻傻望着自己的帅青,心头不禁泛起异样的感觉。

    第四卷大学与城市第三十六章新农村建设运动

    那晚从路副校长家中出来后六个人依次走在校园干道上。林晓在前,穆琴和李凤二人在后亲密地“依偎”地走在一起,她们后面自然是帅青和吴明,最后自然是杜笑白。

    林晓并没注意到帅青跟在李凤后面,当然也没注意吴明跟在穆琴后面,即使注意到了,一时他也不会多想。在林晓心里,正想着酒席上所见的路通路副校长。林晓想他全是因他是周全的对手。如果林晓没记错的话,路副校长今年应该是四十五岁,但看起来,路校长实在有五十五岁的样子了。

    林晓把路通副校长和校长周全放在一起比较。

    路通副校长更加沉稳,但缺乏激情;他待同学们很是友善,却总给人距离之感。那种因为长期做过学生管理工作所具独有的威严,依然挂在脸上,与之相比,大家伙倒是很乐意在楚大再见到路得海老人。

    路得海老人并没有因为儿子是楚大的校长而对大家伙有半分态度上的改变,他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向同学们诉说着新路村的状况。

    原来,新路村灾后重建工作进度缓慢,老乡们的生活依然很是艰难。

    说到这的时候,路副校长插上一句话:这一次受地震灾害的面积大,党和国家一时照顾不来,所以灾后重建的速度有些慢,我们要理解!

    路得海马上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擦干眼泪说道:“是啊,是啊,一个国家这么大,总有顾不来的。”

    在地震一个月后,新路村与外界的交通勉强恢复了,衣食、药品不再短缺了,军事帐篷也分发下去,但村里依然是一片废墟,而政府有关决策人员正在是重建还是迁村下山左右徘徊了。看来,应对灾害并非有一套行之有效的机制就可以了,还要有着丰富灾后处理经验的领导才行。

    在林晓出席代表腾龙集团公司向新乡捐资仪式之后,就把善后事宜全权交给随后赶来的楚雨蒙楚大经理。

    腾龙的捐款并非是一捐了事的,捐款以及物资的发放都需要有腾龙的人监督。对于这一点,政府表示充分的理解并在行动上给予积极配合。

    说实话,腾龙公司的这一做法,若在平时,企业对政府职能部门的不信任态度会引起有关领导的反感,然值此大难降临之际,只靠地方政府独撑,实在捉襟见肘,政府也是希望社会上一切友善的力量来帮助灾区的灾后重建,所谓一方有难,八方支援嘛。

    于是,这一个月来,楚雨蒙就像个“钦差”官员一样,在地方各级官员的陪同下在各灾区视察腾龙的捐款落实问题,例如田家镇希望小学的重建,灾民药品的发放等情况,楚雨蒙都要在场。一个月来,这位在腾龙集团内部有着“知心大姐”之称楚雨蒙的心灵,受到了极大震撼:灾区老百姓太苦了!

    虽然政府在紧急调集各种物资、调配人力应付眼下的难关,但几乎与此同时,全国各地一些大型煤矿场相继发生瓦斯爆炸,一时间,国家安检部门的领导几乎马不停息地在各种灾区奔波。

    地震灾区的人们要想恢复正常的生产、生活,孩子们要想回课堂上课,还需要一段时日。

    楚雨蒙无法受得了老乡们一只只手握着自己的手,就像她真是钦差大臣一样,看到她就犹如看到了希望。

    楚雨蒙深知腾龙的捐款是杯水车薪,但在将近一个月的考察中,她的心中渐渐萌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这个想法就是由腾龙公司承包所有灾区的灾后重建工程。

    这个想法一旦产生,楚雨蒙自己吓了一跳,这太过大胆了,这很可能会是一个吃力不讨好的工作。

    但这个想法一经产生,楚雨蒙心头就再难遏止这个想法。她注意到一些地区已经开始重建工程,但都是国家出面,召集乡下的一些散兵游勇一般的工程队,兴建一些粗陋而在楚雨蒙看来存在不少问题的房屋。

