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好乱(NP) 第 8 部分阅读

文 / 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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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含玉!”皇甫殊华惊了一跳,忙过来扶她。

    “你——!”见她竟然敢对江含玉出手,皇甫绝气怒到了极点,身形一转便欲过来与她交手。

    “王爷!”身后观渡大喝一声,硬是用气势镇住了他。

    璃月面对着他,眸色冰冷,眉间隐着一丝杀气,一字一顿道:“皇甫绝,你记住,你若让我痛苦,我绝对能让你比我痛苦一千倍!”

    皇甫绝狠狠地盯着她,胸口因气愤而起伏不停。

    见他那样,璃月倏忽一笑,眸底却阴冷如常,向他走近几步,仰头道:“不信?寻遍世间,我在乎的,不过就这条狗。”说到此处,她顿了顿,斜眸看他,问:“你呢?”

    言讫,冷冷一笑,回身抱起檀郎,头也不回地向门外走去。

    *

    入夜,怡情居。

    璃月坐在床沿,看着床上的檀郎,确定它不会有性命之忧后,她表情缓和了一些。

    观渡站在她身后,道:“秦姑娘,你别怪王爷,含玉郡主曾为他挡过暗箭,因而身体一直不好,他护她,是有原因的……”

    璃月抬起手,制止他道:“他的事我没兴趣知道,说到底,我之所以留在这儿,也不是因为他。”

    观渡沉默,良久,叹口气道:“秦姑娘,你走吧。”

    璃月一怔,转眸看他。

    观渡一如既往地面无表情,只道:“希望你不要误会,我并非为了护他而要你走。只是……秦姑娘,你曾对隆庆王府的郡王有过非常之举吧?”

    “阉了便是阉了,什么非常之举。”璃月转过头,继续看着檀郎。

    “朝廷为此颁了皇榜通缉你,有过往的客商去举报了。如今,来捉拿你的官兵已在路上。”观渡道。

    “他来他的,我还怕他不成?”璃月不以为意。

    观渡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你再有能耐,不过是单身一人。安全起见,何不去南佛躲避一阵?”

    璃月仔细思量他的话,觉得也有道理。

    一叠银票放在了她床榻上,一旁,观渡袖着双手道:“十三万七千四百八十两银子,这是一个多月来城门处全部的进账,你拿去当路费吧。”

    璃月瞥了一眼,道:“拿一半回去。”说好了五五分成,她可不需要他的施舍。

    “那一半,是我给它的医药费。”观渡看着床上的檀郎道。

    璃月一噎,转身看观渡。

    观渡继续道:“月余以来,王爷许是给秦姑娘造成了诸多不愉快,在此,我代他向你赔罪。人海茫茫,能遇见便是缘分,将来,秦姑娘若有什么用得着曦王府的地方,尽管开口,力所能及,我一定会帮。”

    虽然心知他极有可能是以退为进,但见他说得诚恳,璃月叹了口气,道:“不管怎样,你的面子,我是一定会给的。”

    观渡颔首,道:“多谢。马车已备好在园中,秦姑娘什么时候想走,什么时候想回来,都可以,我就不远送了。”

    璃月挥挥手,道:“知道了。”

    *

    曦王府,书房。

    观渡一进来,独自坐在灯下的皇甫绝便怒不可遏道:“亚父,叫她离开!我不想再见到她!”

    观渡平静地看着他,道:“我们需要她。”

    “难道少了她天会塌?不管怎样,叫她消失!”皇甫绝剑眉倒竖。

    “适应一个地方尚且需要时间,何况适应一个人。”观渡仍旧不温不火。

    “那般没有原则冷血无情的人,我为何要适应她?”皇甫绝一甩袖子,背过身去。

    观渡看着他的背影,半晌,道:“王爷,我讲个故事给你听吧。”

    见他突然岔开话题,皇甫绝眉头皱了皱,没有回身。

    “十六年前,东仪长淮郡有一位姓秦的花魁,姿色无双才貌双绝,艳名远扬轰动一时,很多有钱有势的男人想要一亲芳泽,但她坚持卖艺不卖身。

    后来,她终于还是爱上了一名男子,不但以身相许,还为他怀了孩子。男子一去不复返,为了养活自己和孩子,这位昔日不可一世的花魁,不得不放低身价去接客。

    六年后,秦氏用自己的积蓄为自己赎了身,带着女儿踏上寻夫之路,不知什么原因,她们在东仪的留曲县停下了脚步。

    秦氏自小长在妓院,除了琴棋书画便只会浆洗衣服,于是,母女二人便靠给人浆洗衣服那点微薄收入凄苦度日。

    秦氏貌美,没多久,当地一名财主看上了她,欲纳她为妾,秦氏不肯,财主便上门凌|辱。

    孤儿寡母,如何敌得过欺霸一方的土财主?于是,从那以后财主便常常留宿秦氏家中,一开始还带着家丁去,次数多了,财主嫌家丁碍事,便孤身前往。

    两月后的一天,有人发现财主死在了秦氏家中,颈上插着一把砍柴的斧子,血流了一床。

    官差们赶到时,秦氏吓得脸色苍白瑟瑟发抖,瘫坐在门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而她六岁的女儿满身是血,一脸平静地告诉众人,人是她杀的。

