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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承欢裂开嘴角一笑:“你什么时候醒的?”
丁香伸出纤纤玉指在男人下巴上画着圈,痒痒麻麻酥酥的,“我没睡。”
叶承欢眨眨眼,看了看窗外已经暗了下来,“为什么不睡?”
“我不困,就想多看看你,你睡觉的样子好像个孩子。”
叶承欢有所触动的笑了笑:“是不是我的呼噜太响,吵你睡不着?”
“你没有打呼噜,你睡觉的时候呼吸很平静也很均匀。”
当然,这是他多年来不知不觉中养成的习惯,如果人有第三只眼的话,就算睡觉的时候,他的第三只眼都永远是打开的。
“不过我看得出来你很累,再睡会儿吧。”
叶承欢没再睡,坐起身伸个长长的懒腰,刚打了半个呵欠,丁香便给他把香烟拿到面前。
叶承欢一愣,看来自己想做什么,这个女人都了解了。
丁香把香烟塞进他嘴里,用打火机给他点燃。
叶承欢深吸一口,也从烟盒里抽出一支放进女人唇间,亲手给她点燃。
两人会心的一笑,彼此青烟缭绕,叶承欢忽然想到,这种事要是放到林佩珊身上,是完全不能想象的。
丁香跪在床沿上,很性感的把小内裤拉到了腰上,捡起罩罩扣在胸前,回眸道:“老公,帮我扣上。”
叶承欢很乐意的伸手,用两根手指帮她把挂钩扣好,抱住她的身体,用力的吸着她的发香,“有你在身边真好。”
这时,门外传来三长一短的敲门声,丁香面色一凝,对着门外道:“谁!”
“老大,是我,小白龙。”这种时候他来敲门,让两人都觉得很煞风景,不过同时也感到有重要事发生,否则就算借他小子三个脑袋,他也不敢来打扰老大的春梦。
“什么事?”
“您……要是方便的话,最好当面说话。”
丁香的脸色变了变,回头看着叶承欢,叶承欢对她点了点头,两人很快穿戴整齐,整个过程不超过十五秒!
“进来吧。”
等小白龙进来的时候,丁香已经恢复到平时的样子,“什么事,说。”
小白龙咽咽喉咙,“老爷子……去了方便斋。”
“什么!”听了这话,丁香的眼神马上锋利起来,“为什么要去?”
“听说是黑龙会的会长发来信息,答应用龙头杖来换他的儿子。老爷子听到讯息,就马上动身去了。”
“什么时候的事?”丁香黛眉紧蹙,语声十分焦急。
“半个小时前。”
丁香一把把他抓了过来,眼神仿佛要把他撕碎了一般:“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我……我也是刚刚才知道,老爷子走之前有严令,不许任何人把这个消息告诉你……”
丁香推开他,霍然起身,“备车!”
“疤哥和兄弟们就在院外,随时等候您的命令。”
丁香回身到了卧室,从枕下拿起一把勃朗宁和一把“掌心雷”,打开弹匣确认满弹后,刷的一下将两把枪分别插在大腿枪套里,一阵风似的到了叶承欢身边,想说什么,又咬咬嘴唇犹豫了下。
叶承欢知道她的意思,让他去的话怕连累他,可又知道要是不让他去的话,他肯定会挑理。
他自己先站起身,挑挑眉毛:“我给你当司机,这样可能会速度些。”
“既然这样,那好吧。”丁香没再多说,她知道再多说一个字都是废话。
她刚到门外,便被寒风掀起一头乌亮青丝,身上的风衣也飘扬起来,再加上身后跟着小白龙这个牛气的跟班,就连叶承欢都不禁在心底赞叹:真尼玛酷毙了,有这样的妞儿做马子换谁都会觉得有面子!
