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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安扣经过上千年的演变,形制也有了一些变化,除了常见的扁平状平安扣以外,还出现了扁圆柱状平安扣、螺纹平安扣、金镶玉平安扣等,材质则非常多样化,玉制,琥珀制,水晶制,石制。
老胡拿的这个平安扣不大,直径不过三厘米,这就让这平安扣在那一堆玉器当中格外地不醒眼,这不是问题,骆天的问题是,他不太明白为什么这老胡看中这个平安扣,因为这个平安扣的样子不好,内圈的周边有些毛糙,假如老胡用手去摸,一定能够感觉得到。
对玉石有点经验的人都不会选择这一块,当然,骆天除外,因为骆天已经明白它的价值了。
老胡拿着平安扣看了又看,摸了摸身上的钱包,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骆天猜他是看出来品相不好了,只是恐怕钱包不争气,只能收一些小型的古玩了。
“小唐啊。”老胡叫道:“这个多少钱来着?”
“这个啊。”伙计小唐还真是犯了愁:“您先等等,我去问问掌柜的。”
哟,还掌柜的,不愧是在北京啊,骆天心里笑了一下,现在可有一出戏要看了,这掌柜的会怎么评判这个小小的平安扣?
小唐回来的时候很快,骆天一惊,看来这掌柜的看走眼了!小唐乐呵呵地将平安扣放在老胡手上:“我们掌柜的说了,四百块。”
老胡抽出四张钞票来,拿着平安扣就朝外走:“行,我先走一步了。”
这掌柜的可是卖漏了啊,啥叫卖漏?曾有一位有名的收藏家将一件青花瓷以二十万的价格卖给了同行,原因是那瓷器的品相不好,结果没成想,那同行将这件青花瓷送去重新鉴定,最后又委托拍卖公司进行拍卖,竟然拍出了一百二十万的高价,这还不算完,两年后,这件青花瓷器重新流于市,还是在同一家拍卖会上,成交价格两百万!
简单地说,就是将富有价值的古玩便宜地卖出去,这就叫卖漏了,古玩圈里,有捡漏的,就有卖漏的,在这捡漏与卖漏之中,藏口就在“漏”中来来去去。
眼看着老胡踏出门去,骆天这一次冲动了一把,他背着包追出门去:“等等,胡先生!”
老胡站住,看到一张陌生的脸,他一头雾水:“小伙子,你有什么事?”
“我只想说,你手上那块平安扣如果出手,低于十万,不能出手!”骆天急切地说道,这一次,他又多管闲事了。
老胡愣了一愣,随即哈哈大笑:“就这个?小伙子,这平安扣就算能卖,顶多中间赚个几百块就行了,你没看到这平安扣品相不好?”他的手伸进内圈,摸了一摸:“你瞧,还有小毛刺呢!”
“第一,这个平安扣是和田玉,第二,它是古玉,就这两点,随您信不信吧。”骆天呵呵一笑:“我只是顺口一说,这事本来与我无关,再见了您呐!”
骆天扔下话,扬长而去,爱信不信吧,古玩也是有灵性的,它让你发,你才能发,你若是没这命,再好的古玩也只能砸在手里,平安扣最早记载为周,为祭天之用,后代之人把它视为平安符,这块玉上显示的年代为明末,不知道是哪位公子小姐随身推带的平安扣,虽然小有瑕疵,但瑕不掩瑜!
那老胡看着骆天的背影,又看看手上的平安扣,歪着脑袋想起问题来了,嘴里喃喃道:“真的假的?”
