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途多舛的前世今生 第 12 部分阅读

文 / 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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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信她的,但还是跟萍静过来看个究竟,即便看见叶梅坐在英伦的旁边,她还不愿承认这个事实,直到萍静实在忍不住让英伦介绍叶梅,英伦撑不住溜走,才晕倒在地上。

    琴梦给沈晴打电话,乃个性使然,但大家谁都不可能猜到。冀漂跟沈晴好了很长时间以后,才嬉皮笑脸地问沈晴,她咋能知道英伦在那吃饭。之前他们都一直小心回避对方过去的感情,沈晴的性格又比较腼腆,但她已全心交给冀漂,便不想保留任何秘密,冀漂听罢直呼够狠,这才不愧为他心目中的斯佳丽。

    有道是青竹蛇儿口黄蜂尾上针,此毒还不够,最毒妇人心。女权主义者可千万别恼,我只是一时没小心,顺口吐噜出来的。这张照片拍完,英伦立马就叮嘱冀漂,千万别带到技校让叶梅看见。冀漂还故意跟他开玩笑,要把相片贴到床头上,英伦闻言直接崩溃。那年春节中学同学聚会,嘉洛记恨雅娜把沙漠甩了,故意当她的面给大家指照片里的冯慧。

    还故意用话挤兑雅娜,把本来就羞愧的雅娜整得哭着离开饭店,沙漠骂了他一句追出去。嘉洛直接骂了句犯贱,大家都知道他们狗皮袜子没反正的坚钢关系,便目光游移地窃笑。嘉洛想起当时萍静也在桌上,她今天应该已经出差到这,冀漂的初恋应该快来看他了。

    第四十五章 一切皆成往事

    大家翻着相册,难掩伤感地忆起往昔,彬雪指着一张照片:“你们看漂笑得多灿烂,那次游泳我永远都不会忘记,他跟晴之间的甜蜜。”背景是游泳池的一角,碧蓝的天空如洗一般,他们并排坐在池沿上,眼中是一样的明亮、干净、阳光,肌肤中透着青春的活力,没有人会怀疑这个美好的世界即将属于他们。

    那天是冀漂到国贸中心上班后的第一个生日,早上没醒萍静就来敲门,冀漂慌忙整了整运动T恤:“我还以为是洛他们呐,你快进来坐吧,我马上就好。”萍静的目光平静如水:“晴让我来叫你,怕你睡过劲了。”他看了一下外面阴沉的天空:“别没事给我整出雨。”她微微一笑道:“没事的,一会肯定就晴了。”他猛然觉得这个对话在哪听过。

    但他一时又想不起来,萍静冲他摆了下手:“你快点,我在楼下等你,你把自行车钥匙带上。”他心里愣了一下,他已经很长时间没骑自行车了,不知道钥匙撇在哪了?他洗漱完毕,还好在茶几的笔筒找见了钥匙,连忙出门跑下了楼,只见萍推着自行车婷婷玉立站在那,飘逸的长发显得异常端庄文静。

    冀漂的心里一阵慌乱,他的初恋让他不敢正视,低着头打开锁骑上车,一路上都不敢看她,好在骑车不同于坐车,大家可以保持一段距离,也免去了必须说话的应酬,他本来想问她跟刘智咋样,但一想还是算了,免得她认为他是别有用心,如果她要是问他和晴咋样,这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吗?还是别吭声免得大家尴尬。

    他们骑到体育场的时候,雨已经下开了,游泳池门口连个鬼影都没有,这个场景又让他觉得熟悉,但同样想不起来,他们躲在游泳池的房檐下,看着从天而降的倾盆大雨,心里琢磨这泳估计是游不成了,一会请大家去哪吃个午饭算了,他不停地朝大门口的方向张望,就在他眼睛已有点发涩的时候,他看见晴和嘉洛他们走了过来。

    他顾不得下雨,急忙冲他们跑过去,沙漠摇着雨伞喊道:“弄不成事了,散伙喽!”这话他听着咋这么耳熟,但他顾不上多想,跑到晴跟前问她道:“你们咋碰到一块了?”她用雨伞替他挡住雨依过来:“你还是问洛吧。”嘉洛的表情异常古怪,突然忍不住哈哈大笑,他疑惑不解地看着他,如同坠落到云雾中,真有一点莫名其妙。

    他忍不住问道:“你们能不能别装神弄鬼的?看着都跟傻子差不多。”嘉洛忍俊不禁:“我们可不是傻子,到底谁是个傻子一会就知道了,我跟你说我们是咋和晴碰到的,文化宫暑假办了个绘画班,我跟晴刚好在一个班……”他一下就明白了过来,他们是在重现初三暑假时,他让萍静约晴游泳的往事。

    他的喉头哽咽了一下,胸中犹如惊涛拍岸,猛然冲到了雨地里,任泪雨滂沱而下,写手在《我不是花王》的前面交代,冀漂最后一次为妍的离去哭过以后,就再没有为别的女孩哭过,这句话说的不准确,这一次他绝对哭了,但不是因为离别而是因为感动,虽然泪水和夏季的暴雨交织在一起,但他泪如泉涌,根本不能自已,他心里当时只有一个想法。