院外果然停着一辆jeep牧马人和三辆黑色面包,jeep是给老大坐的,面包是给小弟坐的,面包车虽然不是什么豪华装备,可好在装载量大,是他们这行出门砍人的必备之选。
既然叶承欢主动担当司机,丁香当然要挨他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于是刀疤和小白龙反倒坐到了后座“贵宾席”,不过他们坐得可不怎么舒服。
叶承欢大概问了路向后,给了一脚火爆的油门,直接把刀疤和小白龙甩到靠背上,车子在狭窄的巷子里如飞似箭的狂奔起来。
巷子本就很窄,而且纵横交错,一条条分叉相连,拐弯半径极小,就算用倒车雷达都要小心照看,可叶承欢在这种糟糕的路况下,每一个打轮,每一个小半径转弯,都从不减速反倒提速。
两手只要一搭方向盘,叶承欢就跟上满弦了似的,再也停不下来,更何况他十分享受牧马人带来的美妙体验,那种感觉就好像在征服身下的一个女人。
当然,jeep天然的军人血统也很自然成为叶承欢钟爱的理由。
在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约有六十万部的jeep车种加入作战行列,二战结束后,美**队陆续自欧陆撤退。当地居民以使用jeep为乐,于是开始将它应用在日常工作上,jeep以其优异的耐用性及可靠度,让人们重新建立起自己的家园及版图。
由于人们太享受jeep所带来的宽广生活空间,因此jeep很快地便被用来作为营造生活乐趣的运输工具。
从二战至今,jeep品牌一直象征着真正的四轮驱动性能、创新技术和持续改进。
关于jeep的军人血统最经典的案例是,乔治巴顿的作战脚力,一个是坦克,另一个就是吉普。
巴顿曾说过:“和它一起,我赢得了北非,攻破了西西里,解放了巴黎,结束了第三帝国。它是我见到过最坚韧、最顽强的机械。它和坦克、军舰不同,是有生命的,在和平年代它还会生存下去。如果有可能,我愿它永生。”
第561章方便斋
巴顿以“军人因奋勇向前而死的概率远远小于被动防御而亡概率”的观点,赢得了一次又一次战役的胜利,而也正是因为他勇往直前的作战风格,再加上吉普轻巧灵活、马力强劲的特点,使得美军在二战战场上名扬一时。
越野车怎么能不是四驱,所谓的城市版只能叫渣,首先别忘了越野车的字面含义。
由于天然的子弹血统,jeep就是为了四驱越野而生的。
非承载式车身,rocktrac分时四驱系统,超强的抗扭能力,超强防翻滚架的抗冲击能力都带来最原汁原味的越野驾驭感受。
叶承欢倒是乐享其成,可刀疤和小白龙却煎熬的很。结合老美造车一贯的粗放型和实用性特点,这款车在“舒适性”方面跟悍马有的一拼,开起来就丁零咣啷,恨不得屁股颠八瓣,糟糕的密闭性让坐在车里的人好像置身打铁铺。
没一会儿功夫,小白龙就已大汗淋漓,面目狰狞。
就连一向不苟表达的刀疤,脸上那道疤都扭曲起来。
直到车子出了“危险地带”上了大路,他们才舒服的出口气,终于有时间给自己点儿缓解的余地。
叶承欢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摸出丁香送他的酒壶,灌了一大口酒,“方便斋是什么地方,怎么你听到这么紧张?”
丁香露出很富足的表情,她的注意力显然不在对方的问题上:“老公,你还留着这只酒壶?”
“当然,你送我的东西,怎么可能不用。”
“你能喜欢我就好高兴。”
“必须喜欢!”
“你喝的什么酒,能让我喝一口么?”
叶承欢直接把酒壶给她,这个简单的动作倒是让小白龙惊出一身冷汗,因为他明明看到牧马人刚好跟迎面开来的一辆大卡交错而过。
丁香接过酒壶,也很干脆的在男人喝过的地方喝了一大口。
“好喝吗?”叶承欢问道。
丁香抿嘴一笑:“好喝。”
“十几块钱的牛二也好喝?”
“嗯,好喝。”丁香轻轻擦掉嘴边的酒液,眼睛闪闪的道。
叶承欢淡然一笑:“你不用敷衍我,这样我会很不习惯。”
丁香认真的道:“老公,一切和你有关的东西我都会很自然的觉得好,你觉得这是敷衍么?”
叶承欢拿过酒壶,又在女人喝过的地方灌了一大口,看着前方道:“不是。”
