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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都是这样，两人之间，之前也不认识，自然就谈不上什么深仇大恨。聂振邦给他面子，汤炳权自然不会认为自己就真的不可一世了。自然也是十分客气。小小的奉承了一下。
对于汤炳权的这种心思，聂振邦很是淡然，微笑着道：“老汤啊。这次找你，主要是红星厂的事情，今天刚一上班，红星厂的两个职工就在省政府**办这边闹腾了起来。给你打电话，也是想请你过来一趟。对于红星厂的情况，我也不是很熟悉。这毕竟是你们天府市的事情，所以，给你打一个电话。了解一下，看你们市里面，是一个什么态度。这个事情，我听说已经拖了一年多了。再这么下去，怕是会出大乱子，能够尽早的解决，我看还是解决为好。”
聂振邦这番话，却也是充满了智慧和策略。首先，表明了自己的态度，是有人上垩访，之后，又点明了，这是天府市的事情，我不会直接干预插手。面子还是会留给你们天府市，最后，隐晦的提点。这种不稳定的因素，就好比一颗定时炸弹，你最好是尽快解决，以免闹大了对自己的仕途造成影响。
对面，汤炳权此刻也想到了这一点。聂振邦这种成熟的处事风格，却是让汤炳权刮目相看。这么老练的手腕，可不像是一个三十六岁的人能够做出来的。心中，对聂振邦的疑虑和轻视也一扫而光。沉吟了一下，开口道：“省长，这个事情，是吕成栋市长在负责，要不，我和吕市长一起过来给您汇报一下。”
这一个结果，聂振邦却是早有预料。随即点头道：“也好。把你们天府市的两位大佬聚齐了。也能形成一个共识。我就在办公室等你和吕市长。”
挂下电话之后，不到半个小时，门外，传来了敲门声，片刻之后，李居朋敲了敲房门，推开门走了进来道：“省长，天府市汤书记和吕市长到了。”
听到李居朋的汇报，聂振邦也站了起来：“这么快？快请！”
在李居朋的引领下，汤炳权和吕成栋从门外走了进来。汤炳权大约五十岁上下，也算是年富力强的干部，这个年纪就是副部级，还有十几年的时间，上升的潜力还是很大的。身材不算很高大。稍显肥胖。给人一种有力的感觉。在汤炳权的旁边，是天府市市长吕成栋。年约五十一二岁。大约一米七五左右的身高。一身深色西服，深蓝色领带，给人一种很正统的感觉。
示意两人在沙发上坐下。聂振邦也坐在了沙发上，拿起茶几上面的特供熊猫。递给了两人：“炳权同志，成栋同志，不要拘束。你们抽烟么？”
两人一看这烟，也都愣了一下，不过，却是不动声色的每人拿了一根，并没有抽，而是捏在了手中。
聂振邦此刻却是显得很没有形象，点上了一根，随即笑着道：“成栋市长，关于红星厂的事情，你能详细的介绍一下么？今天，我听取了一下红星厂工人的汇报。他们的意思是，天府市政府，在贱卖国家资产。”
这句话，让吕成栋苦笑了一下，随即道：“省长，关于红星厂的问题。我们天府市也有很大的难处。作为一个化工厂，污染严重，而且，还是处在市区范围内。很大程度上，影响了我市的自然环境。化工厂生产所产生的刺激性气体污染，使得周边居民都有很大的意见。另外，化工厂连年亏损，如今，在职职工一十五百三十七人。退休职工却又两千七百六十二人。全厂工人的医保、社保，退休工资以及各种支出。一年下来，天府市财政光是工资补贴就超过了五千万一年。再加上前几年的技术改造和厂房改造。投入的资金，累积超过了五个亿。可以说，这就是一个无底洞。”
旁边，汤炳权也接过话题道：“省长，说句没有觉悟的话语，如今，工厂不开工，一年就这么白养着，才花费五千万一年。开工的话，一年下来，我们亏损一个亿都打不住。考虑拍卖出售，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话音落下，吕成栋又开口道：“关于贱卖的问题。红星厂的土地价值，的确是超过了一点二亿。加上地面建筑和生产设备。整体评估是三亿零四百三十一万。可是，如今，红星厂光是银行贷款就有五亿二千三百万。可以说，红星厂已经是资不抵债了。
