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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道:“不是说男人30岁以后还分不清不拘小节和邋里邋遢就是不成熟的表现吗?”
那斯文青年走进卡间和刘小六寒暄了几句,随即坐下来,点东西、聊天,一切看着和普通相亲程序没什么两样。既没有多热烈,也没冷场。
这时天界娃娃道:“这人肯定不对劲。”
我和吕洞宾一起问:“怎么了?”
天界娃娃道:“能这么坦然面对刘小六,肯定是事先练过。”
我说:“人家本来就看过照片啊。”
天界娃娃道:“反正不对劲!”
就在这时,又有两个年轻人鬼鬼祟祟地躲在刘小六卡间门外,这两个人你捅我一下我拍你一下,满脸坏笑,随后掏出照相机,就站在刘小六看不见的死角里一个劲冲她按快门。
我和吕洞宾对视了一眼:果然还是被天界娃娃猜中了,虽然我们暂时不知道对方在使什么坏,总之是没安好心。
吕洞宾道:“我这就使个障眼法,让他们手里的东西变成毒蛇!”
我愤愤道:“毒蛇太狠了——变成大便!”
还没等吕洞宾发功,一个高大的身影已经站在了那两个人身后,厉声道:“你们干什么呢?”
其中一个瘦子吓得手一哆嗦照相机掉在了地上,另一个胖点的也吃了一惊,随即狡辩道:“关你什么事?”
刘小六探出头道:“怎么了,咦,是你?”原来最后那个高个儿居然是林海。
我也颇感意外道:“林队你怎么在这?”
“呃……”林海挠挠头道,“刚巧路过。”
我说:“你不会是跟踪我们吧?”
林海正色道:“是保护!绑架那案子还没完,我怕有人对你们不利。”他不等我多问,一手一个抓着一瘦一胖道,“你们是不是意图对这位小姐不利?”
瘦子努力挣扎,却挣不脱刑警队大队长的铁腕,苦着脸道:“我们就是想跟她开个玩笑。”
胖子也道:“照相犯法吗?”
我严肃道:“那也要看怎么照,陈老师那样肯定是不道德的!”
刘小六对面的斯文青年慢慢站起身,尴尬道:“这两个……是我朋友。”
刘小六愕然道:“你朋友?”随即她似乎也明白了什么,不再多说。
斯文青年脸上红一阵白一阵道:“我们三个打赌,规定谁输了谁就约这位小姐出来,他们两个这是想拍照留念以后好取笑我……”
我用劲一拍桌子喝道:“你他妈混蛋!”
林海也瞬间明白怎么回事了,怒气冲冲道:“你们这种行为非常恶劣,非常恶心知道吗?”
瘦子和斯文青年没说什么,胖子不服气道:“你算干什么的,你怎么知道我拍这个女的了,我拍景儿不行吗?”
林海一伸手道:“把相机给我!”
胖子一挺脖子道:“凭什么给你?”
林海掏出警官证来道:“我是刑警队的,我现在怀疑你们与几天前一起持枪袭警案有关,跟我回去接受调查!”
胖子脸一下就绿了:“持枪?袭警?大哥我就是玩个相机而已,我是咱们本市摄影协会的。”
林海怒道:“就你这种渣滓也能进摄影协会?”
胖子掏出一个证件道:“我有证明。”
林海看也不看道:“那好,我重说,我现在怀疑你们非法传播淫秽反政府内容,跟我回去接受调查!”
胖子哭了:“我把我这里头的东西全删了行吗?”
林海板着脸:“还想销毁犯罪证据?”
胖子删也不是不删也不是,忽然福至心灵,抓住刘小六的手道:“大姐我错了,我给你赔礼道歉行吗?”
刘小六把手抽出来淡淡道:“你们走吧。”她对斯文青年道,“以后你再和人打这养的赌就明和我说,我站在那给你们照。”
斯文青年满脸羞惭,挥手道:“快走快走。”
林海一瞪眼道:“就这么走啊?”
胖子和瘦子急忙把相机里刘小六的照片都删了,狼狈逃窜。
林海对刘小六道:“刘姑娘,你别和这种人一般见识。”
刘小六无所谓道:“没什么,许你长成这样还不许人家照吗?我爹在台上的时候我也不能这么干啊。”
吕洞宾对照相机的功能还不太了解,小声问我:“那个东西有什么说法吗?”
我说:“就是快速临摹的东西,能把你长什么样儿画下来。”
“哦。”吕洞宾还是一知半解。
刘小六怅然若失道:“要是我有以前的照片就好了,我都快忘了我以前长什么样了。”
我问林海:“你真是来保护我们的?”
