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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此之前,张晓芙已经提前了两个个星期去了北京,张家在北京有不少亲戚,正好提前拜访一遍。
在李畅踏上火车后的当天晚上,一处居民房发生了爆炸,警察勘查现场后得出的结论是煤气罐发生爆炸,当时在居民房里有夫妇两人,经过医生的抢救,这两个人都侥幸保住了性命。
看起来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事故,但是给陈有福的报告中,却完全是另外的说法。
因为这两个人中间,一个是陈有福的儿子陈森昆,另一人是一个小姐。陈森昆被炸得遍体鳞伤,最为严重的是他的下体被炸伤了,医生经过紧急治疗后,虽然保住了他的性命,但是,他已经无法行使一个正常男人的功能了。
事故的原因很蹊跷。经过调查,知道当时他正在一个相好的小姐租赁的家中XXOO。可是现场勘查,却没有任何火药的痕迹,甚至连伤处都没有发现火药的痕迹。无法获知爆炸是怎么发生的。现场也没有发现任何煤气罐,甚至连煤气罐的碎片都没有发现。但是,据调查,这个小姐在爆炸的前一天,曾经让人给她换过煤气罐,并且现场还有煤气灶,所以也不能排除煤气爆炸的嫌疑。
警察猜测,爆炸的时候,罪犯可能就在附近,并且在第一时间进入现场把所有痕迹消除干净。这个结论虽然荒谬,但是在没有更好的解释前,只能这么猜测。
而这个时候,可能的怀疑对象已经在北上的火车上了,出发已经六个小时,根本就没有作案时间。
陈有福仇家太多,他也无法判断是谁下的手,只好暗中雇人慢慢调查。民居爆炸案在公安局永远变成了一个悬案。这个消息被严密控制了,但是张晓楠还是探听到了消息。想起李畅曾要她调查陈森昆的行踪,似有一丝恍悟,但对于李畅是怎么办到的,张晓楠百思之下,仍不得其解。
由于陈森昆也考上了北京的一所大学,遇到此等事情,只好请假推迟报到。
李畅的这种奇怪的想法和对打工的坚持,大家分析之下,一致认为来源于他在睡梦中的遭遇,或许做了一个梦,对他有了一些影响。
李畅在梦中到底有什么遭遇呢?他要是不说,可能就没有一个人能知道了!
第二卷 游龙蛰伏
第1节、大学校门的诱惑
李畅、王绢坐上了去北京的K185次快速列车,看着逐渐远去的父母、同学、朋友久久地挥舞手,李畅的心有了些酸酸的感觉,觉得眼睛有点发涩,鼻子有点发酸,他生怕王绢笑话,假装眼睛被迷,顺势抹去渗到眼角的泪水,转头看时,王绢已是泪流满面。
火车颠簸了二十多个小时,下午三点多的时候,抵达了终点站北京西站。
李畅拍拍靠在自己肩头睡得正香的王绢:“喂,喂,到站了。”
王绢激灵了一下,睁开了眼睛,毫无淑女风范地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出站后李畅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眼睛扔进了垃圾桶。可惜这个很具有象征意义的举动只有王绢一人看到了,王绢意外地没有吭声。
出了站后,王绢四处寻摸,站前广场上挂满了各个学校欢迎新生的横幅,通知书上说有学校的接待站,找了半天,终于在一个角落里找到了。
接待站值班的是一个面部黝黑的高年级男同学,他告诉王绢,向学校接送新生的车两个小时一趟,现在还要等一个小时,接待新生的同学问了问王绢的系和专业,想一想,又看了王绢的通知书,然后问李畅的专业。
“我是来送她的。”李畅指指王绢。
“哦,对不起,由于座位有限,不是本校的新生不能坐接站的车。”
“有这个规矩吗?我想多数人都有人送吧,如果真的这样,这辆车能接几个人?”李畅看了看地上的行李,皱着眉头。
“我也没办法,这是学校的规矩。”高年级男生耸耸肩,回到桌子前坐下。
“我们打车去吧。”李畅拉了拉还在整理行李的王绢。
“打车?你有几个钱?你那点钱省着点花。”王绢头也没抬。
“王绢,难得这么一次,你第一次进校门,我连这点钱也花不起吗?最多也不过百十来块。”
王绢看了看一地的行李,也有点发怵,遂同意了。