    没有人相信一个六岁的弱女能杀人,官差们很快就将秦氏押走了。

    公堂上,秦氏对自己杀人的罪行供认不讳,虽然细节方面她交代不清,但当时,不论是县令还是死者的家眷,都不在乎这些,他们要的,只是她的画押而已。

    杀人偿命,秦氏本来被判斩首,但财主的家眷觉得不解恨,给县令送了点金银,县令便改判秦氏三日后当街凌迟。

    在留曲县那种小地方,凌迟之刑还从未有过,一时间,这个消息被传得沸沸扬扬。

    行刑前的一夜,秦氏六岁的女儿手中拿着一个馒头,来到牢房前,用一两碎银贿赂了看守牢房的官差,说想见她母亲最后一面。

    官差不疑有它,便放她进去了。

    不到片刻,女孩就出来走了。然等官差进去视察牢房时,却发现秦氏已死在了牢内。

    仵作来验尸,说她是中毒而亡。拿起她死前攥在手里的馒头一看,馒头中间被掏空了,里面塞满了砒霜。”

    观渡说到此处,发现皇甫绝突然转身,满面惊诧,对亲情看得极重的他,显然不信世间还有这种事情。

    观渡继续道:“官差们连夜去追捕女孩,直到次日凌晨,才在留曲县以东三十里开外的一座高山之巅堵住了她,然还没等他们靠近,便见女孩凄然一笑,回转身子,毫不犹豫地跳进了身后的万丈深渊。

    事情到此,本该告一段落。然,两年后,留曲县开始不断地发生血案。

    先是那财主的一家,老少四十七口,一夜之间全部被人杀死在家中,接着是县令的一家,也是一夜之间全部被灭口,当时那县令正在外地参加一位朋友的生辰宴,闻讯便没敢再回留曲县,因而逃过一劫。

    再接下来便是那些官差。不到一个月的时间,留曲县一共有近百人被杀,除了财主一家,其余全是在留曲县衙门当值的人。

    此事在当地轰动一时,甚至惊动了东仪朝廷,在接连派了好几名大臣也没查出结果后,朝廷发下皇榜,重金悬赏杀人凶手。

    然当地百姓对此却有另一种说法,说这是两年前那对母女的冤魂回来复仇了。

    十年了,这些血案一直悬而未破,至今,当地的人却还在传说。他们不知道的是,其实,当年那个跳入深渊的六岁女孩,根本没死。”

    说到此处,观渡抬眸看着神情有些愣怔的皇甫绝,道:“几日前,你不是问我命人从东仪带回来的那个中年男人是谁吗?他就是当年主审秦氏一案的留曲县县令。”

    皇甫绝悚然一惊,抬头盯着观渡,半晌,不可置信道:“那……那女孩……”

    “没错,那女孩,就是秦璃月。”观渡无比确定地证实了他的猜测。

    皇甫绝惊得倒退一步,蹙着眉头道:“你是说,她……曾亲手杀了自己的亲生母亲?”

    “当时那种情况下,她有别的选择么?”观渡反问。

    皇甫绝看着他,喉头如被什么堵住,说不出话来。

    “亲手弑母,这样惨绝人寰违反人伦的事,寻遍天下,有几个人能不顾道德良心的谴责去做?但她若不这样做,她的母亲便要在人前受千刀万剐之苦。为了让母亲少受点折磨,这亲手弑母的罪恶,她将背负一生。”

    说到此处,观渡眸中难得的浮现出一丝怜悯,接着叹道:“亲手弑母,不是因为恨,而恰恰是因为爱,可怜她当时才六岁,而秦氏,又是她唯一的亲人。”

    皇甫绝低眸,心中的震颤无法用言语形容。天下,还有比这更悲惨更残酷之事么?

    观渡看着他,道:“你说她冷血无情,那是因为你还没走进她的心里。如你走进了她的心里,不管顺天逆天,凡是这天下之事,她能为你做绝。这样的人,能说她冷血无情么?”

