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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座后,郝海便是介绍了一番。
等朱涵家父是银监局一把手的身份被说出后,所有人看他的眼神,就瞬间亲切了几分,这年月谁不是追名逐利,巴结权贵。
认识完毕后,就上菜开始吃了起来,期间郝海还领了几次酒。
大家也聊着生意上的一些事情,因为都是谢氏实业内部的管理人员,所以言谈间便都有几分郁郁不欢,就在这时郝海饮下一杯酒,瞧着何家兴献媚道:“何总,最近公司似乎有些不景气啊。”
此言一出,其余人也是朝何家兴望了过去,似乎都对此事很感兴趣。
“呵呵,有些事我虽然知道些内幕,但也不能说,大家也应该听见了一些风声,既然有风声,有些事也许就是真的,至于几分假几分真,我就不点破了。”
何家兴故弄玄虚的道。
众人一听,顿时心里更加的好奇起来。
“何总,咱俩交情一场,你几乎是我的恩师,一把将我提拔起来的,你可要给晚辈我指条路啊,我手里谢氏实业的股票可是不少,我真怕出了事变成一文不值的废纸啊。”
郝海紧张的道。
“这个……”
“何叔叔,您就给晚辈透个信吧。”
见何家兴依旧嘴巴很严,郝海顿时有些担心的求道,身边剩下的人也是拍马屁一个劲的求问,何家兴表情很为难的过了很久,忽然道:“我就说一句话,说完了大家自己理解吧。”
“行,您老只要开口就成。”
“最近貌似去拿股权换现金的人不少,而且……而且,我手里的股权也置换和兑换出了一部分,给自己留条生路是很有必要的,钱还在在自己手里放心啊。”
何家兴意味深长的说完了,当下这些手里多少有些股权的高管,脸色呈现了不同的表情,似乎都在揣测何家兴的言语。
现在看来谢氏实业的处境确实堪忧了。
连何家兴这种老泰山都开始考虑后路了,想来绝对是很不乐观,赫海叹了口气,一脸的唏嘘难过,片刻后又问了一句,“何叔叔,你的股权和什么公司置换了?”
闻言何家兴又是僵硬的笑了笑,似乎欲言又止的样子,但迫于身边人期待的眼神,他还是开了口,“今个说的事,就咱几人知道,我希望大家别传出去,毕竟都是谢氏实业的骨干,大家也不想公司真出大事,砸了饭碗吧?”
“是,当然是,反正我绝不乱说,我拿我孩子发誓。”
“我也发誓,我如果说出去,出门遇车祸。”
争先恐后,这帮高管一晃都成了粗人,纷纷发誓比谁更毒。
何家兴抬起手,让众人静下来之后,便是神秘的道:“和我置换股权的,是富扬市一家很优质的企业,甚至在全国都是龙头企业,他的当家姓董,至于是谁我想大家应该猜到了吧?”
“紫光医药?”
“我没说,你自己猜到的,呵呵,反正这个集团公司对于谢氏实业很感兴趣,而且他的股权似乎比谢氏实业的股权要值钱的多,人家想要换或是高价买,我当然会考虑出手了。”
何家兴道完,就故意转移话题,再没提公司的事情。
众人的神态,到了此刻已经是变得心事重重,魂不守舍的继续聊着,等无意中朱涵说出谢氏实业近来申请的贷款,听说全部被各大银行谢绝后,氛围顿时再次变冷。
虽没人点破,但是大家心里却是一致感觉,谢氏实业要变天了!
又聊了一会后,就有人借口老婆查岗离席了,然后就是帮孩子做功课,帮爹妈买药,帮女朋友捎夜宵等等的借口,没一会酒桌就仅剩了三人。
“郝海,你没让我失望。”
何家兴举起了酒杯。
然后郝海以及朱涵,一起举杯,三人带着奸笑碰了碰杯,一饮而尽。
等到再次商量好几个细节,将煽风点火的伎俩运用到大成之后,三人才结账离去,而何家兴却并没有回家,而是带着意兴阑珊的醉意,去了另一个方向。
半个小时后,与另一名穿着舒适丝绸唐装的中年人,坐在了一起喝茶。
这中年人,正是董君!
