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捡了一个香港小富婆 第 4 部分阅读

文 / 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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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今天就买去。”春子站在旁边嘿嘿傻笑。

    “没关系。”李唯一说,“现在就不坐了,我请你们吃饭去,算是为牛叔叔接风洗尘。”

    牛树人再三推辞,但见李秘书确是一片诚意,便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得感激万分地跟着出了门。

    ************

    春子留父亲在县城住了几日,待到了星期天,便送父亲回到了阔别四年的牛磨村。

    而就在此前十多天,村里有另一个离家数年的人回来了,不过只住了两三天复又外出了。这个人就是春子魂牵梦绕的牛芳玲。据村里人讲,三、四年不见的牛芳玲,看上去比以前还要漂亮,不但穿着时髦,而且举止大方,活脱脱一个城里人。她父亲牛双全还得意地透露给邻里乡亲,牛芳玲这几年到深圳打工去了,从打工妹做起,已升任一家公司的“拉长”(生产线管理人员,也称为主管),月薪七八百元,这次给家里带回来了一万多元。

    在牛双全说这些话的当晚,村里就有十几户人家的大人带着自己的儿女登门去了。有在家里抓了几只鸡去的,有特意上山打了野味送去的,目的只有一个,都是求牛芳玲将他们的子女带出这穷山沟,出外打工挣钱。

    牛双全很高兴地接待了大伙,他像是回到了往日当村支书时家里来客不断的风光日子。自他被免职后,他家里就很少来人了,更别说有找他办事的,这让上了官瘾的牛双全好不自在,总觉得自己周围一下子没人捧着追着,就不是牛双全了。

    然而,女儿牛芳玲的态度让牛双全感觉好没面子,也让大伙儿热切期盼的心凉了半截。牛芳玲说,她公司用工条件提高了,现在非高中毕业生不录用。

    谁都知道,这村里没几人读过高中,明摆着是将人拒之门外。于是各自回家后,说什么的都有。有说牛芳玲发达了就看不起人,忘了本;有说牛芳玲本来就算不得什么好人,这么些年离家在外,连封信也没有,不知都干了些什么。

    春子听了这些议论,心中也升起了无数疑团。他问伯父:“你知道牛芳玲这几年在外,为什么也不写封信回家吗?”

    伯父轻蔑地一笑:“你管她的事干嘛?”

    “哦。”春子明白,世上没有人知道自己内心是多么牵挂牛芳玲的,他也不想让人知道,便装着无所谓地说:“没什么,随便问问。”

    伯父说:“她老爸,也就是我们的那个死对头,说什么是因为她女儿一心想干出点名堂才这样。说她在外一直干得不太好,所以不好意思与家里联系,现在做得不错了,便直接回到家里看看。”

    “不会吧?”春子想,那她为什么不与我联系呢?

    伯父并不知道春子的内心所想,便说:“我想也不会,鬼知道他们家的事,我巴不得他女儿死在外面呢。”

    “你……”春子想责备伯父不该骂人,但又忍住了。站在伯父乃至自己全家的立场,都不会原谅牛双全曾经的所作所为,自然也不会有好话对待他家。

    ************

    春子从家里一回到县委机关上班,便被李唯一叫去了。在蔡学良的办公室,只见平日里和蔼可亲的蔡叔叔板着个脸。

    “蔡叔叔,您找我。”春子走到蔡学良办公桌前,有点小心地问。

    蔡学良朝李唯一摆摆手,李唯一便转身出门,且将门轻轻带上了。

    “你坐吧。”蔡学良指指办公桌前的椅子。

    春子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很小心地坐在椅子上。

    “我有点事问你。”蔡学良说,“你是不是经常到一些县直单位和乡镇去要吃要喝,且让某些单位的办公室人员请你按摩?”

    “我……”春子一下子懵了,不知蔡叔叔在说什么。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在我面前你要说实话。”

    “我,我真的没有啊。吃饭偶尔吃过,但那也是曲指可数的几次啊,至于按摩,我都不知道按摩是怎么回事。”

    “可有人在告你,你敢与他对质吗?”

    我捡了一个香港小富婆(15)

    春子毫不犹豫地说:“当然敢!”

    “真的敢?”蔡学良又问。

    “没做过就是没做过,我有什么不敢,你把他叫来。”春子感到很气愤,倒真的很想会会这个诬告者。

    蔡学良看着春子,好一会儿才微微笑了笑,“我也不相信你会这样,但还是要问问你。是这样的,告你的是封匿名信,说你作风很坏。”

    “怎么会这样,到底谁这么缺德呀?”

