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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我知道您是为我好,但是,我不想要这样的生活,那样我会更痛苦,我不想和姐姐一样。”晴那么美好的爱情都以离婚收场,更何况是一个不爱自己的人呢!
“嗯,这样也对!你自己想得明白就好!”奶奶点点头,抬起拐杖先走出了电梯,手有些颤抖。
周六,天气好的像Peter画的蜡笔画,大片的纯蓝,点缀着点点的白,明亮的大太阳。奶奶说要我和Peter陪她去晴执教的学校看看。年纪大了,就想找到失去的回忆。晴留下的东西并不多奇%^书*(网!&*收集整理,最深刻的印象,便是她努力的样子——努力的工作与学习,几乎没有时间与家人坐下来好好说句话,总是匆匆。
Peter带了足球,他说认识骆晴的一个朋友,是在那所大学教体育的老师。经他这样一说,我也记起来,的确是有这样一个人,他还曾经到家里来过,只是记得他很高大。也是骆晴接待过的,除了王延哲以外的,唯一的同龄异性。
校门有些旧,却很庄严,带着沧桑,一如那些久经考验却完好保存下来的回忆,暗黄的色彩,却很清晰。校园里很热闹,一种阻挡不住的朝气。Peter在最前面,一边跑一边踢着足球。我扶着奶奶在后边一边走一边聊,她掩不住笑容,那笑容里却又有一种欣慰。
“奶奶累吗?”我轻轻搀住她的胳膊。
她只是慈祥的微笑,表情清淡,轻轻摇头,“不累,我高兴,这学校好,风景也好,晴在这里工作的时候,一定是开心的。”
“嗯。”看到Peter朝着操场的方向跑去,我对奶奶说。“以前姐姐,会去那打打排球,也会带我和Peter去过。”奶奶点头,和蔼的笑。
我们走到操场的看台,坐下。一群学生在踢球,Peter已经和一个高个子球服男人站在操场边聊起来,看到我们在看台坐下,他拉着那个人的手,朝我们走过来。
“这是我的曾外婆,这是小姨。”Peter向他介绍。
“奶奶好!”他先对奶奶打招呼,嗓音粗重,再加上高大的身形,像个巨人。奶奶对他笑。他又对我说:“骆音是吗?以前我们见过。”他的脸不像手上的皮肤这么黑,握住他的手时,感觉像是带了一只大手套。
“是的。”他这么高的身材,的确是能给人留下深刻印象。我却不知道他的名字。
奶奶低声的附在耳边问我,“这孩子是谁?你认识吗?”
他不像我想象的那种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人,奶奶这么小声,他居然能听到!“我是骆晴的同事,叫释清圆。”
“清汤丸?这孩子,这哪是名字啊?”奶奶纳闷的看我,又看他。我和Peter大笑不止,奶奶也真是,什么时候不聋,竟是这个时候听懵了。
他只能提高了声音再说一遍“释清圆”三个字。
奶奶指了指,又摆摆手说:“不中用了,老喽!”手又搭回我的腕子上,握了一下。
“他是姐姐的同事,也是好朋友,叫释清圆,以前到家里来过。”我又凑近奶奶的耳朵说。她这才点点头,对他和蔼的微笑。
释清圆在我们身边坐下,聊了一会儿。问我Peter为什么会跟着我,王延哲有没有给抚养费……男人也会这么八卦吗?还是他对晴的关心。
他的言谈蕴藏了睿智,不似一个单纯的体育老师,像一个老朋友,又像一个长辈,豪不生疏,口气令人觉得很舒服。奶奶听着他讲一些晴以前工作的事情,时而点头微笑。
“你并不像骆晴描述的那么不安静。”他很直接的评价我。
“呵呵,她说的对,我是很不安静的。”我看了看Peter,又说:“但是,人总是会长大的,心里装的东西多了,就会安静下来。”
“对。有道理。”他接过Peter丢过去的足球,扔在脚下踩着。“看来你也没有她说的那么叛逆。”
“叛逆不叛逆也不是仅凭一句话就能判断的。”
他点一下头。Peter听着我们的谈话觉得无趣,就央求他陪他练球。释清圆说他的动作不规范,要从基本动作练起。于是,两个男子汉就围绕着一个球,开始了不断的动作,不断的讨论,又不断的重复动作。
奶奶看着他微笑,感慨:“没想到,晴竟也留了一段情在这里。这孩子,也不容易啊!”又转头对我说:“音音,你看冰冰是不是需要一个爸爸?”