第715章拒绝倭资
这种事情，聂振邦却也是能够理解。像是红星厂这种情况的，在全国各地，各种国有企业里面，不在少数。
基本上，都是没有能够把握住市场经济的脉搏。生产的产品，没有销路。越产越亏。越亏越深，最后，犹如一个无底洞一样，源源不断的资金投入进去，反而出现了更大程度的亏损。不但给当地政府带来了巨大的财政压力和包袱。
也给社会稳定增加了不少的麻烦。
而且，这种企业，财务混乱，即便是改制，即便是企业出售，愿意接手的也不多。如今的私营企业老板们，也不是傻子。这种企业，不但麻烦多。而且一接手，要承担不少债务。反而有可能拖累自身的发展。
顿了一下，聂振邦却是询问道：“关于倭资企业，出资一亿元购买红星厂的事情，这是怎么一个情况？为什么红星厂的职工会有如此巨大的反对意见？成栋同志能介绍一下么？”
在聂振邦面前，吕成栋却也不敢有什么隐瞒。红星厂的事情，已经阄到了省政府，在来的路上，吕成栋就和汤炳权交流了一下意见。
聂省长初来乍到，既然遇到了这个事情，肯定不会袖手旁观，否则的对，对聂省长的威信是一个打击。
随即点头道：“省长，在市委做出了整体打包出售红星厂的方案，并获得了省委省政府的批准之后，我们也向全社会发出了招标信息。一共有三家企业来我们这边进行了考察。其中两家，在详细的考察了解之后，退出了竞争，最后，东瀛三井化工公司表示了愿意投资购买的意向。经过多轮谈判。三井化工提出的条件是，出资现金一亿人民币。并承担两点五亿的债务。接收红星厂的全部资产并且，投资方不负责原有职工的安排。另外，三井公司提出搬迁出市区。在开发区重新购买土地新建厂房。经过市委常委会的讨论，最终，我们同意了这个方案。但是，由于红星厂职工的反对激烈。为了避免事态的恶化，这个事情就这么拖了下来。”
沉默了一下，聂振邦也点头道：“整体来说。从你们汇报的情况来看天府市市委市政府的决定，还是正确的。红星厂每年给天府市带来了沉重的包袱。如今，虽然没有获得利益，但是，却是甩掉了包袱。这也是情有可原的。”
这句话，却是让汤炳权和吕成栋的脸色有些难看，聂省长话里有话这是在讽刺天府市，为了甩掉包袱，不顾群众的利益。
的确，从经济账面上来算，红星厂不卖出去，每年，天府市要带着包袱上阵。对天府市整体财政都是一个压力。现在，如果卖出去虽然还要承担二点五亿的债务可是，总归是轻装上阵了。
可是，帐不是这么算的。这么卖的话，这个东瀛三井公司，不但没有任何的亏损，反而还要赚一笔。这完全是趁火打劫的行为。
汤炳权此时，也挪动了一下屁股，很是恭谦道：“省长，在某些问题上我们天府市市委市政府，的确是犯了主观主义错误。没有考虑到红星厂工人同志的利益。的确是显得草率了一些。”
汤炳权这种自请处分的态度，让聂振邦很是满意，至少，汤炳权并没有因为自己是初来乍到就显得自大。
这个时候，聂振邦也清楚，事情不能逼得太急了。过犹不及。有的时候有的事情，不是一蹴而就的。在企业改制这种事情上，原本就是复杂多变。事情只能一步一步来。文火煮青蛙，这才是正确的思路。
人都是这样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汤炳权放低姿态。如果自己认为汤炳权这是怕了自己那就大错特错了。汤炳权也是常委之一。如果自己那么做，只能是让汤炳权对自己不爽，从而，影响自己在巴蜀省工作的开展。
考虑了一下，聂振邦却是摆手道：“炳权同志，你这可是妄自菲薄啊。在红星厂的问题上，整体来说，企业体制改革，这是正确的。但是，在工作的开展上，我认为，还是操之过急了一点。”
看到两人一副倾耳恭听的样子，聂振邦也清楚，不表现一点能力，恐怕是不能说服这两人的。
都不是三岁孩子，固然你是省长不假，可是，不说出一个子丑寅卯，别人是不会信服的。
“首先，红星厂的优势，你们没有把握住。也没有利用起来。从而让倭资企业占了主动和先机。”
