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羁天师 第 31 部分阅读

文 / 未知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 点击/收藏到桌面
    大门里,走出来一个四十岁上下的妇女,穿着黑蓝色的布衣,头发高高挽了起来,面容和马啸风有几分相似,却是马啸风的母亲。

    “妈……”马啸风张开口,低低在喉咙间唤了一声。

    马啸风的母亲自然不知道他十年后的儿子会在转角处注视着她,她转向门内,喊道:“啸风,快些,别让三伯他们等太久了。”

    马啸风听得一震,他突然记起,今晚会发生什么事情了。

    “那些老头子,等会也不见得会怎么样。”

    大门里,传来一把尚带着三分稚气的声音,然后一个少年从门里走了出来,他的样子和现在的马啸风有七分相似,但一双眼睛,却带着剑一般的眼神,像一头独行于荒野中的幼狼,对这个世界充满了敌意。

    “你呆会可不准这样说话。”马啸风的母亲训斥着,然后一把拖过少年时代的马啸风,一起走过了弱水河的对岸,在那边,有马氏的宗祠,而今晚,马家的叔伯,将在宗祠里讨论一件重要的事情。

    “那是你?”冷不防,一把声音在马啸风耳边响起。

    马啸风吓了一跳,却见姬冰心站在他身旁好奇地向弱水河对岸那双母子打量。

    “姬小姐,人吓人,是会吓死人的。”马啸风抚着胸口夸张地叫道。

    姬冰心白了他一眼,大有你会吓死,母猪便会上树的意思,她指了指少年时代的马啸风,再次问道:“那是你?”

    “是啦,要不然会是你?”

    姬冰心摇了摇头,说:“不像。”

    “怎么会不像。”马啸风指着自己说:“难道我还会认错自己的样子。”

    “我不是说样子不像,是指气质。”姬冰心纠正说道:“那孩子,透着一股刚烈,就像一把出鞘的剑。你?太世故了,平时的样子像是很温和,对什么人都好,其实,你是在用自己温和的外表,把真正的自己藏了起来,说起来,你比我还冷漠。我只是外表冷漠而已,但你却是连心也是冷漠的。”

    马啸风一征,不想姬冰心竟然会说出这么一段话来,良久,他才叹道:“人,是会改变的啊。”

    他指着年少时的自己,说:“那时候的我,纵然刚烈,别人见了我都怕,但刚者易折,更因此做事不顾后果,自从某一件事发生之后,我学会不再冲动,你说得不错,我对人温和,表面上看是待人亲切,实质上则是不想让人和我走得太近,但那并不代表我心冷漠,只是,我不想再像年少时那般,让所有人一眼就能看穿我的心思,如此而已。”

    姬冰心点点头,说:“那是我误解你了。”

    “这…这倒是不打紧的。”马啸风见姬冰心倒歉,自己却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两人间的气氛便这么飘起一股异样的气息,随即,姬冰心转移了话题。

    “现在这么晚了,他们还要去哪?”显然,姬冰心对于年少的马啸风颇有兴趣。

    马啸风看着弱水河对岸,说:“这一年,我家老头子过世了……”

    他的脸上,不自觉地带上了一层感伤,姬冰心低低说了声“对不起”。

    马啸风摇摇头,继续说:“不要紧,人总是会走的,老头子走后,我家那几个叔伯便打起这马家武馆的主意。”

    说到这里,马啸风的脸上露出冷笑:“那几个老家伙脸上说得冠冕堂皇,但骨子里还不是想欺负我们孤儿寡母,今晚把我们叫去,便是想在马氏宗祠中,讨论如何瓜分我那死鬼老头留下来的一点遗产。”

    姬冰心一愣,随后说道:“既然如此,你还不跟去,万一有个什么事情,也好有个照应。”

    马啸风却突然转了身,说:“不去不去,那些老家伙再怎么能说会道又有什么用,有我在那里,谁敢欺负我妈。”

    他一边说,一边朝着旅馆的方向走去,似是真的打算不管。

    马啸风走了一会,也不见姬冰心跟上来,他回头一看,大街上半个人影也没有,而弱水河的对岸,却有白色的影子一闪而没。

    “……想不到,昆仑上清宫的弟子,原来也这么八卦啊。”马啸风嘿嘿一笑,这才头也不回地自个走回了旅馆。

    姬冰心的身影在夜色下时隐时现,她的功力虽然因为不明的原因而出现了减退,但用来跟踪两个人却还绰绰有余,追过了弱水河,她飘上了一户人家的屋顶,朝下一望,便看到少年时代的马啸风和他的母亲正在另一个大街上,朝着一处像庙堂之类的地方走去。

    白影一闪,姬冰心身体横过大街,像一片叶子般无声无息地落入庙堂的屋顶之上。

    她也说不清楚自己是为何要跟上来的,是为了那少年马啸风中如利剑一般的眼神,还是只为了知道成年的马啸风,为什么会那么放心少年的自己独自和母亲前来,姬冰心说不清楚,只知道,这个男人,已经确实勾起了她的兴趣,那年少的刚烈,在成年之后,却又为何化为世故圆滑,是利剑已然磨钝,还是只不过藏在更深的剑鞘之中而已。

    庙堂上的女子心事重重,庙堂下的人又何尝不是?

