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之道 第 66 部分阅读

文 / 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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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怎么对我的这个计划感兴趣的?”

    孟丽笑道:“我不是说过了吗?我是对你更感兴趣。”看段天尴尬,孟丽说道:“开玩笑了,前不久我回家,和我老妈一起逛街,看到阿美和她的丈夫,还有他们的孩子,老妈又说:看看人家阿美,一家三口多好啊!真受不了她。阿美现在只是一个公务员,私下见到我对我羡慕得不得了,只有老妈才觉得阿美还是样样比我好。”

    段天说道:“也许老人家认为公务员工作、收入稳定,你现在虽是富婆,却不知道哪一天赔得精光。”

    孟丽笑着打了段天一拳,如此亲昵动作让段天吃了一惊。

    孟丽说道:“你说的和我老妈完全一样。我不服气,在家的时候就时常叫阿美出去玩一玩,小时候,阿美气质超人,秀外慧中,那真是人见人爱,这人长大了,一点灵气都没了。”

    段天说道:“是书读多了的缘故。”

    孟丽点头道:“是啊,我想了半天才想到这个原因,打那起,我就留心起这个教育问题,你别笑话我,一个私营的老板会想这些问题,可我不想不行,我想到我以后的孩子,不得了,按照原来的这个教育走一遍,有个性的变得没个性,有灵气的变得没灵气的,那不是杀人?!

    第二十八章段天北上

    与美女老板的单独约会,这在段天过去是无法想象的事。

    过去,段天的四周不是教师就是学生,要么就是一些高谈阔论的知识分子。

    过去,段天更多的是空想家,虽然有过一次参与高校教育改革的经历,但最终由于段天空想成分过多了闹了一个“出逃”。

    就段天的个性而言,如果他没有准备好,他与孟丽坐在一起,在那样的一种环境下,耳朵里听到的是孟丽轻语侬话,心里就会想:我怎么会在这?我怎么会和这个女人浪费时间?

    对于过去,段天的空闲时间不是花在书桌旁,不是花在图书馆内,这太不可思议。

    现在,段天不这么想了。

    其实老早就不这样想了!

    读死书是没用的,可是,要真正把这种觉悟落实到行动当中还要一定时间。

    现在,段天就要少读书,多经历。

    与人交往,不管什么人,只要用心,就会有所得,就不会浪费时间。

    与孟丽的一席交谈之后,段天很是有收获,虽然临了她向自己发了一些若有若无的信号。他没有接,于是她也没有纠缠,这很好。

    段天理解,成年的都市男女,深刻主题讨论完之后,不妨在肉体交流一下,如果段天不身心有属的话,和孟丽上床又有何妨?段天身上的刻板以及所谓原则,有时候他自己都憎恶。段天想潇洒起来,却搞不清潇洒与放纵的区别。

    孟丽口中所描述的那所大学,在段天脑海立即生成一派肥沃却又荒芜的形象。段天也在秀雅呆过,他能想象的出。

    可当孟丽讲述着一个寝室、几对男女。只是隔着窗帘就在一室胡天胡帝的时候。段天就有些受不了,当然,这事段天不是没听过,但一个美女把自己亲历过的事若无其事向他讲述的时候,段天就真的受不了。

    孟丽不仅给段天带来感官上的刺激,还有心灵上。

    这个女老板的内心不简单,就像她自己所说的那样,她会关心教育连她自己也觉得匪夷所思。

    段天忽然觉得。一个人,是很可能对一个看似遥远,与己无关的话题产生浓厚兴趣的,因为什么?就因为她的内心其实隐藏这一种深深的遗憾。

    在孟丽老妈眼里,无论孟丽现在取得如何成就。别人在她面前如何夸她的女儿有出息,可在她眼里,考上名牌大学的阿美永远要比孟丽要耀眼。对于老一代人来说,读大学,找到一个正当的工作,而且最好是行政事业部门这样的铁饭碗。这人一辈子的理想就实现大半了。

    老妈的这种态度,让孟丽觉得匪夷所思,让她去思索大学究竟有什么魅力?到那里打一个转的人身上怎么就会镀上一层金灿灿的边?去年媒体不就是热炒过北大一个毕业生出来卖猪肉吗?他现实混的不容易,可他永远是北大的,这很有些生是哪校人死是哪校鬼的忠贞感觉,这就是人千方百计即使功成名就还要去大学里学个什么在职MBA之类的原因吗?

