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滩耍ú恢朗遣皇茄Ш模骷腋骰О酶鞑幌嗤绻ネ臣频幕埃话侔耸植殴郑饣怪皇窃谝桓鲂≌蚶锏耐臣疲暇刮冶救司统怨甘隹钍搅恕=幼庞钟腥宋剩耗训来蠹叶家瞿敲炊嗫睿癫宦榉乘溃坎宦榉巢宦榉常旧弦换思抑蛔瞿敲匆涣娇睿皇亲咔灼荽攀裁吹幕ハ嘣停钍骄投嗔似鹄矗颐磕甓蓟褂行碌钠分值F渌募@类嘛,鼠曲粿已经不再是历史上用鼠曲草做的了,换成了其他的样子,与红桃粿的区别在我看来就是粿皮颜色不同罢了,正宗历史上的鼠曲粿为黑色,可是从出生到重生,我这个正宗潮汕人也只是在电视和图片上看过而已,这并不奇怪,我举个例子吧,外面的人偶尔说到潮州菜系时,排在第一或第二的要算护国菜,其实也就是南宋给逼到了海上没啥东西吃,用野菜和其他什么什么熬出来的,像一个太极八卦的性状,然而,就我认识的潮汕本地人,别说是少年人没见过,七老八十的也表示没听说过。话说我家的鼠曲粿,都是白色,馅料大多选包菜或者糯米,可以看做是红桃粿的变种啦。每次做的数量不多,也就百来个。五六年后,大家不怎么喜欢吃这一类,就剩下几十个。
上面说的这两种粿品个子娇小,数量自然就多了。可是,不能以偏概全认为每一种粿品的数量都上百,甜粿就没听说过谁家一次过年做了百来个甜粿的,就算他是在卖,可能性也不高。啊,其实99年的南溪,专门卖粿的寥寥无几,家家户户亲自动手,哪里有什么生意啊!甜粿,如果翻译成普通话,那就是年糕,个子小的半径也在15公分左右,正常大小的通常直径是超过了70公分,个别甚至是一米!如此的大小,告诉我们一个简单的道理:甜粿一个就够了。
吃过年糕都知道,年糕特点之一就是黏,温度越高,黏性越大也越软,冷却下来到10几度时,就可以当作砖头来用了。潮汕地区的年糕,也就是甜粿,不用跟其他地方一样拿着个大锤有完没完地打,只需要将研磨成末的糯米粉伴上一定比例的糖和水搅成糊状,这种糊加热搅拌再直接冷却,就是浆糊啦!不过现在是要做甜粿,不能将糯米粉糊放在锅里直接加热,而是要将糊放在覆盖着一条淡黄色的炊布(炊布上面还有一层腐膜)、高度低于10厘米的竹筐(潮汕地区叫做“胡”)里,然后贩子在大鼎里用猛火来蒸。传统的,要炊出比较好吃的甜粿,是不能用煤气的,而是用柑树树枝。但是2003年过后,南溪的柑基本死光,无奈着换成了煤气。蒸好了之后的甜粿呈现半固体,千万别用手去碰,那个温度我以人品担保是超过99度的。之后呢,要连着“胡”将甜粿放在阴凉的地方至少一天,自然冷却后,才会成为固态的甜粿。而话说,甜粿是发霉了更好吃,因此该粿只要不霉烂到吃虫子,从在保质期内,合理的条件下,放个半年没问题。甜粿的吃法有很多,有蒸着吃,也有加鸡蛋油煎着吃……不过共同点都是要先将甜粿给切片,很少有见到路上谁谁拿着块大型的甜粿在啃的。甜粿的类型就相对少了,一般是两种,根据加糖种类的不同,加白糖的,是白甜粿,加红糖(黑糖)的,是黑甜粿。个人认为前者比后者好吃,后者比前者耐看。
至于酵粿,可以理解成一个大型的圆馒头,做的人多,吃的人少,便宜了猪啊!