    这个想法就是要一辈子爱晴,多年前的那一天,是他心底无法磨灭的痛,她为了让他忘记这个痛,动员了这么多的人,去再现当时的场景,这样的良苦用心,只有深爱他的人才会做,但他又对她做了些什么呐?让他用什么去回报她,他在心里无助地呐喊。他不想知道大家在身后是如何的惊愕,只想让雨水倾泻到身上,荡涤他的灵魂。

    一把雨伞遮住了斜雨,温柔的手臂从后面慢慢地环住了他的腰,冀漂知道他的女孩来了,便紧紧握住晴的手,感受着从未有过的情感震撼,对晴的爱意在他胸中瞬间涨满,他抑制不住感情的奔涌,猛然转过身紧紧拥住她,迫切需要和她的身心交融。漂——用力吻在晴的唇上,雨伞飘落在他们的脚下,这是他们美丽的初吻。

    身后传来大家热烈的掌声,沙漠笑着大喊:“看见啦!”迷蒙而又清冽的雨雾中,晴闭月羞花地绽放着,如花般的笑靥在娇羞的脸颊上跳动着,漂恨不能让时光永远停留在这惊世骇俗的时刻,他拉着晴跑到屋檐下,感激地对大家连连拱手致谢,彬雪跟冯慧、刘智也不知道从哪冒了出来,大家欣慰地看着漂和晴,沙漠笑着看漂:“要不要继续?”

    他含笑点点头,沙漠马上把脸一变道:“下这么大雨又游不成,还呆到这干啥?散伙吧。”冀漂回忆着那天的情景,无奈地对萍静摆了下头:“回。”怀着无限留恋的心情,目光温温柔柔地从晴娇艳的脸上滑过,那天晴是没有反应的,但今天她却深情地望着漂,他的心幸福得都快停跳了,大家也都紧张而又兴奋地注视着他们。

    冀漂猛然跑进雨地推上自行车,按照那天的情景没有开车锁,一个飞身跨越跳上车,晴惊叫了一声跑过来,怕他像那天一样栽倒在雨地里,实际上他是有准备的,他用脚支住自行车,笑着把晴揽进怀里,她娇嗔了他一眼:“讨厌,吓了人家一跳。”说着推开他又跑了回去,大家抚掌大笑,纷纷回忆着那天的情景。

    漂有点遗憾地看着晴问:“不会今天还游不成泳吧?”她用手一直天空惊喜道:“天晴啦!”只见乌云渐渐远去,蓝天慢慢露了出来,阳光瞬间倾泻了下来,大家买了票欢笑着走进游泳池,在更衣室换衣服的时候,嘉洛认真地看着冀漂:“晴对你真是煞费了苦心,你可得好好对人家啊!”他使劲地点了点头,刘智一旁接道:“萍静今天演的咋样?”

    今天真的难为萍静了,她曾经是冀漂的初恋,但他却深深伤害过她,现在她不计前嫌,为了冀漂和沈晴的感情,心甘情愿地演了这出戏,让冀漂看见了她的善良和宽容,找机会一定要感谢她,他笑着看刘智:“你老婆稳得厉害,可以申请奥斯卡业余奖,一点不动声色,我压根没看出来,要不然后面就没办法演,她可是今天的重头戏啊!”

    刘智得意而自豪地笑着,冀漂在心里祝福他和萍静能永远幸福。他们在泳池边活动了一下手脚,便纷纷跃入水中,清一色的自由泳飞速冲到对岸,冀漂扒住池边回过头,不禁被眼前的情景惊呆了,只见晴她们几个女孩从更衣室走出来,八月的骄阳下,五彩缤纷的泳衣衬托出她们娇美的身材和妩媚的笑颜。

    他以前带张霞和琴梦游过泳,曾经为她们的身姿惊艳过,但跟今天的这几个女孩相比,就显得有点逊色了,在他痴迷的注视当中,晴已经轻盈地跃入水中,正朝他快速游来,这家伙忙深吸了一口气,潜入水中迎了上去,他在水底下睁开眼睛,金色的阳光穿透清澈的池水,映照在晴如雪的肌肤上,散发出令人炫目的光晕。

    世事难料岁月无情,那个花心的家伙已经冰凉,即将灰飞烟灭。带着对被他伤害的女孩的愧疚,带着对沈晴难以割舍的深情和留恋,等待着转世轮回再续前缘。橙姝跟大姐相互搀扶从卧室走出来,来到灵堂前给冀漂上香,大家慌忙起身肃立一旁,彬雪上前扶住大姐,嘉洛已把香递了过去,橙姝面容憔悴更显孤单。

    柯巧以前虽没有见过她,但还是懂事地扶住她,一直帮着她吊祭完毕。大姐声音微弱地给大家道辛苦,嘉洛他们轻声回应没事,大姐回望一眼冀漂的遗像被彬雪扶回卧室。橙姝本来想坐下,但看见都是跟沈晴关系密切的朋友,便站到那犹豫了。她当年跟冀漂在矜持的邂逅酒吧偷偷约会时,从来没跟这些人一起过,结婚后也是冀漂单独去跟他们聚会。

