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荡蔚牡胤健?br />
“想什么呢?”潘彪见万抗有些望呆,问道:“老弟,你这身能耐是跟谁学的?”
“没。”万抗回过神来,“没跟谁学。”
“呵呵。”潘彪笑了,“不说就不说吧,个人秘密。”
万抗也不辩解,这事说不清。不过他倒是觉得,真有必要找个高师拜学一下,给自己增加点底气,要不一切都靠撞大运,弄不巧哪次就栽了。可是找谁去学?行业有行踪,他还摸不着。慢慢来吧,一切顺其自然。万抗最后这么宽慰自己,游泳淹死的都是会水的,学了本事没准还是个祸事。
万抗找了施庚余,把来意说了,施庚余打死都不愿意,“花那个钱,不行!”万抗实在无法,便花四百多块钱买了两条芙蓉王给他,“不吃就不吃,抽点吧。”施庚余推辞不过,拿了一条。
“先放你这,我还有事呢,拿着烟不方便。”万抗把香烟扔到施庚余的电动三轮里。
“你要干啥?”
“找那个叫骆英的女人。”万抗道,“人家给担保了做二驾,现在换工作了,怎么也得感谢感谢不是。还有你在医院的时候,人家不也去看过几次嘛。”
“嗯,是这理。”施庚余点点头。
万抗早已把骆英的号码输进了手机,掏出来便打,“骆姐,我万抗,买手机了,这是我号码。”
“嚯,恭喜,看来二驾跑得不错。”骆英笑道。
“也不是那么回事。”万抗顿了一下,“骆姐,有几件事想跟你当面说说,再请你吃个饭,你不要怕,这回没麻烦事。”
“怕?”骆英呵呵一笑,“我不怕。”
“好,呆会我去接你。”万抗道,“你在家么?”
“不用接了,你说个地方,我直接过去就是。”
“嗯,好。”万抗道,“迪欧咖啡吧。”
正文 【029】 最怕善良
迪欧咖啡,处在纷纷攘攘的环洪市区中心。不张扬的装修风格,透出优雅气息。在万抗看来,到这里消费不是纯粹为了吃点喝点,而是品味问题,这是他认为的档次,非成功人士莫来,即使非成功人士,那也是追求品质一族。
万抗乘施庚余的电动三轮而来,有些晚点。向来准时的骆英在二楼临窗的位置看了,淡然而笑,万抗身上的朴质很有吸引力。
“本来打的快些,但老施硬要送我。”万抗在骆英对面坐下,不好意思地笑笑,“电动三轮太慢,而且路上还被交警拦了一次。”
“为什么要请我到这里?”对比以往,骆英的眼神格外柔和。这让万抗有些躁动,他近乎忘情地看着骆英的唇齿,想扑捉那里飘出的香息。
“哐哐哐。”骆英敲了敲面台,“看什么呢?”
“哦,没看啥。”万抗一晃神,呵呵一笑,“这里地处喧嚣,却还如此静雅,很适合你。”
“别跟我拽词。”骆英捏着小小茶具,抿了一口。
“嘿嘿。”万抗一下松垮了身子,露出了向来小农本色的狡黠,“骆姐,今天请你除了感谢还是感谢。一来是老施的事情,让你费心了;二来是担保的事,你很仗义。”
“举手之劳。”骆英笑道,“怎么样,出租行业还行吧。”
“这个……”万抗打了个顿,“骆姐,我已经转行了,如今在锦豪大酒店做保安。”
“哦!”骆英眉头一锁。
万抗随即把发生的事讲了一下,“当时没跟你说,怕你不高兴,干啥都不顺当,纯粹是个人能力问题,我不能让你失望嘛。”
“待遇不错?”骆英脸上没了笑容。
“一个月六千。”万抗道,“平常还有红包。”
骆英看着万抗,确切地说应该是审视,她知道万抗转到什么行业了,她并不这么希望,却也不能指令什么。万抗当然能察觉到骆英的神色变化,很谨慎地问道,“骆姐,有啥问题?”
“早熟的驹子成不了千里马。”骆英道,“现在你刀口舔血,为时尚早,而且,那档次也低了点。”骆英说完站起身来,“万抗,谢谢你的邀请,不过这顿饭我吃着会不舒服。”
骆英走出十米,又折回头,“把你的信息告诉我吧。”
“啥信息?”正有些摸不着头脑的万抗问。
“姓名、年龄、性别、籍贯、家庭住址。”
“做啥?”