除夕前的几天,都在准备粿品和三牲上。男女老少忙忙碌碌,大街小巷熙熙攘攘。
99年比较巧合是,除夕之前的一天,是2月14日。这是个什么节日呢?你问遍2010年所有90后,估计是百分之百清晰地回答——情人节!但是,如果你还是问这个群体:端午是那天?保证一大票人卡带当场。这就是堂堂大中国的教育教出来的学生啊!这就是三十年后国家领导人的样子啊!我重生得早,真不知道当这批被文化入侵地严重的90后在将来开始领导这个国家时,国家会成什么样子。或许,将来当我60多岁时,我能看到答案。“教育是百年大计。”这句话说得精妙,可是你看从2000年之后中国的教育是一副何等的嘴脸!作为一个从事低微教育事业的,我就从没当自己是一个老师,也不怎么要求学生如何尊重,因为很多老师没有老师的样子,被生计所压迫,我们只是个教书匠,跟工匠、木匠、水泥匠一样的教书匠。
嗯,扯远了。好歹现在给重生到了12年前,虽然不知道以后的路我到底会怎么走,但应该不会再去选择当老师了。既然有了机会选择,我也知道自己实在不愿见到讲台下那些闪烁求知眼光的孩子,这些象征着民族未来的花骨朵,还是让别人去残害吧!哥能力有限,只能掩起双眼当没看见。
而可笑的是,正月初八就要开学,我还是得坐在教室里继续“被教育”。不知道当惯老师站惯的讲台的我,能够忍受再次坐在讲台下的感觉。
99年,再次以人品担保,南溪地区是没有谁去过所谓的情人节!甚至一概从西方传过来的节日,是一点也没污染到这个位居广东声尾国脚的小镇。大家都还习惯用农历,开口闭口“今天是二月初八”,自己的节日都忙不过来,哪里有空会去关心哪些从哪个旮旯飘过来的狗屁节日。
在忙碌中,大人小孩千等万等,终于等到了大年三十。年三十最主要一顿是在晚上,因此早上起来随便吃点,午餐胡乱吃点,晚上才能放开胃口大吃大喝!
年三十的上午是没什么新意的,不过家家户户在外的游子,基本上都在早上回来,很多人拖家带口地回来,所以路上轿车含量大升特升。不过,在我的眼里,这些哪里算是轿车啊!都是四个轮子上面大小两块砖头。
吃过午饭后,全家大小都要休浴,穿新衣,拿出前些日子准备的东西祭拜祖先,三落香后已经是傍晚五点,烧掉元宝纸钱,表示祭拜结束。人高马大的贴春联,女人们收拾座椅准备火锅。
一年中最大的一餐来临了,次餐名曰围炉。
潮汕人没有分男女桌的意思,大人小孩不分男女都要尽可能地围在一张特大圆桌前来吃团圆饭。大家都围着个炉,如此形象不叫“围炉”叫甚?当然,有的家庭人丁过度兴旺的,可以分成几桌,或者把小孩子分出来成“孥仔桌”。
理论上,传统上,一家人不论平时分散在多远的地方,都必须赶回家来团聚;奔波在外的许多潮人更重视年终的团圆,也是一个个赶在围炉之前回到家中,一是要同家人一起拜祖宗,二是要带些物品敬老惜幼。我想,如果没有这条传统,我国不可能出现所谓的“春运”。但是过不了几年,除夕夜团聚的人就渐渐少了。比如现在我家,叔叔一家来了,二姑一家也来了,熙熙攘攘几十个人,看似团圆,其实不然。我只知道,当爷爷在2007年去世后,叔叔姑姑们就没在除夕夜回来过。
人与人之间,不是越走越近,就是越走越远。趁着现在还有点团圆的样子,多多说话吧!但是很可惜,我的梦想成不了现实。在“孥仔桌”上,除了我和弟弟,还有叔叔的一男一女,二姑家的两男一女,男孩中,我年最长,而其实,除了家姐大了我十岁,其实表堂兄弟姐妹之间都差不多大小,可是大家彼此一年见面次数甚至不多于一只手,说是亲戚,那还是抬举的,除了血缘,我们都是陌生人,如何能亲近得起来!