Peter满头大汗,释清圆也是汗津津的。我喊了Peter过来休息,拿了果汁给他,又拿了可乐给释清圆,考虑着奶奶刚才说的话。
“你喜欢过晴?”我问他,直视他的眼神。
他也看着我,之后又看向球场上正在激战的两个队。“是的,以前追过她,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你结婚了吗?”我又问,仍是直接的。
“没有。”
“你做Peter的爸爸吧。”他惊讶的看着我,我也觉得这样说太唐突,于是又解释。“我是说让他喊你干爹,或者义父什么的。”然后又看了看奶奶,她也在笑。“奶奶说,Peter需要一个爸爸。”
第一卷 第三十章 父 爱
奶奶说的对,Peter需要父爱,这样,他的人生才会完整。不只他,还有即将出生的琳的孩子。父爱是一座山,伟岸的,坚毅的,是保护雏鹰的强大的羽翼,一种温暖而又坚定的力量——一个眼神就可以让一个人勇敢起来的力量。
Peter要成长为一个真正的男子汉,这是必须。他需要有大而化之的男人气概,需要冷静的思维和坚毅的性格……这些,我无法给他。
而释清圆,这个有着出尘脱俗名字的高个子男人,或许,在冥冥中注定了他和Peter的缘分吧。如果我们说搏击命运,反抗命运,可搏击与反抗出来的仍是命运,有时顺应天意,也未尝不好。
他说:“可以!”
“Peter,你愿意把释叔叔当作爸爸吗?”我揽过他小小的肩膀。
“愿意啊,我有这么高大的爸爸,以后再也没有人敢欺负我了。”他笑的开心,又问释清圆:“那以后你是不是可以接我放学?”
“可以!”
“小姨加班,你也可以来照顾我吗?”
释清圆看着他笑,“当然可以!”
“yeah!yeah!太好了!再也不要伊恩姨来了,哈哈!”他从我身边站起来,蹦蹦跳跳的喊着,释放积压许久的沉闷。忽然又想起什么,看着他说:“那如果我做错了事,你会打我吗?”
“哈哈哈……这家伙,想什么呢?怎么会打你?”释清圆大笑着把他抱起来,向上抛,又接住,吓的Peter大喊大叫,却又在确定安全之后,兴奋起来,这也是他从未经历过的刺激!
释清圆把对骆晴的情感维系在他的身上,那也是一种圆满吧。
奶奶邀请他到我们家去,又对他夸赞我的厨艺,像是卖瓜的王婆。他只是微笑。
他的车是越野的,先扶了奶奶上车,之后又打开前面的车门,让Peter坐在副驾驶的位子。我从另一边打开车门,坐到奶奶身边。
奶奶笑着说:“这车还和你的人一样,人高马大,就是这么回事吧!”
他很体贴的用安全带束住正在东摸西瞧的Peter,Peter回过头来看我,暗暗的撇嘴,“为什么要绑着我?小姨,我没有犯错。”
“这个带子叫安全带,这样扣住,把你固定在座位上,会很安全!”我笑着说,他才安静下来。
“那以前坐车的时候为什么没有带子呢?”
“因为,每次都是小姨和你一起坐在后面,不用系安全带。现在你自己坐了,就必须要系上。”
“为什么从玻璃外面看不到车里面,却可以在里面看到外面呢?”
“这是因为玻璃上贴了反光膜,这种膜可以把光线反射回发光的地方,所以在汽车外面就看不到里面了,从里面则可以看到外面。”习惯了他无尽的问题,只能耐心的解释。
“你可以去做讲解员了。”释清圆一边开着车,一边同我开玩笑。
“不,我是百科全书,智能的,Peter专属。”
“对,小姨还教我背《大学》,教我跳舞、唱歌,带我学国画,还让我去学电脑,学太极……”Peter骄傲的说。
“刚才我还在担心,你一个小女生,怎么教育这么调皮的孩子?没想到啊,佩服!”
“音音啊,不光照顾冰冰,还要照顾我这个老太太呢!”奶奶也笑着说,拍拍我的肩膀。
“怎么说起这个来了。哪是我照顾你们,我们都是相互照顾。而且Peter也一向很听话的,又知道努力,我也不用费多大心思。”
“对啊,我也是很听话的,而且我也是很勇敢的男子汉。”Peter很认真的说。直到看到释清圆点头,他才又转过头去看着前方。原来,我并不曾注意到,他也是需要被认可的。
“在那个超市停下,去买点菜。”我拍拍释清圆的肩膀,他点头。“你帮我照顾奶奶和Peter,我自己去就可以了。”
“你自己可以吗?”他找了车位,停好。
“我和小姨一起去,你留下陪曾外婆。”Peter学着我刚才说话的口气,对释清圆说。
“好,你们去吧,别走散了。”他要帮Peter解开安全带,却没想到Peter已经先一步解开,并打开车门。见Peter要下车,他又拉住他说:“勇敢的男子汉,别忘了保护好女生!”
