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好乱(NP) 第 4 部分阅读

文 / 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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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二点头。

    璃月道:“那不就得了,你还问我要什么,反正我已经给你了,弄丢是你的事情。”

    小二欲哭无泪,道:“可是,刚刚你手里明明什么也没有啊……”

    “屁话!什么都没有我给你塞什么?你当我闲得发慌逗你玩啊。赶紧一边呆着去,耽误了姑奶奶我赏花,小心我把你扔进湖里去喂鱼!”璃月卷着袖子凶神恶煞道。

    小二斗不过她,垂头丧气转身便走。

    曲流觞忍着笑低声问璃月道:“你哪来这么多稀奇古怪的主意?”

    璃月懒洋洋地坐下,道:“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要想活得自在,麻烦上门时就必须压人一头。”

    小二没走几步,抬眸一看,喜道:“公子爷,您可算来了,那边有两个人霸占了您的桌子,小的去阻拦,她反倒说小的弄丢了她的预订凭证……”小二絮絮地抱怨着引着四个人向璃月这边走来。

    璃月刚准备抬头去看看来人是谁,眼角却瞄到人影一闪,定睛一看,对面早已没了曲流觞的身影。她追到栏杆边向下一看,柳堤如烟,哪里还有半点他的踪迹。

    “这个不讲义气的家伙,还没怎么的呢就慌不择路抱头鼠窜了!想我璃月一世英雄,怎么就交了这么个损友呢?唉!悲哀啊悲哀!”璃月拍着栏杆摇头叹息。

    那小二见她突然蹿到栏杆边,以为她要逃,嗖的一声跳过去一把攥住她的袖子,叫道:“想逃?没门儿!”

    璃月正不爽,抬起一脚将小二踹出去丈把路,撞倒行人两个凳子三张,惊叫声和咒骂声立刻乱糟糟地响了起来。

    璃月恍若未闻,慢条斯理地拍拍被他扯过的袖子,道:“奶奶的,没事乱吠什么?老娘要逃还需要门么?”骂完才想起看看来人是谁。

    一个少年,脸庞极年轻,大概与她差不多年纪,目若星辰肤若玉质,唇色鲜艳长发乌亮,气度雍容神态悠闲……总之一切的一切都明白无误地向璃月昭示着:他养尊处优,非王既侯。

    看完他,璃月转眸看向他身后跟着的三个人,一个青衣是小厮,一脸的奴相,其余两个……

    璃月瞳孔本能地收缩,其余两个都是千里挑一的高手,至少,武功绝不会在她之下,尤其是左侧的那个,神色平静气质冷硬,眉目间却与曲流觞有些相像。

    在她静静地观察他们的时候,那少年也唇角带笑静静地观察着面前的这个女孩。

    这女孩让他觉得很亲切,刚刚上楼第一眼看到她时,他就有这样的感觉。她有一张精致到无懈可击的完美脸庞,月光一般优美清澈的目光,粉荷一般细嫩柔润的唇色。头上梳着尖尖的双髻,可爱而又略显俏皮,只是发丝有些散乱,也不知是风吹的还是早晨起来没有梳理。却并不会让人觉得邋遢凌乱,反而有一种慵懒别致的韵味。

    很少有女孩能如她一般,在入目的第一眼便让他觉得心情愉悦。

    双方静静地互相打量片刻,璃月唇角微微一勾,露出几颗雪白整齐的小牙,笑着道:“小弟弟,你若是请姐姐喝茶,姐姐就勉为其难把桌子让给你。”

    “放肆,你竟敢……”少年身后的青衣小厮听到她称呼少年为“小弟弟”,当场就激动地跳了起来,神情之激愤就好似她阉了他老爹一般。

    然话未说完,少年却微微抬手制止了他,他笑吟吟地看着璃月,道:“茶我可以请你喝,不过我不喜欢你对我的称呼,我姓燕,请问姑娘贵姓?”

    璃月一愣,反问一句:“你说什么?你姓阉?”

    少年不知在她口中,此燕已变成了彼阉,便点头道:“正是!”

    “哈哈哈!”璃月爆笑,看着少年一脸不明所以的表情,她干脆转过身子抱着亭柱狂笑。

    少年极有耐性地看着她,既不坐下也不出言相询。

    少时,璃月笑得手软脚软地跌坐在凳子上,犹自捂着笑痛的肚子,看着少年道:“我喜欢你的姓,阉公子。我叫秦璃月。”

    燕瑝(即少年)坐下,看着她浅笑,道:“很美的名字。”

    璃月翻个白眼,道:“这话别人说过了,没新意。”

    “名字美,人更美。”燕瑝浅笑不变。

    璃月转过头来,认真地看着他,道:“现在我开始喜欢你这张动人的小嘴了。”