    孟丽抱着这种思想也准备在楚大读一个在职的MBA。不想孟丽回去跟老妈一说。老妈摇头说现在的大学文凭掺水太多,还是阿美那时候过硬。

    老妈这么一说,孟丽绝望了,看来自己这一辈子在老妈眼里与阿美的较量都不会获胜,因为在遥远的那一次上个世纪九十年代的高考,那一次。她们就已经分出胜负了,就已经决定终生了。

    段天能感觉到孟丽心里的这个矛盾,说道:“你去读在职研究生,我赞成,但我想说,大学里可以提供给社会上的人不仅仅是一张文凭,还有一个气氛,一个大学之外少有的让人心静的气氛,我有一个朋友,虽然有上十亿的身家,却把公司业务丢在一遍,重新参加高考考到楚天大学的。”

    孟丽一听这个立马感兴趣,忙问段天这个人是谁。

    段天简要把林晓的先进事迹讲了一遍。

    孟丽听得双目异彩连连,有些迫不及待的问道:“这个林晓结婚了吗?”

    段天微笑道:“还没有,但差不多,估计你是没希望。”

    孟丽一听就小女孩式的撅起嘴来,为什么这世界上的好男人总不能属于她。

    其实,孟丽要比过阿美,要打翻身仗不是没有办法,那就是找到比阿美更优秀更爱他的老公,生一个更加可爱聪明的孩子,女人嘛,小时候比比学业、在父母眼里乖不乖之类的,到最后,归根结底还是比生不生出孩子,生的孩子如何?

    这是孟丽老妈的老脑筋,可孟丽也不反感这点,毕竟,作为三十岁的优秀女性,不寂寞、不空虚那是假的,所以,找终生伴侣也是上网的隐含目的之一,但网络骗子太多,孟丽的绣球一直不敢轻抛,不过,楚天一阁的人却不一样,一个个真性情,而且都很有素质,当然啊,孟丽不会把这种意图表露出来,矜持是无论什么时候都需要的,特别是面对未来可能是丈夫的男子面前。

    孟丽给段天赞助是一时头脑发热,她很浪漫的想过,在欧洲的近代文学史上,不是有很多伟大文学家,诗人就是靠着他们的红颜知己的资助才不受生活疾苦而自由创作的吗?

    一个伟大的男人,他在进行伟大创作的同时是不应该受到一日的柴米油盐的生活琐事困恼的,孟丽很庄严的这样想。

    孟丽见过段天之后感觉到他身上那股迷人的风度,但还没到让人陶醉的地步,段天还缺乏商场上一些狠角色的狠劲。那些人身上大多具有睥睨天下的感觉,他们与人交谈,谈融资,一副“你不投钱给我你就会后悔终生”的感觉。

    孟丽说出自己的意见,因为段天身上需要更多一些自信。

    段天笑着摇头道:“我是找人募捐,而不是投资。我的学校是不盈利的,但可以给人赚来名声,甚至是不朽的名声。现在人人都知道哈佛学院,有谁知道哈佛曾经做过些什么,他的名字与学校同在,这就是他所获得的,这种获得,不看重的不值一文,看重的却重于泰山。”

    段天在楚天呆了三天后决定动身去北京,他的下一个考察目标是北京的京华大学。

    之所以把金华大学定为下一个考察目标是有着双重意义的。

    一来,京华大学最近这些年的发展态势很好,一些让人耳目一新的改革举措得以在这所新兴学校进行,从各方面讲都很具典型意义。

    二来,雪丫就在那做MBA讲师。段天想去见见她,解决些私人的问题。

    段天一向律己,但还是出现与雪丫的风流事,这让段天的道德防线以及自我信任一度彻底崩溃。

    快一年了,段天没和雪丫联系,倒是雪丫在过的时分跑去找方芸,两个女人,为了他,她们心中即使有千难万难也要会面了,也要试图解决问题,相比而言,他这个堂堂男子汉就显得太过而怯弱无能了。

    段天想扭转这种局面,使得自己从自己心里,在爱人的心里,和雪丫这个特殊朋友心里站立起来。

    段天从即将进行的伟大事业当中汲取了勇气,一个人,他性格上有缺陷,他心中有愧疚,就难在天地间站直。

    北大因蔡元培而成为北大,一个全新大学没有一个灵魂是不行的。

    段天知道这样是夸大了自己,但他有这样的野心,他渴望成为像蔡元培那样的校长,然而,这样的校长无论是智识还是德行都不能有亏。

    段天总是这样,知先行后,知道该怎么做,实际却很难做。

    段天想到这实在是有些沮丧,五四时期的那一代中国人生于忧患,他们时刻把自身与祖国命运相连,他们的勇气,他们的智慧像天上的星辰一般在如今闪耀。

    生于和平富贵年代的段天,他的勇气之源在哪?他的力量之源在哪?