“我看能不能帮你联系点工作。”骆英道,“你现在工作并不让我满意,当然你也没有义务要我满意。”
万抗很纳闷,不过骆英的要求他不会拒绝,便抽了桌上便笺和小铅笔,写了交到骆英手上。
骆英捏着纸条走了,只留下一句话,“手机要是换号码,最好告诉我。”
多么鬼魅的身影。万抗看着骆英离去,怅然,摸不透她的心思。
万抗随后也离去,回到酒店用餐,一直到回办公室,都在琢磨骆英的话。没有更多的领悟,他只知道骆英反对他现在的工作。
“不做这个,又能做些啥呢?”万抗进了套间,躺在床上自语着,“怎么也得先干着吧,实在不行攒几个钱后再做点小生意。”
想到这里心里松快多了,万抗晃起二郎腿,想着如何再多些表现,然后多拿几个红包。不过酒店一直很安静,没有人来闹事,只是偶尔夜间伊芙儿她们下班时会有点小麻烦,但潘彪加强了夜间保卫,小打小闹也用不着他动手。
倒是伊芙儿经常提出要求,要他护送回住处。万抗也不拒绝,闲着也是闲着,跟脸蛋漂亮身材又惹火的大眼妹一起笑闹笑闹也是件不错的事。
伊芙儿和一个姐妹租住两室一厅。每次伊芙儿都邀请万抗上去坐坐,认认门,但都被万抗回绝,“靠,这深更半夜的,我一个男人上去,万一被你们俩给绑了可咋办,不上去。”
“滚你!”伊芙儿一搡万抗,“不上去就算。”
万抗嘿嘿一笑,对伊芙儿摆摆手,出租车立时启动离去。
“小哥,你够坚定!”出租车司机对万抗道,“不过也别太矜持,上就上呗,多大点事。”
出租车司机是锦豪门口趴窝的,对万抗都是义务出车,所以万抗也不生气,“上啥啊,还不太熟呢。”
“就是不熟才好啊,太熟了,那还好意思下手?”司机嘿嘿直笑。
“好意思,只要看好了,再熟悉也好意思。”万抗笑道,“要不不知深浅,上起来没底呐!”
万抗说的是借口,真正的原因是伊芙儿所从事的行业,虽然万抗不歧视她,但心底里还是有点芥蒂,小姐,小姐啊,虽然是高端,但总归是小姐。平日里笑闹可以,但赤条上阵,他还有顾虑。
不过随着接触的增多,万抗对伊芙儿的看法有了改变。那几天,和伊芙儿同住的姐妹身体不适,请假回老家歇着。万抗送伊芙儿回去,因为没有作伴,一直送到门口。
“真不进来坐坐?”伊芙儿倚着门边,脉脉含情。
“又温柔了?”万抗嘿嘿一笑,“我不习惯。”
“操你个虚伪的男人!”伊芙儿面目大变,“你是不是觉得我做小姐就是思想污秽,就该满嘴脏话行为放荡?这样你才觉得过瘾,好像看到一个丑陋的灵魂毫无遮掩地向你打开,有种剖析审判的快感?”
“没,没有啊。”万抗对伊芙儿骤然暴怒慌了手脚,摸摸额头笑道,“你这是咋了,没发烧吧?”
“我没有。”伊芙儿情绪起伏,眼眶湿润,“我知道你看不起我们。”
“不是,不是那回事。”万抗甩头一叹,“大眼妹,没见你这么敏感过。”说完,侧身从伊芙儿旁边挤过,进了屋子。
气氛没来由地有点拘谨。
伊芙儿从冰箱里拿出一杯酸奶,万抗赶忙上前接过,“咕咚咕咚”猛吸两大口,下了一半,然后慢慢放到桌子上,“大眼妹,其实我不怎么喜欢和酸奶,不过要是这么说,没准你又要横眉竖目地感慨一番。”
伊芙儿站在那儿没动,撇嘴笑笑,“我没说要给你喝呀,那是我的习惯,回来一杯酸奶,是你那么主动要过去的。”
“我操……”万抗两字一出,赶忙收口,“我操持不住啊,是我操持不住。”
伊芙儿为万抗泡了杯铁观音,“男人多喝点茶好。”
“谢谢。”万抗摸着茶杯,“大眼妹,聊点啥呢,总不至于干坐着吧。”
“其实也什么聊的。”伊芙儿笑笑,“我让你进来坐坐,无非是想尽一点主人好客之心,因为你帮过我,我感激你。”
“原来就是这么点鸟事!”万抗很舒展地往沙发上一靠,“说真话,用不着的。”
伊芙儿也学着万抗的样子,靠在沙发上,还把两腿搁到茶几上,“你是你,我是心存感激的。”
万抗看着伊芙儿两腿,丰健修长,散发着活力,脚丫也很洁净,就是血红的指甲油叫人不太安分,让他想起了章笑咪,躁动。
“收起来。”万抗指指伊芙儿的腿,“诱惑太大。”
“什么啊你。”伊芙儿收起双腿,欠身坐正,“你很真实,不掩盖自己的想法,不过又很虚伪,而且不折不扣,你不敢做你所想的。”
“不是不敢,是舍不得。”
“还怜香惜玉?”