高年级男生看着两人钻进出租车绝尘而去,嘴里骂道:“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心里直恼恨自己为什么不是那堆牛粪。
出租车开了半个多小时,来到了位于西北三环边上的的北京宇航大学校园。校园门口挂着的巨大的欢迎横幅给进来的新生以满足的虚荣,来来往往神色匆匆的学子和教授让新生对未来几年的大学生活更增添了更多的憧憬和向往。
在报到处,美貌的王绢成为了众多来报到处帮忙的男生的讨好对象,一身土气的李畅自动被忽略了。
办好入学手续后,有两个帅哥争相帮助王绢提行李,当帅哥们把行李放到一个小推车上,边走边与王绢进行着一场友好愉快的谈话时,李畅只好扛着自己的行李蹒跚地跟在后面。
校园里美女很多,且个个都气质非凡,即使那些长得不大对得起社会的人,也自有一番书香气质。
进入女生宿舍时,看门的大妈出来拦阻,得知是新生入学后才放行,两位帅哥拿出新生接待的身份,也被许可放行。但是对落后了几步也扛着行李的李畅就毫不犹豫地行使了自己的权力。
“阿姨,他是来送我的。”王绢给看门大妈展现出最迷人的微笑。对于王绢的微笑,也许大爷级的人物会受到蛊惑,可惜这是大妈,本着同性相斥的原理,大妈对美女的微笑有着很强的免疫力。
帅哥们乐得看热闹,从两个人的长相差别和谈话,他们已经很敏感地分析出两人之间的基因没有任何亲属关系。既然不是兄弟,那就有可能是同学、朋友,而能够送美女到学校,说明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应该是不错的。所以,两个帅哥马上结成了统一战线,首先把李畅置于需要抵制排除的范围内。
“不行,女生宿舍禁止无关人等进入。”大妈丝毫不给情面。
帅哥在旁边说话了,帅哥甲小心地对王绢建议道:“王绢同学,是不是让你的……让他在外面等一会儿,很快就好。”
王绢见大妈一点也不通融,心里有气,道:“怎么是无关人等呢?他跟我在一起,就是有关人士。阿姨,你就通融一下嘛,我们上去把东西放好,马上就下来。”
李畅倒不是特别愿意上去,何况扛着自己沉重的行李上楼又下楼,貌似有点傻。“算了,王绢,你们先上去吧,我在这里等一会儿。”
王绢无奈地看看讲原则的大妈,只好让两个帅哥帮着把行李提了进去。临进门的时候,对李畅歉意地笑笑,说了句你等我一会,马上就下来。
李畅在楼下站了一会,来来往往的女孩总把目光在他身上投一会儿。李畅自然不会自恋到以为是自己的帅气模样引起女孩们的注目礼,他马上把行李挪远了一点,离开了出入大门的主路。
一辆漂亮的宝马轿车停在女生宿舍的门口,下来一个体态风流,气质高雅的女孩,十七八岁年纪,肩挎一个小坤包,手里拿着手机正在打电话:“妈,我已经到了。手续办完了,正要去宿舍。小曹很机灵,办事很麻利,都是他一手操办的。……没有,不用给陈校长打电话了,别为了这点小事麻烦他了。……安排完我就不回去了,不嘛,我要过几天自由自在的单身生活。你放心吧,没有事的。这是在学校,又不是在社会上。我能有什么事?好了好了,我挂电话了,小曹把行李已经搬下来了。”
司机停好车,从后备箱里把行李取了出来,拎着行李在前面站着等着女孩。小姑娘口里称呼的小曹,实际上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大汉。往那里一站,虎踞龙盘,自有一副剽悍之气。凌厉的眼神习惯性地环顾四周,眼神在不远处看热闹的李畅身上停顿了几秒钟。
李畅平静地看着他,眼神恬淡而温和,司机凌厉的眼神在李畅的注视下,彷佛在暖阳下的寒冰逐渐地消融了。
“小曹,看什么呢?”女孩子顺着司机的眼光看过去,“有什么看的,赶紧上去吧。”
司机深深地看了李畅一眼,拎着行李领先朝着宿舍大门走去。
阅人无数的看门大妈早就看见了来人的座骑,根本就没有做任何询问就放行了,并且还给漂亮而骄傲的女孩奉送了一个谄媚的笑容。可惜,她的笑容有点像给瞎子抛媚眼,女孩正视前方,像一只高傲的孔雀。
看门大妈在女孩子的背后不屑地撇了撇嘴。
眼前的一幕并没有让李畅的心情有丝毫改变,他干脆在行李箱上坐了下来,欣赏着来来往往的人流。
一股校园的青春活力,从这些出出进进、嘻嘻哈哈的天之骄子身上散发出来,李畅有点犹豫了,或许出来打工的想法也有些偏颇?
