舵爷 第 204 部分阅读

文 / 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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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甘宛乔做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这个地方我们都人生地不熟吧?我看看你除了打球还能搞出什么事情来!”

    陆文龙目瞪口呆:“就为这个?我们出来是打比赛的,所有的事情都得围绕这个唯一目标的。”

    坐在机舱靠近过道的甘宛乔居然少了好几分惯常的盛气凌人,多了点雀跃:“我的任务就是好好看着你们的行动!更要看你号称的万事不求人,在这个完全不相关的地方能怎么样!”

    陆文龙青筋直跳,这个有关部门真是人家的后花园么,可以让这王公贵族随意来往的?

    不过鉴于其他人都不停在伸脖子好奇打量这个主动跟球队大哥坐到一起的气质姑娘,陆文龙就忍住再也不说什么了。

    距离其实很近,飞行时间并不长,降落的时候麻子还给大哥递询问的眼色,好奇这位又是谁,甘宛乔敏锐的发现了:“你不许偷偷跟人串通来骗我!”

    陆文龙翻白眼:“我们到了酒店放下行李就去熟悉场地,然后休息好下午开始进行一系列的比赛,我这趟安排非常紧凑的外出比赛中本来就没有骗你的戏码!”

    甘宛乔居然说:“反正我要看看你所谓的独立生存能力!”

    陆文龙真心有点后悔惹了这位无法无天的大姐头,不再吭声了,然后惊讶的发现甘宛乔居然也不是不学无术,起码能用一口流利的英语跟接待方交涉,当然跟她一起的那几位就更厉害了,还能说韩语,于是让以前只能靠一两个翻译对外交涉的运动员们方便不少,只是赵连军跟陆文龙擦身而过的时候才咬牙:“这次又是什么幺蛾子?要是你耽搁了这次选拔赛,老子回去也把你弄来点天灯!”

    陆文龙无语的恭维:“您绝对的福星高照,这次我们一定能进奥运会!”

    这话倒是没说错,今年的局势比起四年前到澳大利亚时候好了不知道多少,最重要的就是96年的奥运会在美国举行,东道主自动获得一张入场券,加上美洲地区已经有前两名古巴跟多米尼加,欧洲区的意大利和亚洲的日本进入决赛圈,剩下这十支参加预选赛的全球球队,就三支亚洲球队出类拔萃,如果不出意外,基本就直接锁定前三名入围决赛圈。

    所以赵连军一直没那么紧张,也是有原因的,现在只是怕陆文龙这种不务正业的态度传染给了队员们,连队长都没敢让他当,而是麻子在担任,说起来十三弟因为全心投入到棒球中,现在隐隐才是领军人物,陆文龙更像个精神领袖。

    推着行李车走出温暖的机场大厅,就上个大巴车的间隙,所有人都感受到了这冬季的寒冷,陆文龙再次跟赵连军相视一笑,看来今年国际棒联当值主席韩国人为了保证韩国绝对能进入奥运会,是真的下了不少功夫了。

    相比于习惯了这种北方雨雪寒冷的韩国,最近一直集中在比韩国首都纬度更高的平京训练,华国队也能适应这种气温,只有那个亚洲传统强队右岸队可是热带地区,几乎都看不见雪的,一定会被冷得够呛。

    可就这么会心的一笑,陆文龙就被一直把自己的行李包放在他的推车上甘宛乔警惕的查问:“笑什么?鬼鬼祟祟的!”

    赵连军连忙闪开,从这位对陆文龙毫不客气的态度,到陆文龙最近在平京结交的那些公子哥儿圈子,再到人家居然能代表政工干部前来,他就知道后台不小,免得牵连到自己身上,毕竟经过奥运冠军的带动,现在的华国队再也不是陆文龙一个人的球队,他更多是作为一种保险或者最佳阵容的信心,而不至于缺了他就天塌下来,更何况在这次的预选赛上,如果能保证华国队进入奥运会的话,那就能不用陆文龙就不用,没准儿到了正式奥运会上才是奇兵呢。

    所以陆文龙都怀疑是不是体育总局把棒球队这些算盘都透露给这天之骄女了?

    第八百四十四章喝两杯

    真的有点冷,特别是到了球场熟悉场地的时候,站在非常宽大壮观的几层看台边,棒球场特有的缺口让寒风简直一阵阵的袭来,连陆文龙这种棒小伙子都忍不住把身上的羽绒长大衣紧了紧,赵连军这种老头更是把领口都锁死到只露出一双眼睛了还在喊冷。

    韩国方面的恶毒用心可见一斑,要知道亚洲以外的七支球队,除了欧洲的德国,其他全都是热带国家,从非洲的喀麦隆到美洲的墨哥西、委内瑞拉、巴西还有西班牙跟澳洲,哪个不是热腾腾的?

