瘾(军旅) 第 14 部分阅读

文 / 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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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柚火被挫起来了:“我是外人?!就我这个‘外人’对你好!”

    温岭眼低低垂着,声音也是低低的,他说:“谢谢,可温家的事情温家人自己会处理,真不需要‘外人’操心。”

    外人、外人,温岭今天左一个外人右一个外人算是彻底把左柚惹毛了。抓在手里的大勺哪怕质量再差那么一点,估计整个就要夭折在左大小姐手下。

    她抓了半天,眼睛瞪得几乎充血,最后,温昕只听哐当一声,勺子在桌沿边转悠转悠时,左柚早就甩开围裙跑出去了。

    “柚子!”这次连温昕都觉得是哥哥过分了,她想去追左柚,却被温岭一把拉住了,“哥,干嘛对她那么凶,柚子是好心!”

    对妹妹的斥责,温岭没做反应,他还是一副淡淡的口气,“毛毛的事情,你什么意见?”

    谈到实际问题,温昕停了动作,她沉了口气,缓缓神说,“哥,我们对她……是没责任的。”

    “有!”温岭难得硬气的一句话却要温昕意外到不行,“我欠她的……心心,卧室抽屉里放的东西晚上你看看,看了如果你还是觉得我们不该收留毛毛,那我听你的,把毛毛送走。”

    深夜,案头的小圆钟上指针马上就要重合在垂直线上,温昕揉揉发酸的眼睛,手放下时,指端沾着的一颗透明液体啪的滴在信纸上,很快晕进信纸的折缝中。

    那封信的落款日期是一个多月以前,就是哥哥住院那段时间。温昕想,应该就是那次周佳怡去医院时交给哥哥的。

    没多久时间,纸张边缘已经发折卷毛边,可想而知,这封信被哥哥反复看过多少遍了。

    你不是嫂子,你是傻子!傻得什么都没说,就把这一切都自己担了……信纸渐渐在温昕手里卷起发皱。半天温昕把纸重新放回桌上,拿起另一张,朝温岭的房间走去。

    灯光微弱,哥哥还没睡。

    “哥……”温昕推开门,倚在门框上,对躺在床上看天花板的哥哥说,“毛毛……就留咱家吧,日子苦点,我想周……嫂子应该也不会介意的。”

    这些年来,温昕第一次见到哥哥这样的笑,如释重负的样子。她走过去,给温岭盖了下被子说:“早点睡,不管以后咋样,咱们一家人在一起是最好的。”

    温岭盯着细声细语说话的温昕,伸手握了下妹妹的手。

    温昕回到房间时,温暖那个肥球球早把小腿横在了比她个头小不少的毛毛身上。一母生出来的姐妹俩,长到现在却是截然相反两幅摸样。温家家庭条件一般,温暖却是一直成长的很健康,有那两条快赶上小象粗细的小腿为证。徐家按照之前他们知道的,条件不知比他们家要好上多少,可从周佳怡最后的那封信来看,徐亚威不止对周佳怡不好,对他这个亲生的丫头片子也好不到哪去。

    温昕瞧着毛毛胳膊的一块紫,忍不住伸手去看,却没想到,刚刚还安稳睡着的小温暖竟凭空劈过一巴掌——不许抢我姑姑!

    温昕吓了一跳,小丫头半夜一醒,一时半刻就睡不着,可她等了半天,温小暖只是嘴里继续嘀咕着“不许抢我玩具”“不许抢我爸爸”,最后竟然蹦出一句“不许抢我小姑父”!

    暖暖啊暖暖,毛毛估计连厉铭辰是谁都不记得,哪谈得上抢不抢,这丫头的霸王习性都不知道是跟谁学的。

    温昕想要的答案在下一秒就被温暖小朋友公之于众:小姑父说,自己的就是自己的,寸肉不让!

    小吃货!温昕把还睡着却支起胳膊征求领土完整的温暖那只小肥胳膊拍掉,塞进毛巾被里,嘴里嘀咕着,就不知道和他学点好的,那叫存土不让好不好。

    可温昕转念一想,就那人那一副不正经的样子,暖暖就算想学点好的,估计也难。

    换了睡衣,把两个小娃娃往床里面挪了挪,温昕闭着眼却睡不着,哥说想把毛毛留下,她不反对,可这个“留”不是想留就能留的,毕竟她还有个爸爸在,尽管那个爸爸早该下十八层地狱了。

    黑夜中,温昕陷入了沉沉的梦,梦中她竟然看到了周佳怡,而她正在被几个男人围着……

    一个男人在一旁冷眼旁观,嘴里说着什么话,温昕想听清,却什么也听不清。

    这种难受的感觉压的她喘不过来气,压到最后,温昕挣扎着睁开眼,外面的天已经亮了。

    床上,两个小家伙早就不见,外面客厅里暖暖的啜泣声又传来了:“那是我的……爸爸……”温昕揉揉发胀的头,且不说他们家符不符合收养毛毛的条件,就是真到最后符合了,徐家她不是还有个爸呢吗,虽然周佳怡最后那封信里再三强调,毛毛绝对不能和徐亚威一起。