不过既然已经出来了,就不要想着走回头路,李畅不是一个喜欢食言的人。何况,生活的另一面还没有在李畅面前展现呢!也许会更精彩。
第2节、学长和同屋
大概过了二十几分钟,王绢就一个人下楼来了。站在门口张望了一下,发现躲到一边去的李畅,蹦蹦跳跳地过来了。
“那两个帅哥呢?没有紧追不舍?”李畅笑道。
“哟,我怎么觉得有点酸酸的味道?帅哥正在给大美女帮忙呢!”王绢从李畅身上接过小件的行李。
“大美女不是在我面前吗?莫不是又来了一个大美女,立场不坚定的帅哥学长马上见异思迁了?”李畅眼前马上浮现出那个从宝马车上下来的女孩,不会这么巧吧?
“来了一个同屋,两个帅哥正在献殷勤呢。”王绢想起室友那种居高临下的眼神,有点气恼。
“那个女孩是不是还有一个剽悍的大汉陪同着给她拎行李?”
“是啊,你们见过?我还生气呢,看门的女人狗眼看人低,张效曼能带人进来,我为什么就不能带人进来?”
“喏,看看那边。”李畅朝路边停着的宝马车努努嘴。
“这是她开来的?乖乖,还真是有钱人家的千金大小姐。”王绢沮丧起来,“以后这日子有得罪受了,摊上这么个室友。”
“行了,别在这里自怨自艾了,我还得安顿一下呢。找个旅馆先?”
两人对周围的情况都不熟悉,正在琢磨着找谁问路的时候,两个帅哥也出门了,脸上有点灰溜溜的味道,看见王绢还没有离开,凑了过来。
“学长,学校附近有旅馆吗?”王绢问。
帅哥甲看了看李畅:“是他要住吗?”
“是我。临时住一两天。”李畅说。
帅哥甲想了一下,说:“学校的东门附近应该有,你这么走……”
帅哥乙打断了帅哥甲的话:“走那么远干什么?离这里一百米的地方,就有学校的招待宾馆。”
“那里不是有点……”帅哥甲一下子明白了帅哥乙的意思,马上住了嘴。
既然有住的地方,李畅也没有细想,跟着帅哥甲乙朝着招待宾馆走去。
李畅从来没有住过宾馆,中学那几年,基本上就没有在外面留宿过。对于宾馆根本就没有什么个概念。
不过,看着招牌上标的价格,李畅还是有点心疼。每个标间标价298元一天,打折后还要268元。
“怎么样?还行吧。这是学校最好的宾馆了。如果你还嫌条件差,只好打车到市区住宿了。”帅哥乙如同笑面狐狸一样,掩饰不住诡计得逞的得意。
“太贵了。”李畅丝毫不掩饰自己的观点,然后走到柜台前问了一句:“可以刷卡吗?”
帅哥乙看着面前这个衣着朴实的大男孩,他说宾馆太贵了的那种口气,好像在说太差了一样,平淡而宠辱不惊的语气。
帅哥乙这才开始仔细地打量着李畅,上身普通的纯棉体恤,下身一条牛仔裤,脚蹬一双旅游鞋,衣着普通。但是,最为引人注目的是他的皮肤,那根本就不是一个在农村长大的孩子能够拥有的皮肤。特别是他的那双手,彷佛有着奇异的魅力,一旦注意上了,总会让人心神恍惚。
帅哥乙有点过意不去,赶忙拉住李畅:“校门外有个招待所比这便宜,我告诉你怎么走。一晚上只要五十元钱。”
“谢谢你们。也就一两晚上的功夫,不换了。”
帅哥乙马上拉着帅哥甲走开了。
李畅办好手续,把行李都安顿好,就陪着王绢去吃晚饭。
两人找了一个学生食堂,里面除了用卡刷卡买饭菜以外,也有收现金的小炒。价格比起大锅菜的学生伙食,要贵一点点。有时学生改善生活,也到这里来。
这个地方是在学生就餐大厅开辟出来一个区间,用屏风格开。
李畅和王绢按照别人的提示找到这个地方,找了个座位坐下。
李畅开始还以为像是在餐厅一样,等服务员过来点菜,等了一会,没人过来招呼,他才注意到都是到各个摊位去买。
两人分工,李畅去排队,王绢占住桌子。
李畅站在队列的最后一个,等了几分钟,觉得后面来了人,他下意识地回头一看,正是那个开宝马的司机大汉。
司机见李畅回过头来,咧嘴笑了笑,算是打个招呼,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李畅点点头回礼。司机既然在这里,那个傲慢的小姑娘是不是也在这里吃饭?李畅回头环顾了一下,就看见那个女孩依然如骄傲的孔雀一样坐在那里,神态宛如视察臣民的女皇。
李畅摇了摇头,无声地笑笑,买了些合口味的菜肴和小吃,用托盘端着回到王绢占据的桌子。
“你那个同屋也来了。”李畅把筷子递给王绢。
“是吗?真的很倒霉。”王绢接过筷子,夹住一块小炒肉送到嘴里。“嗯,味道还不错。怎么,动心了?”
