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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你这块是古玉,至于古到什么时候,我就猜不到了,因为里面的学问太多了。不仅要看成色,还要观察上面的花纹以及雕刻风格是属于哪个朝代的,总之我不懂这些就是了。抛开这些不说,你这块玉光从成色、通透度以及质地来看,绝对是上等的好玉。现在不比以前了,要找到一块上好的原石是十分困难的,所以现在好玉比黄金还少见,可谓是有市无价。如果你拿着这块玉去对懂行的人说只花了一百块就买到了,那个人一定会吐血身亡。”
“没这么夸张吧?”乔汨被他的话搞得连饭也不想吃了。
“不信的话你可以把这块玉拿给懂行的行家看看就知道了。我说一百万只是最保守的估价,至于究竟值多少,我也猜不准。”说完,康声桥把玉扔回给他。
陡然听到这块玉如此值钱,乔汨连忙用双手把玉接好,然后大骂:“你这混蛋,如果摔坏了怎么办?”
看到他这么紧张,康声桥忍不住大声笑起来,“看看你这副势利的嘴脸,刚刚还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现在却紧张成这样,笑死人了。”
乔汨被他说得有些老脸发热,只好一边嘀咕着一边将玉重新挂回脖子上。
当乔汨正想继续吃饭的时候,康声桥突然像被针扎到一样整个人跳了起来,然后一把抓住好友的衣领说:“你之前好像说过那老头的店里还有很多这样的玉器跟古玩对不对?”
“不……错。”乔汨故意将个“不”字拖长,好让嘴里的饭粒喷出来。
“你这不讲卫生的混蛋!”被喷了一脸饭粒的康声桥几乎是惨叫着后退了一大步,然后拼命用衣袖擦着自己的脸。
乔汨看他这副狼狈的样子,忍不住大笑起来。
在擦干净脸后,康声桥激动地说:“别玩,我是说真的。如果那个老头店里还有很多这些玩意的话,我们去把它们全部买回来。就算是没有你那块玉那么好,就算也是一百块钱一块,那样我们也发了。走,快带我去,对了,那里能不能刷卡?应该可以吧,现在还有哪家店是不能刷卡的。不行,以防万一,还是拿现金去比较好。发了,发了,这下真的发了。”说到后面,他已经有些语无伦次了。
“喂,你是说真的还是说假的?那老头好像怪怪的,感觉精神有点问题。”乔汨不太想再回到那个地方。
“我管他是疯子还是变态,只要他肯把玉低价卖给我们就行了。走,我们快去,迟了我怕被人抢先一步。”康声桥几乎是将乔汨整个人拖着走的。
“疯了,我看你也疯了。”乔汨无奈,只好跟着他一起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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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确定你没有记错地方?”看着前面的景象,康声桥惊讶地问身边的好友。
“我敢发誓就是这里,但怎么会呢,昨天明明还是一间店铺的,但为什么现在却会变成这样?”对于面前的这副景象,乔汨自己也是一头雾水。
街道仍然是那条街道,就连两边的杨柳也是昨天见过的那几棵,只是那扇厚重木门里面的“聚宝轩”却消失了,甚至连牌匾也不见了,只剩下空荡荡的一间古老建筑物,什么也没有。
“怎么会这样?”乔汨实在不敢相信那么大一间店铺会在一个晚上就消失不见了。
“也许那老头根本就是个妖怪,你看到的那间店铺也是他用法术变出来的,神怪故事里不是最多这种题材了吗?唉,我的发财大计想不到这么快就玩完了,亏我还到处问别人借这么多钱出来。”康声桥垂头丧气地坐在门槛上。
乔汨不相信自己只是作了场怪梦,于是走进去仔细观察着四周的一切。过了一会,他开始看出点什么来了,于是马上招呼好友道:“阿康,你快过来看看。”
听到好友的叫唤,康声桥这才有气无力地走过来。
“你看看这上面是什么东西?”乔汨指着墙壁说。
“你说是什么就是什么吧,总之快让我离开这个伤心地吧。”康声桥仍然是那副半死不活的样子。
“你白痴呀,连这都不明白。你说一幢长期空置的房子墙壁会这么干净吗?这明明是墙纸在不久之前被撕下来才会有的现象。还有这块地板也是,你难道看不出有些地方明显比较干净吗?这很可能是因为之前那些地方曾经放有桌子或椅子之类的东西,所以灰尘才落不到上面去。”
听到好友这样说,康声桥顿时精神一振,连忙细心去看,果然发现有些不寻常的地方。
低头想了想,康声桥一脸疑惑地说:“你的意思是,那个老头一夜之间就叫人把店铺全都搬空了?”
