舵爷 第 232 部分阅读

文 / 未知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 点击/收藏到桌面
    龈龈删坏纳倘耍衷谑枪易约憾蓟共还婢兀蠹叶悸依矗锖笏阏说氖焙虿庞懈隽硕希蛔级投济环ɑ赝妨恕!?br />

    余竹终于明白点陆文龙的苦心:“好像,是这个理,这次为了不被抓把柄,小白把有两家宾馆拖欠的税费之类补齐,杂七杂八居然都有几十万,真拖太久,赚钱的时候容易,累积起来就很吓人了,数目巨大的偷税漏税也是随手都可以抓的小辫子。”

    陆文龙点头靠回椅背上:“就这两点,你分头让大家坚决执行下去,要是我发现谁出了岔子,我找你说事儿。”

    余竹干脆的答应下来,他现在那个典当行纯粹就是开着当兴趣,因为经常到周边各县市之间走动,主营业务早就从原来的收赃卖赃变成了收集民间有历史文物价值的物件,现在余竹自己是打算把豆花铺子那条老街彻底打造成有民俗民风的旅游景点。

    更重要的一点就是,他俨然才是陆文龙管理整个看似松散的兄弟架构中那个总经理一样的人物。

    把所有陆文龙的弟兄紧紧的串联起来,就好像当年一帮小屁孩还在树林中,有点懵懂的推选陆文龙担当大哥时候,他就主动发言拥戴一样,现在继续而持久的将会把这个工作做下去。

    陆文龙身边人不能纯粹用商业架构一样的关系来解释,既有他的个人魅力,也有商业利益,更有兄弟之间的情义。

    所以余竹跟吕四就好像粘合剂一般,把这些点紧紧的拉在一起,包围在陆文龙的身旁。

    当然也就形成了一张大网,利益互助的大网。

    直到那最后一个短板给补齐。

    ☆、第九百七五十七章头昏脑胀

    短板效应就是木桶理论。

    一个木桶能装多少水,并不取决于这个桶最高那块木板有多大。

    陆文龙再能干,再风光,只要他的这个架构中有人拖后腿或者补不上最后一片木板,这个架构迟早都会被打翻,也盛不了多少水。

    他现在持续几年的做法无疑都是在清理短板,让这个木桶尽量能合在一起,虽然这个参差不齐的难度很大,但总归还是初步见到了成效,起码在这次堪称风暴的清理运动中,除了陆文龙自己,其他兄弟都没遭受打击,虽然其中不少人都明白自己是堪堪躲过,包括喵喵接手的东家都给请去喝茶了。

    不过这些东西,都及不上蒋琪这最后一块板。

    陆文龙自己也许还不清楚,蒋琪在这一次把自己弄出来的法律行动中展现出什么样的底蕴,阿林他们是亲眼所见耳闻,当然也把这个过程详细的反馈给了余竹。

    就算余竹对体制内有些东西没有那么敏感,已经在遥远省份走上体制内岗位的老十六和老十七也一直在关心发生的事情,余竹把情况转述给他们一听,就立刻能瞄出其中的玄机来:“二嫂未来是要飞黄腾达的!”

    特别是老十七成和军,把各种机巧给二哥详细的分析一通:“华国的官场永远都是讲究资历的,但比资历更重要的是背景,特别是政治背景加专业背景,那是绝对的事半功倍。跟二嫂比起来,别看我从大学开始就是学生干部。早早入党追求进步,现在比起她不入党不钻营,反而差了十万八千里,我们在地方基层打熬的是资历,她在部委打熬的不过是年纪……未来肯定不会是执掌一方的大员,但也多半是朝着各种显赫的副职去,这是我们国家的惯例,她就是最符合这种结构的那种。特别是我们假若还能从地方跟港澳海外大力支持她的话,就更能如虎添翼,现在六哥不用在乎地域的问题吧,夯实基础,再跟着二嫂的路线去挣政绩就是了……”

    余竹又原原本本表述给了苏文瑾,苏小妹就安泰的坐在椅子上看陆文龙亲热孩子:“你去找她,我是没什么意见的。反正你也舍不得她,虽然这个家,她的确是不太可能回来了,也不会做个小律师给你保驾护航。”

    陆文龙有大男人主义的带点苦笑:“我宁愿她就是个小律师,我也宁愿再坐坐牢,一家人过简单的生活。而不是目标远大……嗯,你也知道我一贯不是个有多大理想的,我并不指望她来给我挡风遮雨。”豆豆要沉默憨厚一些,只会仰头看着父亲傻笑,这么多天没见。更想念的在父亲膝盖上翻来滚去,可瓜瓜就听归听。积极参与父母的交谈:“要有理想!”

    陆文龙疼爱的抱过女儿:“好!你的理想是什么?”