林海嘻嘻一笑道:“当然不是,我是路过,不过碰巧看见你进来了,就过来打个招呼,没想到碰上这么几个人渣。”
“林队看来不怎么忙啊,坐下来喝杯茶呗?”
林海甩甩手道:“好呀,这样消闲的机会还真难得,今天我请客。”他招手喊服务员,“给这来三杯……”他还没说完,电话猛然响起,林海看了一眼来电,苦笑道,“看来今天又不成了。”他接起电话,对面的人用几乎我们都能听到的声音喊道:“林队,出大情况了!”
林海道:“上次那帮绑匪露面了?”
“不是,你快来吧,海鲜一条街被人给吹跑了。”
林海无语道:“什么意思,把话整理明白了再说,你是刚毕业吗?”
那边的人急道:“情况就是这样——海鲜一条街被吹跑了。”
林海还是不得要领:“咱们这刮台风了?”
那人更急了:“不是,就是有一个人,拿了把剑,然后就起风了,然后就把海鲜一条街都给吹跑了。”
“你喝多了?”林海脸色已经不大好看了。
电话被另一个年纪明显大些的人拿过去,说道:“林队,小崔说的都是实情,据当地老百姓讲述,有个年轻人拿着把剑来了海鲜一条街,他一挥剑就起风,现在这里几十家海鲜摊位都被吹散了。”
林海皱眉道:“你们找别人问过了吗?”
“问过了,目击者都这么说。”
“我马上过去!”林海挂了电话还是满脸隔靴搔痒的表情,喃喃道,“这是闯进邪教还是传销的老窝了?”
可是我和吕洞宾却交换了个眼色——难道是魔族作怪?
天界娃娃大声道:“他们用的是魔礼青的剑!”
我走到角落里小声道:“你怎么知道?”
天界娃娃道:“魔礼青下界的时候不是把剑丢了吗?他就是掌管风的天神,所以他的那把剑能呼风!”
林海对我说:“小强,今天不能请你喝茶了,我得赶紧出现场。”
我说:“我跟你一起去!”
“你去干什么?”
我嘿嘿一笑道:“这事儿谁不好奇呀?”
“去了你也进不了现场!”
“你不是我们朋友吗?”
林海无奈道:“那就快走。”
我开上车跟在他后面,天界娃娃道:“快给四大天王打电话。”
林海把车开得飞快,我顾不上说什么事儿,只叫敖广带着魔礼青赶紧去海鲜一条街。
海鲜一条街不是吃海鲜的地方而是卖海鲜的地方,我们这不靠海,以前只有河鱼可吃,如今运输发达,这里基本上也是样样俱全,有钱人吃海鲜去酒店,老百姓想解馋就到海鲜一条街买回去自己做,这里可谓是价格实惠量又足,形成了很大的交易市场。
我们到了地方,警察已经把附近拉起了警戒带,但是离着老远仍然能看到原先繁华的大棚市场如今已经是一片狼藉,到处都是水渍和倒塌的货架,水产特有的腥味扑鼻而来。
警察们见林海来了急忙分出几个人来介绍情况,我跟在后面竖起耳朵听着,警察们见我们是一起的,也就没管我。
林海问一个年纪跟他差不多大小的警察:“到底怎么回事?”
那警察也带着云山雾罩的表情道:“我说不清,还是让他跟你说吧。”说着一指一个穿着半腿裤的50多岁老头,老头戴着草帽,一身水腥气,大概是大棚里的商家,脸上看不出害怕,倒是因为成了焦点而有点兴奋,那警察对他说:“这是我们领导,你把你看见的情况再说一遍。”
老头兴奋道:“大概就是个一点来钟,我们正在做生意,路口来了个年轻后生,手里拿了把剑,开始我们谁也没留意,还有人上去问他买不买海鲜,结果那后生一挥剑,我们就觉得一股大风从他背后刮过来,人都站不住了,我们还以为就是起风了,结果他又挥了两下,我们的大棚就开始倒了,大伙怕被砸死,就都跑出来了,然后就成了这样了。”
林海道:“有人受伤吗?”
老头道:“有几个贪财不要命的被砸破了头,倒是都不严重。”
“那个年轻人是你们这的人吗?”
“不是。”
“也没人认识他?”
“没有,以前从没见过。”
林海郑重道:“你看清了,他手里就是拿了把剑?”
老头道:“看清了看清了,就是把剑,跟我家老头子以前晨练用的那种差不多。”
林海和别的警察低声交谈了几句,有个警察过来对老头说:“大爷,你这话不能再跟别人说了,你们遇到的就是普通的大风天气,别再说有人拿着剑什么的了。”
老头固执道:“我这么大年纪了还能看错?明明就是那个后生干的。”
那警察加重口气道:“你再这么说就是宣扬封建迷信,是要追究你责任的。”
老头吓了一跳,忙道:“不说不说——”随即小声嘀咕道,“明明就是他干的,拿着个剑,跟庙里的吕洞宾似的。”
吕洞宾道:“诶,怎么把我也编排上了?”
