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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 …万
龙子云也早有思想准备,人民医院里面的情况他太熟悉了,也根本没抱太大希望。他沉思片刻,然后对田大康说道:“省城我是不能去了,还得向县里请示。富贵。你就跟哑巴去吧,把详细情况都记好。”
其实,他心里已经有了一个大致的治疗方案,只不过还不敢确定,必须等哑巴确诊之后,才“一,一
”龙“那个,女大夫张张嘴,也不知道该称呼龙子云啥好,叫龙院长吧。现在他又不走了;直呼名字吧,算起来她又是小辈。
”有啥话就说吧。“老龙头向她点点头。
”省城有一家军医院,那里的耳鼻喉科在咱们省都是最厉害的。只不过如果不是解放军,他们一般一 “女大夫说得还是吞吞吐吐。毕竟向龙子云这样的黑五类分子提建议,也是需要很大勇气的。
”你说的是奶吧,富贵,能不能想法子带哑巴去那里瞧瞧?“老龙头当然知道她说得是什么地方,心中也是一热:阶级斗争,也并没有彻底把感情斗没喽啊。
”嗯哪,俺想想办法吧,叔叔阿姨,那俺们先走了,以后有时间,到俺们五星大队去啊。“田大康告辞出门。部队医院,他认识的最大官恐怕是马长战,可是,他现在都自身难保,在山上冒充养蜂的呢,就别指望帮忙了。
出了医院大门。哑巴比比戈划,啊啊了中天,田大康也看明白了个,大概:哑巴说不去省城了。
红, …万
田大康也能猜出他的心思:折腾到省城看病,肯定要花不少钱,哑巴有点舍不得。于是笑呵呵地说:”军医院好啊。上回解放军按山。哑巴哥可是拥军模范啊。子弟兵最讲鱼水情。咱们麻烦他们一下也是应该的。“
上次徐团长走的时候,给田大康留下了他们团部的电话,这也是田大康现在唯一能够找到的门路了。
老龙头也拍拍哑巴的肩膀。给他打气:”哑巴啊,你要是能听见声音就能说话了,跟正常人一样。你想想,那该多好啊。再说了,将来你娶媳妇,有了孩子,不能跟他们唠嘻,那多憋屈啊。听话,跟富贵去一趟,他把钱都给你筹集好了,别瞎了大伙的心思。“
哑巴这才点头。要是不把他的思想工作弄通了,倔脾气上来,自个,跑回山里,反正田大康是追不上。
从医院出来,田大康还有一处地方要去。那就是废品收购部。虽然陈一航不在那干活了,但是田大康还是想多淘弄点有用的书籍。县里的新华书店倒是有不少图书,只不过大多是革命著作,在生产生活实践中应用的不多。
一看到田大康的身影出现。废品收购部的胖营业员就喜笑颜开。主动打招呼。原因很简单,这小家伙每次来,都能给她带来一笔小收入;而且,陈大胡子现在也重新到县委上班。以后没准还能升官呢。他临走的时候也吩咐了,叫她给这个小娃娃积攒废旧书刊。
胖女人把两个卖破烂的小娃子打掉之后,就满脸堆笑地跟田大康打招呼:”来了,都给你准备好了,在后院仓库呢,你先挑去吧。“
田大康轻车熟路,溜到后院,只见地上一大堆书,可惜多是《红旗》、《奋斗》之类,再不就是小人书,有价值的并不多。没法子,只好把小人书装了半袋子,也算是给小娃子们弄回点精神食粮吧。
不过在临走的时候,还是塞给胖女人两块钱,并且叮嘱她:以后不要这些期利杂志。
出了废品站,老龙头笑呵呵地在田大康脑袋上轻弹两下:”你小子啊,原来那些书都是这么弄来的,亏你想得出来。这次上省城,好好逛逛新华书店。“
那时候各级书店的名称都十分统一,一律称新华书店,而且还都是**题词的那四个,字,全国上下都是一个模子,只不过规模不同罢了。
把县里的事安排完毕,田大康就跟老龙头分开,叫他去医院等老支书他们。然后就直接回去;而他则领着哑巴去了邮电局,准备联系一下徐团长。
走着走着,田大康有点尿急。四处张望一下,也没瞧见哪有厕所。
于是叫哑巴在原地等他,一溜烟钻到两个单位夹空的地方,这里两面前是砖墙,撒泡尿应该没人管。
墙上写着标语,还贴着宣传画,田大康虽然憋得慌,也知道不能往那上边随便撒。除了**语录,就是他老人家的画像。要是被人瞧见,那就是现行反革命啊。
好不容易看到个电线杆子。看看四下无人,田大康连忙解开裤子,就在这时候,听到书包里面传来一阵”当里个当“的声音,田大康皱皱眉:这刘老六还真能找别扭,啥时候来电话不好,偏偏这时候捣乱。
于是一手把着裤子,另外一只手把电话拿出来,接听之后,就看到刘老六那张久违的老脸:”富贵啊,偷偷摸摸干啥坏事呢?“