李畅知道她说的不是眼前的小炒肉,而是那只孔雀。
见李畅不说话,王绢狡黠地看着他:“怎么样?明年还是继续考吧。学校里有这么多的漂亮MM,不考进来太遗憾了。”
“算了吧,我先闯荡一年看看,如果闯不下去,我再参加考试。”
“那你又没有复习,功课不会拉下吗?”
“打工闲隙之余,我也可以看看书,不会荒废的。你还是专心你自己的学业吧。缺什么东西,告诉我。至少从现在起,我是挣钱一族,你是消费一族了,这就是我们俩的差别。”
两人之间虽然情愫暗生,但都没有明确表白,此时李畅的话听来就像是丈夫挣钱养家的口气一样,让王绢的俏脸绯红一片。
李畅也突然意识到话里的问题,嘿嘿一笑,埋头吃饭。
吃了几口,李畅又问道:“室友来了几位了?”
“就那一个。”王绢用筷子指了指孔雀坐的方向。“一进宿舍就横挑鼻子竖挑眼。什么条件太差了,地方太挤了,地上太脏了,环境太吵了。总之在她眼里,就没有一项满意的地方。整个一个娇骄小姐,真受不了她。想想还要同窗同屋四年,真有点不寒而栗的感觉。最看不惯的是她对同伴的吆喝,那个司机比她大十好几岁,她还叫人家小曹,笑死我了。小曹,把箱子放上去,小曹,把桌子收拾一下,小曹……”王绢学着孔雀说话的语调,乐不可支地趴在桌子上。
“算了,估计这种人不会在宿舍住多长时间的,只是图一时新鲜罢了,新鲜感一过,肯定会回家去住的。你不用担心。”
好像是感觉到李畅两人在议论她,孔雀冷冷地看了他们一眼,鼻孔里哼了一声。
王绢偷眼瞥见张效曼投往这边的眼神有点恼怒,笑着吐了吐舌头,夹起一块熘肝尖塞进嘴里。
吃完饭后,李畅陪王绢在校园里转了一圈,买了些生活用品,毛巾牙刷什么的。八九点钟的时候,王绢回宿舍收拾,李畅回宾馆休息。
第3节、找工作(一)
第二天王绢就没有时间了,学校有一系列的活动。李畅要去找住处。
通过罗军父亲罗继文的帮助,在石景山找了一套两居室的房子,是罗继文的雇员的房子,每个月1000元钱,三月一付,比从中介找房要便宜一些。
这是一套旧式的两居室,总建筑面积才六十平方米左右,客厅很小,厨卫都很小,两个卧室,一大一小。李畅决定把小的那间当卧室,大的做书房。
从家里带了一万元钱过来,补充购买了简单的家具、生活用具、手机和电脑,并且要求房主装上了ADSL,才两天的时间,一万元钱就用了七七八八了。
忙完这些事情,李畅就着手找工作的事情。
李畅找工作并不是为了生存,他已经和罗继文达成了‘战略合作伙伴关系’,由他制作,罗继文寻找买主,李畅收取真品价值10%的制作费用,最低不低于一万。至于罗继文卖多少钱,他不管。罗继文开了一个工艺品公司,兼做古董字画的生意,碰到李畅这个临摹的几可乱真的的变态本事,两人是一拍即合。
有了这个合作关系,李畅根本就不愁经济来源,这样的东西,一天做一百件也做得出来。不过有一条,李畅在合同中注明,李畅制作的仿制品不能当作真品出卖,这主要是避免法律上的问题。而在罗继文看来,有点掩耳盗铃的味道。
但是,自己总得有个事做吧,不然别说爸妈那里不好交代,就是让自己成天无所事事,也会憋疯的。
李畅翻看报纸,9月8日在劳动人民文化宫有一个人才招聘会,到时去那里看一看。
离招聘会还有三天的时间,这三天李畅就满大街转悠。故宫、颐和园、圆明园都看了个遍,可惜王绢没有时间出来,不能谐美同行乃是美中不足之处。但凡事总有两面性,王绢不来,李畅索性一饱眼福,着实用美女好好地洗了洗眼,并且避免了王绢的九阴白骨爪的蹂躏。
九月八日,李畅一大早就起床了,今天是自己生平第一次去找工作,李畅还是有点激动。
八点半赶到劳动人民文化宫,正赶上开门,李畅花十元买了张门票进去了。
不过,在里面转了一圈后,李畅就丧失了信心,几乎所有的摊位都要求至少有大本以上学历,有些位置还要求硕士甚至博士文凭,大专文凭的人都不好意思投简历。
有几个工厂招聘技术工人,也要求大专以上学历。
李畅的高中学历在这些人看来,简直就和文盲没有什么区别了。所以,自始至终,李畅都没有向任何一家招聘单位投放过简历,李畅精心制作的十份简历就这样结束了它的处女行。
李畅走出文化宫,看了看招聘材料封面上写的秋季人才交流大会几个字,这是十元钱换来的一份资料,才明白自己弄混了一个概念,自己虽然也要找工作,但自己还不是人才,自然就不能去人才市场寻找了。就像一只丑小鸭,硬生生地挤到白天鹅堆里找知音,完全是摸不着调门。
李畅回到家,重新翻看了一下报纸,明白自己目前应该去的是劳务市场,或者叫务工市场。
李畅受此打击,有点灰心,就没有再接再厉,在家闲了几天,反省着自己放弃继续求学贸然出来打工是不是太冒失了点?