    “唉,我也不知道,这信是打印的。本来一封匿名告状信也并不能说明什么,可恶的是,这封告状信写到了县委书记那里,而且县里主要领导手上都接到了一份,更可恶的是,它偏偏在正准备帮你解决事业编制的时候出现。”

    “啊!”春子没想到事情会这么严重,有人竟将污水泼得这样狠,“那会怎么样?”

    “你的事啊,被搁起来了。哎,可惜!”

    “不会吧,这原本是毫无凭据的诬告,怎么能信呢?”

    蔡学良站起身来,走到春子身旁,轻拍他的肩,“李又兵书记在常委会上已拍板了,帮你解决事业编制的事暂时放放,以后再说。我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了,以后另想办法吧。”

    见春子低头不语,蔡学良又宽慰他说:“一定会有办法的,你好好安心工作,千万不要有什么情绪,也别沉不住气在外乱说,该干啥还干啥,用工作成绩说话,懂吗。”

    春子点点头,然后走出了蔡学良的办公室。

    第九章:寻亲人巧遇郑金平

    春子的心好乱,牛芳玲带给他的一大堆疑团尚未解开,现在又被不知什么人诬告,挨了一记重重的闷棍还不能喊疼。但他听从了蔡学良的话,不胡思乱想,只认真工作。

    十几天后,春子接到了一封令他百感交集的信。信是这样写的:

    春子:

    你好!前些日子我回到了老家,才知你已到县委工作了,我为你感到高兴。本想去县城好好看看你,哪怕是一眼,但不知怎么搞的,我竟一下子失去了见你的勇气。在县政府的大门前,我排回(徘徊)了好久,还是流着泪跑开了。

    你肯定会怪我这些年没与你联系,其实我是很想写信给你的,但你知道吗,这几年我在外遇到了好多事,好多好多不能告诉你的事,你叫我如何写信跟你说呀,因此我也没有跟任何人写过信。这次实在是太想家了,更想看看你,所以就回去了,但在家终究没有见到你。我想这样也好,因为我已经不是原来的我了,你也许也变了很多,所以,曾经的梦幻就永远把它当着梦吧,一个永远不要实现的梦。

    过几天我会寄一些钱过来,我想你娶媳妇时是用得着的。

    芳玲

    没有留下通联和地址,信封上也没有,但从邮戳上可以看出,信发自文州市紫光区。春子确定,牛芳玲并非在深圳打工,而就在文州。

    几天过后,春子果然收到了牛芳玲的汇款,是一万元整数。她哪来这么多钱呢?春子强烈想见到牛芳玲了。

    可春子手头要做的工作实在太多,不仅要做好日常的信息报送,而且还有几个调研课题没有完成,于是便没有太多的时间用于办其它的事情。直到放假过春节了,春子回到牛磨村才三天,估计牛芳玲不会回来过年了,便决定去文州市区寻她。

    这是大年初一的夜里。春子和父亲在大伯家吃过晚饭后,便聚在那儿和家人一起玩牌。春子爷爷坐在一旁抽着春子买给他的阿诗玛香烟,一脸的幸福——这可是他抽烟史上抽到的最高档的香烟。

    春子一心想着去寻找牛芳玲,约摸玩了两圈牌,便对伯父说:“大伯,我明天准备去县城给领导拜年,就不玩得太晚了,我先回去睡。”

    “给领导拜年?你去年过年好象就没去。”大伯说。

    “去年我不懂规矩,后来才知别的同事都去了,你说我多不好意思。”

    他父亲听这么一说,觉得有道理,便说:“领导那里应该去,要不你先回去睡吧,我再玩几把。”

    春子一个人走出了大伯家。乡亲们为庆贺新年制造的断断续续的鞭炮声,并没有传递给春子多少喜庆,反而使他凭添了几分惆怅。每逢佳节倍思亲,此时,他十分想念那不曾归来的牛芳玲。

    “她一定也是很想我的。”春子想,“要不然她不会写那封信,更不会寄那笔钱。可是,她为何不肯见到我,她到底遇上了什么事?”春子越想越挂念,心中难以平静。

    独自坐在房间里,春子拿出先前因思念牛芳玲而写的一些自由诗,感到亲切而又伤感,他不禁轻声念诵:

    美丽的月夜让我想起美丽的人

    她已离去多年

    让我想起她曾经天使般的眼睛

    我不知说些什么

    我思念的又是什么

    她灿烂的笑容?

    晚月般的脸庞?

