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灏阍枚男ι?br />
胡杨一点都不在乎,他相信换做任何一个男人,遇到那个女孩,都会像自己一样,一见钟情,无法自拔。
胡杨今年三十二岁,正是一朵花的年龄,除了这朵花冷的有些扎手之外,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说,他都是一个白金钻石王老五,但他却很少笑,话也少的惊人,这让很多姑娘知难而退,并不是没有如花似月的姑娘想过用自己如火的热情和身体融化这个男人,只是她们很快发现,她们面对的,不是一朵冰花,而是整整的一座冰山。
看一场电影,吃一顿便饭,去宽窄巷子走走,这样的邀请,胡杨从来不拒绝,他也没有办法拒绝,女孩们身后的介绍人不是他得罪的起的,但他是个闷葫芦,闷葫芦当然是可以选择不说话的,因为这是闷葫芦的本性,
但人生下来,不是为了变成闷葫芦的,大凡是在一方面迟钝的人,在另外一方面就会有着常人所无法比拟的激情,胡杨有着不为人知的一面,他是个狂热的驴友,他一直相信,只有那些像他一样,驰骋在天地之间的女孩,才会坚定不移的和他走过终生,只可惜,那样的女孩,往往都是纯爷们,有着不亚于他的宽厚肩膀和伟岸身材。
除了,这个叫做微微的女孩之外。
虽然只有有限的几个帖子,但胡杨一眼就喜欢上了这个喜欢飞的女孩,虽然也是驴友,但很显然,这个叫微微的女孩,玩的很不一样,和胡杨这种纯粹靠走的真驴友相比,她更像是一头在天上飞的,小飞驴。
是的,她是在飞,她有一双翅膀,飞过苍茫的大地,直奔那奥渺的云间,她喜欢到处走,更喜欢展翼飞翔,她从高空中拍下的那些照片,让胡杨有了一种自在人间的感觉。
虽然没有人见过她的样子,没有人知道她来自哪里,但在天际之间,镜头之下的那双修长的美腿,毫无悬念的征服了所有人。义无反顾的,胡杨成为了她的粉丝,包括版主在内,这样的粉丝一共有上千个,恐龙?笑话,有着那样的一双长腿的女孩,又怎么可能是庸脂俗粉呢?
胡杨觉得自己特别幸运,因为,微微竟然是他的粉丝,一切都是从成都的那个帖子开始的,人生在世,成都而已,胡杨这样感慨道,他本不是这里土生土长的土著,他的家乡,天高云低,牛羊成群,有一望无边的草原,也有火舞万里的黄沙,但就是这样,毫无预兆的,鬼使神差的,他爱上了成都,十年前的偶尔路过,竟然牢牢的把他留在了这里。
“我想看看那个让你魂牵梦绕的地方,可以吗?”微微这样请求道。
打开视频的一瞬间,胡杨就呆住了,他忽然想起许多年前,写给心爱的姑娘的那首诗。
“那并不是黑夜却被谁
掩住了光芒
你轻轻地仰着
脸庞向着又一个世界的方向
你没有笑靥
静静地望着月亮
眼里流出月光”
那是一个眉间总是锁着少许忧郁的女孩子,有着一头丝绸般的如云长发,最让人难以侧目的是那双眼睛,是的,那双大大的眼睛如那秋天湛蓝的海水,清澈纯净,没有一丝杂质。
“少不入川,或许你会舍不得这里,像我一样留下来。”胡杨这样答道。
“一个城市的魅力,只在人而已。”胡杨默默的念着微微登上飞机前发给自己的短信,脸上的笑容突然变的轻松起来。
“我会让你留下来的,微微。”他抬起头来,一架飞机从云中闪现,在阳光中,像个天使,就这样,来到了他的身边。
作为一个闷葫芦,胡杨觉得自己很冤枉,很显然,自己只不过是没有遇到合适的人而已,因为在微微那里,胡杨惊喜的发现了自己的另外一面。
“胡木头,我不走了!”微微在短信里这样说道。
“大小姐,你别耍我了,你不是明天的飞机吗?”胡杨抑制住自己内心的惊喜,颤抖着回复道。
“最近缺钱,退了!”一个鬼脸在屏幕上雀跃着,胡杨情不自禁的笑了起来,微微大小姐,怎么可能会缺钱,这几天的接触,他已经知道了微微的身价,爷爷和哥哥都是南京有名的企业家,如若不然,她又怎么可能这样逍遥自在的到处游玩。
“舍不得我就直说。”胡杨微笑着回复道,如果被熟悉他的人看到了,肯定会大吃一惊,这怎么可能是一个闷葫芦发出的短信,未免也太肉麻了吧。
