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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确是有目的才说这些的,“我昨晚没上成大号,你是不是应该给我点补偿,弥补我心灵上受到的创伤和痛苦?”
“别跟我扯这套,没用。”曲衣然淡淡地用意念陈述。
“好吧,那我直说了。”李密不再卖关子,双手握在胸前重叠,一脸真诚地请求道,“您这么大方这么善解人意,那么英语考试也让我来吧,您看成不?”
曲衣然,“……”
都用上敬语了=。=
“不行吗?”迟迟得不到回复,某鬼一脸快哭了的可怜表情,只是用曲衣然的身体做出来怎么看都觉得不伦不类。
一头金灿灿的黄毛还是那么耀眼,可漂亮的大眼睛却眯成了一个诡异的弧度,粉红的薄唇嘟成了心形,在凳子上蹭来蹭去的样子像极了摇尾巴卖萌装可怜的哈巴狗。
曲衣然是彻底服了。
“监考老师又看过来了,她会以为我有精神分裂症的。”精分了。
“好吧,看来你是不想答应了。”李密甩了甩头,再次拿起笔,却迟迟没有落下,“其实……英语并不是我擅长的科目,可是……我不太想这么早就离开人间。在学校里游荡了这么久,真的有些舍不得。哪怕是一直做鬼也好,舍不得……啊……”
投胎转世,就像游戏回档一样,一切要从头开始。
装备没了不要紧,等级没了可以再练……可是人的记忆呢?
记忆没了,他就再也不是李密了。
他会投胎再哪家,又是一个会将他抛弃在孤儿院门口的破碎家庭吗?
如果是那样,还不如做鬼在人间继续飘啊飘呢。
至少可以随心所欲选择自己飘荡的方向,默默地等待每年一次的高考来临,看着考生们被试卷痛苦地折磨着,看着每年都大不相同的各科试题……似乎已经成为了他心中全新的执念。
原来还有鬼是这样想吗?
眷恋人间的原因是不想新生忘记过去,虽然他的这一生很短暂,很坎坷……可对他来说,却都是最宝贵的记忆了。
“英语考试不能让你来。”怎么说自己也过六级了,答一套高中级别的英语试题还是没问题的。
“噢。”鬼垂头丧气地开始做起化学题。
“不过,我可以帮你想想留在人间的办法。”
“咦咦咦?”
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话!!!
“真的吗?”李密不敢置信,他遇到贵人了!
蓝(男)贵人啊!
曲衣然却有些苦恼了,“如果能找到可以代替白玉珠串的灵器就好了。”
李密毕竟是亡灵,身周围的阴气太重了。
真要想将他留在阳间还不被游荡的阴差们发现,又不会触犯到阴阳戒律,那么只有先用灵器净化,再将其与灵器彻底捆绑。
到那时即使是黑白二使来了也没有什么任何威胁,若是有神出鬼没的阴阳师强硬要带走李密做式神,它还可以及时跳进灵器里躲避风头。
灵器是好物,可惜啊……并不是那么容易就能遇上的。
曲衣然沉默了一会儿,说,“我最多能保你十天,十天以后……如果我依旧没有找到适合的灵器,那么……抱歉……”他就真的无能为力了。
还是那句话,灵媒师不是神,他们的能力看似逆天,可要遵循的戒律却有很多很多。
打破戒律,受到责罚的便是灵媒师自己。
“呵呵,你是好人。”李密咧嘴傻笑,真没想到这看上去冷冷淡淡的小子对他一只小小的鬼如此尽心负责。
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感谢了,即使只能留下十天,也超级满足了。
“先别发好人卡,能不能先帮把我卷子做了?我一看化学公式迷糊。”
“哈哈哈,好啊!高考结束以后你带我到处走走吧。”
“唔。”曲衣然含糊道。
看他这么兴奋,就暂时不告诉他自己其实是路痴了。
李密在这个世上是真的没什么牵挂,当年的肇事司机受到了法律的严厉制裁,所有的赔偿和保险金都归在了孤儿院的名下,算是还了多年的养育寄居之恩。
如今连高考的心愿都成功了却了,无事一身轻,他乐得做一只清闲的鬼。
这一世他的命运坎坷,从小就看遍了社会冷淡,人情冷漠,又有谁能保证他投胎后下辈子吃好的穿好的?