田大康气得差点尿摔子上:”你谁啊。俺都把你给忘了。“
”你个没良心的,亏我在这边还帮你使劲攒钱呢,你小子在那边小日子过舒坦就忘本了!“刘老六摆出一副痛心疾的模样,田大康却根本不为所动:”别扯没用的。你又看上啥啦?“
天上月圆,人间月半,胖子祝大伙”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第一百七十一章 枪战片
,富贵啊。你身边没人吧,把那两张官传画给俺揭下来 刘老六贼眉鼠眼地说着。
田大康看看砖墙上的两张画:”这玩意有啥用?“
”啥用,嘿嘿,弄好了,也值十多万呢刘老六用一种看败家子的眼神瞪着田大康。
田大康琢磨一下,心里也明白个大概:像这种东西想要保存下来,确实有难度,难怪价值不菲。于是瞧瞧没人注意,就凑过去揭画。
不料哗啦一下子,揭下来厚厚一层。原来上面就跟蝴墙似的,一层一层,足有十几层,拿在手里都沉甸甸的。
“好,都弄过来,俺慢慢揭” “刘老六两眼烁烁放光。
这下正中田大康下怀,要知道,他的这种行为也属于搞破坏,要是被人看到就麻烦了。于是一股脑把东西给刘老六传过去,倒也省心。
刘老六喜笑颜开地搓着俩手:”富贵啊,你那是不是有两瓶鹿耸血“
田大康也不觉好笑:这么大岁数了,还有这个心思,老不正经这老家伙好像从来也没正经过啊。想通此节,田大康也就掏出一个酒瓶子,里面红彤彤的,给刘老六传了过去。
”回见,俺先试试这酒咋样,嘿嘿刘老六一阵贱笑。着急忙慌地切断联系。
摇摇头,田大康走出去跟哑巴会合,到邮电局打了个电话。徐团长还真够意思,虽然他跟医院说不上话,不过可以向上级领导求助,毕竟在林子里面那些日子,哑巴天天帮他们熬汤呢。
接着,两个人就去火车站买票,后半夜才有一趟路过的火车通往省城,田大康拿着介绍信买了两张票,这才放心。
还有七八个小时呢,时间宽裕,田大康先跟哑巴吃了点饭,又买了几个大慢头留着半夜饿了吃。看看时间,才过去一个小时,到车站等着也遭罪,田大康一琢磨,干脆上电影院吧。
电影院坐落在向阳县东大街,坐北朝南,能容纳一千人多人,晚场是七点的,两个人到那一瞧,好家伙,人山人海,都在那排队等着买票呢。
那时候,看电影是最大众化的娱乐方式,票价也不贵,八分或者一毛钱一张小孩半价,有时候不花钱也能混进去。尤其是晚场的电影,人最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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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门前立着的大牌子,今日放映的是《南猛的战》,有几个小青“
田大康和哑巴也就跟着排队。本来田大康一个人排队就成了,可是哑巴第一次在电影院看电影,满脸兴奋,非得站在田大康身后,也只好冉他了。
不一会,两个卖票的窗口上的小木头板被拉起来,售票员开始卖票。大伙的秩序还不错,基本都排队,没有乱加塞的。田大康也就随着人流,慢慢往前磨蹭。
终于轮到他了,田大康递上去两角钱,换回来两张电影票,是 钵的7号和8号,进场找到座位,原来正好守着过道,进出倒也方便。
随着观众的入场,电影院里面也越来越闹哄,找座的,唠咦的,小孩乱跑找不着大人的,哑巴左顾右盼,两只眼睛有点不够看。
”小朋友,要不要瓜子,二分钱一一个低低的声音传过来,田大康转头一瞧,只见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太太猫腰站在他身边。
仔细瞧了一下,见她俩手空空,身上也挺利索,没看到哪有瓜子啊。于是摇摇头:“俺们带了
老太太脸上有点失望,又往里面问了两声,结果有一个梳着羊角辫的小姑娘要了一碗。
”好,先等一会“老太太乐颠颠地快步走开,很快就又转回来,手里拿着一个小纸筒,递给那个小丫头,然后收回来一个二分的钢蹦。
田大康看明白了,原来是偷偷摸摸做生意啊。他心里又是好笑,又觉得有点酸涩:正当买卖,可是偏偏跟做贼似的,这些道啊一
老太太的生意还真不错,不大一会就卖了十多碗,不过田大康还是有点纳闷:门票就一毛钱呢,再加上瓜子的本钱,还是亏本生意啊?