两只老狐狸,因为同样的利益,上了同一条船,看眉开眼笑的谈话样子,似乎颇为满意现在的阴谋进展速度。
次日后酒桌上得到了内幕消息的一众高管,就开始了未雨绸缪,他们最终选择的路子,都只有两种方式,有些良心的先去找刘薇薇兑换现金了,而没有道德的则直接去找紫光医药集团,置换股票了。
这些人那晚毒誓发的很响亮,但酒醒后就忘了一干二净,没一两位守住诺言的,大半都将此事又告知了身边的一些好友,一传十,十传百,原本就谣言四起的谢氏实业,这下更是摇摇欲坠。
连番前来拿股票兑换现金的高管,被婉拒之后,这些人都被另一波神秘收购谢氏股票的人联系上了。
因为对方出价甚高,所以几日来竟收购了相当比例的股票。
谢氏实业成立很久,内部元老中有良心的人还是不少,这些人也大多都是公司的中流砥柱,在了解到公司的种种困境后,也是选择了明哲保身,不过为了情分,却是没有背地里转让股权,而是告诉了刘薇薇一件事。
他们将要召开一场公开的股权转让会,到时候价高者得。
至于什么时候召开,参与的几位元老留出了足够长的时间,来让刘薇薇以及谢彬筹措资金,这也是他们留给公司最后的一丝机会和情意。
霍普杰尔医院内,于枫距离手术完已经过去了一星期。
这位美貌的女子,依旧如同睡美人般静静的躺在床上,只有她起伏的上围,说明她还活着。只是这种状态,对于身边的三人,无异于就是一种煎熬。
一种精神上的折磨。
于坚和苏兰,已经几个晚上没有入睡,脸色憔悴的如同老了好几岁。
而曹小雷也一直守在于枫的身边,连日来除了抽烟,就是抽烟……甚至他都不忍心去打量于枫,每看一眼,对他来说就是一种痛,就是一种伤。
“伯父,伯母,我在这守着,你们去吃点饭吧。”
曹小雷真诚道,可是这两位父母却是摇了摇头,依旧不肯离开于枫半步,无奈下曹小雷只能是自己出了病房,去外面帮两人买点快餐了。
但刚出医院大门,他阴郁的双眼,却是忽然闪现一抹精光!
似乎发现了什么……
去了一趟旁边的肯德基,买了一大包热食之后,曹小雷返回了医院,劝二老简单的吃了一些之后,他再次出病房去了约翰医生的办公室。
交流了一些事情后,曹小雷坐在走廊的长椅上,开始思考一件事,许久后站起身回了病房。
“伯父伯母,于枫先麻烦您二老照料了,我有些事先离开一些日子,她要是醒来请务必给我电话,我也会每天打电话过来的。”
“这是我们应该做的,她是我闺女,你有事就先走吧,这事也急不来,要慢慢的等,于枫会没事的。”
于坚拍了拍曹小雷的肩膀道。
相处了一些日子,这位同样是铁血军人的中年汉子,似乎感觉曹小雷要比当年他那位女婿强多了,他能感觉出其对于枫的爱,是真挚和深情的。
如果于枫能转危为安,他是再也不会阻拦年轻人的事情了。
苏兰起身道了声“路上注意安全。”便又坐在病床边看向了闭眼的于枫,这位以泪洗面的母亲,双眼已经红肿的令人心酸。
曹小雷再次劝慰几句后,便是深情凝望了于枫一眼,转身出了病房。
连日来,他虽然沉浸在于枫昏迷不醒的痛苦中,却并没有防松心里的警惕。狼死了,萨拉死了,但这不会是结束,他相信还会有下一位继任者前来收割他的性命。
现在,他已经可以确定,这人已经来了。
而且极难对付,极善于伪装,若不是曹小雷对杀气有种很强的直觉,再加上眼神毒辣,恐怕到现在还没发现对方的踪迹。
因为此事,他选择了暂时离开于枫。
他不想让这种危险,连累病房里的三个无辜者。
假装鬼鬼祟祟的上了一辆出租车之后,中间几次换车逛商场混迹在人群,最后他来到了一家航空售票点,买了一张飞往燕京的机票便赶紧溜走了。许久后这家售票点又来了一人,递给了售票员一百美元好处费,打听了一些事情后,便买了一张同样的机票,迅速消失了身影。
第420章咖啡馆的狡猾男人
曹小雷上了车后便回了租住的房间。
然后就是一觉从上午睡到了晚上,醒来后洗刷完毕,就直接打车去了机场。
在候机大厅,这货找了一处清净偏僻的角落,继续闷头补觉,只是谁能料到他的眼睛,其实半眯着一直打量着周围的动静,终于他锁定了一位身材有些消瘦背着旅行包的男子。
将对方相貌印在脑海后,他伸个懒腰,活动了一下筋骨,朝洗手间走去。
进了单间解决完一些生理问题之后,曹小雷就身子趴在洗手间的窗台抽起了烟,而这时候那位背着旅行包的男子,也来了一趟,放水完毕后便是出了洗手间。
他在外面等了一两分钟后,见曹小雷还没出来,便是再次回去了。
只是等他进去一看,却是慌了。因为曹小雷不见了!整个洗手间空无一人,他急忙朝方才曹小雷抽烟的窗台看去,这才发现原来这里吊着一根绳子,直直垂到了三层下的地面!