    真头疼。

    坐在饭桌旁,温昕更头疼,因为暖暖对这个家里的新成员敌意是越来越大了,瞧瞧,连个煎蛋都不给人吃了。

    “姑姑,暖暖最爱吃煎蛋,每天我都要吃两个呢……”温暖放在桌下的小腿踢腾着,眼里的泪珠子像没关紧的水龙头一样滴答滴答直往下流。

    温昕正往嘴边放的煎蛋被暖暖这么一说,也是油腻腻的进不了口,“姑姑的给暖暖好不好?”

    她忍着恶心把蛋拨到了温暖的碟子里。

    取得阶段性胜利的温暖昂着小下巴朝徐毛毛就是一狠瞪,可毛毛压根就没啥表示,只是低头吃着自己的蛋。

    看着孩子吃饭香极的样子,温昕犹豫了一夜的事情最终还是没说出口。

    她放下碗,起身,“哥,我今天请了假,正好去问问那件事。”

    说完,她捂着胸口,离开了房间。

    温昕本来是打算先去居委会问问,再去派出所打听下的。可出了居委会,温昕却改道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医院妇科的走廊里,温昕闭着眼思忖着刚刚在居委会看到的那张文件。

    收养条件里,哥哥除了年龄外,基本是条条都不符合,本来温昕想能不能有其他办法,可这突如其来的一下,毛毛的收养……

    温昕正皱眉思索时,里面的医生突然叫她名字:“温昕……”

    除了白,再鲜少有其他颜色的医生办公室,温昕第一次觉得坐在里面是这么的幸福。

    “恭喜你,你怀孕了,胎儿已经80天左右了。”女医生拿着报告单对温昕报着喜。

    温昕表情有点僵,“可,可是大夫,上个月我还来过例假呢……”她抓着衣襟,有点总是担心医生误诊。

    “哦?来了几天,量多不多?”

    温昕回忆了下,“不很多,就一两天吧……”她真担心自己压根没怀宝宝。

    “哦,没事,这种情况也是有的,和怀孕初期夫妻间行房。事或者其他因素都有关的,我给你下个医嘱,上面有些注意事项按着照做就好,记得过几天要你丈夫再陪你来一次。”

    温昕晕晕乎乎的走出医院,冬天的风吹的她顿时清醒,她拿出手机,犹豫着是电话里说,还是干脆直接杀到部队去……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可能会觉得温岭圣母,对左柚有点过分,但就是因为他这样我才喜欢他,真性情,对周佳怡他有欠下的责任,其实他已经感觉到了柚子的感情,也是因为责任,不想放任,不想自私而已,大家安心,他们的结局都是好的~温岭的情况注定在爱情面前他不如温昕勇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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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赶鸭子上架

    第四十三章赶鸭子上架

    厉铭辰觉得自己的耐心随时可能被那一眼看不到队尾的毛头兵给磨光掉,一段时间没回营部;一回来就发现死老高智商看涨不少;特别是整他的段数,简直是直接连跳四级;从蓝带一路直奔黑带去了。

    “有这闲功夫看他们在这抡胳膊,还不如放我回去打会儿枪是真的,格老子这手快半个月没摸枪了。”想起上次五连七连那几个瓜皮在打靶场磕枪子的时候;他只能带着一群龟娃大冬天的练军姿,厉少校心里的郁闷;恐怕只有月亮能懂他的心了。

    “是不是兵王不摸枪都这副抓心挠肝的样子啊。”

    厉铭辰正瞪着眼前那个掳袖子的小兵量血压,背后一个声音就意外的插了进来,他回头,竟意外的发现是许久没见的杨洁。

    “我说怎么好好的把我拉到军区给新兵做体检;原来是这样啊……”军装外面套着白大褂的杨洁婷婷站在厉铭辰面前,眼睛里之前的心驰神往已经不再,取而代之的是浅浅的笑意。“严阿姨是不同意你们吗?”

    厉少校的脸已经彻底从多云转黑了,严女士真把军队当她自家开的,下次再见外公必须和他老人家反应下情况了,职权滥用到这种程度,太不像话了。

    见厉铭辰不答话,杨洁也不气,手一伸,“来都来了,去做个检查吧,顺便和我说说你俩的进展,我也可以给你出出主意。”见厉铭辰一副防范样子看她,杨洁又是好笑,“我也是想自己早点得清静不是。”

    严美这个做妈的功课倒是做的彻底,这边把厉铭辰扣在部队,温昕那里把她困在医院陪魏跃,而杨洁这儿严美也没忘,杨洁当初就是她先相中的姑娘,家世好、人也漂亮,所以杨洁一直是严美心中理想的媳妇儿人选。

