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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话,老石立刻闪到一边去打电话了。
谢明问道:“你有把握吗?”
“没问题的。”骆天点头,自己有一双神眼在呢。
袁森林也很镇定,一屁股坐到位子上:“趁现在机器没来,我来考考你,你知道赌石有哪几种赌法吗?”这样子俨然他成为了老师一般,就是因为他这种态度才被称之为怪物的吧?
“赌色、赌雾,还有赌绺。”这段时间的恶补是有效的,骆天吸收碎片能量后,不管是看书也好,还是见过的人和事,都能迅速地记在脑内,理解能力也更上一层楼,所谓的赌色,也是大多数人刚赌石选择的赌法,顾名思义就是看原石的颜色,当然并不是表现呈现绿色里面就一定有绿,这也是一种比较保守的赌法。
其次,就是赌雾,有些人就喜欢赌雾。凡事都有两面性,出雾了可能会变差,但也有可能会变的更好,其中赌雾的人最喜欢赌的就是白雾,白雾看涨的几率更高一些。除了白雾之外,还有黄雾,黑雾和红雾等,每种雾都可以赌。
最后的一种赌法也是只有一定道法的高手敢赌的,就是赌绺,顾名思义,就是专看赌石上面的绺,绺就是裂痕,看看裂痕的走向和分布来赌。
可是现在的原石商的造假功力不容小瞧,原石的色雾绺都能给你仿出来,所以这也让经验成了重要的赌石资历。
见骆天对答如流,袁森林从鼻孔里哼出一声来:“不要只是纸上谈兵。”
骆天也不应他,只是微微一笑,在气度上就首先胜了一筹,就在此时,解石机送到了,现场的热度一下子上升了,有人已经将摆满食物的桌子整理出来了一大片,将六块小原石摆放在上面,一字排开,就像是一排列队的士兵。
“这里有六块赌石,我们一人依次选三块,谁解出来的绿多,谁算赢,现场的大家都是证人,怎么样?”袁森林看样子把握十足。
“好。”骆天也不甘示弱,“谁先来?”
“你先来好了。”袁森林这回风度了一下,倒不是真谦让,倒是一脸要看骆天出丑的样子。
这正中骆天下怀,毕竟六块原石未必都有绿,这种有机率的事情,必须抢占先机,骆天走到六块原石前,凝神看过去,六块中有四块散着黄色的光,还有两块弥漫着黑气,结果一目了然,从左往右数,第一,二,四,六块是有绿的,另外两块,就是废的了。
骆天对这袁森林一下子有了改观,这个怪人看原石的眼光很准!他这么狂,还是有资本的,这么一想,骆天就有些紧张了,现在只有四块有绿,自己有先选择的权利,也只能占得了一块,自己和袁森林按顺序来挑选,他眼光这么独到,假如也能占了一块,自己再选,再占一块,袁森林的第二次选择就尤为重要了,假如他选中,那么两人一人选中两块,也只能打一个平手,在这种场合,只是打一个平手,显然不是骆天所期望的。
最好的结果就是袁森林一定要失手一次!
骆天的心突然地跳了起来,顺手拿起第二块来:“我赌这一块,袁先生,您请吧!”
袁森林也不客套,上去拿起一号和三号对比起来,这两块都有绺,只是走向和分布截然不同,看袁森林的样子显然犯了难,骆天也厚道,不去催他,任由他考虑够本,终于,袁森林放下了三号:“我赌这一块。”
他选择了一号!中了!骆天不知不觉中,背后有些冒汗了,现在是一比一平手。
又轮到骆天选了,骆天拿起第六块来,这一块黄色的光范围是这六块中最大的,这也意味着绿也是最大的:“六号!”
骆天拿着六号退后,看着袁森林向桌前靠去,现在剩下的原石中,有绿的就只有四号了!袁森林沉吟片刻,将手朝四号伸出出去……
骆天的心一下子就提了起来!
袁森林的手一下子就伸到了四号那里,糟了!骆天心里一紧,这下子两人只有打成平手了!却不想袁森林的手一拐,最终选择了三号!
呼!骆天的心依然突然地跳个不停,刚才太玄了,现在胜券在握,骆天的神情放松下来:“好了,现在轮到我了!”
骆天将四号拿到手上,同时吁了一口气,这下子尘埃落定了,骆天心中有谱,其他人却是在看一场好戏,早就盼着两人赶紧选完了解石,骆天一选完,就有人叫道:“好了,现在老袁只有选五号了,赶紧解石吧!”