丁香温婉一笑,又拿过酒壶,学着叶承欢的样子,灌了一大口,只不过她有点儿不习惯喝法,捂着嘴咳了起来。
叶承欢伸手拍拍她的背,又灌了一大口,没想到丁香不服输,又抢过酒壶灌了一大口。
两人你一口我一口的喝酒,这种无声胜有声、相当于打情骂俏的场面,直接让贵宾席上的刀疤和小白龙有种跳车避嫌的冲动。
丁香又喝了一口酒之后,抹抹嘴边,表情肃然起来:“方便斋表面上只是家日本料理店,其实却是黑龙会在燕京的一大堂口。”
等到酒壶里的酒喝得一滴不剩的时候,车子也已到了一座日式风格十分浓郁的二层木质建筑前。
“方便斋”三个字已经很醒目的摆在那里了,好在日本字和神州字有大多共同,就连刀疤和小白龙也认得出来。
吃惯了神州菜的神州人,随着生活水平的不断提高也开始尝试异域风情的美食。
于是,在大街小巷也经常可以看到日韩料理店鳞次栉比,尤其是燕京这种国际交流最频繁的地方。
提到日本料理店,大家的第一感觉都会是高消费,即使是不懂日语的朋友,看到极具日本风格的装饰风格也就能很分辨出哪一家是日本料理店。
“方便斋”这个名字很显然有讨巧的味道,吸取了燕京各种老字号的精髓,跟燕京焖炉烤鸭第一的便宜坊有异曲同工之妙。
事实上,老燕京人心目中最正宗的烤鸭就是便宜坊,而不是全聚德。
这一点,不得不佩服日本人经商的精明。
叶承欢压好了手刹,最后一个下了车的时候,跟随的三辆面包车,还在东区跟交通灯较劲。
叶承欢刚下车,以为丁香他们早已迫不及待的进去,可没想到她就在车边等着挽住他的胳膊。
叶承欢有些触动,毕竟这是黑龙会的她老爹为了她现在生死不明,没想到她会在车边等着自己。
他下了车,丁香便很自然挽住了他的胳膊,随着他的脚步,不疾不徐的走进“方便斋”。
叶承欢可以说对全世界的美食店早已深谙了,和大多数日式料理差不多的格局,一进门都会看到墙壁上挂满的日式风俗画,比如浮世绘、日本相扑手等等。
而餐厅的摆设装潢也与神州饭店不同,方便斋基本属于档次较高的日本料理店,因为里面都会铺设榻榻米的坐席,山水风景屏风等等。
在储物架上,也可以看到穿和服的日本人偶。
叶承欢没工夫体味这家店的各种观感,当他想到这间日式料理店带着更多附加色彩时,他就感到一阵厌恶。
迎面而来的是一位温文尔雅的女招待,一上来便是一口日语,说的十分地道,也分不清她是神州人还是日本人。
“先生,小姐,有预约吗?”
丁香皱了皱眉,直接说:“我找德川家兴。”
女招待脸色变了变,马上阴沉下来,用神州话道:“你是丁小姐?”
“是。”
“请跟我来。”
女招待在前面领路,叶承欢很细微的看到她一边走一边对旁边的一个男店员做了个奇怪的手势,那人眼里透出一丝阴厉,点了点头,快步走开。
他们穿过这家料理店,来到一座精致的庭院,虽然不大,却处处精致,桥梁、岩石、踏脚石、有耙纹的砂砾地以及石灯笼,巧夺天工,仿佛一个适宜冥想和沉思的环境。
茂密的植物和精巧的布局将料理店隔绝开来,就算大声喧哗,也不会影响前面用餐的人。
经过庭院,前面便是一座日本乡间风格的草庵,虽然叫草庵,但无论是建筑材料还是结构设计一点儿都不马虎。
门口站着四个西装墨镜的男人,表情冷漠,叉手肃立。
女招待和他们对了对眼色,便脱掉木屐,上了干阑式的平台,弓着身子,迈着小碎步,率先走了进去。
叶承欢才不讲什么规矩,直接穿着鞋踩了上去,把一尘不染的木质地板踩了两个大脚印。
四个男人哼了一声,伸手拦住他,示意要搜身。
叶承欢也没在意,扬起胳膊让他们搜了搜,确认没有危险物品后才没再阻拦。
丁香没等他们搜身,直接撩开风衣下摆,露出黑色连裤袜的性感长腿,把挂在大腿上的枪套摘了下来,啪的一下丢在地上。
这个洒脱的举动,让四个家伙一阵眼热,忍不住同时咽了咽喉咙。
刀疤等人刚要进去,被他们横身挡住,用生硬的神州话道:“他们,可以。你们,不可以。”
丁香头也没回的说了声:“你们在外面等着,没我的话谁也不许进来!”
小白龙急得搓手,这里可是黑龙会的地盘,鬼知道德川家兴那个老东西在里面设了什么陷阱,丁香就那么赤手空拳的进去,恐怕凶多吉少。
“疤哥,咱们怎么办,你倒是说句话呀!”小白龙急道。
刀疤面无表情的只说了一个字:“等!”