    坐在视力表前,厉铭辰听着杨洁细数他家严女士最近的所作所为,气的都想笑。“左。”他指了指视力表。“抱歉拖累你了。”

    “嘿嘿,如果是以前,我倒是乐得被拖累,不过现在不会了。”

    对杨洁,厉铭辰谈不上什么感情,所以她的话,厉铭辰答不上话,他看着白亮的视力测试屏,眼睛眯了起来……

    温昕那天真的打算直接去部队找厉铭辰的,可两天没消息的佟俪突然打电话来,魏跃情况有反复,希望她能过去看下。摸着还没明显起伏的肚子,温昕叹口气,少校,看来只好要你晚几天高兴了……

    这一晚没想到就晚了足足四天。而这四天,足够佟俪发现温昕情绪的变化。病房的窗子外,她看着房间里面的两人,心里突然多了份懊悔,本来的儿子媳妇儿,就因为自己当年的不依不饶这么没了。

    当初手术前,温昕爸爸就说过手术的成功率不很高,是她寄予了温爸太高的希望。温昕爸爸的死,儿子多年的实意,以及家庭多年的清冷,知道今天,佟俪才猛然发觉这一切都是自己造成的。

    从医生办公室回来的白鹭看到走廊里的佟俪,奇怪的走上前问她怎么不进去。佟俪摆摆手,“小鹭,陪我出去走走。”“哦……”白鹭一步三回头的朝身后瞧,她想呆在魏跃身边,可她同样也不好忤逆佟俪。白鹭不知道的是,今天是佟俪给儿子最后的争取——魏跃的病情到了今天算是彻底稳定住了,就算严美再怎么想,她也不会、也不愿再勉强温昕留下照顾儿子了。

    除非她自愿。

    早在昨天,魏跃就彻底清醒了,不再是之前醒少睡多的状态。现在他躺在床上,静静看着温昕给水杯填满水,把花瓶里的花换掉,再就坐在一旁削苹果。

    这个午后,他的幸福感是清楚分明的。

    “苹果给你拿勺子刮成了泥,虽然口感没原来好,但营养是一样的。”勺子举到魏跃嘴边,温昕看着他说。此时,温昕脸部线条柔和的几乎让清醒过来的魏跃恍惚回到了过去,那段只存在于记忆里的旧时光,他人生中最美好的小时光。

    “心心,你是原谅我了吗?”头顶还缠满纱布的魏跃表情微怔的看着温昕。

    被问的人拿着苹果泥勺子的手顿了顿,又恢复了动作,伸到他嘴边,“吃吧……”

    魏跃乖乖咽下去,眼睛还是盯着她,等着答案。“嗯……”她的幸福已经来了,肚子里的孩子告诉她一件事——该放下的是时候放下。

    “心心!”温昕第一次直接的答复让魏跃的大脑前所未有的兴奋起来,他突然直起腰,拉住了温昕的手,“那你能再回到我身边吗!?”

    魏跃突然的动作吓了她一跳,温昕的第一反应就是把这只早就不能再灼到她的爪子拍开,可她不能,温昕只能伸出手,慢慢的、慢慢的……把魏跃推开。

    热度逝去,像褪去一层皮,火辣辣的魏跃听到他爱的女人说:我不介意以前,是因为我在意现在的幸福,魏跃,我有孩子了,厉铭辰的……

    回过神来,屋子已经空了,同样被清空的还有一个失去心脏的胸膛,从此以后,你的生活再没奢望这个词了,因为不需要了……对着白净的天花板,魏跃笑着自言自语。

    温昕本想等佟俪他们回来,自己把话说清楚后就彻底走掉,断开瓜葛。可在算计之外的一件事把这一切安排全部提前了,一个陌生号码来电,一个不算太陌生女人的来电,说着和她还有肚子里孩子休戚相关的电话内容。

    不是杨洁先自报家门,温昕也许压根就想不起来自己见过这个人——据厉铭辰交代,他唯一有过的相亲对象。

    杨洁的电话内容很短,却在最短时间内把她的心提溜到了嗓子眼吊了起来。

    “厉少校坚持说自己没病,他那个脾气我想你比我们这些外人了解的多,一旦坚持了什么,改变的可能性就极低,现在他们部队的领导正在做他的工作,但我想,这个任务你去做,应该最合适……”杨洁的话很轻,却一字一句说的是肺腑之言。

    其实她对厉铭辰的了解并不比温昕少多少,她知道厉铭辰的倔强在整个T师是出了名的前几名,他爱吃辣,不爱吃甜,扎腰带喜欢扎到倒数第二格,睡觉时……

    一直以来,杨洁都是固守着自己的心,她把师姐告诉她关于厉铭辰的点点滴滴深埋在心里,告诉自己不去想不去看。这次不是厉伯母安排的这次会面,她对厉铭辰暗生的那点情愫不知会不会就这么一直被掩埋直至消亡。

    然后厉铭辰在抗洪时意外受伤的眼睛却给了杨洁一点希望——谁都能接受一个身体健康体格健壮的老公,可如果这个男人可能会有失明的危险呢?杨洁握着电话的手紧紧的,她不怕陪厉铭辰治疗的这个过程,她希望那个人怕。

    可杨洁等了老半天,没等来温昕的答复,耳边却响起一阵嘟嘟的忙音声——温昕把电话挂了。

    这……

    这几天是厉铭辰生活最混乱的几天,他眼珠子瞪的都快把高汉的皮活活瞪掉两层了。“我没病,你听不懂话吗!老子没病!”