Peter一愣,看看我又笑,眼睛里闪着精光。“我会保护好小姨的,好了,黄金圣斗士要上场了。”说着,就大吼大叫的冲出车门,却一个不小心,差点摔倒,又被我一把捞起来。
“看来,黄金圣斗士上战场,还需要些日子磨练!”把他扶正了,帮他整整衣服,他嘻嘻的笑。
买了蔬菜、水果、鱼、肉、牛奶、零食……购物车差不多已经满了,Peter抢着要把购物车推到收银台。拗不过他,只能让他推,购物车的轮子是四面滑动的,他力气小,一车的东西压下去,很难掌控,我在旁边扶着以防万一。却仍是在拐角处撞到了不该撞的人,这个世界怎么如此渺小?李娜尖锐的“哎呀!”一声,引得周围的人频频侧目,再加上她浓烈的妆容,抢足了眼球。
王延哲也出现在她后面,见是我们,他冰冷的说了一句:“怎么这么不小心?”便检查李娜有没有受伤。其实购物车的设计是很人性化的,车筐四周没有棱角,根本不会擦伤。
很奇怪,他见了Peter竟如同是陌生人一般,毫无父子血脉相连的亲热之情,天下竟有这样的父亲吗?
李娜很不友善的扫视我们,“这哪是不小心啊?给你妈报仇呢吧?”还真是惟恐天下不乱!
“李娜,你不要太过分,Peter只是不小心,我们赔礼道歉也就算了。何必牵扯一些不相干的事情呢?”这个女人,真是该教训她一顿。
“你又算哪根葱啊?这孩子和你长得这么像,是不是你的野种啊?还小姨呢!我看你是他亲……”
第一卷 第三十一章 “伟人”的羽翼
“啪!”我狠狠甩给她一记耳光,她愣在那!那张挂着一层粉底的脸上,显现出五个手指印。记住教训吧!那个“妈”字你如果说出来,让你满地找牙,侮辱我不要紧,伤了Peter,让你十倍偿还!我瞪着她!
王延哲还是护着李娜的,他正要上来把那记耳光还给我,却被Peter用购物车堵住,不能上前。
“保安叔叔,有坏蛋欺负小姨!来抓坏蛋!”Peter狠狠的盯着王延哲,大喊。我看了伤心,这么小的他,竟要与自己的亲生父亲针锋相对了,这是怎样的世界?
见王延哲抓住车筐的边缘要向Peter的方向推,Peter弓起身子和他顶,我也帮他用力。保安竟还没有到,是Peter喊的声音太小,还是保安去偷懒了?
Peter怕顶不住,就警告他,“你如果敢碰小姨一下,我让干爹把你揍扁!”他竟会保护我了,因为释清圆的一句话。我高兴,轻轻握住他抓住购物车推手的小手。
围观的人指指点点的议论。我拍拍Peter的肩膀,把购物车向后倒一下,准备离开。却没想到王延哲扔不罢休,扯过我,就要把那一巴掌甩过来。他心里有恨,记着我曾经拿剑抵着他的脖子。好,你有种,一并还过来吧!怕是被这一巴掌打过来,我明天就成个胖子了。被扯住的手臂也生疼。
正当我极度紧张的时候,却没想到他那抬高的手被抓住了——释清圆?“干爹!”Peter惊喜的喊,释清圆的“伟人”形象在他小小的心中更辉煌了。
王延哲竟也要抬着头看他,“是你?”他语气里的惊讶,显然并不是因为“干爹”那两个字,而是因为他们以前认识。
“是我,王延哲,幸会啊!”释清圆微笑,毫不费力的把王延哲扯住我的手抚开。“打女人,不怎么光彩吧!再怎么说,她也是晴的妹妹,别招摇了!”
“是她先打了李娜!”
释清圆看了看站在旁边的李娜,当然也看到我给的那五个手指印,失笑,又看我,等我的解释。那眼神,似是又把烫手的山芋扔给我了。
“她先侮辱我和Peter,该打!”我理直气壮。
“那就好!”释清圆一手拉了Peter,一手推过购物车,又对我说:“走啊,还愣着干什么?结账去,奶奶还等着呢!”
嘎?这就完了?我还以为他要力战王延哲呢!快步跟上去,他却又停下来,回头看着王延哲说:“噢,对了,你要有什么不服气的,我们可以单独聊聊。也真是没想到,你的眼光怎么差劲到这种程度?”又扫了一眼李娜,嗤之一笑,才走向收银台。
上了车,我和Peter击掌大笑,真是值得纪念的一次大胜仗!
