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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不提也罢,和老兄一比,我这点本事,还拿不上台面。“伸手不打笑脸人,李撞耸耸肩,答了一句,眼睛却一直盯着他身后那个瘫在轮椅之中的年轻人。
“这一位是?”
“黄泉。”年轻人似乎得了很重的病,简单的两个字,彷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说完之后,身子竟然剧烈的颤抖了起来,李撞不禁暗暗叹了口气,看他脸色煞白的样子,应该没多少日子好活了。
“怎么,李兄难道见过黄泉先生吗?”见李撞目不转睛的盯着那年轻人,王除突然问道。
“咳咳,这个,好名字……”李撞回过神来,见屋子里的人都在看着自己,尴尬的笑了笑,说道。
“不知道李先生和李兄是什么关系,接到李先生的电话之后,我有一种感觉,两位似乎早就认识,关系似乎很深,不知道在下说的对也不对。”王除换了个话题,看着李撞的眼睛问道。
李撞淡淡一笑,轻描淡写的说道:“各取所需罢了,我们下千门可不像王兄家大业大,当年被暗墨逼得如同丧家之犬,东躲西藏,回到国内之后,也只能蜗居一方,李老爷子雄霸南方,想要讨一口饭吃,没有他老人家的同意,那可是千难万难,不过话说回来,那些江湖是非,却也是陈年旧事了,人总要活在当下,都说钱是王八蛋,可我一直认为,有钱不要岂不就是王八了,这次两门合作,有利无害,王兄这次也赚了不少吧。”
“呵呵,老先生出手大方,一下子就是几千万,这种钱要是不赚,门里的长老们可饶不了我,你说对吗,李兄?”王除将长老二字说的极重,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呵呵,王兄是个爽快人,不如谈谈合作的事情,这次老爷子亲自出马,所谋甚大,还要王兄指点一二啊。”李撞打了个哈哈,故意绕了过去,心中却是一凛,暗道这王除果然厉害,李开山那老鬼自以为做的滴水不漏,却不知道人家早就心知肚明,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王除笑了笑,却突然说出一句让李撞大吃一惊的话来:“我不同意。”
“王兄,你这是什么意思?“李撞脸色一变,喝问道。
“没什么意思,李兄千万不要误会,因为,我是王除,这种事,按照规矩,要问问李正。“王除看了一眼身后的黄泉先生说道。
“据我所知,上千门好像已经很久没有人能被叫做李正了,王兄,这种借口未免太儿戏了吧。”李撞故意问道。
“我和黄泉先生打了个赌,如果你们过得了两关,那么从今往后,他就是我们上千门的李正,第一关鬼打墙你们已经过了,只要能破了第二个,那么对于此事,我自当全力配合,黄泉先生对李老先生的提议还是很感兴趣的。”
“两关?王兄,你莫非又要装神弄鬼?”李撞没好气的说道,对于鬼神骗局,他可是一窍不通的,如果没有井上跟着,自己还在坟场里绕圈子呢,一提起这个,他就有气。
王除苦涩的一笑,说道:“李兄,这次,你可是错怪在下了,说实话,那件事,我到现在都想不明白,或许,世上真有鬼神吧……”
第九卷 朱玉 第八章 狐仙
这地方,虽然名不见经传,却是个实打实的好地方,太阳出来之后,李撞随着王除一走,不由的暗暗叫了一声可惜,一条之字形的山谷尽头,潺潺的温泉从岩隙中徐徐涌出,汇聚在山脚之下,青色的微光从东方奔腾而来,而那温泉水汇聚而成的湖泊就像一个巨大的染坊,雾气弥漫,如同千万条飘然而过的白纱,在湖光的映射下,白纱之上突然多了许多细碎的金片,李撞看了一会,竟然有些痴了。
王除站在李撞身边,贪婪的深吸了一口那有些潮湿的空气,缓缓的说道:“半年前,那个人找到我的时候,我还以为是个骗子,谁料……”
半年前,山谷尽头的那个地方,第一次被人们发现,桃花源一般的景致立刻让几个当地的富商产生了兴趣,只可惜坟场当道,地方上的民众对于开发这里的兴趣并不是很大,相当一部分人甚至聚集起来大闹了一番,毕竟坟场里埋得,都是有名有姓的人,如果开发,势必要将坟场夷平,即便那几个富商愿意给钱,可挖坟这件事,并不是那么简单的,一来而去,这事情就耽搁了下来,好在他们还算有办法,说服了当地主管部门,允许他们先派人考察环境,说是考察环境,其实是要将这好地方借着政府的名义,看护起来,不然是个人都来玩一番的话,再好的地方也会被破坏的不成样子,而里面的几间小房子,就是那时候建起来的。
当地有个流氓,叫马文强,在地方上也是一害,富商们就请了这个人来看场子,一个月一千块钱,只要看好地方,什么都不用做,那马文强得了这个差事,自然高高兴兴,一卷铺盖就住了下来,这地方没什么人来过,生态环境好的不像话,那湖里的鱼儿更是傻的要命,只要随便给点东西就上钩,马文强发现了这点之后,可谓是天天吃好喝好,大肉不敢说,但三四斤的大鱼却是每天都有的。
马文强有几个不错的裤裆哥们,也是一起为害乡里的,隔三岔五就跑到这里来找他玩耍,有一日马文强喝多了,得意洋洋的说了一件事情,说这地方虽然人迹罕至,可要什么有什么,每天大鱼吃着,小酒喝着,晚上还有女人玩着,正是神仙一般的日子。
几个哥们听了就笑了,说:“你这劣货,少吹那牛皮,我们来了又不是一次两次了,别说女人,母鸡都没见到过一只,你玩的哪门子女人,不是玩自己吧。”
马文强当时就火了,脱下裤子,指着裤衩上的白斑说道:“老子玩的女人,你们一辈子也玩不到,你们懂个鸟,那可是狐仙,每天晚上就来找我快活,老子都快被她榨干了!”