“我呸,等会记得来带我去吃饭,我快饿死了,还有,有个惊喜等你哦!”微微调皮的回复道。
胡杨有些激动,这几天两人关系的神速发展是他做梦都想不到的,他从来不知道自己竟然是这样有魅力的男人,他私下里悄悄的问过几个死党,这样的速度是不是太快了点,微微现在似乎有些离不开他了,原本漫长的夜突然之间变的短暂起来,微微出现之前,他过着朝九晚五的生活,每天泡在网上打发时间,那个时候,他觉得,人生真是漫长,可现在,从下班开始,到他上床睡觉,那七个小时,竟然短的让人费解,成都,这座来了就不想走的城市,似乎再一次展示了它的魅力。
“她不是有什么目的吧?”胡杨疑神疑鬼的向死党说出了自己的困惑。
“你娃娃不是脑袋被驴踢了吧?”虽然只是电话,但胡杨想象得到死党瞠目结舌的愕然模样,微微,那个死党是见过的,那是为微微接风的饭局上,她的美丽,让所有在场的女人自愧不如,不要忘记,这可是以美女著称的成都。
“我是担心她会不会是想通过我办事。”胡杨心虚的说道,其实这个理由,连他自己都不相信。
“找你?你娃是疯了,你一个破秘书,还是成都市纪委的,她南京的,你管的到她头上吗,人家一看就是有钱人家的孩子,办事也轮不到你这个级别的啊。”死党愤愤不平的骂道,显然已经被胡杨这个匪夷所思的想法震惊了。
这是突入其来的爱情,也是突入其来的惊喜,虽然不知道微微到底准备了什么东西,但胡杨还是早早的溜号了,他跑回家里,仔细的打理了一番自己,甚至还准备了几个小雨衣,他也是男人,那双长腿,说不动心,那真是太假了。
但不是所有的惊喜都与女人有关的,胡杨现在就很郁闷,他手足无措的坐在饭桌上,背后的冷汗浸湿了衬衣,他幽怨的看了一眼正吃的开心的微微,惹得微微哈哈大笑起来。
“爷爷,你看,你都把胡杨吓着了。”
这个惊喜,是两个男人,微微的爷爷和哥哥,这是胡杨做梦也想不到的惊喜,更多的是紧张,他长这么大,确是还是第一次见家长,而且是这么有钱的家长,这是银杏宾馆的南亭,一道宫保鸡丁一千八百八十八,吃的就是个奢侈,当然,这里的环境,的确也值这个价,他只跟着自己的领导来过这里一次而已,那一次,他们带走了席间的一位局长。
胡杨过的很不好,虽然他看的出来,微微的爷爷和哥哥对自己其实很满意,但见家长这种事情,如果一而再,再而三的做下去,对任何人来说,都是一种折磨,胡杨现在有些恨自己这种嘴了,几杯茅台下去,他竟然来了精神,一扫开始的紧张和不安,把成都,这个让他离不开的城市说的天花乱坠,让两个男人听的津津有味,甚至当场决定,在这成都好好住上几日,好好的领略一下这城市的魅力,这,可真的苦了胡杨了,所以这几天,他过的很不好。
白天他要上班,两个男人自有微微带着到处走走,可到了晚上,他们竟然也不消停,兴致勃勃的拉着胡杨满城乱逛,最要命的是,两个男人不知道怎么就看上了锦江宾馆,每次胡杨开着车带着微微去接他们的时候,总要碰上几个地市里过来开会的领导,让他好不尴尬。
“胡木头,你捂着脸干嘛啊?是不是做了见不得人的事情,这里是不是有你的老相好?”微微一把揪住胡杨的耳朵,怒气冲冲的说道。
“嘘,小声点,人家都看着呢。”胡杨红着脸看了一眼酒店大堂里来来往往的住客,压低了声音说道。
“哼,你肯定有事瞒着我!”微微撅着嘴,气鼓鼓的说道。
“真不是。”胡杨慌忙辩解道,“这两天开会的人特别多,好多人都认识我,我,我不好意思。”后半句话说得跟蚊子振翅一样小声,一张脸已经涨得通红。
第五卷 往生 第十七章 谭德亮
从锦江宾馆三楼宴会厅到十七楼套房区,坐电梯需要三十秒,走消防通道需要二十五分钟,谭德亮在喝了一斤五粮液之后,在这条路上走完了一生。
至少他是这么认为的。
谭德亮参加工作的时候,还是个充满正义感的青年,他看不惯那些披着公仆外皮鱼肉百姓的家伙,那个时候,他还只是南京民航管理局里的一个小科员,一个月靠着那点微薄的工资,连吃顿肉都是难得的奢侈享受。他的领导叫李万年,科员们私底下都管他叫冬青,五十几岁的人了,连根白头发都没有,当真是配得上万年冬青这个外号,可惜李万年并没有活够一万年,事实上在十几年前,在他春风得意的时候,一场突如其来的巨祸让他的笑容永远停留在了镜框之中,而谭德亮,就是从那个时候崭露头角,从此青云直上,当年干瘦的羞涩小伙,变成了大腹便便,油光满面的民航管理局局长,而工作的地点,也从那个闷热无比的南京变成了这冬夏皆宜的成都。