六块原石都太小,两人一番合计,放弃切割,直接用打磨的形式,解石也是骆天先来,二号石先磨,机器轰鸣中,里面的翠绿慢慢显现出来,周围的人均是吸一口冷气:“上来就赌涨了,太神了!”
解石的小伙计的手有些抖,原石太小,唯恐一个不小心就毁了,这看得那玉石商恼火,一把推开他:“让开,我来解!”这机器原本就是他弄来的,他来解无可厚非,而且看他动作熟练程度,可比那个小伙子强多了,骆天和袁森林自然没有异议。
磨到有一小指头的绿出来,谢明突然叫道:“行了!”
机器停下来了,众人都看向谢明,“老袁和骆天赌的是里面有没有绿,至于绿的质地和大小倒是其次了,万一磨损了,这都是老袁的损失,所以点到即止,半解够了,全解还是免了吧,怎么样,老袁?”
这六块小原石说贵不贵,袁森林总计砸了将近两万块进去,刚才一时兴起拿出来赌没有想这么多,现在经谢明一提醒,还真有些肉疼,他连连点头:“点到即止,原石小,解一半也能看个究竟了。”
说到这话的时候,骆天的那一块已经解得差不多了,有没有绿,一看即知,骆天先下一城,为了添加比赛的刺激感,也是按刚才选择的顺序来,接下来解的是袁森林选的一号石,机器打磨下去,刚露出一丁点的绿来,所有人都兴奋大叫:“有绿,也有绿,老袁也赌涨了!”
有人提醒道:“不图有涨头,只图有绿。”
一比一平,骆天有个想法:“不如这样,先一口气开了你的,再来解我的,这样痛快一点,也免得大家看得磨人。”
“好。”第一块就解出了绿,让袁森林信心大增。
没成想,接下来的两块,里面都是黑吞绿,大片大片的黑让袁森林的心情也掉落谷底,他现在只希望骆天那小子解不出绿来,这样至少大家打成平手,面子上也过得去了,他紧盯着解石机下的四号原石,最不愿意看到的一幕出现了,绿,而且是高冰种!
袁森林的心情很复杂,说到底,这六块石头都是自己收回来的,按理说,解出高冰种来从根本上来说还是自己赌得好,怎么这滋味就这么难受呢?现在骆天明摆着已经赢了,剩下的一块解与不解都没什么分别了。
“不解了!我认输。”袁森森痛快地举起白旗认输,又有些恼羞成怒的样子:“我输了,这些石头都归你了。”
这又让众人一惊,骆天连连摆手:“这可不行,我们只说要赌,可是并没有提前说好赌注啊,这六块原石我不能要。”
“哼,我说不要了,就不要了,今天我是输得彻底了,我愿赌服输。”袁森林的脾气上来了:“假如你不要,我全切掉!”
切掉?这么小的原石一切,里面的绿全给毁了,骆天一阵心疼:“别,别,别,你看这样怎么样,原价转让给我,这里面至少有一半是有绿的,这样我还赚了,这就算我赌赢的回报,怎么样?”
谢明频频点头,骆天这招妙,既没让袁森林吃亏,自己又赚到了,他愿意在中间当个和事佬:“对了,老袁,这些原石你可是正儿八经地花了钱收回来的,就这么白白地给骆天,我可看不下去,原价转让,我看行。”
说到这份上了,袁森林没道理不答应,耿直的他也没心眼加钱,两万块原价就将这六块原石转给骆天了,两人的较量结束,夜也已经深了,众人都有些意犹未尽的意思,谢明不停地打着哈哈:“今天太仓促了,不过没关系,以后有机会我们再办,一整天,好不好?”
打发走众人,天台上只剩下谢明,骆天和刘大川,谢明原本想要何平伟留下的,这家伙拍卖会一结束,就匆匆忙忙地离开了,也不知道去干嘛了。
“大川,骆天,有件事我得向你们打声招呼,”谢明脸上的神情有些复杂:“是关于陈飞的。”
骆天心里有一点感觉,他似乎已经抓住了一点什么东西,看刘大川的表情,应该也隐约感觉到了,谢明叹了一口气:“陈飞这个人,你们应该已经知道不少了。”
骆天没有吭声,刘大川不自然地咳了一声,平时里他和陈飞不对盘早就是公司里公开的事,现在他也不打算发表什么意见。
“陈飞对于工作现在已经没什么心思了,迟到早退不说,最近他又给我们公司惹出了一件事。”谢明突然有些愤然地骂道:“这个陈飞,越活越不清楚,他居然私自给一个委托人出了鉴定书!”