聂振邦笑着道：“二位，我们来分析一下红星厂的优势。其实，红星厂退休和在职职工加起来，近四千人，这并不可怕。红星厂本身，六百多亩土地。又是处在了天府市三环之内，按照天府市的挂牌地价。这六百亩土地的价值，最低也超过了一点五亿。如果，自己开发的话，按照红星厂周边的房价，至少可以创造两亿以上的利润。这是一个优势。第二个优势，最近几年，红星厂投入了接近两亿的技改资金，大部分的设备，都是目前的主流设备。这方面，折旧之后，也能够有一点五亿左右的价值。”
聂振邦的话语，让两人都点了点头，对于聂振邦的估算，很是认同，两人也有些佩服，不愧是国内年轻的经济学家。这么一看，就能够估算个八九不离十。
“从经济学的角度来说，这三点五亿的资本，就已经和三井公司的出资相平衡了。这还是保守估计。实际数据，恐怕还会更多。按照开发区工业用地的价格，一百亩的厂房土地，只需要花费四千万。再加上三井公司承担的二点五亿债务，是由市委市政府担保，分五年偿还，也就是说，三井公司，在这一次收购过程之中，不但没有任何的损失。反而是大赚特赚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聂振邦也有些沮丧，国内，不少地方政府的官员，只看到了包袱，却没有考虑其他，逆向思维一下，民营资本以及外资真有这么傻，做亏本的买卖么？不得不说，这是一个悲哀。
顿了一下，聂振邦却是总结道：“在我看来，任何企业，之所以亏损，主要的原因，是销路的问题，或者，没有找准拳头产品，或者，没有打开销售渠道，这都是可以调整和纠正的。如今，考虑到红星厂的职工情绪。我的建议是，暂时停止和倭资企业的接触，拒绝倭资。从红星厂自身想办法。”
这句话，却是让汤炳权和吕成栋都愣了一下，这种思路，之前，天府市也不是没有考虑过，可是，考虑到操作的复杂性，还没有提出来，就被否决了。
两人用眼神交流了一下，汤炳权开口道：“省长，自身想办法？您的意思是，股份制改造？”
聂振邦点了点头，随即道：“红星厂的职工，我没有太多的接触，不过，从今天这两位职工代表的心情来看，这些人对红星厂是有感情的。如今的局面，主要还是厂子的包袱太重了。人浮于事，吃闲饭的人多了。通过股份制改造。删除大部分的闲人。拍卖红星厂现有的土地。所得资金，一部分用于偿还贷款。另外一部分，用于退休职工的社保金缴纳。将退休职工全部纳入社保体系。为工厂减轻负担。一部分，用于新厂建设。土地上，市委市政府可以采取先行划拨的方式。这样一来。红星厂成为了集体股份制公司之后。为了适应市场经济的需要。既然敢吃这个螃蟹，肯定就有能人能够带活红星厂。
这样的对，红星厂的职工满意了，你们天府市市委市政府也不需要承担这一笔贷款。双赢共利。”
最后，聂振邦却是总结道：“当然了，这不过是我的一个初步设想。真正操作起来，问题肯定会有不少，红星厂有没有职工站出来带这个头，这也是一个疑问。我觉得，可以一试。什么时候，我陪同你们一起，去红星厂实地看一看，召开一个现场办公会，听取一下红星厂职工的意见。”
对于聂振邦的话语，两人虽然还有疑惑。可是对于聂振邦的这个方案，两人还是有一些佩服的。仔细考虑起来，的确是有着很强的操作性。
汤炳权此刻也点头道：“省长，俗话说，闻名不如见面。这一次，省长的这一番话语，让我有种茅塞顿开的感觉。我代表红星厂的全体职工，先感谢省长对红星厂的关注和重视。我也热忱的欢迎省长莅临红星厂视察指导工作。”
此刻，汤炳权的这番话，却是发自肺腑的。固然，红星厂是隶属天府市管辖，可是，聂振邦这种经济能手能够参与，汤炳权也是乐见其成。从聂振邦的作风来看，是不屑于抢这点功劳的。
聂振邦也笑着道：“炳权书记，我看这样吧，三天之后，星期五，上午，在红星厂召开一个天府市现场办公会，我到时候过去一下。”
第716章潘建章的心思
‘嘭，嘭！’
房门外，两声敲门声，紧接着，大秘李居朋却是从门外走了进来，身为聂振邦的秘书，而且，还是聂振邦在望海市任职的时候就一直跟随过来的老人，在如今的巴蜀省，聂省长头号心腹，就是李居朋。
此刻，李大秘自然是不需要什么通报。走到聂振邦的身边，弯腰道：“省长，潘省长来了。说是，要和您汇报一下工作。”