    少年马啸风推开厚重的庙堂大门,领着自己的母亲走过了门口的玄关,转入天井,祠堂之内,摆着四张椅子,其上坐有三人,皆是马氏叔伯,马啸风之父马大风排名老三,那祠堂内自右数起,第三张空着的椅子,便是属于马大风的。

    少年马啸风嘴角露出一抹冷笑,然后扶着自己的母亲朝着这些叔伯们走去。

    “弟妹啊,你终于来了啊。”

    坐于右手边第一张椅子,也就是马啸风的大伯马清平,,一个五十多岁,满脸红光的青衫老者站起来呵呵笑道。

    “大伯,您好。”马啸风的母亲略一施礼,但让马啸风叫人时,少年马啸风只是不情不愿地叫了一句。

    马啸风的大伯眼中闪过不满之色,但随即呵呵笑道,说:“弟妹啊,三弟既然不在了,那这张椅子你便坐下吧。”

    马啸风的母亲应了一声,便走向第三张椅子。

    此时,坐在第二张椅子上,马啸风的二伯马楚连却站起来说道:“大哥,这不妥,庙堂之内,宗祠之上,这妇道人家,岂能……”

    马清平立时拍拍自己的脑袋,说:“瞧我糊涂的,弟妹啊,祖宗家法如此,那只能委屈你站着了。”

    庙堂上的姬冰心冷冷一笑,这两个老人完全便是在演戏,演一场下马威的戏,这完全是做给马啸风母子看的,为的便是给他们制造心理压力。

    马啸风的母亲唯唯应诺,嘴里连说无妨,便要站到一边,此时,旁边的马啸风却站了出来,用他那还带着稚气的声音大声说道:“即然各位叔伯把祖宗家法也抬了出来,那么按照祖宗定下来的家法,我老头子过世之后,马家便由我来担当,那就是说,我便是马家的家主,敢问各位叔伯,这张椅子,我可有分量坐上一坐!”

    马啸风的母亲脸色一变,连说胡闹,就要拖马啸风回来,马啸风却固执地站在那,紧紧盯着座上三位老人,马清平脸色数变,按祖宗家法,确实是这个说法,但要一个十六七岁的黄毛小子和他们三个老家伙坐在一起,他们往后的脸还朝哪搁啊。

    一直没有吭声的马家老四站起来说道:“啸风小侄说得有道理,但你现在还没有成年,这家主却是不实,所以,这椅子嘛,你暂时还不能坐,待你娶妻生子后,这第三张椅子,便是你的了。”

    “老四说得对,说得对。”老大马清平眼睛一亮,马上附和说道。

    一场小小的风波,便这么化解了,马啸风虽有不分岔,但人小言微,却怎么争得过三位叔伯,只能乖乖和自己的母亲站到一边,只是,少年的他,却捉紧了拳头,那其中,却有着几分不甘,和愤怒。

    姬冰心把这一切看在眼中,她的眼睛一直停留在那小小拳头上面,好像,那捏紧的,是她的心。

    宗祠内,三个老者一番寒暄后,便说上了正题。

    “弟妹啊,你看,老三过世了,这武馆也不办了,放着这么大的地方住着你们娘儿俩,做大哥的我不放心啊,你看是不是搬过来和我一起住,我那宅子虽然没有你们的大,可住着踏实啊,至于你们的武馆,我看放着也是浪费,不如卖了,你放心,卖得的钱,我一分不少的还给你。”大伯马清平第一个按捺不住,他站起来,和颜悦色地说道。

    马啸风的母亲脸色一变,她低着头说道:“这个,恐怕我不能答应大哥你,武馆是大风的心血,大风临终前,交待我要把武馆经营下去,将来,是要传给小儿啸风的。”

    “弟妹,这我知道。但你想,现在武馆还有几个学生?我已经观察很久了,这两三个月来,怕是一个学生也没有了吧,没有了学生,你们又有什么收入,所以弟妹啊,还是听哥哥一句劝,卖了吧。”马清平继续劝道。

    马啸风的母亲却依然坚持不卖,这时,马氏的老二和老四也站起来劝道,一个个数着武馆继续经营的诸多坏处,又大谈卖了之后能够得到多少利益,他们说得兴高采烈,便像是那武馆是他们的嚢中之物,卖得的钱全归他们所有一般。

    便在这三个老头你一句我一嘴的话中,马啸风的母亲头越来越低,可以想像她此刻所受的诸多压力,姬冰心看得心中气愤不已,想这三个老东西也太过分了,竟然这样来逼迫一对无依无靠的母子。

    就在这时,一声愤怒的吼声在庙堂中升了起来。

    “都给我闭嘴!”