草庵的拉门是敞开的,里面亮堂堂的却不刺眼,叶承欢一眼就看到榻榻米上摆着张矮桌,东西两向各坐了两个人,在他们身后则各自有十几个保镖,一个个神色凛然,如临大敌。
跟他们的保镖对比鲜明的是,两个大佬之间的气氛却看似十分融洽。
东边那人约莫有五十岁左右的年纪,穿着宽松的和服,跪坐在那里,腰身笔直。
头上打着发油,唇上留着卫生胡,鼻子上架着大大的黑色框架眼镜,方脸、大眼、厚嘴唇,身材虽有些中年肥,但样貌还不算难看,特别是骨子里透出的一股温和的书卷气,让人很自然会觉得他是个容易亲近的人。
他坐在那里,神色和状态都很拘谨,就连喝茶都是小口的抿着,一点儿不像东道主的样子。
这个人就是燕京黑龙会的会首德川家兴?叶承欢和丁香都有点儿不太相信。
另一边坐的中年男人,神色自若、谈笑风生的饮酒。
那个人当然就是司马风云。
看他们之间完全没有半点儿兵戈相见的味道,反倒像是一对多年不见的老朋友,一个喝茶,一个饮酒,一个拘谨,一个游刃有余,甚至旁边还有一位画着白面、身穿粉色和服、手拿纸扇的日本歌姬,随着悠扬的乐声,起舞弄影,给这场意料之外的见面平添了几分欢乐。
叶承欢皱了皱眉,自己女人火急火燎,司马风云倒好,跑到这儿来喝酒泡妞来了。
他刚要震怒,就见司马风云喝酒中还掺杂着咳嗽,脸色姜黄,拿着酒杯手微微发颤,他看了丁香一眼,这才明白,怪不得在元武道馆时司马风云没有露面,看样子他病得不轻。
病成这样居然还为了女儿跑来卖老骨头,叶承欢内心第一次对他肃然起敬。
虽然有病在身,可大人物毕竟是大人物,黑道枭雄的范儿一点儿不倒,身板还是那么硬,眼神还是那么捉摸不透。
“爸爸……”丁香的声音有些发颤。
司马风云看也没看自己女儿一眼,脸上闪过一丝不悦,沉沉的道:“谁让你来的?”
“我……”
司马风云不客气的打断她:“没看到吗,我来跟德川先生喝酒,不想被人扰了清兴。”
两个恨不得置对方死地的仇人在一起喝酒,傻瓜都看得出来,平静的表面背后藏着什么。
司马风云又端起一杯酒,一饮而尽,幽幽的道:“德川先生,听说过断箭的故事吗?”
德川家兴默默的摇摇头,听他说下去。
第562章断箭
“这是一个关于战斗、意志和父与子的故事,我想你一定会感兴趣的。”
德川家兴还是没言语,只是做了个请的手势。
在我们神州的春秋战国时代,一位父亲和他的儿子出征打战。
父亲已做了将军,儿子还只是马前卒。
又一阵号角吹响,战鼓雷鸣了,父亲庄严的托起一个箭囊,其中插着一只箭。
父亲郑重对儿子说:“这是家袭宝箭,配带身边,力量无穷,但千万不可抽出来。”
那是一个极其精美的箭囊,厚牛皮打制,镶着幽幽泛光的铜边儿,再看露出的箭尾,一眼便能认定用上等的孔雀羽毛制作。
儿子喜上眉梢,贪婪的推想箭杆、箭头的模样,耳旁仿佛嗖嗖的箭声掠过,敌方的主帅应声折马而毙。
果然,配带宝箭的儿子英勇非凡,所向披靡。
当鸣金收兵的号角吹响时,儿子再也禁不住得胜的豪气,完全背弃了父亲的叮嘱,强烈的**驱赶着他呼一声就拔出宝箭,试图看个究竟。骤然间他惊呆了。
一只断箭,箭囊里装着一只折断的箭!
原来自己一直垮着只断箭在打仗,儿子吓出了一身冷汗,仿佛顷刻间失去支柱的房子,意志轰然坍塌了。
结果不言自明,儿子惨死于乱军之中。
拂开蒙蒙的硝烟,父亲拣起那柄断箭,沉重的啐一口:“不相信自己的意志,永远也做不成将军。”
他的故事显然带了几分嘲讽的味道,“我听说德川家族是日本武士道精神的名片,可是,我在你和你儿子身上并没看到。”
德川家兴并没言语,他身边的一个斯斯文文、貌似翻译的男人已经开口了:“司马先生,很感谢你讲了一个生动的故事。那么,下面按照神州的礼仪,来而不往非礼也,我也要按照德川先生的意愿讲一个故事才好。”
叶承欢这才举目看向站在德川家兴旁边的那个男人,那人跪坐在德川身后,娓娓道来。
在日本,一位父亲带着6岁的儿子郊游,父亲钓鱼,儿子在一旁玩耍。在离湖边不远处,有一个很深的大坑。孩子好奇,自己偷偷摸索着下到坑里。
玩了一阵子后他发现,大坑离地面很高,下来容易上去难。
于是,他不得不求助正在钓鱼的父亲:‘爸爸,爸爸,帮帮我,我上不去了!’但他没有得到回应。
其实,此时此刻他知道他的父亲正在距离他不远的地方钓鱼,他没有想到,父亲会对其求助置之不理。
于是,他的第一个反应就是愤怒。他开始直呼父亲大人的名字,并称之为‘混蛋’。
可他的父亲还是置之不理。
这时,天渐渐地黑下来,出于恐惧和无助,他的第二个反应是哭泣,又哭又喊,足以令做父亲的揪心。
结果得到的反应还是沉默。
之后,他不得不自己想办法了。
他在坑里转来转去,寻找可以上去的地方,终于,他发现在坑的另一面,有几棵可以用于攀缘的小树。
他艰难地爬上来。
此时此刻,他发现父亲还在那里叼着烟卷,悠闲地一动不动地钓着他的鱼。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这个顽童,没有抱怨,更没有愤怒,而是径直走到父亲身边,自豪地对父亲说:“爸爸,是我自己上来的!”