    所以陆文龙好不容易把这种热带寒带关系给甘宛乔描述了一遍,才发现,这位穿得很少啊,外面的确还是一件臃肿的大羽绒服,可到了球场,就拉开了前面的拉丝,当成开敞的大衣来穿,里面就是一件绒衣加……短裙!

    短裙下面是有黑色长筒袜和高帮靴子,可看着都冷得慌,陆文龙不由得真是奇怪:“你这也太要风度不要温度了吧?”可真要风度的话就不用穿这件羽绒服,早就换成名牌大衣了啊?

    甘宛乔是真不冷,低头看看,还是把羽绒服稍微拉一拉:“我从小就不怕冷!”

    那陆文龙就只能景仰人家的天分。

    下去把冬季只剩沙土的场地检查跑动一下,陆文龙再特别对投手和击球手位置的灯光都特别关注一下,跟几个主力队员商量一番就觉得基本达到目的,撤退了。

    但走出棒球场的时候,一直把手揣羽绒服兜里的甘宛乔终于开口:“不出去喝两杯?”

    陆文龙简直惊骇:“几点钟了?半夜的航班,现在是下半夜,我们要马上返回酒店睡觉,下午调整作息时间,以最饱满的精神状态面对比赛!”

    甘宛乔居然拿他的话来反驳他:“你不是说了打棒球就是个营生么,别装得跟真的似的!”

    陆文龙哭笑不得:“大姐,我……”

    甘宛乔一口截断:“我很老?!”估计女人都会在乎这个细节,第二次问了。

    陆文龙举双手表示投降:“尊重的意思,你看着也应该比我大几岁……”

    甘宛乔就完全是就地反扑:“你看上去很年轻?黑不溜秋的一脸沧桑你还好意思说我?”

    陆文龙自己是保养得不咋地,长年在棒球场和工地上,的确很黑,但还是很帅气啊:“我知道我自己多少岁……唉,就不是这个问题,甘……”看甘宛乔拿手指他,记得改口:“夏乔同志,我连你的全名都不知道,年龄就更不知道了,但现在无论是政工干部还是因为你要来考察我那个什么独立生存能力,我都应该尊称你?现在很晚了,我们都要返回驻地休息,私自外出是违反纪律的,这点起码的纪律性我还是有。”

    甘宛乔哼哼两声,很藐视纪律性的模样,但还是跟着一起登车了,返回酒店,就她一个女性,当然的单独住,陆文龙终于得空跟麻子在一起解释了这个肯定不会跟嫂子这个词产生关系:“怎么可能,我说过不会让大嫂她们不高兴的,而且也不会在外面乱搞,这件事纯粹就是遇上了。”

    麻凡嘿嘿笑着往自己的被窝里面钻:“反正每次你过来,三嫂是会叮嘱我看着你点,大嫂不会说什么了,听说四嫂也有了?”

    说起这个陆文龙就喜忧参半:“她是为了跳水……唉,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你呢?之前不是说那个林晓梨念书以后就没联系了,阿竹可是回去给我说了你在平京……”

    麻凡招架不住,长年都在运动队的他比其他弟兄在男女之情上更单纯一些,索性钻被窝里只露个头顶:“高中时期只是写写信,她家不同意她早早出来打工,就念书,现在也考到平京的学校,虽然不算什么很好的大学,但……还是能有出息的。”

    陆文龙能听出意思来:“怎么?你还觉得她大学生了不起?你可是奥运冠军,你二嫂不是大学生?还要去留学呢……”这个事情说起来也烦:“她考到平京来是不是为了你?如果是,那你就别犹豫,早早把事情给敲定了,你们在平京安家也不错,以后……平京就算我们不打球,可能也会经常来,你就是驻京办了。”

    麻凡却猛的一下拉了被子露出头:“不打球了,我就要回去!跟大家一起才快活!”

    陆文龙双手抱着头靠在松软的床头望着屋顶:“对啊,回去跟大家在一起才快活……好像我也应该是这样,阿瑾都有多久没天天看见我了,小琪要去留学,阿清工作忙成那样,淼淼怀孕还只能自己在香港,特么的这些事情可真够烦的。”

    麻凡就被这已婚男士的艰难复杂生活给吓着了。

    第二天直到下午,陆文龙才跟队员们陆续起床,统一到楼下的餐厅吃饭,敏锐的发现那几名政工干部,只有两个人跟着来餐厅,其他三人和甘宛乔都没出现,这其中说明点什么,陆文龙心里还是大概有点谱,对这位甘家第三代最受疼爱,又最嚣张的姑娘更有些想划清界限。

    这种心理还是跟他对官家的态度差不多。

    而陆文龙跟着整支球队都前往比赛场地了,所谓的后勤同志甘宛乔才磨磨蹭蹭起床,在平京都习惯于后半夜入睡,下午才起床准备夜间玩乐,跟那三名其实是保卫干事的人员一打听:“什么?他们都去赛场了?”就匆匆吃点东西出发。