    不,不……

    这一切都不能表达

    我对她的挂牵

    捕捉我多年想象的

    难道真是她不经意的

    为我轻轻弹去一颗泪滴的

    那个轻轻的小动作

    读罢昔日的几篇诗文,春子更是思之心切,眼前满是牛芳玲的影子。正在这时,他的窗户响起了“咚、咚”地敲击声。

    这会是谁呢?春子问了几声但并没有得到回答,只是窗门一味地响个不停。春子便将窗户打开,探头向外望去,才发现原来又是那屋前牛三筋的老婆杨丹。

    “你一个人在屋吧?”杨丹问。

    “是啊,有什么事吗?”

    “能让我进屋说话吗?”杨丹又问。

    春子大概猜出她的心事了,心想决不能让她进屋,否则就惹麻烦了。“三筋会找你的,快回去吧。”

    “他哪会记得我,早出门赌钱去了。”

    还是不想让她进屋,春子说:“一会我爸就回来了,多不好,有什么话明天再说吧。”说着,便要将窗户门关上。

    “等等。”杨丹一只手拉住窗门,一只手塞进一个小布包,然后便消失在夜色中。

    杨丹离去的样子很伤心,春子明显看得出来,

    春子将那布包打开,原来是一件新织的毛衣,他顿时有一股强烈的愧疚之感。

    我捡了一个香港小富婆(16)

    第二天,春子穿上杨丹送给他的新毛衣,且故意不穿上外套,在杨丹屋前走过。当他确认杨丹已知道自己穿上那件新毛衣了,便踏上了去县城的路。

    到了高峰县城,春子想想既然来了,还是到蔡叔叔家拜个年。可蔡学良并不在家,刘秀老师热情接待了他,并怪他自从到县委机关工作了,竟没有读书时来得勤,比以前生分了。

    春子解释说:“你们对我这么好,我哪会生分呢。只是蔡叔叔现如今是县领导,是我的上上司,平时见到他时都有点紧张,所以也不敢常往这儿跑。”

    刘秀说:“怎么会有这种感觉,你蔡叔叔还是原来的蔡叔叔,老师更是你原来的老师,你大可把这当你自己的家里。”

    春子连连应道:“那是,那是。”

    在刘老师家吃了中饭,春子便坐班车来到了他此行的真正目的地——文州市区。

    对于春子来说,文州市区并不陌生,他曾因工作的需要,到这里办过几次事。而牛芳玲的来信,才让他惊讶地发现,自己日日思念的那个人,原来就在这座并不陌生的城市。他想,也许就在上次来的时候,或者是每次来的时候,他心爱的芳玲,都在他不经意间擦肩而过,这是多么让人遗憾的事啊!所以,春子这次一到文州,便开始留意从身边走过的每一个人。他多么渴望在这如潮般的人流中,能突然看到那既熟悉又亲切的面孔。

    然而三天多过去了,他几乎走遍了文州市区所有的大街小巷,却始终没有见到牛芳玲。春子感到有些心力憔悴,也怕父亲会担心他,便决定打道回府。

    这是大年初六的早晨,春子吃过早餐后离开旅馆,正要往汽车站赶,忽然听到身后有人在唤他的名字:“春子,你是春子么,等等。”

    春子赶紧停下了脚步,回头一看,只见一个西装革履的青年朝他快步走来。春子感觉很面熟,竟一时想不起来。

    “你果然是春子,我们的牛春早先生。”来人挺幽默,热情地伸出右手与春子相握,“新年好啊,好久不见了,怪想你的。”

    春子这时也惊呼:“唉呀,你是郑金平,我的老同学,你好吗?”

    “好啊,不过也比不上你老兄,听说你当干部了,是真的吗?”

    “听谁瞎说呀,可怜得很。”

    “这可是过年呢,别太谦虚了,听起来不吉利呀。”说着,他拉着春子的手:“走,到我家去玩玩。”

    “你家?你什么时候搬到文州来啦?”

    “走,我们边走边聊。”

    春子见他如此热情,便高兴地说,“好吧,到你家拜个年去。”

    这个叫郑金平的人是春子在老土乡中学读初中时的同学,读书时二人虽不算玩得很好,但多年后重逢,却也颇感亲切。

    二人边走边聊,一会就到郑金平的家了。他家坐落在沿江的“锦绣花园”内,视野开阔,风景优美。春子心想,这应该是富人们居住的地方吧。

    为他们开门的是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子。“这是我的老同学牛春早,这是我新婚的妻子,叫邹娜。”郑金平介绍说。春子与他妻子互相致意后走进了他新潮气派的新家。邹娜看起来是个温柔的贤慧女子,她给春子和自己丈夫各泡了一杯茶,端来了五花八门的点心,然后客气地对春子说:“中午就到这儿吃饭,我上街买些新鲜菜去。”春子忙说不用了,自己还得赶回家。郑金平一面对春子说这可不行,今天非到这儿住不可,一面叫妻子尽管买菜去。