    蹭车同行

    屁股跌成四瓣的小二很快一瘸一拐地将水果点心奉了上来。

    璃月抱歉地看着他,心道:可怜见的,要不是曲流觞那家伙不辞而别,我也不至于这么没品位地拿你撒气。所以,问候他祖宗八代去吧,不要问候我的。

    燕瑝看着她眼神抱歉眼角却带着笑意微微上翘的可爱表情,忍不住笑了起来,清清嗓子,道:“璃月姑娘,茶果来了,请用。”

    璃月低眸扫了眼满桌的水果点心,正欲伸手去拿,抬头看看站在少年身后正盯着她看的三个人,又缩回手,对少年道:“能不能叫你后面那两位高手走开啊?他们这么‘和善’地盯着我看,我会噎到的。”

    燕瑝笑着侧头,对身后的两名侍卫道:“慕容,子青,你们自去赏花吧,不必在这伺候了。”

    名唤子青的年轻侍卫戒备地看着璃月,俯下身子对燕瑝附耳说了几句什么,燕瑝摇头笑道:“无碍,去吧。”

    两名侍卫见主子心意已决,只得转身离开,走到十步开外的亭栏旁就不动了,一刻也不松懈地注意着这边的情形。

    燕瑝回首看着璃月,指指身侧的青衣小厮,问:“他用不用也走开?”

    璃月眯眼一笑,道:“不用,我一向喜欢吃东西的时候有檀郎在身边。”

    燕瑝两条浓黑的长眉不解地微皱:“檀郎?他叫龙奴,不叫檀郎。”

    璃月嚼着一颗蜂蜜花生,道:“我也没说他叫檀郎啊,我只是说他长得很像檀郎罢了。”

    燕瑝了然地“哦”一声,又问:“檀郎是谁?”

    璃月一边在果盘中挑三拣四一边头也不抬道:“我弟弟。”

    龙奴不屑地翻了个白眼,心想:千方百计找我们主子套近乎的女人我见得多了,像你这样拿我来说事的倒是第一次见到。我像你弟弟?我比你都大,应该说你弟弟万分荣幸地像我好不好?

    “一个人来桃花镇玩?”燕瑝喝了一口茶,问。

    璃月拿着一个青中带红的苹果来到临湖的栏杆边,边啃边道:“和朋友一起来的。”

    燕瑝左看右看,问:“朋友呢?”

    璃月道:“跑了……”说到此处,又觉得不妥,回过身看着燕瑝又好奇又不解的目光,解释道:“呃……是这样,他突然腹泻,所以就先回客栈去了。”

    燕瑝站起身,风度翩翩地来到璃月身边,临风而立,看着眼前青荷盖绿水,芙蓉披红鲜的缀玉池,低声吟道:“当真是修水浓清,新条淡绿,翠光交映虚亭,好一片初夏风光啊。”

    璃月侧脸看着他,问:“出来游山玩水的?”

    燕瑝回过头,唇角挂着雍容温和的笑,道:“不,去蓉城,路过此地,顺道来看看。”

    璃月眼睛一亮:“你去蓉城?”

    燕瑝道:“莫非,与姑娘同路?”

    璃月实在是很想奸笑,虽不同路,但去朱武门,蓉城是必经之地。本来正在发愁该怎么把客栈里那条一见马就晕的死狗弄到朱武门去,不意今天就遇见了贵人。

    嗯,没错,经她判断,眼前之人“贵”得非同寻常,出门定然是宝马香车,侍从成群的。若是……能搭他的车……路上顺便蹭吃蹭喝……闲来无事再摸摸他粉嫩的小脸蛋当做消遣……

    啊,她憋得好辛苦,真的好想奸笑呀!

    “那个,燕公子,冒昧地问一句,你是不是乘车前往蓉城啊?”将手中啃得惨不忍睹的苹果迅疾地往楼下一扔,不理随后响起的那声惨叫和一连串咒骂,璃月小手交握,万分淑女且羞涩地问。

    燕瑝看着眨眼间判若两人的璃月,又惊奇又觉得有趣,点头道:“是啊。”

    “那……公子介不介意带小女子和檀郎同行呢?”璃月大眼眨巴眨巴,一脸期盼地看着他。

    绝世的容颜加上楚楚可怜的表情,忍心拒绝的人都是禽兽不如。

    燕瑝却有些为难,迟疑道:“我那马车不是很大,带一个人还可以,两个人的话,恐怕会有些挤。”

    璃月立刻笑得天地失色,忙不迭地摆手道:“不碍不碍,檀郎很小的,不会占太大地方。”

    燕瑝看着她笑得弯如新月的眼眉,微微发怔。少时回过神来,双颊白皙的肤色泛起一层可疑的嫣红,移过目光道:“如果璃月姑娘不介意,朕……我自然是愿意与姑娘同行的。”

    龙奴一听,忙道:“少爷,这怎么可以?出来之前夫人不是吩咐过……”