父亲为什么不帮助儿子,听完整个故事后,你才会理解是父亲为了锻炼儿子自强自立、一切要靠自己才是最有效的。
这,就是我们日本人的民族性格。
你们神州人只会做相反的事。
“我们神州人至少不会把自己儿子置之死地而不顾,那样做和畜生有什么分别。”司马风云连骂人都是慢条斯理的。
“你!”那个日本翻译脸色变了变,用手指着对方,却不知道该怎么答复。
奇怪的是,德川家兴自始至终一句话没有,只是坐在那里静静的喝茶,就好像什么都没听到一样。
“别废话了,我不是来听故事的,我这人做事一向很公平,一个换一个,大家谁也不吃亏。如果德川先生不舍得龙头杖的话,我马上一个电话过去,你就永远都看不到你的宝贝儿子了。”
德川家兴还是不支声,翻译根本没征求他的意见,便道:“德川先生请你来,就是为了达成这笔交易。我们日本人是最讲信用的,龙头杖就在我们手里,不过德川先生信不过你,我们必须先要看到茂茂先生。”
司马风云冷笑一声:“现在人在我手里,你凭什么跟我讨价还价。”
“司马先生,我想你太天真了吧,茂茂先生在你手里,可你现在在黑龙会手里,你以为这里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吗。”
司马风云缩紧了眉头,转脸盯着德川家兴:“这是你的意思,还是德川先生的意思?”
“是我的意思,也是德川先生的意思!”翻译冷冷的道。
“呵呵,我真没想到,一个小小的翻译居然也能代表黑龙会的会首。我既然敢来,当然就做好了一切准备,老夫纵横江湖大半生,这条命早就不是自己的了。不过,我希望德川先生考虑清楚,我的兄弟们在一个小时之内要是得不到我的消息,你就等着给你儿子收尸吧!”
翻译忽然阴冷的一笑:“司马先生,你未免太自信了吧。就在你来方便斋的路上,德川先生早就安排好了一切。”
说到这儿,他拿起电话来拨出一串号码,阴森森的问了声:“事情办得怎么样?”
得到答复后,他点了点头,对司马风云道:“司马先生,我遗憾的告诉你一个不幸的消息,茂茂先生已经平安的回到黑龙会手里,至于你风云会的那些手下,你猜他们会是什么下场?”
司马风云蓦然变色!
“你说什么!不可能!”
翻译似乎很欣赏对手慌乱的样子,得意之色溢于言表:“不信的话,你现在就可以给你的人打个电话。”
司马风云拿出自己的手机来,接连拨了几个号码,全都无人接听,他的脸色一下子就成了灰色。
“到现在你还不明白么,死人是不会接听电话的。”
司马风云到现在也不相信,自己苦心经营的风云会居然会在短短的一个小时里就冰消玉解,黑龙会到底用了什么手段,这简直不可思议!
“司马先生,这不怪你,风云会是燕京第一大帮派,这么多年来,在黑道上所向披靡,打掉了无数大小帮派,所以你有自信的理由。不过,你好像忘了一点,黑龙会不是神州的黑道帮派,你过去之所以从未失败过,是因为你的对手都太弱小了。”
司马风云沉下心来,暗暗压着怒火,“我看不出你们黑龙会有什么强大的地方,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端了我的老巢,就算是燕京的警方也做不到。”
“哈哈哈……你根本不了解黑龙会是个什么样的组织,如果你之前做做功课,翻翻历史,很容易就知道,黑龙会的背后是什么。你们神州有句话叫知己知彼百战百胜,你连你的对手都不了解,没有理由不会失败。”翻译的气势完全盖过了旁边的德川家兴,反而他更像是这里的主人,一直默不作声的德川家兴倒成了打酱油的。
“你们玩的是调虎离山,你们算准了我有十足的把握能让你们交出龙头杖,趁我离开风云会、防御松懈的时候,就马上派人突袭,杀了我的人,救走了德川茂茂,是吗?”
“你很聪明,只不过现在才明白,是不是太晚了。”
司马风云冷哼道:“你当我的社团是纸糊的么,就凭你们黑龙会那帮人也能奇袭成功,笑话!”
“表面上看起来的确不可能,可是你如果了解了黑龙会的王牌,就不会感到奇怪了。”
“王牌?什么王牌!”
翻译阴森的道:“世界上最神秘、最残忍、最强悍的杀手力量:忍者部队!”
司马风云并不了解什么是忍者部队,但听到这儿,叶承欢不由得皱起眉头,原来忍者部队果然潜藏在黑龙会里!