    邹娜走了,出门的时候还哼着小曲。春子意识到,自己这位同学小日子确实过得不错。

    二人攀谈时春子了解到,郑金平中考落榜后,未选择复读,而是来到文州市帮他叔叔料理一家建筑装饰公司,如今已小有成就,不仅当上了公司的业务经理,而且在文州买了两套住房,一套自己结婚用,一套用来孝敬父母。

    听了郑金平的介绍,春子说:“这么年轻你就能回报父母了,真羡慕你啊。”

    “听说你也不错啊,几次回高峰都想去县委拜会你这个老同学,却总被其他事耽搁了。对了,这大过年的你怎么在这啊?”

    “我,嘿,到这也没啥事。”春子吱吱唔唔,他并不想把自己来找人的目的告诉郑金平。

    郑金平显然也是聪明人,见春子不想回答便也不再追问,他说:“听说我们高峰准备开发旅游资源,你清楚这事吗?”

    “是有这回事,不过还在论证当中,并没有付诸实施。”

    “在论证就对了,我们高峰有丰富的人文景观和秀丽的自然风光,进行旅游开发大有前途啊。”郑金平兴奋地递给春子一支芙蓉王牌香烟,春子摆摆手说:“我不抽烟。不过你说到搞旅游开发,我也是十分看好的,就拿我们县城那文秀街来说,那两边的明清建筑保存都比较完好,如果加以修缮,应该是可以推介出去的。”

    郑金平说:“如果真要搞旅游开发,可修缮包装的项目就多了去了,所以商机无限啊!”说着,他给春子加茶,“老同学呀,你回去帮我留心一下这方面的信息,说不定我可为家乡的旅游事业出大力呢。”

    “你的意思是?”春子不解。

    郑金平笑笑:“明说了吧,我准备到高峰设立建筑装饰分公司,积极参与家乡的旅游开发,如果你感兴趣,我们合作来搞。”

    “我们合作?你开玩笑了,我对这行一点也不懂。”

    “我刚做时也不懂,慢慢就懂了。”

    “可怎么个合作法呀,我在机关上班,哪能又去经商,再说我也没开公司的本钱呀。”

    郑金平说:“有两种合作方法,都不要你出本钱。一是你辞职到我公司来,专门负责开拓高峰方面的业务,我保你收入比当干部强得多;二是你继续上你的班,只不过在我承接业务时,你帮忙出出面,看业务量的多少,给你酬金。”

    “你这小子,满脑子的生意经,不过,我可要让你失望了,我真的对做生意不感兴趣。”春子拍拍郑金平的肩,“老同学啊,不怕你笑话,我对钱这个东西啊,不能说没感情,但感情不深,能让我吃饱穿暖就挺满足的了。”

    “你说的真是笑话,谁不想多挣些钱呢?”顿了顿,郑金平又说:“两种合作方式你都不考虑吗?我觉得第二种方式你不妨再考虑下子,你在机关认识人多,包括主要领导,为我帮忙出出面、说说话,不是很难做到的呀。”

    春子说:“你想错了,像我这样在机关地位低微的人,说话是没人听的。当然,届时如果能有为你说上话的地方,我还是会尽力的,你毕竟是我的同学嘛。不过千万别再提什么酬金了,那样我反到觉得羞于启齿。”

    “我该打,我用世俗的眼光度量你了,对不起。”郑金平给春子递过果盘,请他吃东西。

    转眼中午到了。春子吃过邹娜做的丰盛的午餐,坚持要回去。郑金平见留他不住,便打电话叫来公司的司机小陈,让他开车将春子直接送回家。

    春子再三推辞,说那么远,太麻烦了。郑金平带着几分酒气,“火”了,“你如果不让送,就是不想认我这个同学了。这是同学现在能做到的事,难道不应该做吗?”

    说得春子无法拒绝,只好答应了。春子临行时,喝得面红耳赤的郑金平竟控制不住感情,流下了眼泪。春子对此感动不已,连说有空一定常来。

    我捡了一个香港小富婆(17)

    春节过后不多久,高峰县九届人大常委会第十二次会议选举蔡学良为高峰县人民政府副县长、决定其为代县长。前县长黄代放已在前两天被宣布调任邻县人大常委会副主任。

    一月后,高峰县第九届人民代表大会第三次会议隆重召开,来自全县各界的267名代表以无记名投票方式进行了县长选举,蔡学良以265票成功当选为高峰县人民政府县长。在鲜艳的五星红旗和庄严的国徽下,蔡学良誓言在县委的正确领导下,与政府班子全体成员一道,全力加快高峰的经济发展,让老百姓都过上好日子。