骆天转身又进了一家古书店,骆天接触古书比较少,现在琉璃厂的古书店真正的古书很少,大多是清末民国时期的书,当然,沙里也含金,骆天一连转了好几家古书店,总算看到一本还不错的古书,这是一本药书,书名叫《辩证奇闻》,前页有些破损,但整体保存完好,更重要的是此书是宫廷用书,这就让它价值又翻一番了,假如这本书的存世不多,那价值能再翻一番,骆天肯定地点点头,马上有伙计过来了:“这位先生,这本书是清朝御医用书……”
“不用了,我只是随便看看。”骆天拍拍自己的包:“普通游客一枚。”不过他在心里赞这伙计质素不错,一张口就点出这药书的来历和出路了,假如丁诚也具有这种素质,自己店的生意应该会更好。
走出古书店,骆天的下一站目的地是大名鼎鼎的荣宝斋,荣宝斋是驰名中外的老字号,迄今已有三百余年的历史。荣宝斋坐落在北京引和平门外琉璃厂西街,是一座古色古香、雕梁画栋的高大仿古建筑,这荣宝斋大名鼎鼎,常以文会友,不少国内著名的书画家的作品都委托荣宝斋进行经营,比如张大千、徐悲鸿、何香凝等,荣宝斋经营的书画艺术品和文房四宝均为中高档次,集名家名作于一堂。
荣宝斋还有名的就是临摹复制古国,在众多的复制作品中,水平最高的是被后世公认的木版水印的巅峰之作——《韩熙载夜宴图》。《韩熙载夜宴图》是我国古代工笔重彩人物画中的经典之作,也是五代南唐画家顾闳中的惟一传世之作,它描绘了五代南唐大臣韩熙载放纵不羁的夜生活。全画共分为“听乐、观舞、歇息、清吹、散宴”五部分。宝斋为了印制这幅画,特制了最好的画绢,动用了石青、石绿、朱砂、赤金等矿物颜料和金属色,这幅作品印制内容之繁杂,水平之高,在我国雕版印刷史上都是绝无仅有的。
光是这样一份保存中国瑰宝的精神,就值得敬佩,骆天心里油然而生一种钦佩之情,就在骆天在荣宝斋里领略百年老店的风采时,手机不合明宜地响了:“喂,干爹。”原来是周伯斋:“到了怎么也不来个电话,害得我们担心。”周伯斋有些埋怨。
骆天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一下飞机就直奔琉璃厂而来,根本就把报平安这事彻底地抛在脑后了,他连连道歉:“干爹,是我不好。”
“你在哪呢?”
第115章汝窑瓷瓶
第115章汝窑瓷瓶
“琉璃厂。”骆天一提到琉璃厂话就停不住了:“这里可真是大呀,我腿都走麻了,还没转完呢,我现在正在荣宝斋。”
“这么晚了赶紧找地方住吧,”周伯斋叹了一口气:“你这小子一进琉璃厂就舍不得出来吧?”
这话提醒了骆天,现在已经是晚上八点了,肚子也应景地咕咕叫起来,他笑了笑:“干爹,你要不打电话过来,我真要在这里过夜了。”
“行了,赶紧找地方住下,还有,在外出门,平安为上,多交朋友没有错。”周伯斋卡得一声挂掉了电话,这老人家还真生气了,骆天觉得以后自己要多考虑老人的心,最近自己太粗心了。
骆天的心情很放松,竟然像是来北京旅游一样,昨天琉璃厂的见闻让他再一次感受到了古玩和中国文化的博大精深,他深深地陷入这种独特的魅力之中,有些不能自拨,在酒店睡了一觉之后,一大早他又来到了琉璃厂,继续昨天未完的旅程。
骆天正低头看一幅仿的古画,看得正入迷,冷不妨肩上被人狠狠地拍了了下:“兄弟,我找得你好苦呀!”
这声音是骆天在北京第一把熟悉的声音,他马上明白过来了,这个人正是昨天的老胡,骆天站起来,一脸络腮胡子的老胡正笑眯眯地冲自己直乐,然后紧紧地抓住自己的手:“兄弟,我可要好好谢谢你,今天我作东,一定要请你一顿!”
“怎么,平安扣已经出手了?”骆天没想到这老胡的动作还真快。
老胡神秘兮兮地凑近骆天的耳旁,小声地说道:“出手了,整整七万块!”
“七万块?”骆天真是无可奈何:“七万块你就出手了?”真是恨铁不成钢呀!
老胡嘿嘿一笑:“我呀,胆子小,就这一点都把我快喜死了,我就想着,兄弟你一定不是普通人,猜着你不会再来一趟,一大早我就在这里候着,到处找你了,没想到,嘿,还真遇上你了。”
老胡拽住骆天的胳膊:“走,走,走,我请你吃北京烤鸭去!这是我的地盘,我做主嘛!”
北京人还都挺热情,想起干爹说得多交朋友的话,多认识一个本地人也不赖,骆天也不和他客套了,直接和老胡坐到了饭桌上,北京的烤鸭名不虚传,幸好来得早,不然恐怕还要候位置了。
老胡懂得知恩图报,点了一大桌子菜,弄得骆天有些不好意思了,连连摆手:“不用了,不用了,就两个人,吃不了。”
“谁说两个人?”老胡哦了一声:“我忘记说了,我表妹也要过来。”
“你表妹?”骆天有些哭笑不得了:“你怎么不早说呀?”突然冒一个女人出来,怎么感觉有些别扭。
“这有什么好早说的?”老胡压低了音量:“我表妹可是美女。”
骆天见过的美女也不少了,他表示淡定:“哦。”
这反应让老胡有些不满意,他拍了拍桌子:“等一下你就知道了,对了,吃了一会了,我还不知道兄弟你叫什么名字呢。”
“骆天,骆驼的骆,天空的天。”
“我叫胡刀,外号老刀,不过你叫我老胡也行。”胡刀显然没有听说过骆天的大名,骆天的名声影响还有限,他顿觉得少了一些自信,来到北京这地儿,自己就成了不知名的小人物了,原本众星捧月的感觉一下子消失得无影无踪,骆天对明天会见黄立德的约定有些忐忑了。
胡刀突然激动地冲门口一招手:“表妹!”