“啥事儿这么高兴?去了这么久!”奶奶微微嗔怒,估计是等得不耐烦了。
“刚才我们看到王延哲了!”我对奶奶说:“还有他老婆,差点和我们打起来,要不是释清圆及时赶到,我回来的时候,您可就认不出我了。”
“怎么?他还能把你活剥了?”奶奶挑了眉,气的直戳拐杖。“晴在医院的时候,他就勾三搭四,不是个东西。他要是敢碰你一手指头,奶奶拿拐杖把他砸扁了。”
“哈哈……没想到,曾外婆比超人还厉害!”Peter笑的前仰后合。又被释清圆用安全带拴在椅子上,才安静下来。
他这一笑也把奶奶笑糊涂了,“超人是啥人?他有曾外婆这么好的拐杖?”
“哈哈……”Peter笑的更厉害,我和释清圆也都笑。
Peter扭过头来,又说:“他不用拐杖,他有超能力。曾外婆,他还是没有你厉害!”
车子在马路长穿行,一路载着欢笑。
有些人离开了,有些人又加入进来。生命中得到些什么?错过些什么?谁又在乎?晴在天堂快乐吗?她的Peter已经被保护在强大的羽翼下?一个曾经爱过她的男人的羽翼!
我们毕竟是姐妹,尽管彼此之间从未彻底的沟通过,血脉却是相连的。此时,好想念她。记起刚升入大学时,她带着很多东西来看我,有书、衣服、水果……直至后来,住进家里。
她的强硬,都被温柔覆盖了。曾经指责我,女生不该穿的太邋遢,不可以把头发弄成乱起八糟的样子,不可以穿很短的裙子,不可以在菜里放太多的调料,不可以把热狗面包热很长时间,不可以粗声粗气的说话,不可以和男生出去喝酒……我也是活在她的势力范围下,不知不觉的,她也在忍受我的叛逆……
她握着笔的手很白,皮肤莹润、细滑,吹弹可破,笔迹华丽。有一个日记本,都是用英文写的,我不曾看过,也没有耐心去看,只是珍藏,倔强的证明,晴留在上面的心情。不可否认,想起她,我心痛,不知不觉发现她留下了很多东西,带不走……
把日记本拿给释清圆,他接过时,吐出一口气。或许,是心落定,他可以拥有晴曾经的心情。转一个圈,两个人的心又碰在一起,尽管晴已经离开,却仍是缘分。
“如果能够放下,就找个人结婚吧!”奶奶对他说。“人是要过一辈子的,这么漫长,一个人,很难熬!”
“哎!我会的。”他点点头。
那时候,晴是英语系最漂亮的女生。他时常在球场上看到她在球场旁边的草坪上背英语,很深刻的景象。就像印刻在水底的石头上,水流逝了,石头显现出来,印刻的画面也清晰了。他喜欢晴,突兀而不自觉。她却喜欢王延哲。时常见到他们出双入对,仍是忍不住插进一脚,并没有成功。晴是很专一、传统的女生,她可以走很多地方,心中却只能装一个人。
释清圆讲这个故事,有很多叹息。他不甘心,哪怕只是远远的看着她,所以,他放弃了篮球队,进了晴执教的学校当体育老师。
第一卷 第三十二章 解决后悔的灵药
而残酷的上天连他看的机会都剥夺了!他流过泪,很伤心的哭,仍是不能挽回。人死不能复生!
良久,我才说,“如果晴当时选择的是你,可能她会很幸福的。”
“谢谢!”他用双手搓搓脸,似是一种习惯性的动作。像电脑刷新了一遍,搓完了,语气和心境也有一种变化。“你们能让我照顾Peter,我很知足,真的很感谢!”
错过一个这样的人,不知道晴有没有后悔过。如果她的生命再次开始,她会选择谁呢?我在心里默默的疑问这个无聊而不会存在的问题。
这天晚上,又无眠,把释清圆的故事写在了博客上。
心里却仍是闷闷的。叶连息离开了,Peter也没有再做那个噩梦,睡的安稳。叶连息?叶连息……或许,应该打听一下他的消息吧……
怕Peter醒来又找不到我,就站到了窗口的位置,离床较远。声音放轻。“义正,不好意思,你现在方便说话吗?”
那边的声音嘈杂,有很高的音乐声音,之后又没有了。“方便,什么事?不会是半夜里想我想的睡不着了吧?咱可说好啊,再让我侍寝,我可不答应啊。”
“少臭美!”我失笑,怎么会有这么无赖的人?“我是要问叶连息怎么样了?”
“他啊……不知道!”他犹豫。
这是不好的感觉。“我们是好朋友对不对?如果你还想和我做朋友的话,就告诉我吧!”
“嗯……”我可以想象他挣扎的样子,或许是真的发生了什么事。“他……他……不答应和艾玛结婚。”
“然后呢?”