    瓜瓜立刻就做大马金刀的关二爷读圣贤书状!还捋胡子摇头晃脑:“生当为人杰,死也成鬼雄!”一看就是荀老头他们教出来的扭曲心态。

    陆文龙还叫好:“嗯!有出息……”

    这小姑娘看来是真的会走上一条异乎寻常的路,汤*灿清凑趣:“那就送去跟琪琪学习长见识嘛,那就是当人杰的。”她没苏文瑾那么大家姐的风范,算是曲线表达了自己更不介意的态度。

    陆文龙能听懂:“有空了再说,家里这么多人,这么大一摊子事情,也为我操心这么久,总不能我一出来,就屁颠颠的跑去找小老婆吧?更何况她现在未见得能当小老婆了,想着就烦……我说啊,这瓜瓜他们以后还是少读点书,念多了真没什么好处,嫁人都不好嫁。”到现在为止,陆文龙都还是认为自己跟蒋琪之间最大的问题就是双方书读得多少差距造成的。

    汤*灿清就笑得欢欣,抱过不情愿的女儿打量:“这幼儿园的成绩都不好呢,估计今年去上了小学也不咋样,以后读不了多少的书,只要长相漂亮,以后就有出路对不对?”对丈夫盲从的估计就是她这号,现在有了女儿,丈夫平安回来,那就基本完美不考虑别的了。

    苏文瑾见不得以外貌求未来的思路:“长得这么丑,哪里嫁得出去!哪里去找对象?”伸手也抱过了自己的儿子,言下之意就是儿子显然不用担心这种问题。

    汤*灿清很少为啥事跟小苏拌嘴,这回很不服气:“怎么可能!妈都这么漂亮……她爸也不差,现在看着也……还可以吧?”

    苏文瑾刻意让陆文龙参与到家人的温馨中来:“小时了了,大未必佳,瓜瓜可危险了,你看她跟洛洛比就……嘿嘿。”幸灾乐祸的口吻毫不掩饰。

    陆文龙终于笑得舒心一些,虽然不过短短的坐了百来天的牢房,总还是有点戾气,包括面对弟兄们的时候,难免受点影响,对余竹的口吻都比较重,似乎只有跟家人在一起,才能洗去那些东西。

    一直笑眯眯坐在旁边的杨淼淼仔细观察了一下郁闷的瓜瓜,再看自己儿子终于说了一句:“别这么说,那也未必。”

    都有些惊讶,因为一贯她都不参与这种斗嘴的,特别是不会跟苏文瑾唱反调,汤*灿清都高兴极了,挽住她亲热:“对吧?还是好看!”

    杨淼淼是摇头,皱着眉头看瓜瓜:“长这样么,嫁还是嫁得出去,总有瞎眼的。”

    苏文瑾和陆文龙哈哈大笑,汤*灿清还楞了一下,才使劲作势要卡杨淼淼的脖子,自己也忍不住笑。

    孩子们就跟着傻笑。

    这样的一家人,还有什么想东想西的?

    陆文龙抱起点点这样告诫自己。

    就住在旁边楼的陆娜过来敲门,很惊奇:“有人找六哥,说是六哥的妈妈。”她一直想过来参与的,被吕四拉住了,现在终于有机会。

    陆文龙惊讶得下巴都快掉了,自己这个母亲有几年没见了?他第一反应还是师咏琪跟蒋天放来了。

    立刻抱了孩子就起身出去,汤*灿清和苏文瑾都是见过林慧桑这个不太靠谱婆婆的,现在匆忙的对看一眼,婆婆也知道这俩师生关系,好久都没想起过的混乱关系,又给翻到台面上来,所以脚步有点犹豫,只有杨淼淼心无旁骛,惊喜的马上跳起来跟上,还一叠声的往后面招呼。

    院子有几栋两层小楼,算是临时建筑,就跟工地院子里面的工棚活动房样式差不多,平时程思思跟顾砚秋是不会在这边睡觉的,今天纯粹是有事商量,晚上也打算所有人聚餐庆祝一下才留在上面,所以这会儿都跟吕四一起出门靠在门边看。

    曹二狗阿光等人早就乐呵呵的出门来,他们小时候就没少跟陆文龙一起淘气见家长。

    陆文龙探头一出去,居然真的是林慧桑!

    五十多岁的老人家看着一点都不老,穿着运动t恤,身体消瘦的背着个双肩包站在院子门口,有点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一大片年轻人和几十个小孩子。

    陆文龙只略微发呆,还是有点激动的迎上去:“妈!”

    林慧桑看着这高大成熟甚至蓄了点小胡子的年轻人,哪里还跟那个青涩稚气,刚勉强梗着脖子要闯天下的儿子能联系起来,视线都没法形成焦点,最后干脆落在了儿子胸前那个懵懂的孩子脸上,似乎一眼就看出是自己的孙子:“是个儿子?”上前一步就伸手去抱孙子。

    陆文龙给父母忽视惯了,翻个白眼才笑着把点点递过去:“这是老三了,点点,叫奶奶。”

    林慧桑有点愣愣的接过来,但动作还合理,声音也变得有点激动了:“叫奶奶……”然后才反应过来:“老三?”