    好家伙,以前厉小子总说自己自称“老子老子”的显得多老气横秋,他自己现在不也开始这么自称了吗,高汉腹诽,可嘴上却丝毫不满都不能表现出来。这小子真要出了什么事,他怎么好和老首长交代啊。

    可不管军医院的大夫还是他这个营长,或者是最能说的教导员赵宏申谁来劝,厉铭辰就一句话:老子没病!

    厉铭辰的态度高汉不是不理解,眼睛不像是胳膊或者腿出了问题,真的出现情况,可能厉铭辰的军旅生涯到这也就结束了。

    他是怕,哪怕最硬的军汉在被告知可能要把这身军装脱掉的时候,都会怕,高汉自己也怕。他走到眼睛都有些气红的厉铭辰身边,拍拍他肩膀:“厉小子,暂时的要你去治疗是为了以后的回归……”

    连着和几个“领导”力争快三天,饭也没大吃的厉少校气有点喘,被高汉这么一拍,他一屁股坐在了营部的木头椅子上,胳膊支着腿,半天吭着气说:“谁也不能把我从队里撵出去,我没病……”

    “谁也没说要撵你啊……”带了这么些年的兵,厉铭辰是高汉遇到的最讲不听的臭小子,这死小子,该拿他咋办呢……

    高营长已经愁的没着没落了,按照杨洁他们医院的眼科医生说,像厉铭辰这种眼病,是越早治疗越好,拖下去,不是瞎子也必成瞎子。咋办咋办……高汉原地画圈。

    营部的门在这时被从外打开了,听到声音的高汉一抬头,就看到赵宏申的小脑袋探了进来,他冲着高汉招招手,把他叫了出去。

    厉铭辰生平从没面对过这样的抉择,按照医生的话,手术治疗50%的痊愈机会,那不痊愈的那50%呢,难道就要他瞎半辈子当个废人?

    厉少校又开始对他的板寸施暴。短短的头发突然多了股柔和的力量,温柔的音调却说着不满的话:“厉少校,讳疾忌医可不是个合格军人该有的素质,更不是我男人该有的表现。”

    他猛抬头,看到的就是正朝他半嗔微笑的温昕,厉铭辰腾一下从板凳上弹起来:“你怎么来了!”

    “我不来行吗?再不来我孩子他爸爸胆子小的快连病都不敢治了……”温昕依旧笑。

    “谁病了,我没病!”倔牛再度附体,厉铭辰脖子梗了两秒钟,突然反应过来什么:“孩子……”

    厉铭辰反应了一会儿,眼珠子再次瞪得老大,目光从温昕的脸庞一直打量到她小腹,“你、你、你……这、这、这……”

    “你什么,这什么。你要做爸爸了,厉铭辰,你给我听清楚了,你要做爸爸了,所以眼睛必须……”

    温昕的话刚到正题,就突然卡住了——少校的头埋在她的颈窝,随之而来的感觉就是肩头的一阵湿热。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厉铭辰愿意把这辈子唯一的一次献给此时,他不愿告诉温昕,这过去辗转反侧的两个夜晚里,自己曾经动过就瞎在军人这个岗位上的念头。

    他的确是怕,怕和他过世的父亲一样,被推进医院后就再没能穿起这身军装。

    “媳妇儿,我眼睛如果真瞎了咋办?”少校咳咳两下嗓子,把鼻音稍微去掉了些。

    “眼睛有病咱就治,现在的医疗这么发达,何况就算治不好还有我养你,再不济咱们以后靠肚子里这个小家伙养呗……”温昕说的轻松,却再次要厉铭辰放了一阵水。

    患难与共,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到的,毕竟他眼睛的毛病不是那么轻松治好的。

    温昕拍拍高出自己一头大多男人的呗,说:“少校,难受就哭,我给你打折,准你哭六块钱的……”

    厉铭辰:这媳妇儿真是欠收拾了!