    这其中,没有看到哪个企业参与灾后重建。

    楚雨蒙觉得这是个近乎疯狂的想法,要知道,她原本的任务是在楚天附近中小城市进行房地产项目运作,如果按照她的想法进行的话,那就意味着公司的战略要进行重大调整,这远远不是她所能决定的。所以,她必须尽快与林晓会晤,正好她要上省城楚天的农业大学请教农村建设规划方面的专家。于是,楚雨蒙连夜驱车来到楚天,第二天找专家上门,虚心请教,专家给了楚雨蒙很多意见,让楚雨蒙心里渐渐有了一些底,这样她才敢来找林晓。

    林晓宿舍,晚上八点。

    林晓静静地听楚雨蒙的报告。林晓的神情不喜不怒,这让楚雨蒙心中忐忑不安,说实话,这位“知心大姐”是很有些憷这个比自己年纪要小上五岁林晓的。

    楚雨蒙有些结结巴巴地说着她心头的想法,并附上她的一份分析报告,林晓是边听边看。楚雨蒙说完后,说道:“林总,您是什么意见?”

    林晓冷冷而有些严肃地说道:“楚总经理,你要明白,虽然我们腾龙公司一直倡导为民谋利为宗旨,但公司就是公司!不是慈善机构,这些工作,原本是应该由政府,由慈善机构,由群众做的事,为什么要我们去做?粗看是对公司在社会上的名誉有好处,但一个处理好,很容易引人诟病的。我们去做,做得好别人会说我们发灾难财;做得不好,工程有质量问题,别人会说我们赚黑心钱。我的楚大经理,你有没有考虑过?”

    楚雨蒙脸有些红了,说道:“林总,我可以保证工程质量绝不可能出问题的!你相信我!相信我的能力!”

    林晓眼睛中忽射出两道寒光,语气非常严厉地说道:“楚经理,你也是公司老人了,怎么还做出这种凭个人保证的事来呢?公司做事,不是靠个人拍胸膛做事,而是靠一套完善的机制去保障,要靠大量专业人才去保障。你难道不知道我们公司一向在大城市运作吗?今年初才在横山这小型市运作,在农村进行房屋建设,我们根本就没有经验,也没有相关人才,况且你的职责并不在乡镇,而是在新乡这样的市里,这才是公司的初衷,你知道不知道你的职责?”说到后面,林晓的语气已是相当严厉了,在楚雨蒙的记忆中,对她是没有过的。

    一开始,楚雨蒙有些胆怯,可是善良的楚雨蒙想起没屋住老乡恳切的眼神,想到女孩盼望能在亮堂堂的教室里上课的眼神,不知怎的,心里勇气又上来了,嘴唇有些哆嗦地说道:“林总,这场灾难,我们的政府在尽力而为,老百姓在努力重建家园,您要是去看一看,就一定会被他们那种不屈不饶的精神感动!”

    林晓一摆手,制止了楚雨蒙继续说下去,说道:“不要和我说这些,地震的时候我就在新路村,我亲历所有的这些,从感情上,我很愿意帮助他们,但我不能让我个人的喜好来决定公司的决策,公司的决策从来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不可轻易改动的。”

    楚雨蒙倔强说道:“林总,我想对于我们公司,这个时候应该站出来,对于社会,企业与政府、社会团体一样,也有他们一份义务与责任,而且有更加快捷的运转方式,在这场灾难面前,我们应该有所作为。我也相信,我们一定能有所作为的。林总,请相信我!”

    林晓盯着楚雨蒙看了好一会,语气缓和下来,叹了一口气说道:“楚大姐,你真是这样看的?”

    楚雨蒙挺直了身子,说道:“林总,我是这样看的。一向以来,很少有房地产公司关注农村建设,而国家十一五计划明确提出建设新农村计划,这是个上万亿的工程,但由于是接政府的单,且目标在农村市场,利润非常小,很少有企业介入这个工程。我看我们公司可以以此次灾后重建为契机,进行一种大胆的尝试,不但完成重建,让老百姓住上安心房,还要为以后的新农村建设奠定一定的基础。”楚雨蒙看到林晓渐渐显露出嘉许的眼光,受到鼓舞,更加大胆地说道:“林总,接政府的单,虽然薄利,但利润稳定,而且与政府形成良好的关系,利于其他项目的运作。”

