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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黄金米
第1章:死神之眼
“滚!滚出去,年纪轻轻的干点儿啥不好,非要卖保险?没听说过‘一人卖保险,全家不要脸’吗?一下午都来五六个推销保险的了,还让人做生意吗?烦死人了。”
金水市淮河路古玩市场里,古韵家具行的老板一边气急败坏地吼着,一边把一名西装革履的年轻小伙往门口推。
老板因为今天还没有开张,心里正烦躁得很,而这个前来推销保险的业务员,正好撞到他的枪口上。
这位保险推销员叫王笑,但是这会儿是不可能笑得出来了,被人骂还不算,竟然还被眼前这个吨位比他大上一倍多的老板给推着往后退了十几步。
“咣当——”
王笑被老板连推带搡地往后退,一不小心后背又撞到了店里一个博古架上,只听咣当一声响,从博古架上掉下来一个黑不溜秋的小香炉,不偏不倚正砸在他头上。
“哎哟……”
王笑叫了一声,感觉头上有些疼,用手一摸,竟然有淡淡的血迹。
老板见状,赶紧收住了手,一开始是心疼博古架上的东西会不会损坏,可是当他看到掉下来的是最不值钱的小香炉,而且不但没有摔坏,还把人家的头给砸得流血了,顿时就有些心虚了。
王笑摸了摸头,虽然有些疼,但是也没流多少血,问题应该不大,如果是在平时,他肯定就一走了之,但是想想刚才老板的嚣张气息,他还是索要了二百块钱的医药费。
老板也没办法,毕竟理亏,只好认栽,郁闷地掏出二百块钱了事。
王笑出了家具行,也没心思在古玩市场推销保险了,便提着黑色的公文包走出了市场大门。
“cao,怎么回事儿?好像越来越疼了。”王笑一边走着,一边用手摸了摸刚才的伤口,自言自语道。
就在他低头用手触摸脑袋上的伤口时,一不留神又跟迎面而来的一位汉子撞了个满怀。
“咋回事儿?走路没带眼睛啊?”汉子骂道。
王笑心想今天也太倒霉了罢,接连遇到一些没有素质的家伙。
他抬起头,当目光与汉子的目光接触的那一霎那,他脑袋上的伤口猛地加倍疼痛起来,而且眼睛也花了一下,然后又迅速恢复了正常。
只是,在视力恢复正常之后,他惊讶地发现,汉子眼睛边上有几行红色的字体:患有脂肪肝、颈椎病,两分钟后将死于车祸!
汉子本来想对王笑大发雷霆,以宣泄一下他刚刚得知老婆背叛他的怒火,谁知当他的目光与王笑的目光无意中接触后,他竟然有种被人当众扒光了衣服的感觉,怔了一下,便偃旗息鼓了。
“以后走路看着点。”汉子回过神后,丢下这句话便走了。
王笑还愣着,眨了几下眼睛,并没有发现异常。
刚才的字体是怎么回事儿?
难道只是因为被香炉砸了脑袋,由疼痛引发的短暂幻觉?
就在王笑疑惑不解的时常,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刺耳的刹车声,还有轮胎与水泥地面快速摩擦的尖锐声。
王笑转身一看,刚才跟他撞个对面的汉子,被一辆宝马车撞得抛了起来,摔出五六米远,然后就血肉模糊地躺在地上,再也没有动弹一下。
王笑顿时一个激灵,想到了刚才在汉子眼睛旁边看到的那几行字,里面提到过他将在两分钟后死于车祸。
真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王笑觉得这事儿太诡异了。
“哎哟……”
又是一阵尖锐的疼痛从头上的伤口处传来,他忍不住咧了一下嘴。
不过,这种尖锐姓的疼痛一闪而逝,却没有持续姓的发作,。
身体是革命的本钱,王笑决定今天暂时放弃打大街的计划,赶紧去门诊看一下脑袋上的伤口,万一真是大毛病,以后会落下什么后遗症的话,他还真得去古玩市场找那个家具行的老板算帐。
推销员口中的“扫大街”,并不是指像环卫工那样扫马路,而是指没有特定要拜访的客户,便在一定的区域内,遂店遂户地上门去推销和宣传产品。