罢了,不强求,我吃我的饭……错错,今晚是没饭吃了,全是菜,有几样还有特殊意义的,例如吃猪肠炒蒜,寄意“会盘算,长长发”。其次必吃的是血蚶,蚶,又称蛤贝,寄意合倍赚,潮汕地区过年的重要风俗食物。所以,过年的蚶特别贵,卖蚶的才是合倍赚。嗯,蚶只是洗干净了用开始烫,要求不能烫到开嘴,之后自己用手掰开沾着醋吃。从出生到重生,这样半生熟的蚶我没吃过一次,要吃蚶的时候直接把它丢进火锅里彻底煮熟,当普通的贝壳类来吃。
“围炉”起码就是两个钟头。饭后,锅碗筷由主妇去洗,长辈要给小辈们发红包,能挣钱的小辈也要给长辈送红包,这些红包里面的钱都称为“压腰钱”。今年的收入还算不错,爷爷给了八百,叔叔给了三百,二姑给了两百。照以往的计算,如果正月前几天都去串亲戚的话,我的收入会超过两千。99年的两千也是个大数目了,但是,这些钱的所有权都不在我身上。其次,我收了多少压岁钱,父母就要给多少压岁钱出去,碰上对方有很多孩子的,就会得不偿失……
总体来说,这一天虽然是圣日但毕竟姜太公没来,不是百无禁忌的。99年也不像2010年,很多禁忌都要严格遵守!首先今天不能吵闹;不要扫地、不要洗衣服,怕钱银失去;不能打坏盘、碗等器物,若打坏了说诸如“缶(fǒu,无比打成‘击’的自己找教堂忏悔去)开嘴,大富贵”等吉利的话来弥补过失,象征着全家一年自始至终圆圆满满;不许说坏话、骂人、打架,如果甲家孩子打或骂乙家孩子,甲家家长要拿一对大桔上门道歉,祝愿人家逢凶化吉;不要在用膳时使用长短箸(zhù),否则过渡时就会搭不到船;家中的水缸要装满水、米缸要装满米,以象征“年年有余”;是夜灯火通宵,家家户户合家守岁,等待新年。
不过,很少有人就这样傻等着新年。团圆饭后,春晚没什么人看,但是电视还是属于小孩、老人的;成年人则拉开赌局,有打麻将、扑克、牌九,特别是鱼虾蟹,俗称“博海鲜”,大家都想试一试新年的手气。潮汕地区平时赌博管得严,但有一条不成文的规定,从大年三十到正月初三,公安机关基本不抓赌!毕竟每个乡村村头都有赌摊,还都是各乡的乡里老大开设,全村皆赌,谁敢去抓?
潮汕人鞭炮迎新年不是在午夜零点,而是在二十三点,因为新的一天是从子时(二十三时到次日一时是新一天的第一个时辰即子时)开始的!到2010年普宁来了次烟花大爆炸后,就很少听到烟花了。
在朦胧中,我在十点多的时候就在窗外的一片喧嚣中打个呵欠睡去了……
农历正月初一一大早,家家户户男女老少都穿新装,燃放鞭炮,拜天地祖宗、祭祀祖先。祭祀祖先时要用素食作供,因为据说此日弥勒佛坐位,故用斋餐。祖先都在吃斋,作为后辈自然也少不了,不仅如此,正月初一绝对是一年中唯一一个早上吃干饭的。
初一到初三不开市,家里很少有顾客光临。初一到初三的走亲戚也有区别,一般初一是不走亲戚的。初一走朋友世交,初二走娘家,初三走婆家。俗话说:“行孝走仔初二、三”(走仔即女儿,是指长大了要嫁出,要走的意思;称男儿为“逗仔”,是男儿长大了还是逗留在家族中的意思,把“禾埔”而字读快一点,就是“逗”了。),初二、三是女儿、女婿给父母、岳父、岳母拜年的日子。
在这三天里,我也跟随着父母走来走去拜年,但凡去到一家做客,无论带了多少礼物,其中必不可少是大桔(潮州焦柑),大桔取其谐音“大吉”,带多带少都没有关系,但是不能是奇数。进门时,都要相互说些“新年如意”,“恭喜发财”之类的吉利话。给老人和小孩派送红包,祝老年人健康长寿,祝小孩学习进步,成年人互祝平安吉祥赚大财。客人来了大桔,主人家的茶几无一不例外摆放着四个大桔,果盘上有摈榔(今用橄榄代)、糖果、杏仁等等,每一样都有独自的涵义。
当然,二杯工夫茶硬虎着食,者走唔去,食了做泥呾(dá),正来。(意思是:两杯工夫茶是一定要喝,这跑不了,喝完了该怎么聊再怎么聊。)
到了初四,天庭“常务会”闭幕,诸神归位,又要祭拜了。以前有在在灶前添稻草的习俗,现在没什么稻草的,个别有心的就放了个煤气罐。做生意的,也在今天再次开市。
初五是分管五谷的“五谷爷”生日,称“五谷爷生”,同样也要备办祭品,以:“求五谷爷保佑合境五谷丰登!”这一句话,可不容易念哦!最起码首尾两个字都要拉长音,也就是:“求~五谷爷保佑合境五谷丰登~!”
初七时,个别地方有食一种叫七样菜的习惯。传说正月初七是人的生日:女娲氏开天辟地,第一日作鸡、二日作狗、三日作猪、四日作羊、五日作牛、六日作马、七日作人,因而把初七称为人日。人日必须食一种用七样青菜作成的饼食,往后没作那些饼而直接食七样菜。潮汕地方把七样菜在锅中煮熟后于中午吃,称“七样羹”。有俗语怎么说的:“七样羹,七样羹,食了变后生。”这七样菜一般取萝卜、厚合菜、葱、大蒜、韭菜、芹菜、春菜。因为萝卜取“清白”;韭菜俗称久菜,与春菜一样取“长年回春”;葱取“聪明”;芹菜取勤劳;大蒜、厚合取“诸事合算”。在吃前长辈总要说:“合家清清白白,新年回春,聪明勤劳,诸事合算,百事无忌。”一样不是很容易念的。
初九是“天公”生日,也要备办祭品,以求一年风调雨顺,人民安康!