至少他现在还不想尝试去新生。
李密心中清楚,曲衣然并不能理解他这样的想法,不过他却肯尽心帮助自己,这样就足够了。
‘就给你一个大“惊喜”吧,这是我唯一能报答你的方式。’
这个惊喜,真的很大。
意外发展
第二天的考试就这样在一人一鬼共同的联手之下成功度过,曲衣然不太在意分数多少,他已经尽力了,剩下的就顺其自然吧。
重要的是自己没交白卷,当然还有更重要的事情——他要给李密暂时找一个可以纳身的容器。
总不能一直让它这样飘啊飘的附在自己背上。
虽然在上午考试结束后李密就钻出来了,没再吵着要和曲衣然抢下午的英文试题做,可曲衣然还是觉得有些疲惫了。
先不说这身体前几天还从楼梯上摔了下去,就说他自己吧,灵魂与本体还没过磨合期呢,契合度并不是百分之百的。
他敢让李密上身其实也暗暗冒了一把不小的风险。
李密绝对有机会趁他不备,将他彻底挤出“壳子”的,可是这只固执过分却心思的纯净的灵并没有。
这也是曲衣然愿意继续帮助它的原因之一。
一只能有如此心境的鬼,即使长留在人间也不会造成什么过分的影响。
“算了,你先附在我笔袋里吧。”曲衣然揉了揉眉心,他手边暂时找不到更适合的东西了。
“啊?这么小?”李密有些嫌弃地看着他手心握着的一个小细条袋子。
牛仔布料,里面挤满了考试笔和一块草莓形状的橡皮。
就让它和这些玩意呆在一起?
“不要!鬼也是有尊严的。”它非常坚定的拒绝了。
曲衣然,“……”
曲衣然,“那你想怎样?”
李密摸了摸下巴,结果手乱挥了半天发现自己什么也没摸到,“咳咳咳……你带手机了么?”
“带了,在储物柜里呢。”因为是本校生,进考场前可以将手机放在属于自己的小柜子里。
关于这点他也是昨天吃饭的时候听魏晋说的,于是今天就把那台已经被格式化如今内存里空荡荡的苹果5给带来了,进教室前锁在了写着他名字的小柜子里。
曲衣然明白了李密的想法,“你等我去取。”
李密点头,“好,快点去拿吧,我想看看你是什么牌子的手机!哎,现在的高中生真了不得了,基本人人手里都能攥一个两个大牌子的,当初我上高中那会儿全班都没几个人有手机。”
“其实我以前上高中那会儿也是。”曲衣然顺嘴说了一句。
李密,“……”
曲衣然,“……”
李密,“你刚刚说了什么?”
曲衣然,“我刚刚说了什么?”
李密有些疑惑,“你说你以前上高中那会儿……”
曲衣然含糊地说,“唔,这件事一时半会儿和你也说不清楚,不过你以后可以称呼我为曲哥。”
李密,“……”
等曲衣然到自己班级门口把锁在小柜子里的iPhone拿出来举到李密面前时,李密才恍惚地回神,带着试探性地叫了一声,“曲哥?”
“嗯,什么事?”
“你还真答应=。=”李密嘴角抽搐。
“别抽了,走吧。”这只鬼的面目表情实在太丰富了。
于是从这一刻起曲衣然的手机上多了一只灵,翻手机主页的时候时不时就会从屏幕里冒出来。
不过这样的和谐景象也仅仅能维持十天左右。
十天,说短不短,说长不长。
“快走快走!去你家蹭饭!”高俊大大咧咧的跑了过来,非常直白地表露出自己早已期待的事。
方言用修长的手指抚额,“饭桶,你不是刚啃完一个汉堡么?你的嘴边还保留着证据。”
高俊不在意地抹了一把嘴角沾着的番茄酱,“那是在食堂里随便买的,能和衣然家大厨比么?哈哈哈,糖醋排骨,红酒羊排,小爷要来了!”
若无其事地将手机收回裤兜,曲衣然看着高俊,与魏晋一同耸了耸肩。
这孩子,没心没肺的真可爱。
曲衣然侧头对他们说,“那走吧。”他看得出来三人都挺期待去家里蹭饭的。
前几天连续喝补汤喝得快吐了,昨天晚餐一桌子美食又是出自唐母之手,所以曲衣然还真不知道自家的厨子手艺有多出色。
“快走快走,唐姐肯定等急了!曲哥你也太磨蹭了!”这一声‘曲哥’叫的,把手机里某只灵弄得一哽。
“我看是你馋坏了才对,非要拉上唐姐……”
“嗯哼哼哼,怎么着吧!你自己不是也惦记着曲哥家做的蟹黄派么,方言啊,咱俩可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谁不了解谁呢?
“呵,你小子。”方言笑得无奈,天知道他是怎么和这小子一起玩长大的。
走在后面的魏晋向曲衣然爆料道,“听说小时候方言总欺负高俊,你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
“因为名字啊,‘方言’这名字总被高俊鄙视,每次这小子总能把方言惹毛了,狠狠被收拾过也不长记性。”
“……”就因为这个?