这时候,就听前排有一男一女议论上了,那个女的说:”这老太太是电影院的职工啊,怎么随便在里面卖瓜子?“
”不是,你不常来看电影,常客都知道这吕老太太,也挺可怜,自个领个孙子过日子,别的收入没有,就靠她偷偷摸摸卖点瓜子供孙子呢。“那个男的嗓门比较大,前后排的人都能听到。
”那他儿子呢?“又一个人加入到讨论的行列之中。
”听说是蹲监狱呢反革命“那个男的声音也压低了不少。
旁边的人也都不吱声了,隐隐约约的。似乎有几声轻叹。这年头最严重的罪行就是反革命,而尖际上,大伙心里都明镜似的,大多数都是冤假错案,可是谁敢说啊一
田大康听了,心里也有点堵得慌,看到老太太又去给人拿瓜子,路过他身边的时候,伸出俩手指头,低声道:”奶甥哑给俺也来两碗,
老太太答应一声,不大一会就捧着几个纸筒回来。田大康接过来,递给哑巴一个。然后把瓜子倒进椅兜,纸筒留着装瓜子皮。他捏了一粒瓜子哇到嘴里,个大仁香,炒得火候恰到好处,还稍稍有点咸味,估计是炒的时候掸了盐水。
这时候,前面忽然传来一声吆喝:“老太太,查票 ”
田大康抬头一看,只见一个三十多岁的汉子把那个卖瓜子的老太太拦住,一双眼睛,死死盯住她手里的两筒瓜子。
前后左右都坐着人,偏偏找老太太查票,显然不是查票这么简单。老太太也有点慌了神:“票啊,在我孙子那呢”
因为把门放人的跟她是邻居,看着老太太可怜,所以每天晚上偷摸把她放进来,也不收票钱,当然也就没票。
“你孙子那没电影票,怕是有一篮子瓜子吧”那人猛地推了老太太一把,给她推了个趔趄,手里的俩纸筒一歪,里面的瓜子哗哗流到水泥地上。
“你是哪的,咋动手动脚的,有话不会好好说啊!”田大康前排那个刚才谈论的男子站起来嚷嚷一声。
“你管得着吗!”推人的汉子更横,拿出一个红箍套在胳膊上,原来是一个袖章,上面写着“工人纠察队。五个字,上面两个,下面三个字,威风凛凛,顿时没有人敢再吱声。
老太太一瞧,颤巍巍从裤兜里面掏出两张电影票:”同志,俺都老糊涂了,票在这呢。“
那人拿出一个手电筒,在上面一晃,然后冷笑一声:”这是下午场的票,跑这糊弄人来了,走。跟我走一趟!“
说罢,伸手抓住老太太的胳膊,就跟抓小鸡似的往外拽。
叮铃铃清脆的铃声响起。这是电影开演前的头遍铃,告诉大伙马上要开场了,都找好各自座位,一会就要关灯。”只见一个小男孩冲上来,他约莫也就是十岁上下,大脑瓜小细脖,使劲扳住那人的胳膊,只不过他身单力薄,有点蚂蚁撼大树的意思。
小崽子,这么点就知道搞资产阶级那一套,跑这卖瓜子来。长大还了得!“那人腾出另一只手,抓住小娃子的衣领,来回推搡几下。
小娃子的身子被他弄得前仰后合”大脑瓜更是被摇晃得好像要掉下来,就跟个木偶似的。旁边的人都敢怒而不敢言,只能把气愤的目光投射过来。
“虎子 ”老太太嘴里一声哀嚎:“放了俺孙子吧,他还太小
。
那个叫虎子的小娃子大概也急了小家伙还真有点老虎那种无所畏惧的劲头。猛地往下一低脑袋,在那人胳膊上咬了一口。疼得他惨叫一声,然后抡起巴掌扇过去。啪的一声,虎子被打了个趔趄,向田大康这边撞过来。
电影院的椅子把手都是铸铁的,虎子个头不高,又猫着腰,眼瞅着脑袋就撞上去。田大康也吓了一跳,网要伸手去推他,就看到身后一只大手探过来,把虎子推住。正是哑巴及时出手。
灯光映照下,哑巴满脸气愤,大拳头攥得咯咯直响,瞧他那架势,恨不得一下子把那个纠察队的家伙砸扁。
田大康网要阻拦,却见哑巴跟一头雄狮相仿,一步跨到过道上,一掌捆过去,狠狠扇到那人脸上。
虽然是含愤出手,但是哑巴这一巴掌控制得很好,并没有运足气力,否则就算是石头也能拍碎啊。即使这样,那家伙也是原地转了两圈,一张嘴,吐出一口血沫子。只是灯光不太亮,其实里面还两颗后槽牙呢。
那家伙捂着腮帮子,嘴里呜呜两声,也听不出他说啥。哑巴又把另一只手也抡起来,在他那边脸蛋子上又来一下,这叫左右开弓。
伴随着啪得一声脆响,电影院里面陷入一片黑暗。灯都关了,电影马上开演。
田大康一看机会难得,使劲拉了哑巴一下,然后故意把嗓子放粗:”我代表党代表人民枪毙了你“。
这一嗓子不要紧,把看电影的观众都吓坏了:俺的娘啊,真是战争片啊,还带打枪的呢
于是坐到边上的观众就开始往外跑,因为网要开演,66续续还有少量观众入场,所以两扇大门都没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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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一带头,后面就有跟着的,都怕枪子没长眼睛啊。偏偏这个时候,啪啪啪一阵枪声响起,慌忙之中,大伙也顾不上分辨枪声是从哪来的了,都站起来想往外跑,还有胆小的则蹲下身子,猫到座位下面,整个电影院里面,顿时乱作一团。