那帮哥们一看,都笑的合不上嘴吧,揶揄他说:“你这货肯定是想女人想疯了,天天做梦吧,这都什么年代了,还狐仙,哈哈哈。”
马文强一生气,索性掏出五十块钱来说:“有种的就打赌,今晚留下一个,要是爽了,就老实给钱!“
那帮哥们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平日里没事还要故意找个茬,闹出点事来,一听有这种好事,如何不肯,实在不行就当花五十块钱睡个姑娘,又是狐仙的,必定销魂,当下就吵着要试试。
“只能一个,连我也不能留下,狐仙就一个,这么多人,怎么分的过来。“马文强摇着头说道。
一帮人猜了半天拳,最后留下一个刚结婚的,唤作李大眼的,然后就唱着歌一起回去帮李大眼给他媳妇请假去了,第二天中午,马文强带着人回来的时候,那李大眼才刚起,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趁他不注意,一群人一拥而上,剥下了他的裤子,好家伙,竟然射了一裤衩。
“咋样,什么滋味?“一个叫刘三的问道。
“哎呀,这个,这个咋说来……“李大眼砸吧着香肠一样的嘴唇,歪着脑袋回味了半天,脸上表情变化多端,一会是满足的笑容,一会是恋恋不舍的样子,到了最后却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说出一句让众人哭笑不得的话来:”你试试就知道了。“
可马文强却不干了,说:“狐仙那是我的女人,我借给你们玩玩可以,谁叫咱们是有饭同吃,有酒同喝的好兄弟呢,但不能白玩啊,谁家老婆能随便外借的,这样吧,一个人十块钱,也算兄弟一场了。“
十块钱,并不算多,那时候地方上找个半掩门子的破落寡妇什么的,也要二十块钱一次,当即大伙就定了下来,白日一起打渔喝酒,晚上排队睡觉,正是交心换命,有福同享,有妞同睡的共产生活。
可好日子不长久,一帮人刚过了阵子瘾,几个人间的秘密,就变成全村皆知的秘密了,先是大小伙子,接着是四五十的大哥,后来还有些为老不尊的老头慕名而来,平时坐在一起闲聊,你要没睡过狐仙,那大家都不带你玩,马文强也是个精明的家伙,只要你交二十五块钱,不仅可以春宵一夜,还附送一顿大鱼酒菜,当然,他们几个当主人的,也是要一起吃点的。
这事越闹越大,到了后来,女人们就不愿意了,只要去过那个地方的,回来以后都像丢了魂一样,对自家媳妇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到了晚上,更是自己一个被窝,蒙头大睡,得空就去找马文强,也不知道在干什么,要是古代,那也就算了,可谁叫现在女人都凶的跟老虎一样呢,几十个受了委屈的母老虎凑在一块,闹到了马文强那里,差点没把他抓成一个大花脸,无奈之下,马文强只得答应,允许女人们带个道士来看看。
那道士早就听说这里香艳无比,可这么多人看着,自己总不能明目张胆的去找马文强说想睡狐仙吧,逮到这个机会,如何不高兴,拿着女人们凑的钱和马文强等人大吃大喝了几天,舒舒服服的回去了,然后一口咬定,想要收了这个妖精,就得每天派一个男人过去,用纯阳之气镇住那狐仙,这自然是马文强的主意,有了这个幌子,想要赚钱,那可容易多了。
但富商们却不答应了,要是原来,也就是村里的老人家们不同意,可现在倒好,正村的男人都有意见了,好说歹说,就是不愿意把地方让出去,大家都打的一个主意,那就是你开发了这个地方,肯定要吓走了狐仙,以后再想着去找狐仙睡一觉,那就不可能了,这种事,可不像找半掩门子那样简单,说有就有的,一句话,可遇而不可求。