    “不准多嘴。”燕瑝面色微沉,轻斥道。

    龙奴急忙收住话头,面有怨色地看着璃月。

    璃月吸吸鼻子,突然上前几步,一把抓住燕瑝的袖子。

    那边两个侍卫见状,悚然动容,电光一闪便来到了璃月身后,手都按到了剑柄上。

    燕瑝看着两人,无声摇头,又垂首看了看比自己矮半个头的女孩,不知她意欲何为。

    璃月只当不知,微微低头,鼻子凑上他光滑柔软的银缎袖子,吸了几口气后,突然抬起头来,眯着眼睛鼻头皱了几皱,侧过脸,“阿嚏!”一个响亮的喷嚏打在龙奴的脸上,一下就给他喷愣了。

    璃月仿佛没有看见,揉揉鼻子对燕瑝道:“你家开香料铺的吧,好香!”边说边若无其事地转身走到一边。

    燕瑝愣怔地看着她背影,又看看一脸气愤抹着脸上唾沫星子的龙奴,爽朗地笑了起来。

    *

    璃月回到客栈时,曲流觞正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呼呼大睡,璃月把带回来的点心丢给檀郎,抬腿踢了踢曲流觞,恶声恶气道:“喂,快醒醒!”

    曲流觞被她踢醒,睡眼迷糊地看了看她,道:“哦,你回来了。”翻个身继续睡。

    璃月无奈,蹲下身子拍拍檀郎的脑袋,道:“去,把他叫醒。”

    檀郎会意地跳上床,趴在曲流觞的枕边对着他的俊脸就是一顿狂舔,那家伙,舔得那叫一个津津有味欲罢不能,连璃月看了都忍不住脸红心跳。

    “嗯?啊!檀郎!你,你在干吗?”曲流觞很快清醒并惊叫。

    “跟你亲热啊。”璃月倚在床框上,凉凉地答道。

    曲流觞跳下床,皱着眉头伸手摸一下被舔得粘糊糊的脸颊,再看看床上一脸意犹未尽的檀郎,哀嚎一声冲了出去。

    “说,今天为什么逃跑?”曲流觞刚洗完脸回来,璃月劈头就问。

    曲流觞怔了怔,有些躲闪道:“我困了。”

    璃月见他不愿说实话,也不逼问,只万分委屈道:“困了你就可以丢下我一个人跑回来啊?也不想想我一个弱女子独自在那应敌有多危险。还睡得跟猪一样香,难道你就一点也不担心我被人欺负,吃亏受罪吗?你算什么朋友啊,呜呜……”

    曲流觞往桌边一坐,甚是有趣地看着拼命挤眼泪却就是挤不出来的璃月,笑道:“得了吧,担心你吃亏?我比较担心别人吃你的亏。”

    璃月面色一正,叹了口气,道:“我是回来与你告别的。”

    曲流觞一怔,问:“你要走?去哪里?”

    璃月仰头看看挂着蛛网的屋顶,不无悲伤道:“谁知道呢?茫茫天涯,走到哪算哪吧。”

    蓦然听说她要走,曲流觞心中竟生出一种名叫舍不得的极难受的情绪来,想开口挽留,却找不到合适的言辞,憋了半晌,道:“南佛不去了么?”

    璃月点头,轻轻摸着檀郎的脑袋,叹息道:“青山不改,绿水长流,等将来有闲又有钱的时候再去吧。”

    说着,站起身来,难过却又强作坦然地看着曲流觞,道:“流觞小乖,等我有钱了,再回来包养你。”

    曲流觞怔怔地看着她,心中百转千回,却想不出能留下她的借口。正欲说送她一程,她却道:“别送了,我受不了十里长亭与君别的场景。有缘再见吧。”言讫,扭头道:“檀郎,我们走。”

    大黄狗看了看曲流觞,跟着璃月很快消失在门外。

    曲流觞怅然若失地呆坐半晌,想起她这一走,自己也没有必要再呆在这儿了,便起身去马房准备离开。

    谁知到马房一看,自己的马匹不在。他心中生疑,到客栈的柜台上去问。

    掌柜的告诉他两匹马都被和他同来的那位小姑娘给卖了。

    曲流觞正发愣,掌柜的又拿出一张纸,说是那小姑娘临走前留给他的信。

    曲流觞连忙打开一看,最先撞入眼帘的就是大得夸张的“哈哈哈”三个字,曲流觞心中暗道不妙,继续往下看,下面有小字数行,内容如下:

    流觞小乖,下午我结识一富得流油的俊男,和檀郎搭乘他的宝马香车先走一步了,不要过分地思念和牵挂我,一般思念和牵挂就可以了。

    另外,下午见识了你的开溜功夫之后,我深刻地意识到,马匹于你而言完全就是没有必要存在的东西,为了替你甩掉累赘,我勉为其难地把两匹马都卖了。

    如今,你终于可以无牵无挂全心全意地施展你的腿上功夫了。唉!就是南佛离这里只有区区几万里而已,一定不能让你跑到尽兴的,可惜可惜。

    哦,忘了说,我在朱武门等你啊。

    文末画着一张极简单却又极形象的笑脸。

    曲流觞伸手轻击一下额头,仰天长叹。

    天呐,今天总算知道,什么叫做气死人不偿命啊!!