    林晓点了点头:“楚大姐,你这样想就客观了。我刚才语气严厉了一点,是提醒楚大姐我们腾龙是公司,一切行为都将按商业化方式运作,不商业化,公司的壮大发展就无从谈起,希望你能明白。”

    楚雨蒙点点头,说道:“林总,我明白。”

    林晓站起身来,说道:“什么也别说了。坦白地说,我被你所说打动了!新农村运动由腾龙推动,这将是多么激动人心的事啊!这一定会记载在腾龙发展历史上的,是里程碑式的。但我要看你有没有能耐做到。我们先别说的这么宏大,楚大姐你马上回去,一天之内递交更加详细的计划书来,两天内你们选定一个村子,进行重建规划,三天后既开工,把规划图以及预算给我,我来做好后勤,一个月的时间,你给我新建起一个村子来!有没有把握?!”

    楚雨蒙也站起身来说道:“没问题!我一定完成!”

    林晓点了点头,说道:“公司里需要什么人才你可以紧急调配,以应付这场大战,我希望,希望楚大姐能够创造新的腾龙速度来!”说到这个时候,林晓的眼睛里闪烁着动人的火花。

    楚雨蒙则心情澎湃,得令后离去!

    楚雨蒙走后,林晓的心情难以平复。楚雨蒙为林晓推开了一个新的窗户,让林晓看到一个新的世界,而这个世界,原本是生他养他的世界。

    是啊,他林晓过去一直在给城里人造房子,却从未想过给乡下人造房子。

    在现实情况里,农村的房子大多是由自己造,因此几乎没有哪一个房地产公司会想到介入农村市场。

    然而楚雨蒙的话点醒了林晓,通过此次地震突发事件,公司完全可以考虑成立一个专门的灾后重建部门,专门从政府里接手该类工程,以公司快捷的运作方式替代繁琐的政府统筹调度,中国地大,一年来不少地方要遭受这个和那个灾害的,政府肯定要有专项灾后重建资金,正如楚雨蒙所说那样,虽然薄利但非常稳定,即使政府一时不能付出资金,腾龙也可以垫付或者向银行贷款,这种情况,银行贷款是绝不会有问题的。

    而在另一方面,从中央到地方,新农村建设口号方方面面都叫了许久,国家也大笔的专项资金准备着,但一直以来少有专业大型的企业介入,实际上这是非常大的市场。腾龙完全可以与政府合作,依托自身先进、科学的设计理念,结合农村发展实际,同时推广各种科技手段,打造一个个各具特色的新农村,前景应该是相当不错的。

    林晓清醒地认识到,这对于腾龙来说是一个全新的领域,如今殛待解决的一个问题就是农村建设的人才匮乏,要尽快在这个领域做到专业,做到精深,才能在这个领域站稳脚跟,而这个新农村建设计划与自己原本的“再造冯村”计划相吻合,想到这,林晓不禁有一种急切的心理。

    林晓马上给保安部部长张德生打电话,点名要秦大海及他手下一百五十多兄弟过来楚天。

    电话里张德生问他们怎么过来时,林晓说道:“飞过来,现在机票不都打折吗?时不我待。”

    在林晓计划中,楚雨蒙这边弄好规划,自己这边则为她准备好了人力,调配好了物资。

    林晓放下电话,心情还是久久不能平息,等秦大海这些曾经和自己一起在楚大图书馆建设工地奋斗的兄弟们过来,林晓要对他们说:“兄弟们,现在我们要给自家农民兄弟造房子了!”

    第四卷大学与城市第三十七章顺势而为

    给张德生打完电话后,虽然已经很晚了,林晓依然不肯上床入睡,他坐在电脑旁边敲出一份关于腾龙进入新农村建设领域的可行性分析报告。

    林晓敲完后已接近凌晨两点。他检查一遍无误后就发给苏晴。虽然他全权处理公司在华中地区业务,但重大事情必须要和苏晴沟通,且需征得总部众元老的意见,腾龙从来不是一言堂。这个时分,苏晴已然入睡,或者依然在哄她的儿子小杰入睡。林晓虽然兴奋万分,却不好在这个时间打扰苏晴。

    第二天,苏晴上班时收到了林晓那份彻夜写成的可行性分析报告。看完之后,苏晴皱起眉来,按林晓报告所说,公司在楚天地区的投资将面临重大的战略调整,临时改变战略方向,那可是兵家大忌啊!苏晴对此彼此要有自己清醒认识,她迅速召开了包括舒夜在内的腾龙高层会议,讨论林晓的分析报告。