“不是舍不得你。”万抗嘿嘿一笑,“我还是个处呢,得把第一次留给老婆。”
“恶心!”
“真的是!”万抗很正经地说道,“最厉害的也就是看看黄色录像而已。”
“能忍得住?”伊芙儿妩媚地一歪头。
“长着手干嘛?”万抗挪了挪屁股,下面已经爆棚。
“小心阳痿。”伊芙儿道,“别过度。”
“不到万不得已,不会出手。”万抗端起茶杯,吹了吹,猛喝一口,“要是冷茶就好了,可以降火。”
“你没撒谎。”伊芙儿看着万抗的眼睛,“是个好同志。”
“换个话题呗,要不撩起来可不得了。”万抗放下茶杯,两手十指交错,留下大拇指轮转,“不妨说说你的过去。”
“我没有过去。”伊芙儿道,“初中毕业在家窝了几年,然后就被姐妹带出来,成了现在的样子。”
“哦,看来不是本地人。”万抗道,“老家啥地方?”
“湖南。”
“大地方?”
“山窝子里,出一次山要走半天山路。”
“家里父母健在?”
“身体好着呢,家里我是老大。”伊芙儿道,“问这些干什么。”
“揣测下你未来的走向。”
“不用揣测,我可以告诉你。”伊芙儿道,“等我赚够了钱,还是回老家,办一个服装加工厂,把当地的姐妹都招过来,让她们有钱赚,就不会像我这样跑出来撒野了。”
万抗听后很认真地扭头看着伊芙儿,“办一个服装场要多少钱?”
“一切顺利的话,几十万就足够、”伊芙儿道,“不过咱们那地方是不会顺利的,前后加起来起码要上百万。”
“弄个小点的不成么?”万抗问。
“小点的起什么作用?”伊芙儿道,“该出来的还不是要出来?”
“噢,那我帮不上了。”万抗叹了口气,“伊芙儿,今天你跟我说这些,我敬重你,本来……”
“本来什么?”伊芙儿见万抗欲言又止,忍不住问道。
“本来我想告别左右手时代,但天意如此,有些事还是自食其力吧。”万抗道,“这一辈子,我最怕的就是那些善良的人。”
正文 【030】 立交桥下
伊芙儿蜷起双腿,两手报膝,埋首。
万抗看了呵呵一笑,“大眼妹,咋了,好像还挺多愁善感?”
“小哥,我的门始终向你打开。”伊芙儿道,“如果那晚我说的话带些冲动,那今晚我是认真的。”
“妈的。”万抗捋捋头发,使劲晃了晃脑袋,翻着嘴唇吐口大气,“大眼妹,在我出门之前你最好不要再说啥,否则我一会就扒光了你!”
万抗说完,起身朝门外走去。在万抗重重地关上房门之前,伊芙儿没说半个字。
在万抗走下楼后,出租车司机还在等他,“小哥,你这一出,时间可够长!到底是能耐啊!”
“就聊聊天。”万抗坐进车里,“你咋等到现在?”
“别人可以不等,小哥你还能不等?”出租车司机嘿嘿一笑,“咱们那群哥们,以等你为荣!”
“夸张!”万抗嘴上这么说,心里是美滋滋的,掏出根烟给司机,“别把我架高了,要不那天摔下来可会面目全非,吃咱们这口饭从来都不说下一秒的事情。”万抗玩起了深沉。
“还别说!”司机一点头,“今天我就发现不太对劲。”
“咋了?”万抗一惊。
“好像有辆车在猫着咱们!”司机看看后视镜,“黑轿车,凭判断,我看像沃尔沃。”
万抗扭过身子,果真看到一辆车,距离大概五十米远。“给我绕!”万抗道,“围着市区绕,看到底是不是跟踪咱的。”
司机很认真,逢弯必拐。
半小时后,后面的车子依然尾随。
“妈的!”万抗摸了下额头,“前面广场地方停下。”
五十米距离似乎在后面车子的完全掌控范围内,出租车停稳后,沃尔沃也停下,大灯熄掉。
“倒车,撞它!”万抗果敢出言。
“撞不过,它是沃尔沃,够硬啊。”出租车司机胆怯。
“怕啥,都是钢铁。”万抗道,“无非厚点薄点而已,况且咱们用的是屁股。”
“好,好吧。”出租车司机一咬牙。
车子全速后退,动机发出“喏喏”的怪叫。不过沃尔沃没有玉石俱焚的打算,在距离二十米远的时候,大灯亮起,骤然转头离去。
“狗日的,没种!”万抗朝车窗外啐了口唾沫。出租车司机一旁却庆幸不已,幸亏对方没种,否则车就淬了。
这次的反常情况,万抗没有小看,回到酒店后思考半点,打了个电话给潘彪,说被人跟踪了,不知是不是癞子头那伙人。潘彪说十有**是,既然他们有所准备,必定来者不善,他告诫万抗最近出门一定要小心,最好身上带点家伙。
其实用不着出门,麻烦就已经来了。
万抗,已经进入齐耀的视线,并成为心头隐患。从司机在街头被打,到络腮胡子寻事不成反被教训,再到癞子头当场服软,连串的事情,让齐耀对万抗不得不关注。
“去查查那小子的底细。”齐耀就这么一句话,没用一天,万抗的老底就被摸了个清楚。齐耀对这个毫无显赫身世背景的家伙简直愤怒到极点,在他看来,即便是弄死万抗,也不过就是制造一场毫无争议的意外那么简单。但他没有忘记当初公安局有人为万抗说话,也不便把事情做得太绝,“留他一命,残了他。”
齐耀底下有的是人,也不乏人才。今晚的跟踪就是一个计划,等待万抗的将是一场残酷的力斗。
万抗在给过潘彪电话后,躺到床上不到五分钟,手机响起。
“东区立交桥下,十分钟赶到,你女人在我们手上。”一个阴沉的声音。
万抗着实好一个纳闷,“打错电话没?”