    苏文瑾出来了,娴熟的四处撵人:“这么大的个儿,小船猴子你们是要当屏风么,赶紧的去厨房帮田螺哥收拾东西,搬桌子摆酒席啊,今天双喜临门呢!”让一大群汉子笑闹而散,自己却转脸就变得温文尔雅又大方:“妈……您真是,早就该跟我们联系了,连去哪里找您都不知道,来,豆豆叫奶奶。”

    林慧桑依稀记得这个梳着妹妹头的小姑娘在自家厨房手忙脚乱做事,哪有现在指挥若定的大方,居然手里还倒腾一下,差点把点点掉地上,陆文龙赶紧接着幺儿,看来自己母亲的不靠谱到现在都还是没变。

    豆豆快学龄了,当然反应快得多,双手探起来就迎上林慧桑,奶奶的叫声一连串。

    没等林慧桑定住神,目光还在苏文瑾脸上转悠,汤*灿清就讪讪的牵着女儿出来,使劲的缩着肩低头,巴不得自己的个头跟苏文瑾一样娇小,才不会被婆婆记起。

    结果瓜瓜比她先穿帮,一听见哥哥这么喊就扭头问:“我也要叫奶奶?那跟爷爷一起来的奶奶又是谁?妈妈知道么?”

    林慧桑顾不得问前夫是不是已经再婚,就把目光盯紧在这个身材丰腴的成熟女子身上,好些年前就觉得跟儿子有点暧昧,印象深刻得有点难以置信:“你是……”

    还好有杨淼淼破局,脆生生的跳出来就招呼:“妈!我是阿龙的小老婆淼淼,你认得我么?”

    接二连三的冲击,让林慧桑简直头昏脑胀。

    ☆、第九百五十八章百新时代

    大摆筵席……

    其实也摆不出多大的阵势。

    这么个跟施工项目部一般大小的临时院子里,七八张桌子,有几张还是临时把整张木工板给钉起来砌成的,真的拿砖头垫了一下不平的桌子角,随意的铺上桌布就是餐桌。

    桌上的菜也是田螺哥带着几个厨师帮手和食材一起上山来做的,幸好轮流都有厨师在六哥家做饭,那灶台倒是厨师们都习惯的大火,所以味道是分毫不差,原本就比这帮年轻人大一些年纪的田螺哥胖了一些,依旧笑眯眯的擦干手,抓过桌上的一支烟给自己点上,伸头听大家对味道好坏的评价,那就够了。

    就好像看不出来他其实是有好几家饭馆餐厅的老板一样,没人能想到这些闹嚷嚷的几桌人周围坐的是谁。

    刚卖掉四家夜总会,关停三家娱乐会所,正打算重新回渝庆搞量贩ktv的曹二狗现在手里握着两千万多现金,很难得今天是一个人没个娇娃陪着,专心致志劝酒喝;

    阿林沉稳的避让曹二狗的酒杯,任他怎么劝,都是慢吞吞的只喝一小口,偶尔回头看陆文龙那边有什么情况,现在年产值一亿七千万的摩托车整车生产线其实在渝庆也不算多大,但是他走得就好像这股性格一般稳定;

    小白也沉稳,脸上的笑跟贴在那一样,几乎成了职业性的笑容,八家宾馆,一座大型酒店,外加两个招待所以及各自餐厅还有一系列配套,光是员工都近千人,最不声不响稳打稳扎的累积资产财富的就是他,有时跟阿林对对眼,就相互自斟自饮的喝小半杯,随时保持清醒;

    杨森跟标枪似的挺直了背坐在桌边,极少沾酒。随口跟阿光闲聊,却目光到处睃视,经常接电话的却是周边小弟在山脚或者别处放风的回应,作为掌管了所有能打能杀弟兄的他。可不愿这会儿所有弟兄都在聚餐时候给人一锅端了,六儿都才放出来,世道也不那么安稳,当然他也打算抽空找陆文龙和余竹问个办法,如何把这些人手保存下来,他觉得就此散了还是可惜;

    阿刚,猴子,周杰都是建筑建材老板了,论资产不比几个哥哥小,这会儿联手跟林聪一起捉弄李万机要灌醉他。因为这小子打算找大家借钱,数目不算小,上千万保证金拿去获得某个移动电话的地区总代权,算是吕四这次回来从香港牵的线,如果能成。原本专注于开万机通讯营业店的老十一就要做大做强了,所以关键要把掌管了大家所有财务数额的林聪拿下,于是李万机仗着酒劲反扑的劲头也很大。