    马啸风捏紧了拳头,像一头被激怒的狼,恶狠狠地瞪着宗祠内这三个叔伯。

    三个老人,包括马啸风的母亲,都被他吓了一跳,谁也没想到,一个少年,竟然会出现如此可怕的眼神,马啸风的眼睛像是快喷出火来,那带着一分凶,九分狠的眼神瞪得马氏三个老头连退了几步。

    宗祠内,气氛充满了火药味,像是不小心一点火芒,就会引发连串的爆炸。

    “够了,几位叔伯们。”马啸风小小的身体微微颤抖着,愤怒的他利声说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的打算,你们嘴上说得好听,其实你们问问自己,谁不是在打我们马家武馆的主意。说什么卖得的钱一分不少地还给我母亲,对,你们是会把钱还给我母亲,但还的钱,恐怕只是武馆卖得的一部分吧。我告诉你们,你们不要打这些主意了,马家武馆,我们不卖,那是我老头子的基业,那里面有我母亲和老头子共同拥有的回忆,我告诉你们,只要有我马啸风一天,你们就别想打它的主意,我不会连,母亲最后的一点回忆,也葬送在你们这帮死老头的手里!”

    带着稚气的声音像巴掌一样狠狠抽在这三个老人的脸上,他们被气得浑身发抖,而马啸风的母亲,则掩脸低泣,马啸风说得没错,他的父亲虽然走了,但呆在马家武馆中,却还有那么几分念想,要是连武馆也没了,马啸风的母亲真不敢想像,以后的日子要怎么捱下去,所以她尽管知道儿子的话得罪了这几位老人,但她却没有去阻止。

    “反了反了。”马清平尖叫了起来,由于愤怒,连声音也变调了:“阿忠,阿平!”

    这时,从宗祠中跑出来两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他们朝马清平一揖,叫了声“爹”!

    马清平伸出颤抖的手指,指着马啸风叫道:“把这个浑帐小子给我抓起来,今天,我得在列位祖宗面前,替大风教训他这个目无尊长的儿子!”

    马清平两个儿子连忙应“是”,便朝着马啸风走去,马啸风的母亲吓得哭了出来,紧紧抱着马啸风说道:“不要啊,大伯,看在啸风年少不更事的份上,你不要和他计较啊。”

    她又对啸风说:“啸风,快和你大伯道歉,快啊。”

    马啸风倔强地搬开母亲的手,沉声说道:“妈,今天我们要是任由他们说怎样就怎样的话,那么以后我们的日子就难过了,老头子说过,人家狠,你就得比人家更狠!”

    他回头,带着凌利的眼神,一拳挥出,打在宗祠内一根梁柱上,碰的一声,梁柱被震得抖了抖,落下点点尘灰,而马啸风的小手,却悄悄淌下一丝血线,他在宗祠内一干人等脸上划过,用冰冷无比的声音说道:“不是要教训我吗?来啊。”

    面对马啸风的挑畔,两个男人被激怒了,一个十几岁的毛头小子竟然不把他们放在眼里,于是两个人一前一后的扑向少年的马啸风,马啸风一声大喝,小小拳头向一个男人挥了过去。

    看着两个男人欺负一个少年,姬冰心冷冷一哼,就要下去把他们教训一顿,肩头却突然被人一按,姬冰心吓了一跳,却见现在的马啸风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她的身后。

    “为什么?”姬冰心低声问道。

    马啸风看着庙堂之下,和两个男人扭打在一起的情景,看着低泣的母亲,冷冷说道:“这是我的家事,自然不希望有外人插手,何况,这种程度的架,算不了什么。”

    姬冰心看着他,这个男人的眼神冰冷,看着下方那几个老人,更是透着凶意,此刻的他,把平时那层嘻哈玩笑的外衣脱下,藏在其中的,却是一把会划伤他人和自己的利剑,不知为何,姬冰心的心突然一酸,少年的他,究竟是背负着怎样的压力,才一步步地走过来的。

    宗祠内,打斗已经接近尾声,马啸风虽然打得够狠,但毕竟人还小,怎么打得过两个正值壮年的男人,此刻,他倦缩着小小的身体,抱着头任由两个男人踢打,但这两个男人也不好过,脸上也是一片淤青,其中一人嘴角还掺着血沫,看来也被马啸风打得不轻。

    此时,马清平的声音传了过来:“够了,住手。”