第34章出价
第34章出价
出鉴定书不是什么稀奇事,可事情怪就怪在以陈飞的功力不可能不知道对方的收品是假的!明知是假货还出具鉴定书,这可是鉴定师的大忌!拍卖行的名声可能就因为这一件假货而毁掉!谢明被彻底惹恼了,原本看在大家同窗的份上,再加上他也知道陈飞的经济状况因为赌石已经直线下降,所以才一直隐忍,可现在,他忍无可忍了。
说起来,让他最终下决定的是因为骆天,陈飞和骆天联手赌石,这次也捞了不少,以后也不用担心经济原因了,当然,前提是陈飞放弃赌石,本本份份地生活,这些却不是他担心的事情了。
“陈飞已经离职了,具体原因你们已经知道了,以后鉴定部就先靠你们俩支撑了,对了骆天,等你收到款,就即时把钱给陈飞吧,他也是要生活的。”
“好的,这个没问题。”骆天不是一个言而无信的人。
谢明还想说什么,看了一眼刘大川,将即将出口的话咽了回去,款项到了,也是骆天该入主公司的时候了。
钱过来的时候,骆天有种头昏目眩的感觉,这辈子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钱!除去给陈飞的,自己账户上足足有将近七百万!看着atm屏幕上那么多零,骆天伸出手,开始数那一长串的零,一个,两个,三个,四个,五个,六个,七个!七个零!
陈飞的两百万骆天打算亲自送到他家去,骆天单独开了一个户头,存了两百万进去,然后带着那张卡打了车就朝陈飞家开去,陈飞家原本过得不错,也就是这几年有些落魄,这从他们家确的精神状态可以看得出来,门一开,开门的那个女人脸色有些苍白,见是陌生人,回头叫道:“陈飞,找你的。”
那女人并不招呼骆天进去,骆天只有自己走了进去,进去这才发现,客厅里一片凌乱,不少瓷器的碎片都散落在地上,陈飞脸上好几道血口子,不知道是被碎片刮出来的,还是被指甲弄出来的,看骆天进来,陈飞又羞又气,急忙招呼那女人:“还不把地上收拾一下。”
那女人瞪了陈飞一眼,不吱声,但还是顺从地去拿扫把,陈飞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女人,闹点小情绪,骆天,你来有什么事?”
骆天掏出那张卡塞到陈飞手上:“拍卖的款项到了,这是你的那两百万,密码我写在纸上了,安全起见,你可以现在就去银行修改一下密码。”
“这个……那现在就去吧。”陈飞正迫不急待地要离开这个是非之地,赶紧拉着骆天出了门,下了楼,陈飞才恨恨地说道:“女人都是母老虎!”
“那是你老婆?”
“现在的老婆。”陈飞吁了一口气:“看来老婆还是原配的好,可惜我现在才知道这个道理。”他自嘲地笑笑:“假如是我前妻在,我再落魄,她也会为我煮好粥,洗好衣服,看看现在这个,她的好就全都出来了,你说我以前怎么就没发现呢?”
人都是失去了后方知珍惜。
来到最近的银行,陈飞修改了密码,又确认了卡里的余额,心情也好了起来:“谢谢你,骆天,我现在这幅德性了,也不说什么回报的话了,连老同学都放弃我了,真不知道以后我的日子要怎么过。”
骆天脱口而出:“放弃赌石吧,过一点平淡的生活,你现在又有资本了,可以做点小生间,重新来过。”
陈飞笑出声来:“我已经走火入魔了,收不了手了,骆天,你好好干,我看得出来,你不一般,至于我,我有我的命,我们俩今天就算是最后一次见面了,以后我也没有脸去公司了,就这样吧,再见!”
走火入魔?看着陈飞走远的背影,骆天有些走神,看来赌石比毒品还邪气,能够将人拉入漩涡……
不管怎么样,现在自己有七百多万了!
一份协约摆在骆天面前,上面清楚地写明骆天注资六百万元,成为谢氏拍卖公司的股东,占股30%,即日起生效,这是在本市最大的律师事务所,这份合同具有法律公证效力,一旦骆天签上名,按上手印,他就和谢明是命运共同体。
骆天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手沾了红,用力地按下去,像是把全身的气力都注入其中了,律师将合同收置在一起,一式三份,骆天一份,谢明一份,还有一份将会锁在律师楼里的保险箱里:“好了,恭喜两位。”
骆天和谢明站起身来,像是第一次认识一样正式地握紧了手,骆天略点点头:“以后请多多指教。”
“彼此彼此。”
出了律师楼的大门,谢明拉着骆天就往市中心开:“接下来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什么?”