    在这次会议上,蔡学良代表县委、县政府宣布了两件大事:一是启动旅游兴县工程,充分开发县境内的人文景观和自然风光,然后对其进行整体的包装推介,以拉动全县第三产业的发展,壮大高峰的地方经济。二是启动农民种养致富工程,充分利用高峰丰富的山地资源,大力发展种养业。他透露,县委、县政府已和河南省的一家大公司达成协议,准备向广大农户大力推广天麻、仙人掌种植和梅花鹿养殖。蔡学良说,这是几个科技兴农项目,县里将通过“公司+农户”的形式推广,让广大农民承担零风险、获得高回报。

    蔡学良的讲话赢得了全体代表阵阵热烈的掌声。

    最后,县委书记李又兵就如何进一步做好人大和政府工作发表讲话,要求全体代表和全县干部群众都热情支持这两大工程的实施,早日实现富民强县的宏伟目标。

    会后,县委、县政府成立了两大工程的具体实施机构——高峰县旅游开发指挥部和高峰县科技种养推广办公室,两个机构各设了六个事业编制。春子被蔡学良有意调配到科技种养推广办公室,简称县种养办,算是解决了事业编制,成了正式干部。

    “我知道你对农民有感情,对农村也熟悉,所以调你到种养办,希望你好好工作,为农民朋友造福。”蔡学良积极鼓励春子。

    “我一定会的,谢谢您的大力关照。”春子对这样的安排十分感激,决心干出一番事业,以报答蔡学良的精心栽培,以及广袤农村的养育之恩。

    ************

    与高峰县政府达成协议的是河南省三门峡市林源农业科技有限公司。去年下半年,通过在高峰县投资开办榨菜厂的河南老板吴正纯的介绍,县委书记李又兵在文州认识了林源公司总裁林梧意,双方初次见面便谈得十分投机。

    半月后,李又兵专程到河南考察林源公司。林梧意热情接待了李又兵一行,向他推荐了三个适合在高峰县推广的农民致富项目,即天麻种植、米邦塔仙人掌栽种和梅花鹿养殖,他举出了这几个项目在一些地方已产生明显效益的成功案例。林梧意介绍说,一穴天麻投资四十元左右,一年功夫可以挣到近百元,一亩地可种上五、六百穴;米邦塔仙人掌是公司花巨资从墨西哥引进的,有很高的药用价值,每亩投资不到3万元,可亩产值高达5万元,且多年能受益;梅花鹿养殖的投资要大些,公鹿每头近两万元,母鹿也要一万三、四千元,但产出的仔鹿及鹿产品的收益相当可观,一些有实力的农户比较适合这个项目。

    李又兵详细了解这些项目的特点后,认为这确实是促进农民增收致富的好途径,想在全县推广这些致富项目。

    经过双方多次协商,林梧意承诺,三个项目都实行“公司+农户”的经营模式,由林源公司按市场价向农户提供天麻、仙人掌的种子以及用来交配繁殖的公鹿和母鹿,并长期派技术员上门服务,待种养成功后由公司按略高出市场的价格全部回收产品。

    李又兵对这样的方案很满意。但蔡学良在县委常委会却道出了自己不同的想法,他说:“推广农业科技项目,调整产业结构,确实为农民拓宽了致富门路,但我们还是要尊重农民的意愿,不能搞强迫命令。此外,我们寄希望于林源公司这么一家公司,如果对方万一不兑现承诺,或者出现其它什么意外,广大农户的损失就大了。”

    李又兵认为蔡学良是多虑了,但为统一意见,他带蔡学良和其他一些分管领导第二次前往河南实地考察,得知该公司连续两年被三门峡市评为农业产业化“十强”龙头企业,李又兵像吃了定心丸,一锤定音,决定与林源公司签定正式合同。为稳妥起见,他们将“按市场价包回收所有产品,不以任何理由拒收、不以任何理由拖欠货款”等条款都写进了正式合同。

    双方签约后,高峰县正式启动了农民种养致富工程,广袤农村从此发生了惊人的变化。

    ************

    春子通过对这几个项目的了解,也认为这是帮助农民发家致富的好门路。县里专门召开发展科技种养推广动员会后,春子满怀信心地带着林源公司派来的工作人员奔走于全县各乡镇,具体落实这一富民工程。

    但出人意料的是,广大农户对发展这些项目普遍持观望态度,他们还习惯于在田里种水稻、在山上种瓜种豆。半个多月跑下来,收效甚微。

    鉴于这种情况,县委书记李又兵主持召开常委会,专门讨论如何推进农民种养致富工程。春子和其他科技种养推广办公室工作人员一道,列席了这次会议。

    李又兵说:“这关键还是农民观念落后所致,而要转变落后的思想观念不是一时半会可以办到的,看来只有向各乡镇下指标,然后由各乡镇向各村分解任务,进行具体落实。”