所以,他们就找到了王除,想请这个法力高超的赶尸先生出面,降妖伏魔,王除一听有这事,自然一口答应下来,他倒是想看看,到底是什么人在搞鬼,他毕竟是装神弄鬼惯了的,为人也仔细,吃的喝的,一概都是自己带来的,可结果让他郁闷无比,待了一个星期,虽说不是夜夜春风,却也有过那么两三次难为情的时候,好在他还算有点手段,搞出了许多花样,吓得村民们再也不敢往这地方跑,一个个都说马文强触怒了狐仙,人家现在不给大家睡了,反而在山谷外面布下了大阵,进去就是有去无回,这才换了个安稳。
眼见着那几个富商就要开发这里,王除心里却很不舒服,想他十岁出道,什么东西没见过,什么妖怪没装过,可就是解不开这里的秘密,久而久之,竟然成了他的心病,索性和黄泉先生打了个赌,以这里为局,只要能破了这第二关,那李正的位子,就是黄泉的了。
“这里别的东西没有,鱼儿却是极为肥美的,我虽然不敢到那里去住,可也常常过来吃几尾鲜鱼,坐在湖边晒晒太阳,是难得的享受,两位如果不嫌弃的话,不妨多住几日,也常常这不多得的美食。“王除见李撞目不转睛的盯着那湖里的鱼儿,笑道。
“昨天吃的,就是这湖里的鱼儿吧?“井上问道。
“正是,味道可好?“王除微微一笑,显然是对这里的鱼儿很有信心。
“相当不错,晚上少不了麻烦各位招待。“井上舔舔嘴唇说道,李撞在一边听的哭笑不得,暗道这日本人就是喜欢吃鱼,昨天晚上在坟场里也没少回味那鱼汤的鲜美,过来半天了,一直装十三不说话,可一听到这鱼,就忍不住蹦出来了,真是受不了。
“王兄为何不找几个女人试试,或许会有不同的发现呢?”李撞突然说道。
王除干干的一笑,转身看了看周围,见手下的人都站的远远的,才附到李撞耳边说道:“我自然试过,可那狐仙极为奇怪,有一个弟子甚至一口咬定,那狐仙就是贝克汉姆变的。”
“啊?这,这个,这个……”李撞和井上目瞪口呆,这狐仙,怎么,怎么就是贝克汉姆变的了呢,难道,还可男可女不成吗?
“哎,你试试就知道了。”王除一脸无奈的叹了一声,说道。
第九卷 朱玉 第九章 春宵
两人一夜没睡,都想早点休息,可实在耐不过王除热情好客,升起了篝火,又叫了几个京城里的红牌姑娘过来,一群人就在那湖边烤起了一只小羊羔,又串了许多鲜美的鱼儿烤着,喝到晚上十一点钟的时候,才兴尽而散,李撞看了一眼倒地不起的井上,不由的暗叫一声苦也,那王除不亏是老江湖术士,故事讲得极为精彩,生动之处又故意大肆渲染,一番玄之又玄的话让李撞的小心脏蹦蹦直跳,本想拉着井上一起过去看看,可见到他这副醉鬼模样,出了什么事不连累自己就算好的了,至于帮忙,那是想也不用想的事情。
“人一多,狐仙就不会来了,这位本家兄弟,就交给苏瑶好了,山谷外几间草屋虽然简陋,却也干净,断然不会亏待了他,李兄,你就放心去吧。”王除仰头将碗里的最后一滴酒喝干,对着束手站在一边的苏瑶使了个眼神,井上现在的身份正是下千门掩将王掩是也,说起来,还真是王除的本家。
李撞现在的脸色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王除好客,这些天上人间出来的红牌姑娘燕瘦环肥,最是可人不过,劝酒的办法更是花样百出,李撞一晚没睡,脑子本来就有些浆糊,几杯粉红白汤灌下去,已经有些晕头转向了,虽然不至于爬不起来,但要真进了那小屋子,没什么意外的话,被那狐仙临幸一回必然是难免的,一想起那狐仙半点红唇万人尝,他就一阵恶心。
“也罢也罢,该来的躲不掉,恭敬不如从命,我李撞就走一遭好了!”他张嘴本是要找个借口先过了今晚再说,但一看到苏瑶那轻蔑的眼神,出口的话就变了个样子,一副气冲云霄的大丈夫模样。
笑脸送走了王除几个,李撞脸上的神色渐渐的阴沉了下来,他绕着湖边的小屋走了一圈,冷哼一声,道:“真当我是你板上的鱼肉,任你揉捏吗,哼,这酒,还难不倒我!”