我赶紧说:“别跟他一般计较,我们都知道你有不在场的证据。”
现场有个警察拿着相机咔擦咔擦地拍摄着被破坏的场景,吕洞宾见状也掏出一个照相机来,凑到人家跟前道:“这位老兄,你也教教我呗。”
那警察皱眉道:“你是哪来的,别妨碍我公务。”
我赶紧把吕洞宾拉在一边问他:“宾哥你照相机哪来的?”
吕洞宾笑嘻嘻道:“你还记得茶馆里那个胖子吗?”
“就是偷拍小六那个?记得呀,怎么了?”
吕洞宾道:“他装相机的时候我给掉包了——他装走的是茶馆的烟灰缸。”
第067章敖丙
不大一会工夫敖广带着四大天王到了,我把事情的经过一说,魔礼青道:“这……看着确实像是我的青锋剑干的!”
这会围观的老百姓还没散开,警察们在那边了解情况,我们就从这边问,我问一个中年汉子:“大哥,你看清那人了吗?”
中年汉子道:“没看清,反正就听他一边说‘让你们吃海鲜让你们吃海鲜’一边耍剑,大棚就被吹倒了。”
旁边一个村姑满脸通红道:“那人我看清了,是个年轻的帅哥,小脸刷白。”
我又问:“那把剑是什么样的?”
一个跟哪吒差不多大小的孩子道:“就是那种特老土的剑,一点也不如‘霜之哀伤’好看。”
魔礼青道:“那就更对了。”
林海哭笑不得走过来道:“我说你们好奇心也太大了吧,还呼朋唤友地过来看热闹。”
我问他:“你们那边有结论了没?”
林海道:“正在联系气象局,看他们能不能给个合理解释。”
我笑道:“只要你想要,他们肯定有,中国专家想象力都比作家丰富。”
林海道:“反正有人拿着剑什么的我是接受不了,你信吗?”
“我肯定是……不信!”
林海点头道:“那就对了,现在的老百姓就爱自娱自乐,什么事儿都往灵异上扯,我办了这么多年案,再稀奇古怪的案情最后都能找到合理的解释。”
“嗯,因为你是办案专家。”
林海笑道:“你可别骂我,不过有时候办案子是需要想象力的——你是作家那我问你,你对这事儿怎么看?”
我说:“肯定是有人拿着鼓风机什么的。”
林海摸着下巴道:“也是个解释嘛。”
这时有个小干警拿着一张纸过来说:“林队,专家那边的解释也有了,说是很罕见的季风错位什么的。”
林海郁闷道:“连现场也不来就有结论了?”
小干警小声说:“我看咱们还是先凑合用着,他们来了也是这套说法。”
林海让人拿个喇叭去给老百姓们做科普去了。
我把我们这边的人召集在一边道:“季风错位,你们信吗?”
众人一起摇头:“不信!”
吕洞宾道:“那个年轻人八成就是魔界的人。”
魔礼青道:“那他怎么会用我的青锋剑?我们哥几个的法宝可是认主人的。”
我说:“也就是说你们的法宝别人拿去也没用?”
魔礼青道:“应该是这样。”
天界娃娃忽然道:“在天界是这样,在人间就不一定了。”
“怎么说?”我问。
天界娃娃道:“现在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魔界的人也有情绪币,在人间,情绪币就是无差别法力,所以对方能使用青锋剑召唤来风。”
我吓了一跳道:“这么说对方也不止一个人?”
吕洞宾抱着肩膀道:“那年轻人为什么要袭击海鲜一条街,这真是令人费解。”
我们不自觉地一起把目光集中到敖广身上,敖广道:“你们看我干什么?”
天界娃娃忽道:“老龙王,你儿子现在在哪里?”
敖广急道:“你们不会怀疑是我儿子干的吧?”
我说:“那人要是袭击了熏肉店我们就怀疑猪八戒了,可是谁会没事跟海鲜过不去?”
敖广摊手道:“敖丙现在就是一个废人,站都站不起来。”
天界娃娃道:“他是不是也被你带到人间了?”
“是……”
“快找到他,说不定他已经被魔族的人利用了。”
敖广吓了一跳,急忙打电话,他一边来回踟蹰一边说,声音越来越大,最后愤然把电话摔在了地上,敖广无力地跟我们说:“敖丙他……失踪了。”
“在哪?”我们一起喊。
“在一家疗养院,他们说敖丙昨天还在,但是今天一早发现人没了。”
“快走!”我大喊一声。
我们一行人急匆匆来到疗养院。这会对方也知道出了大事,院长副院长还有相关负责人一大帮都在办公室战战兢兢地等着我们。
敖广一进门就大喊:“我儿子呢?”