当田大康喊完口号之后。立刻把小毒送到老太太手里,轻轻推了他们一把:”快走吧“
老太太答应一声,领着孙子没入人流。这时候往外跑的人还不多,过道里面并不挤。但是随着越来越多的观众拥上来,很快就出现了险情,有人被挤到,鬼哭狼嚎。
可是后面的人离得远,根本不知道前面的情况,继续往前拥,这股力量汇集在一起,绝对不可抗拒,懊猜头规模的踩踏事件就要生。
唰一 一道手电筒的光束忽然亮起来,向后一扫,在这一刹那。人群出现了一片短暂的安静。”田大康站在椅子的靠背上面,拼命晃着手电筒,扯着嗓子叫喊起来,虽然是贼喊捉贼,但是也顾不得了,再乱下去,那就出人命了。
这时候,电影院的灯也都亮起来,有了光亮,大伙心里都安稳了,再也没人乱动,一场危机终于消散。
“这有人挤倒了 ”有人惊呼一声,然后从地上拽起一人。田大康一瞧,正是刚才那位工人纠察队的同志,因为被哑巴扇了两巴掌,打得有点晕,所以被后面的人一拥,他先倒了。
“多悬啊”田大康摸摸胸口,跳下来把电棒还给那家伙:“这么大人了,走路咋还不小心点呢,站稳喽 ”
那人也终于醒过神来,一把抓住田大康:“刚才就是你打我!”敢情哑巴出手太快,把这家伙打得一个劲转圈,都没看清是谁打的。他看到原本自己上衣口袋里面的手电筒在田大康手里,所以就先把他抓住再说。
田大康一点也不着急:“你被人家给打傻了吧,就俺这小体格,能打动你吗?”
周围的人都一阵哄笑,然后就听到大喇叭里面传出声音:“各位观众请马上回到各自的座位,保持秩序,不要慌乱”
一连喊了几遍,电影院里面很快就恢复了原来的秩序,这是后半部分出现了一些空位,显然是有一小部分人跑了出去。
电影也不放了,不大一会。来了几个公安,穿着白警服,戴着红领章,开始调查这件事。既然说是有人要开枪,所以才有公安人员到场。
了解一下情况之后,很快就确定是有人故意造谣,企图制造混乱。不过这么多人,根本查不出来,只能不了了之。有一些看到哑巴打人的,也都没吱声,大伙对那个欺负老太太和小孩的家伙,都没啥好印来
不过,还是拨出一个装瓜子的篮子,里面还有一个小瓷碗,公安人员调查一下,才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原来就是因为一个卖瓜子的老太太引起的。
被打的家伙不依不饶,非得说这个是严重事件,要求公安调查把门的,然后把老太太和她的孙子抓捕归案。
吵吵了半个,多小时,他们这伙人才撤出电影院。电影院里面,则重新拉铃弄演。
哗哗哗,观众们的掌声响起来,那时候看电影,大伙真鼓掌啊。田大康则一边看,一边摸出瓜子在嘴里磕着,心里还琢磨着:不知道那祖孙俩能不能逃掉,现在公安机关都插手,估计早晚得查出来啊一
电影散场已经将近晚上十点,哑巴拉着田大康,兴冲冲地出了电影院,他惊愕算走过瘾了,不仅看了一场最喜欢的战斗片,还亲自参战,那两巴掌,估计够挨打的那家伙回味一段时间的了。
溜溜达达到了火车站的候车室,里面的人并不太多,稀稀拉拉有二三十个,对于一个小县城来说,出门往来的人并不多,人们都在木头长椅上坐着,三三两两唠啧,也有比较省事的,躺在那呼呼先睡上了。
田大康看到哑巴兴奋得肯定是睡不着啊,于是也往椅子上一躺,准备先睡一会。反正候车室的人不多,闲着好几排椅子呢。
迷迷糊糊的,田大康就梦见自个手里拿着手枪,骑着一匹大白马,一边飞驰,一边啪啪啪甩着枪,真有点南猛的战、纵横驰骋的意思。
啪啪啪正美着呢,就感觉有人在他脸上一个劲拍打,睁开眼一瞧,田大康吓得一激灵,连忙从长椅上坐起来:“警察叔叔,啥事啊?。
他的面前,站着两名公安,还有一名铁路警察,另外,刚才在电影院里面被打的那名纠察队的家伙也在这伙人当中。他腮帮子肿得老高,正狐疑地打量着田大康。
”你说的那个小孩是不是他?“一名公安向他问道。
”好像是,这小子准是要畏罪潜逃“。那家伙点点头,说得十分肯定。因为当时电影院里面的光线比较暗,他对田大康的印象又比较深,所以一口咬定。
刚才他们搜了一圈,没找到那对祖孙,后来说到车站瞧瞧,是不是要坐车潜逃,这才来了。而田大康跟那个叫小虎的娃子年龄差不多,所以被弄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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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大康听他们一说,也就明白个大概,不慌不忙地拿集介绍信:”俺是五星大队的,马上要去省城,你说能在电影院卖瓜子咋的?。
那人顿时没词了,看看手背上被咬出血的牙印,心里暗暗狠:等我抓住那个臭小子,不折磨死他才怪呢!