至此,在道别声中,春节就算过去了,下一个大的节日,要等到清明。
不论是在哪一年,不论是重生后还是重生前,我过的春节中没有一个是不繁琐的,大家也都乐此不疲,特别是小孩子,最喜欢春节。除了新衣服之外,关键是有超过平时零钱好几百个百分点的压岁钱!小时候大家共同的梦想就是:老爷保佑夜夜廿九夜。
带着仅甚至的50块零花,我和弟弟在正月初八被爸爸载着去上学了。从踏入校门的第一刻开始,寒假结束。
——初写于2010年12月5日20:55:40
(写本章节时,我谨表示崩溃!潮汕语言究竟是跟普通话差别天跟地啊!那么多的偏僻字在潮汕话中几乎都是常用词,我会说,就是打不出来!嗯,还有,本篇是本人具体回忆99年南溪吕家春节前后的回忆录,写实度95%,系参考型原创,转载请注明。)
第5笔:始学-1
开篇于2010年12月6日18:16:08
我有理由向所有已经走过童年的朋友们感叹:“童年好啊!至少在童年的时候,可以对社会上的肮脏与龌龊彻底无视。”不论怎么解释,也掩饰不了一个事实:我们都是在上一代的祸害中长大的,然后再去祸害下一代。良心刚出生时,本来都是有的,慢慢地都被狗给吃了。
思考着这些肮脏的问题,我忽然在学校内发愣起来原地踏步了。无奈啊!自从9年多前小学毕业后,哥就再没进过钟堂学校,现在回来了,怎么还可能记得教室在哪个角落?老政府只送我到校门外,弟弟一进校门就跑没了。
若是别的小学生,只怕当场哭了个没完,以为一哭就有答案或者救世主这类的出现,然后还真的有名曰“老师”的救世主收到哭的信号出来解围。但是,拥有20多岁思维能力的我,就算还是个小学生的模样,又怎么哭得出来?
是的,哭不出来,是比哭还要高的境界。兼且,因为找不到自己的教室而哭,那我不是把重生大军的脸给丢到西北角去!不就是一个小小的学校么,比这里大十倍百倍的学校都去过,还能怕不成!
冷静了下来,我思索了片刻,按照以前的记忆,是不可能想得出教室在哪里的。钟堂学校的构造算是大的,有前操场、中操场、后操场和小操场,明年就多了个后区,现在一共有教学楼5栋。浅薄的印象中,四年级没有走过楼梯,应该是在楼下,大不了把所有教育楼的一楼给看上一遍,反正哥现在视力好得很!
中!就这么办!我瞄准了身边一栋楼,施施然正想走过去,忽然一个声拉了我回来:
“佳啊,你爱去弟块?”(潮汕话,问谁谁要去哪里的意思。)
是个女孩子的声音,我还没缺德到一定要把小女生都说成萝莉的境界。而一听到这个声音以及声音里的疑惑,我知道自己八成是走错了方向,这个声音的主人,肯定是我的同班同学,并且还是关系比较亲近的那种。
转过头一看,确实是一个比我高上一点点,扎着长长马尾巴的小女生背着书包站在我后面。实话说,刚刚一开始见到她时,我对她的印象为零。是的,到底是过去了十几年,就算是当年最好的朋友以小时候的心态站在你面前,如果不给你一点时间来确认的话,你会知道对方是谁吗?不要忘了,当年我们只是个位岁数的小孩子,小孩之所以快乐的原因就是善忘,把好的坏的记忆都一并忘个干净,每天醒来都是新的一天。那么现在哪里能记得眼前的小女生何许人也!
“啊……我要去我们班里啊!”急智顿时发挥作用,再怎么说也是在大学锻炼了三年的忽悠口才,一眼你就知道应该是同个班的,问出班级的地址,绝对不难;不过,不能问得太快,要尽量多说一些废话,这样我才能看她久一点,说不定能把当年的记忆给拉出来当参考。
“但是我们教室不在那里啊!是换教室了吗?”小女生蹙着眉头,貌相煞是可爱。其实小孩子嘛,理论上只要不长得太极端,都是很可爱的。眼前的这个女孩儿,我也没办法跟那些重生大神们般一眼瞄去就能在内心下个论断:是个美人胚子。女大十八变,将来长大后变成啥样,鬼都不知道……呃,说得太难听了,应该叫“鬼神莫测”。
换教室?不可能,小学七年,记忆中没有第二学期开学换教室的片段,一个踌躇,我问出一个问题:“你寒假作业都写了吧?把语文的拿来我看看。”
“你没写么?”小女生虽然疑惑,但还是从后面的书包中摸出作业本。不用怀疑,就算是书包背在背后,很多人都能直接拉开拉链,凭感觉拿东西,“给!”