对这一切,他很满意,除了那突如其来的双规之外。
像往常一样,谭德亮早早的从宴会厅里溜了出来,除去吃不惯那简单的菜肴和架不住一波又一波的劝酒之外,谭德亮还有一个理由,他接到了一个电话,虽然他很肯定自己根本不认识那个人,但这又能怎么样呢,每天找他办事的陌生人多了去了,一想到那个人毕恭毕敬的态度,谭德亮的眼睛就亮了,到了他这个级别,能拿到他的手机号码,又需要这么说话的,毫无疑问的,只能是某个大企业的代表,而且,会送上一份价值不菲的礼物,因此,他装出一副酒力不支的样子,坐上了电梯,却万万没想到,等待他的竟然是三个冷若冰霜的男人。
最要命的,其中两个,他是见过的。官面上的各种会议,这么些年来,谭德亮参加了没有八十也有一百了,虽然最长的可以开上一个星期,可是谁都知道,除了那么有限的几个小时来读读文件之外,剩下的可就是各种吃喝玩乐,旅游观光了,作为本地的干部,自然要尽一尽地头蛇的本分,每天晚上,谭德亮总会坐在酒店大堂里,抽上一根娇子,看看当天的报纸,耐心等待来自各地的同志们下楼集合,跟着他这个领导出去寻欢作乐。
谭德亮第一次开始注意到这两个人,还是会议进行的第二天,那天晚上,大家约好去锦里看看。就在百般无聊的时候,他猛的看到了那个漂亮的姑娘。成都是不缺美女的,谭德亮也不是没见过女人的初哥,可有着那么一双长腿,却又那样清秀可人的姑娘,他还是第一次看见。
谭德亮的口水都要滴下来了,他咂咂两片紫黑色的大嘴唇,狠狠的咽了口吐沫,正要站起来悄悄的走近那个姑娘,好看个真细的时候,他突然愣住了。
“胡杨,那个瓜娃子,怎么跟她一起的。”谭德亮一脸晦气的默默骂了一句,收起了那份一泽芳亲的浪子雄心,扭着大屁股又坐回了沙发上,顺手抄起放在桌子上的报纸,举在脸上,做出一副认真读报的样子,却不住的用眼角余光打量着胡杨和那个女孩。
胡杨,是个闷葫芦,更是个愣头青,虽然在成都的官场上,外地人是很不吃香的,
想要更好的生存下去,在这个圈子里,没有一个归属是不行的,最为少数派,很少人会再去研究地域的区别,只要你不是四川人,那就行了,虽然这样的帮派不在少数,但胡杨,却是一直被所有的帮派排斥在外的,连内蒙人都不要他。
究其原因,那就是,胡杨是个愣头青,纪委的工作其实并不想大家想想的那样,永远需要像宪兵一样,六亲不认,恰恰相反,想要在这里干下去,左右逢源的本事是必不可少的,因为你永远都不知道,今天跪在你脚下苦苦求饶的那个家伙,明天会不会突然就得到领导的青睐,一步青云。
但胡杨却很不一样,他三十二岁做到纪委书记秘书这个位置,完全是因为他很闷,闷到可以和你大眼瞪小眼这么干坐一天而一句话不说,这样的人,做秘书,无疑是最合适的,谁也别想从他这种人身上,套出一句话来,谁也不要指望,可以通过他来影响领导的判断取舍,一种缺点,有时候却可以作为一个极大的优点而得到无限的放大的,胡杨就是这种人,而且他很楞,也许是来自草原的缘故,对与错,就是那么简单,没有中间地带。
阎王好欺,小鬼难缠。这是圈子里的人给胡杨的一致评价,不管是外来的干部,还是本地土生土养的领导,见到胡杨,脑袋总会瞬间大了一圈,胡杨是个闷葫芦,没有串门培养感情的习惯,他找上你,只有一件事,那就是你要倒霉了。
这样的一个名人,谭德亮是不会不知道的,说起来,他们还有几分交情,不要误会,胡杨是不会和谭德亮喝黄酒,拜把子的,谭德亮只不过曾经悄悄的通过胡杨的手,除掉过几个和自己不对付的家伙而已,当然,这一切都是匿名的,虽然有这份交情在里面,但谭德亮还是紧张起来,因为他知道,胡杨,是不会闲的没事干跑到锦江宾馆散步的,如果不是有哪个家伙要倒霉了,那么就是,他来这里,是接人的。
果不其然,一老一少两个男人从电梯走出来的时候,胡杨慌慌张张的站起身来,竟然难得的一脸恭敬的和两个男人打起了招呼,那种态度,除了领导,还能是谁?