“如果你是万抗,那就没有打错。”
“开玩笑。”万抗呵呵一笑,“我女人在你手上?是你妹妹么,你啥时介绍给我的?”
“短发,大眼睛,很漂亮,也很倔强,死活不肯说出你的电话,不过我们有办法,也不用她开口。”对方不理会万抗的调侃,只是描述着女人的样子。
“伊芙儿?”万抗立刻明白,晚上送伊芙儿回去的时候,已然被跟踪,而且在他离开伊芙儿的住处之后,他们进入了伊芙儿的室内。
“别耽误时间了,一个人过来,别喊人,更别报警,不要把事情搞大。”阴沉的声音再次响起,“我们这边也没几个人,绝对不会以多欺少。”
“不要逗我,你以为我会相信你们?”万抗道,“你以为大眼妹是我女人?耍幽默吧,她只是锦豪的小姐。”
“信不信在你,反正十分钟内你敢不过来,这个女人要遭殃。”
“先奸后杀还是先杀后奸?”万抗呵呵一笑,“如果我在场,定能看个好景。”
“不要以为这样就能蒙蔽过去。”对方道,“还是那句话,十分钟,从现在开始计时。”
电话随后挂断。
万抗微微皱起眉头,拉开了房门。
东区立交桥,跨度至少两百米,底下是待建的高速公路,现今只是平阔的闲置场地。
万抗在三百米远的地方就下了出租,小心翼翼地摸了过去,他不知道对方到底有没有埋伏,所以还是隐在暗处观察一番才好。
立交桥上的路灯很亮,桥下光线不弱。三四个身影在最高的一根立柱下徘徊,别的情况没有。就在万抗准备现身的时候,被调成震动的手机突然发作,吓了他一跳。“妈个比,又打过来。”万抗看看号码,握着手机走了出来,“来了!”
几个人走过来,癞子头在内。其中一个折回头,走向停在一旁的汽车,打开大灯。大灯所照之处,是被反绑的伊芙儿,她靠着一根立柱坐下。
万抗走上前,看到伊芙儿嘴角渗出的鲜血,一直流到下颌,低落在胸口。
胸口衣衫凌乱,左**出,上有清晰指印。
“我没说你的电话。”伊芙儿眼神坚定。
“别说了。”万抗脱下上衣,给伊芙儿盖在身上,蹲下来解绳索。
“太着急了些吧。”癞子头道,“不懂规矩?”
万抗缓缓站起身来,“单挑?”
“当然。”癞子头一声冷笑,“不过不是我。”
癞子头闪过身子,一个干练男人出现。借助汽车大灯的光亮,万抗估摸此人三十五岁左右。精神的板寸,目光有神,肌肤黑黝,如同酱过的牛肉,虽然看不出还有生长的活力,却饱含劲道。
“果然英雄出少年。”板寸声音阴沉。
“刚才是你的电话?”万抗很熟悉这个声音。
“我从不让别人碰我手机。”
万抗暗暗深呼吸,必须调整气息,刚才伊芙儿的模样已经让他乱了心智。“她胸前是谁的手印。”万抗稍微气定后,指指伊芙儿。
“那是下一件事。”板寸面无表情,“但必须你胜我,假若你输了,讲什么也都失去意义。”
“先放了她吧。”万抗看看伊芙儿,“这事本来就和她无关,你要找的人是我。”
板寸看看万抗,对癞子头打了响指,“让她走。”
癞子头似是很不甘心,或许他早就想在伊芙儿身上销魂一下,但碍于板寸的存在没有施欲。现在要放人,癞子头手痒痒,“我操,便宜你了!”癞子头走到伊芙儿身边,抽去她身上的衣服,在解绳索之前伸手狠狠地在左乳上揪了一把。
伊芙儿本能地一声惊咽,除了疼痛,还有屈辱。
“癞子头,你妈烂比生你个烂种,我剁你右手!”万抗眼中愤火喷涌。
“年轻人,制怒。”板寸立开两脚,“开始吧。”
万抗回过眼神,盯着板寸,如果不是他,会有现在的这些事情?迁怒,在年少气盛时无可避免。“去你妈的制怒!”万抗几乎咆哮,“如果不是你,我怒从何来!”