可是绳子是怎么来的?
他明明看见曹小雷仅仅是穿着一身外套,连行李都没拿。
这男子疾步返回曹小雷遗留在机场候机大厅的行李箱前,谨慎的打开之后才发现,里面仅仅是一张折叠好的毛毯,上面还放了一张纸,上面写着“fuckyou!”
瞬间,这消瘦男子的脸气的铁青,牙齿更是咯吱作响!
而此刻摆了他一道的曹小雷,早已经坐上了前往纽约的火车,并且摇身一变成了位金黄色头发的摇滚男,穿着桀骜不驯的衣衫,还带着西部牛仔帽子以及大墨镜。
这身行头,应该足够大隐隐于市了吧?
洗手间帮他成功逃脱的绳子,当然不是他变魔术出来的,也不是用便便做的,而是买完机票回家时,给了出租车司机一笔钱,让对方帮他买的火车票以及绳子,还约好了放置的地点。
这位的哥很有诚信,当然原因也有曹小雷要了他的名片,还出示了自己华夏的警察证。
跟这货玩捉迷藏?
玩死你,他都不费吹灰之力。
依照萨拉所交代的,以及比伯给的情报,A这个从狼身上发现的杀手组织暗号,代表的是Ares,华夏语的解释就是阿瑞斯!
阿瑞斯是古希腊奥林匹斯十二神之一,被视为尚武精神的化身,他是力量与权力的象征,嗜杀,血腥,人类祸灾的象征。
能用这么一尊神代表自己的组织,可想对方的残忍狠辣。
此次前去纽约,曹小雷也该是将两者之间的恩仇做个了结了,他可不想每天被杀手尾随,连睡觉泡妹上床都留一份精力在外警惕,导致自己的能力大打折扣。
闭上眼,继续睡着晃晃悠悠,醒来时,已经到了世界最繁华的城市纽约。
下了车他没有找酒店入住,而是直接去了就近比较偏僻的酒吧,按照熟悉的套路找到看场子的黑势力之后,花了一点钱拍了拍马屁,便是找到了做假证的技术人员,然后付了不菲的钱财,搞了一张足够以假乱真的身份证明。
等着一切都搞定之后,他也没去酒店入住。
而是在地铁站凑合了一晚上,次日去商场采购了一身标准的IT男装备,西装革履戴着一副斯文的眼睛,去了目的地华尔街,然后在街上一家露天咖啡馆一座,就是一个月!
“嗨,李先生还没找到合适的工作?”
送来咖啡和点心的女服务员道,因为曹小雷几乎天天都在这里坐着,而且抱怨工作难找,时间长了连这家店里的几位服务生都认识他了。
“没有,我太失望了。”
曹小雷耸耸肩,很美式的回答道。
然后拿着一份报纸,继续边看边朝一个固定的方向看去,若是身边真有人坐着,一定会纳闷的发现,这货报纸拿反了……
和杀手组织对抗,可不是收拾地痞流氓那么随意自然,能让他明目张胆的出手,华丽丽的装逼,然后承受一干人等的仰慕。
机会只有一次,如果失败,等待他的就是无尽的麻烦。
甚至会连累到身边的朋友,亲人!
所以他只能是耐着性子,等最佳的机会,比便秘蹲在马桶上还要有耐心,幸好这家店里服务员的衣料都很省,给他单调的生活,带来了一丝生机。
再加上街道来来往往的白领黑丝,美臀美腿,这生活倒也不错。
他回去都能写一本书了,名字就叫《华夏人眼中的华尔街》,不过这书不是写金融的,而是写妹子的,写两国妹子的不同,不仅是皮肤头发眼睛,还有一些隐私的部位。
又过了四天后,他终于见到了自己等待的人!
也就是那位在机场跟梢失败的杀手,即便他现在换了一身装束,但消瘦的身材,以及那双眼那个很尖很高的鼻梁,还是没变。
估计是真的去了一趟华夏,没找到曹小雷就失望而回了,看上去脸色很差劲,估计心里没少诅咒曹小雷。可惜诅咒这家伙的人太多了,他想要应验还不知排队到哪辈子……
比伯和萨拉给的,都仅仅是这个组织的名字,以及总部藏身在华尔街。
至于具体位置,没有知道的。
曹小雷要做的,就是让这个男子成为一个线头,然后顺着他找到上面惦记着他性命的头目。熬了这么久终于云开雾散了,曹小雷很高兴的拍了一下迎面走来的女服务员翘臀,给了一张百元小费,然后进了匆匆忙忙的人群。
女服务员愣在了原地。
心里似乎在祈祷这货,明天再打她再给小费。
跟踪了很久后,消瘦的杀手到了一处有鸽子的小型花园,然后坐在了一个偏僻的角落,没一会他旁边落下了一只鸽子,然后杀手抓住鸽子,在它脚上拿下了一张纸条,看完后愤愤的丢嘴里咽下,戴上墨镜走了。
坐在远处长椅上的曹小雷,看到这一幕,当下眉头皱了皱,似乎这个组织比他想象中还谨慎。
怪不得萨拉身为这个组织的成员,却还不知道组织的总部位置在何处?