我接过来一看,封面上的注册商标那是大同小异,都是“钟堂学校”、“四年(5)班”,但是下面的名字,叫我神情为之一滞:“杨菊!”(作者注:她是我的青梅竹马,12年不见,我已经忘了她的模样,甚至是忘记了她的名字,忘记了我们之间的故事。但不会忘记我的青梅竹马有个她!愿天下人慎惜少年人。)
“啊?”
“哦哦,没事。”我掩饰住内心的澎湃,佯样翻开作业本,入目是一行行工整的字体,虽然远远说不上有章有法,但胜在清晰。
眼睛虽然有八成在作业本上,却还有两成是在偷偷地瞄着眼前的少年人。这是我的青梅竹马啊!这是我发誓永远不忘的人!可悲的是后来我不仅忘记了当年的事,甚至是只含糊记住了你的姓名!生命中从来就没有思考过会在某一天里与你再见面,哪怕这个“再”字在此时用得不是很考究。
小女生的脸,并没有任何出奇的东西,但的只要被赋予上了回忆的辉光,我断定在我眼中,天下再无绝色!如果,我只是说如果,如果没有留级,我们之间应该不会留下那些连我也记不起的遗憾吧!2009年,听说你嫁人了,我内心没什么波澜,因为那是天下女人的必然道路;现在好死不死加上阴差阳错,我再次回到了你面前,可笑的不是我还记得你你不记得我,而是你还记得我我却忘了你;你记住的,是另一个我,另一个存在于我记忆中的我。好混乱的关系啊!
我禁锢住脸上的痛苦,悠然地闭上了眼,小学四年级之后认识的朋友,不论熟悉不熟悉知心不知心的,这些人一个一个从我眼前晃过,我知道自己如果选择另一种人生,将与他们当中的绝大多数人擦肩而过。和大多数人一样,我对自己如今的人生很不满意,我希望有机会重来。只是机会一旦放到面前,我竟然开始犹豫。就好比对于近在咫尺的童年青梅竹马,我又能下什么决定呢?
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思索了一秒还是多久,反正当我睁开眼时,只觉得四周比以往要清晰上几分,特别是对于眼前这个女孩儿,从我再和你见到面开始,你就不再是我记忆中的虚构,我也不想怎样,时间和感情过去就回不来了,我也只是看看,然后一切顺其自然。
合上了笔记本,我递了回去,如果有镜子可以自视,我认为自己笑得比以往都自然:“谁说我没做啊!”双手在背后的书包掏了掏,我拿出自己的寒假作业,以小孩子的语气炫耀着,“看!我只是对比一下到底是你写得好看,还是我写得好看。”
“哦!你写得有我好看吗?”记忆中模糊的影子与现在眼前的杨菊擦身而过,她拿过我手中的笔记本翻了看一看,语气表示不信任,“你让你家大人写的吧!都不像你以前的字,待会老师肯定会抓你。”
我不以为然,2010年的青年,哪里是1999年的青年可比拟的,咱那30多岁的班主任在我眼中,那跟个思想不健全的未成年人没啥两眼,这就是信息爆炸时代与以往时代的区别:“就算老师不信叫我去她房间,我就把字写给她看,看她信不信。话说寒假我在家里练了好久的字,漂亮吧!”
“嗯,跟大人写的差不多。”杨菊回应了一句,小孩子要是撒谎的话,肯定要琢磨个半天,不像那些所谓的大人们,几乎可以顺手拈来,然后出口成章。
“哈哈,还用说么!走走,去教室等发书咯……”我嘴里嚷着走,脚下却几乎不动。
杨菊哦的一声,朝着后操场走去,我只要保持慢半个步伐的脚步亦步亦趋跟在她身边,就不愁找不到教室。
果然记忆没有出现多少的错误,四年级(5)班的确在后操场旁边教学楼的一楼,教室比较宽大,以我习惯了教书的眼睛一望,按照座椅估计出大概是50多人,使我忽然很是羡慕笨班级的老师,因为我想起了自己那些个班级最少也有76人之多,一次作业五个班加起来超过400本……
在路上,我旁敲侧击出自己的座位是在第一组第二排,杨菊的正后面,这么近的距离简直天时地利人和三具备,不成青梅竹马的话,似乎对不起孟子老人家;而如果他老人家泉下有知,晓得我那他的理论去干类似泡妞的勾当,估计会在某天晚上托梦过来指着我,不停地咆哮八个字:“世风日下,人心不古!”我也总不好回应他一句:“这是儒学新解,通俗点说就是与时俱进。”
现在时间只是7点多,教室里小一半的座位空虚着。我的视线从每一个同学的脸上走过,居然没一个是认识的,看来我真的忘记了很多以前的记忆啊!失望着,我坐回了自己的座位上。
杨菊给了我一张面巾纸擦课桌椅,我一边整理自己这张极其简陋的课桌,一边跟她说话,试图套出更多我想知道的内容。
整理完毕时,教室门走进来一个长发女生,往杨菊旁边的空位坐了上去。我看到了她的模样,忽然愣神,蓦然记起:阿大四年级时的青梅竹马,是两个的!