    两个男人岔岔再踢了几脚,才喘着气走了回去,已经被打得头破血流的马啸风,却倔强地站起来,他的脚虽然在发抖,他的脸虽然在淌血,但他还是一点一点,挣扎着从地上站起来,额头上的血迷糊了他的一只眼睛,但另一只眼却像要杀人般的看向宗祠之内,然后舔了舔被打得冒血的嘴唇,一字一句的说道:“今天的事情,我记下了,咱们以后走着瞧……嘿嘿……”

    他笑了,笑得宗祠内几人不寒而栗。

    马清平打了个寒颤,突然有些后悔让自己的儿子出这样的重手,但表面上,他还是做足了样子:“弟妹啊,别怪大伯心狠,我这是替你教儿子啊。”

    马啸风的母亲止住了哭声,她擦了擦眼睛,走过去把马啸风抱在怀里,然后冷声说道:“我和大风的儿子,只有我们才有资格教训,谁以后敢动啸风一根头发,我就跟谁拼命!”

    “你,你……”被抢白的马清平顿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马啸风的母亲又说:“啸风,咱们走,这马家宗祠上这几人还在的话,这宗祠我们不来也罢,想来,你爹泉下有知,是不会怪咱们的。”

    马啸风点头说道:“那是自然,要是老头子在,哪轮到他们威风!”

    “你们母子,真是放肆!”马清平脸上再挂不住,不由暴喝出声。

    “既然大伯嫌我们母子放肆,那我们便就此告辞了!”

    马啸风的母亲冷冷丢下这句话后,就拉着马啸风离开了宗祠,只剩下宗祠内几个老头气得连连跺腿。

    此刻,庙堂之上,马啸风站了起来,看着下面的宗祠淡淡说道:“我们也走吧。”

    姬冰心点头,然后脚尖在屋顶一点,便飘了起来,回头一看,却见马啸风没有跟上来,然后庙堂里灯火突然一暗,接着巴掌声和尖叫声同时响了起来,片刻之后,马啸风若无其事地出现在姬冰心身后,淡淡说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姬冰心顿时为之莞尔,竟不知觉地笑骂道:“你呀,持强凌弱,也不害羞。”

    她这一笑,满天星斗,却不及她丽色之万一,马啸风不由看得痴了。

    第五集 大蛇相柳

    第十章 … 神秘人和藏宝

    此后的两天,马啸风便带着姬冰心在小镇上晃悠着,哪里有漂亮的景致,哪里便会有他们的身影,马啸风自小在这里长大,自是对弱水小镇相当的熟悉,他不仅带着姬冰心往一些有名的景点处跑,还带着姬冰心去看一些外来人完全不知道的美景。

    两天来,马啸风根本没去做他那所谓的调查,他不说,姬冰心也不问,两人也像对回到未来世界也不是太急切的样子,但马啸风表面上虽没说什么,可每次经过弱水镇的尾端,他总会站在远处,看着那红色的大院,久久不说一句话。

    这天晚上,吃过晚饭,马啸风便说自己今天逛街逛得累了,要早些回房间休息,姬冰心看着他那全无倦意的脸,当下也不拆穿,只是默默点了点头,果然,片刻之后,姬冰心便听到隔壁房间有轻微的动静,接着微弱的破空之声传入她的耳中。

    姬冰心的嘴角泛起了笑意,她搬来一张竹椅,便这么靠在窗边,仰望着夜空上那一轮明月。

    同样的月光下,马啸风飞驰在每一户人家的屋顶之上,他的脚尖一点,身体便像叶子般飘起,然后轻轻落到十米开外的地方,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他已经来到马家大院的围墙外。

    两天来,他都只是在大院外远远的观望,不知为何,他竟有点怕进入这曾经的家中,怕在家里面发现一些他以前所忽略了的东西。

    胡小仙说过,他的破军星力曾经被人封印过,但当他们第一次相遇时,胡小仙便已经感觉到他体内破军星力一点一滴地觉醒,本来,狐狸是希望马啸风的修为再精进一些,才告诉他星力的事情,却不想跑了一趟罗马,他的破军星力却莫名其妙地觉醒了,更弄至现在好像在他体内埋下一个定时炸弹似的。

    现在唯一的办法,便是学会控制破军星力之法,而马啸风的星力既然自小被人封印,也就是说,在他小时候应该发生过什么事情,而像破军星力这种关系重大的力量,即使事隔多年,在家中也定会留下一些重大的线索,只是以前的马啸风不知道自己是凶星入命者,因此一些东西可能被他忽略了。

    此番,当他再见到马家大院时,才记起,在马家大院的诸多房间中,却有一个房间,是连马啸风母子也不能进去,这条规定,是从马啸风懂事起,便已经存在的家规,是由马啸风的父亲马大风亲口告诉他的,在马啸风二十多年的人生中,他只偷偷进去那房间一次,那是他家老头子死后的事情了,也就是在那房间里,马啸风找到一件改变了他的人生的东西。