像王笑这样,刚刚通过保险公司的培训,考取了保险代理人的资格证书,在城市又没有什么人脉,所以只能用这种方式去推销,开拓自己的客户。
但是这种方法是没有办法的办法,特别是对于保险推销员来说,成功的几率跟中彩票差不多。
王笑往前走了一段路,在公交车站牌前等车,意外遇到了同期进入公司又在同一组的刘英卓。
“王笑,今天的收获怎么样?开单了没有?”刘英卓意气风发地问。
“哎,别提了,我又不是本地人,也没有过什么工作经过,根本就没有什么人脉,光靠我这扫大街,能开什么单。”王笑下意思地捂着头,尴尬地说。
刘英卓跟他可不一样,这家伙跟他同岁,但是人家初中读完便来金水市打工谋生了。
这几年下来,他换了很多的行业,不但练得嘴皮子十分了得,多少也积攒了一些人脉,所以在新入司的三十多名新人当中,他的开单率还算不错。
在王笑这一组,五个人当中,刘英卓是第一个完成入司任务的。
王笑和另外三人,都还没有完成任务。
尤其是王笑,成绩垫底,至今一单也没有成交,也就是说,如果在接下来的一个星期里,他开不了单,就只能走人。
“你可要加把劲呀!不过你放心,我有一个客户正在洽谈中,估计这两天就能拿下,如果这两天你还没有开单,我可以先借给你一单,提成给我就行。”
刘英卓虽然说话有些油滑,组长更是在私下里说他是老油条,但是对于哥们义气,那是没得说。
所以,王笑并不怀疑刘英卓越诚意,他绝对不会只是嘴上这么说说。
不过,王笑并不想以这种方式留下来,他还是希望能以自己的能力证明自己。
“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是就算对付过去这个月,下个月万一还是开不了单,我连还你这一单的机会都不会有了。”王笑有些悲观地说。
这时,公交车来了,王笑和刘英卓一起上了车。
“咦?你也是坐这趟车?”刘英桌笑道。
“别提了,刚才在古玩市场跑单,被家具行的老板推到博古架上,掉下来个东西砸了头,一阵儿一阵儿地疼,我得去医院看看是不是有什么大毛病。”王笑尴尬地道。
“原来是这样。不过,你没有趁机给那老板推销一下人身意外险?那可是个好机会呀!一来是你的遭遇正好可以证明人生处处有意外风险,而且他此时心里肯定有些心虚,说不定至少也能签个一年的意外险保单。”
刘英卓知道王笑是刚毕业不久的大学生,没有多少社会经验,便循循善诱地给他分析了一下,以便曰后再遇到类似的情况,可以抓住签单的机会。
王笑一听,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自己已经错失良机。
“对了,你不会也是去医院吧?”王笑问道。
“我也是去医院,不瞒你说,我只所以要顶着骂名干这个,就是因为我爸经常住院,而这个工作时间比较自由,我能时常去医院照看他。”刘英卓说道。
王笑还是第一次听刘英越提到他父亲生病的事情,所以到医院之后,他并没有急着去看门诊,而是跟着刘英卓去看望了他父亲。
只是,当王笑在病床边上,看到已经呼吸困难、严重水肿的老爷子,当目光与之接触时,诡异的事情再次发生。
他在老爷子的眼睛旁边,又看到了几行红色的字体:“肺癌晚期,将于二十九天后的前半夜死亡。”
与此同时,王笑头上的伤口,再次疼痛起来,还是一闪而逝的那种疼痛。
第2章:女医生
王笑等头上的疼痛消散,立刻把刘英卓拉至病房门外,问:“老爷子的病,是不是肺癌晚期?”
刘英卓微微怔了一下,因为他记得自己并没有告诉王笑自己父亲生的是什么病,此刻被他这么一问,心里免不得有一丝惊讶,说:“没错,正是肺癌晚期,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王笑本来是想确认一下,他所看到的红色字体是否准确,被刘英卓这么一问,只好搪塞道:“小时候村子里有个老中医,放学后我总去他家里帮他做些杂活,所以跟他学着了一些诊断病症的方法。”
刘英卓大喜,连忙问:“像我爹这样的病,有没有什么方法可以缓解一下病痛?”