    男女通吃

    九月,南佛迦叶江中一个方圆不过二里的小岛,前不着村后不着店,鸟不生蛋兔不拉屎。

    岛上一座小小的水寨,木制的檐廊下,璃月皱着眉头,叹出今天的第一百零八声气。

    南佛水运发达,江河湖泊蛛网般布满了整个国土,因而,靠水吃饭的人就特别多。

    漕帮,南佛第一大帮派,在南佛,他一家便控制了全国将近六成的水路运输,朝廷和民间的运输业只占四层。其帮主苏庭松既非皇室贵族又非世家之后,问他如何能称霸南佛?因为他身后有天圣宫撑腰。

    天圣宫,在南佛国土之南,其宫主云氏一族在百年前曾凌驾于三国皇室之上,三国所有帝师几乎都出自云氏一族。

    但近年来,随着三国皇室力量的逐渐增强,云氏一族的地位大不如前,逐渐蜕变为三国之外的一支实力强大的贵族,对东仪和西武已不再具有多少影响力,但在南佛,它的地位却仍是无可替代。

    据说,历代南佛的国君废立太子,都要征得天圣宫主的同意。

    一个月前,璃月刚刚进入南佛便听说漕帮帮主即将举办五十大寿寿宴,无处可去且喜好热闹的她自然不肯放过这次机会。

    听说水路去漕帮所在的“天一岛”只要半个多月的时间,而从陆路过去却要一个半月,璃月毫不犹豫地选择走水路。

    但这时,又一个难题摆在了她面前:没有人可以渡她去天一岛。

    官府和百姓的船不敢去,而漕帮的船只早就全部聚集到天一岛周围祝寿去了。

    无奈,璃月只好问清了方向,弄了条船,独自漂在了迦叶江上。

    漂了半个多月,天一岛的影子都没看到,倒看到了这座小水寨,鉴于檀郎伤势未愈,她只好弃船上岸,将水寨中四名男子暴打了四次之后,终于迫使他们乖乖地做了自己的奴仆。

    而如今,又快半个月过去了……

    璃月低头,看着死狗一般瘫在她怀里的檀郎,话说,她的腿被压得好麻……

    “檀郎啊,从你受伤到现在已经一个多月啦,却还是连地都下不了,会不会太夸张了一些?”她摸着它滑溜溜的黄毛,问。

    檀郎眯着眼睛,无力地哼哼一声,毛绒绒的狗头往她怀里蹭了蹭,一副病入膏肓的模样。

    璃月眼珠转了转,继续道:“唉,可怜见的,本来看你也老大不小了,正准备找几条漂亮的小母狗给你乐乐,看你如今这副模样,还是算了……”她话还没说完,腿上忽然一轻。

    抬头看去,却见檀郎在屋前的场地上威风凛凛地转着圈狂奔,间或来几个蹦高,端的是精神奕奕活力无限。

    向璃月展示完自己充沛的精力之后,它来到璃月跟前,抬起头,一双狗眼目光灼灼充满期待地看着璃月,长长的尾巴在屁股后面摇成了一朵花。

    没想到,等来的却是璃月蕴含劲力的一记爆栗!

    “嗷!”它当即痛得跳了起来。

    璃月也跳了起来,指着它骂道:“他娘的,你这只装腔作势的淫兽!就因为你,老娘闷在这里吃了半个月的鱼,清蒸的红烧的醋溜的白煮的……你他娘的知不知道我这辈子都不想看见鱼了?奶奶的,叫你装,今天不骟了你我就不姓秦!”

    檀郎一听,浑身黄毛“哗”的一声炸成刺猬状,狗头一扭转身就跑。

    璃月紧追不舍,绕着小岛跑了十圈之后,见璃月还不肯罢休,檀郎无奈,只得闭着眼睛往水里一跳。

    璃月叉着腰,正站在水边骂娘,眼角余光瞄到不远处有个人影躲躲闪闪,她转眸过去,原是那四名男子之一。

    接触到璃月的目光,那男子抖了一下,随即磨磨蹭蹭地过来,小声道:“老大,家、家里没米了,我想去镇上买一点,离这大概一天的水路……”

    璃月眉头一皱,一脚过去将男子的屁股踢成八瓣,骂道:“知道附近有城镇不早说!天天吃鱼,老娘嘴里都淡出鸟来了知道不?快去,顺便给我带张地图回来。”

    男子爬起身来,答应着一溜烟的跑了。

    *

    夜晚,江面上凉风习习。

    璃月躺在床上,风从窗口吹来,撩得床侧轻纱梦一般的旖旎。

    熟睡中,细微的声响让警醒的她眉头微皱,也不睁眼,只竖起耳朵仔细听着外面的动静。

    檀郎跑了进来,趴在她床沿直哼哼,听声音不是着急,却是欢喜。

    璃月好不奇怪,坐起身正待出去看个究竟,却听外面有女子朗声道:“璃月,你这家伙,还不给我滚出来,要我去房里揪你不成?”

    璃月一怔,这……这不是傅红纱的声音么?