唐母和曲爹果然已经等在了门口,不过今天搭车的人多,唐母直接叫司机开着加长凯迪拉克来的,黑色很低调却一点掩饰不住奢华的豪车已经被校门口无数家长学生围观了。
唐母倒是大大方方的接受了众人的眼神洗礼,没有摆出一点有钱人的高傲架子,“大姐说什么弟弟呢,那是我儿子!我家老二。”
“天啊,好年轻!”
“我真以为你们是姐弟了!”
“哪能呢。”唐晓晓笑了笑,朝曲衣然挥手道,“然然,这里呢。”
“妈,爸。”曲衣然囧囧有神地走了过去,他还是第一次被这么多人同时注视,实在觉得有些别扭,可是又不好调头就跑,那太不给母亲面子了。
“唐姐,我们准备去蹭吃蹭喝了!”脸皮犹如铜墙铁壁的高俊咧开嘴角傻笑。
“唐姐,打扰了。”方言和魏晋则保持着良好的礼仪。
‘你家很有钱啊,没看出来还是个富二代,少爷级别的啊。’李密的声音从裤兜中传来。
曲衣然怔了怔,‘噢,还行吧。’
‘别装了,有这种车叫还行?你家还有专门的司机,话说那个真是你妈妈?太年轻了,你爸好像不太爱说话似的,不过也很帅噢,俊男美女,难怪你长得这么水灵。’
曲衣然满头黑线,‘水灵是用来形容男子的吗?’
‘啊哈哈哈,我是理科生,文科很糟,你懂的……反正你长得也不错哈,就是这么个意思。对了噢,那三个小子家世应该也不简单呢,还有黄头发那个总偷偷摸摸看你。’
‘唔,你先消停一会儿吧。’虽然在手机上下了净化咒,可是咒语并不如灵器给力,还不能完全净化李密。
等等,黄头发?
这三个字引起了曲衣然的极大关注。
曲言有没有偷摸看他是次要的,曲衣然突然想起来了,自己现在还是一头扎眼的黄毛呢!
金灿灿的怎么看都像被阳光晒了一天的稻草。
“妈,我们家的理发师今晚有空吗?”家里连高端医疗室都有,还有专门供自家女性们保养皮肤的美容室,估计也不会少了造型师。
正在和高俊闲扯皮的唐晓晓回头看他,“当然了,你S。M叔说只要是你叫他就每天都有空哦。”
S。M叔……曲衣然沉默了片刻,说,“我今晚想弄弄头发。”
“没问题。老王,一会儿打电话给S哥召来。”
“好的,夫人。”司机恭敬应道。
“我靠,S。M?不会是沈默大师吧!”高俊一拍大腿,脑袋差点撞车棚顶。
“高俊,看车没翻你难受是吧?”方言眼疾手快的把人按了回去,这货总是这么爱冲动。
“你不知道沈默吗方言小亲亲?沈默啊沈默,我妈当初托了不知多少人情才找他来做一次造型!那男的手艺好得没话说,但是人太拽了吧!”
本来是答应接下高家四口的造型任务,却在看到高俊那一头鸡毛掸子刺猬头时留下一句,“他发质太差,不接。”
说完人甩头就走了,留下傻在原地的高俊干瞪眼。
一家四口,连大姐那一头染了又烫,烫了再染的残障头发都接下了,为毛就不接小爷的?
红果果的鄙视!!!
“沈默哪里惹你了?”魏晋好笑得看着高俊小鸡浑身炸起了毛,方言还在一脸无奈地按着高俊乱颤的肩膀。
高俊瞥了他一眼,有气无力闷闷道,“那男的看不上我,说我发质差不给做造型。”
“噗。”一车人都笑了。
方言不给面子的说,“你发质的确差,没见过像你这么染头的,真把头发当成鸡毛了?”
曲衣然还上手摸了摸高俊硬梆梆的头发,“真的很差,都捏不动。”
自己的头发虽然也染了,但是手感却还是不错的。
高俊脸色涨红地反驳,“那是定型啫喱!曲哥你也欺负我!”
曲衣然无辜的摊手,“抱歉,我实话实说了。”
高俊,“……”
原来最狠的人在这呢,高俊现在才发现,以前方言损自己的那些话都太轻了,天然系才是大杀器!
高俊闹了个脸红脖子粗,一脸委屈地解开了衬衫最上面的两个扣子。
脖子上拴着的一块白玉石吸引去了曲衣然注意力。
是有灵气的玉!