声音未落,万抗已然弹起,飞脚开路,整个人刺向板寸胸前。
“好快的速度!”板寸一声赞呼,疾速拧过身子避开,同时送出一拳,直逼万抗腰际。
万抗没有打斗经验,所谓高手过招,避防与攻击几乎是一瞬间的事情,避防时必然出招攻击,而出招攻击时必然要想着避防。万抗如果经验老道些,会很轻松地避过板寸这一拳。然而万抗凭的只是速度与反应能力,招招凶险,也是情理之中。
板寸的一拳,以破竹之势冲出时,万抗尽收眼底,情急下伸手压住板寸的拳头,并紧扣五指,想抓住板寸手腕,然后借飞落的冲劲顺手甩出。不过板寸不是肌肉男,当拳头被压落力道走偏失去目标后,及时收回。
万抗抓了个空,不过也未落下风。这算是一招,打了个平手。
两人定住身形后,三米之隔。
“不要打了,我给你钱!”脱开绳索的伊芙儿跑了过来,对板寸叫道,“我给你五万!”
板寸嘴角一丝冷笑,眼睛没从万抗身上离开。
“伊芙儿,你回家!”万抗神色凝重,同样没有看伊芙儿一眼,“呆会我还要剁癞子头的右手!”伊芙儿何尝不想剁下癞子头的右手,也包括左手,但是她明白,今天的对阵优劣显而易见,万抗敌不过。然而她的发言不起作用,男人之间的一些事情,女人参与不了。
“要剁他右手,先过我这关吧!”板寸这回主动出击,左右移动着脚步,飘向万抗。
身形再快,万抗也看得清楚。板寸在移动的时候,双手双脚均可防守,也随时可以进攻,只是在等万抗一个破绽,便瞬间雷霆出击。
万抗不给板寸机会,脚尖点地,如脱兔般错位避让,不让板寸近身。
当技巧不相上下,拼的就是蛮力。板寸寻不到最佳攻击时机,陡然一个斜冲,挥拳砸向万抗脖颈。
正文 【031】 教诲
四肢的出击速度,要远比身体移动来得迅速。板寸的这一拳,万抗也没打算避开,也没有架臂挡住。
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在生死存亡之时未尝不可。万抗上身疾速向后拉伸,同时绷出脚尖,刺向板寸腹根。
板寸知道这招凶险,不敢怠慢,两脚蹬地,下身飘起,躲过万抗一脚。但也正是如此,出拳的有效距离打了折扣,再加上万抗身体后倾,也落了空拳。
拳头在万抗耳际掠过,带着呼啸。
这算是第二招,平分秋色。
第三招的开始没有留出丝毫间隙,抢抓有利形势往往是制胜关键所在。板寸飘起的身子在未落地之前,万抗断然连环出脚,这就是有利时机!
板寸对万抗的飞脚无从躲让,只有双手连连死压,顶住万抗的脚力,并借这股力量在空中向后腾去,着地。然而落地的刹那,板寸屈腿一蹬,又借力旋风般向万抗冲来。
转机瞬息万变,万抗的有利时机荡然无存。
板寸的这次攻击,毫无锋芒,只是伸手抓向万抗。躲开,对万抗来说轻而易举,但万抗没有,他认为与板寸黏手也不会处在下风,弄巧借力打力还能占不少便宜,就像那晚单手抛出肌肉男一样。
经验就是战斗力。
万抗没想到,与板寸的黏手,给他带来了无法挽回的落败。板寸在黏住万抗的手后,如老虎钳般锁住,身体随即像炮弹一样撞了过来。
没有躲避的余地,万抗察觉没有借力打力的可能之后,起脚攻击已慢了节拍,只好缩紧身子抗住板寸的撞击。
撞击的刹那,板寸又松手推力。在巨大的冲力下,万抗像树叶一样飘荡出去,全无自控之力。
“嘭”地一声,跌落处灰尘四溅。万抗刚勉强睁开眼,跟进的板寸已经踏脚在他的喉咙之上。
胜负已分。
万抗艰难地吐出一口长气,绷紧的身子慢慢松缓下来。
“你输了。”板寸冷冷地说道。
“我有个请求。”万抗呼吸困难。
板寸轻轻抬了下脚,“说。”
“让我先剁了癞子头的右手!”万抗吐了口嘴角的尘沙。
“你觉得还有资本说这些?”