    “李书记说的这个办法虽然屡试不爽,有过一些成功的例子。”蔡学良话锋突然一转,“但是,在新的形势下,再这样搞强迫命令,恐怕不妥。”

    “我们的目的是让农民尽快富起来,有何不妥?”李又兵反驳道。

    蔡学良说:“出发点虽然是好的,但这样搞反而会激起农民的抵触情绪。政府可以鼓励群众、宣传群众,但不可以强迫群众。”

    “真是书生之见。”李又兵小声嘀咕了一句。他心想,自己当县委书记以来,就是原来的老县长也不至于公然反对他的意见,这个新任县长实在有些不识时务,但他深知蔡学良与省里某位副省长的关系甚密,因此也不好发作。李又兵对大家说:“既然是讨论,大伙儿都发表高见吧,看是不是下个指标。”

    由于两个党政主要领导意见相左,所以常委们也形成了两种不同的意见,一种是大多数常委支持李又兵的向各乡镇下科技种养指标,一种是少数常委(其实只有一个)支持蔡学良的反对下指标的意见。

    初生的牛犊不怕虎。春子见双方意见不一、争论不下,突然冒出一句:“那就对种养户实行奖励吧,或许可以促进项目的推广。”

    一句话让众常委面面相觑。在高峰县历史上,未经允许,工作人员敢在常委会上插话,这是第一次。种养办主任葛为民双眼瞪着春子,以制止他的“胡言乱语”。众人最后都将目光投向李又兵,他是一把手,怎样决断还是他说了算。

    但李又兵并未表露不悦之色,他问坐在角落的春子:“你是种养办的吧,叫什么名字呀?”

    春子已觉自己冒失了,说话便有些紧张,“我,我叫牛春早。”

    “牛春早?哦,对了,你以前在信息科吧,我看过你发在报上的几篇文章,写得挺不错的。”李又兵转而面向众常委说:“我觉得小牛同志的意见很好,我们可以议一议。”

    春子听他这么一说,紧张的心方才放松了些,他看了看蔡学良,见他也未露出不悦的神情,才真正长舒了一口气。

    而春子的这句话竟成了会议的折中方案。会议决定不向各乡镇下达发展科技种养的任务指标,但决定行文对进行科技种养的农户给予补贴。规定凡种天麻的农户,每种一穴补贴15元;凡种仙人掌的农户,每种一亩补贴6000元,(半亩则补贴3000元,依此类推);凡养殖梅花鹿的农户,每购一头鹿补帖3000元。补贴所需资金由县财政和乡镇按8:2的比例解决。同时,对发展科技种养的农户,由县农村信用合作社优先发放贷款,以解决资金不足的问题。

    李又兵说:“我们的钱既然是取之于民,现在为了促进农民科技种养致富,应该毫不吝啬的用之于民。等群众都富裕了,全县财政就会更加充盈,届时我们的日子也会好过多了。”

    ************

    新的激励扶持政策出台后,春子想:“这样的好项目如果错过,着实可惜,我何不动员家里人先搞起来,也好起个示范作用。”于是,他向种养办请缨先到老土乡开展工作。

    老土乡的领导热情地接待了他们。乡长聂连生对春子说:“你回家造福来啦,欢迎啊!”春子说:“这多亏你以前的教育,我算走正路了。”说得大伙哈哈大笑,聂连生不好意思地也笑笑。

    由于原党委书记游金发调县交通局了,现在是乡长聂连生主持全乡工作,他按照县种养办的意见,立即布置相关工作,准备在全乡迅速掀起种养热潮。

    在牛磨村开村民大会时,由于春子先期已到家向家人宣传介绍了项目的特点和政府的扶持激励政策,得到了家里人的支持,所以他父亲和伯父在会上首先表示要加入科技种养的行列。随后,就有不少村民纷纷表示要种养致富,有说要种天麻的、也有说要种仙人掌的,而表示要养梅花鹿的,仅仅一人,而这人竟是牛双全。

    我捡了一个香港小富婆(18)

    牛双全在这次会上表现得异常活跃,他在发言中说:“我虽然不是村书记了,但还是个党员,养梅花鹿成本高,但也利润大,我愿带这个头。”有村民说:“花那么多钱,这万一亏了怎办?”春子正要再解释一下林源公司与农户签订包回收产品的条款,牛双全却抢先发言:“亏不了,这是县委、县政府牵头搞的,我们能信不过吗。再说,今天来开会宣传的就有从咱们村里走出去的春子,就算信不过别人,还能信不过他吗?”