李撞约摸着人都走远了,舒舒服服的伸了个懒腰,信步走到那温泉边上,随手就把自己脱了个干净,伸手探探水温,觉得还不算太烫,此时风轻云淡,月高星明,微风掠过湖面,带起几条游得浅的鱼儿,李撞恍惚间,突然觉得,这种地方,如果没有个狐仙什么的,那可真是太浪费了,他迷糊了一会,被冷风吹的打了个寒颤,自嘲的摇摇头,跳进了温泉之中,泉水有些微烫,但冲在身上,却有种说不出的舒服,让李撞情不自禁的呻吟一声,他这个解酒的办法,却是王除喝多了的时候说出来的,正是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李撞本来是打算把井上塞到池子里泡上一泡的,谁知道井上太不争气,一吃到烤鱼就再也收不住嘴巴,酒也喝了不少,直接被带走了。
“妈的,王除那老僵尸,说的神秘兮兮的,还不是吓唬老子!”李撞泡了许久,只觉浑身上下三千六百万个毛孔,没有一个不舒服,周身七百二十个大穴,没有一个不畅快,精神百倍,自然胆气更足,一边穿着裤子一边骂道:“还不是想趁着老子喝多了,使出手段来让老子难看,老子偏偏不让你如意!”
照着李撞的想法,那狐仙兴许有,兴许没有,但无论如何,王除肯定是打算弄出点事来的,那家伙做戏做的不错,李撞在坟场里折腾了一夜,正是精神最不济的时候,一时间有些话就没怎么想明白,被他吓的不轻,甚至还有七分相信,但泡过温泉之后,他的想法就不一样了,姜还是老的辣,说起睁眼说瞎话的功夫,那王除敢排第二,他李撞就绝对不敢排第一,他现在已经敢肯定,那个故事,十有八九又是王除编出来骗人的。
“老子把这锁上,把这也锁上,恩,这里顶上椅子,还有,这里放个茶碗……”李撞在屋子里满头大汗的忙了起来,防人之心不可无,他可不想明天一早湿着裤子被苏瑶那个女人笑话,所谓一不做二不休,他干脆把能用的家什都搬了出来,堵门赌窗,上面又放了几个轻巧的物件,但凡是人能进来的地方,都做了机关。
这还不算完,李撞卷了铺盖,在床上做出个假人,然后自己钻到大门边上的破沙发底下,那沙发其实就是几块破木板钉在一起的,唯一的好处就是下层空间能塞进去一个人,配合着李撞在外面做的机关,一般人还真发现不了底下藏着个人,做好了这一切,李撞终于松了口气,眼皮也是越来越沉,打了个哈欠,钻进了小窝里面,一闭眼睛,沉沉睡去了。
夜半时分,李撞突然觉得身边多了个东西,他猛的睁开眼睛,惊慌之下差点叫出来,却被一只温软玉手捂住了嘴巴,他定睛看去,不由的吃了一惊,原来那东西不是别的,正是那个冰山美人苏瑶,只是此时的苏瑶,却让李撞有种陌生的感觉,俏目含情,朱唇似火,身上的羊绒大衣也早已不见了踪影,取而代之的是一身轻薄的黑纱内衣,一对朱峰含苞待放,呼之欲出,让人血脉喷张,意乱情迷。
“怎么是你?”李撞小声问道。
“嘘……”苏瑶妖媚一笑,环手抱住了李撞,滚烫的双峰在李撞的胸口轻轻的摩挲,樱桃般的小嘴戏谑的含住李撞的耳垂,李撞的警醒一下子被这突如其来的温柔击溃了,心中突然充满了期待,他已经感觉到苏瑶那双温暖的小手正在自己的身上不住的游走着,而目的地,似乎正是自己那已经按耐不住,蠢蠢欲动的小朋友,苏瑶轻轻的吻着李撞的身体,时而深情相拥,时而蜻蜓点水,李撞只觉得自己的身子滚烫如火,而呼吸也急促了起来。
“快点,快点!”李撞忍不住叫了起来,他已经明白,苏瑶要做什么了,他想按住苏瑶,让那热热的小嘴巴快结束自己的痛苦,然而,像是被绑住了一般,他惊恐的发现,自己竟然没有一丝力气。
“让我,带你去天堂……”苏瑶妩媚的笑了笑,俯下身去,就在这一吻之间,那火山终于喷发了……
李撞觉得很委屈,他现在就像个任人摆布的木偶,而苏瑶,正是这个木偶的女王,虽然,虽然,这的确很爽,但,但怎么就这么奇怪呢,那种感觉,兴奋之中,隐隐的却有一丝寒凉,危险的气息。
“不过,老子总算干了你,哈哈哈。”李撞放声大笑道。
春宵苦短!李撞醒来的时候,昨夜那风情万种的玉人已经不在了身边,他满意的吸了一口气,正要伸个懒腰,却被头顶的沙发底板狠狠的撞了一下。
“怎么会这样!”李撞惶恐的从沙发下面滚出来,猛的记起,昨晚苏瑶可是一直在自己上面的!