    想起自己刚刚还在为她的离开而暗自伤怀,忍不住又狠狠拍了自己一掌。

    曲流觞啊曲流觞,你还真是蠢得无可救药了!

    调戏无罪

    三日后,天微亮,马车轻微的一个颠簸,摇醒了倚着靠枕浅寐的燕瑝。

    他睁开眼睛,觉得浑身有些僵硬,正想伸展一下四肢,腿部传来的不同寻常的重量让他停下了动作。

    低眸一看,三日前刚刚认识的女孩头枕在他腿上,小小的身子蜷在座椅上,睡得正香。

    他伸手卷起车帘,让清亮的晨光透进车内,凉爽的晨风挟着青草和泥土的芬芳撩过他的发际,心旷神怡。

    女孩侧着脸,晨光中,他只看到她纤长浓密的睫毛小扇般随着呼吸的频率微微颤动,一点粉润的唇色衬着如玉透白如丝光滑的肌肤,格外动人。

    想起昨日离开客栈一起乘车出发,两人一路欢声笑语一直聊到深夜,她打个哈欠,说一句“大腿借我用下”,也不待他回答便直接倒头大睡的情景,他嘴角忍不住泛起微笑。

    自他懂事以来,围绕在他身边的女人各式各样,不计其数,他自认为阅人无数,但她这样的女孩,他还真是第一次遇到。

    你说她痞气十足吧,她有时偏偏又十分斯文甚至有些忧郁。你说她娉婷秀雅吧,谈话间从她那张小嘴里蹦出来的粗话俚语,足以让他这般出生教养的人一愣一愣的。你说她是刻意接近,可她的眼神明明十分纯洁。你说她是故意撇清,可她的动作却又大胆暧昧的很……

    不过总而言之,她是一个漂亮、调皮、神秘、可爱外带一点霸道的女孩,这一点总没有错。

    看着她额侧有些凌乱的发丝,他带着细腻柔软的心理下意识地就要伸手为她捋顺。不意刚抬起手,眼前黄影一闪,他转头一看,檀郎正呲牙盯着他,一双目光冰冷的狗眼威胁意味极其明显:你丫敢动她一下试试!昨天你竖着进来的,待会叫你横着出去!

    燕瑝忙收回手,耸耸肩:别激动,我什么都没干。

    檀郎哼一声,重新又趴了下来,不过狗眼还是有意无意地瞄着他。

    燕瑝无奈地笑,真是有其主必有其狗。

    转头向窗外看看,好像已经进入蓉城的地界了,三百多里的路程,缓行两天一夜,也差不多。

    半个时辰后,璃月突然翻个身,砰的一声轻响,胳膊肘撞到了马车壁上,“哎哟!”一下就痛醒了。

    支起身子揉揉眼睛,璃月惺忪地看着身边双眸清亮的燕瑝,呆了片刻,坐起身子摸索着散开发髻,道:“燕燕,你什么时候醒的,怎么不叫我呢?”

    燕瑝的好心情一下子跌落谷底,他无奈地抚着额头,道:“璃月,你昨夜答应过不再这么叫我的。”

    璃月一边用手爬梳着长长的黑发一边好奇地问:“哦?什么时候?我怎么不记得。”

    燕瑝道:“睡觉前,你亲口答应的。”

    璃月麻利地盘着牛角髻,不假思索道:“那肯定是我打瞌睡说的胡话,你别当真。”

    燕瑝忍住快要吐血的冲动,打起精神摆出一副商量的架势,道:“璃月,燕燕是女人的名字,我真的不喜欢你这样叫我。要不你看这样好不好,你随便提一个条件,我能做到就一定答应,只要你以后别再这么叫我。”

    “不要,燕燕多好听啊,我喜欢这么叫你。”璃月想也不想道。

    燕瑝有些想抓狂,忍了半天,低声下气道:“算我求你了。”

    璃月绑好发髻,有些为难地看着燕瑝,道:“哎呀,大家都是朋友了,你这样做会让我左右为难耶。叫不叫燕燕倒在其次,关键是,我左看右看上看下看,也没发现你身上有什么我感兴趣的东西……”璃月边说边上下左右地打量着燕瑝,那神态,就差对他上下其手了。

    不堪忍受她过分直接的目光,燕瑝叹息着从怀中摸出一块玉色通透纯白的团龙玉佩,递给璃月道:“你看这个怎么样?”

    璃月接过,对着窗外的天光举起一看,立马知道这枚玉佩价值连城。心中窃喜着,嘴上却心不甘情不愿道:“哎呀,我也看不出好坏,不过,看在朋友的份上,我就勉为其难的收了吧。瑝瑝,这下你高兴了吧?”