    其实人家没说的是,这些运动员可是要快速调整到明天就一早六七点起床,上午还会训练的。

    看这位大小姐怎么扭转生物钟。

    而在处于韩国首都市中心繁华地区的棒球场周围只是经过一下,陆文龙就把注意力从大小姐身上转移开,习惯性的开始观察起这个号称亚洲四小龙的高速发达国家首都来,实话说,并没觉得有多么震撼,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比香港都还有一定差距,只是因为集一国之力体现出来还是比较热闹,比日本东京就差得更远。

    但这个城市大片整齐的住宅楼很是让陆文龙感兴趣,掏出现在出门必备的相机一个劲的拍摄,完全不是很在意接下来的棒球比赛。

    比赛轮次是早就抽好签的,华国跟右岸、西班牙、委内瑞拉、墨西哥分在一组,算是比较愉悦的跟右岸携手保证前两名就好,韩国那边就尽可能更爽,喀麦隆和澳洲就没听说过有什么棒球好手,德国更是陪太子功书,只有巴西稍微强点。

    今天华国队的对手是西班牙,这支南欧球队属于典型的地中海气候,温暖得很,来到这北部城市几乎所有队员都包了好几层防寒衣,看台上的观众倒是很热烈,韩国具有很好的棒球群众基础,陆文龙注意到周围不少的高楼上的窗户都有人拿望远镜看,觉得挺有趣。

    他也还是换了球衣的,但穿着厚厚的羽绒服大衣,更像个教练员的站在麻子身边,把自己那些投球的技巧再叮嘱一下,对这个十三弟他一点隐藏都没有,但显然就好像他跟杨淼淼练五禽戏就有高下之分,麻子的特点在于专注力和狠劲,技巧性和领悟力还是差点,所以要不停的叮嘱。

    真打起来,难度真的不算大,西班牙还是属于典型的欧洲球队,并不太擅长棒球,也没有华国这样的举国体制,所以除了一两个稍微天分好点的球员,大多数都是新手一般的素质,能夺得奥运冠军的华国队,摧枯拉朽一般就在第七局确定了巨大优势,对方很没压力的宣布放弃抵抗。

    陆文龙只来得及给队员们拍点照片,就算是收工了。

    赵连军坐在他身边也没起身指挥过,最后才对韩国人的处心积虑再次表达了不屑:“他们的比赛,除了一场,全都是安排在各场地第二场次,都是晚上八点开始的夜间比赛,那不是要把对手给冻僵么?这么点细节都考虑到了,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陆文龙对这个亚洲新贵也没什么好感:“听说日本人是因为认真而冷酷,韩国人就是最嚣张,到国内做生意的,态度恶劣得不行,觉得自己有几个钱就好像土财主了!”

    赵连军哼哼两声:“安排他们赶紧保暖洗澡调整一下,试着在看台看看第二场比赛,看看这边夜间温度到底能有多低。”其实这些细节在平京也考虑到,早晚都有训练过,相比之下,早上的清冷和晚间的风冷,还是有区别的。

    可陆文龙点头到看台下面的运动员休息室去挨个通知了队员们抓紧时间洗澡保温以后,回到分配给华国队的看台上,就看见甘宛乔坐在赵连军后面的一排座位上,给从下面上来的陆文龙做个勾手指的姿势,陆文龙只好顶着赵连军鄙视的眼神过去请安:“你有什么安排?”

    甘宛乔还是那句话:“我们出去喝两杯?”

    陆文龙看看下面已经出场的两支球队:“如果你能保证不出安全和原则问题,起码也得等我们把这场比赛看完再说?”

    甘宛乔点头不语。

    第八百四十五章不是东西

    因为第二天还要休息一天,所以赵连军怪怪的看陆文龙一眼就同意了他外出:“如果你出了事,老子是不会认账,你就是偷偷跑出去的!”

    陆文龙只能嘿嘿笑。

    走出棒球场,甘宛乔看陆文龙在东张西望:“看什么?”

    陆文龙尽量不带讽刺的意味:“你那三位保镖不一起?我最奇怪的是为啥不带个女保镖,连你的生活一起照顾啊。”

    甘宛乔竖眉毛:“你!”

    陆文龙估计是在国外,胆子真要大点:“本来也是嘛,你一天半就拿到签证,别说老百姓,就是我们国家队办理手续都啰里啰嗦搞了半个月,你这出行不安排点钢铁卫士?”

    甘宛乔站原地,双手抱胸,有积蓄火力的架势,陆文龙双手揣运动服兜里,晚上这寒风真不是盖的:“走吧……您这人其实挺善良,就是脾气不大好,真的,我说何必呢,火大伤肝。”

    甘宛乔深吸一口气,好像在压制怒火,拉了拉羽绒服,往前走,陆文龙又叫住:“走哪边?你知道地方不?”