    跑到门外,借着十几只火把的亮光,果然看见傅红纱站在不远处,身后停着一只大船。她仍是一身红裙,一头长发高高束起,火辣热情中又多了丝豪爽利落的英气。

    而被她奴役了半个多月的四名男子此刻则雄纠纠气昂昂地站在傅红纱身后,一副终于找到了靠山的得意模样。

    璃月兴奋之余,心中又有点疑惑,忍不住走到傅红纱跟前,问:“阿纱姐,这是怎么回事啊?”

    傅红纱本来一直绷着脸看她,此刻,却忍不住笑了起来,伸手在她头顶一阵乱揉,道:“你这家伙,也忒不知道天高地厚了!在别处欺男霸女也就算了,竟然欺到漕帮的头上来!此事正好是被我撞见,若是别人,你就等着一场恶战吧。”

    璃月闻言,侧眸扫了一眼那名日间说要去买米的男子,明白过来他们这帮家伙不但向她隐瞒了身份,还偷偷跑去告状。

    当即一脚踩过去并使劲捻了几下,然后在男子的哀嚎声中对傅红纱讪笑道:“我哪里会想得到声名显赫的漕帮中也会有这等废物?”

    傅红纱见她一副死不悔改的模样,笑得无奈,一把扯过她道:“好了,别在这大发淫威了,跟我走吧。”

    船舱里,璃月和傅红纱聊了半天,方才知道,傅红纱返回朱武门不久,就听说须弥曾在南佛出现,便立刻追踪过来,无意中却与漕帮中人起了冲突,恰好被漕帮三当家的看见。他对巾帼不让须眉的傅红纱极为欣赏,便劝说她加入了漕帮。

    璃月听到漕帮三当家对她欣赏这一段,正想八卦一番,不意傅红纱突然问:“你和曲公子吵架了?”

    璃月眨眨眼睛,问:“你怎么知道?”

    “他与漕帮少主是至交,一个多月前我偶然在岛上看见他,曾向他打听你的消息,他悒悒不乐,只说你在朱武门过得很逍遥。”傅红纱道。

    逍遥?曲流觞这家伙……还真是会措辞!

    璃月讪笑,道:“其实……只是一场误会,那小子忒小气,一声不吭就跑了。对了,他现在还在岛上么?”

    傅红纱摇头,道:“月前少主陪他离岛散心去了,不过帮主五十岁生辰在即,想他们不日也该回来了,许是你去了正好能见着。既然是误会,到时好好跟人家解释解释,我觉得曲公子人挺好的。”

    解释?怎么解释?难道说她脖子上那些吻痕是檀郎造成的?

    “再说吧。”璃月无所谓地挥挥小手,继续吃葡萄。

    “还有一件事,就在二十几天前,九华山的无尘公子也来了岛上,他问我是不是你的朋友。”傅红纱凭空又冒出一句。

    “呃……”一颗葡萄不上不下正好卡在了喉咙口,璃月又是仰头又是缩脖,努力半天终于将它整个吞了下去,转头看着傅红纱问:“你说谁?玉无尘?”

    傅红纱点头,问:“你认得他?”

    璃月心中一片混乱,玉无尘这是什么意思?告诉她他其实一直在关注她?

    想起他身边那个裴延熙,璃月不答反问:“他还在么?”

    傅红纱道:“十几天前他就离开了。”

    璃月松了口气,转眸见傅红纱还一脸好奇地看着她,遂道:“我和他……见过几面,算是认识吧。”

    傅红纱还是看着她,似是不信。璃月只好打哈哈道:“阿纱姐,除此之外,岛上还有什么好玩的没有?你知道我这个人最怕无聊的。”

    傅红纱见她不愿说,也不勉强,想了想,道:“哦,倒是还有个与你交情匪浅的人在。”

    “与我交情匪浅?”璃月面露疑惑,除了曲流觞玉无尘等人,实在想不出还有谁可以称得上与她交情匪浅了。

    “怎么?想不起来了?小粉嫩……”傅红纱突然贼兮兮地笑了起来。

    “小粉嫩?”一听这个名字,璃月伸手一拍额头,兴奋道:“不就是金缕那小子吗?他也来了?”

    “嗯哼,你现在还有胆叫他小粉嫩么?”傅红纱挑衅地看着她问。

    璃月老大不屑道:“那有什么不敢?那时候他老叫我‘月姐姐月姐姐’,叫得可亲热了。想起来,一晃都六年过去了。诶?他现在长得如何?好不好看?”

    傅红纱一愣,随即握着双拳有些愤怒道:“不好看!”

    璃月失望且疑惑道:“不好看?不会吧。我记得那时候他便是细眉大眼粉妆玉琢的像个玉娃娃,怎么长大了会不好看呢?”

    傅红纱头一扭,道:“反正没我好看!”