    看着一脸纯洁无辜的璃月,燕瑝一下瘫倒在座椅上,心中哀叹,自己昨夜究竟是哪个筋搭错了,竟然告诉她自己的全名?现在谁能来救救他啊?

    上午辰时左右,马车行进的道路两侧渐渐开始热闹起来。璃月好奇,趴在车窗上向外张望。

    妓院,赌坊,酒楼!目之所及,处处皆是如此。

    犹如天雷勾动地火,璃月血液中蕴藏的激情瞬间澎湃。

    “停车停车,快停车!”璃月大呼小叫地拍打着燕瑝。

    燕瑝见她神情紧张,不知是发生什么事,向车窗外呼唤龙奴。

    很快,脸色极差的龙奴便从车后颠颠凑了过来,事实上,自从三天前他看到檀郎之后,发黑的脸色便一直没有恢复正常。

    马车很快停了下来,璃月带着檀郎跳下车,笑着对燕瑝挥挥手,叫道:“瑝瑝,谢谢你的车,还有你的腿,再见。”

    燕瑝闻言,往马车内一缩,将窗帘一放,唉,头又开始痛了。

    马车离开后,璃月举目四顾着街道两侧绵延不绝的妓院赌坊和酒楼,仰起脸深深地吸了口气:

    啊,真是有一种回归故里的亲切感觉呀。

    以一句“妓院是我家,花魁是我妈”作为开场白,璃月很快便被一家名为“娇红阁”老鸨给留了下来。

    与老鸨交流了一下午经营妓院的经验之后,傍晚,璃月故技重施,提着铜锣在蓉城街道上招摇过市地打广告,并且立竿见影地见到了效果。

    晚上,看着济济一堂的狎客,老鸨喜得嘴都合不拢,一边安排歌舞一边招呼客人,忙得不亦乐乎。

    璃月靠在二楼的廊柱上,嗑着瓜子冷眼看着楼下淫靡的场景。

    不多时,门外走进一个人,这人身形修长劲挺,相貌普通,然一双眸子却灿灿如岩下之电,顾盼间清光四射威仪天成。

    有这样一双眸子的人,应该不会长得这般普通。

    璃月眯着眼仔细看着这双不知是在哪里见过的眸子,脑中灵光一闪,“还我玉佩”?!

    不是吧……?

    她定睛欲待仔细看看,可巧那人似乎察觉了她的窥视,脸微抬,眸光如闪电划过乌云,一下就劈进了她的眸中。

    天!还真的是!

    璃月心中暗叫不妙,不知那老头跟来了没。

    她强作镇定地与他对视着,左手垂至身侧,对着檀郎轻轻地挥了两挥,檀郎会意,溜到一个角落躲了起来。

    璃月对着那死盯着她的少年妖娆万千地嫣然一笑,转身就跑。

    那少年毫不含糊,平地一个蹬步跃至空中,踏过大厅上方的灯笼,越过栏杆跳进楼道,顺着璃月逃跑的方向紧追而去,动作干净利落一气呵成。厅中众人还未回过神来,但见半空中黑影一闪,倏地隐入左侧楼道中去了。

    很多姑娘以为见鬼,都掩口惊叫起来。老鸨在一旁不住地安抚:“是只乌鸦,大家不要怕,继续继续……”

    *

    “来人啊!救命啊!杀人啦!抢劫啦!劫色啊……”璃月一边尖叫一边风一般地奔过街道,只可惜她速度太快,很多人听到叫声出来看时,她早已跑得踪影全无。

    皇甫绝(即黑衣少年)蹙着眉头紧追不舍,为耳边听到的不堪字眼而深恶痛绝。

    曲流觞刚刚赶到蓉城找了间临街的客栈落脚,正酒足饭饱昏昏欲睡,骤然被璃月的叫声惊醒,起身推开窗户向下一看,只见两个影子一前一后风卷残云般消失在街道东边,他不假思索地从窗口跃下,追踪而去。

    璃月跑了大半个时辰,发现那家伙还尾巴一样跟在身后,忍不住烦躁起来,渐渐停下脚步,转身面对着他。

    皇甫绝一个骤停,满头黑发在惯性的作用下张狂地向前扬起,璃月眼疾手快揪住一缕,笑着道:“嘿,你还有完没完?如果你是为了上次的事专门来向我道歉的,请我喝酒我就考虑答应。”

    皇甫绝心中疑虑,不知她是如何认出他的,但想起自己此行的目的,他冷声道:“还我玉佩。”

    璃月恍若未闻,手指卷着他的发丝缠啊缠啊,凑过鼻子去嗅了嗅,抬眸笑得好不暧昧,娇声道:“哟,还有点香呢——”尾音拖得又长又软,皇甫绝瞬间感到脸上一热。

    好像被调戏了!幸好戴了面具。

    他一把扯过被她攥在手中的长发,晶亮的眸子含着些微怒意执拗地盯着她。

    璃月双肩一塌,小脸一垮,双手合十朝他拜拜,愁眉苦脸道:“大哥,我拜托你,别再缠着我了好不好?就为你那什么劳什子玉佩,我好不容易抢来的地盘都丢了,那不比你的什么玉佩值钱得多啊?我大人大量,也不要你赔我损失了,咱俩就当扯平好不好?”