    江小船和王猛陪着洪景明喝白酒,这仨都是能喝的,但喝得都慢,老洪今年能做到两个亿的营业额,但他还是不满意。这比起他之前的品牌真不算什么,但现在饮料市场群雄并起,当年独霸天下的大好时机已经一去不复返了,不过好在这个庞大的圈子架构里对他的支持很大,江小船刚刚答应再组建一家双方投资的物流产业专门负责百分百饮品的所有渠道投放,王猛则带来个他不熟悉的业务。最近到影视基地拍摄的一些剧组主动提出可以为饮料做广告,他不知道该问三嫂还是问老洪。

    麻凡回了平京国家队,老十六十七在远方,阿生不会出现……但所有这些人,加上苏文瑾和汤*灿清分别招呼的两桌女眷们一起。组成了围在陆文龙身边最强力的支撑。

    陆文龙让杨淼淼带着孩子陪在母亲身边,让小虎牙给婆婆细声细气的挨个介绍那些坐在桌边嘻嘻哈哈的年轻人都是谁,明了有些林慧桑似曾相识的面孔都意味着什么,也算是了解了儿子这些年在做什么。

    她怀里抱着点点,还是有些不敢置信:“他……当了冠军回来,我知道他很努力,也有很多事情要做,反正我呆在朋友那里帮忙带带他们的孙子什么的也很安逸,就不来打搅你们……直到听说他出事瘫痪,我才回县城想去找你们,可到处都大变样,我就回了老家,这次听县城里面好多人说他坐牢……我遇见蒋……”好像那个蒋家姑娘的确没有看见,林慧桑就止住了嘴。

    杨淼淼撇嘴:“就是二姐把阿龙捞出来的……可她,唉……”

    陆文龙陪几位老人,陆成凡得了消息儿子出狱,他还在别处呢,来不及赶过来,荀老头很淡然,他这一辈子坐过多少次班房,都不记得了,解放前到现在,各种牢房都呆过,简直不当回事,所以闲庭信步的拿筷子头蘸点白酒给瓜瓜尝味道。

    反而是难得做声的庞爷,带着有些浮肿的眼泡,拿扇子轻轻拍陆文龙肩膀:“鱼跟熊掌,永远不可能兼得,你想把摊子做大做强,让所有弟兄都过得舒心快活,那你必然就要扔掉一些东西。”

    陆文龙默然。

    庞爷手里是一把鹅毛扇,原本要是瘦骨嶙峋的荀老头拿起来估计还有点仙风道骨,他拿着始终有种弥勒佛般的不正经:“我是个小地方的人,到现在依旧是乡巴佬县疙瘩,刀儿匠当年收了我的时候没吃没喝,到处兵荒马乱,是师父和弟兄们给了我一碗饭吃,才活下这条狗命。”

    陆文龙听出点含义,收回自己是不是真该扔掉一些东西的发散思维,专心听。

    庞爷语调平缓得就好像在说别人:“自然灾害,政治运动,一直都在接二连三的发生,我收了你钟叔,就好像当年我被师父捡起来一样,他为了一块番薯把铁钉砸进别人脑袋里,就为半个巴掌大干瘪瘪的一块番薯,他实在是饿慌了,为了活命,人就会这样……所以才会抱成团,两个人总能抢过一个人,十个人总能抢过一群饥民,被打击过的刀儿匠到我手里,那会儿居然又有十来个人,我们都活下来了。”

    扇子指了指推杯换盏,但目光都有意无意看着这边的兄弟姐妹们,庞爷有点笑意:“我要说的就是,彼一时此一时,那时是为了活命才聚众抱团,多少前辈都告诉过我们,一旦酒足肉饱,就会饱暖思淫欲,人心思变,你的确在这个事情上花了最多心思,他们都跟着你没太变,可天地已经变了,这个国家已经变了,从小县城一路走来,这过去十来年简直就是翻天覆地的变化,吃饱已经变成吃好,以前挖空心思提心吊胆才能搞的那些铤而走险,现在到处都能做工赚钱……再抱团,官家就会觉得有威胁了。”

    陆文龙眼睛眯了一下:“所以刀儿匠也没了存在的必要?”

    庞爷一贯的滑头:“舵爷……从来都是荀老头的念想,但现在我看他成天抱着你的孩子,你进去的时日里面其实坐立不安,现在那副模样都是装的,生怕你给运动丢了命,更怕你跟蜀都那些老角色一样,干的都是越来越杀头的生计!”