声音不大，却是能够让在场之人都听得清清楚楚。旁边沙发上，汤炳权和吕成栋自然是明白。这是省长要谢客了。
随即，汤炳权已经站了起来，和开始相比，此刻汤炳权的脸上却是多了一番尊重，任何时代、任何地方、任何人，除去那些小肚鸡肠的小人，对于有真材实料的人，都是尊敬的，汤炳权自然也不例外。
聂振邦虽然年轻，可是，胸有沟壑。在经济领域的高深造诣，却也让汤炳权敬重三分。
“省长，您的指示精神，我们回去之后一定认真学习。仔细调研。全力以赴，妥善处理好红星厂的改制工作。做到让群众满意。让组织满意。”汤炳权最后自然也是免不了说一番口号。
汤炳权和吕成栋走出来的时候，正好，潘建章也坐在了沙发上。两人相互对视一眼。
潘建章也有些震撼。没有想到，汤炳权的动作如此迅速，这才是省长上任的第一天，就过来汇报工作来了。表面上，潘建章则是笑着道：“汤书记，这么早？”
对于潘建章话语之中的意思，汤炳权却也是很清楚，心中也有些吃惊。自己是聂振邦主动找来询问红星厂的事情的，算是机缘凑巧。可是潘建章不一样，他是来汇报工作的。看样子，潘建章这是想把宝压在聂省长身上啊。潘建章就这样肯定？
不过，想到聂振邦在红星厂这一个事情上所表现出来的这种能力。这又让潘建章不由得不相信。
笑着道：“潘省长，也很早嘛。我就不打扰潘省长了，有机会，我做东，再请潘省长一起聚一聚。”
说着汤炳权却是望着旁边的李居朋道：“李处长，有时间的话，咱们一起聚一聚如何？”
作为聂振邦的秘书，李居朋的级别虽然不高。可是，省内的这些副省级干部却也是不敢有什么怠慢的。和李大秘搞好关系，自然是没有任何的坏处。
对于这种应酬，李居朋也早已经习以为常了。随即笑着道：“汤书记来日方长。肯定会有这个机会的。”
送走了汤炳权之后，在李居朋的引领下，潘建章走进了办公室，此刻，聂振邦已经迎到了门口。
这也是一种态度。潘建章也是省委常委之一。又是副省长，政府班子的党组成员，分管工业、高新技术、旅游、交通等部门，在巴蜀省是实权人物。如今潘建章主动上门，聂振邦还表现出一副高傲的姿态，这是不利于团结的。
不等潘建章说话，聂振邦此刻却是微笑着道：“建章省长来了，快请坐。”
两人，分宾主在沙发上坐定之后，李居朋给潘建章倒上了一杯热茶之后。就退了出去，这时候，潘建章从自己的公文包内拿出了笔记本打开放在了沙发前的茶几上，这才开口道：“省长，您是国内知名的经济学家，又是发展经济的能手，这一次过来，主要就去年一年以来，我分管的工作向您做一下汇报。”
潘建章的这番话，却也是中规中矩，完全是按照正常的汇报程序在走，聂振邦也笑着道：“也好。对于巴蜀省的情况。我现在还是两眼一抹黑。有建章省长跟我详细的介绍一下这可是帮了我的大忙了。”
“省长，去年以来我省工业的发展情况，取得了良好的发展，在国有企业、私营企业以及合资企业等各个领域都有长足的进步，累积完成工业总投资六百八十二亿元……在旅游业方面，依托我们巴蜀丰富的自然资源。在全国几个大型的旅游博览会上，进行了大力的推广。预计，今年全省可接待旅游人次，将超过两百万人次，同比增长百分之十。旅游总收入，超过1900亿元……交通上，今年，将继续上马新的建设项目。全省高速公路将完成两纵五横的布局。七条省内高速的开工，在三到五年之后，全省的高速公路里程，将跃居全国第四位……”
潘建章的汇报，从一开始，就没有看过茶几上的笔记本，所有的数据和资料，都记录在了脑海之中，在这之间，聂振邦也提出了几个问题，都是十分详实的问题。潘建章的应答，却也是十分的得体，从这一点来看。潘建章并不是那种死记硬背，敷衍了事的人。这些东西，他是实实在在参与了的。
沉默了一下，聂振邦也点头道：“建章同志，整体来说，这方面的工作，还是很不错的，这也充分的说明了建章同志的能力。在整体的发展上，我也提出几点看法。”
听到聂振邦这么说，潘建章此刻，却是拿起了笔记本，抽出了钢笔，显得很是谦逊和恭敬道：“省长在经济建设方面的成就，是全国有名的。您请讲。”