    深扎民众,看到差距,这样才会有一种急迫感,

    在开往北京的火车上,段天一路上给自己打气,这一次,不仅要去京华大学,还要主动去找雪丫,使他们之间的关系正常化,考验自己对方芸的爱情是否坚贞,一路上,段天想的就是这些。

    北京,中国的首都,心脏,段天终于脚踏在这片土地。

    段天乘地铁,坐公交,终于到京华大学,结果,脚踏在京华大学门口,段天准备好的所有勇气统统崩塌。

    雪丫是深深爱他的啊!

    多年的网络知己,无数个深夜,两个键盘,万里之遥,心随纸动,那些日子岂是轻易勾销得了的。段天的脚无法再迈进去,事实上,他无比亏欠这这位美丽善良的女孩,他有什么脸面还充勇士一样站在她面前。

    段天前面忽然走来一个挺着大肚的美女,段天心一下揪起来,不会是雪丫吧?

    段天想过,那一夜没有任何保护措施的风流不会遗留下什么吧?

    如果是那样的话,他段天真的无法自处。

    女人越走越近,段天心头的宏伟大计沙城一般消退。

    终于,女人的轮廓清晰的出现在段天面前,不是她!

    是啊,怎么可能呢?

    段天拔腿,缓缓转身

    第二十九章浪漫的香山

    初秋的北京,香山满山红叶,满山游人。

    康琴领着普利斯特一行人登香山,一路赏看红叶,看得兴致高扬。

    普利斯特是享誉世界的营销大师,此次应邀来京华大学讲学。

    讲学完毕之后,学校要康琴带着他们到四周转一转,也算是尽地主之谊。

    本来,校长和书记也要陪同,只是一来他们忙,二来康琴是普利斯特的心爱弟子,她陪同是再合适不过了。

    普利斯特今年六十四岁,满头银发,生活中是一个幽默而诙谐的小老头。

    普利斯物老头世界各地去了不少,可中国却是第一次来,此刻,他脸上满是孩童般的兴奋。

    康琴正在给导师普利斯特边走边讲,忽然在人群中看到一个无比熟悉的身影一闪,康琴的第一个反应:是段天!

    紧接着康琴心里却打问号,段天怎么会在这?不可能!

    等康琴看到那人越出人群,站在一个高处向远处眺望的时候这才看清楚了,不是段天还是谁?康琴忽觉胸口被什么猛的撞了一下,神志跟着有几分恍惚起来。

    康琴连忙向导师普利斯特告罪了一声,说临时有事,然后又向身边的导游嘱咐了一两句。告别了导师一行人之后,康琴悄悄跟在段天后面。

    段天来香山只是临时起意。

    他的脚步没敢在京华大学里迈,这使得他再一次对自己的怯弱与无能深恶痛绝。

    可是他自己清楚自己,这种状况下他不可能马上调整过来。

    那一瞬间,他站在繁华的北京街头,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

    段天抬头,无意间看到对面公交站台的广告,那正是满眼红艳艳的枫叶,他马上想到了香山。

    好几次与雪丫QQ聊天,雪丫都提到了香山。

    她笑着说如果段天来北京就带他一起去香山看红叶。一个多浪漫多让人期待的邀请啊,而那时候,段天可对雪丫的庐山真面目好奇得紧了。然而,事到如今,这二人同游香山的愿望也没实现,那么,现在就去香山吧!

    一到香山,段天的心情立时好了许多。看!满山地红叶正是最灿烂时分,给人一种努力绽放的感觉。

    蓬勃的生命力啊,可以扫去人心里的阴霾。

    一路上,人很多,段天在紧要的景点看了一看,就选上一条游人稀少的小径拾阶而上。

    一会人在枫林里穿行;一会人却探出头来,能见到山外广阔地景象,段天心里不再想什么,只是一味沉浸在此山此景当中。浑不知身后有人跟着。

    段天走到一个山头,山下地景象终于在他眼前尽情展开,山峦起伏,层林尽染。

    段天长呼了一口气,感觉此刻心情平复了许多。

    段天待了片刻,又拔腿往上走。走了没多久,看到一个亭子。有一伙年轻人正在那热闹地讨论着什么。

    段天走了过去,在亭子一个角落坐下。

    这伙子年轻人看来是某大学的大学生,一个个脸庞因为登山而变得红涨,这是运动后的肤色。

    段天听了听,原来他们在讨论未来。

    一个眼镜生说道:“你说这世界,五年后会怎样?十年会怎样?”

    一个平头说道:“还会怎样?科技越来越发达。人们生活越来越丰富。”

    眼镜生说道:“我说是具体,我们能想象出是什么样?”

    一个女生说道:“就拿计算机技术而言,它变化速度太快,很难想象十年后我们会使用什么样的电脑,什么样的网络技术。”

    眼镜生说道:“是啊,想想就令人心动。晚咱们出生的人就是幸福。”

    平头说道:“你这是对科技品的贪欲。”

    眼镜生说道:“那又如何?”