不用上学,不用惦记高考,李畅觉得自己的生活一下子闲适起来。虽说心里惦念着找工作的事,可是由于没有生存的压力,找工作的动力就不是那么迫切了。
当初离开家里,离开故乡,主要是想出去见识外面的世界。齐秦的歌唱道,外面的世界很精彩,外面的世界很无奈。李畅还没有见识它的精彩,但已经体味到了它的无奈。
李畅这几天把时间都疯狂地耗费在玩游戏上,脱离父母的管辖和唠叨,总算可以随心所欲地玩自己想玩的游戏,无论玩多长时间都没有人管。过瘾!
渴了有桶装水,饿了有方便面窝鸡蛋,直到第四天,吃方便面吃得倒胃口了,他才到麦当劳换换口味。
玩了几天游戏,把所玩的几个游戏都通了关,李畅又一次把找工作挂在了嘴边。期间,王绢也来找过他一次,帮他把房间重新布置了一下,后来由于军训,脱不开身,就没有来了。
对于李畅找工作的事,罗继文根本就是认为少年人头脑一时发热,有他那个手段,还要找什么工作,坐在家里等着钱财上门就是了,一个月不说上百万的收入,挣个几十万是轻轻松松。
罗继文混迹古玩界几十年,早年是跟着他父亲的一个战友到北京打工,打工地点就在潘家园附近,北京的古玩收藏气氛很浓,潘家园更是古玩的集散地,一来二去就他就一头扎了进去。古玩这行当水太深,罗继文开始也吃了不少亏,但是他还是坚持了下来。慢慢地也悟出了里面的门道,几十年下来,也挣了一些钱。
在他的***里,许多人是以赝品为生,开店的人,柜台里摆的真正值钱的东西,赝品极多,除了一些不值钱的古玩,有几个能把真品摆到外面来?
制作赝品的人,他也认识不少,也有几个资深人士,除了那几个传说中的人他没有见识过,其他人的水平远远比不上李畅。大多数人制作的赝品,虽然看起来似模似样,几可乱真,但还不是真品,在行家眼里,破绽不少。可是李畅制作的赝品不是几可乱真,它就是真。他曾拿李畅制作的一幅古画找同行里的行家鉴定过,得出的结论是:百分之百是真品。
当罗继文告诉行家,这是赝品时,行家脸上露出玩味的笑容,彷佛是在笑罗继文财不漏白的心态,甚至有人当场就要以赝品两倍的价格买下该古画。
有这样好的买卖,罗继文当然不会错过,当场成交,买卖双方都欢天喜地,都觉得自己占了便宜。
过了几天。罗继文就看见那幅画出现在拍卖市场,底价已经番了几番。
闲话扯过不说。
下午,李畅下楼闲逛的时候,发现楼下已经有一家职业中介开业了。李畅刚搬到这里的时候,这个门面还一直在装修,所以也没有注意到里面做的是什么生意。好像他闭门攻关的这几天里,人家就拾掇好,准备赚钱了。
看来谁都没有闲着,李畅感叹了一声,信步走了进去。
第4节、找工作(二)
脸上长了几个雀斑,圆圆脸,长得很甜润的小姑娘很热情地招呼李畅,也许这是她的第一个顾客吧,小姑娘介绍得很详细。
“我们是老牌的职业中介了,这是第158家连锁店。绝对保证能找到工作。”小姑娘滔滔不绝地推销,脆生生的京片子好听得很。
李畅一开口就露出了他是外地人的底子,他的问话更是把小姑娘逗乐了:“你看有没有适合我做的工作。”
“你认为你适合做什么呢?”小姑娘笑道。
“要求也不要太高吧。联想集团的总经理,微软中国公司的CEO什么的,马马虎虎就行了。要不然,哪个上市企业招聘财务总监、行政总监、技术总监什么的,也可以去玩玩票。”李畅见小姑娘笑得前俯后仰,也笑道:“开玩笑,开玩笑。我一无才干,二无资金,三没长相,哪个不起眼的公司会招我这样的CEO?说实话,我要是真去了,把公司的业绩搞上去虽然不容易,就是把公司搞垮也不容易,都是需要技术含量的。”
“你太好玩了。”小姑娘说:“我这里有招聘保安的,有宾馆服务生,餐厅服务生,家政服务员,建筑工人,送外卖的,送牛奶的,送报纸的,……”
“等等,有没有技术含量稍微多那么一点点的职业?”李畅打断了小姑娘的绕口令。