说到发展，聂振邦并没有怎么客套。为官一任，造福一方。在发展地方经济的问题上，聂振邦的字典里，就没有敷衍这一个说法。
沉吟了一下，随即缓声道：“工业上，要继续加大工业方面的投资，巴蜀省，是有这个基础的。省内，有不少的军工企业，在完成军转民的改制过程之中，要充分发挥军工企业的优势。在全省工业的布局上，要讲究资源策略。要加快花城钢铁基地的产能结构调整。合理利用资源，合理的布局全省的工业整体规划。做到不浪费资源，不走弯路。在旅游资源上，巴蜀省有着丰富的自然风光资源，也有深厚的文化底蕴。在开发旅游资源的同时，要注重环保。在人文旅游资源的利用上，也要稳扎稳打。扩大巴蜀旅游业在全国，乃至是全世界的影响力。加快旅游资源，又好又快发展。在交通方面，现在，做得很好。要想富，先修路。路通就是财富通。这是至理名言。路通了，对全省的整体发展，都有好处。除去要加大公路交通的建设以外。在航运上，要加快清理大江上游的航运建设。要和渝州港形成一个优势互补。在航空上，也要加大投资。我省地大物博。东西跨度较大。大力发展省内的支线机场建设。这也是对交通的一个重要促进。”
此刻，潘建章显得很恭敬。一丝不苟，将聂振邦提出来的这一些建议，认真的记录在了笔记本上。
此时，潘建章的心情，无疑是十分的震撼。这一次过来汇报工作，潘建章却也是有自己的小心思的。
在省委常委班子里，自己的排名无疑是很靠后的，再加上，潘建章能够当选省委常委，这和当年的省长，现在的聂副总理的支持分不开。可是，潘建章也算不上是聂系的人。如今，聂振邦上任之后，潘建章却也是看清楚了一点，聂振邦初来乍到，在常委班子里，也需要有一些支持。这就是自己的机会。
可是，对于聂振邦的能力，潘建章也是心存疑惑的。经过了仔细的考虑之后，潘建章这才决定，先以汇报工作的方式试探一下。
一方面，聂省长第一天上班，自己就来汇报工作，能够给聂省长留下一个良好的印象。另外一方面。自己也能近距离的观察聂省长的情况。
刚才，聂振邦的一番话语，无论是从格局上还是视线上，可以说，都是布局宏伟，高屋建瓴，整个发展，都不是局限在一地一市，完全是从一个省的角度来进行谋划。而且，思路清晰，各种规划，看起来，似乎有些过于宏伟。可是，却又不乏可行性。这种表现，就让潘建章有些吃惊了。果然是盛名之下无虚士啊。
想到这里。潘建章此刻却是点头道：“省长的话语，让我有种醍醐灌顶、茅塞顿开的感觉。建章佩服。请省长放心，请组织上放心。建章一定按照省长的指示精神，深刻学习贯彻落实省长的训示。加快我省工业、交通、旅游业的飞速发展。”
对于潘建章的话语，聂振邦却也是笑了一下，这些，不过是官话套话而已。聂振邦也是一笑而过。
对于潘建章的心思，聂振邦也不在意。自己是初来乍到，想要开展工作，不是这么容易的事情。潘建章作为省委常委，也不会这么冒失。第一次见面就把全部的赌注都压在一个人身上。那种事情，是不可能的。现在这种局势，反倒是最正常的。
随即，也点头道：“建章省长，言重了。说起来，我不过是动了动嘴皮子，主要的工作，还是要依靠你嘛。以后，在执行的过程之中，有什么困难，可以来找我。”
第717章现场办公会
中午，聂振邦却是在省委省政府食堂吃了一顿便饭。下午一上班，秘书长方圆就将巴蜀省这五年来的政府工作报告和各种相关的数据资料都拿了过来。
方秘书长自己抱着厚厚的一叠。在旁边省政府办公厅综合处的五六个小伙子也都抱着一叠材料。
这两天的时间里，聂振邦的表现，很是中规中矩。每天上班，基本上都是在办公室内看资料。因为杨安娜还没有过来，聂振邦每天晚上基本上都是加班到凌晨一点。
原本需要三四天才能看完的资料，聂振邦却是只用了一天半的时间就看完了。这两天，除去第一天汤炳权和潘建章过来汇报了工作以外。省里，不管是政府班子其他副职还是下面厅局领导，没有一个人过来汇报。对于这种事情，聂振邦却也是不急。
现在，恐怕整个巴蜀省的干部们都还在一个犹豫和观察。都等着看自己的第一把火呢。
对于这个，聂振邦却也是已经找准了目标。这第一把火，就烧在红星厂这里。
聂振邦上任的第三天，一大早，省政府小车班这边，各个领导的司机都感觉到了怪异。