飞鸽传书,好古老,好奇葩,好隐蔽安全的方式。
若是别人还真是一筹莫展了,幸好曹小雷这货,从来就是不走寻常路,眯起眼想了想之后,便是起身回了休息的酒店,然后开始筹划诡计。
这天夜里,一直沉睡的于枫,手指忽然动了动,然后猛然睁开了眼!
她双眸似乎变得很空洞,茫然的朝四周看了看,视线锁定在病床边守候的二老身上,忽然定格住了,然后就是两行清泪流了下来。
半夜经常被噩梦侵扰的苏兰,如往常般惊悚醒来时,恰巧发现了女儿苏醒!
顿时这位母亲先是发怔,然后一声大哭然后上去紧紧抱住了于枫,她的丈夫于坚也被吵醒,然后一家人抱在一起哭了起来,电话通知约翰医生之后,对方大半夜赶来了,然后紧急对于枫做了一系列的检查。
忙碌了一晚上之后,曹小雷终于用自己智商不足250的脑袋,做成了一件很古怪的艺术品。
然后他才心满意足的入睡了。
这一睡就到了傍晚,醒来吃点东西,他换身简单的衣服,并且在沿途找了一位站街女,一起打车去了华尔街,跟一对情侣般牵着手徜徉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没一会就到了那个小型花园。
然后在杀手等待鸽子的偏僻角落,曹小雷拉过站街女去,用双手游走占便宜打野战为幌子,朝鸽子落脚的草坪丢了一个玩意。
这片小型公园的里面,有数棵高大的杉树,最繁茂的一棵足足需要三五位汉子合抱,而就在这棵杉树的上面,任谁也不会料到竟然藏匿着一个极其隐蔽的摄像头,秘密观察着下面的一举一动。
作为阿瑞斯的接头地点,此处没有防备显然也是不可能的。
不知名的办公室里,电脑显示器上,正远程监视着曹小雷大战站街女的一幕,因为剧情很火辣,尺度没底线,所以引得坐在电脑跟前观察的男子,不禁看的一脸猥琐,连下面都有了反应。
对于曹小雷无意中丢出的小玩意,他一点没在意。
生猛不羁的野战结束,丢下几团纸巾,曹小雷神清气爽的走了,而站街女也拿着报酬抛个媚眼,两人分道扬镳,除了方才的快感可以一起回味,其他的估计一会都忘干净了。
等第二日太阳升起来的时候,一个漫长的等待又开始了。
而这一次的等待,相比以前更难熬了。
因为昨晚他已经得到了消息,于枫醒来了,压在心口的一块大石终于沉了下去,归心似箭的心情被他压制着,他必须要先了结与阿瑞斯的恩仇。
一天,两天,三天……
耐心的等待中,他盼望的人,终于出现了。
这是一位穿着很低调的女子,年龄约有三十几岁,带着墨镜以及鸭舌帽,她走近小型公园之后,便是径直去了那个偏僻的角落,然后没一会便是再次有一只鸽子从天上飞了下来,然后落在了其旁边。
如上次的男子一样,这女子看完飞鸽传书便站起身走了。
只是这鸽子,却是意外发现草坪上有一只翠绿色的虫子,然后用嘴去啄,不过啄到后却是发现黏在嘴上了,甩不掉也咽不下去,几次纠结之后干脆带着虫子一起飞上了天。
远处,看着这一幕的曹小雷满意的笑了。
然后用早就准备好的定位追踪仪器,开始查看鸽子去了那里,朝前走过三四百米之后,又穿过两条街,他终于找到了那只落在窗台,还在拼命甩着嘴上讨厌虫子的鸽子。
又在墙体上蹭了几下,虫子总算是在它嘴上脱落掉了下去。
而这时候,窗台内也伸出了一双手,抱住鸽子然后进了里面,曹小雷抬头望着,记清了位置后便嘴角挑起一抹坏笑,转身消失在了人群里面。
两天后,一位邮递员将一封信件送到了这个楼下的传达室。
第421章神秘的雇主
没一会便是转交到了那之信鸽子出入窗口所在的房间,信件上除了地址没有任何的字迹,仅仅标注了一个大写的A,然而仅仅这一个字符,已经足够很多人在意这封信件了。
办公室内,慵懒躺在摇椅上晒太阳的中年男子,接过手下递给的信件,瞧了一眼随即双眼变得凝重,然后他从容的打开了信件,里面仅仅只有一行字。
“躺在摇椅上别动,按照这个电话号码打过去,否则你会死得很惨,相信我。”
中年男子随即紧张起来,脸色也变黑。
不过当了这么多年阿瑞斯的首脑,他也不是胆小如鼠的人,区区一封信件他才不信有多大的威力,刚想站起身打破这等唬人的伎俩,忽然一声急促的锐响从眼前划过,然后站立在身边的手下,噗!