    她清楚他们不喜欢自己,恨她破坏了冀漂和沈晴的感情,但那时冀漂又没跟沈晴结婚,她追求冀漂有什么错?并且那次她意外怀孕,她一个女孩家怎么办!她在跟冀漂交往的时候,一直告诫自己不要结果,只要能经常见到他就可以。谁知道怀孕以后想法就变了,要做母亲的想法竟然那么强烈,当然她的孩子更不能没有父亲。

    有人说她是故意怀孕的,天地良心呵,她怎么能知道那天他们能发生关系!她只是见到冀漂喝醉摔倒在地,想要把他扶回房间,总不能把他扔到那不管吧?一切都来得太突然,还没等她回过神便结束了,当时把她吓得不敢动弹,等冀漂沉睡过去,她才起身蹑手蹑脚地把冀漂扔了一地的衣服叠整齐。

    之后她把冀漂的手机和手表码放在床头,又给他倒了杯茶水怕他半夜醒来口渴,然后赶紧溜回自己房间。因为出来春游大家比较兴奋,正在房间里打牌,随口问了她一句去哪了,把她惊慌得竟语塞了,好在大家都在兴头并为介意,她马上躲进卫生间借洗澡平复狂跳的心。

    第四十六章 人间自有真情

    橙姝看见放在茶几上的影集,弯腰用手抚过其中的一张,目光溢出对往事的追忆:“这照片我也有一张,是洛哥给我们照的,我记得是我洗出来分给大家的。”声音嘶哑微弱,眼中瞬间便涌满了泪,嘉洛急忙应了一声:“那次是培训时单位组织春游,你不会骑自行车,班主任让冀漂骑车带着你。”

    这张照片是在天池山的瀑布前照的,冀漂说了一句都是同事别介意,便一手揽沈晴一手揽橙姝,笑得阳光灿烂,照片里沈晴娇嗔地看着他,橙姝却因慌乱脸如朝霞,当时冀漂还没有跟她们任何一个人在一起,但正因为他在这次春游中对她们的细心呵护,同时拨动了她们的心弦。人在旅途更需要别人关怀,世间有多少温暖的爱情,都在旅程中浪漫。

    天池山对橙姝尤为刻骨铭心,在冀漂升为经理助理后,单位又一次到这出游,在那个慌乱又醉人的夜晚,她的身心彻底交给冀漂,到现在依然无悔。橙姝在心里叮咛自己,过一阵一定要再去一趟天池山,把橙橙也带上,走过他们当年走过的每一段路,让橙橙见证爸爸妈妈的爱情,峰顶离天堂更近,让冀漂在天之灵知道,她们母女有多么的爱他。

    晨曦又一次透进室内,早起的小鸟叽喳鸣唱,可清新的世界里已没有冀漂。大家在客厅里东倒西歪,夏风和柯巧坚守着续香的职责,嘉洛看了一眼卷曲在沙发一角熟睡的彬雪,把盖在她身上的外套掖了掖,然后信步走到楼外,立刻被满眼的花圈刺痛。每个人活着的时候各有不同,但走的时候都一Q色,没见谁的花圈是钻石做的。

    底下灵棚里分店和靓点公司来帮忙的员工,一个个睡眼惺忪疲惫不堪,分店货品部部长朝阳迎过来:“嘉总,没事吧?你也不休息一会。”嘉洛摇了下头:“辛苦你们了,一会你跟夏总商量一下,看谁回去照顾店里的生意?”东郊分店是冀漂未竟的事业,嘉洛不能让它毁了,否则冀漂在天之灵得不到安息。

    嘉洛虽没有心思考虑得太仔细,但脑中已有一个大轮廓,沈晴以后要照顾孩子,再者一个女人也不好独当一面,自己也是商业出身,不行就帮沈晴打理分店的生意,把自己的公司就交给金勇管理,彬雪也别上班了,让她回家跟沈晴一起抚养两家的孩子,这样沈晴就不会太孤单,当年她被冀漂抛弃能等他十年,这一次她会终生不嫁的,嘉洛绝对相信。

    赵钧一大早赶过来买了一大堆早点,女眷们也把熬好的稀饭和小菜端下来,夏风对嘉洛道:“嫂子让你上楼吃。”嘉洛搞不懂老婆啥意思,难道还要给我开小灶?一进屋见彬雪递给他毛巾牙刷才明白,女人毕竟是女人,都成了现在这状况,这卫生习惯还不能有一点含糊,彬雪颠不颠地跟他走进洗漱间,抢先一步拧开水龙头。

    嘉洛的心里一阵温暖,能娶到这样的好老婆,他在睡梦中经常笑醒,每次醒来都先一惊,赶紧看一下睡在旁边的老婆是不是梦中的那个模样,然后深舒一口气,惬意地再次进入梦乡,到后来次数多了他都搞不清哪个是梦哪个是现实,不过梦里梦外都挺爽。当年卓妍随父母离开后,嘉洛好不容易说动冀漂开始追求沈晴,但初三被沈晴拒绝仍记忆犹新。