那家伙说的一点儿都没错,忍者部队的确堪称世界上最神秘、最残忍、最强悍的杀手力量,只要需要的时候,他们可以是风、可以是云、可以是雷电、可以是影子,他们甚至可以是空气,从透明的世界冒出来,一刀劈开你的脸!
忍者部队的任何一个成员都可以轻而易举的干掉一支全副武装的军队,更何况是黑道帮派。
叶承欢有足够的理由相信,能够在风云会的老巢来去自如,平安救走德川茂茂的同时,又将风云会的骨干悉数斩杀,对于忍者部队而言,甚至只要一个人就够了。
对他们来说,做这种事就好像路过买包烟,打瓶酱油一样简单。
说出来司马风云肯定不信,但事实就是这么残酷。
叶承欢的神经绷紧了,有了忍者部队,这里的一切都变得不那么简单,光是一个对手就够他忙活的,更何况还不知道这里埋伏着多少该死的黑衣人。
如果是他自己他一点儿都不担心,可他旁边还有丁香,还有司马风云,还有他们带来的刀疤、小白龙那些人,想要从这个陷阱里全身而退又保护这些人不受伤害,他一点儿把握都没有。
甚至,这是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想到这儿,他露出几分深思。
猛然间递来一只柔软温润的小手,握住了他的手掌,他抬起头看去,丁香正对他报以一个明媚的微笑,这似乎代表了,她要让他放心,她已经做好了各种准备,好的和坏的。
“司马先生,光明正大的接受失败吧,从现在开始,黑龙会将是燕京黑道新的主人,听起来有点儿讽刺,但你必须接受。”翻译道。
司马风云的嘴角一阵抽搐,一切来得太快,来得太过惊人,他来时想到过各种可能,唯独没有猜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第563章变
他江湖练达几十年,见过黑道上的各种牌局,却没想到黑龙会居然能打出这么狠的一张牌,一张牌,便秒杀了各种可能!
“是吗?你的狼言发的未免太早了。”司马风云道。
“我们谈话到此为止,我更愿意把这次见面当做你的临终告别。”翻译做了个手势,后面那些黑龙会的人刷的一下往前跨了一步。
司马风云的人当然不甘示弱,也往前跨了一步,到了主人背后。
两方对峙,战斗一触即发,空气一下降到冰点!
司马风云喝干了杯中酒,往桌上重重一放,“年轻人,想杀我可没那么容易,大不了今天大家玉石俱焚!”
“呵呵,司马先生,我真佩服你的心里承受力,到了这种时候竟然还不服输。”说着话,翻译扬起手,拍了拍手掌。
风云会的人谁也没想到,刹那间他们背后的墙壁翻出一道道暗门,从里面飞也似的窜出几道黑影,悄无声息的到了他们背后。
寒光乍现,一把把短刀架在了他们咽喉,然后,用力一抹!
一道道血光四射,一具具尸体就那么软软的倒了下去,连哼都没哼一声。
取代他们位置的,是一个个黑衣蒙面的刺客,一双双不可捉摸的黑瞳仿佛幽灵的眼睛,死死锁定了司马风云!
忍者部队!
只有他们能在几秒钟结束一场战斗,也只有他们能在几秒钟摧毁十几条生命。
不过叶承欢相信,这些也不过是忍者部队中级别最低的下忍,对他们来说,这种场合交给他们应付就已足够了。
这个变化足够惊爆眼球,可司马风云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脸上的表情没有半点儿变化,就好像早猜到会是这样。
“司马先生,现在我们可以认真谈谈了吗?”翻译笑道。
“你们想怎么样都可以,让我女儿和那个小子走,这是我一个人的事。”
翻译没有回答他,反而指了指司马风云面前的酒杯:“你不是很喜欢喝酒么,吃了它!”
司马风云苦笑着点点头,瞪着德川家兴和那个翻译,忽然一拳砸下去,把杯子砸个粉碎,拳头也顿时变得血肉模糊。
他连眉头都没皱一下,拿起碎片一个个放进嘴里,咯吱咯吱的大嚼起来,不一会儿,便把桌上的碎片吃个干净,同时血水也顺着嘴角流淌下来。
他拿起纸巾擦掉嘴角的血,等着对方的回答。
翻译开心的大笑:“哈哈哈哈……司马先生,我从没见过像你这么愚蠢的人,叫你吃你就吃啊,那是酒杯,不是寿司,我看你是老糊涂了吧,小心消化不良哦。哈哈……”
“放人!”司马风云从牙缝里迸出两个字。
“你觉得你现在还有讨价还价的权力么,我有答应过要放他们走么,按照你们神州黑道上的规矩,赶尽杀绝,斩草除根。”翻译做了个砍头的手势。
司马风云内心当然会震惊会愤怒,不过他并没忘了自己的角色,就在对面以为他彻底被挫败的时候,他猛然出手,一把抓住了对面的德川家兴,五根手指牢牢的锁住了他的喉咙!