骆天回头,看到一个穿着简单t恤牛仔裤的清纯美女走了过来,她也没有化妆,头发简单地梳了一个马尾,很清爽的样子,看到胡刀,脸上的表情不太好,她一屁股坐到凳子上,看也没看骆天,就冲着胡刀教训起来:“哥!我和你说过多少次了,就你那本能量,你不要在弄什么古玩了,嫂子都快被你气疯掉了!刚刚还打电话和我哭来着呢,说孩子病了,你也不管,一大早就跑得没影了。”
胡刀不好意思地看着骆天:“你别介意,我表妹就是这点脾气,习惯了就好,习惯了就好。”
小表妹这才看到骆天,她有些红了脸:“表哥,这是谁啊?”
“我的大恩人,骆天,刚到北京,我这是在尽地主之谊呢。”胡刀介绍道:“这就是我们家的小美人高园园,你别看她年轻,知道她是干嘛的吗?”
“干嘛的?”
“黄立德,听说过吗?”胡刀又神秘兮兮起来了。
骆天心里一动,脑子立刻清醒了:“黄立德,当然知道,最顶尖的鉴定师啊!怎么?”
“我表妹,就是高园园,就是黄立德的助理,怎么样,厉害吧?”胡刀竖起大拇指,毫不吝惜对表妹的夸赞,高园园横了他一眼,把他的手打下去:“哥,你就别丢我的脸了。”
真想不到,会以这种方式遇到黄立德身边的人,骆天伸手过去:“你好,我是骆天,我明天……”骆天的话还没有说完,高园园就快速地说道:“我哥不太懂事,要是有什么得罪的地方,希望你不要介意。”
是挺不懂的,都说了十万以上才能卖,七万就卖了,骆天笑道:“没事,你哥是个好人。”
“好人是好人,就是少根筋。”高园园也笑了:“他呀,一根筋地想通过古玩赚大钱,可他呢,只是个入门生,连小学毕业还称不上呢,这不是瞎胡闹吗?”
说到这里,胡刀兴奋地冲高园园耳语一番,高园园用异样的眼神看了一眼骆天:“你也懂古玩?”突然,高园园又问道:“你刚才说你叫什么名字?”
“骆天,骆驼的骆,天空的天。”骆天不得已又做了一次自我介绍。
高园园激动地站了起来:“你就是骆天?发现阎立本新作的骆天?黄老师明天要见的那个骆天!”
高园园的嗓门真是有够大的,其他桌上的客人都顺着声音看过来,胡刀总算有了复仇的机会了,他扯着高园园坐下来:“妹,你干嘛啊,人家都在看着呢,丢死人了!”
高园园无语地看着胡刀,闷哼了一声,这才对骆天说道:“黄老师一直盼着你来,没想到这会儿你已经到北京了,怎么不和我们联系呢?”
“还没有到约定时间,我想先在北京转转。”骆天诚实地说道:“我也没有想到,会首先与黄老师的助理见面,幸会!”
高园园悄悄地在桌底下擦擦手,然后才伸出手去:“初次见面,请多多关照。”
胡刀看着两人握手,抓了抓头:“奇了怪了,你们俩倒先谈上了。”高园园给了他一肘子:“吃你的烤鸭吧!”
骆天看着这一处四合院,真是没有想到呀,大名鼎鼎的黄老师就住在这个看上去简单朴素的四合院里,那扇门有些旧了,春节时贴上去的春联已经有些变白了,门口上方依然挂着两个红灯笼,似乎还在传递当初的喜庆和热闹。
今天是高园园引着骆天来的,有了一个免费的导游,还真是意外之喜,高园园看骆天打量的眼神,解释道:“你可别小瞧这一个四合院,现在有不少外国人抢着要买四合院呢,一个四合院都可以卖到上亿了。”
“哇。”骆天还真是吓了一大跳:“就这个院子?”