    其实小子是有点自卑,毕竟他要追求的是当年无法企及的校花,他忍不住向嘉洛讨教,彬雪长得跟沈晴一样特色,为什么对他言听计从,他上的什么沫子。当时总有些乱七八糟的事打岔,嘉洛一直没有告诉他,现在想说也来不及了。其实他见到有倾城之色的彬雪,也跟冀漂一样没底气,他只能玩深沉硬撑。

    彬雪的一颦一笑再可爱,他都生装着没看见,尽管他恨不得把人家一把搂在怀里。他对彬雪的关爱,从来只做不说,绝对不会用嘴明确无误地表达自己对她的痴迷。他当年对琴梦那么投入,还不落得她跟别人怀孕打胎,人都是贱的,你对她越好她越轻看你,这是她从中总结的,琴梦也算是他在感情上的启蒙老师。

    他这招对彬雪起没起到作用不好说,反正彬雪一直都夫唱妇随,不过后来他从内心能深刻地体会到彬雪对他的真情,便去掉绷得累人的伪装,跟彬雪卿卿我我,花王冀漂仅是爱牵住女孩的手,可这家伙更甚,最喜欢揽住彬雪的纤腰,不分人前人后,惹得沙漠老说他们又腻在一起,影响精神文明建设。

    嘉洛聊以自慰的是,自己虽然没有给冀漂支招,冀漂和沈晴的感情也发展的非常顺利。即便冀漂抛弃沈晴跟橙姝结婚以后,沈晴依然在无望中等着他,这让嘉洛在心里由衷地佩服他的巅峰魅力。房间的门本来开着,沙漠还故意在门上敲了一下,好象嘉洛跟彬雪干什么了一样:“你赶紧出来,萍静过来了,你去招呼一下。”

    嘉洛心想这难整的事咋都我干,你跟萍静又不是不认识,但一想这种场合还是别抬杠了,大家的心里都不好过,他来叫自己必定感到棘手,大家应该齐心协力把冀漂的后事处理好。沙漠是让英伦通知的萍静,昨天是卓妍跟英伦一起去机场接的萍静,因为她们有工作要沟通。英伦陪她们吃晚饭时不可能说这事,害怕萍静控制不住情绪,让卓妍觉察到。

    他一大早去酒店接萍静,一路上都在琢磨咋开这个口,等萍静上车他觉得不能再拖了:“跟你说件事,不过你一定要挺住,因为你的情绪会影响到其他人。”萍静本来想到马上就要见到同学们了,昨晚也跟沈晴通过电话,今天要去家里看她,心情很愉快,现在看英伦的脸突然严肃起来,心头莫名地一跳,一种不祥的感觉升了上来。

    她把熟悉的人迅速在脑中过了一遍,都家庭幸福事业稳定,忍不住紧张地问道:“睡病啦?”英伦慢慢摇了摇头,用手抹了把脸,目光投向车外:“冀漂不在了。”什么不在了,沈晴跟她说冀漂出差了,萍静一时根本反应不过来。当看见英伦眼角有泪光在闪,她一下惊呆了,他悲痛的神情是在表明冀漂人没了。

    萍静的第一个动作是猛然把车门打开,把早上吃的东西全都吐了出来,加上倒流的泪水引起一阵剧烈的咳嗽,英伦急忙拍着她的后背,等她半天倒过气才哭出了声,抽泣出的第一句竟是晴姐可怎么办啊!她跟冀漂的初恋过去得太久了,大家都早已结婚生子,尘封的往事很少能够触及。但那十五岁少女的情愫,一旦被忆起,依然会为那个人痛得钻心。

    希望冀漂和沈晴幸福,是她许久以来的愿望,曾经被他伤过心对她早已经不重要,她放下并原谅了他,就算她已很少能想起他,但这个人没了她还是绝对不能接受的。萍静是个矜持稳重的女孩,遇事从来波澜不惊,用冀漂的话说目光平静如水。但嘉洛看到她的时候,她已放声痛哭不能自己,与平常的文静判若两人。

    尤其见到冀漂的大姐,扑进怀里还站立不稳,一个劲往地板上出溜。她家跟冀漂家住对门,冀漂的大姐从小看她长大,就跟她的亲姐一样,她见到亲人能不触景生情,悲从心头起吗?怪不得沙漠过来叫他,嘉洛看到这场景便明白了,萍静并非旧情难忘,她跟冀漂的感情游离在初恋、兄妹和同学之间,比他想象的要复杂得多,感情的渊源也非别人可比。

    老婆们扶的扶劝的劝,但都难抑萍静的悲恸,嘉洛知道他必须说几句重话了:“你别太难过了,大姐的身体不好,沈晴还需要你去安慰。”萍静马上尽量往起站直,玉齿紧咬住嘴唇,使劲点了点头。大家赶紧扶她到一旁去休息,这当口夏风匆忙走过来,在嘉洛耳边低语道:“刘哥陪茵总过来了。”