    璃月瞠目,随即又“噗嗤”一笑,道:“阿纱姐,你是女的,他是男的,有可比性么?苏庭松做寿,堂堂一国太子都亲自前来,可见面子的确不小啊。”

    傅红纱道:“他才不是为了苏庭松来的。”

    “哦?那他是为什么来的?”璃月来了兴趣。

    傅红纱面色有些为难,似乎不知道该不该说。

    “阿纱姐,敢卖关子我可不饶你。”璃月威胁。

    傅红纱自然知道她秦大奶奶的手段,当即左右看了一下,凑到璃月耳边神秘兮兮地低声道:“我也是听说,听说这太子看上了漕帮少主,也就是帮主苏庭松的独子,苏吟歌。”

    “噗通!”璃月大惊失色地跌在桌上,挣扎半晌,方才勉强抬起头来问傅红纱:“你是说……他是断袖?”

    傅红纱急忙摇头。

    璃月正不解,只听傅红纱一本正经道:“他是男女通吃!”

    妖孽现世

    次日,刚过午时,璃月在傅红纱的招待下美美地大吃了一顿,然后傅红纱带她去岛上逛了逛。

    撑着油纸伞,璃月眯眸打量着眼前这座风景隽丽宅院成群的天下第一岛,看着四周随处可见的人造丝瀑,布局精巧的花园荷池,以及远处林木上栖息的点点白鹭,她深深地吸了口气,道:“好地方啊,山清水秀人杰地灵,这样的地方,应该出美男吧?对了,那个苏吟歌长什么样子?有曲流觞好看吗?”

    傅红纱有些为难地挠了挠额头,道:“这怎么比啊?我又不是你,整天关注这些。少主么,我只知道好多初次见他的人都会将他错认成九华山的玉无尘。”

    璃月脚下一个踉跄。

    “玉无尘?你说他长得像玉无尘?”站稳身子,她惊愕地问。

    傅红纱似是不耐,道:“这两个人我都只见过一面而已,五官像不像我不知道,只是乍一看,风度气韵似乎差不多。”

    逛了一会儿,璃月有些热,抬头看到前方不远有座岛崖,便向那边走去。

    登上崖顶,入目便见一块足有两丈见方的巨石,从中间一分为二,立在光秃一片的崖顶上,甚是醒目。

    璃月瞠目,奔过去看着石上那整齐光滑的切口,又伸手试了试裂缝处的锋利程度,回身对傅红纱惊叹道:“早就听说漕帮帮主苏庭松一套四十九路碧海潮生刀法天下无敌,想不到他的刀力竟霸道至此,劈裂这样一方巨石,竟如切豆腐一般,真是令人叹为观止!”

    傅红纱闻言摇头而笑,道:“你转到石头前方看看。”

    璃月绕过去一看,见石上铁钩银划般刻着三个大字——“试剑石”。

    “试剑石?这……莫非,是剑所劈?不可能,天下,有谁的剑气能这般惊世骇俗?如果真有这样的人,我不可能毫无耳闻。”璃月不可置信般道。

    傅红纱走到她身边,伸手抚着那方巨石,道:“这个人的名字,你一定听说过。”

    璃月在脑海中搜了一遍,还是想不出来,遂问:“谁?”

    “慕容倦。”傅红纱扬眸看她。

    “慕容倦?东仪慕容世家的第一杀手?可是,他不是三年前就死了么?”璃月惊愕。

    傅红纱道:“你不知道他病逝前刺杀的最后一个对象是谁么?”

    璃月想了想,豁然开朗,道:“我听说,到他去世为止,能从他手下生还的,只有一个人,莫非就是指苏庭松?如此说来,这便是当年他与苏庭松交战之处?”

    傅红纱点头道:“应该是吧,天一岛的人对此事讳莫如深,我来了这许久,也是听底下那些船夫们私下议论才知道的。”

    璃月闻言,回身,看着那道如线一般的裂缝,有些惆怅地叹息道:“这世上,很少有人使我感到好奇,他是一个。我听说,三年前,他不过也就十六七岁,却已纵横江湖无敌手。关于他的传言那样多,而世人,却再无机会去验证了。”

    身后傅红纱走到崖边,看着波澜壮阔的迦叶江江面,长叹道:“天妒英才啊!”

    璃月顿了顿,走到她身侧与她并排,道:“阿纱姐,你说老天爷这狗娘养的到底是男的还是女的?红颜他要妒,英才他也要妒!”

    傅红纱笑着转过头来,无奈道:“许是太监吧。”

    璃月点头,表示美女所见略同。

    转过身,看着崖下那绵延成片的华丽庄园,傅红纱指着东南角的一方庭院,道:“你的小粉嫩就住在那里。”

    “哦?”璃月眯起眼睛看了又看,无奈离得太远,中间又有林木遮挡,看不太清,遂笑道:“今晚去会会他,看他还认不认得我。”

    傅红纱挑眉,笑问:“真的要去?”