“当然了,我们黄老师想不到的地方可多着呢。”高园园推开门:“进去吧,黄老师等你很久了。”
骆天突然问高园园:“帮我检查一下,我没有不对劲的吧,衣服,还有头发!”
看到骆天这紧张的样子,高园园有些失笑了:“黄老师不是洪水猛兽,你不用这么紧张,反正呀,我多说也没有用,你去见见就知道了。”
也是啊,骆天跟在高园园后面,院子里一个老人家正穿着一身白色的练功服打着太极,骆天终于明白什么叫鹤发童颜了,眼前的这个老人精神矍铄,虽然一头白发,但气质超然,看上去不过五十来岁,可是据自己了解,黄立德老人今年已经六十九岁高龄了。
黄立德见到有人进来,也不停下来,继续气定神闲地练着,骆天也不急,就和高园园在一边安静地等着。
那老人家悄悄地打量了一下骆天,嘴角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等练完了,毕气,突然快步地朝骆天走过去,却见骆天也不躲闪,任由他的一掌拍到他的肩上,骆天的身子朝下一沉,心里暗惊这老人家的力道。
见骆天这个样子,黄立德笑了出来:“好小子!一身正气啊!”
虽然不知道黄立德凭什么就认定自己一身正气,但这算是一个好的开头,骆天咧嘴笑道:“见过黄老师。”
没有什么久仰大名,大名鼎鼎的话,这话听得黄立德很舒坦:“好,进来说话吧,园园啊,泡茶去。”
“好。”高园园走进旁边的一个小屋子,看来是驾轻就熟了,骆天跟着黄立德进到内室,里面古朴的家具让骆天又有了一种坠入历史的感觉,坐在红木椅子上,骆天看到了摆在对面的一个天青色瓷瓶,脱口而出:“汝窑瓷瓶!”
黄立德迅速转身,这不过几秒钟的时候,这个年轻人一眼断定这瓷瓶是汝窑瓷瓶,看来老常并非言过其实啊!
“看来你对瓷器很了解啊,说说吧,你是怎么看出来的?”黄立德亲自把瓷瓶取下来,放在骆天的面前。
“汝瓷是我国宋代汝、官、哥、钧、定五大名瓷之一。名瓷之首,汝窑为魁。汝窑的工匠,以名贵的玛瑙入釉,烧成了具有“青如天,面如玉,蝉翼纹,晨星稀,芝麻支钉釉满足”典型特色的汝瓷……”
黄立德摆摆手:“这些我都知道,拣重点说。”
骆天拿起瓷瓶,走到有一缕阳光射进来的窗口,他一只手拿着瓷瓶,一只手伸出去挡住射进来的阳光,阳光射到瓷瓶之上,立刻呈现出羊脂玉一般的光彩来,骆天回头:“黄老师,您看。”
第116章修复专家
第116章修复专家
黄立德笑了,点点头:“不错。”
骆天笑了笑将瓷瓶摆放回原处:“汝窑是供宫廷专用之瓷器,市场和民间很少见,而且汝窑只烧造了20年左右,传世品极少,有统计的只有67件半,您这一只?”
“这是我去英国时,收藏这件瓷瓶的主人赠予我的。”黄立德轻描淡写地说道。
恐怕也只有黄立德这样的人才会让人心甘情愿地把价值连城的汝窑瓷瓶慷慨赠送吧?
“纵有家产万贯,不如汝瓷一片,你可能在想这主人为什么会把瓷瓶送给我吧?”黄立德问道。
被戳破了心事,骆天不好意思地笑了,黄立德继续说道:“毕竟汝窑瓷器太珍奇了,有人会这么大方,是会让人怀疑的,不过这件瓷瓶对我们寻找汝官窑址有用,为了这个目的,这件瓷瓶的主人慷慨地赠予我。”
“所以,黄老师是根据这个瓷瓶做了研究,继而找到了官汝窑遗址?”骆天兴奋莫名。
汝官窑址是一大谜题。新中国成立以来,考古工作者为寻找汝官窑遗址,曾在汝州市、联郏县、鲁山、宝丰、宜阳、新安等10多个县市,发现多处窑址,均属于民窑系统。1987年终于在宝丰县西大营镇凉寺村南河旁台地上找到了汝官窑址,面积约25万平方米,内涵丰富,窑具、瓷片堆积如丘,厚2~3米。最厚者在6米以上。窑址附近盛产玛瑙石,是汝窑特殊色泽的釉料。所烧青瓷,色泽莹润,并有美丽的开片。宋哲宗元祜年间,在青岭镇设巡检司,专管坑治。试掘中,出土20多件宫廷御用汝瓷,有鹅颈瓶、折肩壶、细颈小口瓶、碗、盘、洗、盂、茶盘托、器盖等。这一考古新发现,解决了中国陶瓷史上一大悬案,找到了北宋五大名窑之魁的汝窑遗址。
黄立德摆摆手:“这不是我的功劳,是所有人一起努力的结果。”
此时,高园园已经泡好了茶,端着盘子进来了,茶很香,还没放下骆天就闻到了香味:“好香!”