到了半夜一点多,开始检票,到了站台上,不大一会就听到火车拉鼻。田大康看到远方明亮的车灯,心里默默地**叨着:希望这趟能一路顺风一
第一百七十二章 铁道游击队
人车停稳,车门还没等开。就见哑巴纵身一跃。蹬着把午,火巧无比地跳上车顶,然后把手伸下来。瞧那意思,想要拉田大康上去。
田大康这下也被他搞糊涂了:“哑巴哥,下来啊,一会火车就开了一 。像他们这样的小站,火车也就停一分多钟。他哪里知道,哑巴没坐过客车,就是在伐木的时候见过那种小火轮,车厢都是敞盖的,里面装上木头,然后那些伐木工人都坐在上面,所以他以为所有的火车都这样呢。而且灯光不太亮,哑巴有点看不清他的口型,不知道他说啥。
这时候,一个铁路警察也现了哑巴这个异类,噔噔噔跑过来:”你想千啥,快下来,是不是想搞破坏“。说完,拿起脖子上的哨子。嘟都嘟就吹起来。大伙阶级斗争这根弦都绷得挺紧,稍有异动,立玄就往这方面联系。
这下可坏了,列车上的乘务员赶紧关车门,而站里又跑过来几个警察。指着哑巴大呼小叫,场面有点混乱。
关键是火车又出一声长鸣,重新开始启动,虽然那时候的火车比较慢,可是怎么也比牛车快啊。
田大康急得一个劲招手:”哑巴哥,快下来啊 。
警察也跟着喊:“快下来,要不然就开枪了!”
哑巴轻飘飘落地,跟田大康比划两下子,问他为啥不上去。结果扑过来两个警察,扭住他的胳膊。想扳到后面,可是就觉得哑巴的胳膊跟铁扛子似的,根本整不动。
“误会,误会啊,俺哑巴哥第一次坐火车,不明白咋坐 ”田大康愁眉苦脸地跟警察解释,火车都跑了,肯定是赶不上,看来有点出师
。
警察哪里肯信,把他们哥俩带到警务室,好一通审查。幸亏田大康带着介绍信呢,又有车票,而且一瞧哑巴也确实是个残疾人,这才把他们放了。
“警察叔叔,俺们没坐上车,这车票是不是得给退了啊!”虽然火车票不太贵,可是在那一分钱还是钱的时代,也算价值不菲。
“要是开车前可以退票,现在不行了。”警察板着脸,心说:你们俩小子闲着没事添麻烦,完事了还想退票,好事都是你家的啊?
攥着两张火车票,田大康心里更憋屈,花冤枉钱不说,关键是一天就这么一趟去省城的火丰,还得等将近凹小时呢。
正跟警察磨叽呢,外面又听到火车拉鼻,爬窗户一瞧,原来是一趟货车,一节一节的车厢上大多数都装着木头。哑巴一瞧就又兴奋了,这个才是他熟悉的火车呢。
田大康扬扬手里的车票:“要不你把俺们送到货车上得了。”
“货车哪有拉人啊,你要是再磨叽,就把你们俩都关起来”。警察也火了。
一赌气,田大康拉着哑巴出了候车室,又往西走了一段,重新找到铁道线:“就在这吧,网开始走。火车度肯定不快,咱们哥俩也扒一回火车!”