省长的司机小武一大早就把车子开了出去。悬挂着蜀WJ…00201牌照的老款奥迪A6此刻却是停在了省委省政府办公大楼下面。
巴蜀省这边省委省政府的牌照也是有自身的规律的，民用拍照里面蜀A是属于天府市市委市政府这边使用的，巴蜀省因为已经取消了蜀O牌照的使用，所以，省委省政府领导班子，采用的是武警牌照。其中，11开头的牌照是省委使用。201开头的牌照是省政府使用301开头则是人大，政协是401开头。所以，聂振邦的车牌号码就是20．但是，在俗称上，还是称呼聂振邦的车子为省委二号车。
七点半左右，聂振邦就从办公大楼内走了出来，身边，秘书李居朋已经提前一步走到了车边打开了车门。
在聂振邦的旁边，则是省政府秘书长，后面是分管工业的副省长潘建章。潘建章的专车车牌号码是203结尾。
这两天，天府市这边并没有闲着。聂振邦召见之后，天府市市委市政府当下就召开了紧急的常委会议。
会议上，汤炳权首先通报了一下聂省长的指示精神。聂振邦虽然是新来的省长，可是在红星厂的事情上，天府市也好，汤炳权也好，都不敢对着干。红星厂的职工本身就对卖厂有巨大的怨气。
现在，又有了聂振邦的认同，如果天府市继续坚持卖厂的话，闹出了大乱子，天府市谁都承担不了这个责任。所以汤炳权和吕成栋这两天，立刻成立了红星厂改制领导小组。汤炳权亲自担任组长，吕成栋担任副组长。结合了，市国资委、市发改委、工业局等单位走访和调查红星厂现在的整体情况。
而今天，就是聂振邦在红星厂召开省长现场办公会的时间。
对于省长要来红星厂召开现场办公会的事情。如今，通过天府市这边的人早已经传遍了整个红星厂。
早晨六点，红星厂这边，厂门前的大坪上就聚集了几百职工和职工家属。此刻，红星厂的厂领导班子也都已经早早的起来了。
在红星厂的办公楼会议室内
红星厂的厂长此刻环视了一下厂领导班子的其他成员沉声道：“同志们，聂省长要来红星厂召开现场办公会，这是我们红星厂的一次大好机会。这是解决我们红星厂目前困难局面的一次最好的机会。在安全保卫工作上。保卫科的同志，要配合市公安局的民警，做好一切防范工作。务必保证，聂省长一行的安全。”
话音刚一落下，在他左侧一个年约四十几岁，身材肥胖的男子，却是笑着道：“老刘，也谈不上什么机会吧。红星厂的事情以前省委省政府也召开了办公会。结果如何？还不是不了了之，我看这一次，估计也没有太大的效果。我看，厂子唯一的出路，就是出售给三井公司。三井公司，是世界上知名的化工企业。红星厂只有并入三井公司才有机会。” 这句话，却是说得无比的猖狂。在地方基层，这种人，并不少见。省部级对他们来说，还过于遥远了，在他们的心目之中，也没有什么威慑力。这就是所谓的县官不如现管。
“陈强，你这是什么意思？这样的话，你最好少说。”刘姓的厂长，此刻却是怒斥起来。
对于刘厂长，陈强并没有多少畏惧。刘厂长这个人，为人正直。但是，不懂变通。这种人当厂长，对职工是好。可是，这种人，也没有多少能力。让他领导一个厂子，搞好厂子，却还是没有这个本事。
此刻，陈强却是冷笑道：“老刘，你也不要危言耸听。聂省长怎么了？聂省长就能够不顾民意了么？红星厂上上下下这么多职工，张嘴要吃。不让卖厂，你让聂省长来养啊。你刘振祥有能力，你让红星厂扭亏为盈嘛。”
这番话，却是刘振祥的软肋所在。一时之间，会议室内一片肃静。旁边，红星厂另外一个副厂长却是和稀泥道：“好了，好了。老陈，你也少说一句话，老刘这也是为了厂里的职工考虑嘛。”
上午八点整。
此刻，红星厂门口，到办公楼已经是装扮得彩旗飘扬，在厂门口，已经挂上了横幅‘热烈欢迎聂省长一行莅临我厂视察指导工作。’
在厂区公路的两侧，已经挤满了红星厂的职工。道路两边，天府市公安局的民警已经拉起了警戒线，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充分保证了道路的畅通。
随着市公安局引导车进入，在后面，聂振邦的专车也开了进来。停在了办公楼下面。