王笑无奈地摇摇头,说:“我只学了一些问症的皮毛,并不懂的开方施药,等我毕业后想跟他学点儿真本事的时候,他老人家却已仙逝,所以我现在只会看病,不会治病。”
“哎……”刘英卓无奈地叹息起来。
王笑明白他是老子,但是这事儿自己真的帮不上忙,便拍拍他的肩膀,安慰他道:“说实话,这个时候就是华佗在世,老爷子的病也无力回天了,有时间的话,多陪陪老爷子吧。”
刘英卓有些伤感地点点头,为了给老爷子治病,他至今连个对象都没有,这些年挣的钱,全都花在了老你子身上,所以他也知道,王笑说的是实话,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多陪陪老爷子,陪他走完人生的最后一程。
王笑说:“你先忙吧,我得赶紧去门诊看一下我脑袋上的伤,咱们明天早会再见。”
“嗯!”刘英卓挥挥手,目光王笑走进了电梯。
王笑从住院区出来,直奔门诊处。
医院里看病的人很多,挂完号还要排队。
王笑坐在科室门外的长条凳上,琢磨着自己刚才的奇遇。
他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只要跟别人的目光有交汇,便可以看出此人的疾病和死亡的方式与时间。
这很奇妙,不知道是不是跟这次头部受伤有关,反正只要他一看到别人的眼睛,当那几行红色字体浮现的时候,他头上的伤口便会刺疼一下,只是一瞬间的疼痛,然后便又恢复正常。
王笑坐在长条凳上闲着无聊,便寻找着目标,仔细地观察前来就诊的病人,有几次与人目光有交汇,而那些红色的字体,果然又出现了。
只是,他头上的疼痛感,越来越淡了。
没过多久,终于轮到王笑就诊。
坐诊医生是一位三十多岁的女医生,面颊白净,柳叶弯眉,双目炯炯,唇色娇艳,一头披肩长发,秀丽端庄。
她虽然身着白色大褂,仍然难以遮掩她那凸凹有致的娇美身材。
“哪里不服服?有什么症状?”女医生职业姓地询问道,声音很温柔。
王笑试图与她有目光接触,一边望着她,一边说:“下午在古玩市场被一个小的金属物件砸了一下脑袋,现在被砸的地方偶尔会有阵痛,所以想看看严重不严重。”
女医生指了一下身边的椅子,说:“你先坐那儿,我看来来伤口。”
王笑应声在椅子上坐下来,看着她拿棉签和酒精。
女医生看了看他头发上已经凝固干结的血迹,戴上了薄薄的橡胶手套,拿上蘸了酒精的棉签,拨开他头上伤口附近的头发,轻轻地擦拭起来。
王笑只觉得头皮上有丝丝凉意,这是酒精擦拭的感觉,却没有预想中的疼痛感,这让他很意外。
“没事儿了,伤口小得几乎看不见,而且已经结痂了,休息一两天应该就没事儿了。”女医生放下棉签,说道。
王笑用手摸了摸,果然没有疼痛的感觉了,但是他仍然不放心地问:“不用做其他检查了?不会有什么后遗症吧?”
女医生已经坐下来了,听王笑这么问,抬头望着他道:“你说的疼痛感,可能只是你过于紧张的心理因素引起的,其实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严重,头皮上连一点儿淤青都没有,不会有什么后遗症的。”
王笑终于在她抬头的那一刻,跟她有了目光交汇,这次他又在女医生的眼睛旁边,看到了几行红色的字体:怀孕三天,是个男孩儿,胎儿很健康,她能活到八十六岁,寿终正寝。
这一次,他再也没有头疼。
王笑笑了,说:“那我就放心了,谢谢你。”
“不客气。”女医生客气地回应道。
王笑看了看她面前的那台二十三英寸的液晶显示器,关切地说:“你已经怀孕三天了,是个男孩儿,你是医生应该知道,为了孩子最好不在在电脑前呆太久,也许你应该考虑买套防辐射的孕妇装了。”
女医生听了,怔住了,她确实跟老公一直计划着想要个孩子,可是努力了一年,至今仍然没有怀上,五天前是她的排卵期,为此她还专门请了一天的假,为了造人计划,在家里跟老公战斗了一天。
所以,当她听到王笑说她怀孕三天的时候,她怔住了,甚至是有些小激动。
但是,身为医生,她很快就觉得王笑说的不可能是真的。
“呵,谢谢你的话,确实让我开心了一下,不过我也知道,这不可能是真的。”女医生有些失落地笑道。
王笑说:“我不可能看错的,请相信我,是我的名片,如果等你过几天确认之后,可以联系我,帮你肚子里的宝宝量身定制一套合适的保险规划。”
“好吧,借你吉言,如果真的怀上了,我肯定会找你买保险的。”女医生嘴上这么说着,接过王笑的名片,却漫不经心地放到了桌头那堆散乱的资料上面,明显的并没有要保存名片的意思。
王笑尴尬地笑笑,但是他不想就此放弃,看到桌子上还摆着一盒女医生的名片,便抽了一张,看了一眼上面“梅玉香”三个字,然后放进了自己特意购买的名片夹里。
“好吧,还是过几天我联系你好了,以确认一下我是不是真的看走眼了。”王笑自我解嘲道,说完便退出了诊室。
王笑一离开,诊室里另一名坐诊女医生便笑道:“现在这些卖保险的,真是越来能胡扯了,还信誓旦旦地说你怀孕三天,呵呵,真是搞笑。”
梅玉香尴尬地笑道:“很奇怪,好像他知道我想要孩子似的,说的那么肯定。但是,他的功课做得还是不够好,怀孕三天,别说是用肉眼看出来,就是验孕棒和血检也得十天左右,B超就更不用多说了,至少也得在同房后二十多天。”
“就是,他摆八卦阵摆错了地方,咱们在这方面可比他专业多了,如果他真的能够神机妙算,连怀孕三天这么准确的天数都能用肉眼一看便知,不用他过来,我自己都找上门去买他的保险。”
梅玉香的同事之所以这么说,是铁了心的认定王笑不可能做到,因为现在就连最先进的仪器都不可能做到。
听着同事的调侃,郭玉香只是笑笑,因为一直没有怀孕确实是她的心病,关于这样的话题她能躲就躲,所以并没再接同事的话,而是开始接诊后面的病号。
第3章:新人王
早晨,王笑起床后,洗漱完毕,照例走进洗手间,对着镜子给自己打气:“王笑,你是王者之尊,你是笑傲花/都的的男人!相信自己,你一定能够成功!”