院长心虚道:“这位老同志你冷静一点,我们一定会给你个说法的。”
敖广道:“我不要说法我要儿子!”
院长小心翼翼道:“你想一下,是不是你家里其他人把病人接走了?”
敖广怒发冲冠道:“我家里没别人!”
我把院长拉在一边道:“他儿子什么情况?”
院长叹气道:“全身瘫痪,生活不能自理,平时拉屎撒尿都是有人照顾的。”
我说:“也就是说他不可能是自己走的?”
院长结巴道:“是这样……”
敖广怒目横眉喝道:“你们要是找不回我儿子我让你们个个不得好死!”
副院长道:“老同志,现在说狠话解决不了问题,按理说你儿子那样的也不会有人偷啊。”
敖广恶狠狠地瞪着他,副院长忙道:“我没别的意思,你再想想是不是你的朋友接他出去的?”
敖广道:“我的朋友都在这了。”
我没来由地心里一热,跟院长说:“推诿责任也解决不了问题,你们这以前出过这样的事情吗?”
院长摊手:“我们这是疗养院,说白了都是没人愿意接收的人,谁打我们的主意呀?”
几个领导又问了问负责平时照顾敖丙那个老护士,也是一问三不知,按流程,她帮敖丙盖上被子以后第二天才会再去,可是她回来的时候敖丙人已经不见了。老护士哭得稀里哗啦,她昨天就帮人代一天班,结果就出了这样的事。
我又问院长:“你们这有监控视频吗?”
院长道:“只有大门口有一个……”他一拍大腿道,“快快快,调视频。”
不多时监控录像调出来了,摄像头是正对大门的,凌晨三点多的时候有人推着一架轮椅走出了疗养院,轮椅上依稀坐着一个软软的人,应该是敖丙,推轮椅那个人穿着一身护士装,看不到脸,只能看到这人妙曼的背影。
我立刻道:“是女的!”
院长忧心道:“不是我们疗养院的人。”
“你怎么知道?”
院长道:“我们疗养院……没有身材这么好的护士。”
我眯着眼睛看他,院长忙道:“别误会,我们疗养院的护士基本上都是四五十岁的妇女。”
吕洞宾问敖广:“这女的你认识吗?”
敖广气急败坏道:“我他妈当然不认识!”
院长看看副院长说:“报警吧。”
副院长为难道:“怎么跟警察说?”
院长无奈道:“就说有人被盗了。”
院长一个劲给我们说好话,敖广也知道事情不是那么简单,所以也没再闹。
不一会一个中年警察走了进来,直接问:“谁被盗了?”
院长道:“有个人被盗了。”
警察道:“我知道,我是问谁被盗了?”
副院长道:“有个人被偷了。”
警察不耐烦道:“我问到底谁被偷了!”
我插话道:“警官,不是有人被盗了,是被盗了个人——有个人失踪了!”
警察这才回过味来:“人丢了啊?”
院长副院长一起点头:“是是是。”
警察诧异道:“是谁?”
院长道:“我们这一个瘫痪病人。”
警察道:“谁偷的?”
院长指着视频道:“是个女的。”他把具体情况跟警察说了一遍,警察大概也是第一次听说,沉默良久道:“这事儿新鲜,难道是人体器官贩卖?”
敖广崩溃道:“什么?”
我拉住警察道:“警官你别吓唬他了,咦,咱们好像刚才见过?”这警察我看着面熟,好像是刚才海鲜一条街上就碰见过。
警察看我们也面善,不过这工夫也没心情套交情,直接问:“丢的那个人家属到了吗?”
我一指敖广道:“是他儿子。”
警察无语道:“你儿子都丢了还有心思看热闹呢?”
我说:“我们也是刚刚知道。”
警察又了解了一下情况,把视频复制了一份,对敖广说:“我们这就展开排查,有什么情况会尽快通知你。”警察跟院长说,“把失踪那个人的照片给我一张。”
院长摊手:“没有。”
警察问敖广:“你呢?”
敖广道:“我也没有。”
警察沉吟片刻道:“那我们先从视频入手调查,你回去以后尽量找张你儿子的照片。”
敖广失魂落魄地点点头。
警察走后,院长恭恭敬敬地把我们送出来,我跟敖广说:“我要没猜错的话,你儿子八成是被魔界的人带走了。”
敖广道:“万一不是呢?”
我问他:“你真没有你儿子照片吗?”