打开车门，聂振邦一行人已经走了下来，此刻，汤炳权以及吕成栋已经迎了上来：“省长，潘省长、秘书长，欢迎欢迎啊。”
吕成栋也笑着道：“省长，会议室已经准备好了。您看？”
聂振邦此时，却是摆手道：“成栋同志，去会议室的事情先不急。既然是现场办公会嘛。我看，还是先听取一下工人代表的意见。另外，这也是关系到红星厂全体职工的利益，我的意见是，可以让红星厂的工人们选出五个职工代表。参加这一次的现场办公会。”
聂振邦的话语，声音不大，但是，却是口齿清晰。让在场围观的职工们也听得清清楚楚。
聂振邦的做事风格，却是让他们都为之一振。以往两次现场办公会，固然也是声势浩大，可是，省里的大领导，一过来，就进了办公楼。门外，有不少的民警守卫着。汇报也都是厂领导做报告。哪里轮得到他们。这一次，聂振邦的这一个提议，却是让所有人都真真切切感受到了自身参与的感觉。
人群之中，有人自发的高喊起来：“好，聂省长。我们支持你。”
“就是，聂省长说得好。既然是红星厂的事情，就应该有职工代表参与。”
聂振邦此刻，却是微笑着道：“红星厂的工人同志们，大家都安静一下。我刚才说了。红星厂的事情，不光是天府市的事情，也不光是你们红星厂领导班子的事情，这是红星厂全体职工的事情。红星厂的未来到底如何，需要我们每一个人都切身参与。这样，你们现在就开始，自发的选出你们心目中，能够代表你们红星厂职工的代表。不过，时间上，要加快一点。我可没有太多的时间啊。”
聂振邦和气的态度，这种没有架子的作风，很容易就赢得了红星厂职工的好感。人群之中，哄然大笑。不过。选代表的速度并不慢。不到十分钟。五个代表，就顺利的选了出来。
五个职工代表里面，有两个熟人，就是那天去省政府上方的两人，聂振邦也笑着道：“这个同志，我记得你。
你是叫刘炼钢吧。不错。能够获得工友的认可和信任。这说明。你在工友们的心目中是值得托付的人。”
对于聂振邦能够准确的说出自己的名字，刘炼钢的脸上也露出了一丝笑容，显得有些激动。
在红星厂的会议室内。首先，聂振邦很是认真的听取了红星厂这边的汇报工作。关于红星厂的总资产和总负债。之前，天府市已经汇报过了，现在，不过是数据更精确而已。大体的情况，都是差不多。这一次，聂振邦却是着重听取了关于红星厂机械设备以及生产方面的一些事情。
等汇报完毕之后。聂振邦却是突然道：“红星厂的设备情况，我是不太熟悉和了解的，毕竟，我不是专业技术人员出身。我想咨询一下。这个三井公司，购买红星厂之后，准备生产什么呢？”
话音落下，会场里一片肃静。片刻之后，一个年约四十岁左右，带着眼镜的斯文男子，却是开口道：“省长，我听说对方是准备对现有的机械设备进行改造之后，生产双酚A。
第718章聂振邦拍板
双酚A？
对于这个，聂振邦完全是门外汉，不管是上辈子还是这一辈子。对于这种化工行业的东西，聂振邦都是不怎么清楚的。
不过，这个名词，聂振邦却是有那么一丝印象，记得，前世的时候，听说这个禁止用在奶瓶之中。
看着眼前这个眼镜男。聂振邦微笑着道：“这位同志，你在红星厂是担任什么职务，能给我详细的讲解一下，这个双酚A么？这种化工产品，在国内和世界上的前景如何？”
省长问他的姓名。聂振邦的话语一落下，红星厂不少人的脸上都露出了羡慕，如果表现得好，让省长看上了，这辈子，前程无忧了。
旁边，红星厂的厂长刘振祥也开口道：“省长，李卫红同志，华中大学化工专业毕业的博士生。是我们红星厂的总工程师。”
这也让聂振邦有些吃惊，红星厂内，竟然还有这样的高材生，怎么就不能搞好生产呢。不过，看到旁边红星厂的领导班子，聂振邦却是也有一些明白了。所谓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这个红星厂的厂长刘振祥，为人倒是不错。可能力么？就难以恭维了。这种人，在效益好的厂子里。如果不愁销路的话，倒是一个好领导，可是，在红星厂，在这种局势之下，却是缺乏一种力挽狂澜的能力。
随即，看着李卫红道：“卫红同志，你给我科普一下，这个双酚a，是做什么用的，销路如何？”