人们很容易因为他的身份和年龄而忽略他的身手,他虽然有病在身,虽然人过中年,但他的身手依旧矫健,力量依旧强大,只要他愿意,完全可以在一瞬间随手捏断一个人的喉咙。
那个翻译的脸色变了,“你别乱来,你要是伤害了德川先生,你们一定会死得很惨。”
司马风云咧嘴一笑,露出满是血水的牙齿,样子狰狞可怖到了极点,重复着翻译刚才的话:“你觉得你现在还有讨价还价的权力么。不想他死,就让我女儿他们走!”
“我不走,要死我们父女死在一起。”丁香咬着嘴唇,不让自己流泪。
“还是那句话,我的命早就不是自己的了,这把老骨头也没多久活头了,早一天晚一天都一样,人世间的荣华富贵、辛酸苦辣我都尝过了,就算现在死了也没什么可惜的。我已经输了,我不想把你也输掉,孩子,听爸爸的话,快走。”司马风云惨然笑道。
“我不走!”
“快走!”司马风云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压抑的低吼,却忽然没了余音。
他慢慢的低下头,发现自己胸口多了一把匕首,而德川家兴已经脱开他的手,正用恶毒和嘲讽的目光看着他。
司马风云脚下一个踉跄,差点儿跌倒,鲜血顺着刀锋汩汩涌出。
扑!
德川家兴将匕首抽出,再次向司马风云狠狠刺去。
“爸……”丁香发出撕心裂肺的一声,不顾一切的就要冲去。
还没迈步,便被一股强大的力道给甩了回去。
丁香还未站稳,叶承欢已经动了。
极致的速度更像是快速切换的镜头语言,周围的一切动态全都成了慢镜。
德川家兴的匕首刚刺出半寸,叶承欢的人已经到了。
他的手指不是手术刀,却比手术刀还要准确、稳定、有力,以比匕首快数倍的速度将刀尖牢牢夹住。
啪!
两指微错,刀尖应声而断,掉在地上发出叮叮的响声。
德川家兴一击不中,回身就走,没想到叶承欢的手臂好似忽然暴涨了一倍,一把抓住他的头发。
可接下来发生的事,连叶承欢都没想到。
他就那么一抓,居然把德川家兴的整个头皮和脸生生扯了下去!
这种事就算随便想想都会做恶梦的,可叶承欢此刻根本来不及多想,因为他马上看到了更瞠目的画面。
刚才明明是德川家兴,可被叶承欢一把扯下去,居然扯出一头长长的青丝。
那人蓦然转过脸来,一头刀削般的长发火焰般飞舞,一张欺霜赛雪的侧脸上,微蹙的眉宇间带着几分错愕、几分愠怒和几分复杂,一对细长而又锋利的眼睛里隐隐透出几丝月光般的清冷。
叶承欢无论如何都没想到,黑龙会的会首居然一转眼变成了一个女人,而且还是自己再熟悉不过的女人!
眼前的画面来的太快,太过离奇,好似一个转瞬即逝的梦。
叶承欢当然不会忘,曾几何时,龙都有一个风光显赫的黑道帮派:青红帮,曾经一度把持着江湖头把交椅,这个帮派的老大跟丁香不共戴天、鱼死网破,跟自己也有过诸般交集。
自从青红帮被沈家父子阴谋瓦解后,那个女人就悄然消失,从此再也没有出现过。
叶承欢自己都不得不承认,他对那个女人的消失一直抱着几分惋惜,真心希望有一天能再见到她。
只不过他怎么也没想到,两人的再次见面竟比电影剧本还要错乱和离奇。
这时,一个刺耳的声音在旁边响起:“保护青子小姐!”
她到底是聂小青,还是青子小姐,就算世界上真的有长得一模一样的人,但眼神、气质、味道也不可能完全一样吧。
那个可恶的翻译率先对着叶承欢举起了枪,叶承欢连看都没看,直接一脚把他从屋里踢飞出去,一头撞在院子里的假山石上,生生撞碎了脑袋,红白脑浆四散飞溅。
叶承欢并没去欣赏自己的战果,也没去查看那家伙的死活,眼睛一瞬不眨的盯着那个女人。
而他的左边,点点寒光犹如银河泄地般飒然而至,从不同方位包抄过来,一刹那便封住了他的追击线路!
叶承欢眼角闪过一丝冰冷气息,体内的原力爆炸似的膨胀开来,迎着那些光点整个身子极快的拉出一道斜影,肩膀重重顶在一个黑衣人的胸口。
咔嚓一声,那人的胸骨不知撞碎了多少根,整个胸膛就那么生生瘪了进去,身子斜飞而出,那股子撞击的力道,直接将身后的两个同伴一起带飞。
咣!