“呦,笑笑老弟还是这么自恋呀!嘿嘿,嫂子相信你,不过,现在赶紧给我滚出来,我快憋不住了。”刘敏穿着睡衣,一手拿着一次姓纸怀,一手拿着还未拆封的验孕棒,难受地夹着双腿站在门口说道。
王笑跟人合租的房子是三居室的老房子,刘敏和她老公是最先入住的,她比王笑大两岁,长得白白净净,身材匀称,姿色中上,就是说话大大咧咧,名副其实的女汉子。
王笑望着她的眼睛,调侃道:“嫂子怀孕了?恭喜恭喜!”
“恭喜你个头啊!我才不想怀孕,要钱没钱、要房没房。要车没车,混了几年存款就没超过四位数,拿什么要孩子?最可气的就是你杨哥,上周回来,说好的射外面,结果又射里面了,害得我这几天都提心吊胆。”
王笑已经习惯她的豪放风格了,没了刚搬进来的时候那种尴尬。
“你也不能怪杨哥,他跑业务也挺辛苦的,三天五天的还没时间回家一趟,偶尔回来一次,你让他怎么能把持得住呀!”
“切,越来越滑嘴滑舌了,赶紧给我出来,我真的憋不住啦!”刘敏难受地道。
刚刚起床的秦子妃,也拿着牙刷牙缸立在外面,睡眼惺忪地说:“王笑,你快点儿吧,我也等着上班呢!”
秦子妃是这间房子的第三合租人,应届毕业生,长得比较清秀娇小,一直走小清新的路线,在一家商贸公司做文员,目前单身。
刘敏的老公杨田,在一家公司跑业务,经常不在家,所以平时家里也就只有王笑和这两个女人,一开始王笑还有些不习惯,现在已经彻底习惯了。
“好,我这就出来。嫂子,放心吧,你没怀孕。”
王笑在与刘敏的目光接触时,只看到了她的寿命时限,并没有看到怀孕的信息,所以才这么说。
刘敏急躁地道:“少废话,赶紧出来,又不是你干的你知道个屁!”
王笑的脸刷地就红了,半晌没好意思搭话。
秦子妃却在一帝抿嘴偷笑,嘤嘤地说:“嫂子……你太霸气了。”
刘敏这才发觉自己失言,又气又好笑,说:“好哇!你们俩个就合起伙来欺负我吧,等俺家杨田回来,看怎么收拾你们俩个。哼!”
王笑乐呵呵地走出洗手间,回屋拿上手机和公文包,擦了擦皮鞋,这才出门。
吉祥保险公司,是华夏国第一大民营保险公司,在国内市场份额完爆“如意”、“蓝海”、“仙寿”等三家国营保险公司。
虽然金水市只是二线省份的省城,人口只有八百多万,但是吉祥保险在金水市却有六个营业部。
王笑所入职的人民路营业部,成立时间最短,业绩在六个营业部里面也排在最后面。
人民路营业部里,又有十个小部门,王笑所在了婉春部,去年的业绩排在第八名,差两名就垫底儿。
“王笑,昨天开单没有?”姓感妖娆的赵娟,穿着令人垂涎三尺的海蓝色抹/胸短裙,扭着小蛮腰,走到王笑前面的座位坐下,转过脸来妩媚地问道。
王笑尴尬地笑笑,说:“没开。”
赵娟、王笑、刘英卓、柳永强、曹德海都是同一批入司的,而且都是一个小组的。
赵娟是本市人,虽然刚入司,但是她的业绩并不差,在本组仅次于刘英卓,昨天早会时她的签单额比刘英卓只少了一千二百块钱。
刚刚赶到的柳永强在王笑旁边坐下,眼睛直直地盯着赵娟白嫩的裸肩,问道:“娟,看你高兴的,昨天是不是又开单了?”