“小姐,请问刚才出去的那两个人,是什么来历?”看着胡杨亲手打开车门,把两个男人让了进去,谭德亮脸上的疑色更重了,他快走几步,跑到前台,问道。
“好像是纪委的什么领导吧,那天他们入住的时候,我听他们说了几句,都是北京来的,听口气傲的很,唉,真是一群难伺候的爷啊。”
第五卷 往生 第十八章 请你喝酒
见到这两个人,谭德亮连喊的力气都没有了,现在,他只想转身就跑,跑的越远越好,可惜,身子早已不听他指挥,那一刻,他像桩子一样戳在那里,只有心中雷声滚滚轰响。
“给我一个面子。”谭德亮战战兢兢的恳求道。
当先的年轻人转过头去,看了一眼带队的老者,老者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年轻人从口袋里掏出一块黑色的头套,毫不犹豫的套在了他的头上。
谭德亮挣扎着,刚喊了一句:“不是这个意思……”脑海就重重的挨了一拳,差点晕了过去,年轻人的攥着他的手刚猛有力,让他不由的咧了咧嘴,但一想到刚才那一记重拳,他还是老老实实的闭上了嘴,他原本想说的是:“给我一个面子,不要这样架着我走下去。”却没想到那个家伙竟然掏出一个头套来,把他当做犯人对待起来。
谭德亮只记得自己被带出了酒店,然后坐上了一辆车,车里似乎还有一个女孩,他闻得见那女孩淡淡的独有的体香,却不知道这辆车到底要开往何方,他只觉得似乎开了好久,那个脾气暴躁的司机好像并不熟悉路况,好几次他感觉到司机犹犹豫豫的减速和加速,直到头套被拿下来的那一刻,他才看清楚了车内的情况。
一共是四个人,一女三男,除了那个一直牢牢扣着他手臂的年轻人之外,剩下的三个人,他是见过的,那个女孩,正是胡杨身边那个让人无法侧目的长腿美女,而两个男人,一老一少,却是酒店前台小姐口中那两个从北京来的,纪委的人了。
“你们,你们要干什么?”谭德亮还是问出了这句一直憋在胸口的话,虽然知道答案,但他还是想确认一下。
“谭德亮,我们是中纪委过来的,你的情况我们都查的很清楚了,希望你老实交代,积极配合组织工作。”带队的老人掏出一张工作证还有一份盖着章的红头文件,举在谭德亮的面前,缓缓的看着他的眼睛说道。
谭德亮有气无力的点了点头,事到如今,他却已经没了开始的慌张,他不是没有想过自己会有这么一天,虽然这一天来的,比他预料的要早那么一些,但这一路上,他却已经想的很明白了,自己虽然有些不干不净的地方,但尾巴却早已经打扫过了,真要查起来,中纪委也不能拿自己怎么办,这不是那个凭着一张大字报就能把一个人打入大牢的年代了,现在,可都讲究真凭实据!