    皇甫绝愣住,这是什么逻辑?听她说来,好像还是他欠她的?

    “喂,有点表情嘛!”璃月说着,魔爪一伸就去揭他的面具。

    皇甫绝一把钳住她的手腕,“你必须还我!”

    “啊!痛死了痛死了!你这是手还是钳子呀!快松开!”璃月一边呼痛一边甩手。

    “快点还我!”皇甫绝紧抓不放。

    璃月抬头,眸中冷光乍现,阴恻恻道:“别以为你长得俊我就不舍得杀你!最后问你一遍,你松不松手?”

    皇甫绝盯着她,固执道:“玉佩还我,自然放开你。”

    “你果真不放手?”璃月挑着眉高声问,一副就要发飙的狠样。

    皇甫绝看着她不说话,眸中传达的意思却再明确不过:死也不放!

    璃月咬唇,突然眼睛一闭身子一歪,软绵绵地倒进他怀中,嘴里不停地嚷嚷:“哎呀,我胃好痛哦,我头好晕,我腿好酸,我肚子好饿,我要死了……”

    皇甫绝瞠目结舌,反应过来后,忙不迭地推开腻在自己怀里、一手还在他胸膛上乱摸的娇软身躯,猫似的后跳一步,惊诧地看着她。

    骤然失了依靠的璃月踉跄两步,及时稳住身子,抬起头看着皇甫绝笑得好不得意,啧啧赞道:“不错不错,胸肌又大又硬,我喜欢。”

    天,这到底是什么女人哪?皇甫绝突然觉得头有点痛,有些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

    璃月本来还想再调戏调戏这个又木又冷的冰块男,眼角余光看到远处似乎有人影正急速掠近,而且看那身形,似乎有点像流觞……

    嘴角泛起奸笑,在皇甫绝还没有反应过来时,她放声尖叫:“啊——流觞,救命啊!有人劫财劫色啦!”边说边往后跳了几步,给两人空出过招的场地。

    曲流觞可真不愧是好朋友啊,听到璃月的“惨叫”,二话不说抽出一条似鞭又不是鞭,似剑又不是剑的银色丝带一般的武器,扬手一挥缠向皇甫绝的脖颈。犹如闪电划过,眨眼间便到了皇甫绝的颌下。

    旋身避让已然来不及,皇甫绝上身向后一倾,月痕几乎贴着他的鼻尖闪了过去,顿时心中大怒,右手一翻,一柄雪亮的腰刀自下而上劈向曲流觞的胸。

    曲流觞脚尖一点腾空一个翻身,月痕刚刺向皇甫绝的眉心,皇甫绝的腰刀也已弯月般闪至他的面门,两人同时后翻避让,你来我往地过起招来。

    不速之客

    曲流觞和皇甫绝旗鼓相当,战得飞沙走石日月无光,夜色中根本看不清两人的身形和招式,只看到月痕银光流动如水似雾,泛出光晕如涟漪般圈圈扩展,将两人包得密不透风。

    而皇甫绝的腰刀划闪出道道冷硬而又凌厉的冷光,在月痕的银光包围下,就如临风的劲竹,秀丽清颀而又锋芒迫人。

    璃月在一旁津津有味地观战,又跳又叫:

    “哎呀,流觞,这招漂亮,可惜没打着!”

    “啊,讨债的,没搞错吧?他刚刚刺你眼睛耶,你却去砍他的脚趾头!”

    “啊哟,好险好险,流觞,活着就好,耳朵没了就没了吧!”

    “哈哈,讨债的,你刚刚那个姿势好像自宫哦!哈哈哈……咳咳……都怪你,害我笑得岔气……”

    “好好,踹断他的腿,让他下次再追我……诶诶,别刺他的胸呀,人家练成这样容易吗?有伤疤就不好看了……”

    “注意注意!流觞,你右肋下有空门啦,哎呀,下盘又没防守,现在你在打架耶,专心一点好不好?丢三落四顾此失彼,小心小命不保啦!”……

    曲流觞剑眉皱了又皱,最后终于忍无可忍,抽身跳出战圈,对正欲追过来的皇甫绝一扬手,道:“且慢!”

    回身看着正用双手将嘴巴捂得密不透风、一脸无辜看着他的璃月,恨恨道:“待我先把她的嘴给缝上再和你打。”说着大步流星向璃月走去。

    璃月大眼眨巴眨巴地看着他,小声哀号:“不要那么狠吧?今天的晚饭我还没吃呢,吃完再缝好不好?”