“我操!“
摸着已经湿透的裤子,他忍不住破口大骂起来,屋里一切如昨夜,他精心布置的那些机关一动不动的摆放在那里,根本就没有任何被移动过的迹象。
“我,我他妈,给狐仙,强奸了!”李撞惨叫一声,终于哭了出来,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时!
井上敲开房门的时候,李撞正在呕吐,昨夜吃的东西吐得满地都是,看着李撞面无人色的样子,井上突然想起一句话,你懂的……
“不要吃他们的东西,酒也不要喝,我怀疑,王除这龟儿子给我们下药了!”李撞面色阴狠的恨声说道,早上起来之后,想起昨夜的事情,虽然觉得恶心,但不至于吐成那个样子,特别是那种骨子里的疲惫和恶心,还有眩晕,让李撞不禁的想起了广州那帮迷药党的手段,更何况,井上昨夜竟然也是这副模样,互相验证之下,两人不得不怀疑,这个局,完全是迷药在作怪。
王除似乎早就知道李撞会这样,对于李撞的拒绝毫不见怪,只是让人带了些餐具给两人,自顾自的和苏瑶烤鱼烤肉,大吃大喝,两人饿了一天,实在受不了这种饥肠辘辘的感觉,干脆自己动手,从湖里抓了十几尾大鱼,用锅子煮了一锅白汤,充饥了事。吃饱喝足之后,按照规矩,李撞跟着王除出了山谷,只留井上一人在那房中。
有了李撞的经验,井上可谓是小心至极,反正休息的不错,索性打了熬个通宵,亲手捉那狐仙的打算,只可惜,到了半夜时分,扛不住那席卷而来的疲惫,终于沉沉睡去。
“如何?”第二天一早,李撞就敲开了大门,迫不及待的问道,他很想知道,在这种防备之下,那王除是否黔驴技穷,一无所得。
“什么都不要问我!”井上脸色铁青,抛下一句话就拿着一团东西走出了房间,李撞跟出去的时候,井上已经在地上挖了一个坑,将那团东西扔了进去,抹平了土之后,狠狠的踩了几脚,才长叹一声,说道:“真他妈的邪门!”
第九卷 朱玉 第十章 来客
两个人你看我,我看你,都觉得这一趟晦气极了,虽然第一场破的实在漂亮,又知道了当年王除玩的花样,然而中国不是有句老话嘛,笑到最后才是笑的最好,你前面做的再好,如果最后一遭栽进去了,那之前的事情就算白忙活了,最多给你个功败垂成,下次努力的安慰,眼见着两人都败下阵来,而这个所谓的狐仙局却连一点线索都没找到,两个人都是郁闷至极,一个是下千门有数的杰出青年,一个是走遍大江南北,横行日本的神徒,按理凑到一块,纵横天下也不是什么问题,可谁知道,就这么栽了,而且还丢了不小的人,一想到在山谷外边等着看笑话的那个家伙,李撞就恨的牙痒痒。
“反正这地方肯定有问题,不是水就是土,说不定还跟地磁有关系,这,这根本不是我们用脑子能想出来的,需要专家,仪器,恩,一定是这样的!”李撞气呼呼的将一条上钩的鱼儿扔到地上,两个人早上做了半天思想斗争,终于决定出去跟王除再说说,想宽限两天,却没想到,山谷外面的草屋里空无一人,王除苏瑶等人连个字条都没留下,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两人等到中午也没见个影子,饿的实在受不了,只好回到谷中,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只可惜这里什么都没有,不然的话,只要几个针孔探头,就能把谷中的情况看个一清二楚,如果再加上红外线报警装置,那就万无一失了。”井上拍着手叹道,他一进山谷就有这个想法了,甚至还试着想用手机的录像功能监控房间,然而日产的夏普虽然看似华丽,但却不怎么实用,还不等他睡着,竟然就没电自动关机了,后面的事情,自然是像李撞一样,梦到了某个梦中情人,发生了些许让人难为情的事情。
“我就知道王除肯定又在坑人,现在又不是四五十年代什么都没有的日子,可就这鸟地方,不仅没有信号,而且连电都不通,他做侦探的,能不知道这个办法嘛,这个局要么就是他做出来的,要么就是他已经破了,故意拿来玩我们的,妈的,在人家指定的战场打人家指定的战役,我他妈能不吃憋吗!”李撞骂骂咧咧的叫道,声音在山谷中飘来飘去,一想到自己被王除当猴子玩了半天,他的气就不打一处来,也顾不上什么礼节直接骂了出来,反正王除也不在。