    甘宛乔终于调整好,转头:“你不是很擅长什么都靠自己么?让我见识一下?”

    陆文龙摸摸自己裤兜,刚才找麻子要了点美元,就近随便个报刊亭拿出来比划,买了张地图,完全不懂外语的他跟售货员比划好一阵,搞清楚两件事,地图上自己所站的位置,还有哪里可以兑换韩元,甘宛乔一直靠在报刊亭边笑眯眯的看着,陆文龙几乎是第一回看见她脸上还有点和善的表情,但发现陆文龙看她,表情就收回去了。

    从落地,移动电话就没了用,扔在酒店行李包里,可陆文龙是真没什么可怵的,过街时候还伸手习惯性的拉甘宛乔,人家厌恶的躲开了,但能跟上他的步伐节奏,找了个银行门脸换韩元,让他惊讶的是世界上居然还有差不多几百上千比一的汇率,出门时候的两百美元,居然变成了十多万韩元,一大把拿在手里,很有一种富豪的感觉,于是就反复的多数了两遍,因为他特别要求换成小钞票,捏成一叠就给甘宛乔发表自己的看法:“为什么不直接除个十或者一百,这多浪费纸?”

    甘宛乔睁大眼睛看他,好几秒才说话:“金融经济的事情,你懂个屁!”

    好吧,不懂陆文龙就不发瘪言,乐淘淘的出门转悠,不得不说他自己其实也是很想出来走走的。

    因为运动员在国外是非常严格管理的,好比以前在澳大利亚比赛,其实基本全程都是政工干部陪伴,偶尔的采访或者跟亲戚吃饭都有汤灿清或者赵连军在场,别以为就可以到处闲逛了,这是出来比赛工作的,而且因为体制问题,华国很防备运动员和国外接触,怕叛逃或者政治事件发生,以前杨淼淼世界各地跳水比赛,都只能在机场或者酒店逛逛免税店什么,哪有现在这么自由。

    而不同的国家就有不同的风情,陆文龙其实很渴望到处看看,他一直都认为只有在外面看得多,才是自己能与众不同进步的关键,所以甘宛乔这特权人物要出来走走,他内心很乐意。

    更何况从比赛场地出来,他就发现了这个特点,韩国似乎是个夜晚非常热闹的地方,起码从他们这个棒球场出来,到处都有光彩的大楼跟依旧营业的百货公司。

    买地图是陆文龙到任何一个地方的习惯,就算是一份完全看不懂的外文地图,上面的地形却能让他起码记住自己是从什么地方出来的,知道怎么走回去,再看着地图也能大概明白自己的方位,附近的商业区和住宅区各在什么地方,不至于在一大片住宅民房里面找酒馆吧。

    既然甘宛乔说了是出来喝两杯,陆文龙就把主要目的锁定在这个上,还真不难,只走了几步,陆文龙就瞥见旁边一条热闹非凡的街道里面,全都是手推车一般的大排档,不少当地人甚至还有外国人,都坐在那里大快朵颐,看得他口水一下就出来了。

    手指了指,不管甘宛乔的反应就直接过去了,找了个带棚的木头推车旁边板凳坐下来就开始点,拿手指各种吃食,最后指那种绿色瓶的酒,这时候甘宛乔才姗姗的过来,倒也没说什么,坐下伸头看了看推车,再看看周围,让陆文龙奇怪的没有挑三拣四,而是指指不远处的几个灯火通明摊位:“去把那几种吃的,也买点来?”

    陆文龙觉得自己就好像小太监,不吭声的过去买,似乎就有点吃惊了,韩国这物价不便宜啊!

    按照他这小农经济的思维模式,两百美元能换一千七八的华币,相当于好些个渝庆人半年工资了,他在平京不是没有一掷千金的跟公子哥儿们一晚上吃喝花个几千上万,因为那个圈子好像还不至于比富,所以陆文龙觉得两个人出来吃喝几杯,这点钱怎么都够了。

    可现在拿了串什么烤的饼子,就要好几十块,陆文龙一边快速的在脑子里盘算要乘几个零,一边捧着好几样东西回来抱怨:“东西还挺贵。”

    甘宛乔眼睛就亮一亮,再点几个菜,用英语问人家老板一共多少钱,她算是发现陆文龙这土包子一句外语都不会,连拜拜可能都不会说吧?