    璃月转过头来,问:“怎么了?难不成现在架子大了,闲杂人等不让相见?”

    傅红纱轻咳一声,道:“倒也不是,我只是听说,这位太子爷的性格……有些孩童般的憨直单纯……”

    “憨直单纯?最合我胃口啦。”璃月笑得邪恶。

    傅红纱表情有些奇怪,摸着鼻子道:“但愿吧。”

    *

    两人在崖上吹了半天的江风,傍晚时便准备回傅红纱的“迎秋馆”用晚餐。

    刚刚走到天一岛连通东西部的水榭花园,远远听到一阵马蹄声伴着“叮叮”的铃响渐行渐近。

    璃月抬头一看,哇,当真好排场!

    最前面四匹通体雪白的高头大马,马上是四个开国大将般英明神武的男人,一看就是万里挑一的高手。四人后面是一顶金光灿灿的龙辇,最神奇的是,抬辇的竟然是八名千娇百媚的女子。龙辇后面跟着十几个端着各色御用物品的仆从,再后面是一百人左右的弯刀骑士,个个精神奕奕英姿飒爽!

    龙辇八角上悬着的金铃在风中轻轻晃动,声音清脆悦耳。

    璃月正发愣,傅红纱在一旁低声道:“这就是小粉嫩的龙辇。”

    “哦?”璃月看着那越来越近的队伍,幻想着小粉嫩如今的模样,双眼放光。

    正想着说些什么话作为开场白好,一旁的檀郎仰起头伸长鼻子在空气中兴奋地嗅了几嗅,突然一跃而起,向那龙辇之内蹿去!

    前面那四个人也算是反应奇快了,檀郎刚刚跳起来,四人倏然回身,同时右手一扬,四道利剑般的罡气将檀郎金光般的身影整个笼罩其中,前后左右顿时都被封成死路。

    璃月一惊,手中油纸伞“呼”地一下抡过去,像是一道青色的风,顿时就把四人的罡气卷起七七八八,自己胸口一阵被重击后的发闷,立刻清楚了自己与这四人的差距。顿时哀叹,近一个月都没有练功,果真不进则退啊。

    但为了檀郎,璃月身形一移,诡魅般突然出现在四人身前,冷声道:“各位,不过是只狗,再动手可就不客气了。”

    四人见她小小年纪竟能一招卷开他们四人带有五层功力的罡剑,心中也有些暗惊,但使命在身不敢稍有懈怠,正待重新出招,却听身后龙辇中传来“哇”的一声大哭,霎时都收回攻势,脸上同时出现一种极为奇怪的表情,似是无奈,又似是……憋笑。

    璃月也惊了一跳,回身一看,檀郎耷拉着耳朵,站在她脚边眼巴巴地看着她。她眼光往龙辇前一扫,却见一只脖颈上有金项圈,四只爪子上系着小金铃,娇小玲珑通体雪白的长毛狗一动不动地跌在地上,似是死了。

    璃月重新看向檀郎,眼神质问:你弄的?

    檀郎的眼神好不委屈:不是我,真的。

    璃月:那是怎么回事?

    檀郎:不知道。

    ……

    这边还没交流出个结果,却见龙辇前一名美貌侍女从龙辇底部拿出一卷雪白的绒毯,开始从龙辇下方铺向璃月所站的地方,璃月一动不动地看着她在那忙活,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少女堪堪将绒毯铺到璃月的脚尖前,就折回了龙辇旁。

    璃月看着地上那毛色鲜亮质地厚实的绒毯,心想,这料子不错,冬天做衣服应该又漂亮又温暖。

    “殿下,请下辇。”侍女轻轻掀开明黄色的车帘,对里面的人柔声道。

    嚎啕大哭一瞬间变成了轻轻的抽噎。

    璃月紧盯着那面明黄色的帘子,只见一只由祖母绿和红宝石镶嵌成荷花图案的白缎锦靴先伸了出来,然后是一小片银丝如雪的衣摆垂了下来。

    一只雪嫩如玉的手搭上了侍女的手腕,拇指上,一枚黑色盘龙图案的扳指在阳光下闪着莹润而又有些森冷的光芒,和那玉嫩的手指形成极大的反差。

    在璃月一惊一诧的表情中,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终于完全踏出了龙辇,站在那厚软的白色绒毯上眼泪汪汪地看着璃月。

    璃月抬头一看,不由的呼吸一滞!

    妖……妖孽啊!

    璃月现在完全理解了那夜当她问起金缕的容貌时,傅红纱为什么会那般愤怒了,因为眼前之人,的确长了副令女人愤怒,令男人混乱的倾世之容。

    一时间,她竟找不到合适的语言来形容他,她只知道,如果要她现在把他带回去当菩萨供起来她都愿意,而且,看着他那娇荷含露梨花带雨的委屈模样,她觉得自己的心都要碎了……

    心旌摇晃中,感觉有人不停地拉扯着她的胳膊,她迷迷蒙蒙地转头一看,傅红纱皱着眉头低声道:“口水流出来了!”