乔汨点了点头,“除了这个答案以外,我想不到其他更合理的解释。”
“可是为什么呢,为什么那个老头要这样做?难道他欠别人很多钱,所以才要连夜落跑?”康声桥推断道。
“你问我我问谁?总之这已经不是我们能够插手的事情,我们还是快点离开吧,我对这个地方感觉始终不太好。”乔汨一边说一边用眼睛扫视了一下四周空旷的地方。
“也只有这样了。”康声桥只好无奈地点了点头。
在两人即将走出门口的时候,乔汨突然听到康声桥说:“嘻,那老小子是因为怕我才要连夜逃走的……”
“你刚刚说什么?你说谁是因为怕你才要连夜逃走的?”乔汨有点奇怪地看着身边的好友问。
“你在说什么?我刚刚根本就没有出声呀。”康声桥不解地望着他。
“算了,也许是听错了吧。我刚刚好像听到有人说了句什么东西。”乔汨一边说一边继续向前走。
“喂,你说这屋子里不会真的有什么东西吧?”康声桥有些寒毛直竖地回头看了几眼。
“不要乱说话,快走。”被他说得心里同样有些发毛的乔汨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脚步。
→第六章 … 梦←
看到身旁边的好友哈欠连连的样子,康声桥忍不住抱怨道:“喂,你算过这是你的这第几个哈欠了吗?你知不知道哈欠这玩意会传染的?”说完,他果真也打起了一个哈欠来,然后有气无力地趴在桌子上。
乔汨看了看正在课桌前面讲着课的导师,然后小声对康声桥说:“昨晚作了个怪梦,醒来的时候头痛得要死,浑身又累又困。”
康声桥不怀好意地看着他说:“不用说,一定是春梦,年轻人血气方刚,这也正常。上次好心带你去参加聚会,谁叫你小子假清高不去,那天晚上参加的女孩子多的是,真是要什么有什么,活该。”
“春你个头呀,只有你这种整天欲求不满的家伙才会做那种无聊的梦。况且上次我不是不想去,只是要兼职请不了假,根本就去不了。不过话说回来,我也不喜欢太过随便的女孩子。”
康声桥不屑地说:“白痴,又不是叫你去找老婆,只是去玩玩而已,何必这么认真。我真怀疑像你这样的死脑筋可能到现在还是个处男。”
被好友无意中点中要害的乔汨只能怒视着他,心想如果不是怕打不过你,就凭你这一句,一定叫你血溅当场。
并不知好友心中正作着无聊的噫想,本来就有些无心听课的康声桥随口问道:“是什么怪梦,说来听听,也许我可以帮你解一下梦。”
乔汨由于精神状态不太好,也不怎么想听课,于是跟他闲聊起来,“在梦里,我一个人来到一家从来没见过的酒吧喝酒,后来好像因为什么事跟什么人吵了起来,之后就什么也不记得了。”
“切,这算什么怪梦,一点意思也没有。这只能说明你很久没喝酒了,所以想喝两口而已。”康声桥顿时失去了兴趣。
乔汨摇摇头说:“你不懂,我说的怪是因为那个梦十分真实,尤其是开头那部分,简直就像是真的一样。我还记得那家酒吧的招牌上挂着有一个船柁,名字好像就叫‘船屋’。尤其是在喝酒的时候,我甚至能感觉到那酒水从我喉咙滑过。只是好像喝太多了,到后来就越来越迷糊,什么也记不得了。然后到了早上的,头痛得好像快要裂开似的,就跟宿醉一样,好像还能闻得到很重的酒气,你说怪不怪?”
康声桥兴致缺缺地说:“这很简单,应该是你伯父昨晚喝酒了,而你刚好闻到了酒气,所以你才会作梦以为是自己喝了。不说这些了,我想问你,你想想看看那块玉值多少钱?我可以帮你拿给我叔叔鉴别一下。如果真值一百万的话,那你就不用这么辛苦天天去做兼职了。”
“也好,你什么时候要?”乔汨对于那块莫名其妙得来的绿玉也有些好奇。
“下个星期吧,下个星期我可能回家一趟,到时你记得提醒我。”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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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不想增加伯父的负担,所以除了学费以外,平时的生活费以及其他杂项开支全都是乔汨自己赚回来的。
他主要兼职的地方是一家连锁式的快餐店,由于店里人手不足,经常是忙得停不下手,尤其是节假日的时候,更是忙得人仰马翻。而一个星期还要抽两个晚上去做家教,平时根本就没有空闲的时间,这也是他单身至今的原因所在。
这天下午兼职到五点钟的时候,店里的客人已经不多了。这时从外面来了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女子,进来以后只向招待的侍应点了一杯果汁,然后出神地望着窗外的街景。
乔汨将果汁送到她面前的时候,她随口说了声“谢谢”。
当他正要离开的时候,那个女生忽然有些不确定地看着他说:“你……你是昨晚那个人吗?”