“看来李兄对在下成见很深啊!”可世上的事情,就是这么巧,怕什么来什么,李撞一转身的功夫,王除居然就站在了他的身后,而且还带了不少人。
李撞冷笑一声,扭过头去,专心钓他的大鱼,上下千门的矛盾由来已久,到了现在,谁也说不清楚具体到底是什么矛盾,反正老一辈的人就是这么说的,见到对方,肯拿正眼看,就已经是了不得的友善了,更不用提八十年代,趁着严打,两家互相落井下石的事情,这次来,虽然的确是打着两家的掌旗门主见面共商大事的主意,但也不代表,他李撞就要装孙子,人家打俩巴掌,还要说打的好,这种时候,就得针锋相对,靠实力说话,敢递葛,那就灭之,不然别说合作,就连基本的面子都别想保住。
“呵呵,李兄未免也太小气了一些,枉费了我对贵门几位女士的热情款待,可惜,可惜……”王除不怒反笑,叹息道。
“女士?“井上和李撞都是一愣,下千门八将,除了李撞和樱然之外,剩下的六个早就归了西,连井上这个王掩都是临时凑数的,本来李撞还想再从日本搞两个破落的神徒回来做几天临时工,可惜语言不通,只好作罢,可这王除说话的样子不像是在撒谎啊。
“你忽悠谁呢,我们门里的姑娘,都在南边呢……“。李撞反驳了一句,但一看到从山谷外面走进来的一群女人,他就顿时无语了,当先的那个,他还真认识。
“你怎么来了?“李撞皱着眉头问道。
“老爷子那边好几天找不到你人,正好我闲着也是闲着,就求了老爷子,带着戚天和苏昆来看看你,怎么,不欢迎吗?“李依依没好气的指了指自己身边的两个姑娘,趁着众人不注意,给李撞使了个眼神。
“那倒没有,就是,就是这太冷了,你们还是待在家里比较好。“李撞干干的答道,他现在终于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了,感情老爷子不放心自己,借着下千门几个门主空档的机会,安插人手来了,可那两个女人,怎么就从来没见过呢?
“呵呵,北方酷寒,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是以早上的时候,苏瑶就带着几位姑娘去买衣服了,本来我还在白家私房菜定了一桌好菜,谁想几位姑娘兴致勃勃,这不,折腾到现在,我才见着。“王除脸上露出一丝无奈,他说的还真是实话,李依依和那两个女人大包小包的拎了不少东西,甚至连烤鸭都买了几只,真是发挥了女人购物狂的天性。
“李兄深藏不露,我王某人佩服佩服,想我上千门门徒数千,却也没几个能比得过李兄这两位掌旗千将的,我自诩消息灵通,但如果不是两位找上门来,还真不知道天,昆二将竟然是两个如花似玉的姑娘。“王除眯着眼睛,盯着李撞,想要从他脸色看出点什么东西来。
只是,这事对李撞来说,也是过于震惊,他还没反应过来,脸上自然是什么表情都没有,况且他现在还是一问三不知呢,只是木然的点点头,说:“出来混,自然要有些手段,不然被人卖了还不知道。“
李依依瞧见李撞的样子,觉得解气,随手摘了墨镜,故意叹着气说:“唉,真可怜,被关在山里好几天都出不来,就像迷路的小朋友一样。“
李撞眉头一横,嘴唇动动,终究是没说出话来,在王除这个外人面前,不管李依依是谁,可只要是老爷子派来的,那就是一体的,真闹起来那可就是丢人了,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抬头看天,数数天上的白云,装没听见。
“姑娘,我们是不是见过?“谁想到,先说话的竟然是王除,李依依刚才带了个极大的蛤蟆镜,遮住了半张脸,一摘下来,却让王除吃了一惊,忍不住插嘴问道。
“不会吧?“李依依好奇的绕着王除走了两圈,摸摸自己的小脑袋,突然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笑道:”大叔看起来很面生啊,不过,你不是那么土吧,这种过时的办法都想的出来,你想要我电话很容易的,直接说就好了。“
李撞和井上差点笑出来,李依依是个小辣椒,李撞早就领教过了,平时两人勾心斗角也只是台面低下的事情,正面冲突的时候,李撞可从来没赢过,这小姑娘伶牙俐齿,又是个不讲理的主儿,一句话,谁碰见谁倒霉。