“车子和房子。”谢明说道:“稳定舒适的居住环境可以让你的身体保持最舒弛的状态,这样你就能全身心地投入到工作中去,至于车子,作为鉴定师你需要和不同的委托人见面,不止是跑遍全城,甚至还要去省外,将来,我们甚至可以去国外发展,另外,作为一名古玩玩家,你需要跑遍大街小巷,去搜罗古玩,更是离不开车子。”
说得有道理,车子是骆天早就想要的东西了,不过谢明带骆天去的首先是售楼处,他首先载着骆天绕着整个楼盘转了一圈:“你看,这附近就是古玩街,又有购物商业中心,对于工作和生活来说,这里是一个最佳位置。”
“价格?”这里位置可不赖,相信价格更不赖。
“两万三,精装修,现房。”谢明快速地说道:“面积都不大,从四十平米到八十平米都有,没有九十平米以上的房子,这里是中心位置,寸土寸金。”
一席话说得骆天动了心,这么多年来,自己一直就是简单的行李从一个农民房再到另一个农民房,辗转了不知道多少回,即将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地方,这种感觉像是初恋,原来心是会一直怦怦跳的。
“走,进去看看。”骆天下了决心,要有一个自己的小窝。
售楼处的mm笑颜如花,四十五平米的一房一厅,六十二平米的两房一厅,加上八十五平米的三房一厅,每一个户型都能让她说出花来,甭管你买哪一套,只要是能卖出去,她就能抽成,当然是口舌生花了。
骆天站在阳台上,居然能看到古玩街:“就这一套了!”
这是一套四十五平米的一房一厅,位于十八楼,楼层数字到是个吉利数字——要发,售楼mm有些失望,好歹也要卖出个两房一厅才对的,不过依然堆上笑容,看到没有,这就是专业素质:“您是按揭呢还是一次性付款?”
“一次性付款。”骆天简短地答道:“多久可以收房?”
“我会尽量帮您办的。”mm笑得牙齿都露出来了,她就喜欢这种一次性付款的:“我们是现房,带装修,一般一个到两个星期您就可以入住了。”
填好购房合同,骆天利落地掏出银行卡,输入几个数字,一百多万就出去了,骆天并不觉得心疼,毕竟并不是现金交易,割肉的感觉没有那么明显。
“等手续办好,我们会通知您的。”mm看着交费清单,满意地笑了,交易成功,几乎是一路送到停车场,看吧,这就是有钱人享有的待遇,骆天这次总算是体会到了一掷千金的感觉。
“怎么样,花钱的感觉不错吧?”谢明打趣道:“不过这七百万一下子没有了。”
骆天笑了一下,不,他手上还是有的,用汉彩陶碗从奇芳斋那里得来的五十万还没有花完呢,现在还有四十多万,这些足够自己开销了,突然,骆天想起来自己手上还有那四块绿,从袁森林那里得来的四块绿,这四块绿有点小了,拿去拍卖恐怕产生不了什么价值,他突然想到了莫少东,这个莫少东说不定会有兴趣。
“在想什么呢?”谢明一边开车,一边看着正发愣的骆天。
“我在想莫少东会不会对我手上的四块绿感兴趣。”骆天实话实说:“放在手上也没有什么用,不如出手。”
“莫少东?”谢明沉吟了一下:“这家伙太猴精,我倒是想到另一个人,这个人你也认识。”
“谁?”
“老石,就是那晚交流会上运来解石机的老石,这几块绿是他亲自开的,他肯定会比莫少东更感兴趣,你东西带来了吗?”
“带来了。”
“好,我们这就去找他,看他能开出个什么价来。”
老石对于骆天和谢明的到来是喜出望外,当看到骆天掏出那六块原石时,他的眼睛立刻亮了起来:“骆先生的意思是?”
“不知道石老板对这六块原石有没有兴趣?”骆天从老石的眼睛已经看出来,他是相当地有兴趣。
“老实说,那天晚上我就有这个意思收购了,只是怕人说我趁虚而入,我不太好意思而已,今天你们能来,就是看得起我老石,价钱就好说了。”老石一边说着一边拿起六块石头察看起来,这些原石是他开的,里面水种如何他比谁都清楚。
“怎么样,老石?”谢明对这个老石很熟,商人嘛,无商不奸,更何况老石在这个行业已经有十来年了,完全是人精一个。
“老实说吧,水种都算不错,不过连袁森林他自己都说了,原石小,里面的绿自然也小,从这一点来说,再开发的价值就不大了……”
这是商人习惯用的压价方式,骆天笑了一笑:“石老板,我们今天不去别处,只来这里,您就能看到我们的诚意了,大家都是识货的人,我们大家都直接一点,行吗?”