    陆文龙眯着的眼睛都亮起来,庞爷哼哼:“穷的时候还好说,现在到处都能看见钱,富人也多起来……心里面的引子也给挑高,道上的人越来越凶险,再也不是我们曾经给你讲过的那个袍哥了。”

    陆文龙的心情突然就有点沉重。

    袁哲也是这么跟他描述的,和庞爷那点墨水底子都铺不满的水准相比较,这才是学高八斗:“整个社会金钱的*已经被彻底激起来,背离主流社会的秩序规则,会让人产生非常浮躁的心态,很难静下来脚踏实地的做事,你起码还在做实事,可几乎各处的有组织犯罪已经是彻底价值观的转变,社会的阴暗面在被无限的放大,这才是最值得深思的地方。”

    陆文龙给吓一跳:“没这么吓人吧,我看到处都还热火朝天,生机勃勃的模样。”

    袁哲看的角度跟高度都不一样:“为了在短时间内积聚起国家整体实力,整个国家都上足了发条,有些大干快上的节奏,中间必然留下很多死角,更忧虑的是贫富差距在剧烈拉大,就这么短短的十来年时间,社会底层弱者向上努力的途径已经日益艰难化了,你回想一下,你这样不需要学历、背景、平等公平的想出头机会,放到现在,几乎已经不可能复制你当年这些作为……这对社会庞大的底层民众是何等绝望?”

    陆文龙洗耳恭听:“你这么说起来,好像很危险很严重的样子,未来的出路在什么地方呢?”

    袁哲真的是学者:“这就是所谓的拨乱反正,国家现在就是一辆高速列车,先解决西方强国用两三百年时间解决的国家强盛问题,浓缩到二三十年里面,这中间的简单粗暴可想而知,整体看着很好,似乎也欢欣鼓舞,但细看每个细节,就惊心动魄到惨不忍睹,这该怎么办?这就是你的责任……”

    “你已经是掌握了经济财富,社会资源的中流砥柱,就应该用你在这场高速盛宴中获取的财富跟资源,润泽每个细节角落,改善民生,增加就业,消除社会不安定因素,把自己的思维模式彻底从那个无法无天或者跟政府对立的心态转变过来。”

    “这或许……才是你们那个什么舵爷的新时代做法吧?”

    ☆、第九百五十九章五深秋

    陆文龙没有吃惊。

    牢房百日行与其说是别人给他上一课,不如说让他有了更多更现实的思考。

    过去五年在周边县市,完全贴近最平民化生活的他,现在接触到普通民众一般不会涉足的阴暗一面之后肯定会有更多的感悟。

    书本上的知识永远不是衡量一个人能力或者心态高地的标准,那充其量不过是一条踩着前人积累经验较快达到成功的捷径,就好比蒋琪那样。

    而完全从实践一路行来的陆文龙也许磕绊多点,但他能虚心听取各方面的看法,融入到自己的知识体系当中去。

    走出的是另一条知行合一的道路。

    也许是曾经奥运冠军的巅峰高度,给了他这种自信和傲然的气度吧。

    他现在的确思考得更多就是自己究竟该做什么,能做什么。

    也许跟这个国家那些著名的风头正劲大企业家不能相提并论财富的数目,但陆文龙显然已经不声不响的累积起一大笔可观的资产财富,不说跺跺脚渝庆地区抖两下,起码也有数十家大大小小的产业,有数千上万人在这个体系上生存养家。

    维克托他们香港家族的经验可以借鉴的已经到此为止了,就好像内地已经逐渐追上或者话说靠近香港乃至其他先进发达地区的状况,以前纯粹学习模仿的阶段已经走到尽头,这个时候就需要更多的反思,目前这个内地特有的政治经济局面下,究竟该何去何从。

    回到渝庆的袁哲主动约谈了陆文龙,就坐在这山边可以俯瞰这座巨大城市的一处山野茶馆,两人口中说的却是这么高深的东西,陆文龙觉得自己好像有点维克托以前言必人生高度的口吻了。

    袁哲在观察他,笑得很和蔼:“其实对你,我一直都当成忘年交,小伙伴。你的很多行为模式对我的研究影响也很大,在我的眼里,你就好像这个国家。”

    “出身贫寒,但积极向上。四面背敌,也从不妥协,凭借自己的一己之力打拼出硕果累累的成绩,但这个过程,绝对谈不上舒适宜人,更说不上完全的循规蹈矩,不迷信权威和行家,很多时候甚至游走在道德的边缘,模仿借鉴占据了很大比重,但终归……决定结果的还是一股正气。一股堂堂正正的大气,这样想你就明白我在研究什么,考虑什么了……接下来你应该更多的和蒋琪好好沟通,她代表着未来的正确道路,这是趋势。所以我从未后悔把她从你那个小圈子给拉出来,也许只有这样,才会造就你现在的局面,而不是一个当你犯罪以后帮你开脱的律师,至于你跟她之间的问题,对比你的实际婚姻情况,那都不是问题。”

    “时至今日。你所面对的问题,已经不是什么帮派团体何去何从,而是国家追求进步到今天,你应该如何去顺应这个国家,总不能国家来顺应你吧?”

    陆文龙认真的点了点头。

    袁哲估计是上课上惯了,驾轻就熟:“国家发展就是一个现代化的过程。而有种理论就是国家现代化进步的象征就是拥有成熟的价值体系,懂什么叫价值体系么?”