“小姐,你刚刚在叫我吗?”乔汨在仔细看了她一会后,觉得她好像在哪里见过,但是却又完全想不起来。
那个女生高兴地说:“原来真的是你,你不认得我了吗?我就是昨晚那个在酒吧柜台里面调酒的人呀。昨晚真的谢谢你,如果不是你帮忙解围,那个老酒鬼还不知要纠缠我到什么时候。”
“小姐,你确定你真的没有认错人吗?我昨晚并没有去过什么酒吧呀。”乔汨越听越奇。
听他这样说,那女生变得再次不确定起来。但在仔细看了看他的脸后,有些迟疑地说:“难道我真的认错人了吗?可是你的脸跟那个人长得一模一样呀,你是不是有个双胞胎兄弟或者跟你长得很像的亲戚之类的。”
乔汨笑,“小姐,我并没有什么兄弟或者跟我长得像的亲戚,我想你应该是认错人了。”
女孩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对不起,也许我真的是认错人了。这是我的名片,如果有空来喝酒的话,我会给你折扣的,算是给你的赔礼。”
厉害,原来还有这种推销手法。乔汨一边想一边顺手接过了名片,然后礼节性地跟她说了声谢谢。
当乔汨低头随意看了看那张名片后,突然整个人呆住了。
只见那张名片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船屋酒吧”几个字,与他昨晚梦到的酒吧名字一模一样。
“喂,你没事吧?”看到他突然一动不动的样子,那个女生有点奇怪地问。
好不容易才回复清醒后,乔汨苦笑着说:“小姐,你能不能带我到你工作的地方去看看?”
→第七章 … 如梦如真←
仰头呆呆地望着那块招牌以及店面的装饰,乔汨久久都无法动弹。
“喂,你真的没事吧?”那个女生再次有些担心地看着他。
慢慢地把头收回来,乔汨苦笑说:“没事,我们进去吧。”
在进去酒吧里面的时候,乔汨不断地想:不可能,这不可能,我以前根本就从来没有来过这里,为什么梦里出现的那间酒吧会跟这里一模一样?
因为时间还早,酒吧还没正式开始营业,里面一个客人也没有,只有几个侍应生在作着包括打扫、擦桌椅等准备工作。
乔汨看了看酒吧的柜台后,有气无力地说:“昨晚你看的那个人就是坐在那个地方吧?”
虽然有些奇怪他的问法,但那个女生还是回答说:“是的,昨晚你就坐在那里,而我在柜台里面调酒。那时你喝酒喝得很凶,一杯接着一杯地喝,简直就像是在喝水一样。”
“后来呢?”
“后来有个老酒鬼过来骚扰我,说想请我到外面去玩。我不肯,结果他借着酒疯就想对我动手动脚。就在那时,你突然抓着那个酒鬼的衣领说‘你敢再吵着老子喝酒的话,老子把这酒瓶从你……你的屁什么的塞进去’。”毕竟是年轻女孩,对于那种敏感的粗话她还是不好意思说出口。
“再后来呢?”乔汨有点手脚冰凉地瘫坐在最近的一张椅子上。
“那个酒鬼在看了你几眼后,好像很怕你,很快就离开了。可是之后你……你却突然捏着我下巴说‘小娘们果然长得不赖,怪不得。’说完,你就放开我继续开始喝酒了。”那个女生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他。
“你确定那个人真的是我?”乔汨几乎是呻吟着叫出来。
那个女生仔细看了他一会,然后轻轻地点了点头。
乔汨在沉默了大概一分钟左右后,终于抬起头问:“小姐,请问你叫什么名字?”
那个女生微笑说:“我叫郭伶。是这里的实习调酒师,只要再过半年,我就可以去考正式的牌照了。”
乔汨苦笑了一下才说:“恭喜你,郭伶小姐。另外请问你知不知道市内哪一家医院的精神专科比较好?”
听到最后那句话,这个名叫郭伶的女生不禁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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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说的都是真的,那么你很可能是患上了梦游症。相信这个词你应该听说过才对。”在听完面前那个苦恼青年的讲述,并作了一番简单的检查后,穿着白袍的中年医生作了如上的结论。
乔汨苦笑说:“我也觉得自己或许是得了这个病。医生,是不是所有的梦游症患者都会出现像我这样的情况?”