虽然不是纯正的灵器,却足够净化李密了。
关系
曲衣然不动声色地打量那块挂在高俊脖子上的通透白玉,样式简单极了,拴着玉的红色细绳也没有任何特别之处。
常人是看不出那玉周围飘渺着一团薄薄灵气的,不过即使没有精雕细琢却给人了一种非常舒服的感觉。
而且这样有“灵性”的玉特别滋养身体。
通过这两天的接触,曲衣然已经初步了解了高俊大大咧咧的性格,可是这个容易炸起浑身鸡毛掸子的少年在解开衣领后整个人身周围的气都被玉给内敛了起来。
看来人养玉期已过,如今换作玉养人,那么想必这块玉高俊已经佩戴多年了。
曲衣然心中一顿,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即使车里人不多,他也不会好意思去和高俊伸手借那块玉的。
玉虽有灵气却终究不是纯正的灵器。
假设他可以将高俊那块玉暂时借到手,待净化好了李密后再原封不动的还给他……
其实这样做高俊是不会察觉出玉有什么异常的,可是曲衣然却知道,那块玉已经完全不同了,不会再有任何滋养的作用,它仅仅是一块普通的白玉。
心中无声一叹,曲衣然将目光转移向车窗外,不再去刻意关注高俊的大脖子。
看来只能另想办法了。
他摸了摸兜里的手里,轻拍了几下。
‘稍安勿躁’。不仅仅在对李密说,同时也是在对他自己说。
李密虽然不懂行,可心里不由自主的特别想飘出去围着玉转悠几圈,甚至还有种想抱起来狠狠亲几口的冲动。
但是曲衣然既然这样说了,就一定有他的理由,李密不会冒然的轻举妄动。
一行人回到曲宅,曲衣然慢悠悠的跟在几人身后,心中有了些思量。
“妈,你有纯玉的饰品吗?”他抱着试试看的想法问道。
“嗯哼?怎么?”前阵子唐晓晓刚好去缅甸扫了一次货,如今家还设立了个专门的房间供她堆放扫来的大批玉器。“呵呵,然然对玉感兴趣了?让刘伯带你去三楼,想要什么款式的自己去挑。”
果然试对了!
曲衣然点了点头,既然已经有了头绪,那么暂且不用心急。
倒是高俊,摸了摸自己脖上的玉,疑惑地问,“曲哥你这又是要走什么路线?”
曲衣然随口道,“走你的路线。”
高俊,“……”
魏晋和方言像看他的眼神就像看高俊一样,咳咳……是看怪物一样。
“行啊高俊,你也引领起了一种全新的‘时尚潮流’。”鸡毛掸子风,魏晋心中好笑。
“就他——”方言咋舌,“好吧,的确够‘潮’。衣然你可千万别想不开学高俊弄成小鸡尾巴头,其实你现在这个发型挺好看的。”比某人不知道好看了多少倍呢。
“喂,我说你们两个够了吧!”高俊忍无可忍地提高了些嗓门,正准备说点什么为自己‘平反’,却在看到某个恭敬的身影时,撒欢似的冲了过去,“刘伯!好久不见啊,您老最近身体可好?”
笑得是又狗腿又灿烂,就差背后竖起根大尾巴摇摇晃晃了。
管家刘伯微微点头,心下了然,“高少爷请放心,已经备好了您最爱吃的菜系。”
一下子就被人猜透了心思,高俊老脸一红,摸着脑袋嘿嘿直笑,“果然还是刘伯了解我,嘿嘿嘿……”
“这个笨蛋,丢脸丢到别人家里来了。”方言捂住额头。
魏晋同情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哥们,辛苦了,我有时候真挺怀疑,你们两个是怎么和平相处十五年的。”
“什么和平相处?一点也不和平,小时候我们天天掐,每次都是我哥他……咳……我去看着点高俊,别让他继续丢人了。”方言说到一半突然转移了话题,魏晋心中奇怪,却没在意这点小细节。
方言和自己一样是家中独子,也许说的是表哥吧,他倒是没多想什么。
管家吩咐女佣端来了高俊几人最喜欢吃的小点心后,对唐晓晓说,“小姐,沈默先生已经到了。”
“噢?在二楼造型间呢?呵呵,他比我们还快呢。”唐晓晓一勾笑,转身拉过曲衣然的手,“天哲,你招待小俊他们,我带然然先去见阿默。”
“好。”
“阿默?”正埋头大吃特吃的高俊鼓着腮帮子含糊说,“曲叔,唐姐和沈默大师很熟吗?”
然而曲天哲却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挑眉道,“高俊,你总叫我‘叔叔’是不是在暗示我长得很老呢?”