    平头很严肃地说道:“你之所以要这样想,无非是咱们现在过得时新,可是过五年回过头看,就会觉得好老土,比如说,很早以前的大哥大,砖头一样,当时看一个拿大哥大在街上狂呼地人会觉得他很时尚,很让人羡慕,可过几年,再看到这样的人,就会觉得这个人土得掉渣,科技被作为一个个华而不实的概念拿来玩弄,让消费者不断的升级换代,其实,回过头来,这些所谓富人过着的一直是被后人嘲笑的土老冒的生活而已。”

    段天听得顿觉有趣起来,这几个大学生谈吐不一般啊。

    眼镜生笑道:“我看你这是穷人对富人地一种解气式的嘲弄,我想说的不是这些,商家一边会促进科技产品的研制生产,而另一边当科技发展太快的时候他们又会想尽办法让这种速度放慢,好让他们赚足钱。”

    那个女生说道:“这些都太宽了,网络颠覆了现代人类已有生活方式,我想知道未来科技手段与人类生活方式的相互作用。”

    段天坐在那静静地听着他们的高谈阔论,他们似乎是个什么社团,不愧是天子脚下,这一帮朝气蓬勃的青年,愿生活不要磨去他们的锐气,愿他们能够像今天这样不断思索未来。

    未来!也是段天常常想到的一个主题。

    很长一段时间他并未想过自己会献身高等教育事业。

    其实,并不是一开始段天就有这么远大而宏伟理想的,他和许多人一样,抱着过自己幸福生活的态度,至少在大学期间他还谈不上什么高远地理想。

    参加工作后在秀雅学院,段天感到孤独,他有一种身处无形囚笼的苦恼,上课枯燥无味,听课的也枯燥无味,教者与学者都是茫不知自己未来方向,说实话,他是一时冲动给校长丁振兴写学校发展建议书的,没想到校长看重他,大胆启用他,现在说来,其实段天并不是积极主动参与到高校改革当中去的,而是被动的,所以段天的理想并不是扎根于深重苦难反省当中,而是而是好象是在泥泞当中,也许正因为这样,在这条道路上才注定了段的软弱和不坚定。

    为什么要我去做这件事?别人不可以去做吗?

    大多数人事到临头的时候都会这样想。

    现代的青年,他们的理想,他们的坚定,远远无法和战争年代,苦难年代的老一辈人相比,他们虽然不需要经受战火的洗礼,却要遭受现实物质的诱惑,这更能让人的雄心丧尽。灯红酒绿,温柔乡里,人更愿意及时行乐。

    段天很清楚这一点,他的坚定,他的勇敢永远无法与老一辈人相比,他多的就是二十一世纪人的观念和方法,还有是智慧,这是他的优势。

    所以,他站在京华大学门口真的犹豫,真的害怕了,这一次洗礼他可以躲开的,人不可能对得起所有的人,难道对得起所有人才能做成大事吗?

    段天在亭子里听了这些年轻的大学生讨论之后,忽然觉得开朗了许多,眼前一片光明。神的意义在于超脱一切,而人的存在形式则就在挣扎,不断地挣扎。

    段天笑了,人生若不挣扎那还有什么趣味可言?!

    段天长呼了一口气,天边的白云仿佛也随之呼荡开去,他那在京华大学受惊的心灵始安定下来。

    雪丫就是他的挣扎。

    不可否认,若不是认识情投意合的方芸,他是真有可能与雪丫在一起的。段天一想到这又回想过去的日夜,那些个他受伤,孤独,不被理解的日夜,遥远的一个知他、懂他的女孩安慰他,这是怎样一种幸福,怎样一种情分?不该忘却啊。

    段天开始主动回想这些了,这在之前他是刻意回避的。

    之前他是把雪丫当是人生旅途中一个重要的段落相互陪伴的知己,现在离开了,就应该淡忘,可段天终究无法淡忘,不是因为与雪丫曾经有过那么一夜,没有那一夜他最终还是要面对雪丫的,如果雪丫还是那么浓烈地爱着他的话,他同样很难阻挡,那一夜只是使得一切提前到来而已。

    段天想自己应该是幸福,那么好的两个女孩都深深爱着自己。

    或者,老婆一个,知己一个,这是最好的搭配,或许,再来一个情人,段天嘿嘿地笑出声,男人为什么总是这么贪心呢?

    对于此刻段天的心境,虽然还不到云淡风清的地步,但他已隐隐感觉到他要突破那层情障了。

    “嗨,好巧啊!”