医生解释道:“梦游症并不是发生在梦中,而是发生在非眼快动睡眠的第34期深睡阶段,此阶段集中于前半夜,因此梦游症通常发生在入睡后的前23小时。患者在发作的时候通常处于无意识状态,多发于脑部未发育完全的儿童或者脑部受到损伤如癫痫患者身上。患者在清醒后往往会完全不知道自己曾经梦游过,对自己作过什么也不会留有任何记忆。
但像你这种情况就比较特别,因为你即使在清醒后还能清楚地记得梦游时所见到的情景,这是很少见的。”
乔汨想了想问:“医生,这样继续下去我会有什么后果?”
“这个很难说,毕竟每个人的症状跟病情都不一样。在医学史上曾经发生过几次非常特殊的案例,例如有个名为伊恩·阿姆斯特朗的男子,经常半夜无故走出家门,他的妻子发现他竟然在厨房里做饭、扫地、做家务,甚至光着身子在花园里除草。
还有一个名叫玛丽娅·哈德森的女士患有一种因癫痫而引发的梦游症,一天晚上她癫痫病发作后开始梦游,从厨房中拿起一把菜刀前往当地一家超市进行抢劫。幸好在法庭上得到医学专家提供的证词,证实这位女士作案时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干些什么,这才被免于起诉。
对了,另外还有一个15岁的少女在梦游的时候爬上一台40米多高的吊车平衡吊臂上蜷缩着睡了一个晚上,幸好被人提前发现,最后由消防队把她救了下来。”
这位医生显然是个很喜欢与病人交流的热心人,所以越说越精彩,只是在旁边听着的乔汨却是越听越寒。
“医生,那我这种病能够治好吗?”不敢再听下去,乔汨马上开口问出最关键的问题。
“梦游症严格来说并不算是一种病,只是因为大脑皮层在晚上过于活跃引起的。只要得到适当的舒导以及一些药物的辅助治疗,应该是可以避免的。”
“那请医生你给我开点药吧,我会配合治疗的。”听到能够治好,乔汨总算是松了口气,他可不想成为医学史上的另一个奇闻。
医生摇摇头说:“现在还不能确诊你是否真的得了梦游症,因此现在还不能随便给你开药。”
“那要怎么样才算是确诊?”
“你回去后可以在房间里装上一个隐藏式的摄像头,把你最近这几天晚上的睡眠情况详细地录下来。如果真的出现梦游症状的话,我会正式开始为你治疗的。”
“谢谢你,医生。一有结果我会马上过来的。”乔汨觉得事不宜迟,准备马上去买相关的仪器。
“祝你好运。”
→第八章 … 声音←
早上七点,像往常一样,老乔开始站在浴室镜子前面用剃须刀括他的胡子。
作为有钱人家的专职司机,仪表的整洁是十分重要的,因此他每天都会很小心地整理一番后才会出门。
老乔是个知足的人,虽然已经干了这么多年,但对于现在这份工作,他仍然是十分满意的。工作轻松,收入稳定,对于像他这样年纪的人,是再适合不过了。
虽然因为老婆死得早没能给他留下一子半女有些遗憾,但是他倒并不是太过在意,因为他已经把他兄弟的儿子当成自己的亲生儿子看待了。
对于乔汨这个孩子,他一直以来都十分放心,因为他从没见过那孩子做过任何让他担心的事。
也许是因为小时候那些不好的经历让这孩子过于早熟了,每当想到这些,老乔心里都不免有些唏嘘。
吃完自己那份早餐后,老乔看了看时间,已经快八点,是时候该出门了。临走之前,像平时那样,他来到乔汨的房间外门敲了敲门。
就在他刚刚敲了两下门后,他忽然听到里面传来“啪”一下声响,好像有什么东西掉在地上了。
没过多久,房门打开了,老乔看到站在门口的侄子脸色好像有些不太好,不禁有些担心地问:“你脸色不太好,不舒服吗?”
穿着便服的乔汨摇了摇头后笑着说:“没事,也许是昨晚没睡好。伯父,您要出门了吗?”