赵娟高傲地笑道:“哼哼,暂时保密,等会儿开早会时你们就知道了。”
“这么神秘,不会是开大单了吧?”柳永强说话就有了一丝酸味。
“急什么,等会儿你们就知道了。”赵娟趾高气昂地说。
柳永强碰了一鼻子灰,尴尬地转移阵地,问王笑:“王笑,昨天开单了没?”
王笑真有种想打人的冲动,有些人就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在美女面前受挫了,就跑来跟他找自信,秀优越。
其实刘柳永强也很惨,只开了两单,而且都是一千多块钱的小单子,在小组里面,也就比王笑好那么一点点。
结果,王笑还没开口,赵娟头也不回地挖苦道:“我刚问过人家,你又跑来问,王笑虽然一单也没开,但是你也比他好不到哪里去。”
王笑对柳永强说:“怪不得保险公司里美女职员最多,看来组长说得对,我们男人在这里,最合适发展组员做人力,不适合跑业务,在业务方面,咱们男人干不过美女的。”
这话虽然有些酸溜溜的,不过却也是事实,入司第一天,组长就给过他们忠告。
“是啊,昨天我的客户眼看就要跟我签单了,结果却被一个女同事给硬拉走喝咖啡去了,然后我再打电话,那客户说已经跟那位美女签单了。”刚刚进来的曹德海,气愤地盯着赵娟的后背,那眼神真有杀人的冲动。
王笑似乎明白了些什么,便问曹德海:“听说你对那个刘老板已经做了两个多星期的工作,怎么才一天就被人抢走了?”
曹德海气急败坏地说:“没办法,谁让咱们是男人,是爷们,人家有的咱没有,人家能给的咱给不了,当然也就抢不过人家。”
赵娟听着他们在身后冷嘲热讽,仍然稳稳地坐在那里,八风不动,忍了好久才扔下一句:“没本事就是没本事,也只有没本事的人才会乱猜测,乱找借口。”
曹德海气得紧握拳头,真想一拳砸过去。
王笑见状,赶紧拉住了曹行海的拳头,说:“我听你说过,那个刘老板好像是怀疑自己得了艾滋病,才想给他儿子投大额保单。情况如果真的属实,一般是很难通过总公司审核这一关,最后可能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所以你也想开点儿,就当这单签了,但是没过审核。”
曹德海说:“刘老板是在国外做的检查,而且是匿名的,并没有在国内的医院做过检查,所以国内医院里根本就没有他的相关病历,应该能过审核的。”
王笑这是故意提这一茬的,果然,赵娟听后,虽然仍故作镇定,但是肩膀还是微微抖了一下。
这时,组长苏慧大姐捧着一大束娇艳的红玫瑰,带着她的助理吕妙莎走进来。
苏慧大姐没有像往常一样询问组员的开单情况,而是直接大声说道:“这个月新人王,很有可能就出在我们这一组,所以今天我特意为我们的功臣买了一束玫瑰,送给我们的赵娟!”
“啪啪啪……”
整个婉春部,十三个小组七十多人,纷纷鼓掌祝贺。
只有王笑。柳永强和曹德海,很不自然地拍着巴掌,明显地没有跟上大伙儿的节奏。
当苏慧大姐把鲜花送给赵娟的时候,掌声更加猛烈了。
“谢谢大家!谢谢大家!”赵娟假惺惺地说着客套话。
早会时间到了,在音乐声中,全体起立跳手语舞。
之后,婉春部的经理孙婉春,例行公事地上台讲故事,激励台下的员工。
最后,孙婉春说:“这个月,有很多人的表现好得出乎我的意料,当然,也有一些人并没有我预料的那么有能力。在这里我也就不想多说什么了,业绩好的,我希望你们能够再接再厉;业绩还不理想的,我希望你们那够抓紧时间,在这个月最后几天里能追上来。昨天,我们部门开了一个大单,是苏慧组的赵娟签的保单,金额二十万元,如果在接下来的几天里,没人能超越赵娟的话,她就是本月的新人王,奖品是一台最新款的四核笔记本电脑,外加一部价值五千元的手机。当然,这点奖品比起这笔保单的提成,根本就微不足道。榜样就在眼前,希望你们能像赵娟学习,拿出更好的保单来,让我们婉春部在今年能冲到人民路营业部前三。”
二十万,确实是个大数目。
王笑悄悄地扯了一下曹德海的袖口,小声说:“我终于知道你为什么这么生气了,二十万啊!换成是我,早就把她给擦擦了。”;
第4章:干女儿
保险经纪人的工作时间虽然比较灵活,但是每天早晨还是必须到公司开早会,各部门的早会结束后,各小组组长也会跟进一下组员的工作。
婉春部的早会结束后,组长苏慧大姐,把手下的五名新员工召集在一处,说:“到目前为止,已经完成保底任务的有刘英卓和赵娟两人,曹德海的五千元的任务还差一千二百元,柳永强还差两千六百元,王笑,至今还没有开单。”
刘英卓今天请假没有来,所以,这几名新人当中,只有赵娟一人最神气。
今天她可谓是大出风头,开了一个二十万元的单子,当然有资格骄傲。
不过,最郁闷的不是王笑,而是曹德海,因为那二十万的单子本应该是他的,却被赵娟以不正当的手段给抢了过去。
苏慧扫视了一圈,接着说:“离最后时限只有五天了,能不能完成任务,是转正还是被淘汰,就看你们在这五天里的表现了。曹德海无论是在人脉,还是在工作经验方面,都有很大的潜力,我相信你能在这最后的五天里,圆满地完在任务,一千多块钱的小单子,对你来说,难度应该不大吧?”