    细细算来,今晚便是年少的自己偷入房间的时候,马啸风望向大院的围墙,心情有些复杂,最后,他咬了咬牙齿,便腾身而起,投入马家大院之中。

    马家大院是两进的房子,大门之内是一个沙地练功场,此刻,马啸风便落在练功场围墙边的一件杨树下,月光把练功场照得雪亮,马老爷子在世时,这练功场每天都会至少二三十名青壮年来此请马老爷子传授手脚功夫,那是马家大院最热闹的时候,但老头子过世之后,练功场便冷清了下来,马啸风此刻故景重临,心下唏嘘不已,想自己离开小镇后,虽给母亲雇了一个保姆,但两人住在这么冷清的大院中,让母亲对着徒然四壁,想来这些年过得也不顺心。马啸风当下便决定,等回到未来世界后,便把母亲接到市里来一起住好了。

    收起心中的愧疚,马啸风沿着墙根来到过堂,从过堂走进去,是一个天井,天井正前方的主屋里,灯光还亮着,一个妇人的身影出现在纸糊的窗户之上,马啸风身体微微一颤,那是他的母亲,他悄悄地走了过去,便贴在窗户外,用指头轻轻在纸窗上捅了一个小孔,从小孔里看进去,马啸风的母亲正坐在一张橡木椅上织着毛衣,旁边坐着少年的马啸风。

    马母一边织着毛衣,一边说道:“再过个三四月,天气就要冷了,所以啊,这毛衣可要给你先织,要是换了往年,我可就忙坏了,但你老头走了,现在就织你一人穿,却也不那么忙了。”

    “妈,你也别麻烦了,我身体好着呢,就算大冬天,穿一件大呢子衣也就过了的。”少年马啸风脸上还有一些青肿的淤痕,但精神却是不差,看来两天前那场架对他的影响并不大。

    马母慈爱地摸了摸小马啸风的头,说道:“傻孩子,冬天里的风,会往你大衣里钻,不穿毛衣怎么行,再说,这毛衣我也织了几十年了,却也是不累的,你是马家的独苗,要是把你冷坏了,你地下的老头子非得朝我嚷嚷。”

    “他敢。”小马啸风站起来说:“他要敢朝你嚷嚷,我就不给他烧纸钱,让他当个穷鬼。”

    “你这小鬼,凭地胡说。”马母捂住小马啸风的嘴巴,说:“你老头虽然整天打你骂你,逼着你学武,但你也知道,他是最护着你的,你这疯孩子在外面惹了事,哪次不是老头子帮你摆平的,你现在这样说他,那是不孝。”

    小马啸风吐吐舌头,说:“我就开个玩笑。”

    “你这孩子。”马母弹了弹小马啸风的大头,又说道:“时间不早了,你早些睡觉去吧。”

    小马啸风点头,却又压低了声音说:“妈,老头子那个房间里到底有啥东西,一直神神秘秘的样子,又不让我进去,现在他翘辫子了,我能够进去了吗?”

    马母摇头说道:“你啊,还是别太好奇了,老头子既然交待你不能进去,那就算他走了,你也是不能进的,好了,快睡觉去吧。”

    “哦。”小马啸风不情不愿地说道。

    窗户外,马啸风看着少年的自己,眼珠子乱转,便觉得好笑,他清楚记得,这个时候的他,在当天晚上便会偷进老头子的房间,而在里面,他会发现一样东西,一样改变了他整个人生的东西。

    要不要阻止他呢?

    马啸风心想,这几年来他的经历虽然算不上出生入死,但也危险重重,就像现在,更惹出破军星力这样的定时炸弹来,或许,让这个年代的自己做一个平凡的人,常伴母亲左右,会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主意一定,马啸风便决定今晚把少年的自己弄晕过去,不让他去老头子的秘室。

    小马啸风出来的时候,马啸风侧身躲到一根走廊的梁柱之后,小马啸风朝走廊另一边望了望,最后还是走回自己的房间,他当然不是想就此罢休,只是现在母亲还没睡觉,他怕闹出动静来又得挨一顿好骂,所以,他想先回房间睡觉,等到那半夜之时,才偷偷去老头子房间里看一眼,究竟里面有什么东西,竟然在去世后还不让人进他的房间。

    马啸风在少年的自己走后,又贴到了窗前,默默凝望着为自己织着毛衣的母亲,也不知道自己走后这许多后,母亲还会不会在这个时候便为自己织起了毛衣,想着想着,马啸风的眼睛里,不知不觉地滴下两滴清泪,他愣了一下,下意识拿手去擦,胳膊却碰到了窗户,发出一声轻响。

    “谁?”屋子里,马母抬头问道。

    马啸风忍不住,轻轻说道:“是我,妈。”

    “啸风?”马母没好气地说道:“你这孩子,不是叫你回房睡觉吗,你还在外边干啥,怎么连声音也哑了。”