“还剩下半条命。”
“那怎么办?你可以帮我救他出来吗?”
“帮不了!”他叹气。“我根本打不过父亲,他会魔法,而且那里守卫森严,困住叶连息的网必须找到对的人才能解开咒语。”
“对的人?”半条命的人可以撑多久?半条命的吸血鬼又可以撑多久?
“艾玛是这样说的,可我不知道那个对的人指的是什么?连她都解不开,我更没有办法。”他无奈。“除非父亲自己愿意将魔咒解除。”
“可以找到其他能帮叶连息的血族高人吗?”心渐渐的有些冰凉。如果那天执意不和他一起出去,也不会有后来的这些事情了。
“我也在努力的找可以救他的人,放心,如果找到了我会通知你的。而且,艾玛那么爱他,也不会见死不救的。”
挂了电话,更是头痛的睡不着。在网上查了很多吸血鬼的资料,没有找到关于什么“生死情结”的东西。
记起叶连息当初受伤的时候,救他回来,用蝙蝠的细爪子写过“妥芮朵族”,对,这个应该是他的族群。“从很久以前,妥芮朵族就是各种美的爱好者。美对妥芮朵族意义非凡,因此,他们把全副精力用于感觉美,让自己沈浸于美的世界里。妥芮朵族自认是美的保存与守护者,也是灵感之火的传承者。所有吸血鬼中,妥芮朵族是最羡慕人类成就的氏族……”只是介绍与传说……
浑浑噩噩的过了几天,仍是没有义正的消息,他还能撑多久?本来以为,他会想开了,同艾玛结婚,却没想到……抽屉里那一堆“有你在,很安心”,让我头痛欲裂。
铃声又响了,我神经质的找手机。张盛从一堆文件下面找到正在激烈震动的手机,递给我,无奈的摇头。
我干巴巴的笑,急急的看手机,竟然是顾鉴的号!“喂?”
“音,闲着了吗?”他的声音如常,没有波动。
“嗯,什么事儿?”想起Daisy、伊恩和琳导演的那出“万劫不复”的丑闻,有些讶异,能在这样的新闻中存活下来的人,不简单。
“出来聊吧!”清闲!难得!“中午我去你公司下面的咖啡厅。”
“好!”挂了电话,脑袋里出现满满的问号。他找我会有什么事呢?关于琳?关于Daisy?还是关于那桩新闻?或是他留给她们的孩子?
“想什么呢?”平萍拍我的肩膀。“没精打采的一上午了,没事吧你?”她把设计好的稿子放在桌上排序,一页一页的校对。
记得以前和她一起去客户那边送资料,走到半路,会发现不是稿子拿错,就是顺序排乱,经常是马上就到目的地了,又必须返回来。不知道为什么她经常这样犯迷糊?可她就是又这样清醒着!
这些事该怎么去解释呢?就像我无意中遇到一个吸血鬼,他竟然就这样让我慌神了这么长时间,这种相遇该如何解释?顾鉴与Daisy、琳之间又该如何解释?
“我帮你点了套餐和菊花茶。”顾鉴早到,依然是整齐的衣着和迷离沧桑的眼神。
“好。”我坐下。
“你知道琳去哪了吗?”他问,像是随意的,轻描淡写。不得不承认他是个善于隐藏的人。
“你的新婚生活怎么样?”
“很好啊!”他笑,看着我。“最近刚步入正规,找了条正确的路。”
搞不清楚他说的是什么意思。“有些事情我可能无权告诉你,但是,我必须告诉你,你不能置之度外,你有责任。”
“你说Daisy?”他漠然,“我们早就分了,没什么责任可言了。”
“不是她,是她打掉的孩子,还有琳肚子里的孩子。”他的话,让我呕了一肚子的火。
“真的吗?”这惊讶,有些不可思议,不知道是不是又在伪装。“她们从来没有说过。”
“知道消息的时候,你正在结婚。”我吃着端上来的套餐,索然无味。“她们顾及到你的面子,你却从来没有顾及她们,鉴,不要怪我说的过分,你太没良心了!”
“啊……”他愣愣的看着我,“或许,真的是我错了!”
“你后悔吗?”
“是的,我是错了,如果不是你告诉我,我还在做些愚蠢的事。”
“愚蠢的事?”
“是的,我已经查到那件事是琳和伊恩做的,本来准备要起诉的。”果然,他爱的只有自己。
想起平萍整理文件时认真的神情。“如果不想犯错,就要认真,如果不想再后悔,就去弥补自己犯的错误吧!”
“琳到底在哪?”
“你到底比较关心谁?”
“我也不知道……”
“那么,很抱歉,在琳不允许的情况下,我不能说。”我狠狠的吃着饭菜,真想把顾鉴撕碎了,这是怎样的人?拿Daisy和琳当什么?“你请客吗?”