听他这么说,老乔放下心来,“时间差不多了。早餐已经做好,你刷完牙洗完脸后自己吃吧。”
“我知道了,伯父你慢走。”
“嗯。”
待伯父出门后,乔汨有些无力地坐在自己的床上。
过了一会,他从枕头底下拿出了一个崭新的小型摄像机。在犹豫了一下后,这才鼓起勇气把画面倒退回去,然后再次按下了播放键。
还好刚刚那一下并没有摔坏,摄像机上面附带的屏幕也能正常地播放。但即使是这样,在第二次看到那一幕时,乔汨还是越看越觉得毛骨耸然。
画面一开始没什么,只是乔汨躺在床上熟睡着的样子,最多偶尔会翻一下身。但当时间显示到了凌晨两点二十分时,那个躺着的人突然慢慢坐了起来,然后在床上伸了一下懒腰后。接着,乔汨看到“自己”把睡衣脱下来,换上一件便服。在换好衣服后,他又看到“自己”一步步走出了房间。
而事实上,乔汨醒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正是穿着那件便服躺在床上的,而不是昨晚临睡前换上的睡衣。
没有真正体验过的人,是无法想象这种画面是多少恐怖的。
因为亲眼看到自己在半夜的时候突然会从床上爬起来,然后做出一些自己完全不知道的事,甚至是完全无法预测得到的事,这是一件只要细心想下去,就会觉得相当诡异恐怖的现象。
就像,就像是有一只鬼附在自己身上一样……
想到这里,他浑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
“梦游症而已,不会死人的,只要吃药就没事了。”不敢再想下去,他连忙一边自我安慰着一边开始换衣服,强迫自己振作起来。
“你真的以为吃药就没事了吗?”就在这时,一把充满调侃意味的冷笑声突然从他脑中响了起来,一把十分清晰但却完全不属于他的声音。
就在那一瞬间,乔汨吓得几乎整个人从床上跳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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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上这么多人,为什么你偏偏要找上我?”在好不容易才冷静下来后,乔汨又惊又怒地看着镜子中的自己。
“要怪就怪那个把玉佩给你的老小子。他为了摆脱我,就想找个替死鬼,而你刚好就是他找到的替死鬼。”那把声音在他的脑中大声笑着。
“那个老先生他说的一切都是假的?”
“废话,他就是害怕你回去找他,才会连夜逃走的。只有像你这样笨的人才会相信他的鬼话。”
乔汨听到这里,顿时浑身无力地坐倒在床沿上。
“不过说起来,我还真得多谢那老小子,如果他不是这样做的话,从今以后我就不能天天晚上用你的身体做我想做的事。果然跟老头比起来,年轻人的身体比较好用。”那把声音落井下石地说道。
想到这只鬼会一直住在自己身体里,乔汨越想越觉得恐怖,忍不住求那把声音:“我求求你,你离开我的身体好不好?”
“哼,老子难得遇到一副既合适又好用的身体,怎么会这么快就走。”
“那你想留到什么时候?”乔汨呻吟着说。
“这个就要看老子的心情了。”
此时此刻,乔汨真是连自杀的心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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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昨天为什么不来上课?很少见你也会跷课。”吃饭的时候,康声桥一边吃着东西一边含糊不清地问道。
“昨天有点事,所以没来。”乔汨心不在焉地回答,他现在脑子里想的全是那只缠着他不放的鬼。
康声桥只是随口问问而已,并没有追问是什么事,继续说:“明天我就要回家了,你现在就把那块玉给我吧,免得我到时忘了。”
乔汨一愣,这才想起那件事。
“小子,别说我不提醒你,如果你把玉佩丢了的话,老子就没有可以回去的地方了,那么我就真的要缠住你一辈子了。”就在这时,乔汨脑海中忽然响起了那把不怀好意的声音。
乔汨一听,顿时忍不住失声叫了出来,“千万不要!”
被好友的突然大叫声吓了一跳的康声桥呆呆地问:“你没事吧?”
“我没事。”乔汨连忙坐下来掩饰自己的失态。
还没等康声桥出声,他先开口道:“我看不必去管那块玉了,既然那个老头也说我跟这块玉有缘,那我还是戴着它算了。”他一边说一边却在心里大骂,缘是有缘,只不过是孽缘。
“你真的不想看看那块玉值多少钱吗?”
“不必了。”乔汨苦笑着说。
“是吗,那就算了。”康声桥觉得十分可惜,他其实比乔汨本人更想知道那块玉的价值。
→第九章 … 家教←
“郭小姐,这是你点的橙汁。”
“谢谢。”
等他把橙汁放好后,郭伶忽然笑眯眯地看着他说:“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穿制服很好看?”