    皇甫绝皱着眉头看着曲流觞的背影,心中有种说不上来的怪异感。

    果不其然,曲流觞气势汹汹地走到璃月跟前,突然一声不响拉起她的手腾身而起,飞燕般疾掠而去。

    “哈哈哈,跑喽——讨债的,后会无期!”璃月张狂地笑着。

    曲流觞在一旁轻斥:“别叫了,省点力气留着逃命吧。”

    皇甫绝提气纵身,如影随形地跟在两人身后。

    三人轻功都不错,一阵狂奔之后,双方距离既没拉长也没缩短,曲流觞皱眉:这样下去何时是个头啊?

    璃月好像刚刚回过神来,边跑边问:“喂,那老头又没来,我们干嘛要跑?”

    曲流觞没好气道:“要打你回去打好了,我没兴趣。”

    璃月道:“美色当前,我下不了手耶。”

    曲流觞差点没气昏,道:“那你我分道扬镳。”反正他追的是你又不是我。

    璃月忙拉住他,道:“我肚子饿了,没带钱。”

    曲流觞一把挥开她,道:“叫后面的美男请你好了。”

    “你在吃醋?”璃月又拉住他。

    “少臭美!”曲流觞再挥开她。

    “好吧好吧,我支开他就是了。”璃月妥协,伸手从怀里掏出一枚玉佩,运功向左侧三丈开外一扔,叫道:“还给你!小气鬼!”

    皇甫绝见状,一个飞蹿凌空扑去,将玉佩抓到手中一看,不是他的!

    抬眸再想去追,两人早已不见踪影。气得皇甫绝双手叉腰仰头叹气,大半夜的全都白忙活了!

    可恶的女人!

    ***

    客栈,璃月酒足饭饱,一边抚着肚子一边慢悠悠地在房中来回转圈消食。

    曲流觞双腿交叉地坐在窗下,懒洋洋道:“喂,你能不能收敛点?”

    璃月转身,看着灯光下曲流觞那分外清秀的脸庞,笑如明月,问:“怎么了?收敛什么?”

    曲流觞无奈地侧过脸,少时又转过来,道:“你到底是真傻还是装不懂?这里离西武皇都已然不远,群雄聚首豪侠云集,你刚刚阉了一个郡王,朝廷许是已经颁下海捕文书,这些人为了赏金什么都能做。”

    “哈哈,流觞,你可真逗。”璃月笑得花枝乱颤,“群雄,豪侠?赌的英雄,嫖的大侠吧!总之我是一个都没看见。”

    曲流觞皱眉,道:“璃月,跟你说正经的呢。”

    “好吧,既然你这么担心我,看在朋友的份上,赶紧介绍一个有钱又有权的美男给我吧。这样你就不用担心我了。”璃月来到曲流觞身旁,像檀郎一般蹲在他腿边,双手搭在他腿上,一双大眼眨巴眨巴万分诚恳地看着他。

    曲流觞失笑,一把拂开她的爪子,问:“真的想要?”

    璃月忙不迭地点头,补充道:“不是极品就免开尊口了啊。”

    “有倒是有一个,就怕你克不住他。”曲流觞挑衅地看着她。

    璃月干脆往地上一坐,道:“你不用激将我,只有你想不到,没有我璃月得不到的。”

    曲流觞的笑容转而淡然,道:“就是激将你的,其实没这回事。”想来想去,还是不想将苏吟歌那只妖孽介绍给她,要是这两只联合起来欺负他的话,他还要不要活啊?

    璃月一愣,转而美眸一瞪,伸出两根手指狠狠地拧了曲流觞一把,道:“敢耍我!揪你一块肉!”

    曲流觞当即痛得跳了起来,叫道:“喂,有没有搞错?刚刚我救了你耶!”

    璃月已经站起身向门外走了,边走边道:“救你个头,坏了我的香艳美事,今天乏了,明天再找你算账。”

    曲流觞揉着已经开始发青的胳膊,看着她的背影叫道:“这么晚了,你去哪?”

    “回娇红阁啊。”璃月转身,看到站在窗前的曲流觞,眼珠一转,身子一扭往门框上一靠,纤纤玉指魅惑地抚上自己的唇,嗲声嗲气道:“莫非,曲大公子舍不得我走,想‘今宵剩把银釭照,犹恐相逢是梦中’?”