随即,我的内心充斥着另一款惆怅,这个女孩子是我记住了名字、记住了长相,并且日后经常见到面的,然而,四年级过后的每一次见面,都是擦肩而过,2009年春节的某天在大街上相遇,那叫什么来着?对,相见如同陌路。当时我不敢上面跟她打招呼而假装看不见,也不知道她到底有没有看到我,到底还记不记得我这个少年人。
记忆中,四年级的下学期,我在一些朋友蛊惑下,把前生的唯一一句“我爱你”给了她,虽然给的是英文版,并且我是一直到了初中才明白我到底说的是一句怎样的英文,但是并不能影响到我对她的思念。我分析她是知道那句英文的意思的,因为自打那以后,两个人就开始疏远了。四年级的我才9岁,而她已经快12岁了,女孩子向来早熟得紧。
现在看着她的背景,我忽然笑了笑,无声地问:“是不是你怨我当初傻傻是啥也没做,杨漫?”看官不要奇怪,潮汕话中,“怨”字为口头常用词,表示非常轻微的恨意。
“漫啊,佳说他寒假去练了字,写得跟大人一样。”杨曼坐下来没多久,杨菊就开始爆料了,小孩心性向来藏不住话,总是认为应该把最好的东西分享给好朋友。虽然这两个女孩子都姓杨,却没有任何亲缘关系,毕竟这里是杨姓的聚居地,全班几乎都姓杨。但是论到辈分,杨漫的爸爸叫我妈妈为姑姑,算起来杨漫得叫我叔叔呢!当然,两家人并不是什么亲戚,只是世交而已。此时我想,以现在20多岁的思维模式,当你的叔叔,那就是货真价实了。请有志之士,不要受小日本影响,在“叔叔”签名加上“怪”字。
“哦!佳,拿我看。”记忆已经无法给予我再多的关于杨漫的性格特点,不过单凭这句话,我推断出她应该属于那种大大咧咧型的。
我把本子拿出来,使小孩子心性:“给,别弄坏哦!”
“知哪!”杨漫抢也似夺了过去,翻了几页,惊讶道:“真的是你自己写的?不是你妈妈写的?”
“我说你又不是不认识我,我的人……”品字忽然发不出口,只好改成“人格有那么坏么?叫我妈妈带写,我找死吗?我妈妈同意吗?”
“也对哦!”杨漫点点头,忽而眼珠子有神地一转,对杨菊说,“将来要是试卷要拿给家长签名,就叫佳给我们写好了。”说着她的眼帘一挂,意兴阑珊,“每一次考试都这样,考99分回家,也要被骂考不到100。”
我沉默了,大家都是素质教育的弃儿啊!别说是你们,就算是十几年后的学生,也没走得出应试教育的樊笼。不过此情此景,我应该说点高兴的事:“好啊!我签名就我签名。我本来就是你叔叔啊!”
“你讨死呀!”杨漫拿起本子就打,我招架了几下,她似乎也就忘了成绩的事。
也许在别人看来,这像是三个女生在玩闹,可悲啊!我的名字偏偏就一个佳字,“所谓佳人,竟然男生”,广大怪叔叔们掩面而逃也!