王除盯着李依依,左看右看,突然一拍大腿,说道:“你再想想,十五年前,中山公园,你骗了我七百块钱。“
此言一出,满场皆惊,王除身后的上千门众人都是一副惊愕的样子,王除在上千门经营多年,威望极高,平时不苟言笑,是个神一般的人物,可居然也被人骗过钱,李依依现在的样子不过二十出头,十五年前也就是个三寸丁,王除那时候再怎么年轻也是个成年人了,这个八卦,也太猛了一点,堂堂王除也被人骗过,而且对方还是个小朋友…
众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王除和李依依的身上,谁都没注意到李撞脸上的表情,李撞现在的脸色一阵白,一阵红,王除被李依依摆了一道,这自然是好事,从大的方面来说,甚至是个长脸的事情,特别是他和井上被王除戏弄如此的情况下,可从另外一方面来说,那就真的让他咬牙切齿了,十五年前,李依依六岁,被李开山当做宝贝一样宠着,好玩好吃的一样不缺,和自己一比,判若云泥,那时候,李撞八岁,已经被逐出家门一年有余,虽然在李开山的关照下,入了下千门,但作为一个最下层的弟子门人,过的日子,简直是不如猪狗,一九九六年的冬天,李撞出门要饭,被几个乞丐打的满头是包,那时候他唯一懂的骗术就是装乞丐乞讨,而李依依,竟然已经能够独自骗到钱了,而且是七百块钱,在那个年代,七百块钱,绝对称得上是一笔巨款了,想到这里,李撞的眼睛变的赤红起来,那个老狗!
“啊,我想到了,你,你是那个拐卖小女孩的怪叔叔!“李依依身子一颤,害怕的连退数步,躲在了苏瑶身后,尖叫着喊道。
这下,众人的表情终于统一了,所有的人都目不转睛的盯着王除,脸上都是一副怪怪的模样,苏瑶更是睁大了眼睛,嘴巴惊讶的都可以塞进一个西瓜了,而王除,惊的差点咬断了舌头。
第九卷 朱玉 第十一章 鸟鸟
一九九六年,王除三十五岁,踌躇满志,刚刚在北京拥有了属于他的第十家侦探公司,当他离开北京,一路向南,前往那传说中的黄金土地的时候,有人问他:“门主,你包里装的都是什么?可是换洗的衣服还有吃的?”
王除到现在还记得自己那时候的答案,那是他踏上火车车身的一瞬间,他转过身来,骄傲的说:“这是我上千门的野心!”
是的,一路向南,称霸南方,在那里,有数不清的地方等着他这个上千门的话事人去占领,有数不清的财富需要他去夺取,只可惜,梦想有时候只能是梦想,何况,这个梦想并不只是属于他一个人。
沿海那些崛起的城市之中,有成千上万像他一样怀揣野心的人,与他不同的是,看多了电影的他们,更喜欢直来直去,用拳头和砍刀,而不是智慧说话,那不是一个外来户可以抗拒的力量,盟友嘛,更是个笑话,王除惊讶的发现,那些昨晚还跟自己称兄道弟,号称威震广州的老大们,只要几天功夫,就会变成荒郊野外的一具尸体,那是个混乱的时代,无数人站起来,然后倒下去,无数人风光一时,然后被人砍翻在地,取而代之,这让王除得到一个结论,现在似乎不是时候,千门不以武力见长,比所有的江湖门派们更需要一个稳定的环境,他可不想今天刚刚骗完一条肥羊,第二天就被肥羊带着杀手剁成肉馅。
所以他来到了南京,这里和沿海想比,并不缺少机会,而且因为靠近北方的缘故,环境更加优越,在这里,至少没有那种背着砍刀到处走的小混混,可是,就在他来到南京的第二天,他却遇到了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孩,那个小女孩,正是李依依。
那一天的阳光不错,正如王除的心情一般,昨天晚上白下王胖子的一句话让他觉得自己总算来对了地方,都说温柔乡,英雄冢,看来此言不虚,王胖子安稳日子过的太久,已经忘了当年是怎么一刀一枪,流了多少血汗才有了现在的地位,居然只想着搂着自己的几个红粉知己过日子,对于王除想要在自己地盘上讨生活的事情,被枕头风一吹,竟然就一口答应了下来,这让王除很是得意,甚至已经在盘算着日后如何将这个热爱生活的胖子送到冥界过过日子了,有了这样的好心情,看着窗外渐渐明朗起来的天光,他产生了到处走走的想法。