    “没事,妈,我这就回房去。”马啸风怕马母会从屋子里出来,连忙说道。

    “快去快去,妈把这袖子织好,也要睡了。”

    马啸风连连应是,然后故意走出脚步声,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马啸风的房间在走廊的西面,房间里,灯光犹亮,想来少年的自己还没睡觉,马啸风来到窗前,窗户半开,从外面看进去,小马啸风正脱了鞋睡到床上,盖着被子,眼睛却望着屋顶,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马啸风朝少年的自己虚空画了一个从地狼处学来的晕睡符,黄色的光芒一闪,小马啸风顿时倦意袭来,刚打了一个哈欠,便呼呼大睡起来,马啸风微笑地伸手一弹,便把桌子上那盏油灯弹灭,让屋子里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做好这一切后,他悄悄来到走廊东面,马老爷子的房间前。

    单薄的木门,那铜环上的青铁锁锁住了两个世界,马啸风默默看了一番,然后从口袋里拿出一根早已准备好的铜丝,他把铜丝探进铁锁中一阵把弄,“哒”的一声轻响,锁头便打了开来,马啸风轻轻拿下锁头,然后双手轻推,“呀”的一声,木门自中打开,一股冰冷的气息也随之从门缝里透了出来。

    马啸风深吸一口气,然后侧身而入,再把木门小心地关上。

    同时,马啸风的房间里,熟睡中的小马啸风,身体中突然透出一层蒙蒙的清光,顿时,晕睡符的黄光闪了两闪,便为清光冲灭,小马啸风在床上翻了一个身,然后用手挠了挠后背,接着,他睁开迷糊的双眼,含糊地说道:“奇怪,我怎么睡着了……”

    马老爷子的房间里,一片昏暗。

    马啸风在黑暗中站了片刻,等眼睛适应了屋中的光线后,才摸索着朝房间里面走去,这房间里有一个小客厅,客厅后是马老爷子的私人练功房,马啸风知道,那练功房的兵器架上,有一把偃月刀是无法拔出来的,但转了一圈之后,却能打开练功房的一间暗室。

    当年的自己,在摸索了许久之后,才打开了暗室,便在暗室之中,他发现了一张地图,那时候的自己以为是一件藏宝图,便巴巴地按图索驿,最后在宝藏没找到,反而把一只大妖怪给放了出来,差点让弱水镇遭受灭顶之灾,最后幸得他那神秘师父出现,才力挽狂澜,救下了弱水镇,并收了马啸风做徒弟。

    但此刻马啸风想来,老头子的暗室里,除了藏宝图外,还收藏着一些奇形怪状的东西,现在想来,那些东西好像有一些是法器之类的,老头子一介武夫,怎么会有一些道门中的东西,何况,那表面是藏宝图,实则是那大妖怪被封印之地的东西,老头子又是怎么得来的。

    如今细细一想,自己这个老头子,好像还藏了不少秘密啊。

    来到练功房,找到兵器架上那把偃月刀,马啸风用力一转,咔哒一声,练功房的一面墙壁立时向旁移开,露出一个黑暗的空间来,带着潮湿的空气从那秘室中流淌而出,让马啸风起了一阵鸡皮疙瘩。

    马啸风摸出口袋里的打火机,便要点着时,突然,他心中一动,屏住气息深深地望入了那黑暗的秘室中。

    虽然细微,却有一阵绵长的呼吸声自秘室中传来,似乎,秘室里还有什么生物存在一般。

    一想到自己父亲的秘室里竟然还有生物存在,马啸风突然觉得一阵毛骨悚然,莫非,那时候的秘室里,便已经有什么人,或者什么东西在旁边窥视着自己,而那时的自己只是一个普通的少年,自是无法听到这阵细微的呼吸之声了。

    把打火机放回口袋里,马啸风摸出了夜叉,夜叉没有放出红光,那么在秘室中的,便是人类而非妖物。

    他小心地走向秘室,尽量放轻自己的脚步,同时闭住呼吸,把全身的气息收敛起来,如同一片虚影,马啸风踏入了秘室中。

    他一脚才踏入秘室的房间,顿时,劲风扑面。

    马啸风闷哼一声,腰身一沉,头往向仰,一片劲风擦着他的头顶而过,马啸风随即递出手中的匕首,夜叉掠起尖锐的风声,朝着劲风的来处反刺。

    黑暗中,有人“咦”了一声,似乎没想到马啸风能够躲过他的一击,还能瞬间反攻。

    下一刻,黑暗里响起“叮”的一声,夜叉似乎撞到了硬物之上,在黑暗里擦起几点星芒,借着微光,马啸风看到一个把头脸都藏在了黑色头蓬中的人。

    星芒一闪即过,黑暗复又降临。

    凭着感觉,马啸风匕首一绞,把那神秘怪客手中武器弹开,然后朝前递送。

    怪客哼了一声,风声掠起,马啸风只刺中了空处,他想也不想,反手一个电火花打向风声掠过的地方。

    电火花一起,秘室中亮了几分,怪客正贴在秘室的墙壁上,手中也是执一匕首,想是要对马啸风出手,却不想马啸风打出一个电火花来,让他身影无所遁形。

    他意外地叫了声:“电火花?”