    这些长期接待各国游客的老板能说简单英语,笑着回应,总之算下来零零杂杂就真得过千元了,甘宛乔再接再砺的点。

    虽然听不懂,但能估计啊,陆文龙伸腰下意识的准备阻挡一下,两个人能吃这么多?然后看甘宛乔点的尽是海鲜烧烤之类比较贵的,心里就有点谱,笑着收回手来倒酒。

    皱着眉头尝了一口这种啤酒瓶装的白酒,陆文龙从鼻子没闻见酒香就开始不乐意了,等一入口,就更不太喜欢,这还算是酒么,根本没什么凛冽的酒劲嘛,得!还是专注吃好了,肯定点得有点多。

    陆文龙好早的时候烟酒都沾,可自打开始打棒球就再也不抽烟了,运动员抽烟基本是大忌,对肺活量跟呼吸系统的伤害是很大的,至于酒反而是因为能活血,他还经常喝点,但也只有跟弟兄们在一起欢乐时候多喝畅饮,基本不烂醉,就是一句话,爱好,但能控制。

    甘宛乔却明显懂行,慢悠悠的接过老板娘端来的烧烤跟海鲜就着酒开始品尝,之前挂在脸上的冷漠表情,倒是不知不觉散去。

    大排档味道的确有特点嘛,香甜酥脆,和陆文龙自己家的烧烤有完全不同的风味,陆文龙觉得应该安排人手来学习一下人家这些味道,田螺哥最近就很喜欢全国到处巡游试口味,完全也可以出国嘛:“你尝尝这个,还不错,大葱的味道比较正,鸡蛋一般,这个是生吃的?我不能碰,免得赛前拉肚子……”

    甘宛乔不理他,自己斯条慢理的吃,但喝酒的频率明显比陆文龙高,陆文龙不管她,自己还吹嘘:“我们到渝庆第一个档口就是开大排档,但口味都是走香辣菜的,没准儿来这里开一家还很受欢迎呢,起码比较御寒,吃完都是一身汗,而且这里价钱这么贵,保证能赚钱。”

    甘宛乔三根手指从上面挟着透明小玻璃酒杯,哂笑:“你不是吹嘘你都玩过亿的项目了,还着眼在这种小东西上?”

    陆文龙不丢脸:“国家是不是只发展几百亿的大型项目,就不在路边栽树挖水沟了?”

    甘宛乔嘲讽:“你敢跟国家比?”

    陆文龙点头:“国家十多亿人,我周围跟着混饭吃的朋友弟兄几百号人,道理是一样的,要做大项目搞大钱,也要摆大排档台球场找饭钱,我最大的特点就是就算做到现在的样子,我起家的台球桌子,依旧有人在照着做,游泳池也还在开,我的弟兄开了投资过千万的迪斯高,原来几千块的黑摸摸舞厅依旧在营业。”这种做法的意义其实很大,给了陆文龙那个架构足够的成长空间和距离,刚入门的小崽子们就在台球场混,到舞厅掰电灯开关,那些地方也一样有相应的消费人群,等这些人中间有人出头,才一级级往上提溜,这一套,其实在县城都运行好几年了,相当于是个基层的筛选选拔机制。

    甘宛乔的思路却明显很主观:“那你就是生冷不忌,什么都要吃?”

    陆文龙不解释,但嘟哝:“总比有些人吃相难看好!”这是维克托给目前京城大少们的评价,刚开始找大钱,周边资源又太多,的确是有些穷龙饿虾的味道。

    甘宛乔啪的一声把筷子拍桌面上:“你说谁!”她的确是够敏感的。

    陆文龙倒杯酒过去:“好了好了,你成天都这样凶神恶煞的干嘛,没谁欠你的!”

    甘宛乔教训人:“我不否认,你的确是白手起家有几分能力,但也别这样玩世不恭的仇视革命后代!”但还是把酒杯碰了,只是跟陆文龙仰脖子一口吞了不同,她慢慢抿。

    陆文龙从来没劝女孩子喝酒的习惯:“玩世不恭,应该是你吧,成老二他们更是,我这种平头百姓才是对生活最有热情的。”

    甘宛乔想反驳,却端着酒杯看了看冷笑:“都不是东西!”

    第八百四十六章熊样儿

    陆文龙求同存异的不吵架,甘宛乔却转头又用英语招手让老板来几份生蚝。

    陆文龙终于提醒:“你这英语说的啥?我身上钱可不多。”

    甘宛乔打的就是这个主意:“对啊,我也没带钱,这样我们就算是在异国他乡身无分文了,我看你怎么办。”

    陆文龙估摸她也是这个主意,脸上反而带笑,举杯敬一下甘宛乔。

    甘宛乔没看见他有自己想象的反应,就干脆摆明车马:“不许用信用卡,不许取钱,不许电话叫人送钱,不许……”要求还挺多。

    陆文龙都端着就被笑眯眯的点头,最后又敬甘宛乔一杯。

    甘宛乔终于一口闷了很警惕:“你别想灌醉我就这么糊弄过去!我下这么大劲跑这边来,可不是随便你就能糊弄的!”其实她没注意到自己的表情已经生动了许多。

    陆文龙还是点头:“你身上就没带点备用金?万一我不行呢?要不就是那几位还躲在周围哪里?叫出来一起喝啊,这么冷的天儿,不要他们给钱,反正也吃不完?他们总不会不保证你的安全吧?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家里不得扒他们的皮?”