哑巴一想也有道理:反正有火车票。坐啥还不是坐呢。他们俩一个,憋点火,一个不懂行,就在路边一坐。等着火车过来。
磨蹭了一个,多小时,那辆货车终于启动,可能是拉的货比较多,也可能自身的度本来就比较慢,给田大康和哑巴可乘之机。
即便是这样,田大康也没有铁道游击队员的本事,只能眼瞅着一节一节车厢从眼前驶过。还是哑巴艺高人胆大,把田大康往胳膊里一夹,双臂一甩,田大康飘飘悠悠就飞到车厢上面。吓得他赶紧抱住一根木头。砰砰砰一阵心跳。
随即人影一闪,哑巴就上来了。
他一点没有扒车的觉悟。站在上边还跟田大康一个劲比划呢,感觉挺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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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哑巴哥,先蹲下,别被人现”田大康心里也安稳了,拉着哑巴,一连窜了几个车厢。终于找到一个拉着麻袋的,腾出一个地方。俩人稳稳当当坐下。
从书包里面拿出馒头,哥俩一人一个。美美地啃上了,田大康嘴里还叨咕呢:“吃饱肚子睡一觉,估计醒了也就到省城了 哎呀,忘了个大事,这辆车到底是往哪开的啊!”
一想到这个茬,田大康一个劲拍大腿。要是摆出南辕北辙的乌龙,那可把脸丢到姥姥家了。
忽然,他觉得身后传来噗噗的声响。田大康侧耳倾听,终于听到一阵轻笑,显然是有人捂着嘴,结果又憋不住,所以才弄出点动静。
“谁,赶紧出来 ”田大康吆喝一声。他心里也有点毛;别是有押车的吧!
“老实交代,以,泛谁,爬到车上想偷东西咋的”。是一个粗声粗气的嗓呼,分严厉,不过最后还是噗嗤一声:“没见过这么笨的”
听他这么一说,田大康也就放心了。估摸着是遇到同伙了,于是嘿嘿两声:“这车是不是往省城去的?”
一个黑影猫着腰,十分灵活地窜到田大康身前,也挪了个窝,然后挨着他坐下。影影绰绰的,田大康看到他大概也就是十六七岁的模样。头上戴着个帽子,身形比较瘦
“嘿,哥们,刚才吃啥呢,给俺也分点儿。
”那家伙是个自来熟,毫不客气的把手伸到田大康面前:“网上道的吧,要不以后就跟俺混吧,这趟车俺都跟六七年了,门清。哪块是上岗下坡,哪块好卸货,俺都明白。”
说完,又捏捏哑巴的胳膊:“啧啧,这身板可真壮,扛货啥的,肯定是把好手!”
“你是扒货的?”田大康终于有点听明白了,敢情这家伙是贼啊。
“瞎说,铁道游击队看过没,俺就是一个游击队员 不,是队长!”那家伙笑嘻嘻地拍拍田大康的肩膀,看样子很想把他收作小弟。
“拉到吧,俺们是正经人,有车票呢”。田大康心里暗叫倒霉,要是现在叫警察现,那就真说不清了。
“糊弄鬼呢,有车票还扒货车。有毛病啊!”那家伙不屑一顾,嘴里自言自语:“该干活了,前面有个弯,火车该减了。”
果然,轰隆轰隆的火车度又慢下来,那家伙费劲巴力地用肩膀顶起一个大麻袋,然后就要往车下推。只是小身板有点、单薄,麻袋里面也不知装的啥货,压得他龇牙咧嘴:“大个子,快帮忙啊,到时候咱们一人一半”。
哑巴还真上来帮忙,不过不是往下推,而是把麻袋抱起来,又放回原处。然后拎着那个家伙的衣领子,把他重新摁下。在哑巴面前,那家伙根本就没有一点反抗能力。
田大康也不能眼瞅着叫他扒货啊。那样不是同伙也被当成团伙作案了:“你干点啥不好,非得偷东西,现在全国都打击贪污盗窃的,抓住还有好啊!”