敖广道:“我哪来的照片?”他顿了顿道,“倒是有张龟丞相给他画的画像,就在我宿舍里。”
“快去取来。”
“干什么?”
“想知道你儿子的下落就别多问。”
……
海鲜一条街,警察已经走了,围观的人群也慢慢散开,市场管理部的人开始修缮大棚,核算损失,我在人群里一眼就发现了那个村姑,我冲她招手道:“姑娘,中午那个拿剑的帅哥你还记得吗?”
村姑道:“怎么了?”
我刷的一下展开敖广给我的画像道:“是不是这个人?”
村姑看了一眼神采飞扬道:“呀,就是他!不过画里的比真人还帅一点。”我瞪了敖广一眼:“下属拍马屁了吧?”
敖广急道:“你可看好了!”
村姑道:“我看男人的眼神,不会错的——你们认识他啊?”
我忙道:“不认识!”
“那这画?”
“我们是公安局的临摹师,就是问问哪里还需要改进。”
村姑满脸飘红道:“画得真好,给我也画一张呗。”
刘小六叹气道:“没料到龟丞相还有这一手,以前真应该叫他给我画一张!”
我拉着敖广就走。
……
“现在你还有什么可说的?”到了没人的地方,我质问敖广。
敖广讷讷道:“这个小畜生,居然跟我作对!”
吕洞宾道:“老龙王这话言不由衷吧?”
敖广道:“你什么意思?”
吕洞宾道:“你只关心你儿子的病,现在他好了,你才不管他跟谁作对呢。”
天界娃娃道:“这要让哪吒知道了,恐怕又要抽他一回筋了吧?”
敖广脸色一变,顿足道:“我自己的儿子自己会管,但是你们休想动他一根指头!”说着负气而去。
天界娃娃道:“魔界这招真狠啊,居然想到先分裂我们的阵营。”
吕洞宾道:“更狠的是他们能在一夜之间就治好敖丙,找到了魔礼青的剑,指使他袭击老百姓,在天上我们就打不过他们,没想到到了人间还是被动挨打。”
我问魔礼青:“你见了你的青锋剑有把握收得回来吗?”
魔礼青点头道:“剑鞘还在我这里就不难。”
我忽然想到:“为什么敖丙使用青锋剑没有引来天雷?”
天界娃娃道:“天雷只对神仙有禁制作用,魔族下界虽然法力也会被夺走,但是他们如果也掌握了吸收情绪币的方法的话,那……”
我接着道:“那我们就只有等着挨打,等着别人不停放大招,等着不停被蹂躏呗?”
天界娃娃无语半晌,最后道:“呵呵。”
我和吕洞宾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道:“完犊子啦!”
第068章不死战将
听到这个消息的我变得心事重重——敌人躲在暗处不说,实力还比我们强,我们气满了使大招要被删号,人家可以随便用,我们枪不如人技不如人也就算了,裁判还拉偏手,这架还怎么打呀?
魔礼海道:“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魔礼青道:“我得先找到我的剑。”
魔礼红道:“大哥二哥三哥,咱们拼了吧!”
魔礼寿道:“可是你知道敖丙在哪吗?”
我满腔郁结道:“我知道该怎么办——你们先打问人家的住处,然后咱们提点点心水果上门求和,要打要杀任人家选择,要是人家宽宏大量,你们也别帮天庭了,回去以后直接倒戈,我呢,人家要既往不咎,把我当个屁放了,我还回去当我的仆街写手,我就把你们的故事写下来,每天更新勤快点也能混个小富则安,现在不是流行暗黑系吗?坏蛋打胜仗才值得庆祝呢。”
魔礼海诧异道:“小强你这是怎么了?”
我蹲在地上道:“老子厌世了。”
吕洞宾道:“你也别这样,他们不敢露面说明对咱们还是有顾忌的,天上这段时间不是也没往下掉人吗?这就是好现象,我们迟早会打赢的。”
我喃喃道:“你们打赢了对我更不是好事了——到时候魔界的高手都掉到人间了,你们拍屁股回去继续当神仙了,我成了小企鹅豆豆了,玩跷跷板还有个你上我下呢,我现在就是跷跷板中间那个支架,不管怎么样也是我受苦。”
魔礼青道:“我们又不是这么不讲义气的人。”
我说:“你们讲义气就不该把我扯进去。”
刘小六道:“什么事情习惯了就好了,你看我,不也当丑女当得挺开心的。”
我撇嘴道:“你当丑女又没生命危险——有危险也是别人有危险。”
吕洞宾尴尬道:“小强情绪很消极嘛。”
天界娃娃郑重道:“小强,我现在问你一个问题。”
“什么?”
“跟了我们你是不是后悔了?”