“没有。”万抗道,“但我还是想剁了癞子头的右手!”
一旁早已看傻眼的癞子头,面色焦躁,对板寸道:“黔中客,快动手吧,还等什么!”
黔中客,板寸的绰号,打遍黔中无敌手。
“黔中客,给我五分钟,我剁了癞子头的右手,然后回来躺下,依旧让你踩!”万抗很执着。
“为什么非要剁他的右手?”黔中客眉头微皱,或许万抗的坚持让他不解,“她到底是不是你女人?”黔中客指指伊芙儿。
“不是。”万抗冷静地道,“她不是我女人。”
“那又何必?”
“他的右手玷污了女人的尊严。”万抗道,“其实如果有可能,也许我会剁掉你一根手指,因为你是帮凶,也当受到惩罚。”
“嗬。”黔中客一声轻微的慨叹,“怎如年少之我时。年轻人,不如我们做个交易。”
喘息已定的万抗,热血渐渐退去,恐惧袭上心头。他不敢想象,假如黔中客一脚踏下碾碎他的喉咙,世界又会有何不同?仅仅是少个人而已,太微不足道,所以弱小的生命,还是苟延残喘比较实惠。
“啥交易?”万抗答道。
“行有行规,我不能太坏了规矩,癞子头跟我一起来,你不能剁他的手。”黔中客道,“当然,我也不会为难与你。”黔中客说完,回头对癞子头道,“你先回去,跟你老板说我没法买下这年轻人的双腿,那二十万我不要了。”
癞子头想说什么,但眼前的形势让他只是舔舔嘴唇,带着两个帮手开车离去。
“黔中客,为啥这么做?”万抗死里逃生没了斗志,神态举止褪为一个少不更事的毛小子。
“不可多得的好料,如果练练,该有大成。”黔中客道,“怕是我要取了你的双腿,会遗憾终生。”
“我不是啥料,就想挣点钱,过个舒服日子。”万抗道,“不想别的,也没那个机会,都二十了,还练啥?”
“二十也不晚。”黔中客道,“以你的潜质,过十年再练,也不愁无所成。”
“没练头。”万抗晃晃脑袋,“再过几年我就要娶老婆生孩子了,好练啥?”
“那你就不要吃这口饭。”黔中客道,“今晚打你手机的手机,很干净,除你之外谁都没联系过。你想想,如果雇主给下死命,我碾碎你的喉咙,连同那女人一起扔进旁边的沟坑埋了,随后这里开工建设,把你们深埋地下,还需要什么解释么?”
万抗听了久不作声,点了支烟道:“黔中客,我欠你的。”
“有些机会只有一次。”黔中客道,“其实我不取你双腿,还因为你秉质不错,希望你能坚持下来,不管以后走什么路,尽量做个好人。”
黔中客消失在夜色中。
万抗摸摸额头,“日死的,跟电影一样,吓死我了!”
一直在旁边默不作声的伊芙儿跑了过来,抱着万抗大哭,直说对不起。对不起?万抗木讷地拍拍伊芙儿,他想该说对不起的似乎应该是他。
谁连累了谁?
不过这不要紧,万抗扶着伊芙儿肩膀推开她,“别这么近,受不了。”伊芙儿左乳颤颤,像只胖胖的小白兔。
步行回去,一路两人没怎么说话。万抗一直在琢磨黔中客的话,很后怕,如果今天圣庭请的是别人,或许就没这么运气了。
“大眼妹,我觉得我还是做点别的。”万抗道,“正儿八经地做点事。”
“我支持你。”伊芙儿道,“你想做什么?”
“不知道。”万抗摇头道,“慢慢来,潘部长对我不薄,也不能说走就走,寻个合适的机会吧。”万抗想到,出来已经三个多月了,再过段时间学校就该放假了,到时得会村里,年后过来时,再向潘彪提出走人的事。到时不管潘彪答应不答应,他都会离开。
伊芙儿披着万抗的衣服,乖顺地贴在旁边,忽然冒出一句,“我想做你的第二女人。”
万抗一愣,“你多大了?”
“二十二,比你大两岁。”伊芙儿道,“正因为这样,我会无私地对你。”
“咋个无私法?”
“我会把房门钥匙给你,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我定然不会缠你。”伊芙儿说得很认真。
“我日,后宫啊!”万抗抓抓后脑勺,“大眼妹,这个问题我还不能回答你,得到时看看我媳妇是个啥样的人,如果看得我紧,跟防贼一样,那就算了。嗳,不过我倒是奇怪,你为啥会对我这么个无私法?”
“我觉着你身上有难能可贵的东西,俘获了我。”伊芙儿道,“很奇怪的感觉。”
“那也就是说,你觉得我是好人?”