三个人一起撞碎了后面的墙壁,落到隔壁的房间里,被一大片琐碎的建筑材料完全掩埋。
脚步横跨,又是一道斜拉,同时一把握住一个黑衣人的手腕,嘎巴一下,把他的腕子掰折回去,推着那人的短刀刺穿了他的胸膛。
叶承欢随手在刀柄上一推,那人倒飞出去,在余势不减的情况下,刚好撞了两个同伴,透出的刀锋直接将那两个倒霉蛋特穿了个透心凉,直到刀尖深深刺进墙里,把三具尸体挂在半空,歪着脑袋,耷拉着胳膊,看上去无比诡异!
眼看面前刀光又是一闪,叶承欢原地兜转一圈,避过刀锋,巴掌以上势下狠狠砸在对方头顶。
那人的脑袋就好似脆沙瓤的西瓜,顷刻间化成一团血雾,血水裹着脑浆扬洒一片。
还没等他尸体倒地,叶承欢以违背人体结构学的姿态,冷不丁一个倒踢,脚尖刚好挑上了最后一个人的下巴,这一脚的力量奇大,直接把那人下巴踢飞,身子随着飘了起来,砸上天花板后又重重的摔在地上,把地板都砸碎了一块人形印记!
一个人,八条命,所谓世界上最强悍的杀手组织,在那个神州男人面前,居然比豆腐渣还不堪!
叶承欢没去关注最后一脚的结果,因为他自己很清楚,那一脚会给对方带来怎样的灾难。
他更关心的是他的老熟人,可等他回过目光时,留给他的只是那个女人秀发飘魅的一缕残影。
他刚要追过去,就感觉他的背后有一大片冷酷之极的气息轰然袭来!
躲,已经不太可能了,在这种情况下,他只有靠着本能的召唤,原地掠出两米的距离,那已不是他惯常的自保方式,而是经过无数危险磨练出来的一种肌肉记忆。
双脚还未站定,一道鞭影从天而降,悄无声息的落在他刚才站立的位置上,刚好把一个还未倒地的黑衣人从头到脚生生的劈成两半!
这种毫无底线的杀人方式,连叶承欢都飙出一身冷汗。
趁着有限的时间,他迅速一个回眸,忽然发现给自己秀残忍的居然是那个图着白面、捏着纸扇的日本歌姬。
第564章爽完了就想走么
她照样穿着那身粉哒哒色彩可爱的和服,小脚伶仃的站在屋子中央,脸上涂着厚厚的白粉,好似戴了张面具,手里却捏着一条长长的软骨钢鞭,酷毙而又邪魅的样子让人头皮发麻。
叶承欢看着被一鞭劈成两半的黑衣人皱了皱眉头,他若是躲得慢一点儿,那个倒霉鬼就是自己。
尤其纳闷的是,那个歌姬明明只穿了件和服,搞不懂那条布满倒刺的长鞭要藏在身体哪个部位。
女人素腕一抖,软骨鞭便整条硬了起来,三棱分叉的鞭梢好似毒蛇的芯子,发出炫目的寒光。
诡异的造型很容易让人联想到爆菊利器!
叶承欢马上想起,在龙都的一个晚上,自己就遇到这么一个奇怪的女忍者,在身中赤砂之蝎的情况下,差点儿被她的鞭子爆了。
“又是你!”
女人不苟言笑的道:“很高兴你还记得我,北风之神先生。”
“这有什么好臭屁的,当我很愿意记得你么。”叶承欢已经可以确定,这个女人就是忍者部队里神秘的水目上忍,妖姬。
“怎么,上次那条鞭子被我打断了,这是又找人订购了一条么?”叶承欢邪魅的道。
“你的话太多了!”
两个老相识再次见面没什么好叙旧的,唯一可以拿来交流的就是女人的鞭子。
妖姬的瞳孔一阵收缩,手腕陡然翻起,一道冷酷的鞭影凭空抽下。
叶承欢一个滑跃,人便到了另外一个角落,可鞭子好似长了眼睛,一击不中并没落下,而是在半空中猛然折返,三棱分叉的鞭梢如影随形的跟着袭来。
叶承欢连续三个滑跃,可鞭子就宛如被一条无形的线牵引着,余势不减,他的人无论到哪儿,鞭子总是跟着飘来。
叶承欢猛然站定,冷冷的瞧着飒然而至的钢鞭,蓦然伸出两根手指!
妖姬心底一寒,那个男人的手指给她印象太深了,上次对战他就用两指夹住了鞭子,从而将整条钢鞭震碎。
她手腕一拧,软骨鞭陡然笔直,突突的旋?(精彩小说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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