    果然,在讨论会上,各部门老总意见不一,有表示赞成的,有表示反对的,更多是质疑。意见普遍集中在各位老总对政府有关部门的不信任。

    有一位老总的意见很具典型,他说道:“政府工程难做,很容易吃力不讨好。有各项法规限制,从设计到具体施工,不仅要考虑经济因素,还要考虑政治因素,文化因素等等,这也是我们公司一直以来很少参与公共建设项目竞标的原因,而新农村建设对我们公司来说,是一个完全的领域,利润虽然稳定但并不高,我们可能要经过比较长的一段摸索过程,再者,政府的钱不是那么好赚的,现在,到处都是地方大兴土木,都不是政府掏钱,而是商家垫付资金,一到年关,这些公司就得上政府求爷爷告奶奶地讨钱,而且,我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担心,历来各种专项资金往往被各级政府层层挪用,像灾后重建资金,真正到难民手中的很少,我们公司要做这重建工作,势必把从中央拨下来的资金直接拿在手上,然后直接用在灾民身上,这固然是做了大好事,可也把地方官员给得罪光了,因为他们没得油水刮了,那么公司在其他项目的运作就不要想做了。”这位老总道出一个很现实的问题。

    苏晴点点头,说道:“你说得很有道理,确实存在这个问题。但我们这个林老总,大家也是知道他的行事风格,他决定了的,大抵在大方向没有错误,况且我们的这位林总,这会子在楚天地区的声誉是如日中天,若再加上帮助灾区重建的这一善举,当地政府与我们公司的来往应会特事特办,至于与当地政府官员的微妙关系,与我们林总的为人,应该会摆平这一点的。我个人,对这项进入农村市场的计划表示谨慎的支持!”

    苏晴的表态让大家都感觉到这事基本就这样定调了,接下来就是商量具体该怎么运作了,腾龙的老员工都会调整心态,无论是刚才赞成和反对马上为这事出谋划策。一直在旁做着会议记录默默不作声的舒夜心里却颇有些感触。看来,林晓是颇具农民情节的一个企业家,他时刻不忘反哺农村、农民的机会,然而仅仅把这次突然进军农村市场看做是林晓的心血来潮又实在浅薄了,说实话,农村的房地产建设实在是舒夜这个做学问的过去想也未想过的问题。林晓也是真敢想。舒夜一边记录着一边在脑海里想,如果自己是林晓,自己现在做些那些事。舒夜想了想,如果自己是林晓,一定要彻底改变农村过去脏乱的不良好局面,多次暑假下乡实践过的舒夜,对农村的厕所是记忆忧新啊。

    苏晴看大家统一意见了,说道:“好,既然大家统一意见,那么我们基本上就定了这个方向。但对于战略的大转变,现在说还为时过早,眼下就看我们的楚大姐这个灾后重建第一村怎么个建起来。我们拭目以待!原有在楚天运作的资金只能允许十分之一介入,在楚天市下各县市的房地产项目我们依然不能丢,但项目数目可缩减为过去一半,我们就围绕在发生地震的新乡市周围集中作战,这样,既顾及原来的计划,又有考虑新的情况出现。林总经常教导我们要顺势而为,既然势变,那么公司的战略就要做出相应调整。”

    会议结束后,舒夜整理好会议记录正准备递给苏晴,苏晴一摆手,神色略显慌张进了会议室的内间去接一个电话。舒夜不明就理,自在腾龙以来,还没看过苏晴在公开场合有慌张的神色出现,难道出什么大事呢?

    旁边的张德生部长说道:“准是她儿子的老师打来的告状电话!”

    舒夜问道:“张部长,你怎么知道?”

    张德生和公司其他老总互视了一眼,都露出苦笑,张德生说道:“舒夜,你是不知道,我们的苏老板是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儿子的老师找她骂。”

    “她儿子很调皮吗?”舒夜问道。

    张德生点点头,加重语气说道:“不是一般的调皮,你见过就会知道了。我们苏总是成功的女人,却是不成功的母亲,难啊。”

    苏晴神色慌张地进内室接的电话确实是小杰老师的电话,刚才在会上手机一直有振动,苏晴不敢接。

    这会子,苏晴像换了一个人,语气有些卑微:“何老师,我们家小杰又出什么事呢?”