“啊?是!当然。”
“服务员,拿菜单,我要加餐。”此时不宰他,更待何时?只想着钱,只想着自己!Daisy、琳,我就替你们惩罚他一次。翻到最贵的一页,猛点一通,美味都上来吧!看着他的脸色越来越黑,心里感觉痛快,哈哈,要怪,就怪你不该来找我打听琳的消息!
第一卷 第三十三章 掩藏于美好之下的
一大桌子的美食,风卷残云。总觉得有什么不对,不对,是真的有问题。咽下一大口的饭菜,有些喘不上气来。
顾鉴铁青着脸给我倒了茶,“慢点吃,我又不会跟你抢。”
“你刚才说你查到琳和伊恩?”
“是啊!就是那个新闻。”他点明。
“就她俩?”
“对啊。”他疑惑的看着我。“哪里不对吗?”
“没有,只是没想到是她们做的。”我装傻,不是也有Daisy的吗?怎么只查到她们?伊恩不是做的很隐秘吗?怎么会被查到?
“你是怎么查到的?”
“有人告诉我的。”
“啊?”有人?“这人是谁?”
“不知道,一个陌生人发的邮件,说了条线索,我就顺藤摸瓜喽。”
“噢!原来如此。”真希望这个人不是Daisy,可怎么就觉得是她呢?
见我吃的差不多,他准备结账。看过消费单,很优雅的把卡放在服务员的托盘上。不过很快,他就优雅不起来了。
“先生,很抱歉,您的卡已经不能使用。”
“啊?”他狠狠盯了我一眼,只能从钱包里拿另一张卡。
“还以为你不会生气呢。”我笑着看他。
“没见过你这样儿的,过来找你,还要我埋单。”
“是刚才你自己说请客的,怪你自己吧。”
回到家时,没想到伊恩和Daisy也在,而且Daisy还做好了饭菜。看到她,又想起顾鉴的话,一片沉闷。
伊恩和Peter打打闹闹的,越显的乱。“音,你怎么回来这么晚?”Daisy说,带着关心,“奶奶和Peter都饿坏了,我就先做了饭菜,一起坐下来吃吧。”
“噢!你们先吃着吧,中午和朋友一起吃的太多,还没消化。”
“是不是太累了?”奶奶看着我,眼神里透着担心。
我强打起精神,笑,“没事儿,你们先吃吧,我休息一会儿。”义正竟然还没消息。换了鞋子,回房间,沉沉的趴在床上。
“心里有事?”Daisy坐到床边,抚摸我的头发,轻轻的。
我翻身,仰面躺过来,看着她,“顾鉴中午来找我打听琳的消息。”
“噢!”Daisy没有表情,浅绿色的眼影似烟雾。“还说了什么?”
“他要起诉琳和伊恩。”
“他真的要这么做?”
“Daisy,你是在报仇对不对?”
“当初不是跟你说过吗?”她微微的笑,手指轻轻在我的额头滑动,最后将整个手掌覆盖在我的眼睛上。“你太累了,休息吧。”
“Daisy,是琳错了,可伊恩没有错,为什么也要把她拉进来?”我拨开她的手,直接挑明,不明白为什么她要这样做。
“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她起身,准备去客厅。
“Daisy,收手吧,这样做不会解决任何事。”见她站在原地没有动,我拉住她的手,轻轻握紧,感觉到她微微的颤抖。不错,那是她做的。“我能感觉到你心里的痛,收手,可以吗?伊恩无辜。”
她只是回过头来抱住我,说:“出去吃点东西吧!”
我们竟都从未真正的理解过Daisy,她心里的痛,我所能体会到的,或许,只是十分之一。这张精致的脸下隐藏了什么?痛苦?绝望?仇恨?浓烈的、无处发泄的情感?
她会不会收手?我仍是不知道的。
天气很干燥,昨晚的一场雨并没有留下一丝湿润。地面干白的颜色,有些空洞,打开窗户,涌进清新的气息,带着明显的凉意。广场上晨练的人,跑步的,舞剑的,打太极的……新的一天就是这样开始,不知不觉。
弄好早餐,Peter已经洗漱完毕,穿上我给他熨烫好的秋季校服,给我一个甜甜的笑。“小姨,是不是蝙蝠离开了就再也不回来了?为什么他去了那么久都没有回来?”
以为他已经忘了那个“宠物”,这个问题让我隐隐犯难。“夏天过去了,天气太冷,蝙蝠回家去了。”
“他也有家吗?我们家不是他的家吗?”
为什么他总有这么多问题?“他有自己的家,我们这里不适合他居住。”
“他的家在哪里呢?是不是艺术学校那?”