    刘云跟国贸中心的常务副总茵蕾走了进来,嘉洛急忙迎上前去,他从来没有巴结领导的概念,何况他现在已脱离国贸,只因为茵蕾跟他们之间的关系非常近,平常大家出去玩,刘云经常带着茵蕾,大家从当营业员的时候就认识,茵蕾在他们面前也不避讳跟刘云的情人关系,大家能理解他们的感情,相互相处得非常融洽。

    茵蕾跟冀漂之间还有一个渊源,当年冀漂上技校时,跟卓妍到老国贸给英伦买生日礼物,还在茵蕾手里给冀漂买了一个钱夹,等到冀漂来上班时,茵蕾一眼就认出了他,但带着的女朋友却是沈晴,不是她见过的那个女孩,到后来冀漂却娶了橙姝,让她大跌眼镜,再后来他又跟沈晴复合,茵蕾又把虚拟的眼镜扶了上去。

    关于他跟沈晴和橙姝之间的感情纠葛,大家后来都清楚,只是跟卓妍那一段,国贸的这些朋友并不知道。国贸的同事里也只有茵蕾见过卓妍,冀漂一直在为这一点纠结,他不想让茵蕾误解自己对卓妍不忠,但人家不问又不可能主动解释,冀漂跟嘉洛提到过,看来得由他洛哥来完成遗愿了。

    第四十七章 人难道有灵魂

    茵蕾上香祭吊完毕,大家非常眼色地把沙发让开,茵蕾依旧明亮的双眸中流露出忧伤:“沈晴答应让我做她孩子的干妈,现在冀漂走了,我这干妈能有什么用?”刘云一旁低声劝道:“大家以后多记着点孩子,让冀漂身后无忧,也不枉跟咱们这么多年的关系。”茵蕾告诉嘉洛,工会会配合他操持冀漂的丧事,看冀漂家里这边还有什么要求。

    嘉洛已跟大姐沟通过,大姐让他全权代表,想了一下接道:“这件事还没告诉冀漂的父母,怕老人承受不了,他大姐说等老家的亲戚来了再商量。冀漂家里人都知书达理,后事上没啥要求,就按常规办吧,你让工会出个讣告,出殡那天派几辆车,冀漂的人缘好,估计会来很多人,再一个希望那天钱总也能参加,毕竟冀漂把青春都留在了国贸。”

    人的一生非常短暂,但大都要经过幼年、少年、青年、壮年、老年这些必经阶段,可冀漂的生命却戛然停止,给自己留下了遗憾,给家人留下了痛苦,也正因为如此,他的一生充满精彩,在记忆中给大家留下了永远彰显豪情的冀漂,让人们扼腕叹息的同时也更加怀念他。冀漂的朝华因国贸而灿烂,国贸领导层的参加,将会是对他青春的见证。

    沈晴给萍静打来电话,肯定是催她去家里,萍静没敢接问嘉洛怎么办。现在谁见沈晴都很难把持住,萍静接电话都可能失控,更别说见面了。大家商量了一阵,觉得电话必须接,就说萍静跟以前的经销商对账比较忙,过几天再去看她,要不然以她们的姊妹关系,沈晴肯定会怀疑的,不如主动把电话打过去。

    虽然这样定下来,但萍静的情绪根本打不了电话,一拿上电话手就发抖,但敢听见沈晴的声音,还不得哭出来,所有人都愁眉不展。其间田北回过一次家,告诉家人单位有任务,他必须马上赶回去。要不然沈晴给冀漂打电话,他总不能在家里当着沈晴的面接吧。田北到底是刑警出身,坚毅的素养让他能比较平静地面对家人,没有露出破绽。

    他对心理学比较了解,把萍静叫到一边调节了一会,总算把这个电话打了。天刚擦黑的时候,嘉洛接到妍晴的电话,说她一定要去看冀漂一眼。她能有这样的想法,完全在嘉洛的意料之中,这次冀漂意外离去,妍晴自身承受了巨大的压力,从现世中所发生的事来看,冀漂的殒命完全为了救她,这点毫无疑问,她的内心怎能不被巨大的内疚包裹。

    在这件事上,客观上她的责任比嘉洛更大,连嘉洛都有点怨她。其实跟人家女孩有啥关系,是冀漂一见到她,与卓妍神似的笑颜,便唤醒心底的记忆,克制不住本来就非常不羁的欲望,顺水推舟地拉人家去开房。《我不是花王》里提到过冀漂跟橙姝分居后行为不检点,但因为这个万货造孽太多,写手手下留情没有交代细节。

    其实这家伙有过多次一夜情或者N夜情,也算精于此道,要不然不可能一跟妍晴对眼便拉人家去开房。要怪只能怪他自己,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他不下地狱谁下地狱。嘉洛跟沙漠打了声招呼,夏风要跟着去,怕猛哥还在继续寻找妍晴,嘉洛连忙摆手,冀漂已经没了,一切的恩怨便画上了句号。