“要不然也没有活路啊一 ”那个勉强能算作青年的家伙挣扎几下,却无法挣脱哑巴钳子一般的大手,只好认命似的靠在麻袋上,跟田大康并肩靠着。
过了一会,田大康就感觉这家伙的肩膀一颤一颤,偏脸一瞅,脸蛋上亮晶晶的,映着星光,一闪一闪的。
“不会吧,这就哭了,铁道游击队的队长哭鼻子田大康心中不觉好笑。
”你们都欺负我!“那家伙还来劲了,眼泪噼里啪啦往下掉。田大康和哑巴没别的毛病,就是心软,看不得别人受苦。哑巴的手也松开了,田大康也给他递过去一个大白馒头:”别哭俺们也是好心,不能“
那家伙也渐渐没了声息,火车咣当咣当的,田大康数着天上的星星。数着数着就睡着了,等他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太阳都升起老高了。
伸个懒腰,觉得大腿有点麻,坐货车到底没有客车享福啊。看看哑巴,早就醒了,也许根本一宿就没睡,正盘着个腿,面向太阳,不知道练啥工夫呢。
忽然想起昨晚那个扒车贼,连忙看过去,只见那家伙还睡呢,脸上一层黑灰,只是眼角的地方被冲出几道泪痕,手里还攥着半拉馒头。抱在怀里,慢头上有几个黑色的小手印。
田大康摇摇头,他走过来人。当然没有热血到想要把这家伙扭送给铁路警察的打算,他只是觉得有点悲凉。
”亮天啦不好,一会耍过个。大站。搞不好要露馅你们咋不早点叫醒俺,现在跳车都来不及了!“那家伙也醒了,稍稍往外一探头。然后就又猫回来,满脸惶急,手忙脚乱。
田大康和哑巴也跟着着忙了。虽说有车票,可还是心虚啊,真要是被现,估计解释不清,尤其还跟一个扒车贼混在一起。
”傻大个“赶紧把麻袋扒拉过来,把咱们都压尖!”那家伙朝着哑巴指手画脚,哑巴也看明白了,把原来翻到上边的麻袋一个个都拽下来。亏他力大,要是田大康还真弄不动。
“哎呀,太沉了,压得略不上来气!”那家伙嘴里又嘟囔一声,田大康也深有同感。照这样下去,不用麻烦警察,一会就得把他们压没气了。
第一百七十三章 野小子
,“最沂总少货。估计是有半道扒车的,同志们好好检杏线, 在站台上,正有一个人在指挥铁路警察去检查车皮。而另外一边,又有两节满是货物的车厢挂在这列货车最后。
因为大部分车厢里面装的都是木头。这玩意太沉,而且扎眼,一般没人偷,基本上就直接忽略。而检查的重点,就是那些装着小件货物的
。
田大康他们所在的这节车厢。就被重点关照。两个铁路警察一左一右,扒着车厢看了半天,也没现异常。
此刻,麻袋下面的三个人都十分紧张。哑巴四肢向上撑开,各顶着一个大麻袋,在他膝盖和手肘腾起的空隙内,蜷着田大康和那个贼。
阳光透过麻袋的缝隙照进来。田大康甚至从这个缝隙瞧见那名警察。吓得他赶紧把目光收回来。要是感觉敏锐的人。是能察觉到有人注视的。
目光落在扒车贼脏兮兮的脸上。田大康忍不住狠狠瞪了他一下。小贼反倒朝他笑笑,露出两排小白牙,恨得田大康牙根直痒痒,真想踹他两脚。
”走吧,没啥问题。外面传来说话声,然后就是渐渐远去的脚步声。田大康和小贼同时出了一口气:好险啊。
似乎是一起患难的缘故,田大康再瞧他也有点顺眼了:这家伙要是换一身干净衣服,再洗洗脸剃剃头,肯定也人模狗样的
火车在这磨蹭了一个,多钟头。终于再次启动,走了十多分钟,哑巴也终于坚持不住,四肢一软,大麻袋压下来。
这也就是他,要是换成别人,四个大麻袋,将近千斤的分量,根本就撑不住。
小贼从缝隙里面爬出去,张望一阵,喜滋滋地说;“出城了 总算没事了。这次要是抓住就惨了,大个子,谢谢你 ”
只可惜,哑巴看不到他的口型,自然不知道他说啥。
“现在没事了,咱们也分道扬镀 。田大康实在是不想跟这家伙搅和在一起,沾光犯不着。
”想甩掉我,没门!小贼还来劲了,大概是属牛皮糖的。气呼呼抱着俩小细胳膊,瞪着大眼睛跟田大康对视,一副“看你能把我怎么样”的架势。
田大康还真拿他没辙,只得从书包里面掏出俩白面慢头,递给哑巴一个,一边吃一边谗小拜 斗气儿嘛,那就斗斗。
“噎死你 ”小贼咽了一口吐沫,把脸别到一边,不过田大康吧唧嘴的声音还是挺清晰的,一下一下传进他的耳朵,刺激着他的神经。
突然,眼前白花花的东西晃了一下。只见哑巴将馒头递过来贼愣了半天,默默地接过来,放到嘴边咬了一大口,结果一下子噎着,上不来下不去,一个劲翻白眼,眼泪都憋出来。
田大康在他后背使劲敲了两下。小贼缓过劲来,噗嗤一下又笑了:“你们去省城吧,我在那最熟。干脆给你们领道吧对了,他们都管我叫野小子!”