“技术含量?我刚才说的哪个职业都有技术含量啊!哦,我懂你的意思了,这我这里有招聘车工、钳工、铣工的,还有一个汽车修理厂也在招工。”
“汽车修理厂?听起来不错。”李畅从小就对汽车感兴趣,能够去学一门汽车修理的手艺倒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凭着自己灵巧的双手,学会这门技术应该不是难事吧。
“好的,我给你联系一下,先交三百元钱。”
“好贵哟!”李畅掏出钱给小姑娘。看见李畅伸出来的手,小姑娘神思恍惚了一下,脸有点红。
“一点也不贵,公司保证你能找到工作,可以给你提供十次机会。”
小姑娘定下心神,很快就联系上了汽车修理厂的老板,约好时间地点后,小姑娘把地点、联系人写在一张纸上说:“按照这个地址去找,老板正好在厂里。”
李畅接过来一看,地址有点陌生,他到这里时间不长,并且好几天都是猫在家里玩游戏,出去玩也是找一些名胜古迹,对路线、地名都不熟悉。
“我对北京不是很熟哦。要不你带我去?”李畅把纸条递给小姑娘。
小姑娘犹豫了一下,公司一般都只是提供信息,并不亲自带路。不过,这是自己的第一笔生意,小姑娘有心把他做成,讨一个好彩头。
“好吧。”小姑娘招呼另外一个年龄稍大的女人看店,自己跟着李畅走出了店子。
“不远就有公共汽车,你买卡了吗?”
“什么卡?”
“坐车的IC卡,可以便宜一半多。”
“没有,不过不用了。”李畅说着话,已经拦下了一辆出租车。
两人坐进车里,小姑娘告诉了司机地址,然后对李畅说:“你看起来很有钱嘛,出门就打的。”
“钱倒是不多,百八十万吧。”李畅老老实实地说。
“吹牛!有百八十万你还到我这里找工作?”
“百八十万秘鲁币总行了吧。”
开了二十几分钟,在小姑娘的指挥下,车子停在一家修理厂的门口,李畅付了车钱,下车后对小姑娘说:“看来你也不是很熟啊!走了不少弯路。”
“名单上面那么多地方,我要是一个个都跑一遍,哪跑得过来啊。”
这是一个规模不大的汽车修理厂,临街,前店后厂。小姑娘下车问清了厂长的位置,带着李畅朝后面的修理车间走去。
“小谢,这个厂子看起来不大。”李畅边走边打量四周,刚才在车子上,李畅已经知道了小姑娘的姓名。
“只要有你的事做,管它大小呢!”
厂长是一个肥头大耳的家伙,很是富态,说起话来底气十足。
“哦,是前程似锦职业中介的啊!这就是你们推荐给我的汽车修理工?小伙子,做过几年汽车修理?”厂长话里很是怀疑的味道。这小伙子看起来刚从中学出来啊!
“还没有做过,不过我的手很灵巧,我会学得很快。”
“没做过你到这里来干什么?”厂长火气很大,“前程似锦就是这样专业的公司啊?居然敢把一个白丁就推荐到我这里来。”
小姑娘在李畅身边低声说:“今天你害死我了,你怎么不告诉我你不会修车啊?”
“你也没有问啊!”李畅很无辜的说。
“好了,你们回去吧,小姑娘,告诉你们老板,以后给我推荐人时要认真点。我对技术的要求是很高的。”
李畅转过身,齐步走,对气呼呼的小姑娘使了个鬼脸。
“等等,小伙子。”后面有人在叫他,李畅回转身。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长发飘逸,面容俊朗,有几分艺术家的气质。
“是你找工作吗?”艺术家问。
“是的。”
“这么小就出来打工了?我看你不像是很需要一份工作的人。”
“我十八岁了,已经是成年人了。你们雇佣我不算是非法使用童工。”
“哦?说话有点意思。还没有学会就敢上门来找工作,胆子也够大。顺便问一句,你一定要做这种工作吗?”艺术家指着附近停着的车辆。
“那倒不是。我喜欢找一个非常有趣、非常有挑战性的工作。”李畅回答。
“我这里倒是有一个非常有趣、非常有挑战性的工作,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什么工作?”