“你就感激吧,黄老师这茶一般人可不拿出来。”高园园说着,把茶放到了骆天面前:“好好品吧。”
“谢谢。”骆天抿一口热茶,就暖了一胸怀,黄老师对他的看重,让他觉得很欣慰,他现在就像是一块急需汲取水份的海绵,渴望从更多高人的身上获取更多的知识,虽然身有异能,可是没有底蕴,终究是走不远的,他希望成为一个有底蕴的人。
“骆天,我让你来北京,并不仅仅是为了见你一面。”黄立德终于开门见山了:“我听老常说了,你对于古玩有很强大的天赋,刚才通过对汝窑瓷瓶的鉴赏,也证实了老常的这一说法,你几乎在五秒内就断定出结果来,我在想,你的这种天赋或许对于古墓开采很有帮助。”
古墓开采?骆天差点就要跳起来了,但终于还是捺着性子听黄老师讲完,黄立德继续说道:“墓室里的殉葬品是对古墓判断的重要依据,这几年古墓开采方面,出了不少乌龙事件啊,我本来已经是退休状态了,可是这一次,文物局极力邀请我参加一墓群的开采,我年纪大了,又没有过得去的徒弟,说句实话,在我眼里,现在这群的的谓专家都不在眼中,我看中的不是经历阅历,也不是名号,就是天赋!”
所谓的乌龙事件骆天知道,前阵子河南某地声称找到了曹操的古墓,引起各方的猜测和质疑,结果后面被爆光根本就不是曹操的墓穴,这些年,各地方政府为了发展旅游业,都想尽办法寻找突破点,所谓的曹操墓也是为此,不过却成了闹剧一场。
黄立德一巴掌拍到桌子上:“其实从墓室里找到的陪葬品就可以看出,根本不是皇室用品,可是教那些专家硬说成是,黑的描成了白的,我是真气啊!”
“黄老师您消消气,事情后面也清楚明白了,那些人的阴谋并没有得逞啊!”骆天急忙安慰黄立德。
“这一次,要开采的古墓,据称是汉代墓室,至于具体年代还需要进一步的开采,根据古墓主人的服饰及陪葬物才有断定,我想让你和我一起去现场进行鉴定工作,这事我已经和相关的人打好了招呼,只是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当然愿意了!骆天重重地点了一下头:“我愿意去,只是我从来没有去过墓室的开采现场,希望黄老师多多大旁边指点。”
“你是我带过去的人,这是当然了。”黄立德问骆天:“你现在住在哪里?”
“酒店,还没有退房。”骆天不知道黄立德叫自己的目的,原本以为只是一场短暂的旅程和会面,没想到这下子恐怕要长呆下去了。
“我看这样,你回酒店,把房间给退了,到我这里来住,这样方便我们一起行动,怎么样?”黄立德早有此意,这个骆天确实不一般,他还想近距离地了解了解这个小伙子的能力,没有什么比住在一起更方便的了。
“当然好,”骆天放下手上的茶杯,站了起来:“我现在就回去退房。”
看着骆天走出去,黄立德对高园园说道:“你看,这不伙子的性子还挺急的。”
“这不是和您一样吗?”高园园说道:“您呀,年轻的时候不也是这样,这可是阿姨说的。”高园园嘴里的阿姨,自然就是黄立德的夫人,不过这个时候去旅游了,并不在家。
“嘿,还真有些像,较真,自信,而且有责任感。”
“就这一面,您就知道有责任没责任了?”高园园跟着黄立德的时间久了,和黄立德说话就像他们家的女儿一样,高园园说是助理,其实相当于黄立德的生活保姆一样,只是她是考古系毕业的,因为成绩拨尖,被黄立德点名要过来了,放在身边培养,她个性像个男孩子,黄立德也常带着她去现场。
“你觉得这个骆天怎么样?”