“哪能……咳咳……哪能呢!”高俊拍着胸口,被他不经意的视线的视线刺得缩了缩脖子,“您看哈,我已经有了一个‘曲哥’,总不能叫您曲大哥……叫他曲小哥吧……”
真不愧是是省里干部,气场太强大了!高俊抹汗。
曲天哲好笑地摇了摇头,“我们和沈默是高中同学。”
“呃呃呃?曲大哥唐姐和沈默是高中同学?”高俊自然而然地改口了,这个消息真是把他给震住了,呆呆地喃喃自语,“你们那届的人都要逆天了吗?沈默也四十多了?我的妈呀……”他还以为沈默那个高傲鬼最多三十出头。
人冷傲是真,俊美更不假。
举手投足间都仿佛带着极致优雅,沈默是个非常注重细节,更注重本质的男人。
曲衣然的头发虽然被他自己在不知名的店铺里染得金灿灿像极了午后稻草,不过发质却充分遗传到了唐晓晓和曲天哲的良好基因,非常适合修剪造型。
“每次摸着你的发根都会令我产生一种幸福的错觉。”沈默望着镜中映出的安静少年,弯下腰在他耳边低声说道。
“你也说了,是错觉。”曲衣然浅笑起来,虽然耳根被他呵出的热气吹得痒痒的,却并没有感觉到任何恶意。
拥有冷漠外表的人通常还拥有一颗更加炙热的心。
沈默就是如此。
他的面部表情波动极少,五官冷冷如冰雕,可是在为人做造型的时候,沈默是神采飞扬的,不需要刻意的微笑他的表情就已经非常鲜活了。
“一阵不见,小然倒是成熟了许多。”沈默站直了身,指尖在曲衣然的发尾打转,语气听起来懒懒的,“有什么要求,和我说说。”
“弄黑,简洁。”四个字,说出他心中所有的想法。
“噢?没了?”沈默十分讶然。
“嗯。没了。”曲衣然见他没有下一步动作,想了想还是决定解释道,“您是造型大师,我只是个外行人,没什么发言权,还是您看着办吧。”
沈默挑起他的下巴,对着镜子观察了半天,“既然你这么相信本人,那么我就勉为其难的帮你稍微琢磨琢磨了。”
“谢谢。”
“嗯。”沈默不再多话,已经拿起自己熟悉的那套工具开始比量起心中的设计方案。
他与唐晓晓和曲天哲是高中的同班同学,虽然大学去了国外,可这么多年三人却始终没有断了联系。
一转眼小时候抓着他裤腿要糖吃的两个孩子也都长大了,“时间过的可真快,晓晓。”
修剪后上好了染发膏,沈默摘下手套走到了唐晓晓身边。
“是啊,真快。”唐晓晓甩了甩自己的卷发,认真地看着他问,“这么多年也没想过给自己找个伴儿?”
沈默摇了摇头,“没合适的。”
“阿默……”唐晓晓看他风轻云淡的表情有些心酸,“转眼我儿子们都快结婚了,你还没结婚呢。”
“呵呵呵。”沈默只是轻笑。
他的性向注定了这辈子无法结婚,要怪,只怪他看错了人,等错了人。
那边,曲衣然闭着眼靠坐在皮椅上默默感受黄毛变黑的全过程。
‘李密。’
‘啊?’
‘别再现场直播了,我能听清楚他们说话。’
‘咳咳……你……咳,你耳力也不错啊。’
曲衣然抿唇没理他,灵活的手指却小幅度的动了动,在屋内人都没有察觉的情况下闪起了淡淡的白光。
“情路虽然坎坷了些,也漫长了些,不过……结果还算不错。”
小拇指的红线栓得很牢,上天早已注定,只需耐心等待。
而沈默,恰好也有这个耐心。
‘曲哥,你掐指算什么呢?’看着挺玄乎啊,还发光了。
‘他的姻缘。’
‘呷?’李密呆若木鸡,本能地说了一句,‘那你能给我也算一算么?’
‘你觉得呢。’
‘咳……’
“对了,晓晓。”这边沈默突然话题一转,“前几天我去巴黎参加时尚周,看到凌锋了。”
“凌锋?”似乎许久没有从别人口中听到自家大儿子的名字了,唐晓晓有些失神,随即朝他笑了笑,“呵,他还好吧。”
沈默顿了顿,自己儿子的近况还要从别人口中得知,看来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
他也不卖关子,对老朋友直言,“人挺精神的,生意似乎做大了,从美国扩展到法国那边了。你不需要瞎操心的,他知道自己的根在哪里,终究会飞回来的。”
“嗯,我知道……”唐晓晓咬着嘴唇,牵强地勾起了唇角。
“好了好了,我就知道不该提这个话题的,你看你的脸色。走,我们过去看看小然的新发型。”沈默说完,率先朝曲衣然坐的位置走了过去,“和我过来洗头吧,时间差不多了。”
“好。”曲衣然瞄了瞄他骨节分明的手指,浅浅笑了。
成绩逆天
洗去了味道特殊的染发膏,原本参差不齐的黄发如今在沈默手中仿佛被赋予了全新的生命,乌黑发亮,用无声的吹风机吹干后,精细修剪出的层次感和焕然一新的发色果然效果非凡。
这底子好的就是不一样,还真是令人眼前一亮。
沈默非常满意自己的杰作,虽然小然皮肤很白,适合搭配任何发色,但是黑色却有一种意想不到的感觉。
就好像他天生适合黑发,整个人看上去少了几分张扬,多了些儒雅俊逸。
“呵呵,很好。”沈默勾唇一笑,眼角随着唇边的笑容形成了一个优雅的弧度,正好被闻讯跑上楼来看曲衣然新发型的高俊三人撞见了。
高俊一个激灵,差点吓得咬了舌头。
“那个笑眯眯的家伙真是沈默?我了个天啊……要逆天了。”冷冰冰的家伙笑起来还挺好看,不过高俊心中依然忿忿不平。
为毛对谁都和颜悦色的,偏偏就对我那么渣?