李卫红点了点头，此人，有一种书憨子常有的毛病，在为人处事上，不怎么样，可是，说到专业，却是可以侃侃而谈。
“省长，双酚A是重要的有机化工原料，苯酚和丙酮的重要衍生物，主要用于生产聚碳酸酯、环氧树脂、聚砜树脂、聚苯醚树脂、不饱和聚酯树脂等多种高分子材料。也可用于生产增塑剂、阻燃剂、抗氧剂、热稳定剂、橡胶防老剂、农药、涂料等精细化工产品。”李卫红说起专业知识来，是说得头头是到。
顿了一下，李卫红却是继续道：“我们红星厂现有的设备，是能够生产苯酚和丙酮的。只不过，生产工艺上，和世界级的化工企业相比。有不小的差距，生产成本也稍显昂贵。
基本上，按照现在的市场价格，我们是要亏损的。不过。如果能够引进设备。改进工艺。不说超过世界同等企业，达到这个水平还是可以的。”
说到引进设备，顿时，会议室内立刻安静了下来，在场的人，都清楚，尤其是天府市的领导。红星厂这么多年，年年这么说。资金投入了两亿，可是，效果却没有多少。现在，又说起引进设备，还真有点哪壶不开提哪壶的感觉。
李卫红似乎也知道自己说错话了。有些不好意思，人也显得有些拘谨道：“省长，至于销路方面，我也不太清楚。”
这句话，让聂振邦为之绝倒。现在，总算是摸清楚脉搏了。红星厂有这样的领导，有这样的总工程师，不亏损才怪。任何企业，都不能不考虑市场，和市场脱轨，产品没有销路，就只有亏损，很显然这个李卫红就是一个只懂技术，不懂市场的书憨子。
倒是旁边的刘炼钢，此刻却是欲言又止的样子，这一幕，却是让聂振邦看到了，随即道：“刘炼钢同志，你似乎有话要说？”
听到聂振邦点将，刘炼钢也点头道：“省长，我知道一些。双酚A主要是用于环氧树脂工业。国内的需求量很大。大部分都是来自进口。另外，其实苯酚丙酮的需求量也很大。只不过。我们厂的工艺不到位。生产就是亏本。所以才放弃了这一个方面的生产。”
听到这里，聂振邦却也是有些明白了，对于工业方面的专业技术知识，聂振邦是不懂的，或者说，聂振邦也没有必要去学习。但是，这里面的经济关系，聂振邦却是弄清楚了。
如今，红星厂的状况就是，这些年的打闹。使得红星厂的生产设备和工艺，都提高了不少，也能够生产市场紧俏的产品。但是，因为技术或是工艺不过关。成本高昂，和世界主流产品，以及售价不相符合。
打个比方。都是生产一匹布。别人通过先进的科技，生产一匹布，可能只需要一百块钱的成本，卖出去，卖两百，这是赚钱了的。可是，红星厂生产一匹布，却需要二百以上的成本。质量都一样。你卖三百肯定是没人要。卖两百，就是亏本了。产得越多，亏得越多。里面的关键是技术。如果技术和设备提升了。红星厂的产品，能够填补国内的缺口。还是大有前景的。可是，这里面的关键就是，钱。
如今，这个三井公司，估计也是看重了这一点，所以，才敢如此狮子大开口。根据三井公司的这一个态度来看，聂振邦估计，即便是需要继续投入，资金方面，也不会太多。太多的话，三井公司还不如重新建设一个工厂，完全没有必要这么麻烦来收购。
想到这里，聂振邦却是开口道：“总书记一直强调。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这果然是没错的。从红星厂的问题上。我看到了一个缩影。国内。很多的企业亏损，不是因为职工不勤劳，最主要的约束，还是科技啊。李工。我咨询一下，以红星厂现有的设备条件。你估计一下，大约需要多少资金，引进多少设备。才能达到同行业的水平。不说生产双酚A，就说生产那个什么苯酚丙酮。”
聂振邦的话音落下，旁边，汤炳权却是凑了过来，低声道：“省长，天府市现在的情况。也很为难，市财政的收入，虽然多。可是，天府市的摊子也大，不少企业都要钱，还有基础设施建设。教育、医疗民政等各个方面都要投入。红星厂这边实在是难以为继了。”
对于汤炳权的话语，聂振邦却也是能够理解。从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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