    电话里立时传来那为样貌端庄淑贤的长江贵族学校何老师有些声嘶力竭的声音:“苏总,你再忙,也要管管你的孩子,小杰又打人了!这样下去怎么得了,不要忙着赚钱忙着赚钱,孩子需要的不是钱,是父母的爱心,需要的是父母多陪儿女在一起的时间,你懂不懂啊。”号令腾龙三军的苏晴苏老总被小何老师电话那头训得一楞一楞的。

    好半天,苏晴安抚完情绪几乎崩溃的小何老师,出了房间,看到依然在会议室等她的舒夜。舒夜递给她整理好的会议记录,苏晴看了一眼,问道:“舒夜,刚才在会上,你一直没发表你的意见,你怎么看林晓的这个分析报告。”

    舒夜说道:“看完之后,很受鼓舞,很激动。”

    苏晴笑了,说道:“你这丫头,说具体的。”

    舒夜微笑道:“林晓的战略,可概括成八个字:顺势而为,引势而发。”

    “怎么讲?”苏晴来了兴趣了。

    舒夜说道:“政府关注农村,解决三农问题势在必行,必然要下大决心进行这项工程,这个工程,不可能没有企业参加了,这个时候,就看谁敢先跳进去。腾龙跳下去,就是顺势。”

    苏晴点头道:“说下去!”

    舒夜:“林晓这个人,我分析过,是冲动在前但会马上冷静的这么一个人,刚才在会上讨论那些问题,我相信林晓也都考虑到了。”

    苏晴对楚大的这位才女又恢复直称林晓其名,甚感有趣,这会却无暇多问,凝听她的高见。

    舒夜继续说道:“眼下,国家、人民都看着灾去尽快重建起来;大的方面,广大农村农民也盼着新农村建设起来,这就是大势。但灾区以及新农村建设之所以迟缓,它与旧体制,旧思想有关,所以这虽是大势,却一直缺乏一个有力的手去推那么一下。那么,现在我们腾龙就应该大胆地去引势,虽然可能要付出些代价,但回报应该是丰厚的。而依我估计,我们的林总会让楚雨蒙承建一个村的重建工作,当不会摆出我方主动向政府请缨的局面,而是想方设法造成政府有关官员求到腾龙,变成腾龙不得已而为之的局面,这样一来,就在较长一段时间,地方官员对腾龙失去警惕。如果腾龙一上来就要求政府接手全面灾区重建工作,这就会令人怀疑,传统对商家无利不起早的看法在人们心中,而一些官员可能的既得利益受到损害,就有可能从中作梗。顺势而为,而势将发未发,腾龙则引势而发,那良好时机快点出现。”

    苏晴听完舒夜的分析,心里着实吃惊,没想到舒夜看林晓是如此透彻,反观以往,林晓商场所为一直不就遵循着这顺势而为,引势而发的八字方针吗?

    这个年轻女硕士果如林晓所言,是将帅之材啊。

    苏晴点头说道:“舒夜,你说得很对,你这顺势而为,引势而发概括得很好,看来你对林晓比较了解啊。”

    舒夜笑道:“我毕竟做过他一年多辅导员嘛,苏姐,刚才看你接电话的神情,家里遇到麻烦了。”舒夜故意转移话题。

    苏晴提到这话茬,脸上就不禁露出母亲的忧色,说道:“你是不知道,我们家小杰调皮得很,刚才老师又来告状了,老师都快气哭了,我是对这个孩子没一点办法,也怪我没时间管他了。”

    舒夜说道:“苏总,单亲家庭的孩子问题一般都比较多,为什么不给孩子请一个家庭教师呢?”

    苏晴脸露无奈之色,说道:“我不是没请过,可来一个气走一个。”

    舒夜笑道:“苏姐你请的是女的还是男的?”

    苏晴讶道:“这有什么区别吗?我一直是请女家庭教师啊。”

    舒夜摇了摇头:“苏姐,你请个男教师试试看。”

    “男家庭教师?”