“酒吧服务生。”
“不就是给人端端酒,打扫打扫卫生吗?”
“不会这么简单。来酒吧的人形形色色,三教九流,你每天要应对那么多的人,那么多的事,可不是仅仅端端酒,打扫打扫卫生这么简单。一两句话说不清楚,你干了就知道了。”艺术家有点想引诱小白兔的狼外婆的样子。
“是吗?好吧,我试试。不喜欢我再走。”
“这么拽!你有没有搞错?我是老板,是你在求我给你一个工作。”艺术家说。
“换句话说,是你在求我为你工作。”
小谢拽了拽李畅的衣角:“你今天是来找工作耶,不是斗嘴来了。”
“好吧,就这么定了。等我修好车,我们一起过去。”
修车的工人过来:“陈总,挡挂不上的原因找到了,挂钩折了,现在没有配件。只有明后天来取车了。”
“挂钩折了不能修吗?”李畅接话道。
“挂钩折了怎么修?”工人没好气地反问。
“我修给你看看。”李畅说。
“老朱,让他试试,反正又没有损失。”陈老板说话了。
工人对陈总的话不敢反驳,人却站着不动,只是拿眼睛瞟着自己的老板。
“你不是不会修车吗?”汽修厂老板瞪了他一眼,对工人说:“让他试试吧。”
“你跟我来。”工人转身走去。
李畅跟着他来到一辆桑塔拉面前,工人从一堆废铁中捡出一个挂钩,递给李畅:“都成这个样子了,还怎么修?”
“给我找一个电焊,一个废旧的挂钩,你不会说这些东西也没有吧?还有图纸。”
电焊是现成的,废旧挂钩从从废旧垃圾中应该可以找到。
“家传绝学,修车的时候不准偷看。”
工人讥讽地笑笑,走开了。
用两个旧挂钩合成一个挂钩,对于李畅来说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何况还有图纸,对着图纸制作出一个新的出来并不算难。
至于那焊枪,只不过是用来做幌子的。
陈总和朱总听得角落里传来叮叮当当的声音,几分钟之后,李畅拿着一幅修好的挂钩过来。
焊枪是道具,叮叮当当的声音是配乐。实际上李畅都用不着那些。
把挂钩挂上之后,点着火,试了一下挡,成了。
朱胖子看着李畅的眼神马上就变了,好像这些都是钳工、电焊工的工作,可是他能就地取材,并且把它焊接起来,而且看不出一点痕迹,就不是他能理解的了。
“小伙子,到我这里来吧。酒吧没什么意思。”朱老板热切地邀请。
“朱胖子,你这样就不地道了。酒吧好歹你也参了股的,怎么能挖我的墙角呢?”陈‘艺术家’急道。
“好好,我现在不跟你争,反正他在你那个酒吧也干不长,到时过来就行了。小伙子,记得哟,这里总是给你留了个位置。”朱胖子说。
“好啊,我对修车蛮感兴趣的,有空我一定会来。”
第5节、酒吧第一夜(一)
“李畅,上车。”陈阳朝李畅、小谢招招手,朝自己那辆旧桑塔拉走去。
“陈总,你的酒吧在什么地方?”李畅急跟上两步。
“跟我走吧,很快就到。放心,不会把你卖了。”陈阳上车点着了火。“我叫陈阳,耳东陈,太阳的阳,你叫我名字就行,叫我陈哥也行,我不习惯别人叫我某总某总的。”
几乎是顺着来路回去,桑塔拉先把小谢姑娘送到她上班的地方,然后绕着李畅居住的楼房行驶,在一片小区中拐了几个弯后,路过一串茶馆、咖啡厅、餐厅,最后停在一间颇有美国西部装饰风格的酒吧前。
整个酒吧外观用原木树皮装饰而成,‘西部牛仔’四个歪歪斜斜的字用不规则的木块拼成,横着钉在墙上。
陈阳先行一步,推开酒吧的大门,一阵悦耳的风铃声传来,李畅抬头看去,门楣边上挂了一个风铃,门一开,扰乱了门帘,扯动风铃叮当作响。
这里不是一个高档酒馆,普遍供应的是335毫升的小瓶啤酒,酒柜里摆了一些红方、马爹呢、轩尼诗、XO之类的洋酒,不过看样子一年多都不会有人问津。陈阳对正在吧台后面埋头写着什么的年轻男人说:“赵基,把她们都叫出来。”
赵基是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年轻人,带着眼镜,斯斯文文的,一米八左右的个头,长得很帅气。听见老板招呼,他赶忙站起身来,沿吧台旁边的一个过道往里走去。