    段天吓了一跳,看到眼前站着似真还假的雪丫。

    “不认识我呢?你在呆想什么,一会想笑一会想哭的样子。”康琴问道,她看清楚段天呆呆的神情心里发疼,忍不住跳了出来。

    望着清减了许多的雪丫,段天忽然想流泪,他连忙把头别了过去

    第三十章开发老街

    段天转过脸,眼泪终没流下来。

    他再把脸转过来,看到一缕阳光正照在雪丫脸上,由于夕阳的照射,看不到脸部的细微变化,但段天能感觉到不是天空中飞翔的语言片段,不是情绪的一直宣泄,而是心灵,两个人就这样沉默相对,刹那间,时间仿佛停滞不前。

    有些人和事错过了,还能再来吗?

    夜深了,香山脚下的一家家庭旅社,段天在桌旁展开信纸,准备记录他来北京之后发生的事。

    记录每天都要写,积到十来天,段天就要汇总寄给方芸。

    段天从前是一天写一封信给方芸,后来发觉自己这样做蠢了,彩虹坪是要十天半个月邮差才去一次的。

    段天提起笔,这一次却不知道该写什么,这种情况以前也有过,但今天有些不同。

    段天犹豫了,如实说今天在香山遇到了雪丫段天怕方芸会多想,可不说,却又是欺瞒方芸,段天不能否认啊,意外在香山遇到雪丫他心头是怎样的一种激动。

    段天陷入了自己制造的道德两难境地

    无尽黑夜在窗外徐徐展开,一个人,哪怕是再熟的朋友,爱人,也会因为时间与空间的隔离而变得难以琢磨和不可想象起来,芸,你也是这样吗?

    段天清楚地知道,这个时候变的其实不是别人,往往是自己。自信不足导致猜忌心起,可是段天有时候真地质疑自己的自信。

    方芸一直没给段天回信,这更让段天心里惴惴不安,若不是林晓从韩冰那知道方芸已收到信而又把这转告段天的话,段天还真有些怀疑方芸没收到信哩。

    善良的方芸应该会原谅自己的?应该会的吧

    段天终于提笔,他还是决定向方芸完全坦白。

    段天写道:

    芸,今天我在香山遇到雪丫。

    我不知道该怎样才能准确表达我心头的感觉,好象,我和雪丫回到从前的那种状态,也许,面对更容易解决问题。

    她流泪了,我也流了,然后,我们的心都感觉到轻松了。这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你不要误会,你会说男女之间纯粹地友谊是不会存在的。但我真的能感觉到她的心灵很平静,她是个了不起的女孩,而你,是更了不起的女孩,我比你们都要怯懦,但这一次,请相信我!

    现在,我被一种伟大的使命感驱使,这也许会使我们之间的物理距离越来越远,但我相信,我们的心却是彼此靠近的。

    芸,我想你

    黑夜能让一个人变得更加清醒,也能让一个人变得更加脆弱。

    段天好不容易写完了信,走出房间一个人孤独地站在阳台上,这个时候,方芸要是在身边就好了。

    段天无奈地察觉,他无法放弃自己的事业,方芸也不会,那么他们两个就会分开,心灵要真正完全契合在一起,还要经受许多许多考验。

    当段天置身京华大学开始他的考察时候,林晓已返回横山。

    林晓不是一个人回的,还有冯国放大哥。

    自周全校长走了之后,楚天大学的新兴学院—汉学院发生巨大变化,这变化颇带有迫不及待的意味,仿佛是某人急着前往经营的地方立威一样。

    越来越多陌生的不知所谓的人出现在学院,一直悬而未决的院长与书记人选也迅速得到解决,按照代校长路通的话说是果断地解决了汉学院组织领导薄弱的局面。

    冯家兄弟由享受副教授待遇降到讲师,据说是有人反应冯家兄弟无论从学历还是其所发论文的数量与质量都够不上副教授资格,这算是委婉的说法,冯家兄弟压根就没发表过论文。

    路通代校长可谓新官上任三把火,这头一把就烧到以前他未管地教学这块,于是,冯氏兄弟上课多了所谓教学督导组听课,这些人委婉地向冯家兄弟要求按照教材按部就班讲课,自由而热烈的讨论变成“出格的言论”气氛完全不对了,压抑、沉闷和无。