    璃月一愣,忙伸手拭拭嘴角,假装自然地向那正站在不远处呆看着她的妖孽挥挥手,笑如娇花道:“嗨,小粉嫩,还记得姐姐么……”说到姐姐两个字时,她声音低了下来,因为她突然发现,就身高而言,自己也许……只到他的胃部而已……

    天呐!为什么会这样?六年前他比她还矮一些,为什么六年时间他就能长成她的两倍高?是她缩了吗?

    璃月忿忿不平地想着,却见对面的妖孽那黑盈盈水汪汪的桃花眼眨了一下,再眨一下,然后突然漾开一抹天怒人怨人神共愤的微笑,张开双臂一边向她扑来一边嚷嚷道:“月姐姐,我好想你啊!”

    粉嫩太子

    璃月瞠目结舌地看着那比自己高出不知道多少的妖孽乐颠颠地向自己扑来,来不及做任何反应便被他一把拥入了怀中。

    他本来就高,宽袍广袖的,这么一抱竟然瞬间就将身形娇小的璃月捂了个严严实实,一丝都不教外人瞧见。

    檀郎见状,趁机开溜,傅红纱嘴角憋着笑,紧随其后。

    璃月差点没被他捂死,不过眼下她却无暇顾及这些,就着现在两人的姿势,她不动声色地用小脸在他胸前蹭了个遍,确定没有软软的两团,眼前此人是个名副其实的雄性妖孽,她才松了口气,笑眯眯地伸出狼爪甚为艰难地抱住他,闷声闷气道:“小粉嫩,姐姐也想你。”

    哎哟,美男的豆腐就是好吃,啧啧,身上竟然还有股奶香……

    奶香?!

    璃月身体一僵,一把推开他,欲待弄清楚那奶香的来源,然抬头看到他那美玉一般雪白晶莹的皮肤,还有那嫣红色看上去柔软香甜的嘴唇,心底忍不住暗暗呻吟:苍天呀,一个男人美成这样,让她们这些女人怎么活啊?

    金缕睁着一双清澄纯澈的乌眸,与璃月大眼瞪小眼地对视半晌,天真无邪道:“月姐姐,看你眼灼灼似贼,莫非是采花贼?”

    呃……!!

    璃月倏然回神,暗恨:臭小子,眼睛还蛮毒的嘛!

    不着痕迹地拭了拭嘴角,确定没有口水,她斟酌着开口:“那个……小粉嫩,我怎么闻到你身上有股奶香啊?难不成,你到现在还没有断奶?”所以才长得这么嫩?

    金缕闻言,用力地点点头,十分大方地承认:“对啊。”紧接着反问一句:“难道姐姐你这么早就断了吗?”

    呃……

    璃月一边抬手拭着额上的冷汗一边仔细观察着他,怎么看,都觉得他的神情和动作都有些不正常。

    脑海中浮现出傅红纱那句‘孩子般的憨直单纯’,她倏忽反应过来,心中不由咯噔一声,看他的样子,该不是智障吧?

    如果真的是……他娘的她一定要把不男不女的老天爷再阉一次!

    正神游,冷不防他突然一把拉住她的手往龙辇中拖去,一边走一边嚷嚷:“好饿好饿,月姐姐陪我去吃饭。”

    “啊?我……”璃月一边被他拖着走一边急慌慌地回身看傅红纱,这才发现傅红纱和檀郎早已溜之大吉。

    *

    宽敞豪华的辇轿,华丽柔软的座椅,琳琅满目的点心,还有前呼后拥的随侍和护卫……

    璃月眯上眼睛,想要幻想一下这逍遥自在的生活,然美梦刚刚开个头,立马就被身旁奶声奶气的一句话破坏殆尽:“月姐姐,你尝尝这个,这是我最爱吃的。”

    璃月转头一看,却见金缕不知从哪掏出来一只大红色的锦囊,神秘兮兮地摊开她的手,从锦囊中倒出一颗奶白色的东西,然后一脸期待地看着她。

    自幼璃月便知道,话可以乱说,东西不可以乱吃。虽说旁边这小子一脸单蠢,但两人毕竟六年没见了,有道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念至此,璃月托着那粒圆滚滚的东西,仔细研究半晌,问:“这是什么东西?”糖豆还是毒药?

    不闻回答,璃月抬头一看,却见金缕粉嫩的嘴角委屈地撇了两撇,双眸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晕满泪光,嚷道:“月姐姐,你不相信我!”言讫,突然背过身去,低头向暗壁,千唤不一回。

    说实话,看着一个八尺男儿做此等小儿之举,那感觉……还真不是一般的冷。

    璃月正无奈,鼻端却隐隐飘来一阵甜丝丝的奶香,诱人至极。她悄悄倾过身去一看,发现金缕正就着锦囊腮帮子一鼓一鼓。

    难道真的是糖豆?