    然后匕首一晃,竟然把电火花从中剖开,电火花闪了两闪,便告覆灭。

    马啸风想不到这个怪人竟然识得电火花,且轻易地破了此招,虽然电火花不是什么威力巨大的招式,但怪客轻易破之,足证实力不弱,一想到这么一个厉害的角色竟然藏身于自己的家中,那年幼的自己和母亲岂不危险了,一想到这,马啸风杀机徒生,黑暗中,他的双眼变得锐利起来,像狼一般,竟发着淡淡的清光。

    秘室的黑暗再不能掩藏怪客的身影,在马啸风眼中,秘室像是蒙上了一片青蓝的颜色,虽然不能看得清晰明白,却也不似刚才在黑暗中只能凭感觉和对方的气息来判断其位置,而那怪客破了电火花之后,却不曾移动,像是在想些什么事情,如此良机,马啸风自不会错过,夜叉一缩一伸,便向毒蛇般点向了怪客。

    怪客一个旋身,让夜叉点在墙壁之上,马啸风冷哼一声,灵力输入夜叉中,夜叉顿时绽放夺目红光,照得秘室亮了起来,“噌”一声,夜叉之上弹出黑色光刃,光刃之上又腾起一公分高度的无相之火,马啸风挥臂横削,黑色光刃像切豆腐般划出墙壁,去势不歇地切向怪客脸门。

    秘室中,黑光一闪,怪客虽在千钧一发之际飞身而退,但脸上斗蓬却给划开了一个口子,他突然出声,声音低沉含糊:“好功夫!”

    马啸风揉身再上,突见怪客伸出一指,指光上,凝有黑色雷光,他点在马啸风的光刃之上,黑色光刃“嗡”的一声,竟呈波浪状扭曲了起来,最后光刃一弹,复又拉直,却生出一股巨力,轰一声,把马啸风整个人弹出了秘室,撞在练功房的墙壁之上。

    一时间,马啸风给震得气血翻腾,却见怪客从秘室中冲出,然后掠出了练功房,接着木门打开的声音也随着传来,马啸风咬着牙齿从地上站起,强提灵力,顾不得胸口发痛,也追了出去。

    刚奔出房间,却见怪客已经翻墙而出,马啸风急忙追上,身形连闪,也跟着跃出了围墙,消失在大院之中。

    两人走后,一个小小的身影出现在走廊中,小马啸风摄手摄脚地走到马老爷子的房间前,却看着大开的房门愣住了,随后,他自言自语道:“莫不是母亲心里允许了我进房一看,所以一早先给我打开了那青铜锁?”

    摇着头,百思不得其解的他走进了房间里,过了一刻钟后,房间里传出小马啸风压低了声音的欢呼声,当他兴奋地从房间里走出来的时候,小马啸风的手上,却抓着一片发黄的绢布,那上面描绘着山川河岳的图案,同时标画着一些符号和箭头,看着,却像极一张藏宝图。

    第五集 大蛇相柳

    第十一章 … 天阳山

    (强推期间,每天三更,大家支持啊!!!

    推荐一本好书,喜欢军文的同志们可以看看:《烽火英雄》)

    风在夜空下吹送,惹得植于旅馆内的数棵杨树沙沙作响,附着草木的清香,风吹进一扇窗户之中,卷起一个女子的长发,发丝轻扬,那坐在椅子上似是睡去的女子动了一动,然后睁开一双清秀的眼睛。

    姬冰心“咦”了一声,随后摇头,自语道:“我怎么坐着都睡着了……”

    她站起身,把竹椅移到一边,伸出纤纤素手,便要去拉那窗户,好关窗就寝,突然,夜空里传来“呜呜”的声音,声音很轻,若不是她这等修为的人,却是听不到的。

    姬冰心一愣,心想这小镇上怎么似是有人在追逐,莫不是那个男人发生了什么事情?