眉心出现一个血红的弹眼!
后脑被爆开,眼睛不可思议的圆睁着朝后直挺挺的倒去!
中年男子见状,瞬间身子僵住,然后乖乖再次躺在了摇椅上,就在这时候,一个极其明亮的激光红点已经出现在了他身上,然后落在了心窝的位置,还有意的晃了晃。
不用说,杀手肯定在对面的楼顶,只是中年人已经没有机会通知手下前去擒获了。
无奈之下,他只能是按照信件上的手机号码打了过去,没一会对方就接听了,“你好,请问你是那位朋友?我们之间应该有些误会吧?”
“确实有些误会,我误手杀死了你的两位手下,一位是男的在华夏,一位是女的在西雅图,对不起了。”
顷刻,中年男子的眼角抽搐了一下,他已经知道了对方是谁。因为这些年,能接连让他两名精英手下遇难的,仅仅只有这一人!
“你想怎样?”
“告诉我雇主是谁,咱俩之间的恩怨一笔勾销。”
“不可能,阿瑞斯是绝对不会出卖雇主的,我可以取消这个任务。”
中年男子刚说完,电话那边就传来了冷笑声,“你,有资格与我讲条件吗?你应该知道我的身份,别质疑我的枪法,给你五秒时间,要么告诉我雇主是谁,要么你死!”
“等会!”
“1……2……”
中年男子还想拖延时间,谁知电话里冷冰冰的倒计时已经开始了,额头的汗瞬间流下,生命被别人握在手里的滋味,让这位阿瑞斯的首领,既是愤怒又是恐惧!
当倒计时喊道4的时候,他的心理防线终于被击溃,然后道出了雇主的名字。
“噗!”
一声枪响毫无感情的出现,他心窝眨眼变得殷红,双眼直勾勾盯着天花板没了生机……
对面大厦的楼顶,曹小雷站起身背着狙击枪,然后朝下走去。一位敢拿他生命开玩笑的人,他又怎会留对方性命?诚信和良心是留给好人的,那里会留给这种人渣和恶魔。
至于雇主的身份,还真是让他惊讶了一下。
他这辈子不管是从军的时候,还是离开军营之后,招惹的大奸大恶之人多的自己都数不过来,先前他也曾自己掰着手指猜测对方到底是谁?然后谜底揭开的时候,却是一位他无论如何想不到的人。
阿瑞斯首领已经死了,接下来他该去找这位雇主谈一谈了。
按照熟悉的行程,他先是回了酒店,然后吃饱饭一觉睡到了天黑,期间还打电话给了吴恒,简单的询问一下最近道上的变动之后,又托他去打听了一个事情。
已经坐稳了地盘的董智光,开始张牙舞爪的调戏南门了。
几场火拼后,南门竟然没有占到便宜,因为对方有东扬区岛国天神组的支援,不管是装备还是人手,都大大优于南门,吴恒被此事闹得似乎心情很差。
一直等到夜里十点,吴恒再次来了电话。
曹小雷接听完后,继续倒头大睡,一直到了凌晨,他换上一身衣服,用凉水洗了洗脸清醒一下后,便离开了酒店,然后打车出发了。
到了地方后付完钱,曹小雷下车便朝前走去,这是一家级别很高,占地面积很大的医院。
进去后,在前台询问了一下,他就进了电梯间,然后到了五楼。静悄悄的走廊里,不时有一两位护士擦肩而过,忍不住多看了他几眼,这倒不是因为他长得帅,而是……
进医院前,这货做了一些伪装,现在已经是大胡子金色长发,外加鸭舌帽,有些不伦不类。
在五楼的最南边,是一个隔离的区域,里面既是一些危重易感染的病人,也是高档的VIP病房,每日的开销都是惊人的,不过纽约最不缺的就是有钱人。
进去后,曹小雷身子停在了524病房的门口。
他朝里面看了看,除了躺在床上的病人,并没有其余的人,于是直接就推开门进去了,然后还将门反锁上,将门后的帘子拉上遮住了外面的视线。
床上的病人,睡得很沉。
不过他的脸色却是苍白憔悴的吓人,胡子拉碴,还带着一抹阴郁的神色,全身瘦的皮包骨头,不时抽动一下,然后翻了个身,继续睡着。
曹小雷脚步很轻很静,走到了对方身前,凝望了很久,对方还没有发现这位不速之客。
终于他等的不耐烦了,点燃一根烟然后朝对方脸上吹了一下,瞬间熟睡的病人被强烈的烟味呛醒了,对方似乎很恼火,刚想骂几句,谁知睁眼翻身看见身边站着一人,外形还很粗狂标新立异,顿时惊的有些愕然!