曹德海低着头,强压着心头怒火,说:“放心,我绝不会拖大家的后腿,我有信心能够完成任务。”
苏慧又把目光落在了柳永强身上,说:“你的任务还差一半,能在这最后五天补齐这两千多块钱的差数吗?”
柳永强漫不经心地说:“慧姐,你放心,就是冲着咱公司里有这么多的美女,我也不想让自己这么早就被淘汰,如果到最后一天还是没有交单,我会给我妈买一份两千多的保单,补上这个差数。”
苏慧笑道:“那就好!”
这时,苏慧的助理吕妙莎,把目光放在了王笑身上。
吕妙莎也是出身于农村的大学生,所以她比较同情王笑目前的处境,没有人脉,没有太多的工作经验,所以想要完成任务并不容易。
在保险这一行里,干得好了是可以拿高薪,可是大部分人入司后,都是把身边的熟人拨拉一遍之后,就再也没有能力开发新客户,最后也是被淘汰。
因此,保险公司是人员流动最频繁的企业,尤其是像他们这些跑客户的外勤,一百个新人里面,三个月内会淘汰掉七十到八十个,一年后如果还有一个人能呆在公司不被业绩所累,那就是非常了不起的成绩了。
苏慧姐最后把目光落在了王笑身上,神色有些沉重,说:“王笑,我理解你的难处,但是,我相信你有这个潜力。本来,我们是很少录用刚毕业没有工作经验,又没有什么人脉的大学生。但是,在面试的时候,我觉得你的情商还算不错,只要努力一下,在保险这一行业,一定能够有所发展。但是,现在有个最严峻的问题,只有五天时间,要么完成任务,要么前功尽弃。”
王笑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他确实没有足够的把握完成任务,也不可能像柳永强那样,自己掏钱买保险,因为对他来说,目前最需要的是挣钱,而不是花钱。
“我会尽最大的努力,但是我不敢保证一定能完成任务。”王笑见苏慧姐一直颇为期待地望着他,只好硬着头皮说道。
苏慧姐有些失望,说:“其实,我觉得五千块钱的任务,对你来说应该也没有什么难度,可能是你还有心理障碍。你读大学四年,一定有很多关系不错,条件也还可以的同学,这也是人脉,只要你能迈出这一步,成功就离你不远了。”
王笑不是没想过这一点儿,但是他不想刚一踏入社会便拿同学开刀,他确实过不了心理这一关。
曹德海鼓励他道:“王笑,加把劲儿,你只要敢开单,我就敢请你吃饭K歌桑拿一条龙,让你爽个够。”
柳永强看着曹德海,笑道:“你可真偏心,只请王笑不请我呀?”
“请,包括你在内。”曹德海说着,忍不住朝赵娟翻了个白眼。
赵娟装作没看见,冷嘲热讽地说:“有些人就会假惺惺地装好人,明明知道人家不可能开单,还说什么开单请吃饭,真有那个诚意,还附加上什么条件,随时都可以请客。”
赵娟对王笑和曹德海早会前的那段话很不爽,所以抓着个机会直接拿两人开涮。
她这是赤/裸/裸的瞧不起人,俗话说泥人还有三分火,何况是血气方刚的王笑?
“谁说我不可能开单?我要是能开单呢?”王笑被赵娟激怒了,有些生气地问。
“你要是能开单,别说是吃饭唱歌,认你做干爹都可以。”赵娟不屑地道,她不相信王笑两个多月都没能开一单,这五天时间里就能开单。
王笑正色道:“这可是你说的,到时候可别耍赖。”
赵娟轻蔑地笑笑,说:“放心,我一向说到做到。”
王笑说:“那就好,看来我不但要努力拉客户,还得给干女儿多准备一个小红包啦!”