“不仅仅是好人那么简单。”伊芙儿道,“你有爱心,也有正义感,关键时刻更能挺身而出,这对我们女人来说很重要,因为这是有责任、敢担当的男人才会如此。当然,你的能耐也魅力得让人着迷,你不知道我们那帮姐妹,都把你当英雄一样崇拜。”
“还有别的没?”万抗听得津津有味。
“有啊。”伊芙儿看看万抗,“模样长得也挺好。”
“女花痴!”万抗哈哈大笑,心里却是美滋美味。
“这一生,或许就只为你花痴一回吧。”伊芙儿说得认真,“你就像一粒橡树种子,无论落到哪儿,都不妨长成枝繁叶茂的参天大树,而我,想做一只小鸟,可以栖息在寂静的一枝上。”
“搞这么诗情干啥!”万抗嘿嘿一笑,“我咋没觉得能成参天大树,现在很茫然,不知道将来会是个啥样。”
“会有那么一天。”伊芙儿道,“只要你坚持,因为在你身上,我看到了种子的欲望和力量。”
“得,别把我说愣了。”万抗道,“说说你吧,你不是要回老家开服装厂的嘛?要不这样,等哪天我发达了,全资助你回家发展!”
“真的?”
“不假,但前提是我发达了。”万抗道,“不过怎样才算发达,到时再说。”
伊芙儿笑了,“今晚回哪儿?”
“酒店啊。”万抗不假思索,“大眼妹我跟你说,以后在我结婚之前,要杜绝跟我这么暧昧,否则我赖你!”
“就问你句回哪儿,反应这么大。”伊芙儿撅起嘴,“自己心术不正……”
“嘿嘿。”万抗晃晃脑袋,“大眼妹,你说做那事儿,是不是特舒服?”
伊芙儿带着狐惑的眼神看着万抗,她实在不理解口口声声要守身如玉的万抗,竟然问出这个暧昧的问题。“这个问题我不能回答你。”伊芙儿道,“怎么回答都会被你批判。”
“你想复杂了,舒服就舒服,不好受就不好受,有啥不少说?”
“那我只能告诉你,有时候舒服,有时候也不好受。”
“废话!”万抗一歪头,“大眼妹,你也很虚伪,这点事还羞羞答答。”
“女人总归是女人。”伊芙儿道,“小哥,我也劝你以后不要再问我这些问题,否则我兴起来,别怪我破了你的真身!”
嘻哈一阵,是对刚才精神极度紧张的缓解。万抗把伊芙儿送到楼上,又在楼下猫了一会,确定没有意外之后,回到酒店睡下。
正文 【032】 金项链
一夜没睡着。万抗越想越觉得这酒店保安部副部长不能干,黔中客的话对他有启发,而且又想起来了骆英闻听他做这一行后的反应。
“挨到年底就算。”天蒙蒙亮的时候,万抗翻了个身才睡去。
第二天,万抗找到许德亮把想法说了,让他看是否妥当。许德亮思考了半天,说事情其实挺简单,就看潘彪的意思。许德亮建议,要万抗跟潘彪把事情说透,好歹留个活扣,实在不行再回来。
万抗觉得许德亮说得有道理,俗话说生意不成情谊在,怎么说在锦豪这里也算是拿了大钱,这都要归功于潘彪,虽然那也是靠自己能耐挣的,但毕竟还是靠人家给了机会。
不过时间尚早,不急着说。
接下来的一个多月,很平静,几乎没有闹大事,鸡毛蒜皮的有些,但根本用不着万抗出马。这主要是圣庭那边消停了,在黔中客行动“失败”后,齐耀虽然对万抗更增加的仇恨,但因为有生意上的要事,并没有把对付万抗放到议事议程上来。另外还因为万抗是个厉害的角色,齐耀花二十万经人介绍请来黔中客,都在万抗面前无能为力,当然要从长计议。这一点,也要感谢癞子头,他回来后只字未提真相,只是说黔中客奈何不了万抗,羞愧而走。癞子头不敢不这么说,黔中客的威力让他惧怕,如果他讲出真相,一旦传到黔中客耳朵里,他害怕自己会在梦中死去。
总之万抗很惬意,每天就是瞎转悠,爱到哪儿就哪儿。期间接触最多的是伊芙儿,归根到底还是同事关系。万抗说,他欠伊芙儿一只手,早晚会还给他。伊芙儿怕万抗惹出事来,坚决不要,还要万抗发誓,忘了那事,而且当初也是答应人家黔中客的,不能返回。万抗无话可说,想了半天说那就砍癞子头左手吧,反正都是手。伊芙儿以为万抗是在玩笑,也没放在心上。
松闲的日子觉不出时间的流逝,年底很快到来。万抗找到了潘彪,讲出了实情。他认为潘彪是个性情中人,讲真话更能得到理解。
“还有这么回事。”潘彪皱了皱眉头,“那是得回家去,装样子也要装像点,放假不回家看看说不过去,要是打工的话,那也得从第二个学期开始。”
事情比想象的要简单许多。
回去那天,潘彪叫了辆车,专门送万抗到汽车站去。坐在车里,万抗挺有心绪,回来的时候,跟施庚余、伊芙儿都打了招呼,就是没和骆英道个别。
没有十全十美的事情,万抗这么安慰自己。
随着汽车飞奔,离家越来越近,万抗渐渐兴奋起来。很熟识的环境,沟河、小道,还有村头的两颗大白果树!