    话音一落,又有不少村民表示要加入种养行列,现场气氛更加活跃。

    动员效果比预期的好,春子很高兴,但牛双全有意和自己套近乎的言语举动让他很是不解。春子记得自己曾经故意将牛双全撞倒在水沟里,弄得他一身的伤,他也没有表现出强烈的愤怒,难道牛双全对强占自己母亲的事心存愧疚,那他就不是那么的十恶不赦啊。但春子转念又一想,牛双全毕竟间接害死了自己的母亲,也害得父亲坐了牢,自己无论如何是不能原谅这个恶人的,即使他还是心爱之人牛芳玲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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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灯光幽暗,歌声迷醉,在高峰县城最豪华的卡拉OK厅内,一个人用生涩的声调刚唱完一曲王杰的《安妮》,就有人鼓起了掌。

    “唱得好!春子呀,没想到你不光会写,唱功也了得。”说话的是郑金平,旁边连声附合的是他的老婆邹娜。

    春子一笑,“说句丢人的话,我这是第二次唱卡拉OK,第一次是随在这搞科技种养的林源公司老板到一家歌厅玩,人家硬要我唱,现在你又逼我唱,其实我知道,唱得难听死了。”

    “你太谦虚了。对了,我从电视上看到你们村有一半村民都在搞科技种养了,成了全县的典型,是你的功劳吧?”

    春子说:“功劳谈不上,只不过花了我不少功夫,县里要借此宣传,以点带面,所以叫县电视台的记者搞了个专题报道,”

    郑金平突然笑着问:“不仅仅是这些吧,有件事你可瞒了我这个老同学哟。”

    “我有啥事瞒你呀?”

    “听说你提升为县种养办副主任了,副科级干部,怎么也不透露下,我好给你庆祝呀。”

    春子听他一说,吃了一惊:“你在哪听到的,正式文件还没下来呢。”

    郑金平笑道:“如果一定要等正式文件下来我才知道的话,我还用得着做生意吗?信息不灵,在家手淫。”

    “你这话说得……”春子一阵苦笑,“我怎么听不懂呀?”

    郑金平说:“这很好理解呀,消息灵通可聚四方之财,信息闭塞只能呆在家里,靠手淫自娱自乐。”

    春子说:“我不理你这些缪论,告诉我你是怎么知道我要提拔的?”

    郑金平说:“县委组织部的人告诉我的呀,具体是谁我就不说啦,不过从中可以看出你在主要领导心中还是有份量的,毕竟你参加工作时间并不长就得到了提拔。”

    春子说:“我知道你说这话的用意,你想承接净林禅寺修缮工程的事,作为老同学,我答应帮你引荐一下,成不成就很难说。不过我听说这次搞旅游开发的许多工程都在进行招投标,你只能用实力说话。”

    “现在的招投标啊……”郑金平意味深长地拖了一下音,“现在的所谓公开招投标只不过是形式罢了,只要和主要领导说好了,我邀他三、五个竞标单位做做样子还不是轻而易举。”

    春子问:“如果真有单位和你竞争呢?”

    “所以今天特意请你来,就是要你助我一臂之力呀。”郑金平说,“只要我见到了蔡县长,得到了他的支持,这个项目就是跑也跑不掉。”

    春子说:“我担心的是蔡县长会骂我多管闲事,这毕竟是与我的工作毫无关联的事呀。”

    郑金平说:“你这样想就错了,工作与你是毫无关联,但这事是与你有关联的。你只要说我是你玩得相当好的同学,或者干脆说是你表兄。为亲戚、为同学出面办点儿事是人之常情,蔡县长不会骂你的。再说,你和他的渊源我知道,他还不至于不给你一点面子。”

    “要这样说呀?”春子很犹豫。

    郑金平肯求道:“老同学,帮帮我吧,这可是我在高峰的第一单业务。”

    春子见状,只得点点头:“就按你说的,我试试吧。”

    “那真谢谢你,来,喝酒。”郑金平和春子碰了一下杯,二人都深饮了一口。

    这时,郑金平的老婆邹娜说:“牛主任,我也想搞点科技种养,你说种什么好呀?”

    “千万别这样喊。”春子连连摆手,“我还不是副主任呢,就算正式下文了,也别这样叫,我还是听着‘春子’顺耳。”

    “这样啊,那我还叫你春子了,我也想搞科技种养。”邹娜说。

    春子端详着穿戴时髦的邹娜说:“你去种地?开高尔夫球场还差不多,别开玩笑了!”