    甘宛乔冷哼:“你都是国安部挂名的人,手上还有几十条命的猛人,还不能保证我的安全?”

    陆文龙的酒杯楞了一下,讪笑:“在你们面前真是没有什么国家机密?”

    甘宛乔更嘲讽:“你这也能叫国家机密?顶破天算个部门侦查人员!”

    陆文龙就打听国家机密了:“你算什么?是什么单位跟级别的?”

    甘宛乔本来脸上露出点骄傲,可慎密的看看陆文龙脸上表情:“要你管?!你有这个资格知道么?”

    陆文龙就做个大爷我还不屑知道的贱人表情,回头吃自己的海鲜了。

    小摊边就有点冷场。

    甘宛乔估计是想拉动一下气氛,但还是不客气:“说起英语,你始乱终弃的那个英语翻译呢?!”

    陆文龙有点笑:“生了个女儿,叫瓜瓜。”

    甘宛乔眼睛鼓一下:“你的?!”

    陆文龙自豪的点点头,但没有把自己家人跟人分享的欲望。

    甘宛乔就皱眉:“那个跳水冠军呢?”

    陆文龙就不是笑了:“在香港安胎……她明年想跳奥运会。”

    甘宛乔的眉头都要皱成麻花了,特别是她那对儿有点直的眉毛:“你!所以说男人不是好东西!”

    陆文龙不否认:“嗯,这事儿很惭愧,所以我现在有点别的想法了,家庭才是最重要的,这次奥运会以后,估计就不会打了。”

    甘宛乔能保持气势如一:“那当然!你在这个上面捞到了好处,你当然可以撤了!”

    陆文龙摇头:“要捞好处,几年前拿了冠军就该撤,不走是因为讲义气,不顾老赵和这帮人就走,那还是太锤子了。”这是典型的蜀都方言,表现个很不咋地的意思。

    甘宛乔就耳熟:“那天你骂我,是不是也骂爽了?锤子来锤子去的!”

    陆文龙拱拱手:“得罪……主要是莫名其妙,多大个事情,还非得架在火上烤。”

    甘宛乔却没了那天的火气,看着这个动作慢吞吞:“你这……你们那地方很喜欢这样拱手么?一点没有气势!”

    陆文龙简直莫名其妙啊,双手还拱着呢,转过来看看,这有什么气势不气势的,袍哥人家不都这样么,江湖气息家里老婆还很喜欢呢。

    甘宛乔手指上还是挟着玻璃杯,其实自己的气势才有些没有了,不知道是喝了酒还是因为别的,眼睛没有焦点的看着旁边好像是一棵树冠的深处:“我爸……经常给我说,举手投足见真章,那年爷爷辅佐姓宗的那老头登上天安门,就是看那老头面对百万群众欢呼居然吓破胆,只会双手作揖,顿时觉得他不堪大任。”语气淡淡的,一点不像她一贯呼来唤去的喝骂。

    可……哇!

    陆文龙简直就是听了个超级大八卦!

    什么叫眼界,什么叫气势,估计这家子真的是这样,这样家庭出来的人……陆文龙算是有点理解为什么甘红波下手如此狠辣,却毫不在意了。

    就好像刚才这么寥寥几句里面,他似乎就能在脑海里勾勒出近二十年前那风起云涌的一番龙争虎斗了,人家是习惯于拿国家做争斗场面的,哪里会在乎一个厂,一个企业是不是死活,更不会在乎洪景明那样一个企业家的死活。

    张开的嘴巴楞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闭上,端过酒杯:“敬一下……这个值得敬!”

    只是值得敬这个八卦,而不是敬这种做法,陆文龙自问自己绝对做不到,自己有善心,或者说有些心软,狠辣最多只能面对敌人或者加害自己的人,面对自己成功路上的路人,他是下不了这个手的。

    甘宛乔却没什么得意的跟他碰一下杯子,一仰头就自己倒下去了,之前慢慢抿的动作的确不见了,陆文龙殷勤的帮忙添上:“问个不碍事的……那么这时候,就应该怎么做呢?”

    甘宛乔眯着眼睛,眼线真的很长,陆文龙一直都觉得她的眼睛有点怪怪的,这会儿眯起来就显得更怪,怪好看的:“所以说,你身上就是只有点乡绅气!仅此而已!”说着就轻轻抬起右手,睁开眼,对陆文龙的方向做了个直臂挥手!

    就一个动作,两人之间其实只有一个肩头不到的距离,陆文龙添酒都不需要探身子的距离,猛一下却拿着酒瓶差点掉了!

    眯着的眼睛猛然睁开,依旧没有焦点的看向远方,好像看陆文龙身后,又好像洒了点目光在陆文龙身上,就是挺深远的那种,让陆文龙不由自主觉得人家看的就是苍生,是看的普天大众,而不是看的海鲜烧烤!