    已经决定好今后怎么办的厉少校心里顿时盘生出一个新主意,孩子是有了,他们的婚事想来严女士不会再反对,可厉少校不打算就这样完了,他觉得最起码他这个做儿子的应该告诉严女士一件事。

    接到蒋一冰电话时,严美正在C市的云海机场准备登机去美国一次。这段时间一直忙活着厉铭辰的事情了,结果公司总部那边的一些事务就没来得及处理,本打算着趁这段时间消停,自己偷空去次美国,可没想到这个节骨眼,厉铭辰的身体就出了这么大个情况。

    儿子啊儿子,你学什么不好,干嘛和魏跃学什么拒绝治病呢……坐在返程车里的严美心里恨铁不成钢。她不清楚的是,厉铭辰和魏跃之间,就目的性而言,差之天壤。

    【开始收拾严美了o(≧v≦)o】

    作者有话要说:太虐的部分差不多就过去了,写这几章私语写的很难过,好在之后就非常幸福了,左种马要出来了,大家准备看吧,柚子的结局也是好的吧,中间可能稍微有点那啥

    推个文,写的粉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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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赶鸭子上架(2)

    第四十四章赶鸭子上架(2)

    参军后,厉铭辰参加过大小各型军演十余次;身上大小伤迹也是十余次不等;而在这些伤疤的背后则是一次次的骄人战绩。

    这其中,表现最突出的;同时也是最得T师首长赞扬的当数去年团级间的对抗演习那次——厉铭辰带着二十人直接从背后偷袭到蓝方主要火力点,成为了T师有史以来以少制多的经典战例之最。

    拿陈师长对蓝方指挥官路一鸣评价的话来讲,就是再厉害的一鸣只要遇到不按常理出牌厉铭辰;都得改名叫“不鸣”。

    所以当从容霸气的厉妈妈遭遇到冷静且不安套路出牌的厉少校时,高汉给自己的六字方针就是——不参与、就看戏。

    严美本以为厉铭辰应该早就住进医院了;事实证明,她这个当妈的是过于不了解自己儿子了。

    从蒋一冰他们医院出来,严美这才慌了神,按照蒋一冰说的;为了当那个兵,厉铭辰竟然拒绝治疗,甚至连自己眼睛有病的事实都给否认了。

    “儿子啊,那是眼睛啊,不是别的,可不能儿戏啊……”前锋营训练场上,严美已经不知道和厉铭辰重复第几次这句话了,厉少校可好,抱着胳膊只是看着新兵训练的进展,时不时对某个动作不到位的新兵蛋子吼上那么两嗓子,其他的就是对他老妈的充耳不闻。

    高汉站在离严美五步远的距离外,看着这对母子以这种奇怪的方式对峙了有十分钟,考虑着火候差不多了,于是走上前去,“阿姨,我先带你回营部去待会儿吧,外面冷,回去咱再商量。”十二月中旬,C市市郊的风也应景的感染了几丝凛冽,打在脸上,刺刺痛痛的。

    人生过半的严美从没活的像现在这刻这样无力过,之前她以为自己同儿子之间只是一点简单的隔阂而已,可真的遇到事情时,这个本以为很小的隔阂就被无限扩大后呈现到自己眼前。

    直到现在,严美才发现,她与厉铭辰的母子关系已经被经营的千疮百孔。

    接过高汉递来的老式青瓷茶杯,严美坐在营部里算最高档的一个带个革质硬垫的木板凳上;捂着杯里的热茶直出神。对眼前这个阿姨辈的中年女人,高汉一直有种面对高射伏击炮一样的感觉,拿他媳妇儿蒋一冰来说,面对强悍的英雄遗孀,高营长立刻遁形为高孙子。

    “孙子”搓搓手,对“奶奶”说:“伯母,厉小子总这么不配合,也不是个事啊……”

    啪嗒一声,杯子里的水面波澜一瞬后,什么东西融了进去,“可我说什么,那孩子都不听……”

    整理的丝缕分明的头发垂下一丝凌乱,严美微颤的声音要高汉心里一颤,暗自说:“厉小子,再怎么这都是你亲妈,给我见好就收。”

    他收起眼光,“伯母,其实有一个人估计说话厉小子会听……”

    从入院以来,进过手术室、进过ICU,进过加护病房再到现在的普通病房,目前这间是魏跃住的最舒心也最坦然的一间。当内心放下某件重要的东西后,身上剩下的只有满满的轻松。

    也许这是温昕最后一次来医院看他了,他不知道厉铭辰和温昕说了什么让那天本已离开的她又来了医院,他只知道他要把这刻的温昕完完整整的全部刻进脑子里,之后把他最爱的人推向她想要的幸福。

    温昕不知道魏跃在想什么,此时她正专心数着输液管里的滴数,调了一会儿,她低头问魏跃:“心还慌吗?”医院的小护士粗心,冬天来住院的病人又多,给魏跃打了吊瓶人就跑去了隔壁。如果不是温昕来发现魏跃的不舒服,还不知一会儿会咋样呢。

    魏跃摇摇头,“不了。”他拍拍床边,示意温昕去坐,样子像是要和她说话。

    温昕从旁边拿把椅子过来,要坐,却被魏跃固执的表情生生拉回到离他不近不远的床边。

    是不是所有生病的人都执拗的像个孩子呢?温昕今天来是纯属意外,厉少校有令——去医院确认“那家伙”确实没事之后,她就要安安心心的做少校夫人,安安心心的陪他,只陪他!