“是你们自己找上来的好不好?说得我好像嫌贫爱富水性杨花一样。”
“好,我换个说法,你是不是已经为当初帮我们的决定后悔了?”
我直截了当道:“是,跟你们混上以后不是得罪这个就是得罪那个,反正没一个好惹的,交友不慎破点财也就是了,跟你们在一起那是用生命在卖萌啊!”
天界娃娃道:“现在给你一个重新选择的机会,你想继续帮我们还是离开?”
我瞟它一眼道:“我要离开你不是要把我变成……”
天界娃娃道:“那都是和你开玩笑的,我没有什么法力,就算有也不会做有违天理的事。”
我沉默不语。
魔礼青顿时就急了:“小强,你可不能不管我们呀!”
魔礼寿也道:“没有你我们就永远也回不去了,天庭就会打败仗……”
天界娃娃道:“都别说了,这些和他本来就没关系,说到底他就是一个凡人,我们没权利要求他为我们做什么。”天界娃娃对我说,“只要你选择离开,我们马上就走,从此再也不会烦你,魔族那边我们会尽量处理好,不管是输是赢绝不会让他们骚扰到你。”
众人在我身边围成一圈,一个个全神贯注地看着我。
我试探道:“我要选离开你们真的说走就走?”
天界娃娃道:“相信我。”
“我要不管你们你们都得流落在人间,最后落魄而死吧?”
吕洞宾笑呵呵道:“这些你别管,娃娃说得对,我们不能要求你无条件为我们抛头颅洒热血,你又不欠我们的。”
魔礼红弱弱道:“小强你再好好想想,大不了我们以后也请你吃烧烤。”
刘小六道:“我以后没事也不在你眼前瞎晃了。”别人都是用美人计,她用的是丑人计,她要不老在我眼前晃,那真是福利一件。
天界娃娃道:“你们都别说了,让他自己选。”
我和天界娃娃从认识到现在的一幕幕在我脑子里快速闪回,我们一起构思小说、一起和四大天王斗峰哥、一起蹭饭局、一起讹敖广、一起去给孩子们演讲、一起斗詹哥,虽然有时候挺狼狈的,而且这货一直在冒坏水,但是回想起来还是挺温馨的,我的这些刚认识的朋友们,他们吃我喝我住我,不停给我找麻烦,麻烦解决了继续找麻烦,几乎就是毫无保留地把我当成了他们的老祖母,可是妈的,想想居然也挺温馨……
我站起身叹气道:“算了,任由你们在人间祸害我还是不踏实,干脆把你们送走眼不见心不烦。”
魔礼青喜道:“你还是肯帮我们了。”四大天王欢呼相庆。
吕洞宾道:“你想清楚了?”
我愤愤道:“他娘的,为什么好人就该受欺负,在地球上我说了算,咱们这就把那个魔界的孙子找出来,打他个满脸花!”
天界娃娃宣布道:“小强已经原地满血复活了!”
吕洞宾挑大拇指道:“小强真霸气。”
我嘿嘿一笑道:“这不是因为有你吗宾哥?”
这回吕洞宾蹲在地上苦恼道:“我看我还是找个地方闭关去吧。”
刘小六道:“我说没事不烦你,不过下次有人约我你还得陪我去啊,这可是一辈子的大事儿。”
四大天王道:“小强,请我们吃饭去吧。”
我叹气道:“我现在反悔行吗?”
众人异口同声道:“不行!”
……
我们杀气腾腾地冲进一家面馆,点了一长溜拉面,为了表示对敖丙的愤慨,我还特意点了一盘炸小虾。
我们边吃边分析下面该怎么做,结果是……一筹莫展。
魔族带走了敖丙,威逼利诱也好,沽恩市惠也好,总之指使敖丙利用青锋剑开始为祸人间了,幸亏警察没想到一个瘫子就是今天横扫海鲜一条街的主犯,其实他们能并案了。可是要找到敖丙那难度就很大了,魔族显然是有备而来,也不知道他们手上有多少情绪币,从敖丙肆无忌惮的劲头来看,比我们宽绰——袭击海鲜一条街大概就是为了向我们示威。
我点上一根烟说:“咱们是不是也能并案了——那些想绑架我的人也是受了魔族人的指使?”
吕洞宾道:“我同意。”可惜他不抽烟,找不到电视上警察破案过程中那种疑雾重重的感觉。
我说:“现在最要紧的事是先找到敖丙,夺回魔礼青的剑,一来阻止他继续害人,二来可以顺藤摸瓜找到幕后的魔族。”
天界娃娃道:“敖丙康复以后一定会去找敖广——”它对四大天王说,“你们四个还是回敖广那里,盯着他!”
“好!”四大天王威武雄壮地起身,一起伸手道,“给我们打车钱!”