    曲流觞一阵恶寒,挥手道:“快走快走!当我没问。”

    璃月轻笑一声,转身轻掠几下,消失在迷离的月色中。

    *

    回到娇红阁为她安排的房间,进门,点亮灯盏,璃月转身,赫然一惊。

    她的窗边竟然坐着一名黑袍老者,而她自进门之后到看见他之前竟然毫无察觉,这老者的武功之高,可见一斑。

    见璃月蓦然瞠眸吸气,黑袍老者知她受了惊吓,然眸中却无一丝愧色,仿佛要的就是这样的结果。

    他缓缓站起身,面无表情地向璃月举手一拱,道:“少主今日多有得罪,老朽是代他来向姑娘赔罪的。”说着,双手递上那枚璃月扔给皇甫绝的团龙玉佩。

    璃月目光闪烁地看着他,半晌,终是叹了口气,放下戒备。

    她秦璃月之所以能在江湖上如鱼得水声名鹊起,基于三个原因:第一,她武功不错,而她稚嫩娇美的外表又极容易让对手放松警惕。第二,她够狠,为达目的,她无所不用其极。第三,她很有自知之明,明知自己不是对方的对手,她便主动退让不去招惹。

    自上次在瑾瑜阁前遇到这老者,被他袍袖那么轻轻一挥,她便立马知道了自己与他的差距,他若要对自己施杀手,自己绝无逃脱之理。是以,在他面前戒备,完全是多余。

    而且,他看起来并不想杀她。

    念至此,璃月接过他手上的玉佩,笑道:“有劳了,不过,如果下次能让他不要缠着我,小女子会万分感激。”

    老者抬眸,道:“老朽名叫观渡,少主是西武十三皇子皇甫绝,当今曦王,封地在朱武门。”

    璃月“哦”了一声,走到一边倒了杯茶。

    “姑娘当年拿走的玉佩,乃是王爷之母亲赠,因而对王爷意义重大,若可以,还请姑娘赐还。”观渡道。

    璃月叹了口气,那玉佩她带在身上五年没人来要,刚把它送人,讨债的就上门,真他娘的郁闷。

    更要命的是,她根本不知道那个被她强上的少年是谁,即便有心物归原主,她也没地方找他要去啊。

    没办法,她只好实话实说,道:“那枚玉佩被我送人了,现在我也不知道他在哪里。若是将来遇见他,我一定要过来送到朱武门去,你看如何?”

    观渡点头,却犹是不走。

    “那个……你还有事?”璃月讪讪地问。

    “东仪留曲县,那名受了贿赂因而判你母亲凌迟之刑的县令,你还没找到吧。”观渡淡淡道。

    嬉笑的神态一敛,璃月的目光瞬间成冰。

    观渡一动不动地与她对视着,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碰撞,其锋利程度,甚至可以让人幻想刀剑相撞的叮叮声。

    璃月的心中很是震惊,他能查到她的老底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自上次在瑾瑜阁前初次见面至今,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他们竟然就查到了东仪的留曲县,查到了她的母亲,她的仇人,这样的速度和效率,才是最可怕的。

    看起来,曦王皇甫绝这潭水,很深啊。

    既然能查到留曲县,查到自她手下脱逃的留曲县县令,那么,对于十年前的那件事,必定也是一清二楚了。

    本来,她想杀光除了她之外所有知道这件事的人,不料就因为一时疏忽跑了一个,现在又多了几个人知道。而此刻站在她面前的这个人,凭她现在的武功,是绝对杀不了的。

    握着的拳紧了紧,又悄无声息地松开,“开出你的条件吧。”如不是对她有兴趣,他不必有今日之举。

    “秦姑娘可否考虑加入我们?”观渡的神态微微缓和。

    璃月斜眸看过去,顿了顿,问:“为何如此看好我?”

    观渡仍是没什么表情,只道:“直觉而已。”

    璃月笑了起来,道:“如果我不答应呢?”

    “如果你不想手刃最后一个仇人,你可以选择拒绝。”观渡道。

    他笃定她会答应。

    被人看穿的滋味很不好,但她必须受着。她不能放过那个县令,一如他当初不肯放过她母亲一般。若非是他判母亲当街凌迟,她何须做出那般惨绝人寰的事来?

    想要虐杀他的愿望是这样强烈,强烈到她甚至可以用自己的命去换,更遑论,只是加入他们而已。

    她要一刀一刀把他身上的肉割下来,让他知道,凌迟,究竟是什么感觉!

    短暂的沉默过后,璃月笑了起来,举起双臂大大地伸个懒腰,语气轻松道:“即便是卖命,也该有个期限吧?”

    观渡抬眸,问:“你缘何愿意为玉无尘卖命五年?”

    “怎么?想如法炮制?”璃月斜眸过来。

    观渡不语,算是默认。

    璃月站起身,慢悠悠踱到他面前,低声魅笑道:“那我告诉你,是他出众的色相吸引了我,和我在一起时,他任我为所欲为。”

    观渡点头,表示了然。

    “你还是说个期限吧,如果我能接受,就答应你。”璃月转过身,喝了一口茶。

    “玉无尘有的,我们王爷也有。”观渡静静道。

    “噗——”

    闻言,璃月极没形象地将一口茶尽数喷了出来。抬头,她错愕地看着观渡,难以相信这样的话会从他口中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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