    他在那家偏僻的快捷酒店接上妍晴,以前光听说过眼睛肿得跟桃子一样,今天他算是见识了。妍晴一看到他,便像见到了亲人,一路上哭个不停点,纸巾用了半盒,还兀自止不住断了线的泪水,一直怨恨自己害了漂哥。嘉洛被她哭得心里谋乱,他又何尝不后悔的肠子都青了,他要不给他们拉托何至于如此。

    那天出事之后,110首先赶到,120也紧跟着来了。人家大致一看,便说没救了,嘉洛哪肯接受这个事实,跪在地上哭求,出警的刑警已经抓拍的现场,便挥手让救护车把冀漂拉到医院去抢救。去的刚好是金瑜那家医院,金瑜是住院部某科夜班老总,闻讯马上赶过来。冀漂已经没有生命体征,但还是展开了例行的抢救,强心剂打了多支也毫无反应。

    之后在田北那个当分局局长的关照下,法医很快便做完了检查,嘉洛让夏风到东郊分店给冀漂拿的寿衣。嘉洛把车停在太平间门口,妍晴已经瘫软得下不了车,嘉洛只能立在车外闷头抽烟。暮色已经合拢,五一前的夜晚还有些凉意,一阵小风吹过,在这个僻静的角落里,嘉洛不禁浑身打了个寒颤,一股阴气升腾起来。

    还没有看到人影,便听见一阵急促杂乱的脚步声,他本能地抬头望去,只见从黑暗中走进路灯下的人越来越多,竟然有上百人都不止。他原以为也是来看亡人的,但越看越不对,来人全是清一色黑衣壮汉,并且面带煞气,行动矫捷匆忙,谁家的亲戚朋友会是这样?当猛哥的面孔映入眼帘时,嘉洛倒吸一口凉气,手里的烟都吓掉了。

    那天他让夏风将猛哥放走,猛哥当时是感恩戴德的,现在猛哥发现他,却面目狰狞,口中发一声喊:“快把他拿下!”惊得他慌忙钻进车里,忙不迭地按下车锁,想发动车已经来不及了。黑压压的人群迅速将车围住,铁棍砸在车上叮当作响,所有的车窗瞬间爆碎,妍晴惊叫着浑身抽搐,脸色煞白眼见就要昏厥过去,嘉洛心底彻底绝望。

    他仿佛看到了天国,一道朦胧的白光在引领着他,他看到痛不欲生的老婆,哭喊着他的儿子,他拼命将手伸向她们,却停不下脚步,离他们越来越远,转瞬就不见了,周围响起嗖嗖的风声,满眼是苍茫的世界,猛然间便看见了自己,心想自己已经离开了凡世,不禁一阵巨大的悲凉,还有那么多的爱让他不舍,胸中钻心的痛。

    怎么旖旎竟然站在自己身旁?这个被冀漂景仰的女孩,一直视她为金庸笔下的翠羽黄衫霍青桐,当年刚到国贸上班的时候,第一眼见到便惊为梦中公主,那次他因为当班期间去看沈晴,被商管部抓到处罚,对于新工是天大的打击,生怕被领导知道影响了前程,肖雨知道后请求旖旎压住不报,只收罚款了事。

    那天旖旎来柜台收罚款,为了不让大家看见,把冀漂叫到柜台的一角,他把钱偷偷递给旖旎的时候,无意间碰到她玉洁的纤指,心头一跳眼前一片金光,仿佛置身金戈铁马的大漠边疆,看到英姿飒爽的霍青桐,崇拜之情油然升起,梦中公主与现实中的旖旎叠加,自此心中便有了偶像,但只默默地欣赏不敢有半点非分之想。

    当嘉洛还没弄明白在另外一个世界,自己怎么和冀漂的偶像在一起?现实中的景象更让他惊呆了,只听一片惊天动地的呐喊,自己竟然跟旖旎带着无数白衣人冲进人群,与黑衣人角斗在一起,这个自己往来驰骋,跟飘逸轻灵的旖旎所向披靡,所到之处黑衣人连滚带爬,嘉洛看到后视镜中仍坐在车里的自己,恍然若梦大脑一片混沌。

    猛然间看到夏风也冲杀在人群之中,他的思维更是一阵子混乱,转眼之间黑衣人被白衣人悉数放倒,刚才还不可一世的猛哥,满脸恐惧面如土色,夏风凌空一脚将他踹翻凛然道:“复辟帝制民所不愿,你的皇帝梦永远结束了,我代表蔡将军将你就地正法。”猛哥惨叫一声轰然倒地,不远处的自己回首意味深长地看过来,眼前的一切转瞬便消失殆尽。

    嘉洛手里的烟头烫到手指,他打了个哆嗦元神归位,但刚才发生的一切没有留下一点记忆。他绕过车头替妍晴打开车门,用力将她搀起来,妍晴浑身发抖一个抽搐接着一声哽咽,当拉出冰柜里的冀漂时,她哀鸣着扑上去,嘉洛一把拉住她沉声劝道:“别惊扰了他,让他安心去吧!”妍晴放声恸哭,压抑多日的悲痛倾泄奔涌,身子瘫软下去。