    郑金平接过话说:“不是开玩笑,她闲得无聊,也想弄点事做,当然,离开高尔夫远着呢,只能种地。这不,今天就把钱带来了。”

    邹娜果然从提包中拿出一个大纸包放在茶几上,她说:“春子,我想与你合伙搞,我出钱,你出力怎么样?”

    春子说:“这怎么行,再说我也没时间去搞呀。”

    “你当然没时间,但你家老爷子有时间呀,让他种一亩天麻试试。”说着,邹娜将那纸包推到春子手边,“这是两万元现金,算是正式投资了。”

    春子正想说什么,郑金平却接着说:“产品回收后的赢利按二八分,我们二,你家老爷子八。”

    春子说:“又在开玩笑吧,哪有这样合作的,你们出了本钱,分得还那样少?”

    “毕竟是你们要劳神费力去种呀,就这样说定了好吗。”邹娜企盼的眼神让春子不知再说什么好。

    ************

    过了几天,春子瞅着蔡学良一人在办公室的时候,便领着郑金平来找他。蔡学良听说是春子最要好的同学,热情地向郑金平伸出了手,“真是年轻有为啊,这么小就有了自己的公司。”握过手后,他请郑金平坐。

    在沙发上落座后,郑金平说:“公司是我叔叔的,我只不过帮他打理高峰这边的业务。”说着,他递给蔡学良一张名片,“要在自己家乡求得突破,还需要您的鼎力支持。”

    春子帮郑金平倒了杯茶,对蔡说:“他们刚在高峰成立了分公司,想参与家乡的旅游开发。”

    郑金平说:“是啊,我们公司在文州还算是大企业,成功承建过一些大项目。”

    蔡学良又看了看名片,念道:“文州市金多利建筑工程有限公司高峰县分公司。”他露出若有所思的样子,然后说:“好,你们愿参与家乡的建设,我是十分欢迎的。”

    郑金平打开提包又起身向蔡学良递过一叠材料,“这是我们公司的一些资料,您请过目。”

    蔡学良翻了翻资料,也没仔细看,“文州市区的‘锦绣花园’是你们承建的?”

    “对,对。”郑金平显得很兴奋。

    “还有那在文州二中内的孔子庙也是你们负责重修的?”

    “对,对。”郑金平显得更兴奋。

    “这样吧,”蔡学良说:“一些项目的公开招投标就快要举行,你先去了解有关事项,办理有关手续,准备一同参与竞标吧,成功与否还靠你们自己。”

    “好的,我回去好好准备。”郑金平起身与蔡学良握手说:“告辞。”然后出了门。

    春子刚要跟着出去,被蔡学良叫住了,蔡问:“他是你很要好的同学是吗?”

    春子回答说:“是的,我们读书时玩得很好,毕业后也常有联系,您能关照就关照些吧。”

    “胡说,”蔡学良很生气的样子,“你叫我去搞徇私舞弊吗?那还叫公开竞标?”

    春子低着头不着声,他想到郑金平多次求助于自己,如果蔡县长一点忙也不帮,自己往后真的毫无脸面再见到人家。

    我捡了一个香港小富婆(19)

    见春子那难看的脸色,蔡学良又批评道:“都县种养办副主任了,你怎么还不成熟,一副喜怒形于色的样子!好吧,你回头告诉他,有什么情况我会再通知他。”

    春子出门后找到郑金平,将蔡学良的话说给了他听。郑金平高兴地说:“有门了,谢谢你!”

    “他也没答应帮忙呀?”春子很疑惑。

    郑金平说:“还没到他作承诺的时候,等我们第二次、第三次见面了,我相信他便会无话不谈了。”

    春子还是弄不明白,由于手头的事不少,他没再问下去,转身投入了自己的工作。

    次日,郑金平即带着他的叔叔——文州市金多利建筑工程有限公司董事长郑振泽专程拜访了县长蔡学良。而此时的春子已陪同林源公司的工作人员到乡下推广科技种养去了。

    ************

    老土乡由于在宣传推广科技种养方面率先而为,成为全县的典范,所以主持工作的乡长聂连生深得县委书记李又兵的赏识,他很快被任命为老土乡的党委书记,成了全乡真正的一把手,实现了他多年的愿望。

    正式任命下来时,正值科技种养户收获之日。

    林源公司请卡车到农户的田头收购成熟的天麻和仙人掌,虽没有宣传时说的那么高的赢利,但大多都获得了将近一倍的利润,也就是说,当初你投资5000元,现在得到了近万元,除去成本开支,纯收入四、五千元。这对于一直沿袭传统种植的广大低收入的农 (精彩小说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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