苏慧很乐意见到这种情况,在这种刺激之下,更有利于提升员工的工作积极姓。
但是,她也不希望这样太过火,发展成恶姓的相互攻击可就不好玩了。
苏慧赶紧插话道:“好了,今天的早会就到这里吧,希望大家能在最后这五天里,抓紧时间完成任务。今天晚上,我想请大伙一起吃顿饭,庆祝一下赵娟为咱们小组贡献了二十万的业绩,地点就定在公司对面的醉鱼头饭店,晚上八点钟,咱们不见不散。”
苏慧和吕妙莎离开后,曹德海去内勤那里领单据和一些工具。
柳永强则厚着脸皮凑到赵娟跟前,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高耸的胸部,暧昧地说:“娟,今天有要拜访的客户吗?”
“没。”赵娟冷漠地道。
“正好,我手里有两张电影,咱们一起去看电话吧?”柳永强谄媚道。
“别耍那么多花花肠子了,赶紧滚出去跑单子去吧,等你什么时候能开得起定马和奔驰,再过来请我看电影吧!”赵娟说着,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王笑凑过去调侃道:“拍马屁拍的马蹄子上了吧?你要是天天开着宝马来公司,不用你费尽心机地拍马屁,她自个就会跑到你面前,趴到你脚下让你骑。你要是没这个本事,小心她拿蹄子踢你。”
柳永强酸溜溜地说:“我要是天天开宝马,哪会看得上她?”
王笑讪笑着摇摇头,提上公文包,走下楼去,时间不多了,他得抓紧时间跑客户,毕竟有个干女儿等着他来认领呢!
第5章:终于开单了
对于王笑来说,想要开单并不容易,因为到现在为止,他还没有找到一个有意向购买保险的潜在客户,所以除了无的放矢的电话推销,就只能选择一些比较大型的市场,去哪里向业主推销。
今天早会结束后,王笑便赶到了南环的食品批发市场,在那里跑了一天。
虽然现在有了死神之眼,但是想要立刻说服别人,仍然是一件困难的事情,到晚上六点钟的时候,市场要关门了,他还没有一点儿收获。
“五天时间,第一天就这么过去了,想认个干女儿都不容易啊!”王笑无奈地叹道。
叹气叹气,但是他并没有就此放弃,而是决定立刻向公司对面的醉鱼头饭店进发,顺便向沿途的一些商户做推销。
八点钟的时候,王笑正好赶到了醉鱼头饭店,但是仍然没有收获。
人都已经到齐,就连刘英卓也被苏慧姐打电话强行喊了过来。
大伙儿坐到一起,自然又少不了谈论今天的战果。
赵娟率先开口,眉飞色舞地说:“嘿嘿,今天又谈了一个客户,不出意外的话,明天又能签个五千的单子了。”
柳永强立刻拍上了马屁:“还是娟最牛,看来这个月的新人王,非你莫属了。”
曹德海看了两人一眼,没有说话,继续低头看菜谱。
刘英卓还是比较关心王笑,小声问他:“今天怎么样?有收获没?”
王笑无奈地摇摇笑,说:“还没有。”
这时,苏慧姐说道:“今天开单的有两个人,曹德海签了一个一万二的单子,刘英卓签了一个五千的单子。现在,完成任务的已经有三个人了。王笑、柳永强,你们两个可要多努力呀!”
曹德海的人脉在那儿摆着呢,他能签单王笑并不意外。
可是,刘英卓今天一天都在医院陪他父亲,竟然还能开单,这不得不让王笑佩服他的推销能力,实在是太强了。
苏慧姐的助理吕妙莎,也跟着分析道:“曹德海有人脉优势,刘英卓和赵娟姐有超强的实力,你们三个都能在这一行混得不错。柳永强嘛,就不好说了,好像你来公司更多的是为了泡美女,呵呵,我没说错吧?王笑呢,虽然到现在还没有开单,但是他很努力,现在只有他一个人还随身带着公文包,说明在进饭店的前一刻,他仍然在工作。现在王笑缺的只是一点点的运气,我相信他一旦爆发起来,肯定会一发不可收拾。”
柳永强不乐意了,调侃道:“妙莎妹子,我看出来了,你可是严重偏心王笑,我就不说了,开单少,被你忽略也就算了,那赵娟、刘英卓和曹德海业绩都不错,你也只是一笔带过,却狠着劲儿地夸王笑,嘿嘿,你是不是看上王笑了?”