    林晓从新乡视察结束又回了一趟楚大,收拾自己在宿舍的一些东西,打包寄回骄海。

    林晓了解到冯氏兄弟目前的现状,心头不禁又重拾起以前兴办国学馆的想法。

    怎么说冯氏兄弟多少是因他而出来“混”的,林晓是要负责的。

    既然冯氏兄弟在楚大呆得不开心,那就走人哦,这俩人本就是山野闲人,不爱受拘束,若不是有七公子号召冯家子弟外出闯荡世界的命令在,两个人宁愿平淡的。

    林晓这么一说,冯氏兄弟立即响应,就这样林晓和冯国放一起回横山,而冯国青则留下。

    林晓初步的想法是由他出资办一家幼儿馆,由冯家子弟充当教员,教学内容以国学为主,兼顾现代知识。这花不了林晓多少钱,却可以实验一种伟大的模式。

    林晓不介意“实验”的说法,其实每一种教育模式都是一种实验,只不过现今奉行的大多是既出不了大差错也不会太有成果的实验。

    君不见现在中英文双语幼儿园遍地开花,说是与国际接轨,这难道不也是拿中国一代一代的儿童做实验吗?

    林晓想办国学馆的念头出自童年的记忆。

    念过私塾的爷爷没少跟林晓讲他小时候下河摸鱼、上树掏鸟窝干到一半就被村里知乎者也的老夫子揪着耳朵回私塾念“知乎者也”地故事,这等有趣事爷爷说了不少,在林晓心里存了许多,遥远对旧时的私塾有一种神秘的好奇与欣羡。

    林晓偶尔在报纸期刊看到一些城市开办私塾的报导,看到老师与学生都穿着古装摇头晃脑念,心中又觉得不对。林晓把冯国放请到横山,一路走来也想听听冯大哥的意见,冯大哥是见过世面的,看看他对国学教学方式有什么建议。

    当冯国放提出国学启蒙教育应结合现代儿童心理学研究成果的时候,林晓有些放心了,冯大哥是熏陶与国学,却并不排斥新学。一味追求古代形式,只会适得其反,落人话柄。

    林晓回到横山,中国新农村建设论坛临近。全市上下都以这个为中心展开工作,林晓知道他归来后很快要被李向南抓壮丁,林晓赶紧抽空带冯国放在横山到处选址。

    转了一圈。他们便来到老街。关起门来可读书,打开门来可看高市井百态,进退之间转圜余地大,不像大城市处处压逼让人喘不过气来。

    不过在林晓眼里,老街被市场经济的浪潮冲刷得很有些面目全非。

    两个人转了一遍,初步定了几个地方。

    随后林晓又跑到市政府办找到老街的一些资料,比如老街地历史、人口分布、交通状况等等。腾龙也存有一些关于老街调查资料,林晓把它们一起都拿来,和冯大哥两个人开始研究起来。

    看了两天,林晓心头就有了开发老街的想法。但他意识到这样去做并不会给腾龙带来多大的经济利益,所以他得拉上政府一起来做,在这个方面,政府显然负有更多的责任。

    老街与其说是开发不如说是保护。

    至今林晓还记得横河两岸以前还有古色古香的城楼的,结果被领导一声令下拆了干净。那时候,林晓还和同学们在河边看,心里觉得惋惜。

    林晓走南闯北,家乡这条的老街在其他地方还真是很少见的,这是历史的见证,更是体现横山厚重的地方,林晓见多了新兴繁荣城市背后的轻浮。

    划出一条街来,那既有私塾,又有古代的商铺、药房,这应该是个不错的主意。

    想干就立即着手干。

    林晓立即召集手下大员,这些人已经在横山生活了一段时间,对横山很有些认识,听林总这么一说觉得是条路子,他们纷纷马屁式地赞扬林总的家乡人杰地灵,有着浓厚的文化积淀,可以考虑挖掘整合起来。

    林晓听取众人的意见后立即着手做了一个计划,先是让冯大哥在横山开一家国学馆,接受四到六岁的儿童就学,师资冯村出,学校方方面面的事林晓解决。林晓列出计划后赶紧激动地给韩冰汇报,韩冰回信表示支持,并说林晓现在是不是感觉自己在横山特是一个人物。

    林晓听得一机灵,忙问韩冰是什么意思。

    韩冰回信说大舅子李向南是市里的一把手,他的腾龙在横山是最大的企业,政府商界他可是都吃得开啊,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林晓意识到韩冰在善意地警告他不要得意忘形,林晓赶紧说他会根据横山人民喜好,不会强加给他们什么的。

    林晓听懂了韩冰的潜台词,当他回到横山的时候,以他的理想与激情促进横山发展的时候,他林晓有没有扪心问过,发展快了,这样的发展,这是不是横山人民想要的?

    林晓自信自己是公平而富有远见的,可是真的是这样吗?