这话让老石的脸变得躁热起来,自己也笑自己玩虚玩习惯了,居然会在这两个鉴定师面前也玩这一套了:“好,好,好,那我就直接开价了,六块,十五万,如何?”
骆天笑了,其实袁森林是花了两万买回来的,当场的人都知道,自己空手套出了十三万,按理应该满足了,可是这个老石有点欺负人了,为什么?这其中有两块是高冰种,光是这两块就值十五万了,更何况还有另外两块芙蓉绿?
第35章黄花梨
第35章黄花梨
“石老板,二十万,不二价,成,我们就成交,不成,我们就抬脚出门,不妨碍石老板发财。”骆天已经下定主意,拿不到二十万,自己宁愿当收藏品收了。
看骆天脸上不像是在开玩笑,石老板有些慌了:“价钱好说,好说,是吧,谢总?”
谢明打着哈哈:“石老板,痛快一点吧,我很忙的,况且,骆天也说过了,大家都是识货的人。”
“二十万,支票还是现金?”老石今天是遇上行家了,没话可说了。
“支票吧,现金还是留给石老板周转吧。”骆天笑着说道。
目送骆天出了门,老石往地上啐了一口:“没想到还是个狠角色!”
上了车,谢明激赏骆天:“真想不到,看你平时闷闷的样子,真没想到你会将老石一军,这大大超过我的意料,不过做得很棒。”
“嘿嘿,我只是觉得他有些太欺负人了,所以没有忍住。”
“不错,就应该这个样子。”谢明连连点头:“从今天起,你不单纯地是一名鉴定师了,更要积极地参与公司经营,有这股劲头是好事,做我们这一行,何时隐忍,何时出头,都要小心掌控。”
“我明白了。”骆天已经深有体会了,该亮底牌的时候绝对不能手软,那是事关自己切身利益的事情。
今天一连搞定两件事情,让骆天很兴奋,他突然对谢明提了一个请求:“谢总,能不能暂时不要告诉公司其他人,我和你之间签了这份协议?”
“为什么?”
“我刚到公司没多久,就一步登天,我觉得会影响我后面的工作,我想暂时不要宣布,等有合适的机会了,再告诉公司的同事们也不迟。”骆天对这事想了很久,最终还是觉得低调得好。
“你说得也有道理,好,那就依你了,等找到一个合适的机会我再宣布。”谢明的车拐进一家驾校:“现在给你报名,尽快把驾照弄到手,再弄辆车,以后你就方便得多了。”
到底是男人,一听到车子立刻兴奋起来,现在手上又有六十多万了,足够淘一辆不差的汽车,骆天一气呵成,拍照报名一口气搞定,他总有种生活超速行驶的感觉,痛快但隐约有些不安,都说物极必衰,自己的好运气能维持多久呢?
这种想法在瞬间冒上来,骆天用力地一甩头,只要合理利用,相信自己一定能够缓步上升,一定!
骆天再上班的时候,总觉得一切都不同的,看什么都格外地有精神,就连周虹和他打招呼的时候,他也觉得她脸上的笑格外地迷人,赶情自己是走在自己的公司里啊,这种感觉就像是大将军在巡视自己的领土一般。
手机响起来的时候,骆天正在研究一幅古画,他正沉迷在那种古风意境中时,突如其来的电话打断了他的思绪,他有些恼火,猛不丁地低头,是一个陌生号码,他顺手接了下来:“喂,你好,谢氏拍卖骆天。”
“你好,骆先生,你还记得我吗?”
骆天想晕死过去,自己还没有这种能力,光凭声音就知道对方是谁,连脸都没有瞧见呢:“不好意思,号码是陌生来电,我们之前有通过话吗?”
“开元通宝?”那个声音小心翼翼地提醒道,是个人就能听出来骆天语气的不耐烦。
哦,骆天明白过来,原来是那个年轻人,拿着四枚开元通宝试图委托拍卖的年轻人,不过可惜,他那些开元通宝不值钱,“你有什么事情吗?”
“是这样的,您能过来一趟吗?”年轻人的声音突然压得很低,像是有很重大的秘密不能被旁人知晓一般。
“哦……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您来了才能知道,算我求您了。”
“别,别,别,”骆天最怕人求了:“我过来一趟就是,你的地址是?”
记下年轻人报下来的地址,骆天长吁了一口气,上次他就觉得这个年轻人有些敏感,弄不好这次又拿些什么东西以为是绝世珍宝,跟刘大川打了一声招呼,骆天就急匆匆地出门去,下楼时,他悄悄地绕到周虹身后,见四周没人,在她的耳朵边上吹了一口气,这惊得周虹险些跳了起来,身子向前一仰,等回头看到是骆天,给了他一粉拳:“干嘛呢,你!”