高俊嘴巴一抿不说话了,晃晃悠悠跟在了方言和魏晋的身后。
结果方言和魏晋全哽住了。
魏晋,“这……”
方言,“这……”
高俊,“这……?这什么这?”
高俊抬头顺着两人视线的那端看去,随即他也被震住了,盯着正在与沈默低语的曲衣然久久不能回神。
虽然有三年多没看过曲哥黑头发啥模样了,但是也至于这么骇人吧!
高俊僵直着脖子,问,“你们还记不记得上学期那个校草投票的活动曲哥排第几来着?”
魏晋甩了甩脑袋,“我记得是第四。”
方言也点了点头,他也记得是第四来着,魏晋因为身高优势排在了第三,前两名的有一个还是高俊死对头。
高俊咬着嘴唇,龇出来一节小白牙,“现在曲哥被评上‘市草’我都不稀奇了,没想到换个良家妇男的发型,人的气质一下子能改变这么多。”
方言抹去额角的黑线,“那你也去换个良家妇男的发型吧。”
“我……才不换呢!”高俊本来想说可以试试,但是视线与看过来的沈默撞在了一起,便立刻嘴硬的改了口。
一头灿烂的鸡毛掸子还真是与曲衣然刚刚染好的黑发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扎眼极了。
沈默嘴角笑容突然一沉,脸色蓦地愣了下来。
高俊一扭头,心中不是个滋味。
唐晓晓拍了拍老同学的肩膀,有些好笑地看着表情突变的沈默,“哈哈,小俊怎么惹你了,瞧把人家吓的,跟一个孩子斗气做什么。”
“没什么。”沈默最后瞥了高俊一眼,轻轻扯开了冷漠的唇角,“高家小少爷么,呵,难得的好发质被糟蹋成那样。”
“噢?就因为这个?”唐晓晓可不信,她顿了顿,轻声问,“是不是……‘他’?”
沈默移开视线,片刻后苦笑着点了点头。
换了新的发型,曲衣然非常满意。
终于不再是一头稻草了,虽然从小开始就接触了许多不平常的东西,但他骨子里其实还是挺保守的。
别人爱怎么弄就怎么弄,自己的头发必须要最传统的纯黑色才行。
“谢谢。”
“小事。”沈默已经恢复如常,双手插着兜走到了曲衣然的身边。
也许一般人感受不到,沈默身周围的气息有一股黯然萧瑟的意味,曲衣然瞧他虽然面色无异,可是眼底却划过了掩藏不住的哀伤。
认真想了想,对他说道,“最近少接工作,多多休息。”
“噢?小然知道我是做什么工作的?”沈默挑起好看的眉头,问他。
曲衣然没有回应他的问题,只是笑容中多了些说不出的神秘感,“听说有个地方的樱花开了,偶尔卸掉担子出去走走也是不错的。”
沈默有些失神。
曲衣然知道沈默听懂的他的暗喻,六月份会开樱花的地方是哪里,沈默心中比他更清楚。
这样的提示非常巧妙,并不算是泄露天机。
只是有一点令曲衣然非常讶然的,沈默等待多年的恋人性别与他相同,两个人都是如假包换的男性。
有些东西非人力就能掌控的,就比如说爱情。
虽然阴阳论被彻底颠覆了,曲衣然却很快释然。
同性间的爱情要比异性更加来之不易,守护起来困来重重,修成正果更是需要付出比常人多的努力。
无论是同性恋还是异性恋,爱并没有错,人力是无法控制自己不去心动的,只是没想到这些道理多年后会用到了他自己的身上。
曲衣然如今并没有看到,紧紧系在自己小手指上的一根细细丝线,是红色的,连接着大洋彼岸那边的某处,某人。
晚餐丰盛美味,因为有了沈默的加入餐桌上的气氛变得有些说不出的微妙。
高俊一个劲儿的闷头猛吃并不说话,不过很快他就被美食彻底俘虏了,再也不管什么气氛不气氛的,撒了欢儿似的舞动筷子,腮帮子始终鼓鼓的,一刻也不停歇。
没心没肺在他身上体现了个彻底,方言和魏晋对视一笑。
看来他们的担心真是多余了,高俊这傻缺可没那个记仇的心眼。
“然然的变化可真大,我都快不认识了。”曲天哲叹道。
唐晓晓也十分赞同,儿子以前也夺目耀眼,可是如今却有一股说不出的独特味道,绝对的翩翩美少年啊,“都说阿默有化腐朽为传奇的手法,果然是不假啊。”