他想要按下旁白呼叫医师的按钮,却被这人抓住了手腕,然后将他的身子朝下拽了一下。
“你是谁?到底为什么?”
“很奇怪吗,我是你日思夜想的人啊。”
曹小雷边说边将头上的假发和假胡子摘了下去,等到庐山真面目露出来,病床上消瘦的男子顿时双眼惊惧瞪圆了,不过他却并没有想要逃走,而是下一刻就诡异的平静下来,再次躺在了病床上。
“祝贺你,连杀手组织都没能干掉你。”
“也祝贺你,今晚你就能从痛苦中解脱了,如果有下辈子,你不服依旧可以来找我。”
曹小雷轻蔑的道,脸上有种淡淡的冷笑。
“我是不是该说声谢谢?不过我没这么贱!”
男子眼中闪烁着仇恨的光芒。
“不用谢了,你该上路了,我还要回去继续睡觉,再见,我就不给你留写遗嘱的时间了,反正你前半辈子荣华富贵也享受够了。”
曹小雷道完,就拿起一个枕头盖在了男子脸上!
对方拼命的挣扎却无济于事,最后抽搐几下,腿蹬直没了动静。曹小雷拿起枕头,看着他死不瞑目的双眼,帮他合上眼皮,说声来世再见,便带上假发假胡子走了。
第二日一早,还在踌躇满志与何家兴磋商,如何断掉谢氏实业所有援手的董君,接到了一个噩耗!
远在大洋彼岸,接受艾滋病治疗的儿子董奕,在深夜被陌生人暗害!
这位紫光医药的掌舵人,历经了很多大风大浪都没倒下的商界大佬,顷刻感觉两腿发软,天旋地转,眼前一黑倒在了自家的地毯上。
企图杀害曹小雷的雇主,正是董奕。
这位富少没能得到樱子,却被其注射了艾滋病毒,再加上悬壶医院,等等一系列的挫败,他将所有仇恨都记在了曹小雷身上。
而最后,却是多行不义必自毙,先一步去地狱报道了。
处理完悬在自己头上的这把刀之后,曹小雷马不停蹄坐飞机回了西雅图,然后到了霍普杰尔医院,熟悉的病房外面,透过门上玻璃,看见病床上躺着的人时,他心里的感觉难以形容。
有很多人,真的只有在即将失去时,你才知道她有多重要。
敲了敲门之后,里面病床上的于枫朝外看了一眼,她身子明显一僵,不过下一刻就毫无表情的扭过头,继续吃起了手里的苹果,而坐在病床前照料她的于坚,却是站起了身子。
曹小雷推开门走了进去,“小枫我来了,好些了吗?”
病床上的于枫,面无面无表情的看他一眼,然后似乎很怕他的样子,还朝苏兰靠了靠。
顿时满心欢喜的曹小雷愣住了,心里更是浮现了一个不妙的猜想,“小雷,我给你说些事情。”于坚走过来,手搭在他的肩上,然后两人走了出去。
坐在走廊的长椅上,简单的说完来龙去脉之后,曹小雷的表情木然了。
上帝并没有因为这个女子的善良和温柔,而网开一面,在于枫醒来后,动过手术的大脑失去了一部分的记忆,停留在了上高中的那一年,就连她的父母也是费了好大得劲才相认。
这几乎是一个噩耗,因为那段记忆里曹小雷是空白的。
她还能接受他吗?
两个铁血的男子,都是坐在长椅上默然不语的抽着烟,过了一会后,曹小雷道:“伯父,我想去试试小枫是不是还记得我,即便她不记得我,将来我也想要照顾她。”
“你可以去试试,不过有个事我给你说一下。约翰医生说过,最好不要让对她有很大刺激的人,出现在她的眼前,以免产生难以想象的后果,她的神经现在很脆弱,而你对她来说……”
于坚后面的话没说完,不过曹小雷却是已经明白了。
他对于枫来说,确实是痛苦大于快乐的人,他亏欠对方的太多。
沉思一会后,两人一前一后进了病房,曹小雷在二老的注视下走近了于枫,他想要伸手去拿对方的手,但想了想还是放弃了,坐在床沿上,他惨淡的笑着道:“小枫,你还认识我吗?”
于枫紧紧靠着苏兰,歪着头打量着曹小雷。
“你还记得这个伤疤吗?还记得军营里的一幕幕吗,我叫曹小雷,最贫嘴最贪吃最喜欢泡女兵的那位,你还记得吗?”