女人在这种时刻的似怒非怒就像古画一样有意境,骆天很有些得意:“好几天没见你了一样,想得很。”
周虹觉得眼前的骆天有种不一样的感觉了,怎么说呢?以前的他不会这么直直地说这种情话,现在浑身上下的气场都完全不一般了,这几天他总是来去匆匆,不知道在整些什么名堂,他三赌三涨的事情早就传遍了整间公司,大家都在议论他,甚至有人说他有神灵保佑,才能这么不一般。
“你想什么呢?”骆天看着发呆的周虹,此时的她另有一番味道,真想狠狠地啃上一口:“晚上去老地方?”
所谓的老地方正是周虹第一次带他去的大排档,周虹点头:“几点?”
和周虹交往这一点很好,她不端着,痛快,初时看她像一座冰山,不可逾越,可是接近了,就会发现她似一团火,男人都会往这团火里跳。
“八点,不见不散。”
约好了周虹,骆天的心情顿时变好,他迈着轻快的脚步朝那个地址赶去,就算那人手上没啥好货,也不至于那么失望了。
打了一辆车,报出地名,出租车司机愣了一下:“你去那干嘛?那里现在马上就要拆迁干净了,剩下的全是危房。”
危房?骆天一愣,地址没错啊,以自己现在的记忆力也不可能记错,这家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啊,“没事,我就去那。”
出租车司机只有要钱赚,哪里都去,二话不说,踩下油门就朝那条老街开过去,那条老街确实该拆了,骆天一走下车,第一感觉就是太旧了!且不说已经拆除掉的那一片废墟,已经够凌乱,就剩下的那四五间房子,破败不堪,像是遭了重灾一样,不用工程车,指不定哪天它自己就塌了。
人在哪呢?那四五间房子上居然还挂着牌号,对比一下,就是最中间的那间了,走到门口,骆天有些不敢开口,唯恐手一碰,门就能轰地一声倒下来,幸好,门及时地开了,里边的年轻人看到骆天,眼睛一亮:“听到有车子响,我就觉得是你,进来吧!”
骆天一脚踩进去,大白天的,屋里也亮着灯,这屋子确实有些历史了,墙上满是污渍,大片黄色和黑色掺杂在一起的污渍,一股霉味扑鼻而来,骆天忍不住捂上了鼻子:“你住这里?”
“不是,这是我爷爷的房子,他去世了,这房子马上就要被拆了。”年轻人有些迫不及待:“所以时间不多了,我得找到那个盒子才行。”
“盒子,什么盒子?”
“一个很旧的盒子,爷爷以前说了,那个盒子价值连城,不过我爷爷是心脏病突发去世的,都没时间说放在哪里人就走了。”年轻人这时候才想起来自我介绍:“对了,我叫方青山,名字是我爷爷取的。”
青山,这名字很老派,一看就是老人家取的:“你叫我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为了这个……”方青山的身子一侧,露出身后的东西来,骆天立马愣住了!
黄花梨!方青山身后的三个深红褐色木盒子一出现,骆天恨不得大叫出声,这三个木盒子是海南黄花梨造的!他已经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香味,绝不是人工制造,而是绝对自然的悠悠降香!这是海南黄花梨的特征之一!
黄花梨是一种特别的木材,产自于海南,是全国三十四种红木之一,黄花梨被用作家具,在明清曾经盛行一时,在当时更是做为进贡皇家的珍贵木料,黄花梨生长在海南潮湿的气候中,生长期非常缓慢,几百年才能长成碗口粗的心材,而要将黄花梨用作家具原木,至少需要它成长五百年以上!
简单地说,黄梨木是珍贵的,黄梨木盒子自然更加珍贵!
这三个黄花梨盒子工艺精致,骆天定眼一看,三个盒子都泛起柔和的绿光,数字也显示出来——1578!明朝的黄花梨盒子,看上面的纹饰和里面的功能设计,这应该是明朝皇家的化妆盒,通俗一点来讲,就是皇宫里妃子和公主们才能用上的家具!
骆天爱不释手地将三个盒子捧在手上,那股沁人心脾的香味简直就是人间极品,香味浓郁,但其中却有一股辛辣味,他伸出舌头尝了一下,果然,味道微苦,这种苦苦的味道就是黄花梨特有的味道,他再伸手一摸,摸完后,手指上余香萦绕,再看盒子上的纹理,纹理或隐或现,生动多变。
现在市场上黄梨木家具依然受到热棒,不过真正的海南黄花梨已经很少见了,大多是越南黄花梨,这也让这三个盒子立刻显得不同凡响起来。
“怎么样?”方青山紧张地问道:“这三个盒子哪一个是真的?”