一个不留神就被某人夺走了刚准备夹起的排骨,沈默无奈的摇了摇头,“这次我可不敢乱邀功,是小然的底子好,我也只是做了最基础的修剪。”
他并没有谦虚。
因为心中还惦记着玉的事情,曲衣然胃口平平,吃得不多。
朋友在场,他提早退席并不礼貌,直到魏晋三人被同顺路回去的沈默开车一并载走后,曲衣然才叫来管家引领自己去母亲所说的那个房间。
“就是这里了,二少。”
管家刘伯恭敬地弯下腰为他打开门,琳琅的玉饰品映入眼帘,令人不禁眼花缭乱。
只是……很多经过处理打磨过的玉已经失去了原有的光泽和灵性。
可惜了。
曲衣然轻抚着一块雕刻成了貔貅的和田玉,手感绝佳,做工精细,可以说是鬼斧神工之作,却并没有一点灵气。
唐晓晓收藏的玉数量很多,可惜符合容纳李密条件的却是一个也没有,就连带灵气的玉都极少,令人有些失望。
最终曲衣然选出了三块雕琢一般的白玉石,将三块的灵气融合为一体,净化了李密身上的部分死气邪气,却终究不能完全李密纯净彻底。
不过,倒是延长了些天数。
‘停留到下个月不成问题。’他会尽可能在这段时间内试着找到灵器。
‘噢,那是好事啊。’李密已经看开了许多,能不能留在人间就随缘吧,有些东西是强求不来的,它渐渐也明白了这个道理。
‘你的心境似乎变了。’曲衣然微微惊讶。
‘嗯,是啊。’依旧执着于考试,却又有了那么点不同的地方,
李密已经从手机里冒了出来,望着满屋子各式各样的玉饰品,不由得笑出了声,‘哈哈,你母亲可真是厉害,听说这些玉都是她一个人买回来的,购物狂一个啊。’
‘母亲确实很喜欢买东西。’而且这几天还迷上了网购,昨晚还叫自己过去参谋了几个发簪的款式和颜色。
‘有钱人家噢,这么多饰品都能开家店卖了。哦对了,你们几号开始可以查分?’
‘查分?什么分?’曲衣然有点茫然。
李密无语的翻了个白眼,‘高考分数啊,拜托你,到底你是考生还是我是考生啊?’
曲衣然说,‘我们不都是吗?’
李密,‘……’
李密抚额,‘好吧,这个问题PASS,我记得每年好像是23号开始就可以查分了,你记得那时候查完了告诉我哪道题扣分了。’
‘啊?噢。’
这个时候,曲衣然还不能理解李密暗指的意思是什么。
查分这两个字很快就被他忘在了脑后,过了25号曲衣然也没有想起来。
这些天他一直忙着寻找灵器。
寺庙,道观,大街小巷,他甚至还上淘宝商城里搜索了几圈。
情理之中的毫无收获。
遇上灵器需要缘分,曾经他手腕上带着的那串灵玉是曲家祖传下来的,算是另当别论。
这些天他也有试着寻找“四年前的灵媒师曲衣然”,却是毫无进展的,灵媒曲家仿佛从来没有在S市出现过一般。
难办,眼看就要八月了,李密可以在人间停留的日子越来越短。
‘好了好了,你也尽力了,先查分吧,我的那点破事慢慢来。’
曲衣然听他这么说,心中苦笑,已经快没时间慢慢来了,‘查分不急,我再去一趟慈恩寺,你在家里等着。’
佛门清净之地,李密这品种的自然进不去。
李密还想说什么,可这时候供它暂时栖身的手机却震颤个不停。
是魏晋的号码,可接起后那边传来的声音确实高俊,一嗓子把曲衣然震得远离了手机几分,“曲哥——!你逆天了!”
“什么?”曲衣然揉了揉耳朵,直接开了免提,没敢再靠近。
“卧槽,曲哥你太牛掰了!真人不露相啊!全市第一!理科状元啊!曲哥我以你为荣……喂喂喂?曲哥你有在听吗?”
有在听么?
当然有在听了。
不过是‘吧嗒’一声,手机从手里滑下去了。
曲家大哥
曲天哲任职省委书记已经有两年多了,于那种位置上,身边自然是少不了阿谀奉承的人。
曲家本就是政治世家,与豪门大户唐家结合后更是锦上添花,春风无限。
家里根本就什么也不缺!你想送礼讨好估计送的那东西人家压根就看不上眼,直接送钱就更郁闷了,送多少是多?