高园园摇摇头:“现在还说不清楚,不过老师您看人的眼光一向很准,这次大概也是没有错吧。”
“滴水不露,你呀,是大大的狡猾!”黄立德哈哈大笑起来。
骆天收拾好东西,才想起来必须得“通风报信”,编辑了一条短信发给周伯斋和何可儿,周伯斋倒是很快回了,何可儿一点反应也没有,骆天直接打过去,提示关机,骆天有些恼火,在语音信箱里留了话:“何可儿,我告诉你,如果你第二次玩失踪的话,我是一定不会再找你的!”
住进了黄家的四合院,骆天这才体会到四合院的魅力,看上去古旧的四合院,五脏俱全,骆天并没有不适应的感觉,高园园替骆天打扫了一下房间,走的时候不忘交代:“黄老师喜欢喝茶,不过晚上的时候不要让他喝,不然他会失眠的,师母没在,现在你得好好照顾黄老师。”
“放心吧,不过,你去哪?”
“我还在考研究生呢,我得回去复习,我和你可不一样,我还是个学生呢。”高园园冲骆天一挥手:“再见!”
“慢走。”话一出口,骆天觉得不对,这样不显得自己像是这四合院的主人一样了吗?高园园也笑笑着看着骆天,骆天笑道:“口误,我住在哪,就把哪里当家。”
“油嘴滑舌!”高园园利落地将包往身后一甩:“我先走了,再见!”
这小丫头挺可爱的,骆天收拾起自己不多的行李来,就在此时,黄立德的声音在院子里响了起来:“骆天,请来一下。”
骆天答应着走到院子里,只见黄立德手上抱着一堆碎片,全都小心在放在一个粗布包里:“骆天呀,我拿你当自己人,所以把你当自己一样使唤一下了。”
这黄老说话有点意思,骆天笑出声来:“有什么事您就交代吧,我虽然不是你的学生,可是您是我的大前辈。”
“是这样,你看我这里刚打破了一个瓷瓶,碎成这个样了,也只能拿去修复了,这样,你帮我送到琉璃厂一个叫名品轩堂的店,老板姓朱,请他帮我修复一下。我夫人等一下要回来,我得去接他,所以只有拜托你了。”黄立德说着,把碎片包好,系好,递到骆天手上。
品轩堂?骆天还真有些印象,好像是专门修复瓷器和古书的店,不过因为胡刀打岔,自己还没来得及进去好好看看。
“行,我这就去。”骆天捧着碎片,像是包着刚出生的小宝贝,这要是少了一片,这件瓷瓶也就完蛋了,价值立即缩水。
骆天走到门外,听不到他的脚步声了,黄立德掏出手机来:“老朱,他过来了,你可要好好地替我把把关啊。”
电话那这的声音很豪爽,还带有一些东北口音:“交给我吧!”
品轩堂的老板叫朱静之,是国内有名的古玩修复专家,最精长的有两类,一古书,二瓷器,每天从全国各地赶来委托他修复古玩的人是络绎不绝,有黄立德这张名片,骆天顺利地在其他人羡慕的眼光中,走进了品轩堂的内室。
朱静之快六十岁了,一头乌黑的头发明显是染过的,看来是不服老的类型,看到骆天手里的包裹:“哟,这就是黄立德那老东西弄碎的瓷器吧?”
叫黄立德老东西,看为这两人交情菲浅,骆天递上瓷器碎片:“这就是所有的碎片了。”
瓷器修复是一项技术性非常强的工作,先清理破损截面,用调好色的腻子打底,打磨,留出釉面的厚度,如有釉下图案,要按照调好色的彩料绘画、最后上釉。如果残器缺肉,用腻子打补缺肉部分,价值非常高的,要去窑口定烧残缺部分。这其中每一道工序的技术性都非常强,非一日之功。
但这些的前提是要基本明确瓷器的形状与规格,这就要考验修复师的对于瓷器的了解程度了,在这个过程中要尽量保持瓷器的完整性。
朱静之听到外面的人声鼎沸,站了起来,嘴里嘀咕道:“今天难道是黄道吉日?今天怎么来了这么多人?”
第117章维护
第117章维护
骆天没吭声,这朱静之又说道:“小伙子,我看这样,你帮我一个忙,帮我把这堆碎片整理整理,基本拼出原来的瓷器模样,我先出去招呼招呼,我的伙计们只怕是忙不过来了。”
朱静之走了出去,骆天摇摇头,无奈地笑了,就知道这一趟不简单,既来之,则安之吧,骆天找了一个平坦的地方,将碎片铺在上面,然后数了数,这里的碎片一共八十九片,都是不规则的碎片,现在要拼出来,有点难度,因为没有原图比照,这是一个很棘手的问题啊。
骆天基本明白这是黄立德和朱静之联手起来在考验自己,不能服输!他看了看手腕的上的金葫芦,想起自己曾与佛像相通的情景,决定试上一试,四顾无人,骆天将手放在碎片上面,心中想着碎片上的花纹,慢慢地进行无人之境,那一片片碎片像是活了一般,上面的纹路清晰可见,一片一片依次飞到自己眼前,然后迅速地在空中打转,最后融合在一起,形成一个完整的莲花状的碗来!