    而那似乎轻轻从眉梢晃动出来的手掌,没有绷直,就看着随意的这么一挥,陆文龙只感觉千军万马!

    只有一瞬间,甘宛乔就收了手重新去拿酒杯:“我就会这个,小时候就看多了,眼界决定高度,出身决定眼界,有些东西还是有传承的。”看着又是那个只是气质特别的高个姑娘,哪里会跟刚才那简直有点摄人心魄的气势联系起来?

    陆文龙还傻乎乎的一手酒瓶一手酒杯呢,很响亮的咽了一口口水才说话:“我……我也见过大老爷,他不这样吧?”

    甘宛乔冷笑:“他?他就是毒辣!”

    陆文龙问的就不是这个意思,但立刻不接口了,这种话哪里是他敢说的,再借他几个胆子,他也不敢,给自己连倒三杯,咕嘟嘟的喝下去,似乎要把自己刚才问的那句话冲到马桶里面去!

    甘宛乔却看着他的动作,猛然哈哈哈的笑起来,这还是陆文龙第一次看见她笑,很豪迈的那种,一双腿依旧分得很开朝着陆文龙,换个女人估计就很不雅观了,可甘宛乔做来却大气洒脱,笑起来的动作更是上身抖着往后仰,绝对没有其他女人抿嘴而笑或者装斯文的感觉,右手还放在摊子上轻拍桌面,陆文龙真的只能想到豪气冲天这个词儿。

    “瞧你那熊样儿!”笑到最后收起来才补了这么一句。

    又是很诡异的感觉,男子将军一般的笑声大气之后,补上这么一句很女人味的轻蔑,却在甘宛乔身上很和谐的交错一起,她做来就是理所当然的一气呵成,陆文龙发现自己看定了眼珠子,赶紧拉走换地方,就好像那晚酒宴完毕以后送走成老二他们,觉得小鼻子小眼的程思思也挺有魅力的,接着就摇头,好像要把这种东西甩出头去。

    甘宛乔自己又仰脖子倒了,把杯子不耐烦的在陆文龙面前磕一下,陆文龙又添上,却不知道说什么好,人家随口说的,跟自己在意的根本就不在一层面上,而且就好像甘宛乔说的这个道理,百万人齐聚一场高声欢呼……

    陆文龙自己是经历过类似情形的,只有两万人在看台上对着自己高喊加油,热血就沸腾得跟烧开锅似的,想想真有上百万人在对着自己欢呼,那不是乘个五十就能把血管烧爆的情绪,现在想起来,那些站在城楼上还能对下面举重若轻挥手的元勋们,真的非常人!

    就好像自己是从无数个棒球手或者混混中冲杀出来的佼佼者,人家哪一个不是从枪林弹雨,尸骸血池跟千军万马中幸存下来的猛人?

    按照杨淼淼理解的血统论,也许在自己家自己跟小虎牙的孩子具备最好的身体基因,但这些功勋之后,真的像自己以前所藐视的那样,除了那个姓,就一无所有么?

    他们耳濡目染从小到大接触到的举手投足之间,其实都跟自己的孩子是两码事,这时候陆文龙总算有点明白,为什么自己跟成老二他们一起吃饭玩耍时候,总有些说不出的格格不入了。

    因为自己没有跟其他伴当帮闲似的刻意去迎合这些人,所以自己的做派完全就不是人家这个圈子里面习惯的那种风格,只不过人家认为他是运动员或者有些通天路子背景,没计较罢了!

    第八百四十七章好奇

    甘宛乔不是啥都不懂的傻妞,连灌自己几杯以后才轻蔑的对陆文龙勾手指:“别把你那套草根白丁的意识形态在老子面前晃悠!你这种小民心态,真拿个一国一省管理,你懂什么叫气量和海纳百川么?”

    陆文龙有点眨巴眼:“那……你老子的老子以前不也是泥脚杆?”

    甘宛乔冷笑:“你知道最上层的国家领导有多少本来就是家族子弟么?我的奶奶原本就是立中堂的后人,你认为我爷爷那个土鳖最后能存活下来,又顺风顺水是偶然的么?瞬息万变的政局比战场还错综复杂,一个选择判断错误,最终就尸骨无存,这样环境下,有世代积累的经验教训,是不是比一个白丁更容易做出正确判断?”一边说,一边就磕酒杯。

    陆文龙挠挠头:“好像是也有点道理……”又满上。

    甘宛乔滋溜一声吞了:“白手起家,全靠自己……没错,这样的行为很值得尊敬,但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这句话你听说过没有?就算是泥脚杆假如有人教,是不是比什么都没有的学得快?”

    陆文龙摇头表示真没听过那句,点头表示赞成后面的,甘宛乔就又磕玻璃杯:“人是讲天分的,你信不信?”