突然被一个年轻女性如此称赞,乔汨不禁有些发窘,在干咳了一下之后他才说:“你过奖了。”
看到他如此不好意思的样子,郭伶觉得很有趣,忍不住笑了起来。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她实在很难相信,那天晚上那个肆无忌惮的男人跟这个脸皮过薄的男生会是同一个人。
原本她觉得自己比他要小,至少从他那天晚上的行为举止上来说是如此。但是经过这几天来的观察,她却发现这个男生其实是一个非常老实而且脸皮薄的人。
在他兼职的这个店里,他的人缘很好,这大概跟他不太会拒绝别人的请求有关。在这几天里,她已经不止一次看到他的同事说晚上有事想请他代班,而他则会很容易地就答应别人,简直就跟“烂好人”一样。
难道这世上真的有一种人,只要一喝酒就会完全变成另外一个人?看到他,郭伶时常会有这样的奇怪想法。但不管怎么样,她现在的确对这个比她小两岁的男生很感兴趣,否则她最近也不会一有时间就往他兼职的地方跑。
当乔汨正要走开的时候,郭伶忽然叫住了他。
“你明天晚上有时间吗?”在说话的时候,郭伶显得有些羞涩。
“不好意思,我明天晚上要去做家教。请问你有事要我帮忙吗?”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抓了抓头的迟钝青年如此回答道。
“没什么,只是随口问一下而已。没事了,你去做事吧。”郭伶笑着说。
“那我先去做事了。”乔汨向她点了点头,然后转身走开了。
“嘻,小子,看来那小妞看上你了。”在乔汨刚刚走进厨房去拿客人点的东西时,他的脑中忽然响起了那只鬼的声音。
“你乱讲什么,没事不要烦我。”乔汨看了一下周围没人,这才出声说了一句。
经过几天的相处,他已经逐渐适应了那只鬼的存在,不再像之前那样害怕和难以忍受,主要原因是他感觉那个家伙并不像是什么坏人,不,应该说不像是恶鬼,虽然没什么口德就是了。当然前提是那个家伙不要在晚上等他睡着的时候用他的身体胡作非为。
“切,只有你这笨小子才会看不出来。”
“闭嘴。”
“敢叫老子闭嘴?!小心老子今晚让你在大街上脱光衣服裸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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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这题怎么做?”
听到久久都没有回答,菲菲转头一看,只见年轻的家庭教师似乎并没有听到她的话,而是出神地想着什么。
“喂,有人在家吗?”看到他这样,菲菲有些顽皮地用手在他眼前晃来晃去。
“什么事?”被她这样一弄,乔汨这才清醒过来。
“这题我不会做。”
“不好意思,我刚刚在想些事。是这题吗?”
在乔汨的讲解下,菲菲很快就把题解出来了。解完题后,菲菲并没有继续做下面的题,而是带着狡颉的笑容说:“很少见到老师发呆的样子,听说男生会这样,多数是因为女孩子。老师,你交女朋友了吧?”
看着这个显然有些人小鬼大的小女生,乔汨没好气地说:“你的口气就像那些只喜欢看八卦周刊的三姑六婆。小朋友,别忘记你现在不过是个初中生。”
菲菲假装生气地说:“什么嘛,人家只是关心老师你而已。来嘛,告诉我嘛,你是不是真的交了女朋友?”说到最后一句时,她的口气又变得讨好起来。
“如果你真的这么闲的话,我可以考虑增加你的作业量,相信你妈妈也会赞成我这样做的。”乔汨不咸不淡地说道。
菲菲马上向他作了个鬼脸以示抗议。
看到她那有些搞笑的鬼脸,乔汨忍不住笑了起来。
到了八点钟左右,菲菲的妈妈张太太像往常一样,端着两杯饮料跟一些糕点进来慰劳年轻的家庭教师跟自己的女儿。
坐在一张椅子上后,张太太笑着说:“菲菲前几天的数学测验成绩下来了,好像又提高了几个排名,这都是乔老师你的功劳呀,辛苦你了。”
“张太太您过奖了,这是我应该做的。”乔汨有些不自在地回答道。
“乔老师你真是太谦虚了,来,不要客气,试一下这些糕点,这是我一个亲戚寄过来的乡下特产。”
“谢谢张太太。”
似乎看出老师的不自在,菲菲很有义气地对母亲说:“妈妈你快点出去吧,你在这里会影响我学习的。”
张太太对这个宝贝女儿可谓千依百顺,连忙说:“好,好,我现在就出去。你吃完东西后要好好听乔老师讲课,不要淘气。”
“我知道了,你快出去嘛。”
在女儿的催促下,张太太这才走出房间。
等母亲离开房间后,菲菲抿嘴笑着对乔汨说:“老师,你好像很怕我妈妈。”
乔汨苦笑说:“不是怕,只不过我的确不太会说那种客套话。”
“老师你真的不太像大人耶,我还以为大人个个都很会说那种客客气气的话,虽然那些话听起来的确很无聊。”