慢慢地,剩下的同学一个个走进教室门,其中有一个就是我的同桌,我根本没多少印象,也不知道他是谁人,只是应付式地陪他说说寒假发生的事。
班主任是个还有十来岁就步入中年的女人,我只记得她的名字里有一个冰字。
对于中小学生来说,女的班主任绝对要比男的班主任可怕!似乎学校所有的女老师都有“母老虎”的外号。小学生时候,大家总是嘀咕:“怎么她们的儿子受得了”;大学生时候回忆过去,大家总是嘀咕:“怎么她们的老公受得了”……
班主任就算不出现。只要上课铃一响,全班个个安静加老实,叫我这个为班级纪律而忧心的人那叫一个羡慕啊!那些个2010年型的捣蛋鬼或刺头个个都没出现!嗯,第一天的上课铃,是在9点40敲响的,方便晚来和新来的同学。
这也是很当然的现象,1999年普通班级的纪律,绝对要超过10几年后的重点班!为什么呢?为什么以前的人那么喜欢读书?很简单的道理,小时候读书是要钱的,义务教育是扯谈的代言词!爷爷曾经说过:“老百姓收了一次农作物赚的钱,全部给学校吸了去。”小学的学费是400多到500不等,那时候计划生育也是个笑话,你甭想在南溪地区找到独生子女,就算是整个潮汕地区,你也别想找出多少个独生子女来!家家户户都有好几个在读书的孩子,一次开学,少则一两千,多则三四千,老百姓都还不富裕,拿出这笔钱后,一年就过得紧巴巴了。试问,付出了这么多血汗钱,如果孩子不读书,家长的棍子同意么?说那“读小学时,读大学不用钱;读大学时,读小学不用钱;好不容易工作时,物价上涨”,就是说我们这个年代的学生!我们从小学读到大学,在一条条的所谓惠民的政策逐步实施之下,几乎是读光了家里的老本,偏偏在大学毕业后居然找不到能马马虎虎养的活自己的工作!试问,国家对得起我们的家长么?别以一句“国家也不容易”来搪塞,大家的怨念都堆积着、忍耐着而已。但是在我们小的时候,却可笑地在家长和老师的棍棒下被迫读书,而且还天真地以为长大可以为国家效力,哪里还有本事玩闹得起来?
其次,99年什么年,2010年什么年,两者的区别我重复过几次,就是资讯爆炸。2010年的小学生打字比写字还快,世界各地啥事都能了解,什么的新的玩法找不到!1999年的小学生别说打字,键盘都没谁摸过,26个字母甚至认不全,主要通过电视来认识外面世界,当时的电视节目,哪里有日后的多!都是死死板的,不过大家别无选择,也只好傻呵呵地看着央视的大风车吱呀吱哟哟地转……这么强烈地对比,试问你在1999年,玩得起来么?三五成群打弹珠、跳房子去吧!嗯,还可以玩南溪地区特长的“脚车锁”。
班主任走进教室,第一节课不上课,只是说了一些杂事,座位依然按照去年的格局来坐,每一个月整组换一次。
然后全班比较强壮的男学生们遭了殃,被她拉去办公室搬书。
小学生的科目是很少很少的,总体上,今天发5本书,语文数学不用问,还有自然、思想品德、美术。对应的,小学生手册上一共登记了6科的分数,分别是语文、数学、自然、体育、美术和音乐。音乐没有书,都是老师把歌曲抄在黑板上,然后逐句地教。
功课表也在贴在了布告栏里,很多同学争先着去抄功课表,导致四组第一排桌子的主人暂时没有了使用权。我还无法融入这般属于记忆中的群体,所以没过去凑热闹。抄功课表是没意义的,科目都是语文数学,品德和自然都是自习课,语文数学天天都有,不是早上语文下午数学,就是上午数学下午语文。
课本发完后,班主任说不准备换班干部,大家就自由地看书,个别积极地,已经往自己的课本上包一层书皮了。论到对课本的保护和爱惜程度,21世纪的学生甭想跟九十年代的比,因为这个时候的我们,虽然也不是非常喜欢读书,但是都把课本当成自己的朋友。
到了早上第四节,大家坐得有点歪歪斜斜了,早上还整整齐齐的红领巾,现在就仿佛是条咸菜或者海带一般圈在脖子上而已。
班主任强调了一次:“下午带小学生手册来。”
小学生手册对于我来说,是回忆的载体之一,里面不仅有各年级各科目的分数,还有着班主任的评语。手册写到了四年级第一学期,后面都是空白。我如果不去改变的话,那么6月份册子再次发下来后,奖惩记载里面将有两个黑色的钢笔字:留级。当时由于老师给的“留”字太过非主流,看了半天看不懂,看懂了之后,又渴望自己从来没看懂过这个字。为什么?因为没有人喜欢留级,所有人都认为留级的都是差生,而且是差到没得救的那种。再则,如果也没有出现意外的话,第二学期会出现超过30节的病假,因为我被感染了一次重感冒,三个星期没去学校。
99年的小学,11点20分放学。
随着蜂拥的人流,我走到了校门外,远远可以看到一辆大单车边上是我老政府,他每天放学都能准时地到学校门口来接,我坐在前面的横栏上,弟弟坐在后架。作为重生的人物,我并没有感到多少感动,因为在重生之前的一年,我也每天接着自己小外甥上下学,区别只是那个时候的交通工具成了摩托而已。这些不是感动,这些都是生命的传承,当你成为过来人后,都能理解上一辈对下一辈的付出。潮汕俗语中有一句叫“田螺为仔死”,意思之一是比如家里有太多孩子的,拖累了父母;另一层意思则是父母对子女的无保留付出。
将来我也会是这样么?逃不了的。
……
第5笔:始学-2
……
去年的挂历已经没挂历的意义了,但不代表挂历失去了利用的价值。
对于这个年代的小学生来说,给书买个塑料包书皮,是很奢侈的一件事,不为什么,就因为穷。
那么,如何来爱护我们的课本呢?就只能用一些比较厚的、又没什么图案的纸来包了,最佳的选择,自然瞄到了挂历身上。
挂历用的纸,虽不至于多好多好,但胜在厚且耐磨,为我辈包书之宝器也!