曹小雷凝视着对方,说着说着忽然有些鼻子发酸。
第422章没有你,人生的色彩会凋落
而于枫不仅一点印象没有,反而审视曹小雷几遍后,更加害怕的缩在了苏兰的怀里,甚至将脑袋都扭了过去,浑身古怪颤栗着,仿佛看到了令她非常恐惧的人,双手都开始捂着头痛苦的呻吟。
“小枫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我是小雷啊!”
“……别动我,别动我,爸妈救我,救我!”
曹小雷伸手想要拉于枫的手,对方拼命蜷起了身子,疯狂的喊叫。
身边的于坚一看,登时有些慌乱,赶紧拉着曹小雷出了病房,此刻的曹小雷脸上,已经布上了一层浓郁的伤感,甚至眼都有些湿了。
“小雷,我和你阿姨会好好照顾她,你放心吧。”
于坚说完,曹小雷没有言语,他明白对方这句话的意思,就是婉转的请他离开于枫的世界,还她一个清静,以利于身体的恢复。
“伯父,再给我几天时间吧,如果小枫真将我遗忘了,为了她,我会选择离开。”
“好吧,我理解你。”
于坚拍拍曹小雷的肩膀,眼中也是湿的。
中午与二老一起吃顿饭,他回了租住的房子,里面很久没有人入住,充斥着一种清冷,而比这还冷的却是曹小雷的心里,一包烟一瓶烈酒,度过了一个难眠的夜晚。
其后一周的日子里,他都在倾尽心思的,企图挽回自己在于枫脑海的记忆。
两人都熟悉的江浙菜,军装,一起看过的电影,以及同周静的三人照片……
可是,于枫却丝毫没有回忆起什么,反而愈加的逃避,似乎每一次看见他,都是一种煎熬,都是一种对身心的折磨,本已经趋于稳定的病情,也开始出现变化。
终于,曹小雷这位铁打的汉子,终于第一次在别人面前,留下了泪。
“伯父伯母,照顾好她,有什么困难给我打电话。”
留下一句话,曹小雷走了。
他没有给于枫留下任何的物品,就如他俩的人生从来没有过交集,他带走的是记忆,是悲伤是痛苦,他不知道于枫以后的人生是不是快乐,他只能在心里为她祈福。
身后的二老,站立良久,表情伤感。
当天晚上,曹小雷就来到了西雅图机场,订好了飞往燕京的机票,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仿佛想起了初来这个城市时于枫的欢喜,笑颜依旧印在心里。
过了一会,候机大厅响起了广播,曹小雷站起身朝检票口走去。
住在医院里的于枫一家三口,恢复了平静的生活,在约翰医生的帮助下,做着各种有益的治疗,直到半个月之后,才办理了出院手续。
住进了临近的一家酒店,准备乘坐一早的航班回燕京。
这天夜里一家三口吃过晚饭之后,便回了客房休息,过了两个小时,于枫所在的房间外,传来了敲门声。她穿上睡衣,走到门前透过猫眼朝外一看,见是位服务员,便打开了门。
但是开门的一刹那,还没等她说什么,外面的男子却是闪身而进,然后将门关严了!
她想要大喊救命,对方却是猛然用手捂住了她的嘴,然后在她惊恐的双眼前,将头上的帽子摘下丢在了地上,将头上的假发假胡子揪了下来。于枫顿时惊呆了,连身子都僵住了!
“为什么骗我?”
进入房间的人,正是曹小雷。
于枫惊慌的逃避,浑身开始剧烈的颤动,似乎再次陷入了恐惧!但是曹小雷的手,却是紧紧抓着她的双臂,丝毫没有放弃的意思。
“小枫,你还要装吗,还要装吗?还要逃避,欺骗我吗?”
曹小雷使劲晃着于枫的身子,然后一把将她抱在了怀里。
浑身颤抖的于枫,霎时木头板呆住了,继而她的双眼里闪烁出了泪光,并且很快突破眼眶流了下来。
“你能活三年,我就陪你三年,你能活五年,我就陪你五年。我相信会有奇迹,我相信命运不会如此残忍,你说过不离不弃,就要做到。”
曹小雷慢慢的道。
然后他抬起头,看向了于枫,两人相对无言,泪水一块顺着脸颊流下。
许久后,于枫终于开了口,“小雷,对不起……”
“我不怪你,我知道你全是为了我。”
曹小雷再次抱住于枫,然后吻住了对方,这一刻是喜悦的泪珠,这一刻是愁苦的结束。深情的吻,持续了很久,直到于枫俏脸潮红,浑身酥软在曹小雷的怀里。
她再次站起身的时候,静静伸手抚向了曹小雷硬朗的脸庞。
感觉着每一寸熟悉温暖的轮廓,眼中又泛起了泪花,然后不等曹小雷说话,她忽然解开了睡衣的系带,将一具玉体横陈在了曹小雷的眼前。
眼神如同勾,牵走了心魂。
无可挑剔如同美玉雕琢的身子,令人惊叹令人不忍亵渎。
“小雷你嫌弃我结过婚吗?”