    璃月伸舌舔了下掌心那珍珠一般的东西,咂了咂嘴,然后一下将它含进口中,大嚼起来。

    啧啧,竟然有这样美味的糖豆,不仅入口即化,且唇齿飘香,怪不得金缕身上有那么一股奶香。

    吃完一颗,璃月舔了舔嘴唇,伸手扯扯金缕的袖子,厚颜无耻地讨要:“小粉嫩,再给我一颗。”

    金缕赌气地往那边一扭,不理她。

    如此反复三次,璃月终于不耐,使出了她姑奶奶的终极杀手锏——抢!

    不意金缕这小子虽然看着粉嫩,但毕竟体格在那儿,力气颇大,一番争夺下来,只弄得龙辇内凳倒桌翻鸡飞狗跳。

    龙辇外的侍卫仆众们心惊胆战地看着那不停乱晃几欲散架的龙辇,隐约听到里面传来如下对话:

    “呜呜,月姐姐,你是坏人,你欺负我……”太子爷带着哭腔的声音可怜兮兮。

    “唔,人间极品啊。小粉嫩,快,从了月姐姐就不痛了,不要用手捂着了,来嘛,给我。”某女色眯眯诱哄的声音。

    “不!我不!呜呜,不要骑在我身上,呜呜,你竟然用强的……”太子爷挣扎不休的声音。

    “来嘛,不会榨干你的。快点,把它掏出来,不然我自己动手了哦。”某女不知廉耻要挟的声音。

    “呜呜,不要,不要摸那里,啊啊,不要咬,我的奶……”太子爷哭得似乎要厥过去了。

    ……

    侍卫仆众们满头黑线,在前面开道的四大金刚亦如是,其中一个定力稍差的忍不住扭过头对旁边稍微年长一些的金刚道:“李护卫,你看我们是不是……”

    李护卫抬手制止他继续说下去,十分淡定道:“如果殿下不喊救命,就不要进去打扰。”

    好不容易终于到了太子下榻的“圣临园”前,龙辇刚刚停稳,侍女们还没来得及铺放供金缕踩脚用的绒毯,便见他们的太子殿下突然衣衫不整头发散乱地从辇中蹿出来,一边呜哇呜哇地哭着一边逃也似地冲进院门。

    后面,璃月步履款款地从辇中下来,整了整衣襟,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角,抬眸看到四周对她虎视眈眈的众侍卫,不由讪笑一声,跟着金缕溜进园去。

    *

    圣临园装饰奢华的前厅,金缕坐在桌边,仍在委屈地抽抽噎噎,璃月招数用尽,收效甚微。

    看着他粉嫩白皙的脸颊上那欲坠不坠的泪珠,她想:若说女人是水做的,那眼前这只妖孽一定是海做的。若不是海做的,就按他屁大的事也要飙几滴泪的性格,十五年来还不早就干涸了?

    无声地叹口气,抬眸看看立在不远处对她怒目而视的四大金刚,她正想着自己是不是应该找个借口开溜,蓦然腰间伸过来一只手。

    她惊了一跳,转头一看,却是金缕,眨着一双秋水潋滟的晶亮眸子,拽着她腰间那枚燕瑝送她的团龙玉佩一脸新奇道:“月姐姐,这个给我玩好不好?”

    见他终是不哭了,璃月松了口气,但他要那枚玉佩,却又让她为难了。话说,将来她还准备凭着这块玉佩去东仪勾搭燕瑝来着……

    见她犹豫,金缕十分善解人意地从自己袖中掏出一块金光灿灿的太子令,带着小孩换玩具一般的表情道:“我拿这个跟你换。”

    璃月眼睛一亮,想:既然自己现在身在南佛,自然是金缕的令牌比较管用,至于燕瑝的,等以后想去东仪时再跟他换回来就是了。

    念至此,她一语不发地拿过他的令牌,将自己腰间的玉佩交给他。

    金缕拿到玉佩,对着光一看,顿时笑得开心,欢喜道:“上面有条龙呢!”

    璃月侧眸看着他谪仙一般的侧面,心中又是悲悯又是遗憾,因为通过这半天的接触,她十分确信且笃定一个事实——他真的是智障!

    天呐!为什么为什么?这样美绝人寰的男人,竟然是个智障!

    她转过头,悄悄抹了一滴同情泪。

    不多时,热气腾腾的美味佳肴就放满了一桌,一位三十几岁太监模样的精瘦男子,站在桌边尖着嗓门道:“菜齐了,请殿下用膳。”

    金缕扫了一眼桌上,小孩子闹别扭似的 (精彩小说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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