“一个?”
“爷爷说只有一个是真的。”方青山很肯定地说。
“你爷爷是做什么的?”骆天问他,这三个明明都是真正的海南黄花梨,而且还是明朝的。
“做家具的木工师傅。”方青山老老实实地回答,同时指向屋子角落里,那里果然还摆放着一堆搞木工的家伙。
骆天哭笑不得了:“那你是信你爷爷的话,还是信我的?”
方青山苦恼地抓了抓脑袋:“那你的意思是?”
“老实告诉你吧,这三个都是真的,而且是正儿八经的明朝黄花梨盒子,这盒子的用途呢,看里面的结构,就很清晰地表明是饰品盒,还有化妆盒,看手工工艺和上面的纹饰,是明朝皇家所用,明白了吗?我不知道你爷爷为什么说只有一个是真的,可是这三个确确实实全是真的。”
骆天越说越来劲,把三个盒子放到方青山鼻子下面:“你闻闻这味道,多自然的香味,绝对不是那些假货人工制造出来的香料味,还有这花纹,可是正儿八经的黄花黎瘿木花纹,还有……”
第36章啤酒杯和啤酒
第36章啤酒杯和啤酒
方青山苦着一张脸:“你说这么多,我一点也不懂,不过我信你,上次那四枚开元通宝,你说只值六百块,我后面卖给奇芳斋了,果然是五百八十块一枚。”
骆天无语了,放下三个盒子:“你叫我来就是看这三个盒子,现在我看完了,没事我得回公司了。”
“那个,我想问一下,你能收这三个盒子吗?”方青山紧张得双手绞在一起,像个娘们一样,“我现在很急。”
“你差钱用?”
“是的。”
骆天心里动了一动,黄花梨家具虽然只是小众拍品,但进入国内的拍卖市场以来,成交价格却是很喜人的,其中最有名的,当属于明末黄花梨独板围子马蹄足罗汉床,成交价3200万元,世界纪录则是一把明代的宫廷御制黄花梨交椅以6200万元落槌,加上佣金总成交价近7000万元。
假如是谢明,会怎么做?骆天沉吟了片刻:“你当真要卖?不过你怎么不拿到奇芳斋去?”这家伙不是刚刚和奇芳斋做了交易吗?
方青山脸上显出难色来:“我上次拿那些开元通宝过去,那老板一开始是死活不肯收的,是我软磨硬泡的,去其它家,我又觉得他们未必识货,我果然没有想错,你就是个识货的人,真正识货的人。”
没有人不喜欢被拍马屁,何况这人拍马屁的水平还不赖,骆天马上就笑了。
“好吧,我收了。”不想收?怎么可能!骆天对黄花梨很偏爱,不管是从个人喜好,还是价值方面来说,他都有百分之一百要的理由。
“你……你能给多少钱?”方青山说话的时候舌头都在打结,因为紧张,他的下巴在微微颤抖,上次的开元通宝让他很失望,这一次,他都不敢抱多大期望了,而且自己在古玩方面完全是个外行,现在能拿多少,全看骆天如何开价了,他对骆天有一种莫名的信任感,完全是因为上一次他的估价。
“三个盒子,一起十五万。”骆天解释道:“原因你想听吗?”
方青山脸上露出喜色,几乎快要欢呼出声,他只顾得在心里盘算着十五万有多少个零,“我不太懂,听不听都没有所谓的。”
骆天在心里叹一口气,这个方青山不知道什么原因需要钱,可是看样子他爷爷应该是把这三个盒子当宝贝的,这宝贝就这么地被他的亲孙子卖掉了,不知道他老人家在黄泉之下作何感想?搞不好会气得从坟墓里爬出来跳脚。十五万的价格实在是高了,骆天相信五万块也能搞定的,此时的他还真是应了那句话,后悔得肠子都要青了,还外加肝都在疼。
“那个,骆先生,您是付现金还是?”方青山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把那一堆零归到自己的账户中了。
“现金,现在跟我去银行转账,这些黄花梨盒子是我的了。”虽然觉得有些太轻率,不过骆天在屋子里找了一个袋子把三个黄花梨盒子收了起来,在装的时候,骆天突然听到了咣当一声,奇怪?刚才打开盒子的时候,里面并没有放置任何东西,这响声是从何而来呢?