自然、美术、品德丢柜子里,用不着的书,除了收藏,没别的去路。常用的语文和数学,则小心翼翼地放在已经铺开的白色日历纸,黑色的刀片横竖几划,透明的胶纸左右一贴,课本就被封在了包书皮里面了。第二天上课时,几乎所有学生的课本,都被一层白色所覆盖,大家互相攀比着谁包的好,这样的攀比,跟后世的攀比,是云泥之别啊!当时的学校生活并不丰富,能比一比大家的手艺,也是件无限快乐的事情。
杨漫和杨菊看到了我课本封面上面的课目名和班级座位姓名是用我说的那“寒假练习的大人字体”来写,觉得很漂亮,就让我帮忙写一下。我当然不会拒绝这样的举手之劳,刷刷几笔,她们眼中那大人才会写的字,就那样简单地出现在她们的包书皮上,整洁醒目。
当然,因为这些字,班主任,也就是语文老师还找我谈了谈,不过我以练字为理由,倒也很合理的度过难关,唯一害怕班主任要让我来帮她抄习题啊什么的,不过这也好解决,如果叫到我,我就把自己原装正版的抽象粉笔字给写出来,保证以后她就会让我离粉笔远远的。
看着杨漫和杨菊眼中的羡慕,我有属于我的理解,在我这个年纪想博得小姑娘好感还不简单?学习成绩好,多参加班级活动,当着大家面放倒一个总欺负女孩子的傻蛋,再多请几次零食……不要说在四年级了,所有年级都能轰倒一片。
说到底,你们是小时候的我所在乎的人,那就再放一次猛药吧,我笑着小声跟这两个还在端详封面的女孩说:“不要跟别人说是我给你们写的哦,我就只想给你们两个写而已,懒得跟别人写。”
两个小女孩儿恍悟地点点头,算是打成协议。至于我那位一直在一边的同桌,还是傻傻的不能理解,我也没必要为他解释太多。这个年代南溪的孩子都还是单纯的,单纯到连过家家都不会,就更不可能去打理小女孩和小男孩的事了。或者可以这么说,潮汕地区的男孩子心理发育得晚,都还没有性别的觉悟,而女孩子,都在说着悄悄话呢,谁没事来鸟你啊!
至于上课,我认为自己根本不肯能用心地听讲。废话!整个钟堂学校还没死的人之中,不可能有谁的知识层面有我多,除非这里面还有某些也一样在装模作样的重生同僚!1999年,是无法想象10年后那信息爆炸所带来的冲击!信息爆炸的时候,号称只有想不到,没有找不到!我重生前那电脑,里面甚至还放着便携式核武器的设计图以及一大堆大型大武器的参数呢!只要你想去了解什么方面的知识,网络都能给你答案,内事不决问百度,外事不决问谷歌,虽然谷歌后来跟犀利哥一样给神话掉了,但无可否认是搜索引擎所指引的网络信息新时代所给人带来的简便。在2010年,网络能满足你百分之九十九以上的求知欲,不论好的不好的,甚至是反不反动的,在无数网民有意无意的共同努力下,网络就是个神话!嗯,太机密的东西,就肯定是找不到的,就算找得着估计也没谁相信。
那么,像我这样一个什么好学,平均一天能花上三个小时去广泛阅读的人,其实在2010年是俯拾皆是仿佛路边小草;但是,回到了1999年,如果我说一句自己是博览群书,那不可能收获到一句有效的反对意见。
上课!天啊!哥好歹是大学毕业了的,就算大学实在是没读到什么,可你实在无法忍受这四年级的课程啊!讲台上的老师,这个年代的教师大部分还只是中专水准,除了教学经验比我这个教了半年书的要多很多之外,其他的如知识层次嘛……我认为那还是让我来当他的老师比 (精彩小说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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