骆天倏地睁开眼睛,有如神助,那些碎片上的纹路启发了他,他首先拼出碗沿边上的莲花状边缘,然后再找到底座,顺着纹路一块一块地放下去,这就像是小时候经常玩的拼图游戏,只是合成图是在骆天的心里,凭着自己的脑子一点一点地拼凑上去,大约半小时过去了,骆天直起身子,长长地吁了一口气!
成功了!骆天摸了摸自己的心口,心跳还没有恢复,依然砰砰加快速度地在跳动,他平复了一下心情,这次将异能的威力发挥了!这是一次突破,自己与古玩的互相吸引进一步加强了,他走出内室,看到朱静之正对着一本古书说着什么,骆天不便打扰,站在一边静静地等着。
大约三分钟后,朱静之取下老花眼镜,看向身边的骆天:“怎么样了?”
“拼好了。”
“什么?”幸好朱静之把眼镜取了下来,不然的话肯定掉下来:“已经拼好了?”
“是的,请朱先生去看一看吧。”骆天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朱静之背着双手走进内室,一眼扫到桌上的瓷器基本模子,嘴角抽了一抽,喉咙里发出一声异响,上去绕着桌子好几圈,终于不得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了:“真的拼好了?半小时?”
在没有原型对比的情况下,只花了半小时就拼凑出来,这份功力让朱静之的脸一白,他摇摇头,依然有些不太相信:“小伙子,你能说说这是什么瓷器吗?你既然能拼出来,一定也能说出来吧?”
“莲花式温碗。”骆天侃侃而谈:“莲花或莲瓣作为器物之纹饰及造型,随佛教之传入而盛行,尔后更取其出泥不染之习性,寓意廉洁,广为各类器所采用。本器状似未盛开莲花,线条温柔婉约,高雅清丽。”
朱静之拍了自己的大腿一下:“还真说对了!”
骆天笑笑:“瓷器修复需要多长时间,我需不需要等着?”
“看来你是古玩修复的外行啊,瓷器修复没有那么快的,你先回去吧,等我弄好了,会打电话给黄老头子的。”朱静之突然心里一动:“小伙子,有没有兴趣学古玩修复?”
“当然有了。”骆天刚才起就有这个念头,能够将经历了几百年甚至几千年的破损的古玩修复完好,这是多了不起的一件事,他正头痛怎么向朱静之提出来,没想到朱静之主动询问了!
“太好了。”朱静之心里暗想,这黄老头子今天可是做了一件好事,给自己送来一个现成的徒弟:“你以前有拜过师父吗?”
“有,鲁泰安。”
听到鲁泰安的名字,朱静之愣了一愣:“鲁泰安是指造玉的那个鲁泰安吗?”
骆天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大大方方地承认:“是,我从他那里学到了如何造玉,这让我更能分辨玉器了。”
朱静之闭紧了嘴巴,关于鲁泰安这个人,圈里是有不少非议的,毕竟对于古玩玩家来说,最讨厌和反感的人就是鲁泰安这种做假的人,这个骆天确实像老常说的,很有天赋,可是他拜鲁泰安为师,这一点就有点值得商榷了。
“这样吧,你先回去告诉老黄我这里的情况,你学古玩修复的事情我们再说?”朱静之看着骆天离开,立刻打电话给黄立德:“老黄,人不错,老常果然没有夸张,不过,你知道他是谁的徒弟?”
“谁?”
“鲁泰安!”朱静之一脸地惋惜:“真是可惜了,这么好的条子,怎么就跟鲁泰安学了造玉呢?”
“不说这个,他拼出来花了多长时间。”朱静之耿耿于怀的事情,黄立德并没有放在心,毕竟每一个人的界定标准不一样。
“半个小时。”朱静之又来了精神:“还真是神了。”
黄立德悠闲地靠在椅背上,眼睛虽然闭着,耳朵却留意着外面的动静,骆天的脚刚一迈进来,黄立德就不急不缓地拉长声音开口了:“回来啦……”
骆天立刻停了脚步,怎么就有种做贼被抓的感觉,他摸摸头:“我回来了。”
“嗯,我听得到。”黄立德睁开眼睛:“骆天,过来坐。”
骆天感觉到黄立德有话要说,顺从地坐到他的旁边:“黄老师,您要讲什么?”