    舒夜点了点头:“对,最好是上了年纪,四五十岁,有威严,可信赖,忠诚,对人诚恳,学识渊博。”

    苏晴露出思索的神色,她明白了舒夜所说的意思了。舒夜不好意思点明,孩子之所以顽皮是因为长期缺乏父爱的缘故。

    是啊,请一个男教师,对!苏晴想到自己怎么就一直没想到呢?难道是自己对工作之外的男人一种警惕心理作祟吗?

    苏晴决定一试,孩子的教育问题刻不容缓,不要造成终生遗憾。

    与此同时,远在西北大学的社会系丁文武教授在他的房间里忽然打了一个巨大的喷嚏,他正收拾着行李,开始他早设计好的颇为有趣的为期一年的“隐姓埋名”社会生活。这一年,是他完成一个国家级科研项目换来的学术假,他得好好休息一下。去哪呢?他决定去骄海,这个最富活力的城市,随便找一个工作,体验人生,何乐不为?他没想到,他一踏入骄海,命运等待他的是家庭教师兼保姆的工作。

    第五卷我为爱情疯狂第一章苏晴家来了男保姆

    丁文武,人称呼老丁,这年四十五岁。当他踏入骄海市宽敞大街的那天,新路村“疯狂”的重建工程已进入到第五天。

    新路村的疯狂建设,按老人的话,颇像新中国刚成立那会修工厂、建大坝大会战那股气势。腾龙公司的建筑工人,个个象出山的老虎,嗷嗷叫着冲向工地。全村人一看这架势,自不肯落人后,男女老少统统发动起来了。

    有什么比重建自己的家园干劲更大的呢?

    一时间,工地上,白日与黑夜,热火朝天!

    老丁踏入骄海市的那一天,世界各地当然也同时进行着许多事,这一些事不能一概说与己无关的。比如说这新路村的重建工程,老丁与这个是暂时没的什么关系;腾龙公司的老总苏晴,老丁也是暂时与之没的什么关系,可这保不准以后没的关系。

    在常人思维里,是看眼前景,想眼前事,管他处风和月。可是,老丁这个人就有些不一样,他认为世界万事万物是联系在一起的。这不就是普遍联系的哲学原理吗?许多人都在马克思哲学的课堂上学到了,但不像他那样贯彻到自己生活、日子里的。

    这样的一种贯穿,使得老丁对生活任何变化都能够接受,都能找到理由解释,而事实上,老丁生活的变化,可用丰富多彩来形容。

    他常对人言他认识美国总统。人家问起来,他说:可不是,我认识校长;校长认识教育部部长;部长认识国家主席;俺们国家主席可不就认识美国总统。

    人家笑他怎么这样一个认识法,他说:世界是普遍联系的,只要我愿意,我就可以通过这些人,然后再结识美国总统。

    这只是老丁千百个奇怪故事和千百个离奇说法当中的一个,在学校同事、领导眼里,老丁是一个怪人,是个疯子,但不可否认,同时也是个天才,有着极强的记忆力不说,有着非常渊博的知识。

    怎么个渊博法?他的学生最有体验而。在学生心目中,老丁是一个充满传奇色彩,几乎无所不晓、无所不通的神秘人物。因为,在课堂内外,同学们就从未问难倒过老丁,无论问题是专业内外,社会风情,还是各种千奇百怪的问题,都没有难倒过。老丁的学生撺掇着老丁上中央电视台的开心词典栏目,说他一定能得年度总冠军的,老丁摇摇头说:那都是小儿科的把戏。

    老丁个人经历复杂,当过兵,做过工人,现在当学校做着教授哩。

    在学校呆了十年后,老丁觉得淡出个鸟味了:领导面目一个个可憎,同事面目一个个可怜,学生面目一个个早熟得要命。老丁决定休假一年,好好到红尘社会透一口气。老丁喜欢逆向思维,人皆言大学乃象牙塔,是纯洁之地,老丁偏偏要到社会去呼吸浑浊之气,去那酱缸一样的世界打一滚,混一身泥点才好。可在老丁心目,如下的大学不清不白的,倒让他很是爽畅。