    顿时,姬冰心睡意全无,但见房中白影飘动,她已跃窗而出,脚尖在地上一点,人升了起来,落到回廊之上,身影再闪,却已经出现在旅馆的屋顶上了,但见月色之下,两条黑影迅速地朝小镇外掠去,姬冰心脚尖一点,也跟着追了过去。

    小镇外,两道黑影突然从弱水镇窜了出来,并朝着弱水镇附近的连绵山峰掠去。

    马啸风紧追着前面那道黑影不放,此人得晓老头子房间内的秘室,看样子还暗藏在那秘室之内已经有一段不短的时间,虽不知道这怪客用意何在,但年幼的自己和母亲与这怪客同居于一院之中却大是不妥,何况这怪客一身修为非同小可,也不知道和封印自己破军之力一事上可有关系。

    无论从哪一方面的问题考量,马啸风都觉得必须拦下那怪客问个清楚。

    脚尖一点,马啸风平地升起,向前横掠数米,他人在空中,两手各划出一道雷符,雷符成形,大能汇聚,便在他的两掌之间形成蓝光闪烁的雷球,马啸风双掌前后推送,两发掌心雷一前一后朝着怪客落去,一发轰向怪客前方,一发却追着他的背心而去,马啸风此举,旨在逼那怪客硬拼。

    掌心雷呼啸而至,两团雷光把弱水镇的郊外映得如同白昼,那怪客却没像马啸风预料的一般,停下身形来硬撼两发掌心雷,怪客似是视若无睹,也不管一团雷光已经落到他的身前,他冲将过去,却在身体快碰到雷光的时候,怪客脚下突然踏出异步,身体一闪,却已经出现在雷光之前,两发掌心雷打在了空外,激起了土石四溅,反倒让马啸风的身形为之一阻,速度已是慢了数分。

    那怪客趁机加速,数息后,却已经淹没进弱水镇外的山林之间。

    马啸风脸色数变,那怪客刚才踏出的奇异步伐,看起来,竟和他的奇步“斗转星移”有那么几分相似。

    这时,身后风声大作,马啸风回过头来,一道曼妙的白色身影从天而降,香风入鼻,马啸风定晴一看,却是姬冰心追了上来。

    “你在这做什么?”姬冰心问道,声音中有几分娇喘,她来到这个世界后,功力减退了不少,这番疾速追来,倒让她颇有些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看着她的胸口匆促起伏,马啸风心里腾起一道暖意,这个外表冰冷的女子虽然对他总是不冷不热,但以今晚观之,却是分明怕他落单出了事,而疾追而来,当下,马啸风把自家大院中怪客一事说与她听。

    对于这么一个隐藏在马家秘室中的怪客,姬冰心也皱上了眉头,两人又是商议了一番,均认为此时天色已晚,再入山林内恐为怪客所偷袭,还是先返回镇中,等到明天再从长计议。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早,马啸风便和姬冰心相会于旅馆的小餐厅之内,一边吃着包子稀饭,一边讨论着今天的事宜。

    “那家伙昨天跑进了天阳山内,这天阳山虽然不大,却有一处地方,是不能让人随便进去的,我必须到那地方去看一看,以防不测啊。”马啸风把一碗稀饭喝了个底朝天,然后便叫来伙计卖单。

    姬冰心不解问:“那是什么地方?”

    马啸风看着她,片刻之后,像是做了一个什么决定,他压低了声音说:“前些天,我不是告诉过你,这弱水镇的由来么?”

    “是啊。”姬冰心点头说:“你说,是因为古时一只妖怪让弱水河遇物即沉,后来被收伏后,这弱水河才变成现在正常的河流,而这小镇倚河而建,便以弱水名之……难道那处地方……”

    姬冰心也是冰雪聪明的人,马啸风这一故意一问,她心中便已猜到了几分。

    马啸风低叹一声,说:“你猜得不错,那传说是真的。在天阳山内的某处,有一条秘道,秘道直通天阳山腹,绝对没有人想到,在那天阳山腹之内,那有一个地宫,地宫之内,便封印着那当年曾使弱水河遇物即沉的妖怪。”

    “那是什么妖怪?”

    “大蛇…”马啸风的眼光落向窗外,带着几分感叹般的说道:“那是大蛇相柳啊。”

    姬冰心一呆,随后失声说道:“你说什么,天阳山中镇压的是大蛇相柳?”

    马啸风颇为苦涩的一笑,道:“我有必要骗你么,天阳山中,弱水镇外,便是镇压着这么一只远古妖魔。”

    大蛇相柳,是一种九头蛇身的妖怪,而且还是相当古老的妖怪,海外北经中有云:“共工之臣曰相柳氏,九首,以食于九山。相柳之所抵,厥为泽溪。禹杀相柳,其血腥,不可以树五谷种。禹厥之,三仞三沮,乃以为众帝之台。”

    相传,相柳为共工的臣下,随同共工发动洪水祸乱天下,此后,为禹所杀。

    姬冰心没有想到,这世上竟然还有大蛇相柳这种妖怪的存在,一时间,她虽会上清宫的高徒,却也不禁征住了,随后,她似是想到了什么,又问道:“你又是怎么知道此事的?”

    马啸风自嘲般说道:“我不 (:

    ) ( 不羁天师 http://www.xshubao22.com/2/2510/ )

小技巧:按 Ctrl+D 快速保存当前章节页面至浏览器收藏夹。

新第二书包网每天更新数千本热门小说,请记住我们的网址http://www.xshubao22.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