“抗子,回来啦!”庄邻见了万抗热情地打着招呼。
“回来了。”万抗提着个廉价黑包,乐呵呵地点着头,急急地奔回家里,在外面逗留的时间长,心虚。
万传意很兴奋,晚饭的时候嘴不住,一会问学校有多大,一会又问在学校整天都吃些什么,还有学校是不是很漂亮,乱七八糟,弄得万抗结结巴巴地乱答一通。
第二天,村支书也来了。万抗作为村里唯一的本科大学生,他很巴结,“大侄子,在科技大都学了些啥?”
“科技大嘛。”万抗笑笑,“学的是技术,高技术。”
“学没学电脑?”村支书道,“咱村部里买了台电脑,前几天出了毛病,不知咋个捣腾。”
万抗一听大呼不妙,看样村支书是想让他修理修理电脑,可啥都不会,那玩意装也装不出来。“哦,电脑肯定要学,不过第一学期没开那课程,下学期才开。”万抗道,“现在都学些书本上的理论,还不怎么操作。”
这事情是糊弄过去了,没跟村支书到村部去献丑,可万抗心里极不踏实,照这样下去,早晚要露馅。他决定年后到市里,要学点东西。
不管怎么说,回到家里就是开心,兜里有钱,可就是不敢拿出来,要不被问起来难以交代。万抗便到县城去找张振,跟他在一起,钱不嫌多。不过去了两次觉着也不方便了,因为张振在学校谈了个老乡女朋友,放假回来整天黏乎在一起,他老是被晒在一边。
“重色轻友!”万抗对张振恶狠狠地评价。
“抗子,别那么说,我在专注一项事情。”张振斜眉眯眼,“抓抓紧,把她哄开心了,咱也堂堂正正地坐回男人!”
“啥叫堂堂正正地做回男人?”
“以前找的女人,不都是洗头洗脚房的嘛。”张振道,“这回弄个纯正的,坐回堂堂正正的纯爷们!”
万抗被一语惊醒,回来这么多天,还没和林小芳见个面,就连林大强也没见着。对林小芳,万抗是把她放心底的,媳妇级别!这次回来,那也得想法行了夫妻之事,一方面圆自己多年的梦想,另一方面往后到市里也可以放开些,啥章笑咪、伊芙儿的,统统搞定!不过最想下手的应该是骆英,万抗对骆英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崇拜、感恩抑或是真的被一种成熟的媚惑所吸引。
从老凤祥到通灵翠钻,再到周大福,万抗整整转了半天,磨破了嘴皮,最红花两千七买了条金项链。
金灿灿的光芒,刺得林小芳眼睛都睁不开。
村外后岭上,万抗举着金项链,在阳光下晃悠着。“哪儿来的?”林小芳看着金项链,不敢伸手。
“别问是哪儿来的。”万抗道,“反正是给你的。”
“不要。”
“为啥?”
“不为啥。”
“那就带着。”万抗不容分说,把项链挂在林小芳脖子上,“芳,前阵子去哪儿了?”
“天津。”
“大老远的,去干啥了,走亲戚?”
“顺便给大强看病。”林小芳道,“医生说,有钱的话,兴许能见好一些。”
“多少钱?”
“好几十万呢。”林小芳道,“没那个钱,再说到时要打开大强的脑袋,也挺危险的吧。”
“哦。”万抗应了一声,“钱嘛,倒不是问题,慢慢赚呗,总有够的时候。”
“医生还说,得让大强出去见见世面,那对他也有帮助。”林小芳低头拨弄着项链。
“那这个就更容易了!”万抗道,“世界这么大,哪儿不能去?”
“关键是大强傻傻的,谁愿意带他出去?”林小芳叹了口气,“不过爸爸以前的工友答应,说年后把大强带到工地上。”
“他那傻样,一个人到工地上还不被玩死?”万抗道,“还不如跟我去市里呢。”
“跟你到市里?!”林小芳一愣,“你在市里?”
万抗一拍脑袋,懊悔不已,这话露馅了,而且林小芳是个细心的人,想撒谎瞒她也一定得逞。“芳,我没考上大学。”万抗蹲了下来,掏了支烟点上吸了一口,缓缓地说道,“我把全村人都给骗了。”
林小芳呆呆地望着万抗,半天才回过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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