……
在回去的路上,天界娃娃忽然说:“小强,你肯帮我们主要还是舍不得我吧?”
吕洞宾和刘小六一听不是话头,都假装深情地望向窗外,显得他们多爱这片热土似的。
我夸张道:“舍不得你?我又不是恋物癖!”
天界娃娃笑嘻嘻道:“反正我舍不得你。”
吕洞宾跟刘小六说:“今天天气不错啊。”
这时我的电话响,我低头看了眼来电,纳闷道:“这老小子又有什么事?”来电的人正是敖广。
“喂,什么事?”我问。
敖广气急败坏道:“那小畜生……又出现了!”
我吃惊道:“在哪?”
“在公园。”
“人抓住了吗?”
“已经跑了……”
“他又捣乱了?”
“是。”
“我马上到。”
挂了电话我说:“敖丙又出现了,看样子在公园刮了一阵风又跑了。”
吕洞宾纳闷道:“这小子到底想干什么?”
没人回答,也没人知道。
我们到了公园的时候这次警察还没来,敖广满脸又急又怒的表情,四大天王也是刚刚赶到。公园里的游人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面色惊恐地议论着刚才的事情。
公园里的情况和海鲜一条街大同小异,四处狼藉一片,被吹落的树叶和树枝凌乱地堆满了小径,果皮箱也被吹倒在地。
我问敖广:“你见到他为什么不抓住他?”
敖广道:“当时我在湖这边,他在湖那边,我眼睁睁地看着他跑了。”
我说:“他就刮了一阵风就跑了?”
敖广道:“是。”
“也没人受伤?”
“没有。”
刘小六翻个白眼道:“你儿子玩心也太重了吧?”
说话间警察和记者一起赶到了。这次带队的仍然是林海,这位刑警队大队长脸色已经非常难看了,经过了解调查,游人们众口一词:仍然是一个持剑的英俊男子,挥剑就起风,刮一阵就跑,也不趁乱抢劫也没有其它意图,一天之内犯了两回案,已经在老百姓中形成了很坏的影响。
记者也是抓住目击者东问西问,最后见林海也在这里,热切地把话筒堵上去道:“林队,您对此有什么看法?”
林海旁边的警察道:“不排除有人利用鼓风机等工具恶作剧,我们正在联系气象学家给出解释。”
记者道:“中午海鲜一条街被大风袭击,听说也是同一个人干的,您觉得这人有什么目的吗?国外现在风行那种恶搞路人的视频,您认为这件事性质一样吗?”
林海道:“不管他目的是什么,他已经妨害了公共安全,触犯了法律,我一定尽快破案,给大家一个交代。”
记者还想问什么,林海摆手道:“抱歉我要执行公务了。”他走开两步一扭头看见我,不禁哭笑不得道,“你看热闹有瘾啊?哪都有你。”
我嘿嘿一笑道:“我不是无聊吗?”
林海开玩笑道:“这么上心,这事儿不会跟你有关系吧?”
我原地一蹦道:“可不敢瞎说。”我问林海,“这个人抓住得判多少年?”
林海道:“那要看法官了,不过这个家伙性质特别恶劣,怎么也得一两年。”
敖广神色古怪地看了我一眼。
林海对身边的警察说:“多找几个目击者,把嫌疑人的画像弄出来。”
敖广更慌张了。
林海指着我道:“我看你也不对劲!”
我心虚道:“我怎么了?”
林海道:“你这种爱看热闹的习惯是种病,得治!”
警察和记者都走了以后,敖广神情沮丧道:“这小畜生,把我们东海的脸都丢光了。”
吕洞宾道:“说来也蹊跷,敖丙不偷不抢,每次专往人多的地方跑,就是为了引起老百姓的恐慌,如果第一次是为了向我们示威的话,老这样他不嫌无聊吗?”
天界娃娃喃喃自语道:“不偷不抢,只为引起公众的恐慌……难道他们也在收集情绪币?”
所有人都吃惊道:“什么?”
天界娃娃道:“恐慌也是一种情绪,我们要收集的是‘喜怒哀乐愁’,保不准他们就需要的是恐慌,不然敖丙浪费大量的情绪币去袭击海鲜一条街和公园这样的地方,不是得不偿失吗?”
我叹气道:“看来人家配置也很全啊,你们又输了一招。”
吕洞宾笑道:“小强又说丧气话了。”
我咬牙切齿道:“不丧气,你们不是还有我吗?像我这种制造情绪的天才全世界又能有几个,敖丙他比得了吗?”
吕洞宾无语道:“小强要是神仙就好了,就他这个脸皮厚度,只要脸冲下掉下来也得再弹上去,咱们天庭有了这个不死战将,魔族何足道哉。”
刘小六掩口笑道:“就是的。”
我阴着脸道:“说正经的吧,你们打算怎么找敖丙?”