    看陆文龙隔靴搔痒般似懂非懂的模样,这跟袁哲平日接触的听课者区别还是很大:“就是各行各业里面代表成功的这个体系,你做运动员,奥运冠军就是这个价值体系里面的最高点。你做商人,就奔着有钱去,蒋琪走上政治道路,那就朝着职务体系去,我只喜欢做学问,研究课题,那就当教授走学术体系,这就叫价值体系,而现代化的特点就是这些价值体系是各自独立的,好比我,做学问就是出书立传,青史留名,但想发大财,或者为某些利益团体代言……那就走错了道儿。”

    陆文龙立刻就听出了其中的门道:“现在可不就是教授帮别人说话,商人跟官家勾结连通,把几个价值体系搞混了?”

    袁哲赞许的点点头:“最离谱的当然就是司法体系跟政治体系混为一谈,老实说,蒋琪这样的司法人员原本就应该在司法体系里面的,我原本为她设计的应该是为了司法努力,汲取国外经验,去伪存菁的加入到改善司法体系的工作中来,但在这方面,我显然还是有点书生意气,华国自古以来就是政法不分家,她以后看来也是会走上政治道路。”

    陆文龙有些沉默。

    袁哲摊开手:“这就是现实,有钱能买官,有权能左右司法公正,有名声有学术地位就能收钱误导公众,这就是价值体系的混乱互通造成的。”

    简单浅显的道理解释了复杂的社会问题,陆文龙问重点:“我能做什么呢?”

    袁哲笑着摇摇头:“你不过是社会一份子,这固然是社会现代化还不够完善的现状,但也不能说有哪个国家就真做到十全十美,人世间本来就这样,那么顺应这种现状,找寻最适合你的生存方式,在你所能影响到的范围改善这种状况,那就是局部的完善。”

    陆文龙终于能领会袁哲那句话:“做商人,按照商人的规则,在这个合法的范围内,跟个舵爷似的,改善这个范围跟群体?”

    袁哲的话几乎跟庞爷有异曲同工之处:“别忘了你曾经给我说过的,理想主义和乐观主义……你已经足够幸运,有梦想也在实现自己的梦想,但对绝大多数平凡人来说,这是一种无法企及的遥远,人的一生本来就是在做无数个选择题,你选择了这个梦想,也许就必须牺牲另一个,你可以小富即安的选择躲在某个城镇的角落,静静的当个富家翁颐养天年,也可以兼济天下的放眼未来,这都是你的选择。”

    “问问你自己的心,你究竟应该做成什么样!”

    袁哲喝完茶,就挥手告别,他现在平京渝庆两头跑,能抽出半天时间来跟陆文龙这样推心置腹,已经是很奢侈的消闲,他这种御用书房里的研究学者,虽然没有直接参与任何一官半职,却对主政者的思维有很大影响,可以说已经习惯于影响别人。

    当然也在影响陆文龙。

    从陆文龙出狱已经过去两个月了,这是极为繁忙的两个月,喧嚣的山头,兄弟们已经散去各处,陆娜返回欧洲出席今年的秋冬时装发布季,吕四则回到香港打算起诉陈家,这背后当然有李家跟其他人撑腰,连汤*灿清都打算趁着陈家内外交困,信誉危机的时候把天龙仓项目给抢夺一些份额过来。

    苏文瑾依旧在照看一大堆孩子,杨淼淼恢复了水上运动跟训练,大家似乎都重新回到了自己的轨道上。

    连洛洛母女都在经历了这一次旁观之后,罗芸娴选择了彻底相信这个年轻的团队,起码各种生机勃勃的产业,都比之前她在泰国或者香港投资的那些项目来得靠谱稳妥多,更重要的还是大陆这片新兴产业投资地区,比已经饱和更趋于投机的香港,很不稳定的泰国等地都要来得更加让人信任。

    所以在跟苏文瑾私下谈了一次之后,罗芸娴开始抽调出自己在东南亚以及港澳各地隐藏的资产,通过吕四、张庆楠的各种灰色渠道,朝着渝庆汇集。

    这时候小白的各种宾馆充分发挥了作用,居高不下的入驻率顺理成章的把这些资金洗到自己内部,然后再分投到各种产业上,张志强那传说中让人咂舌的巨大黑色资金终于流进了这块田地里。

    地产当然是首当其冲回报最为丰厚的产业,陆文龙多年在这方面积累的结果开始展现出强劲的发展势头,特别是有了国立大厦这个龙头商业地产之后,他要求阿刚等人把主要精力都放在了住宅建设中,两三个月时间,准备在渝庆和周边县市立项的工程就有七个,这的确是得益于大量外来投资资金的涌入。