    老丁一下火车,城市的阳光,在数不清的玻璃反射下齐齐投在他的眼中,刺眼得很;热度嘛,可以与沙漠的热度媲美。

    老丁是研究社会的,研究人的,他觉得人性中实在有趋苦远乐的本性,要不这么一大群人拼死拼活挤到这狭小的空间做甚。

    城市的人很是热情,上来一个高大汉问老丁需不需要问路。老丁没理他,他很清楚,这是一个问完路要给他钱的混混。

    老丁甩开了大汉,瞅准了一辆并不怎么挤的公共汽车就上了。

    车晃荡了半个小时,停靠一个站时,老丁扫了一眼站台,附近有一个公园,就下了车。老丁记得这个公园经常举办一些招聘会,老丁想,先找一份能让自己在这个城市不挨饿不受冻的工作,然后再四处转转,没事出一本《老丁老眼昏花看骄海》之类的书骗骗稿费什么的。

    来到公园里,老丁看到难得一片郁郁葱葱,果然,有很多招聘会上,大多是家政方面的。老丁也有从众心理,喜欢凑热闹,径直往那人最多的摊子拥去了。

    半个小时后,老丁好不容易挤到最前台,看到一个全职招聘家庭教师的通告,要求本科起点,会多国外语等等,开出的条件相当大学引进优秀人才的条件了,月薪一万,包吃包住,这可真是不错的活,可得试一试。老丁注意到了,并未限制男女,就报了一个名。

    那登记的小姐奇怪地瞅了他一眼,也没说什么,就给他报名。

    老丁长相实在很普通,像老实巴交的农民,一双小小的眼睛总是眯着,似乎在笑。

    下午,老丁晃到面视的地方,一看应聘的人,可真不少,大多数是年轻美貌的女子,也有男人,但很少。听女人们的碎语,大多是本科毕业生,也有不少的硕士、博士,老丁心中感叹:现在大学生工作难找啊。

    老丁想到这,就觉得自己实在不该跟这些可怜的娃争饭碗,可转念一想,这一份家庭教师兼家庭保姆的工作,这些姑娘家未必做得了的,要知道家庭教师可不是那么容易做的,特别这个,看来是上流家庭的家庭保姆,联系自身,那是上得厨房,入得厅堂,会电工,会园艺,会裁缝,会做这个,那是最合适不过了。

    老丁想得如意,周围的女人们并没有把他瞧在眼里,还以为是面视单位请的勤杂工了,她们一个个忙着彼此大眼瞪小眼,当看到老丁应声走进面视房间的时候,才吃惊地发现,原来这老汉也是来应聘的,女人们吃笑不已,算是缓和了不少剑拔弩张的气氛。

    不过,更吃惊的在后面,五分钟不到,面视工作人员就出来宣布后面可以不用试了。当女士们不依不饶的时候,工作人员才说出这个岗位已经招到人的事实,此人不是别人,就是刚才进去的那位老汉。

    这怎么可能呢?!

    美女们炸锅了!

    工作人员丢出一句话:人家不但会六国外语,还会六种少数民族语言。

    其实,老丁没这么显摆,他把自己的简历往桌上一摆,人站直了,眼睛努力撑大了,说道:“我知道,这个岗位一定是我的,凭我直觉,这个岗位一定是需要一个男的,而且是个老男人,我都符合,舍我其谁?”

    老丁的这种自信着实让在幕后百忙中抽空来看应聘的苏晴吓了一跳,这是个什么老汉?苏晴见识人多,倒也不敢小瞧,拿简历一看,确认无误,马上就对工作人员说:就是他了!

    苏晴办事,有时候也是靠直觉的。

    老丁跟苏晴踏进她家屋,好大的厅堂啊!

    小杰斜着眼睛躺在沙发上看着老妈领回一个男人。

    小杰旁边的玉狮子忽地一下窜出去,对着这个从未见过面的老男人大声喊叫,而且作势欲扑。

    老丁微笑着,手轻轻一抚玉狮子的头,也怪了,玉狮子一下没脾气,亲昵地在老丁脚跟转来转去,似乎是老相识。

    老丁夸赞道:“不错的一条猎犬。”

    老丁打量了一四周,身子像装了弹簧一样跳了起来,喊道:“这厅里怎么能放这棵树了,难怪人畜不安。”老丁没等主人发话,腾腾跑过去把树挪了出去。

    老丁回到厅堂一看,觉得沙发位置不对,又腾腾的一个人移着;墙上的画不对,被他毫不客气地摘下来。

    厅堂忙完了,老丁又蹬蹬跑到楼上,一上阳台,苏晴母子俩就听到他夸张地叫道:“这花怎么能摆在大太阳底下,有没有爱心啊?”