    冯国放大哥回楚大了,到那后他递交辞职报告然后回冯村如今人马过来。李向南已经知道林晓回来,大喜想找林晓,会议的事进行到计时了,他很想听听林晓的建议,可是林晓这个时候却找不到人了。

    李向南找宋云生,结果宋云生也不知道,只是说林晓这几天下乡了,好象是在展开一个项目的调研。

    李向南有些生气,太见外了,回来也不来见他。李向南已经知道林晓与表妹韩冰的事,感叹他们之间的故事,心里想到林晓从前一力帮他原来是还有这么一层意思,心里感觉到温暖,可以这么说,没有林晓,就没有横山现在这个局面。

    就在李向南焦急地想找到林晓的时候,突然接到省委书记的电话,说主管农业的副总理要到横山视察,时间就在两天以后,李向南惊出一身汗,他连忙搁下找林晓的私人念头,赶紧要拟好副总理的视察路线。

    省委书记的电话刚完,省委农业厅宣传部门的两个领导作为先遣队就赶到了横山,而这个时候,林晓正一个人悠闲自在地在葛村进行着他“漫无目的”的考察了。

    第六卷第三十一章葛翁

    葛村有一个葛翁,是当地出了名的老中医,个年九十四了,典型的鹤发童颜,心更如孩童一般。

    林晓看到葛翁就不愿走了,这是一个非常好玩的老头。有生意做,林晓不愿走,这是他后天培养出来的;看到有趣的人也不愿走,有趣的人身上往往能学到东西。林晓对这老头颇有些相见恨晚的感觉老家有这样一号人,自己居然到这个时候有发现。

    其实,林晓小时侯没少听过葛翁的传奇逸事,譬如什么三根银针救孕妇之类的。

    正如韩冰所说,他林晓现在在横山可谓大出风头,家喻户晓,可再怎么着他也盖不过他老人家。

    小地方人实在,再出名的人来横山走一遭也就是发发感叹,没把他们当自己人,可对于葛翁,那可真是发自内心,这民间的威望不到老百姓之间是不能感受,很多所谓的人上人指手画脚,却不知道老百姓往往当他们所说的是放屁。

    葛翁也觉得和林晓很投缘,这个小伙子很对白己味道,和他说话不费力,又听林晓说他是积云大和尚的入室弟手,心头更觉亲近。

    葛翁特别善谈,医学理论这是不用说,就其他事物,譬如一些热点问题说起来也是头头是道,网络、宇宙飞船,什么新鲜说什么。

    林晓这一次出来转转并没有明确目的,他只是想弥补这些年来漂泊在外心头对横山的隔阂感。

    现在的横山人都在想些什么?

    他们对什么感兴趣?

    林晓对这个感兴越,或者说通过这个过程,他耍重新再成为一个真正意义上的横山人。四处云游了一番的游子,以为见了不少世面,就觉得家里是小山小水,呵呵,哪是这么回事?

    林晓认为韩冰的提醒非常正确和及时,那就是他凭什么来决定横山发展的方向?现在。貌似历史给了林晓参与横山发展洪流的机会。

    轻济地腾飞必然会伴随着生活方式地改变。而这种改变是否是人们所接受地?当然。有些改变是必须的,但不能给人和过去硬生生断裂的感觉,说穿了,横山的发展应该与其原有的文化特色相结合起来,而横山源源流传的文化有两大:一是药文化,二是佛教文化。

    在轻济发展的同时,怎么保持原有文化中的优秀特质不丢失,这实在是一个重大课题。

    所以,林晓首先来到葛村。

    阴阳,五行这些深奥的中医理轮在葛翁侃侃而谈之下变得具体而生动起来。林晓深深地被吸引了。

    他原本粗通太极,知道天地万物无非阴阳,知阴阳之理,而明动静变化之道。现在听葛翁娓娓说来,其特有的阐述方式,更觉生动有趣起来,原本玄妙她似乎一下变得触手可及了。

    林晓在葛村转悠,发现这里有保存相当好的古代的制药工艺,这今他很是好奇,其实。这些李晚熙半领的考察团当时都巳轻考察过,她也是叹为观止,这里地一切深深吸引住向来喜欢民间文化的李晚熙,要不是这样,李晚熙会有更多的时间缠着林晓的。

    林晓无意之间杖着李晚熙的足迹探访着葛村古老的中医药文化。

    闲聊之间,林晓知道葛村在市里老街有一间老药铺。一直轻营到上个世纪六十年代,后不知因为什么原因中断,现在那里发租给好几户人家住了,葛村人到市里办事那也成为落脚点。

    林晓听着心里一动,想着可不可以把那老药铺重新拾掇出来,让老宇号的药铺重新开张。

    林晓把自己想法跟葛翁一说,葛翁将着胡须没说话,他心里可不做这个打算,一大把年纪还挤到人多车多地城市里去,那可真是不可想象的糟糕。

    林晓连忙说住在城市的人更需要葛翁这样的济世名医。

    葛翁问为什么。

    林晓说道:“乡下人虽然艰辛度日,但每日赤足而行,风吹雨淋,反锻炼得身体强壮,这应该是素承天地之气吧,而城市人,乘必有代步,居于钢筋水泥堆砌的楼房之间,筋骨神气越发差劲,还有啊,葛翁,现代人添了许多从前没有的病,作为医生,难道你就不想去一查究竟?”