    没有这一大笔兄弟们都不会询问的资金,陆文龙的团体依旧会按部就班的前行,这笔资金不过是让整个步骤加快而已。

    陆文龙强调这必须是低于市场价格的平价商业住宅,因为虽然在渝庆没有太多政府关系,也拿不到什么便宜的地皮,多年在周边县市的经营总归还是能积累不少人脉,当目前很多大型地产商都还依附在政府身上大展拳脚的时候,陆文龙就避开了这一环节,按照袁哲说的,到相对胃口没有那么大的区县去,虽然区县更讲究人际关系,但对这样大体量的投资,还是没有那么多拿腔拿调的倨傲。

    接着才是饮料公司、摩托车公司等等一系列投资项目分散化,目的就是以更大的影响力和地方就业率扩展到周边地市,力求能够影响到更多人。

    其中比较让人惊讶的就是那个吕四她们带着其他用意,玩票性质建立的服装销售公司,在进行了三番五次的考察论证之后,把原本打算整体招商的国立大厦裙楼,改变成为分租出去经营饰品、服装、箱包、杂货的女人街小商品市场,火爆招商了一大批开小店的经营者。

    虽然在档次上跟国立大厦的地位有点不相衬,但渝庆不就是个江湖码头嘛,这样的人气倒是拉起来,跟专走高档路线的新都会以及未来更高档次的天龙仓算是错位经营了。

    等忙完这一系列带着企业核心文化改变的调整,距离陆文龙出狱已经快两个月。

    接近深秋了。

    ☆、第九九百六十章舵爷

    就算作为国家寄予厚望的精英海归博士,特别是现在国家紧缺的国际商务法律专家,蒋琪纵然挂着一个副处长待遇,在高官多如牛毛的京城,经过最初那一段光芒四射的频繁曝光和高层接见以后,最终还是要沉淀下来,沉淀到每天繁琐重复的工作中去。

    甚至这样一个新兴司的下辖副处长,都轮不到配备公车,按照这样部委干部的最常见状况,坐公车或者骑自行车是最常见的方法,就算兜里有钱,也得足够低调。

    但顶着海归的牌子,蒋琪就硬是把自己在美国念书时候的一辆代步车给入关进来了,国家也有这个政策,减免关税呢,所以这辆也不算高档的甲壳虫非但没让人觉得这位副处长经济上不太严谨,反而倍添了点女性气息,连部委办公大院的武装人员敬礼目送蒋副处长离开的时候,都带着笑。

    蒋琪是不愿把时间浪费在路上,以前在美国偌大个校园里面就这样,现在更是,娴熟的把车操控在日渐拥堵的街道,专注的驾驶不受丝毫周遭影响,哪怕是个别感觉良好的车主看见这辆目前国内还比较少见的可爱型轿车吹口哨时候,都不为所动,除了在中途停车到一家外资面点屋买了点牛奶和食品。

    和大多数在国外无比怀念家乡菜肴的留学生不同,蒋琪非常喜欢西式面点的简单节奏,认为这给自己节约了大把的时间,也不用去操心诸如晚上吃什么之类的琐事,更不用说她最不喜欢洗碗刷盘子之类的家务活。

    其实住的地方距离部委非常近,作为归国精英,国家还是有给一笔安家费的,大多数人选择把家庭迁过来租住或者干脆等福利分房,蒋琪却把自己几年来不多开销剩下的补贴美元一起,在黄金地段买了个很时尚的小户型,只付了首付。按月还贷款,不是没那个经济能力,起码的规则蒋琪还是明白。

    只是这栋大楼里面多半都是住的海归it经营或者周围的外企高级白领,她这样的部委官员估计是很罕见。无声的跟一大帮下班的白领搭乘电梯到了十四楼,这种其他人不太喜欢选择的楼层却是她当时指定的数字,一如那个十三楼顶上的小阁楼。

    深吸一口气,甩甩头,准备回家以后洗个澡做瑜伽,然后吃过纯西式的晚餐之后继续打理公文包里的各种文件。

    只是刚握着的门钥匙插进锁眼里,戴着眼镜的姑娘就凝固在那里。

    一层楼十多户的走廊拐角处,陆文龙拿着一束鲜花有些木讷的站在那里,呆呆的看着她,目光里没有任何其他多余的情绪。就只有眷恋,说不出的眷恋,几乎能实质性流淌出来的眷恋,就好像两人在看守所见面时候流露出的情绪一样。

    什么都不用说,只是目光交错。所有都说了。

    蒋琪浑身都放松下来,手指无意识的把钥匙继续插进去,可肩膀已经靠在门上,一只脚跟提起来,靠在另一只脚上,就把自己靠在那里,如水一般的眸子里透出相同的思恋。就这样看着似乎就能满足的思恋。

    对方身上的一缕一衣都感同身受一般亲切,一举一动都似乎在拨动心弦。

    好一阵,似乎西下的夕阳都有了变化,走廊里的光线都黯淡下来,对方只能看见个身影轮廓了,蒋琪才似乎惊醒一般。用自己有些干涩的嗓子出声:“都……安顿好了?”