    小杰问道:“妈,这是谁啊?”

    苏晴说道:“是我给找的第二十八位家庭教师兼咱们家的保姆。”

    “妈!我看他是个疯子!”

    苏晴说道:“疯子才有趣了,不是吗?”

    就这样,老丁在骄海,在一个带着一个小男孩的单亲家庭安顿下来了。

    苏晴并没意识到,当她选择老丁的时候,对她意味着什么。也许她是看到老丁那双小小的眼睛,那里面满是慈爱,是那双让人想起父爱的眼睛打动了她吧。

    这一天,老丁笑料不断,他着实是个幽默人,不仅如此,经过他胡乱摆弄过的厅堂似乎真要比过去亮堂了许多,他还有一手好厨艺,端出来的菜不是吹的,那可真比得上星级酒店的大厨,苏晴母子俩第一次同时无法抑制自己狼吞虎咽模样。

    晚上,小杰搬出自己的课本,开始读,被老丁一把抢过来,扔到了一边,说课外时间,就是课外阅读时间。老丁抽出一本从书房拿来的英文版的《简爱》,用他可爱的西北腔声情并贸地朗诵着。

    苏晴在外偷看,虽然这老汉没有正经教东西,但不可否认,他似乎让家中的混世魔王一下着迷了。苏晴心里想,这样一个土宝贝是怎么冒出来的,怎么一下就被自己挑中了?看来一物降一物,这老汉是老天派来降服小杰的。

    老丁朗读完了就开始讲故事,都不长,是一个个人物的传记小故事,时不时夹杂着些小杰闻所未闻的俚语,让小杰乐不可支。

    苏晴忽然感觉眼睛里有些潮湿。

    可是,好景不长,苏晴凌晨中被小杰凄厉的喊叫声惊醒,赶紧冲到小杰房间,发现人不在,跑到老丁房间,发现老丁正对小杰的屁股胖揍了!苏晴惊得差点昏过去,连忙叫道:“老丁,你在做什么?”

    老丁气呼呼地说道:“这小子,深更半夜跑到我房间偷偷剪我的胡子。”

    老丁转过脸来,苏晴看得清楚,老丁的八字须齐整整去了一半,留一半,看得苏晴扑哧笑出声来了。苏晴知道是儿子的杰作,说道:“老丁,那你不能这样打他啊?!”

    老丁说道:“不对就是要揍,他就是欠揍。”老丁兀自对着小杰说道:“还敢不敢了?”

    小杰泪满面,哽咽道:“不敢了,不敢了”

    那神情几分可怜,似乎又有几分满足感,苏晴看着摇头,瞧儿子这副“贱样”受不了,看来似乎这顿揍还捱得很是不错。

    苏晴说道:“以后小杰做的不对,老丁你就这样管教他。”苏晴话没说完,发现老丁的眼睛色迷迷地盯着自己的酥胸,脸不禁微红,原来自己过于情急,披着睡衣就冲了过来。

    苏晴赶紧领过小杰,带他回自己房间睡。

    老丁收回色迷迷的眼神,望着苏晴他们消失在走廊里,嘟囔一句:真是一对有趣的母子!

    儿子怕黑,要苏晴哄着才能入睡,后来去了寄宿学校,周末回来敢一个人睡了,但苏晴知道儿子睡不好,经常从梦中惊醒。

    小杰爬上床,出苏晴意外的是,很快就睡着,而且还打着小呼噜,苏晴隐约感觉到,这个老丁进入她的家庭,似乎将会带来一些变化。苏晴环顾四周,觉得这偌大的房子里,也有一个大男人同时睡着,忽觉心理安稳了不少。

    第五卷我为爱情疯狂第二章爱情是毒药

    老丁似乎给苏晴带来了好运,他的出现,紧接着就是一连串的好消息。

    腾龙在骄海的快乐谷楼盘获得中国07年度最佳人居奖。

    舒夜负责的工作圆满完成,被媒体喻为代表骄海最富创新精神、最富活力的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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