“我是冤枉的,希望组织能还我一个清白。”谭德亮虽然竭力摆出一副委屈的样子,但微微颤抖的声音还是毫不留情的出卖了他内心的恐惧。
“这句话,你应该好好考虑之后才说的。”坐在副驾上的老者突然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谭德亮看着这古怪的老者,脸上露出了不解的神情,还不等他反应过来这个笑容的含义,一根针管毫无征兆的出现了在他的眼前,狠狠的扎入了他的手臂之中。
谭德亮醒来的时候,只觉得喉咙发干,他摸了摸自己的手臂,那个针孔已经慢慢的愈合了,他依稀记得自己好像做了一场大梦,那个梦里,他似乎见到了一个故人,说了一些不应该说的话。
“这是哪儿?”谭德亮扶着墙站了起来,打量着这个诡异的房间。
没有窗户,没有桌椅,只有一扇紧闭的铁皮大门,接着头上微微闪烁的那个豆苗大的灯泡,他只看到地上密密麻麻的摆满了一个个酒瓶一样的东西。
“是酒,咦,怎么都是二锅头,这么多。”他弯下腰,捡起一瓶拿在手中,仔细的端量着,惊奇的发现,这一瓶瓶的竟然都是五十二度的高浓二锅头。
“渴了吧,喝点我们北京的特产吧。”一个嘶哑的,像是锉刀划过玻璃那样的刺耳的声音从门缝里飘了过来。
“你们到底是谁?抓我来有什么目的?”谭德亮突然有些明白了,这些人,并不是中纪委派来的,中纪委的人是不会给自己打针的,虽然不知道是什么针,但那种方法,未免太邪门了一点。
“没什么,一个老朋友想请你喝点酒而已。”那个声音淡淡的说了一句,就此消失了,谭德亮怒吼了几声,却只听见自己的声音在这件小房子里来来回回的震动。
谭德亮不知道自己已经在这间小房子里住了多少天了,他很渴,很饿,但这里除了一地的二锅头之外,却是空空如也,他试着喝了一口,等了半天,除了那辛辣,炙热的感觉充满了整个身体之外,没有任何不良反应。
不是毒药,他自嘲的笑道,既然都这样了,还客气什么,他们总不能关我一辈子的,如果是绑匪的话,总会提出条件的。
可是,他们没有条件,谭德亮醒来睡去已经好几次了,他用这种方式计算着日子,这里没有光,看不到太阳,他的手表也被那些人搜了过去,肚子早就饿得不行了,除了喝酒,他找不到任何充饥的办法,谭德亮算算自己被关在这里差不多有四五天了,他被这个结果吓了一大跳,没有食物,只喝酒竟然能熬这么多天,而且自己还这样的生龙活虎,真是个奇迹。
“谭德亮,你死了没有?”那个古怪的声音突然又出现了,让坐在地上发呆的谭德亮猛的打了个寒颤。
“你们,你们到底要干什么?要钱吗,要多少,说个数就是了!”谭德亮气恼的鼓足力气叫道,这样不干不湿的就把他关在这里,的确是一件不愉快的事情,如果不是靠着这些二锅头解闷,谭德亮肯定自己就要疯了。
“做个游戏怎么样?”那个声音沉默了片刻,突然兴致勃勃的问道。
“什么游戏?”谭德亮吼过之后,明显的觉得气力不支,这个时候,他才想起,自己已经很多天没吃过东西了。
“你要是能连干两瓶二锅头,我就给你东西吃。”那个声音戏谑的笑道。
“你他妈的……”谭德亮气恼恼的张嘴就骂,但肚子实在饿得难受,竟然连一句话的力气也没有了。
“好吧。”半响,谭德亮有气无力的小声说道。
两瓶二锅头,总计一点五升,换成水都会撑死,放在平时,谭德亮死也不会喝下去的,可现在,他没的选,对食物的渴求战胜了一切,他毫不犹豫的灌下了两瓶二锅头,把空瓶子狠狠的摔在了地上,大着舌头吼道:“吃的,吃的,我要吃的!”
“嘎”的一声,铁皮门上突然露出了一个小小的窗口,一道耀眼的光芒刺了进来,谭德亮忍不住伸出手遮住了自己的眼睛,紧接着,他听到了一包东西砸落在地上的声音,那道光芒也突然消失不见了,他放下手臂的时候,接着那头顶的微光,看到了几个餐盒散落在了地上,散发着诱人的食物香气。
谭德亮不得不承认,这几个家伙对他还不错,至少他现在吃的很舒服,鸡腿,排骨,小菜,应有具有,吃饱之后,他甚至还好好的睡了一会。
“他大舅他二舅都是他舅,高桌子底板凳都是木头,走一步退一步,等于木走……”
谭德亮猛的睁开眼睛,那个破锣一般的声音突然打断了他的好梦,他摇摇晃晃的爬起来,吃饱了的他不再是那个虚弱不堪的人了,至少,他狠狠的踹了几脚铁门,发泄着自己的不满。
“谭德亮,你死了没有?”
是那个家伙,谭德亮眼睛一亮,怒上心头,脚上又加了把力气,把铁皮门踹的吱吱作响。
“你他妈才死了呢,瓜娃子!”谭德亮恶狠狠的骂道。
“怎么样,吃的很不错吧。”那个声音的主人诡异的拉长着声调,嬉笑着说:“忘记告诉你了,里面放了点东西,四个小时后,你就要死了。”
“鬼才相信你!”谭德亮不屑的吐了口吐沫,说。
“有没有一种麻麻的感觉,凉飕飕的,嘻嘻……,很舒服吧?”那个声音接着说道。
“这……”谭德亮皱着眉头,闭上眼睛,他突然感觉到自己的手指变的麻木不堪起来,很凉,很麻,很火辣。
“你,你在饭里放了什么?”谭德亮面如土灰,惊慌失措的大声问道。
“一点小料而已,想和你玩个游戏,角落里有六瓶五粮液,一个小时内喝光了它们,就给你解药,还你自由,怎么样?”