    温昕开始的打算就是确认魏跃没事后就再不来,所以少校有令,少校夫人从命。

    冬天的太阳被低温冻结成一块块,菱形雪花一样照在医院洁白的背面上,温润却刺得严美眼睛一阵阵疼。

    谁说风水不是轮流转的,前几天她还是站着嘲笑佟俪是个为了儿子,去求一个小丫头的可怜人。她没想到,笑时的嘴角还没归位,自己转眼间就成了那个可怜人。

    还真是在其位,知其事,手悬在乳白色合成木板门上,严美总算体会到她曾一度十分看不上的佟俪当时的所作和所想了。

    咚咚咚……

    温昕本来是坐在床边,听魏跃说着他以前在国外留学时的事情,避开那段记忆,他和她还是可以安静相处的。一个在床上,一个在不远不近的床沿,“温馨”的画面就被一阵敲门声打断了。对严美的到来,魏跃不意外,意外的只有温昕。

    “左夫人,你怎么……”

    人民医院五楼病房楼梯转角处。

    严美手里的爱马仕包包快被她抓成了“爱抹布”了,而站她对面的温昕也没见好多少,只不过比起还在决定拿怎样姿态和人首次示弱的严美来,经历了太多这种情景的温昕稍显淡定。

    “左夫人,有什么事请直说!”艰难的开头是由温昕开始的。

    “温昕,我想说以前的事情是我不对,我想让你劝劝铭辰能配合把眼睛治下,只要铭辰能治眼睛,你们的事情我再不反对了……”

    温昕:……

    魏跃看着拿着包匆匆同严美一起离开的温昕,笑着说了一句:“祝你幸福。”

    住他临床的是个五岁的小男孩,正捧着个大圆苹果坐在床上端详,听到魏跃的话,脑袋被剃了小光瓢的小娃娃歪头看了眼他,“妈妈说,只有妈妈、爸爸还有宝宝在一起的时候才是幸福。”那是个脑血管畸形的孩子,魏跃搬来的时候他就在,据医生说他就三个月不到的生命了。

    魏跃从桌子上拿了个火龙果递给他,小家伙盯着这个水果篮子很久了。

    “妈妈说不能随便要别人的东西……”小男孩咽了口口水,瞧着魏跃还不收回的手,“大哥哥,我拿苹果和你换就不是要了吧。”

    男孩儿妈妈回来,发现儿子正拿小勺一小口一小口的舀着火龙果,眼睛一阵阵发热,儿子的病花光了家里几乎所有的积蓄,现在他想吃点没吃过的水果都满足不了。

    魏跃闭着眼刻意不去看女人的脸上表情,属于她的幸福是短暂,而属于自己的则是一去不复返了,两者都是悲哀。

    **********

    难得的下午新兵安排了打靶训练,换了轻薄作训服的厉铭辰几乎把上午送走严女士的事情忘的一干二净,正趴在地上一梭子一梭子子弹的打个痛快。

    第一次来打靶场的新兵蛋子被他们营长犀利的枪法震得一阵阵嘘声,血气方刚的年纪正是年轻气盛、谁也不服谁的时候,可在真本事面前,他们的敬佩之情也是最难以自掩的。

    打光了第四梭子弹,意犹未尽的厉少校被跑步过来的占东风拍了起来。

    “老厉,人来了,高营长叫你去见呢。”知道厉铭辰是咋想的的占东风拍拍站起身的厉铭辰的肩,“我事先告诉过你吧,咋打算的最好和嫂子先说声,我看嫂子的脸色可不好啊。”

    先告诉温昕那还演个毛线,他厉铭辰咋有本事把媳妇儿的身份在严女士那里定下来,就咋有本事把媳妇儿哄好了……厉少校虽然想的自信,可越走越急的步子正朝他身后的占东风泄露着什么。

    温昕的确很生气,在她看来,不管严美过去做了什么,厉铭辰都不该拿他自己的身体同他妈开玩笑。“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一见厉铭辰就把他扯到外面空地的温昕第一句话就是对少校的炮轰。

    严美还在营部里坐着,高汉陪着,事到如今,对刚进门就被温昕提溜出去单谈的儿子,严美是轻易不敢说话了——毕竟儿子最大!