“你在我心里,永远都是20岁的时候。”
曹小雷注视着于枫,认真的道,后者听完笑了,知足的笑了,“手术前,我想给你,你没要。现在,你不能拒绝我了,我要将自己给你,我要做你的女人,永远属于你自己。”
她上前温柔的抱住了曹小雷,将红唇送上索吻。
等缠绵开始后,便是靠近松软的大床,然后关了灯,漆黑的房间里,响起一个男人激烈的撞击声,两人都忘记了自己忘记了时间,用全部的心神投入到了这个浪漫的夜晚。
一次欢愉之后,曹小雷怕于枫大病初愈的身子吃不消,便帮她盖上了被子,准备拥她入睡。
却不想对方红着脸,居然用细软无骨的手,再次摸向了他的下面,然后声如蚊鸣的道:“小雷,我还想要,你欠我太多了……”
“呃……”
曹小雷瞬间语塞,然后就被压在了下面。
他索性将禽兽做到底了,抱住于枫娇柔曼妙的身子,反守为攻,将新一轮的快乐送给了对方,这一次很长很长,直到对方达到了快乐的巅峰才结束。
然后曹小雷抱着她,一起疲惫的入睡了。
那天在机场,曹小雷拿着回燕京的机票到了检票口时,忽然顿住了身子,他放不下于枫一个人,心里更是不信于枫能忘了他,纠结之下他给约翰医生打了一个电话。
他只说了一句话,“于枫对我很重要,我不想让她一个人孤单的走完剩下的人生。”
约翰医生默然许久,终于松了口,将事实说了出来。于枫的手术虽然很成功,不过却因为先前病情拖的太久,导致还是留下了一些不可避免的后遗症。
而这些病症即便再小,在脆弱的大脑里,也是致命的隐患。
她苏醒后,约翰医生用最先进的仪器帮她做了检查,得出的结论不容乐观,她的生命有可能只能再延续五年,或是更短,但也不排除奇迹的出现。
人的生命是脆弱的,但际遇却是不可捉摸的。
曹小雷听后,也便猜出来全部。于枫没有失忆,她编造这一切不过是为了让曹小雷离开,她宁愿自己孤独的数年后死去,也不愿让曹小雷去承受这份伤心和离别。
这样一个女子,爱的太伟大了。
第二天,于坚夫妇很早就起来洗刷完毕,收拾好了行李准备去机场,不过等敲开于枫房间的门,准备叫女儿一起下去吃早饭的时候,两人却是瞬间愕然,然后站立在门外成了木头人。
开门的是于枫,俏脸红晕翩翩,略带一丝羞涩,眼神更是闪烁,似乎有什么难以启齿。
苏兰顿时脸色紧张,还以为对方身体不适,不过刚说完:“女儿,你没事吧?早上吃药没有。”就见房间里,紧靠着门的洗手间被人打开了,然后里面走出了一人。
顷刻,于坚和苏兰满脸惊异,目瞪口呆!
难道温柔本分的女儿,昨晚耐不住寂寞,钓凯子了?
两人难以置信的猜测,因为出来的这人一看就是名男子,而且上身未穿寸缕,下身围着浴巾,这不是摆明了昨晚做了少儿不宜的事情吗。
脸上的震惊还没消散,等这人回过脸来,于坚和苏兰更意外了!
甚至嘴巴都张开了。
“呃……伯父伯母好,昨晚没地方住,就在这借宿了一晚。”
脸皮很厚的曹小雷笑笑,就将尴尬送给了身边三个人,貌似难堪害羞难为情这些概念,从他不穿开裆裤之后,就在身上绝迹了。
二老显然还没清醒过来。
于枫赶紧道:“爸妈,人家还要换衣服,等会再解释吧。”
“好吧,一会出去吃早饭,别误了航班。”
心理素质比较高的于坚,有些僵硬的道。话说完,里面的曹小雷又开口了,“不用了伯父,我怕晚了,早订了外卖,一会就到了,这样不是省时间吗。”
“谢……谢谢了。”
于坚呆滞的道,然后于枫满脸红的醉人,赶紧关上了门。
“讨厌,不是让你窝在里面别出来吗?你让我怎么解释啊?”
“解释?解释什么啊,解释就是掩饰,等会我去说。”
曹小雷抱住貌美的于枫,在对方煮熟鸡蛋般的脸上捏了下,然后俯身就是一个深情的长吻,还美其名曰早上深呼吸有氧锻炼,逗得于枫瞪他一眼,用粉拳锤了他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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