唐家公司的日进账估计就能砸死不知多少妄想要送礼金的……
所以,那些一直暗存着讨好巴结心思的人全清楚得很,这个书记啊,根本找不到任何机会讨好!
这不,最近机会就来了。
听说曲书记家的二公子是这届高考的考生!
这是一个多么千载难逢的机会啊!许多人蠢蠢欲动,就比去考试的本人和他全家更心急发榜时间。
以前想找个说好话拍马溜须的机会都难,这一次,无论曲家二少考多少分都会有一大票人跑来恭喜的。
奶白色能容纳三个人的陶瓷浴缸里,泡澡泡得越来越烦躁的曲天哲终于忍无可忍第把手机电池给拔了。
从三小时前开始,他电话就始终没断过。
“这是怎么了?气鼓鼓的?”唐晓晓从曲天哲身后的方向径直走了过来,将最后一味药浴所需的药材放入浴缸后,有些好笑地看着自家拧着眉头的老公,柔声问道。
听到了自家老婆的声音,曲天哲动了动肩膀,脖颈扬起长舒一口气,“晓晓,你怎么看?”
唐晓晓一怔,随口说,“你不如去问元方怎么看。”
曲天哲,“……”
曲天哲抚额,“别告诉我你不知道然然的成绩。”
唐晓晓抿唇柔柔一笑,“儿子考的好,我们自然要高兴,你怎么还能愁眉苦脸的呢?这可不行呀。”
曲天哲沉默了片刻,回过头来直视她的目光,“的确,是我多想了。”
唐晓晓抚平他又一次下意识皱起的眉头,低叹道,“我们做父母的,要相信儿子对不对?他所承受的压力比我们想象中的更大。”
也许,然然一直以来的烂成绩都是为了给人造成什么错觉,韬光养晦……再也许,然然有什么不能说的苦处……
其实你们都想太多了=。=
如果现在把曲衣然单独关进小黑屋里重考一遍卷子,你们也会发现更多的“惊喜”!
可是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如果”,以上设想完全不成立。
曲衣然L省理科状元的名头算是坐实了!
当然他逆天的成绩也引来了许多质疑的声音,毕竟曲衣然以前在学校里的表现也挺逆天的,而且成绩平平,除了数学外就没有什么特别突出的地方了。
这一次他理三科全是满分,英语满分,语文虽然错了几道小题,可作文却是满分的,无论是内容、写作条理还是字迹……无不令人赏心悦目。
可是质疑也没用,网上阅卷的老师们压根看不到学生名字,也就不知道谁是谁卷子。
即使有心买通也无心下手,所以买通阅卷老师肯定不可能了。
那么又有人说了,曲家那么有钱,高科技作弊啊!
这话刚传出来每一天的功夫,监考老师们全怒了:X!你是当我们都不存在吗?
高考要是那么容易就能作弊,这个世界还要警察干嘛?(咦)
“嘟嘟嘟……”听着那边传来了忙音,高俊有些呆呆的收回了电话。
“你这是什么表情,衣然怎么看?”方言伸出大手在他眼前晃了半天,终于把高俊弄回神了。
“你不如去问问元方怎么看。”高俊挠了挠头发,声音听起来还有点委屈,“曲哥居然忍心挂我电话……”
方言抿唇,总是活力四射的鸡毛掸子一下子有点消沉,怎么看怎么别扭,于是不经意的安抚道,“你该给衣然一个缓冲的时间,也许他正在判断你消息的真实可靠性。”
高俊瞥了他一眼,“学校大榜都贴出来了,你觉得还能有假么?别告诉我今天是愚人节,校长和教导主任们在和大家开国际玩笑!”
说出来他们谁也不信,百年罕见的高分才子,竟然是他们“四。人帮”里最不屑学习的那个。
好吧,也许人家什么都精通,只是平时不屑表现出来罢了。
现在也就这个能说得通了吧……高俊把自己那一头鸡毛掸子揉得更乱,“我靠,你不知道当时看到学校里拉着曲哥名字的彩色条幅时我被吓成什么样了,真惊悚,昨晚看的3D贞子跟这比真是差远了啊!”
其实不止是你这么想,连当事人都觉得万分惊悚了。
手机脱落后,曲衣然呆滞了很久才恢复正常。
“高俊虽然有点疯癫,却不是一个喜欢开玩笑的人……那么……”这个消息是真的了?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找李密“替考”是个多么错误的决定了=。=
‘李密,你怎么看?’
‘嘿嘿嘿,你有话直说吧,别拐弯抹角的。’李密笑眯眯地在曲衣然眼前飘啊飘,丝毫没有任何“悔过”的情绪,‘我也不是故意的,实在是这一 (精彩小说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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