“你,你说真的,你发誓?”谭德亮摸着墙,在一堆瓶子中,他发现了那六瓶五粮液。
“当然,对了,解药是分别装在六瓶酒里,分量刚刚够解你身上的毒,如果耍什么花样的话,可是会死的哦。”
谭德亮苦笑一声,自己,还有选择吗,这根本不是什么绑架,分明是个变态,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他,抓自己过来耍着玩的,他忍不住想起电锯杀人狂里的片段来了。
“喝,喝到死!”谭德亮咬牙切齿的抄起一瓶酒来,狠狠的灌了下去。
第五卷 往生 第十九章 最后的游戏
谭德亮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坐在了自己的皇冠里,他是被人拍醒的,他摸着自己红肿不已的脸,死死的瞪着车窗边笑眯眯的站着的那个男人,他发誓,要牢牢的记住他的样子,迟早有一天,要让他为之付出十倍百倍的代价。
“很想杀了我吧?”那个帅气的男人对着他微微的一笑,淡淡的问道。
“没,没有……”谭德亮结结巴巴的答道,借着远处偶尔闪过的车光,他看到了男人手中那把乌黑的手枪。
“想不想玩个游戏,最后的游戏。”男人把玩着手中的手枪,时不时的将手指轻轻的套弄在扳机上,而那黑洞洞的枪口,离谭德亮的脑袋,只有一指之遥。
“你,你说过,我喝完那些酒,就,就放过我的。”谭德亮战战兢兢的低声说道。
“哦?是吗,可惜我现在改变主意了,还想再和你玩一局,放心,很简单的,你知道,我的游戏都是很简单的,想赢,只不过是动动手的事情。”男人露出一排朱玉一样的牙齿,阳光灿烂的笑道。
“我,我……”谭德亮颤抖的声音,在男人把手枪顶住了他的脑门之后,变的坚决起来,“我玩!”
“这就对了,你乖乖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男人满意的点点头,收起了手枪。
“规则很简单,这条路,直通成都市区,开的快的话,只需要半个小时,我想和你赛赛车,你有五分钟的时间先走一步,如果你能在我追上你,杀掉你之前开到警察局,那就算你赢。”男人笑呵呵的说道。
“别想耍什么花样,找个地方躲起来的话,会死的很惨的哦,而且除了这个路口,其他的地方,路的两边可都是万丈悬崖,如果你想死的话,那么请便吧,最好能提前告诉我一声,免得我到处找你。”眨眼的功夫,男人脸上的笑意就变成了冷冷的寒光,他盯着谭德亮转个不停的小眼睛,狠狠的警告道。
“好了,想必你已经明白规则了,那就开始吧,还有四分四十八妙,我就要杀掉你了哦。”男人抬头看了一眼远处山上点点闪烁的光芒,邪恶的笑道。
谭德亮的确喝了不少酒,但这并不代表他已经喝得神志不清了,俗话说酒醉三分醒,况且在那黑洞洞的枪口之下,他吓得头发都要竖起来了,哪里还有听不明白的意思,但他却在发愣,男人见他一副磨磨蹭蹭的样子,不由的脸色古怪起来。
“你还真不怕死啊?换成我,我可是有多远,跑多远,怪事,怪事,傻13年年有,今年特别多,想不到我就碰见一个。”
谭德亮翻了个白眼,顿时无语起来,他并不是活够了,相反在面对枪口的那一刻,他突然想起自己竟然有那么多美妙的事情还没有享受过,但他现在的身体,真的是已然不听使唤了,他努力的控制着自己的右脚,想狠狠的把油门踩到底,可那不争气的皇冠只发出了一声轻轻的微鸣,动都没动一下,这个时候,他才想起,自己忘了放下手刹。
“算了真没意思,给你十分钟。”那个男人一脸扫兴的抽出一根烟来,蓝色的烟雾轻轻浮起,越飘越淡,终于消失无踪,而指缝里的烟头一明一灭地闪着,象天空最远处的星光。
谭德亮委屈的像个孩子一般哭了起来,他已经记不得自己是怎样逃出了那个地方,他只记得男人手中愈来愈近的枪口,还有他嘴唇上那道深深的牙印,他不敢开的太快,虽然这是漆黑的子夜,空荡荡的公路上除了发动机的嘶鸣,寂静无声,但他知道,自己喝了这么多酒,会死的,至少在看到那个男人的车灯之前,他不敢加速,五分钟,足够他跑出去十几公里了,有了这个距离,他自信可以活到最后。