“不是,他早就不在那了。”我解释,搜刮脑袋里的信息。“他的家在我们都不知道的地方,或许是某个山洞里吧,对,蝙蝠是住在山洞里的,睡觉的时候,爪子可以倒挂在岩石上。”
“噢!原来是这个样子?”他点点头,吃早餐。我去扶奶奶过来,他拿着三明治,又跟上来,“他是不是和小燕子一样?明年还会回来?”
“嗯,应该会的!”我拍拍他的肩膀,让他放心,又顺手把他拉回座位坐好。给奶奶拿了牛奶,她却摆手,执意要喝燕麦粥。老顽童,老顽童,只能拿了燕麦片去煮粥。
Peter的问题还没有完,颠儿颠儿的跟着我进了厨房,“小姨,你说他明年会不会带一个小蝙蝠回来?”
“小蝙蝠?”我失笑,差点被滚烫的热水烫到。
“对啊,他可能是去山洞里找他的女蝙蝠去了,然后他们会有一个小蝙蝠,对吗?”
“呵呵……可能会吧!”叶连息听到这样的分析会是什么表情呢?可惜,不知道他现在是什么情形。
“小蝙蝠的名字应该叫什么呢?我是不是应该给他的小蝙蝠取个名字?”
“嗯,应该要取一个的。”孩子的脑子里装了什么?这个世界如此绚丽而复杂,他们的心中却只有美好!
“冰冰啊,一大早的别说个没完没了的,吵的曾外婆头晕脑涨的。”奶奶终于忍不住抱怨,“赶紧吃早饭,上学要迟到了!”
第一卷 第三十四章 救星
黄昏时,收到义正的信息,闪亮的手机屏幕上出现一行寂寥的文字。“21:00到零度酒吧,找到救星。”这信息却并没有预期的惊喜万分,却是惊醒,泪水下流的冲动,麻木了太久。救星找到了,叶连息是不是还活着?怕来不急,怕失望。握着手机颤抖。一个处于无望的人,遇到更大的失望时,就像一栋经历长久的风吹雨打的老房子,不去碰它,或许它会仍然屹立不倒,但是一碰,它就完全倒塌,破灭了。
等待是漫长的,所有的一切都静止,只听到秒针在滴答滴答的行走,不紧不慢,似是流动的血液慢慢凝固。18:00至21:00——一万年,19:00至20:00——五百年,20:00至21:00——一百年。
Peter不肯上床睡觉,一直拉着我不放,似是感觉到我又要离开。奶奶带着老花镜看着京剧,又从眼眶上方瞪视我和Peter,责怪我们打扰她听曲儿。
无奈中想到一个人,偷偷跑回房间拨通电话。“清圆大哥,你现在有空吗?”
“有,怎么了?”
“我一会儿要出去,你能过来帮我照顾Peter和奶奶吗?”
“好,我马上去。”
“路上小心。”
我告诉Peter释清圆要来,马上又后悔说出口,忘记了释清圆是Peter心中的伟人。他一会儿要洗澡,一会儿要吵着让我拿伊恩新买给他的睡衣,还要把书和本子摆在书桌上……有一句话是,女为悦己者容,而Peter则是为偶像者容。
奶奶被他折腾的没了看戏的心情,直唠叨:“冰冰,你安静点,怎么和身上长刺儿似的!”
Peter哪还顾得了这些,门铃一响,先抢着去开门。跑到门口,又不忘回头看我,“小姨,我帅不帅?”
“Perfect!”真没见过这样儿的,穿着睡衣还要装帅!
开门,释清圆根本没注意到他的精心穿戴的小睡衣,而是一把捞起他,横夹在腰间,一直把他放在沙发上。那张小帅脸接着一百八十度转弯,变为苦瓜。
很长时间没有进酒吧了。那种阴暗和间或闪烁着的彩灯,良久才适应过来。挨个地方找,就是没有义正的踪影。或许是在舞池了吧,这个时候他会有心情跳舞吗?绕着疯狂摇摆的人转了一圈,仍是见不到他。
忽然被人一扯,差点撞到吧台的高脚椅,接着又被拉正。手臂上的那只手传来冰凉的温度,抬头,却是一张陌生的面孔,面容苍白,双眼凹陷,眼神咄咄。“是在找人吗?”他的声音混合在狂躁的音乐中,隐隐分辨出来。
“是,我在找一个叫义正的人。”我大声对他喊。
“跟我走,带你去。”他说着,便前面带路,我跟上。
在酒吧一角,原来还有一个狭窄的楼梯,是通往地下的,仅能容纳单人行走。楼梯尽头是一道门,推开,进去。音乐噶然而止。
这里面则是另一番景象,壁灯散发出清幽的光,宽阔的走廊铺了银灰的地毯,天花板上精致的雕花让我乍舌。
他推开走廊尽头的门,让我一个人进去。就在我犹豫的时候,他一把推我进去,关上了门,这个人怎么如此野蛮?