    这声音在陆文龙耳朵里依旧清脆如玉珠落落盘,站直了走过去,仅仅三五米的距离,点头似乎都只是刚做了两下,身形却急不可耐的步伐跨大。最后一点几乎是撞上去,因为蒋琪已经勉力把手在门上撑了一下,把自己投进陆文龙的怀里。

    世上的感情分很多种,亲情、友情、恋情、爱情,感情这种东西也没有什么绝对,苏文瑾说的那种渺无音讯的离去,也许在她看来会逐渐淡去,就好像林慧桑跟儿子之间的亲情纵然有血脉相连,却始终无法达到过于亲昵的状态。

    但偏生爱情这种东西,有可能随着时间岁月的流逝,好像陈年佳酿一般愈发醇厚。

    起码蒋琪就知道自己胸口突然涌出来的那股几近哽咽的情感,就好像潮水一般把她淹没了,纵然陆文龙的手臂箍得她有些喘不过气来,她还是挣扎着说出一句:“我……好想你!”

    就这么几个字,就彻底把陆文龙的沉默化成了火焰,双手就好像要把姑娘揉进自己胸膛里一般傻用力,嗅着那股自己熟悉似乎又陌生的气息,居然浑身都有点发抖了。

    蒋琪几乎是从嗓子眼里面发出呻吟:“抱我……进去,快……”

    可等陆文龙刚把她架在自己腰间抱住,打开房门迈进去,蒋琪就伸腿踢上了门,双手开始在陆文龙腰间拉出他扎在牛仔裤里的衣服……

    只有在陆文龙进入的那一刹那,蒋琪才有点皱住眉头:“慢点……要……慢慢习惯……”

    所谓花径久为缘客扫,蓬门今始为君开。

    都有个恢复习惯的过程,这一习惯就一直黑摸摸到了天色完全暗下来。

    良久才有一条细柔的身影慵懒的伸腿出来站在窗前。

    远眺平京城的灯火阑珊,蒋琪就光着脚踩在地毯上,把光滑的脊背摩擦着陆文龙的胸膛,略微冰凉,陆文龙伸手抱紧了她,目光从蒋琪发间一起远眺出去。

    “无数次,在异国他乡的夜晚,我都这样静静的看着远处的城市灯火,就好像你一直在我的身后这样抱紧我,从未远离过我一般……”声音有点呓语轻柔,好像自言自语的感觉。

    其实陆文龙能感觉到蒋琪就是在自言自语,也许过往的很多夜晚,这样站在窗前,或许都是孤独如斯。

    所以他没说话,手臂稍微再紧一点,蒋琪的喉间就好像是挤出来的悠长叹息:“真的,无数次我也想过,就像小苏那样简单点。淼淼那样坚决一点,老汤那样什么都不要多想,顺着我们就如同第一次一起携手走在夜里的石板路上那样,不知道周围的路灯外有什么。不关心那些黑暗中是什么,就过好我们自己的生活就行了,好像一个与外界隔绝的世界那样……可,真是的书读得越多,想得就越多,真的,外国普遍文化程度比较高,心理疾病的比例就远高于国内。”

    陆文龙终于回应,声音嘶哑得自己有点吃惊:“我很想你……”

    蒋琪有点绷紧的背脊放松下来,柔软的靠进陆文龙怀里:“留学的时候。真有过外国人追求我呢,有次在飞机上,还有个什么非洲的王子表白,在部委也有老大姐询问我这样那样的事情,我都觉得有点好笑。我居然一直都秉承我是个已婚人士的心态,若无其事的看着别人做派,很淡然的,你知道我一直对她们三个有点耿耿于怀的,更是对一夫多妻深恶痛绝,可落实到自己的感情上,怎么能拿掉我们一起的那几年时光。奠定了我所有人生的时光……这种东西要怎么形容呢,你知道我都没看过几本爱情小说,老汤可能更清楚……”

    带着轻轻的微笑,蒋琪显然很沉浸在这样的身体依偎跟交流中,只是她扭过来的头瞥见无声闪动的电视机,抖抖眉毛。伸手捡起窗台上的遥控板……

    陆文龙所有的视线都在蒋琪的脸上,他没这么多感性的想法,就是简单的思恋,那种若即若离的感觉就好像风筝一般不可捉摸,让他心慌。只有这样拥在怀里才觉得踏实,似乎没注意到电视机的声音变大,只隐约听见:“……所以,我要把这首歌带给大家,也唱给我心中的那个他……”

    悠扬的乐声之后歌声响起:

    “当我还是一个懵懂的女孩;

    遇到爱,不懂爱,从过去到现在;

    知道他,也离开,留我?(精彩小说推荐:

    ) ( 舵爷 http://www.xshubao22.com/3/3131/ )

小技巧:按 Ctrl+D 快速保存当前章节页面至浏览器收藏夹。

新第二书包网每天更新数千本热门小说,请记住我们的网址http://www.xshubao22.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