容不得考虑这些,方青山已经打算锁门离开,骆天只有暂时把那响声放在一边,带着方青山去银行,等办完转账手续,方青山满意地打算离开,骆天叫住他:“我能问你一下吗?你缺钱用?”
“我要结婚,着急买房,你这十五万帮了我大忙,谢谢了。”方青山千恩万谢地离开,骆天冲他挥挥手,谢我?谢你爷爷吧。
骆天原本打算将这三件黄花梨盒子如上次一般委托公司拍卖,一来是公司会优先拍卖,二来自己已经成为股东,除了得到拍卖所得的费用,公司赚得的佣金自己也能提到三成,何乐而不为呢?可是听到那个响声后,骆天暂缓了这个主意,他打算带回家仔细研究后再决定。
好不容易捱到下班的时候,骆天迫不及待地回到家中,就将三个盒子摆在面前,他一个一个地拿起来摇晃,终于听到了曾经听到过的响声,这是在第三个盒子中,骆天将另个两个盒子收起来,仔细揣磨起这个盒子来。
骆天觉得自己大意了,现在他能感受到这个盒子的份量明显地比另外两个要重,要不是听到响声,自己险些要忽视这一因素。
骆天最终确定这个作工精良的盒子设有夹层,有一个不知名的物件正呆在那里面,正是它,制造了那个让自己关注的响声,可是如何打开,让骆天犯了难,他没有找到一个机关,可以启开那个盒子,如果冒然动手,很有可能毁掉这个明朝的黄花梨盒子,骆天百思不得其解,难道这是一个打不开的盒子吗?
不知道过了多久,骆天像触了电一样跳了起来,他居然忘记了和周虹的约会,看看时间,现在居然已经八点半了,骆天手忙脚乱地收好盒子,打了一辆飞的,急弛到大排档,他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周虹拂袖离去,自己连个后背都看不着。
在一片热气腾腾之中,周虹一个人淡定地喝着啤酒,似乎并不为骆天的迟到有一点情绪上的波动,这让骆天很意外,一边道歉一边坐了下来:“我以为你早就走了。”
“这要感谢你。”
“什么意思啊?”骆天打量着周虹的表情,不知道她这话是好是贬,不会是在嘲讽自己吧?”你是不是生气了?”
“因为你看上去不像一个不负责任的男人,所以我想相信你一回吧。”周虹举起啤酒杯来:“而且,我一个人坐在这里吃点小菜,喝点啤酒没什么不好的。”
哈哈哈,骆天想哈哈大笑,这个女人太带劲了,自己怎么就越来越喜欢她了呢?”对了,你知不知道有一种盒子外在没有任何痕迹,可是却能在里面置物?”骆天有点讲不清楚了:“就是说看上去根本打不开,但实际上是能够打开的。”
这下子她应该明白了吧?
“我还真知道。”
骆天万万没有想到能在周虹身上得到什么线索,他立即喜出望外:“你真的知道有这种盒子,那你知道要怎么打开吗?”
“我只知道世界上没有一个机关是不会留下痕迹的,只是这个痕迹只有发明它的人才明白,既然他能留下他能懂的印记,就并非不能被人发现。”周虹意味深长地看着骆天:“我相信你能打开任何东西。”
骆天张开嘴巴笑了:“这算是你跟我说的情话吗?”
周虹送给他一个大大的白眼:“随便你怎么想。”
“周虹,我有一件事情特别不明白,你父亲是出了名的古玩商人,你从小跟在他身边,也应该对古玩很有见地吧?可是我很少听你去鉴赏古玩,除了那个屏风。”
“这个东西是有厌倦期的吧,小的时候,我跟着父亲到处收购古玩,那时候的我对古玩还是充满激情的,可是当我发现所谓的古玩生意其实是最赤luoluo的金钱交易后,我突然对它失去了兴趣,我不想以后和古玩打交道,我只是喜欢看着它们,欣赏它们,而不是像我父亲一样时时刻刻都在思索着它们的价值,或是如何让它们的价值更上一层楼。”周虹喝了一杯啤酒:“这是我去做前台的原因,不过凑巧去了谢氏,那是因为何平伟的介绍。”
“何平伟?”骆天吃了一惊:“你和他是?”
“他是我父亲的学生,就是所谓的师傅徒弟那种,他曾经跟着我父亲学习鉴赏古玩,还有评估古玩的市场价格,他是一名拍卖师,需要这些知识。”
骆天的心一沉,那天中午何平伟带有醋意的话让他有些警觉:“他不会是在追求你吧?”
“你怎么知道?”周虹吃 (精彩小说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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