只是他却忘了,那个男人,似乎并不会遵守誓言,他转过一个山弯,就猛的从后视镜里看到了那如同饿狼眼睛血红的车灯。
“我他妈要死了!”谭德亮绝望的吼叫道,一脚将油门踩到了底,时速表上的指针顷刻之间转到了尽头,那是两百四的最高时速。
毫无征兆的,一道强光从天而降,直直的打在谭德亮的面前,如同炙热明亮的太阳一般,那光芒刺得谭德亮睁不开眼睛,只不过是一闪而过这样,却让谭德亮走完了一生,转过那个弯,成都就在眼前,可谭德亮永远都没有机会再看到府南河上闪烁的花灯了。
几个记者围着那堆挤成一团的废铁咔嚓咔嚓地拍照,闪光灯下,谭德亮满身鲜血,双眼圆睁,一只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不甘的探出窗外,一个记者顺着他的指尖,抬起头来,惊奇的发现,成都,今天万里无云,高阳万丈。
“民航管理局局长谭德亮酒后驾车身亡”
江十一皱着眉头将手中的华西都市报扔到了桌子上,气鼓鼓的瞪着贺旗。
“你说过不杀人的。”
“他该死。”贺旗淡淡的抬起头来,看都没看一眼那份报纸。
“他只是删掉了几个名字而已,罪不至死!”江十一愤然说道。
“他见过你我的样子,他知道萧潇是和胡杨在一起的,如果这样放他离开,天地虽大,却不会再有我们的容身之地,一个局长的能量,还是很大的。”贺旗皱着眉头,解释道。
“如果用那个局,他什么也不敢说的,他只会把我们当做中纪委的工作人员,给我们一笔钱,当做封口费,然后回到成都,永远的忘记这件事!”
“那个局吗?呵呵,十一,我说过的,那个局只能骗到钱,骗不到我们要的答案,如果不是这样,爷爷为什么那时候会同意我给他注射海的洛因,作为一个有问题的官员,想要套出点东西来,没有十天半月详细的调查取证,是根本不可能的,你应该明白这个过程,没有证据,他们只会死扛到底。”贺旗不以为然的摇摇头说道。
“证据,证据我们可以去找,我不相信,以你的能力,会找不到证据。你,你,你只是不想去做,你只想用你的方式!”江十一吼道。
“十一,你让我很失望。”贺旗抬起头来,面无表情的看着江十一的眼睛,说:“你应该明白,即便是公检法三个部门联手,所需要的时间也是惊人的,我们不可能一直这么关着他,如果他提出要见领导怎么办,如果他提出要见家属怎么办,官场上的规矩,他比我们更懂,到那个时候,他就会明白,我们只不过是一群冒牌货,心里有了警觉,什么办法都是徒劳的。”
“海的洛因,海的洛因就有用吗,那种办法,你怎么会用那种办法,还有那食物里的毒,你,你都是哪里搞来的这些东西。”江十一不甘心的喃喃问道。
“只要达到了目的就可以,用什么办法都是可以的,在那种情况下,也只有海的洛因才能让他产生幻觉,放松警惕,告诉我们到底那个人有没有参与进来,虽然的确不是什么好办法,效果也很难说,但目前看来,很不错,不是吗?海的洛因这种东西,你也可以搞得到,酒吧里总有一些瘾君子,至于那个毒药,其实是假的,我只不过在那几个餐盒上涂了点清凉油,所以摸上去麻麻的,凉飕飕的,他喝得太多,看不出来的。”贺旗笑了笑,说道。
“你早就设计好这一切了,对吗,你让我去买这么多酒,早就做好了杀他的准备,早就想到了用酒后驾车这个理由掩饰一切,对吗?”江十一盯着贺旗的眼睛,颤声问道。
“坦白来说,他的车技不错,就是胆子小了点,一把玩具手枪就把他吓坏了,能在这种山路上开到两百四的人,他还是第一个,我本来是想逼他忙中生乱,出一场车祸,了却一切的,但可惜他的车技真的很好,我根本就追不上他,昨晚其实他是有机会活着回到成都的。”贺旗赞许的说道。
“那,那他到底是怎么死的?”江十一愣了片刻,问道。
“在最后一个拐弯的地方,那里有一盏探照灯,我想在这种情况下,那样的强光打过去,人的第一反应就是闭上眼睛,所以他是直冲冲的撞死的,酒后驾车,只是那些警察根据现场猜测出来的答案罢了。”贺旗瞟了一眼报纸上挤成一团的那辆皇冠,淡淡的说道。
“怎么可能,我和萧潇都在那个地方等你……”江十一痴痴的说道,猛的,他突然想起了一个人,“是爷爷,是爷爷对不对?”