    葛翁点了点头,说道:“林晓,你说得也有道理。”

    林晓一拍大腿,说道:“就是啊,葛翁药铺重新开张,既是救死扶伤,更主要地是向市民宣扬一种健康的生活方式,人要求健康其实并不需耍借助那么多复杂的仪器,这些其实在我们老租宗的书里面都讲到了。”

    葛翁将着胡须笑道:“这样说来我去得的?”

    林晓应道:“去得!”

    葛翁虽然这天应承了,但第二天却好象忘了有这么一事,林晓一提葛翁才恍然记起。

    林皖这些天就缠着葛翁,他越发觉得葛翁是个宝,他脑袋里记得那些东西不知有多珍贵,随便一个药方,可以治疗腰椎盘突出,可以对付中风,功效种奇。林晓直觉到葛翁脑袋里记得这些药方有非常广阔的前景,不是,是钱景!林晓悲想就忍不住激动起来,他作为商人的个性完全被葛翁充分调动起来,要知道,医药是暴利啊,而林晓面前的是真正解除人疾病痛苦的方法,再没什么比一个宝库在眼前而自己却不懂得怎么开启更让商人难过的了!

    可是,葛翁却总是没再给林晓一个痛快话,这让林晓颇有些抓耳挠腮,这老头子油盐不进。

    终有一日,葛翁忽然对林晓说道:“人为什么会得病?”

    林晓抓了一下后脑勺,觉得这个问题还真不好回答,想了想说道:“中医讲外邪、内邪。”林晓觉得在葛翁面前从中医角度讲是班门弄斧,又说道:训有遗传因素,有人生活习性不当芋芋。“

    葛翁点了点头,说道:“病实际上并不完合是坏事。如果一个人因为过去生活放纵而轻易得上病,而又因为我轻易地治好他的病。你说他还会不会回到过去的生活?”

    林晓喃喃道:“应该会吧。”

    葛翁说道:“所以病的作用是在提醒人你过去做错了。你要知错就改。身体是自己的,医生不可能照料人一辈子,我虽一辈子行医,但就算每天坐馆看病,一辈手算下来所救之人其实在有病之人里算少之又少,所以,我冶病有条件,若是病人没有真诚悔恨以往之心,我是不会去医治他的。”

    林晓有些惊讶,葛老翁的思悲着实有些前卫啊。不过仔细听听还真是有道理,身体是自己,最终还是要自己珍惜自己。

    葛翁继续说道:“试想一下,我们已经解决癌症。解决爱滋,解决那些绝症,想想人类会怎样?”

    林晓想了想,说道:“会更放纵自己,会不珍惜生命。”

    葛翁点点头说道:“绝症的存在就是让人珍视生命,而对于任何医生而言,他再高明。他也有医治不了的病,一个独立地个体,充满朝气地人最后散尽化为尘土这实在是自然之道。”

    林晓第一次听到这么新奇地观点,而且是从一个九十对岁的老翁口中说出,林晓不禁说道:“葛翁,难道医生所为就是逆天而为?”

    葛翁眼睛微闭。沉浸在遥远的想象,过了一会有说道:“所以我不坐馆,因为我知道,虽然门庭若市,可有几多是真心求医的人?”

    林晓知道这是葛翁的肺腑之言,这个角度无法说服就换一个角度,林晓说道:“中医是中国文化的璀璨明珠,可是不懂中医之人视其为巫术,半懂之人又在歪解中医,现在的体制有根本不利于中医人有的培养,这种局面葛翁难道不感到痛心,难道不担心中医之木绝迹。”

    葛翁摇了摇头,说道:“我不担心,中医若真有魅力,自会感召一代一代国人,别忘了,汉字不灭,自会有有心人追溯以往,现代的问题用现代方法也许会越来越糟糕,所以,老租宗的方法也许又会想起。换一个角度来,把中医视作一生命,它自有其生命力,良医不再,轻典犹在。”

    葛翁说着站了起来,脸上地神精给人充满希望,林皖忽然觉得自己多余去说,很多道理葛翁已经想得很是通透了,林晓挣扎着说道:“葛翁,你的境界是顺其自然,可我怎么看像消极等待。”

    葛翁嘿嘿一笑说道:“你我算是有缘,若你不是心中牵挂太多,我倒是想收你作为弟子。”

    林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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