    至此冀漂在另外一个时空里,将走后发生的一切,看得真真切切。那天他的魂魄脱离凡胎,一瞬便到了另一个空间,置身在一个宽敞明亮的厂房,顶上是一排排圆形管道,咕咚声接连不断,从里面落下一个又一个人,他的第一个反应不是对死亡的恐惧,却充满了好奇,原来人真的有灵魂啊!身边的其他人也面带惊讶。

    他多想跟身边的人聊上几句,却身不由己走向大厅一边,墙上布满一排屏幕,上面现出一个脱俗清秀的女孩,明眸皓齿神态绰约,声音如泉水叮咚:“请将你的手放在触屏上。”冀漂心里暗自赞叹,到底是仙子果然非同凡人,怎一个美字能形容万分之一!女孩瞬间隐去,他忙将手伸了过去,屏幕上立刻显出姬杼两个字。

    冀漂还没反应过来咋回事,便猛然来到另外一个大房间,当他看见里面百多个人,还以为到处放满了镜子,因为尽管他们的服装各异,却都跟自己长得一样。无数个自己围了上来,冀漂不自觉地往后退了几步,心里混乱的理不出个头绪。

    第四十八章 今生命途多舛

    脚穿长统靴、腰挎指挥刀、威风凛凛一身戎装的蔡锷将军含笑迎上来:“后世受惊了,欢迎你归队,这的所有人都是你不同年代的前世。”冀漂突然感到正有大量信息涌入脑中,以前形容一个人过度思考,可以听见他脑子的转动声,现在冀漂分明听到了自己大脑咔咔的转动声,禁不住惊慌失措。

    眼前走来一员头戴三叉束发紫金冠、体挂西川红锦百花袍、身披兽面吞头连环铠、腰系勒甲玲珑狮蛮带的威武悍将,冀漂的脑中马上就显示他就是此次穿越的吕布,心情能略有放松。吕布大步向前,直接给他来了个熊抱,然后用力拍着他的肩膀:“后世啊!我实在对不起你,我没能把你保护好。”

    冀漂何尝不怨恨他,他身为三国第一猛将,口口声声要保护自己,到最后却不在自己身边,让自己跟所有的亲人朋友阴阳两隔,从此爱将变为记忆,痛却在心底煎熬扩散。蔡锷突然向吕布发难:“吕奉先,冀漂遇难之时,你跑到哪去了?”吕布连忙解释:“我一直在保护貂蝉的后世,再者,冀漂走的时候也没知会我。”

    蔡鄂的眉峰一挑:“你保护谁家的后世?貂蝉的后世明明被袁世凯和董卓掳走了,冀漂就是因为救她才被杀的。”其他后世闻言纷纷向吕布侧目,吕布立马急了:“绝对不可能!我把她安全送到家,才跟你们一起回来的。”蔡锷戳指吕布:“我认识你已近百年,原以为你是个顶天立地的英雄,没想到温侯竟然敢做不敢当。”

    吕布怒目圆睁还以颜色:“蔡松坡,你不要信口雌黄,我在白门楼面对曹贼杀戮视死如归,怎会贪生怕死不救冀漂,再者他死了我就会永远消失,我难道不知道珍惜生命?”蔡锷冷笑了一声:“难道我眼拙还认不出貂蝉和小凤仙的后世吗?”大家不禁面露疑惑,冀漂终于反应了过来:“我认识的两个女孩长得很像。”

    卓妍和妍晴虽然因为年龄上的差异,容貌上略有不同,但吕布和蔡锷所熟识的貂蝉和小凤仙,在不同年龄也会有不同的容貌,他们在认识上有偏差也就不足为奇了。那到底谁是貂蝉和小凤仙的后世呐?他们同时都愣住了。蔡锷略一犹豫,语气和缓下来问吕布:“貂蝉的琵琶骨上是不是有一个蝴蝶形状的胎记?”

    吕布脸一红点了下头,他们同时看向冀漂,那意思再明白不过了。另一个时空的记忆,嗖地一下就跳出了冀漂的脑海,想抹去但却永远不能。如果妍晴在心里的忏悔属实,说她欺骗了冀漂,那天晚上他们之间并没有肌肤之亲,加上那天冀漂酒后失忆,曾跟嘉洛说不记得那天晚上自己都干了什么,更别提注意妍晴肩胛上有没有蝴蝶胎记。

    但这些已经都不重要,因为卓妍的肩胛上有,他看得真真切切的。冀漂在跟卓妍牵手的日子里,只在第一次看电影时,别有用心地吻了人家,但之后对卓妍真情爆发,发誓在能给她真正幸福之前,绝不再唐突佳人。冀漂是花王但不是淫魔,他说到并且做到了,尤其对他深爱的卓妍和沈晴,从没有轻佻之举,都给与了最大的尊重。

    那学期卓妍提前结束文化课回厂实习,宿舍通往学校的小路上,不再有他们相依的身影,上课时书桌下也不再有卓妍伸过来的温润小手,冀漂形单影只落寞异常。那天他难忍相思之苦,翻墙溜进卓妍她们厂里,卓妍惊喜之余要跟他翻墙出厂,等卓妍闭着眼睛从墙头跳下来,他急忙伸手去接,无意中手却从卓妍的外套里伸了进去。