    “老婆,我错了,可是不这样,她这毛病就总也改不了……”在媳妇儿面前就戾气全收的厉少校被准夫人一瞪,不甘心的改口,“我妈……行了吧。”

    厉铭辰很无奈,名分定了,随之而来的管束也就多了,连他最不习惯的称呼都要改。

    “一会儿进去你别说话,我来说,记住没?”少校嘱咐。

    “一会儿你说的话不许太过分,要有礼貌,记住了!”温昕反嘱咐。

    少校对天翻白眼,加了个孩子的温昕,气势他算是赶不上了。

    “铭辰,大夫说你的眼睛越早治疗效果越好,妈求你……”看着温昕一脸凝重的进门,严美心想肯定是没劝动,苦口婆心的想再劝劝,谁知厉铭辰……

    “我去治疗。”厉铭辰声音还是冷冷的,不防被温昕给了一胳膊肘,他不情不愿的再开口,“可是那之前,有件事必须先办了,妈……”

    厉铭辰第一声发音是在他出生后第330天,不到一岁的时候,那时候,一个模糊的“ma”音把他爸爸高兴的一结束训练连作训服都没换,直接脑门顶上来就是一顿猛亲。那天的情景过去快三十年时间,严美依然记忆犹新。

    而在今天之前,厉铭辰最后一次叫她,严美同样记忆犹新,是在她第一次把左柚爸爸带回家的时候,被勤务兵从军区幼儿园接回来的厉铭辰书包还没放下,刚叫了一声妈妈就看到了她和左立冬彼此交握的手,那次距离今天,时隔近二十四年。

    严美手紧紧抓住木头椅背,情绪缓和了半天才声线迷糊的说:“哎,什么事,你说……”

    她觉得眼睛出毛病的不是儿子,是她,不然为什么眼前的东西看着都那么模糊呢。

    “我要和温昕结婚,越快越好!”少校声音沉稳、坚持。

    “不行!”“不行。”这次“婆媳”俩的意见难得的一致。

    排除掉不喜欢温昕的那点小心思,严美和温昕的大方向还是一致的。

    “先把眼睛治好了再说!”少校夫人气势十足。

    完了完了,这媳妇儿真是惯的没边儿了,难不成真想把先上船后补票这事坐实了吗?等他眼睛好?等他眼睛好就不是先上车后补票那么简单了,指不定小船都满地跑了。厉铭辰这叫一个郁闷啊,可真不听话。

    少校无力的瞪视被温昕直接真空粉碎掉。

    “是啊,眼睛要紧啊,铭辰……”让温昕来劝儿子,成了她感谢她,可让严美真接受她做儿媳,这个做惯了自己主、也做惯了别人主意的严女士,真挺不情愿的。

    “小子一时半会儿瞎不了,不大操办最起码先把证给我领了,你还真想我曾外孙都落地了还是个黑户口?!”门缝外面趴半天的老将军实在忍不住闺女再这么胡闹,直接一手被柚子扶着,一手拄着拐棍走了进来。

    “你啊,活了半辈子的人了,怎么管你们那帮小白丁没管够?把我曾外孙管没了看我不揍你!”径直走到严美面前,严光裕的拐棍咚咚在地上敲了两下,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摸样。

    “孙子……什么……”

    !

    严女士恍然大悟。

    厉少校瞪了水果一眼:要你多事,我就没想拿孩子的事情压她。

    水果小姐得瑟眉毛:可这样才能一击毙命,最简单直接。

    高汉早溜了,趁着严将军行家教时,左柚蹭到莫名其妙就“被嫁人”、还处于呆滞状态的温昕旁边,“嫂子,你放心,就算哥是明天去治病,今天咱也能办一场风风光光的婚礼的,有个冤大头可是答应了的。”

    冤大头?温昕脑子哪里还有多余的脑细胞反应冤大头是谁,她现在想的是咋把老爷子急着要他们结婚的念头打消掉。

    老爷子,你别闹了。温昕看着已经拉着严美去商量具体事宜的严光裕,拉了厉铭辰的胳膊一下:“不先治眼睛,别想我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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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严老爷子不会乱来的,下章《医院蜜月》貌似有肉,剧情不会狗血,安心

    ☆、妻有妻术

    第四十五章妻有妻术

    温昕总算真切的见识到了人多力量大这句话,特别是这群人里还混着一只一人顶三个诸葛亮的臭皮匠;那力量大的就只能拿可怕来形容了。

    距离上次见左骏;时间不知觉间已经整整跨了夏秋两季,除了温昕肚子里多的那个球外;两人间的关系丝毫没变。左种马更是万年不变的荷尔蒙泛滥的死表情,见到温昕第一句话就是:“别嫁他了,嫁我吧;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明天就正式进一月了,C市不说冬天能达到寒冬腊月的程度也差不了多少;可就是这种天气,种马领口露出来的那片大白肉还是让温昕眉毛抖了两下。

    “有碍观瞻。”几天来一边忙着查找医院资料、一边忙着打发围在她身旁扮四害嗡嗡嗡的那群人,温昕的气场越发淡定了,她轻飘飘丢下这句话;转身朝酒店里走去。

    她、厉铭辰以及严女士原定是后天的火车去北京,北京军区总医院那边,严女士已经联系好了收治医生,听说是全国眼科里数一数二的。今天本来是柚子来电话,说是给他们临行前践行,可她到了才发现,除了身后香味缠人的种马先生外,别说柚子了,就连他男人都没来!