“赵基是北京一所大学的大二学生,我的一个远房亲戚,来酒吧打工一年多了,学电子工程专业的,负责收帐,兼做服务,是酒吧的专业音响师。另外还有两个美女,都是酒吧的老人了,工作有两年以上。”陈阳颇有点炫耀地介绍。
陈阳让赵基召集人,口气很大,其实只有三个人,除了赵基,还有两个服务员,一个叫张艳,二十五六岁的年纪,体态丰满、长相妩媚,另一个女服务员叫朱珠,看起来和李畅差不多大的年纪,不过李畅从她已经在这里工作两年了可以听出来,她比自己要大。张艳是东北女孩,朱珠是湖北女孩。而赵基是来自贵州的一个小县城。
朱珠是一个很文静的女孩子,弯月一样的眼睛非常迷人。张艳的性格就截然相反,咋咋呼呼,没个正经。如果说朱珠的美是一种秀丽,张艳的美就是艳丽了。
为了欢迎李畅加入这个大家庭,陈阳晚上在隔壁的餐厅开了一桌。
所谓一桌,也只不过是六个人,除了四个打工的加陈阳这个老板,还有不请自来的朱胖子。
由于晚上还要上班,没敢多喝酒,喝了几瓶啤酒。李畅的酒量不行,喝了一杯就面红耳赤,张艳本来还有点要灌李畅酒的意思,见他这个样子,只得作罢。
酒席上,陈经理把工资待遇给李畅说了,每月起薪1200,外加奖金,奖金没有确定的数字,一切看当月的利润。每天的工作从晚上七点开始,凌晨两点结束,但到了周末,可能三四点也结束不了。每个月可以休息一天。酒吧管一日三餐,这个条件让李畅振奋了一下,张艳的一句补充又把他打入了冰窟:“我们三人轮流做饭。赵基是大学生,白天要上课,只有晚上有时间,所以他不值班。”
“可以啊,做得不好吃就不要怪我哦。”李畅说。
“晚上还要有人值班,以前都是张艳值班。现在李畅你来了,你是男生,就你值班吧。省了你租房的费用。”陈阳说。
“可是我已经租了房了。”
“退了算了,住地下室哪有店里舒服。”陈阳大手一挥。
“交了三个月的租金,3600呢,怎么退?”
“一个月1200?你租的楼房?一居还是两居室?”陈阳像看个怪物一样看着李畅。“你一个月才挣多少钱?一个月的工资够你交房租的了,然后就等着喝西北风吧。”
“两居室。”李畅老实回答,随即又说:“酒吧不会只供应西北风吧?”
“随你吧,记得想法早点退了。不要花冤枉钱。”
赵基递过杯子与李畅敬了一杯酒:“李畅,我看你还小,多大了?”
“已满19岁了。”
“高中毕业就出来打工了?”
“是啊,没有大学上,只好出来打工。见识一下外面的世界,顺便寻找合适的机会。”
“怎么不再复读一年?也考一个大学,一边读书,一边打工,这样不更好?”
“我哪里比得上赵哥。”李畅呵呵一笑。
“小赵,这里就你的学历最高了。你不多喝一杯?”张艳端着杯子的手伸了过来。
酒吧晚七点开门,李畅他们五点钟出去吃饭,期间,陈阳介绍酒店的规矩和服务生注意事项就花了半个小时,六点半他们就匆匆吃完回到店里,朱胖子说了声晚上再过来看看,也开车回家了。
回到店里,张艳帮着收拾了一下店里的环境,就进了里屋就没有出来,赵基坐在吧台里继续算帐。陈阳把一份价目表递给李畅:“看一看,争取记熟。”
“上面不是有价格吗?”
“记熟它。顾客经常不看价目表,会随意地问些他们想到的东西。到时你还要看着价目表回答吗?价目表是给顾客看的,不是给服务生看的。”陈阳略带教训意味地说了几句,然后也进里屋了。
价目表是一页塑封A4纸,两面都有,李畅花了几分钟把两面都看完了,扔到桌子上。
“都记住了?”朱珠正在他旁边收拾、擦拭桌子,小声地问。
“记下了。我现在做什么?”
“你先熟悉情况吧。”朱珠看了看里屋紧闭的门,迟疑了一下说。“在张艳面前说话小心点,她是陈总的人,相当于半个老板,陈总心软,得罪了陈总还没有事,要是得罪了她,那就有苦头吃了,肯定就干不长。”
“谢谢!”
“都是在外打工,互相照应着点是应该的。记住四个字就够了:小心谨慎。”
李畅从墙角拿过墩布,帮着拖地。很少做家务的李畅,拖地也像作画,浓淡皆宜,错落有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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