    嗯,这个陆文龙相信,认真的点头:“我就对身体运动有天分,我们家淼淼跳水也有天分。”

    甘宛乔对这个亲密的称呼又送一个讥讽的笑容才接过酒杯喝下去继续说:“一个数学家或者音乐家,除了自己的专业,别的都四体不勤五谷不分,放到现在的环境,他没法靠自己的双手找到吃食活下去,你能说他是废物?”

    陆文龙就有点说不过人家了,只能帮忙添酒。

    甘宛乔那轮廓分明的脸蛋有些扭曲,说话之间有酒滴喷到陆文龙脸上,也不在意:“所以说!你懂个屁!你动不动就标榜你自己万事不求人,自己有生存能力,你就是个屁!只能说明你最多也就是擅长这方面而已!对不对?”

    陆文龙其实最大的优点是什么?是善于学习,从身边的每个人学习并修正自己,今天显然还是有收获的,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敬甘宛乔:“受教了,我也许就是个你说的小格局档次,以后会注意改正,目前我也的确是在纠结这个事情,以前如果有什么言语上的冒犯,给你赔个不是。”他还是干净利落,知道自己有点瞧不起权贵的那种臭脾气,说好听叫傲骨,难听点就是草根的仰望不足,仇富仇贵,现在自己也在勉强沾了富的边,逐渐能明白这个东西还是跟心态有关。

    甘宛乔却依旧不放过他:“你说不是就不是了?我还是那句话,你不是个东西,不然你以为你凭什么值得我特别过去看看?我从小到大见到的所谓人中俊杰还少了?你就是男人中最不是东西的那种,老子最恨的就是你这种三心二意的花肠子!关键是你还做着理直气壮的模样,这才是最让人生厌的!我跟你说的就是,甘老四那里决不允许你参与任何事情,我们家也绝不允许你沾边!”

    这个事情,陆文龙的确没底气,看看手里的绿色酒瓶,点点头:“你说得好,麻烦你把这个你的决定告诉甘红波,就免得我去解释,说得越不堪越好,这趟回去平京,估计我也不怎么再会留在平京折腾了,这一趟算是受教,感谢了。”示意一下,就举起酒瓶咕嘟嘟的仰脖子把剩下的半瓶给自己吹了!

    这不是啤酒,是韩国烧酒,虽然及不上华国的白酒高度数,怎么也有二三十度,没多大酒香味所以陆文龙就不喜欢,但喝多了还是上头的,两人其实已经你来我往的喝了两三瓶了。

    这个反应倒是有点出乎甘宛乔的意料了,按照他们这些在平京的高干子弟见闻来说,地方上来抱大腿的,哪个不是锲而不舍乐此不疲的,陆文龙不管怎么说,好歹也算是成功进入了圈子,她自己都没把话说死,起码也留了后路,只是不许走甘家这条线而已,眼不见心不烦,谁曾想陆文龙居然自断后路,打算把手收回去了,这几乎是绝无仅有的。

    稍一思忖,就挟着小玻璃杯在鼻子下不屑:“这就是你的奋斗精神?稍微有点挫折就掉头了?就打算把你那祸害姑娘的事业当成主要目标了?”这是什么话?不许也是你在说,人家退了又嘲笑。

    陆文龙不这么想,拿着新的一瓶酒摇头:“还没想清楚,但平京肯定不是我应该来的地儿,有些事情你不明白,我对官家,嗯,就是对政府是有点怕的,这些日子一直在想这个事情,不过你说得也对,我想明白的是我当年为什么要出头做事,是为了家庭,我想有个温暖的家,现在好像有点失控过头了,忘记我的初衷了,我得好好回头想想如何才能让我的家过得幸福美满,这才是最关键的,之前有些做法多余了。”帮对面倒上酒,自己也满上:“还别说,你有些话是把我点醒了。”

    甘宛乔不问是哪些话,一如既往的讥讽:“你才多少岁?装着跟个明白人似的,还家庭幸福美满,你那翻译跟跳水冠军脚踏两只船,就能美满了?还有个小模特呢?”说到这个,就不由自主的又激动起来,陆文龙看她手有点抖,估计是要马上一杯酒泼过来,赶紧举杯凑上去:“喝一杯!”

    喝个屁!甘宛乔手一让,就真直接把一杯酒冲陆文龙脸上,大排档老板给吓一跳,周围也有人看,还别说,十多二十个大排档推车,每家都坐十来个人在周围,好几百顾客呢,挺热闹的,但甘宛乔这样猛烈的真少见。

    陆文龙也不置气,拿手指把脸上的酒滴刮到下巴滴落:“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别人还以为你们天天都欢歌笑语,花天酒地呢,我家……”陆文龙是真的想家了,也许有程思思的刺激,也许也有这趟回想的一些东西,总之就 (精彩小说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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