    “说好的十二点,人呢?”没怀孕时,温昕只是听刘冬私下里和她提过季梅的孕妇气,当时她还没那么多的体会,这下轮到自己了,就算是当局者迷,可从厉少校平时变本加厉的孙子状、以及左骏现在的表情看,把水杯抓的咯吱直响的温昕也知道,她脾气性子是在变。

    都是你个小家伙闹的。温昕指着肚子才抱怨了一句,小家伙就示威似的发出抗议——咕咕,孩儿他娘看看坐在对面的种马大伯子,脸上红云顿起。

    被左种马端详了半天的“军嫂”再矜持不了,握着的水杯啪一声拍在桌面上:“左骏,你不总直视不行吗?”为了离他的味道远点,刻意坐他对面的温昕受不了大伯子紧迫盯人的目光,爆发了。“行啊。”左骏嘴翘了下,也学着温昕的样子拿着杯子在桌上一敲,头部右偏三十度:“服务员,来点儿点心。”

    耳边听着左骏像相声演员报菜名似的突突突报了一堆点心名,温昕的脸举手想拦已经来不及了。“就这些……”左骏合上餐单,视线由斜视重新恢复直视。

    “等下。”侍应生走前,温昕突然把她拦住了,左骏以为她觉得点多了,说,“没事,点多了可以挑着吃。”

    “不是……”温昕的脸还是红的,比刚刚还红,她拦着侍者,蚊子声的说了句,“有桂花糕吗?”

    孕妇的思维逻辑,真非常人可轻易揣度也。看着眼前对着一盘桂花糕,幸福的跟中了五百万,前后表情反差更是天壤的孕妇温昕,向来自命不凡的左骏左大少心甘情愿把自己归队到常人范围。

    厉少校没有按时和少校夫人汇合是有理由的,温家人可不是想接就能接来的,先不说腿脚不好的温岭需要坐轮椅,单单暖暖和毛毛那俩小毛头就够厉铭辰忙活的了。

    开始他还和温岭盘算着把俩小家伙连锅端到季梅家呆会儿,等他们回来再去接。

    可温小暖是谁啊,那可是温小暖,举世无双,自诩比爱因斯坦还多俩脑细胞的温小暖小朋友啊,嫁姑姑这么大的事情,哪能没她的份!

    所以当温暖小朋友手掐在小肥肚子上【温暖的小肚子已经彻底把腰部占领了】,叉脚站在厉铭辰面朝她爸爸时,养闺女养了这些年的温岭就知道,想不带她——难!

    “铭辰,我看还是把暖暖一起带去吧。”温岭把轮椅的位置调了调,揉揉额头头疼的对厉铭辰说。温岭的话刚出口,小温小姐立马又炸了,“毛毛呢!”她蜡笔粗细的指头朝身旁手拉手的毛毛一指。“带带带,姑父不是答应过你吗,有暖暖的地方就有毛毛。”

    厉铭辰一手抱一个,球形的温暖和条形的毛毛,明显左右重量不均。

    比起大人,小孩子更加是善变的。就在前段时间,温暖还为家里多了这么一位火大的要命,这个不要人家碰,那个不给人家的。可自从温岭找她谈了一次话之后,小丫头的态度发生了三百六十度翻天覆地的变化。不仅之前不给的东西都给了,有天中午,温岭去卧室看两个午睡的孩子时,竟然发现梦中的温暖手攥着被单搭在毛毛肚皮上。

    温岭那次和厉铭辰说起这事时,少校曾经问起他到底和小丫头说了什么,效果比政委的思想教育还有效。

    当时,温岭笑笑说,他只是告诉暖暖,毛毛的妈妈不在了。

    有件事情,温岭没告诉厉铭辰,甚至连妹妹也没说——那天午睡时,闺女说了句梦话。

    温暖砸吧着嘴说:毛毛不怕,妈妈不在,姐姐在。

    那声“姐姐”,重如千斤。女儿一直什么都知道。

    “铭辰,婚礼上有花童吗?”靠在后排座椅上的温岭声音穿过两个叽叽喳喳的小娃娃,对前排开车的厉铭辰说。

    那家伙操办,就算时间再匆忙,估计花童也是少不了的。厉铭辰心里想着,嘴上却说,“一会儿咱们到了说。”

    今天温家、左家集体出动,不过是为了一件事——温昕和厉铭辰明天的婚礼。

    没错,是婚礼。俩人的结婚证是扯了,可不办酒席,无论是商家出身的左家,还是军事出身的厉家,两家的家庭背景、社交网络对一对没拜过酒席的新人,从内心接受程度上来讲,都是怪怪的。

    既然有个姓左的冤大头自甘出头接下这个任务,那习惯了“有敌人不打非军人的”厉铭辰自 (精彩小说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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