“义正?在吗?”这里面竟都是面面相连的镜子,围成一个八角形,只看到自己的许多影子在晃动,连刚才进来的门都辨别不出来了。我挨面镜子推推敲敲,寻找出去的门,竟发现有一面镜子照不出影子,镜面上明晃晃的,没有任何东西。轻轻一推,镜子自动滑开,在我面前的是一条通道,尽头一道明亮的光。
我小心翼翼扶着墙壁向着那道光行走,终于到达——原来是一个华丽的房间。义正和一个衣着性感的三十岁左右的女人正在聊天,看到我,义正便上前来拉我过去。
看到这个女人,想起楚瑞曾经向我描述的一个女人的样子。“是的,美女!很标准的美女。就像是雕塑家通过完美的美女模子复制出来的。”正常人的左脸与右脸都会或多或少有所不同,而我眼前的这个美女确实完全对称的,毫无瑕疵,有些怪异。难道她就是那个给我送盒子的女人?
“音,你知道这位大美女是谁吗?”义正嬉笑着问我。
“不知道。”我打量她,她也打量我,眼角里写着天生的媚惑。
“她就是叶连息的亲妈!”义正大声的宣告,似是期待我的惊喜。可我见到她除了觉得有些怪异,并没有任何感觉。
我礼貌的称赞她,“很年轻,很美!”这就是永生的魔力,看不到苍老。“我叫骆音,也可以叫我音!”
“谢谢!”她的声音悦耳,像是唱高音唱过许久的人,带着空灵悠远的味道。“我想你在见到我的第一眼,就已经知道我是谁了,对吗?”
“你就是给我送盒子的那个人?”我说出心中的疑惑。
“是。”她微笑的时候,我想起了一种花——玫瑰!
“我该怎么称呼你?”年轻如她,喊叶大妈不太好!
她笑,风韵尽显。“绰一。”然后示意我和义正坐下,“我早就料到息会出这样的事,他和艾玛不会在一起。”
“你给我那个盒子是什么意思?”当时,还被张盛怀疑我的仇人在里面装了定时炸弹。
“那里面有救息的办法。”她轻描淡写,对于叶连息的处境并不担心,我纳闷。
“为什么要给我?”
“因为只有你能救他。”
“我?”
“血族里大部分的咒语都有克星,施加在息身上的咒语,用你的血就可以解开。”她叹一口气,“不过,这也是有条件的,如果你对他有感情,那个盒子才能打开,如果没有感情的话,这便是息的终结。”
这话似在哪里听过。却怎么也记不起来了,就像对那个盒子的印象,仿佛是在哪里见过。“为什么这个人是我?”
“以后你自然会明白的。”
“那我要怎么去救他?”
“只要你能打开盒子,所有的事情都明白了。”
第一卷 第三十五章 花糖纸回忆
盒子,那个盒子,我放在哪里了呢?在家里搜寻一通,就是没有找到。难道没有拿回家?再去公司找好了。“那个盒子在哪呢?”找了一上午,就是找不到,到底去了哪呢?
“找什么啊?怎么翻到我的抽屉来了?你这可属于非法搜查啊,小心我控告你!”张盛抱怨我的无礼。
我拿眼白给他看,“找那个盒子。”无视他的愤怒,继续打开第二个抽屉。
“哪个?”他不耐烦,“求求你了姑奶奶,先给我住手,先不要翻了,我的资料都被你弄乱了!”
“就是你说装定时炸弹的那个啊。”搜索无果,我只能停止。
“呵呵,那个啊!”张盛得意,语气又迅速转为冰冷,气急败坏的整理着被我弄乱的资料,“不好意思,扔了,怕里面的炸弹会爆炸!”
“不会吧你?是不是看黑帮片看多了?”我可是要用那个来救人命的!
“一个陌生人送的破盒子又打不开,留着做什么用啊?”
真是崩溃!“你扔去哪了?”那可是等着救命的呢!
“你看一下图书间的废书堆里有没有?应该没有当废品卖掉吧!”他看着我焦急的样子,更是无奈。
“啊?你居然把他仍在废纸堆里?”真想把他按在墙上撞晕。
急匆匆的跑到图书间,居然还有满满的两筐废杂志、报纸没有卖掉。谢天谢地!堆的这么结实怎么会在里面放盒子?这一筐没有,找另一个。“啪!”第一筐的底层传来的声音,可能是那个盒子。把杂志和报纸都拿出来,盒子却已自动打开了。
看着里面的东西,呆愣!怎么可能?
“音,你找到了吗? (精彩小说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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