“也许是因为我还不够成熟。并不是每个人只要一长大就能够变成大人的,有的人只是身体长大了而已。不过在我看来,会说客套话也并不是表示那个人已经成熟了,只不过说明那个人学会了世故而已。”
“听不懂。”
“因为你还小,将来就会明白了。”
“讨厌,又用这种话来敷衍我。”
→第十章 … 教育←
当乔汨坐在书桌前十分专注地为菲菲刚刚做好的那张模拟测验试卷打分的时候,那个好动的小女生则躺在自己的床上,并抱着跟她差不多高的卡通玩偶在床上滚来滚去,正无聊地打发着时间。
又过了十来分钟后,菲菲看他还没改好,于是走下床像作贼一样悄悄走到乔汨的背后,然后面向背对着她的年轻家庭教师大作鬼脸。
在作了几个鬼脸后,看到他并没有发现自己站在背后,更是得意非凡。在拼命忍住笑意的同时,她又对着他作了几个大大的鬼脸,而且每个鬼脸都不一样,力求创新而不会出现重复。
正当小女生为自己作鬼脸的天赋而感动不已的时候,年轻的家庭教师忽然转过身来,然后在她的精彩表演还没落幕之前,用手上的笔杆稍稍用力敲了一下她的头。
“啊,好痛,老师欺负人。”菲菲故意用双手捂住被敲的部位小声叫起来。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背后胡作非为?我只不过是懒得管你而已。试卷改好了,你自己看看吧。”乔汨一边说一边将手上的模拟试卷递给她。
菲菲又向他作了个鬼脸以示抗议,然后接过那张试卷看起来。
在小女生看试卷的时候,乔汨却在心里叹了口气。像她这种年纪的孩子应该高高兴兴地玩耍或者看喜欢的电视节目才对,而不是待在房间里接受枯燥的补课。
从第一次工业革命到现在,人类社会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但只有教育制度却仍然跟几百年前一样,并没有根本性的区别。在亚洲地区尤其如此,学校和家长都过于在乎学生的成绩分数而不是兴趣的培养。
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尽量让菲菲以较为轻松的心态接受他的辅导,而不是填鸭式的题海教育。像今晚这样的模拟测验,他一个月最多只让她做一两次而已,平时的解题量也尽量控制在一个小时内能够全部解决的范围以内。
“可恶,我还以为这题我做对了,结果还是做错了。还有这题也是,我当时原本想选A的,但是却莫名其妙地选了C,真是的。”菲菲一边看一边抱怨起来。
乔汨微笑说:“你已经做得很好了,比我预想中要好得多,是真的。”
菲菲抬头看了他一会,然后轻轻地说:“谢谢你,老师。”
听她这样说,乔汨反而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在干咳了一下后,他说:“为了奖励你的进步,明天晚上我们补习自由科好不好?”在说话的同时,他向她眨了眨眼。
菲菲一听,顿时开心地不断点头。
这是师生两人之间的小秘密。所谓的自由科,就是在晚上补习的时候,乔汨随便她做什么都可以,不管是看漫画还是玩游戏,只要不发出太大的声音就行了。而他的工作则是坐在门口帮她放风,以免张太太突然进来,简单来说就是做“帮凶”,直至补习结束为止。
在高兴了一阵后,菲菲满是感激地对乔汨小声说:“老师,以前别的家庭教师老是让我做题做题做个没完,为什么你却对我这么放纵?”
对于她将“放纵”这个词用在这种地方,乔汨不禁觉得有些好笑。
看着她认真的表情,乔汨想了一下才说:“老实说,我其实并不赞成现在的应试式教育制度,但是可惜你我都没办法改变这一现状。虽然我不能让你完全免除补习的痛苦,但是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是希望你能够过得轻松一些。”
听完他的话,菲菲并没有出声,只是一眨不眨地看着他。过了一会,她忽然拉着他的一只手小声说:“老师,如果你是我哥哥就好了,我真的很希望有个像你这样对我这么好的哥哥。”
虽然对方只是个初中小女生,但乔汨还是有些不习惯,更何况万一这时张太太进来看到这一幕的话,那他真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于是装作像平常嘉奖她那样,他若无其事地将手从她的两只小手里面抽出来,然后摸了摸她的头说:“只怕到时你就会觉得我又烦又罗嗦了。”
“不会的,我知道老师是为我好才这么罗嗦的。”
“喂,这是在赞我还是在损我?”乔汨没好气地瞪着她。
菲菲笑着向他吐了吐小舌头。
过了一会,菲菲似乎想起一件事,突然笑了起来,“老师,你还记得当初你来我家面试时的情形吗?”