    他当时的心里犹如有兔子在跑,卓妍的脸颊也羞得如同朝霞般娇艳,这是他们牵手时最亲密的接触。去年底冀漂的资金链出现问题,卓妍闻讯赶回来帮他度过难关,也就是在那几天,彬雪为了保护沈晴不受伤害,拉着嘉洛成天看着冀漂,不给他跟卓妍单独接触的机会,但仍然百密一疏。

    卓妍临走本来讲好由英伦送她到机场,但这次回来,她连一句心里话都没跟冀漂说,让她心结难解百转千回,便放下女人的矜持,求英伦让冀漂送她。英伦跟她从小长大亲如兄妹,又亲历她和冀漂曾心心相印的岁月,慨叹之下便给冀漂打了电话。冀漂跟卓妍的心境一样,十几年后的重逢,让他有太多的旧情要倾述。

    当冀漂赶到希格登酒店,按门铃的时候都搞不清手和心哪个抖得更厉害,卓妍素面朝天,但愈发显得她的纯净童真,时空在那一刻仿佛倒流,卓妍如初见时水仙般清雅,好像在那等待了几世轮回,就为这一天为他绽放。万语千言如鲠在喉,只化作扼腕对空的一声轻叹,和对今生命途多舛的无奈。

    漫长如一万年的沉默,没人能拦住时间的脚步,到了该启程的时候。冀漂撕心裂肺疼有一寸,卓妍肝肠寸断的痛就有一丈,但却无人能抚慰他们痛彻骨髓的伤。冀漂紧咬牙关,无力地将手伸向行李箱,卓妍猛然拉住他的手青泪滚出:“我要把第一次交给最爱!”……冀漂哀鸣一声拥她入怀,将脸吻在她颈边的发际,蝴蝶胎记飞进他的眼帘。

    在机场分手的时候,卓妍童真的脸上已没有连日的忧伤,长长睫毛下的明眸溢满着幸福,微微上翘的嘴唇温润而娇艳,靠近玻璃幕墙的这一边,反射着靓丽的光晕。她用力握了一下冀漂的手,然后一毫一厘地松开,嘴角一翘挥了挥:“有了他我就不会再孤单。”谁都能听出这个他指的是有可能怀上的孩子。

    卓妍回去便跟等了她十几年的文卓结婚,难道如此纯净童真的卓妍会给爱她的人戴绿帽子?当然不可能。这件事还有颇多曲折,现在暂时按下不表,容以后再详细道来。面前虽然都是自己的前世,但冀漂哪好意思交代他的隐私,何况又是一件对不起沈晴的事。以他撒谎不眨眼的超人本领,立马接了一句:“我跟她们只拉过手。”

    前世们没有太大反应,因为这种事不太好问,蔡鄂的神情不无担忧:“这就麻烦了,袁世凯还贼心不死,可能还会加害小凤仙的后世。”冀漂闻言大惊:“我不是都已经死了,他还要找她干嘛?”想起吕布曾经告诉他的事,忍不住又问:“你不是说如果我被董卓杀了,你就要在这个空间消失吗?”

    吕布马上接道:“本来就是这样,但你还有三天还魂期,如果你能回去我和松坡就没事。”冀漂一把抓住吕布惊呼:“你说我还能回到我的世界?你快让我回去,我想活!”吕布面露疑惑:“你脑中的信息还没输完吗?”冀漂一阵糊涂:“啥信息?”突然感到脑中胀痛,无数怪异的概念在大脑中奔涌冲突,根本理不出头绪。

    胸口也闷得喘不过气来,他用手使劲拍了几下,恳求地看吕布:“能不能带我出去透口气?”吕布把眼瞪多大:“出去?这到处都一样。”蔡锷插了一句:“可能因为最近病毒侵入,信息传输有一些迟缓,估计一会他就好了。”冀漂如坠云雾之中,根本搞不明白他们在说什么,反倒感觉越发头痛起来。

    前世们露出关切之色,但也没人给他倒杯水来,蔡锷望向吕布征询:“不行咱们带他转一下?给他分散一下注意力,可能会好点。”他们一左一右搀住冀漂的胳膊,将他领到他刚才进来的那面墙,对着屏幕叫了声仙子,一个清丽脱俗的女孩显出来,声音柔和悦耳:“请问你们去哪里呵?”吕布看了一眼蔡锷,蔡锷露出调侃的微笑,没吭声。

    这个三国第一猛将一代诸侯竟然脸红了,垂下眼帘答了句我们找貂蝉,仙子嘴角上翘露出皓齿:“请将你们的手放在触屏上,祝你们玩的开心。”冀漂因为刚到还没回过神,现在听吕布叫屏幕里的女孩为仙子,心中不禁喜忧参半,喜的是这里肯定是天堂,忧的是自己无法偿还卓妍的情,曾许愿要下十八层地狱,以此惩罚他的罪孽。

    吕布的手一搭屏幕便消失了,冀漂进来时经过一次,忙把手伸过去,心里?(精彩小说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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