天界娃娃对敖广说:“老龙王,下次见到你儿子你一定要抓住他,这会可不是你体现父爱的时候!”
敖广跺脚道:“我分得清轻重,不过你们也要答应我一个条件——找到敖丙以后,你们不许伤害他。”
天界娃娃道:“我们答应你!”
第069章路由器
安顿好敖广,我们心事重重又斗志满满地回家。
在家门口,我听到哪吒在里面说话,便敲了敲门,隔了一会就听哪吒用那种刚学英语滞涩的腔调道:“呼阿由?”
“我,小强哥。”
“呼?”
我无奈道:“妹挨康敏?”
哪吒打开门,和赵倩倩都笑嘻嘻的。
我纳闷道:“你们玩什么呢?”
哪吒一本正经道:“死毕克英格丽是!”
“死什么毕克,你怎么不说耗阿尤?”
哪吒忍俊不禁道:“我们在练习英语对话呢。”
赵倩倩欢呼一声道:“你输了你输了。”她跟我说,“我们在玩口语练习游戏,规定谁先说汉语谁就输。”
“那要谁也不犯规,你们这一辈子见面都说英语啊?”
赵倩倩道:“是的。”
“呸,就你们那英语水平能正常交流吗?吃了吗怎么说?”
赵倩倩道:“反正李小扎输了。”她把书包往哪吒怀里一塞道,“我今天的作业全归你写——别让老师认出字迹来啊。”说着噔噔噔跑到楼下去了。
吕洞宾看着赵倩倩的身影羡慕道:“豆蔻年华两小无猜,三太子打算什么时候让你爹去提亲啊?”
哪吒尴尬道:“说什么呢?”
吕洞宾道:“你不喜欢那小丫头?”
哪吒道:“我跟她不是一路人。”
吕洞宾道:“就说喜不喜欢吧?”
哪吒红着脸道:“老师说我们这个年纪应该好好学习……”他说到后来自己也觉得不靠谱,声音渐渐小下去了。
吕洞宾笑道:“你这么听老师话你8岁就抽人筋?”
哪吒讷讷道:“我那时是有不对的地方。”
我诧异道:“你还是那个敢爱敢恨的小英雄吗?”哪吒在我脑子里向来是生猛无忌的代名词,只要觉得自己做得对就一往无前,像辆横行的小坦克,你不服我就把你打服,我打不过你就叫我师父来继续打,宁折不弯也好,撒泼放赖也好,总之活得痛快淋漓,现在怎么也有股小小年纪英雄垂暮的意思,我倒不是支持他早恋,是觉得被高瞪眼那种老师洗脑太让人失望了。
天界娃娃道:“你们不要挤兑他了——哪吒,告诉你件事:敖丙已经被魔族的人带走,他利用魔礼青的剑四处作乱,已经祸害了两个地方。”
哪吒眉头一皱道:“这个家伙还是死性不改么?”
我说:“你还觉得当年做得不对吗?”
哪吒叹气道:“就事论事讲,我那时确实下手太重了,敖丙虽然跋扈了些,也只是质问了我几句我就抽了他的龙筋,其实揍他一顿也就够了。”
吕洞宾道:“他跟我们可不是这样,敖丙这个家伙无恶不作、动不动就兴风唤雨地祸害百姓,我们八仙这才跟他理论,可惜我们只是些散仙,最后也就闹了个不输不赢,我师父钟离权他们听说你抽了他的龙筋,无不赞你为民除害,我要是有你的背景,我当年索性就干掉他!”
哪吒摆了摆手道:“都是当年的事了,不提也罢。”
我无语道:“你这状态怎么像是七老八十了?你要再见了敖丙打算怎么办?”
哪吒道:“老龙王有意和解,还是让他去处理吧。”
吕洞宾长长叹息一声道:“哎,你这孩子!”
……
说来也怪,我们原本担心敖丙继续捣乱,可是从那天之后就再没了踪影,他犯的事说小不小,造成的影响也没多大,没过几天也就渐渐被人淡忘了,但魔礼青的那把剑却始终悬在我们的心头。
公安局追查持枪袭警案也没有结果,这件事性质严重,好在没有传播出去,事隔多天,那7个绑匪如水入大海,也只好成了疑案。
这天终于到了我参加《杂魔大拼盘》复活赛播放的日子,我特意心怀鬼胎地没有通知任何亲友,只和天界娃娃还有吕洞宾等人守候在电视机前。
作为当事人,我和吕洞宾显得颇为淡定,倒是天界娃娃和哪吒格外紧张,哪吒现?(精彩小说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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