中山公园,在一九九六年的南京,是个与众不同的地方,在北京,你可以不去长城,但不可以不去全聚德吃一只烤鸭,而在南京,中山公园却是每个外地游客的必去的地方,只有在那里,你才可以吃到正宗的鸭血粉丝,如意回卤干,状元豆,鸭头等等别处吃不到的小吃,那一天,在遇到那个小女孩之前,王除刚刚买了一袋鸭头,正吃的不亦乐乎。
“叔叔,叔叔。”正在王除东张西望,想要再买点好吃的时候,一个稚嫩好听的童声从身后传了过来,他低头看去,一个可爱的瓷娃娃正拽着自己的衣角,白嫩嫩的小脸吹弹可破,两根小小的辫子在脑袋上晃来晃去,大大的眼睛里还含着泪水,似乎刚刚受了委屈。
“小朋友,谁欺负你了,告诉叔叔,叔叔帮你出气。”王除一眼就喜欢上这个漂亮的小女孩了,这倒不是他有什么恶趣味,而是这个小女孩,实在是可爱极了,她像个瓷娃娃般精致,两只眼睛水汪汪地闪着光,嘟起嘴的样子可爱得让人心疼。
“鸟鸟,小鸟鸟要死了……呜呜……”小女孩抹着眼泪,呜咽的指着远处的一颗大树说道。
王除先是吃了一惊,还道是什么不良分子教了这小女孩这种话,但顺着小女孩的手指看过去的时候,才不由的自嘲了起来,暗道自己这个大人,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一九九六年的南京天空,还有到处飞翔的鸟儿,即便是在冬季,也有大批的鸟儿依仗着中山公园得天独厚的条件生存了下来,其中最多的,就是麻雀,中山公园里一年四季,人潮如海,各种小吃摊位,绵绵长长排出数里,其中的一些残羹剩饭编成了这些麻雀的美食,不少树木上都有两三个麻雀扎下的窝儿,不少调皮的小孩子常常趁着大人不注意,用小竹竿去捅那些鸟巢,本领高强的还能够爬到树上,带几个鸟蛋下来,王除看见的,就是一只被捅下鸟巢的小麻雀,从那么高的地方跌落下来,竟然没有受伤,也算是奇迹了。
“乖,别担心,它们都活着。”王除捏捏小女孩的脸蛋,安抚道。
“叔叔,你可不可以帮小乖把鸟鸟放回去啊?”小女孩一喜,停止了哭泣,蹲下身子,摸了摸小麻雀身上的羽毛,眨着大大的眼睛,一脸期待的问道。
鸟巢所在的位置,有五米多高,对于一米八九的王除来说,倒的确不是什么大问题,而且那棵树长的极怪,不知道是被车撞的还是天生如此,树身微微倾斜,和地面夹成六十多度,一个成年男子,只要一个十米的助跑,就能借势踩着宽阔的树身跑上去,剩下的也只是一些简单的工作,抓住树枝,小心挪移几下,就能把那只小麻雀放回去,这种举手之劳,对于王除来说,没有任何拒绝的理由,况且还是个可爱的小朋友的提出的要求。
“看叔叔的吧,乖。”王除笑呵呵的摸摸小女孩的小脑袋,拿起那只小麻雀,退后几步,伸伸腿,就要往上冲。
“叔叔,叔叔,你这样是不行的。”小女孩拉着王除的衣角,稚嫩嫩的声音好听极了。
“哦?为什么啊,小朋友?”王除问道。
“叔叔,你的大衣。”小女孩指指王除的黑色大衣,说:“会绊倒你的,刚才有个叔叔就被绊倒了,头都破了。”
王除一愣,见树身左侧还真有一点血迹,心道这差事似乎还没那么简单,他身上穿的大衣,在一九九六年是极为流行的,毛料的底子又厚又重,极为保暖,设计风格像极了苏联大兵身上的大氅,下摆极长,直到膝盖下方,这种大衣什么都好,就是跑不动路,如果没有小女孩的提醒,王除十有八九就要被这大衣拖累,一头从树上掉下来。
“这……”王除有些犹豫了,六十度的坡,没有助跑,只是干爬的话,难度要大上很多,而且样子极为难看,中国人爱看热闹,要是看见他像个乌龟一样在树身上蹭来蹭去,他敢打包票,不出三分钟,这里就会变的人山人海,而自己,就会变成那动物园里的猴子,被人指指点点,肆意玩笑。
“叔叔,你把大衣脱下了,小乖帮你拿着。”小女孩突然想到了一个办法,拍着手掌说道。
这还真是个好办法,王除一拍脑袋,呵呵笑了起来,有时候成年人看问题,反倒不如小朋友来的简单,这种办法,他怎么就没有想到呢?
“好,小乖,你帮叔叔拿好了,叔叔下来以后,带你去吃棉花糖。”王除随手脱下了厚重的大衣,对折一番,放到了小女孩的手中 (精彩小说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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