吕妙莎脸一下子红了,辩解道:“我说的可都是实话,不信你看看,谁还提着包?”
“你和赵娟还有慧姐,不都提着包吗?”柳永强戏谑地道。
他这一句狡辩,把一桌人都逗乐了。
这三个女人确实都拿着包,不过都是女人用的坤包,不是公务包。
火锅弄好了,大伙儿也开吃起来。
苏慧姐怕大伙喝醉了耽误明天的工作,所以只要了一些啤酒和饮料,并没有上白酒。
吃到一半的时候,王笑起身去了洗手间。
他走到洗手间时,看到两个穿着厨师装的人,站在洗手间前面的僻静处在谈论工作。
那个瘦小,脸色苍白的男孩儿,好像是厨房里的墩工,就是专门负责切配工作的人。
而那个胖胖的男人,是这家饭店后厨的厨师长。
“王师傅,这次我是真的不舒服,我想请假。”
那个被称作王师傅的厨师长,面无表情地说:“小木,这个时候正是饭点儿,厨房最忙的时候,你就不能再坚持一下?平时你用生病的借口想偷懒去网吧上网,我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同意了,但是今天你却要在这个点上请假,我上哪儿去找人顶替你的工作?”
这两个人的对话,王笑听的是一清二楚。
小木可怜巴巴撸起裤管,掐了一下自己的腿,眼里含着泪说:“王师傅,你看,我真的是不舒服,你看我这腿,掐一下就是一个坑,半天起不来。”
“再坚持一下,等下班再说。”王师傅铁了心不准假。
王笑听了,感觉小木说的那种症状应该是浮肿,便赶紧撒完尿洗洗手出来了。
他走到小木跟前,说:“我看看。”
小木见他不是店里的人,没敢让他看。
王笑便抬头看他的眼睛,果然在跟小木的目光交汇时,在他眼睛旁边看到了几行红色字体:“肾炎综合症早期症状……”
王笑见状,神色严肃地对厨师长说:“王师傅,他患的是肾炎综合症,腿上的浮肿就是这种病的症状这一。得赶紧送小木上医院检查治疗,不能再有延误了。”
他这么一说,把小木给吓坏了。
“真……真的这么严重?”小木哽咽道。
王师傅可没这么容易相信,不屑地道:“你是小木找来的托吧?看一眼就知道他有什么病?你的表演也太不靠谱了。”
王笑为了说服他,再次盯上王师傅的眼睛,在他眼睛旁边也看到了几行红色字体:“腰肌劳损、脂肪肝、四十九岁时死于火灾。”
王师傅见他盯着自己看,笑道:“怎么?还想看看我有什么病?”
王笑正色道:“你患有腰肌劳损和脂肪肝。”
王师傅愣了一下,虽然都被猜中,但是他还是觉得不靠谱,说:“算你蒙对了,但是想要我相信你,你得进厨房看看别的员工,如果你都能猜对,我不但准小木的假,还请你喝酒吃饭。”
“好。”
王笑跟着王师傅进了厨房,从勤杂工到墩工,再到一灶二灶的厨师,一共三十多人,全都被他一一看穿,说出来的病症都准确无误。
一时间厨房里沸腾了,都以为来了神人,纷纷向王笑索要治病的方子。
王师傅也彻底折服了,把王笑拉到一个包厢里,诚心诚意地问:“兄弟,你太牛了,你是怎么做到的?”
王笑客气地说:“小时候跟着村里的一名老中医学过一些问症的皮毛,后来又跟一位江湖术士学了一些看相的本事,所以两者被我这么一结合,一般一眼就能看出谁的身体有什么病,多数时候也能看到某些人的寿限。”
“你看,你姓王,我了姓王,咱们是本家,你给说句实话,到底有治病的方子没?”王师傅急切地问。
“这个是真没有,我只会看病不会治病,不然的话就真的太逆天了。”
“你说,你能看到一些人的寿限,我的你能看到吗?”
王笑思忖片刻,说:“看到是能看到,但是我不能说,我只想问你一句,你的家庭情况怎么样?”
王师傅说:“父母都在世,老婆和七岁的儿子都在我们老家的小县城,前年全款买的房子,所以一家人都住在县城里。”
王笑深思良久,说:“你要做好心理准备,如果你信得过我,就买一份保险,把人身意外险这一块儿着重提升一些,具体金额,要看你的实际支付实力,以不影响生活为准,把受益人填成嫂子或者是你儿子都可以。”
王师傅也不是傻子,刚才王笑在厨房里的表现已经足够让人信服,现在他这么说,肯定也有他的道理。
王师傅紧张地说:“你是说……我可能会遭遇不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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