乔汨苦笑说:“当然记得,往事不堪回首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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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半年前,当时乔汨想再找一份兼职来补贴日常的开支。就在那时,康声桥告诉他,他知道有一户姓张的有钱人家要请一名家教。
乔汨觉得可以试试,于是就按好友给的地址去面试。
等他到了张家的时候,有些惊讶地发现,应征的一式全都是年轻女性,而那些女性在看到他的时候,眼神却显得很古怪。
当时他虽然觉得有些奇怪,但为了得到这份兼职,也只好硬着头皮继续排队等候。
终于轮到他时候,面试的是作为主人的张先生跟张太太夫妇两人。事后菲菲告诉他,其实当时她也在场,只不过是躲在房门后面偷看而已。
在看到他进来的时候,张氏两夫妇显得很惊讶,然后张太太的第一句话则是:“这位先生,你难道不知道我们只打算招女家教吗?”
听到这句话,乔汨当时差点没晕过去。
直到这时,他这才明白康声桥在把地址写给他时所流露出来的那种古怪神情分明就是在看戏的表情,而那些来应征的年轻女性则很可能把他当成了意图不轨的变态。
康声桥那个杀千刀的混蛋!
乔汨在心里发誓,回去以后一定要在那混蛋的饭里下泻药、把刚死的蟑螂放进他要穿的袜子里、在那家伙准备要穿的内裤裤裆处洒上辣椒粉……
张氏夫妇虽然惊讶于这个男生的到来,但出于礼貌,他们还是问了他一些关于家教方面的问题,打算随便找发他走。
被骗的可怜男子此时正在心里策划着各种报复手段,面对张氏夫妇的问题,他同样出于礼貌也只好一一作答。
其间三人的问答他现在大部分都已经忘记了,他只记得在张先生提出的最后那个问题上,他是这样回答的:“虽然我有过家教的经验,但是我不能保证在短时间内一定能够提高令媛的成绩。也许别人可以,但我做不到。
我曾经教过一个学生,他一开始各科平均成绩只有30到40分左右,在经过三个月的补课后,他的平均成绩稳定地上升到70到80分左右。这时他的父亲希望我让他儿子的成绩更上一层楼,可是我告诉他,我做不到,因为我不想让他的儿子变成一看到课本就呕吐。那个学生的父亲很生气,于是把我解雇了。虽然有些可惜,但我并没有感到后悔。
在我看来,学习就跟工作一样,很少有人会真正觉得是一种享受,但就算不是一种享受,我也不希望它们变成一种痛苦,毕竟我本人也是个学生。”
在他说完这番话后,很快就离开了这个让他尴尬不已的地方。
就在第二天他准备对康声桥实施他想好的一连串报复计划时,他忽然接到了一个电话,一个让他完全意想不到的电话。
在电话里,张先生告诉他,如果方便的话,从明天晚上开始,以后每个星期抽两到三个晚上,请他过来给他的小女儿补课。
接听完张先生的电话后,乔汨足足愣了有半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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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补课进行到差不多的时候,乔汨让菲菲自己打发剩下来的时间,而他则走到房间外面去喝口水。
由于在张家做家教已经半年有多,他对张家已经很熟,不用别人招呼,他自己走进厨房去倒开水。
从厨房出来的时候,他听到大厅那边传来电视的声音,其中偶尔还夹杂着张先生、张太太以及张家老佣人许阿姨他们几个人说话的声音,看来在他给菲菲补课的时候,平时经常早出晚归的张先生也已经回来了。
对于那个肯给他机会让他留下来做家教的张先生,乔汨心里是十分感激的。而且张先生有一次曾经对他说过,等他将来毕业的时候,如果他愿意的话,可以到他的公司来上班。
听张先生这样说,乔汨的确有些心动了。
虽然张先生的公司远比不上财大气粗的马氏集团,但也是一间很不错的公司。如果将来毕业以后一时找不到理想的工作,倒真的可以考虑一下进他的公司。
至于马氏集团,乔汨根本就从来没想过要高攀。就算马江肯让他进去,他也不想再为马氏打工。
伯父那一代人为马家做佣人一做十几年也就算了,他不想到了他这一代也要看马家的脸色做人,尤其是那个很可能由马玉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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