“俺叫田大康,这是哑巴哥一 ”田大康在内心深处并不讨厌这个,野小子,虽然不知道具体情况如何。应该也是被迫害人员的家属,怪可怜的。
火车又在平原上咣当了一上午,前面终于远远望见大烟白林立,应该是又到了一个大城市。
“准备下车,前面有个急转弯,火车到那必须减。”野小子还真不是吹牛,对地形确实挺熟。他指了指大麻袋,网要向哑巴开口,最后又把手放下。嘴里嘟囔着:这趟白跑了一
火车的度果然慢慢降下来。只见哑巴一手夹着田大康,一手夹着野小子,直接就从车厢里跳出来,稳稳的落在地上,除了有些许震荡之外。安然无恙。
“哑巴哥,好本事,不跟着我扒车真是可惜了!”野小子伸出大拇指在哑巴眼前晃了晃。
田大康则拿出两张车票:“到站喽一 。然后一撒手,两个小纸片随风而去。
”还真是没检过的啊!“野小子眼尖,一看车票上没有豁口,立刻跑了几步捡回来,然后饶有兴味地重新打量着田大康和哑巴一阵:”原来你真没撒谎 “
比。, 万比北
田大康瞧瞧前方的城市:”走吧。好像最少也得有十多皂呢“。
一个多小时之后,扒车三人组终于挺进省城。野小子看样子在这生活的时间不短,道路啥的都十分熟悉。而田大康就不行了,现在的城市和几十年之后完全不一样,他也就任凭野小子带路。
不愧是省城,跟向阳县没有可比性。但是在田大康眼里,街道还是不够宽,大楼还是太矮,跟以后那个现代化的都市相比,此刻更多的是
川入涡沉淀,少了几分喧嚣。多了几分宁静六 ”:
大街上。数量最多的还是自行车,女人偶尔有穿裙子的,都是带着一圈褶的黑裙子,显得比较庄严。每个时代对于美的内涵都有不同的理解,这事强求不来。
置身于人流之中。田大康感觉最明显的就是秩序和忙碌这两个词。最混乱的大串联时代已经过去了。能折腾能闹的基本也都上山下乡。所以城市又恢复原来的秩序;而在信仰的力量下,人们的精神面貌都十分高昂,衣着朴素,面有菜色,但是精神上极大丰富,那股劲头,绝对是后来所没有的。
物质和精神,从来都是一个跟老百姓联系最密切,但是又最难捉摸的问题。
“先上医院吧”田大康知道哑巴看病的时间可能是最长的,所以先把他安稳下来再说。
哑巴自然是没有意见,他第一次进城,瞧啥都新鲜。而野小子显然另有打算,他卡巴两下小眼睛:“还是先安慰一下肚皮比较好。”
“你不会是跟着俺们蹭吃蹭喝吧?”田大康跟他熟了,也不介意开开玩笑。
野小子拍拍口袋:“到了我的地盘,当然是我请你们 ”他说得挺硬气,兜里的两个五分钢崩也挺硬气。要是听他的,估计也就能喝点、稀粥。
“先到医院跟前吧,那里肯定啥都有。”田大康知道不能指望野小子,要是真有钱,他何必去冒险扒车呢,就那小体格,实在不适合干这活。
于是找了个站点,排队等大无轨,人虽然多,但是很有秩序。田大康他们上了车,没有空座,仁人只能站着。
车里还真挤,只不过野子那倒是挺松快,乘客都远远躲着他,没法子,身上太脏。一蹭就是一层灰。田大康又瞧瞧哑巴。决定还是先别吃饭了,洗洗澡吧。
下车之后又步行一阵,终于望见军医院。几座白色的小楼庄严矗立。透过铁栅栏,可以看到里面绿树成林。花坛草地错落有致,环境确实不错。转到大门口,只见俩解放军持枪站岗,估计一般人还真进不去。
“这里不对外,你们到底能不能进去啊?”野小子心里也有点没底。一看到解放军就有点毛。
田大康现在也不能叫准,徐团长虽然答应了,但是究竟好不好使还不知道。
不过到了这时候,也只能硬挺:“徽心吧,先找地方洗澡去!”
说完,拉着野小子就走。刚才过来的时候,现对面有一家“国营浴池”
“洗澡!”野小子一听却变颜变色的。胳膊一甩,从田大康手里挣脱出来:“我不去,扒车的哪有干干净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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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惦心干那个啊,以后找个正经营生。”田大康都琢磨好了:要是遇不上也就拉到了,这样的事太多。他根本就管不过来;但是既然相遇,那就是缘分,不能眼瞅着野小子再走上邪路。这时候对违法犯罪打击最严。早晚得抓到监狱里再。那这辈子就算报废了。
哑巴也是热心肠,瞧着野小子有点脏得不像话,于是抓着他的胳膊。跟在田大康身后。任凭野小子手蹬脚刨。也挣脱不开。
到了门口。田大康去窗口买了票。然后也架着野小子的胳膊三“没见过你这样的,不用你花钱,俺请你!”
野小子都快哭了,使劲跺了两下脚:“我是女的!”
田大康一听也愣了,随即哈哈两声:“别逗了,不就是洗个澡嘛,至于把性别都改了吗!”
这时候,哑巴也把手撒开,重新打量了野小子半天,然后点点头。田大康不信野小子,但是知道哑巴实诚,应该不会撒谎,于是也瞪大眼睛:“哑巴哥,你咋瞧出来?(精彩小说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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