“还有左师叔。”贺旗抬起头来,看着他说道。
“他们,他们怎么可能会同意你的计划,不,我不相信,你,你一定是在骗我!”江十一抓着自己的头发,把头摇得如同拨浪鼓一般,厉声吼道。
“第一,他该死,如果不是他删去了那航班乘客名单上的几个名字,李开山不会如此逍遥的活到现在,那三个人,每一个人都和他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如果不是这样,那个混蛋根本不会如此逍遥的活到现在!”贺旗猛的拍了一下桌子,站起身来,一把揪住江十一的领子,恶狠狠的瞪着他吼道。
“第二,你这个不成器的家伙,只知道妇人之仁,却根本不明白放他走的后果,爷爷和左师叔没有那个时间去东躲西藏了,他们,是两个垂死的老人,他们,不可能一辈子看着你,他们,也应该有一个轻松愉快的晚年!”
“我,我从来,没想过这些……”江十一呆呆的看着一脸狰狞的贺旗,惭愧的低下了头,喃喃的说道。
“你应该学着长大的,你需要明白,上天让你生下来,就是为了看看这个世界是多么的残忍。”贺旗长叹一声,松开了江十一,阳光透过窗户,撒在他的身上,让他的心突然一软,这里,应该是个轻松的地方啊。
这是成都,下午两点钟的成都,一座安宁华美的城市,淡淡的雾气像是抹不开的忧郁,带着点让人心动的花香。
“不应该是这样的,我记得,这里,应该有鲜花。”贺旗突然说道。
“你来过这里?“江十一愕然的看着贺旗,他不知道为什么贺旗突然像换了个人似的,整个人透着古怪。
“春熙红照,桃花初蕊,千古娇容天赋。月冷无声,红颜迟暮,只影琴台路。光阴来往,踯躅离梦,当问鬓云如许。空相对,梁园故馆,浮云散聚,一切都不一样了。”贺旗没有回答他,只是拼了命的用手擦拭着窗户上的那块玻璃。
“你在擦什么,那上面什么都没有。”江十一惊道。
“我刚才,看到了自己,就在这里,怎么突然不见了。”贺旗愣了许久,才转过头来,勉强的对着江十一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第五卷 往生 骗术指导第五
股票骗局
方式很多,一般发生在股市或者相关的投资行业,办法很简单,也很有效,谎称自己知道内幕,可以短线盈利,初期诱惑事主小试牛刀,这一单是绝对会盈利的,有了这个先期体验,第二笔,第三笔事主都会放心投入,一般在第二次会要求事主做一笔大的,这个金额视人而定,贪的傻的,不妨大点,小心谨慎的,不妨小点。
不过现在最常用的就是所谓的带头大哥骗局,给你一串股票信息,让你自己操作,或者自己看涨,这并不代表他很有把握这些一定会涨,因为这完全是随机的,他的网很大,这往往是团伙行为,一百个里只要有一个被他捞到了就赚回来了。
前者单枪匹马,但需要收买个老棍配合,投入大,回报一般,风险很大,后者投入少,风险小,但过于繁琐,需要团伙作案,比较这么大的比例,自己做会累死。
买地骗局
也不是什么好局面,操作很复杂,适合喜欢空手套白狼又有耐心的朋友,想做这个局,功夫是做做足的,最简单的办法是先去房地产中介干上几年,05年的时候,我陪几个东北来的大哥在北京看房子,碰见一个地产中介,大哥们怒不可支,当场把他打翻在地,后来一问,才知道这哥们当年在东北就是做这种局的,可惜本事太差,又不懂规矩,骗了半年,被识破无数,只好跑到北京混生活,后来据他交代,原来是痛定思痛,跑到中介去学习业务知识准备卷土重来,只可惜运气太差,碰见了我们,捉到局子里了事。这个局很看人的,首先那块地得有个说法,要么有大企业收购,可以当做钉子户搞钱,这是在南京,贺旗用的办法。要么有点特产,古墓,黄金,矿产什么的,只可惜这些都很麻烦,专业知识要求太高,大伙看个热闹就行,从05年到今天,圈子里这么多人,也没见几个做出点业绩的,大部分都在乡下忙着骗农民,千把块钱的活者,还不如那个做中介的东北哥们。
纪委骗局
这个局很好,需要团伙作案,也很简单,很快,老办法就是冒充纪委的领导,有时候连文件和工作证都不用准备,河南就有三个老哥,大摇大摆的跑到人家办公室,把人家双规了,搞了一百多万才走,官面上的事情,大家心照不宣,给钱封口,是第一反应,只要有的谈就行。
不过他们毕竟太嫩,一个电话就穿帮的事情,最好的办法就是直接带走,关起来,然后让他交代问题,最后要钱,不要觉得很假,这招挺管用的,关键看你怎么忽悠。
更有甚者,连纪委都懒得冒充,08年的时候,接待了一帮上海过来的同行,说起一件事情?(精彩小说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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