黄立德扯了扯嘴角,这个小伙子不是一般地聪明,他问骆天:“瓷器碎片拼好了?”
“嗯,拼好了。”
“你知道以前最快复原瓷器原型的人花了多长时间吗?与今天的莲花碗差不多大小的瓷器。”
“是朱老板吗?花了多长时间?”
“四十五分钟,就是这个记录,震惊当时的古玩圈,现在我们不得不承认,长江后浪推前浪,我这个前浪一拍子就把他拍在了沙滩上!”黄立德叹口气:“老朱这个老东西有心收你为徒,不过却临时打消了主意。”
骆天终于明白过来了,他有些激动:“难道是因为我拜鲁泰安为师父的原因吗?”心里突然泛起的委屈与愤慨一下了爆发出来了:“为什么?我学师父的造玉技术,是为了更好地识别玉器,我师父一生面对不公,造假的人那么多,他只是因为达到巅峰就要承受比别人更多的指责,这难道公平?”
“你现在是在维护鲁泰安吗?”黄立德嘴角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要知道,他可是古玩圈中人的公敌。”
“既然徒弟不能站在师父的立场上,那么拜师不是太虚伪了吗?”骆天越说越激动起来:“鲁师父之所以收我,传授我造玉技艺,正是因为他自觉这一生造假让很多人付出了很多,希望我能够用以正道,来为他弥补罪孽,这样的师父难道不值得我尊重吗?”
“啪啪啪……”黄立德拍起巴掌来:“好一番辩白!”
黄立德这表现也不知道是褒贬,骆天舒了一口气,好歹把自己的心里话说出来了,现在浑身舒坦,至于这黄立德是不是要因为这一点不让自己参与古墓开采,选择权在他手上,但自己绝不后悔!
“最后的考验通过了!”黄立德感慨道:“按理说,人往高处走无可厚非,可是却不能丢了基本的伦理道德,你没有让我失望,你说得很对,徒弟维护师父还需要什么理由吗?假如你徒有天赋却无道德,那么只能证明老常看错了,我黄立德看错了人!”
原来这也是考验的一环,气血方刚的骆天此时才有些后怕,假如自己一时把持不住,背弃鲁泰安,那么现在自己一定被黄立德扫地出门了,一旦被这个国内no1的祖师爷否定,自己想在在全国范围内打响名声的愿望就彻底泡汤了!
他无力地靠在椅背上,心里说不出来是什么滋味,就像打翻了调味瓶,百感交集,黄立德看着他:“生气了?因为我们试探你,考验你,所以你有些恼怒了?”
“是。”骆天毫不避讳:“我感觉自己不被信任,所以恼怒了。”
“骆天啊,”黄立德叫着骆天的名字:“人与人之间的信任是需要考验的,这一点,从古至今,都是至理明言,假如些许考验能让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更亲近,又有何不可呢?”
骆天想不出话来反驳,因为这些都是实情,他点点头,反问黄立德:“那么请问老师,现在对我信任了吗?”
“初步通过,关于你的能力,现在只是管中窥豹,希望在接下来的古墓开采中,能看到你更精彩的表现。”黄立德挥挥手:“你先去休息吧,我夫人回来了,正在准备晚饭,等会会叫你的。”
“需要我帮忙吗?”骆天想到了高园园的交代。
“不用了,这些都是女人做的活。”没想到黄立德的大男人主义还挺严重,既然他这么说,骆天回到客房,一头栽倒在床上,脸压进枕头里,好半天抬起来,他解开手上的金葫芦,打开来,观察碎片的变化,不知道今天这种情况算不算融合?
碎片没有变化,以前骆天曾猜测碎片有自我修复的功能,或者是金器对其有修复作用,只是一直没有得到论证,这一次与佛像相通那次有共同之处,自己都与对方产生了互通之意,上一次像是进入到了佛像内部,这一次则更神奇,在脑中复原了碎片的原貌,看来这又是衍生出来的新异能,这也是骆天情急之下激发出来的,应该也算是激发潜能了。
骆天刚把碎片收好,就传来了敲门声,一把温柔的老妇声音:“是小骆吗?快起来吃饭吧!”
这应该是黄夫人了,骆天连忙爬起来,整理好床铺,又理了下自己的衣服和头发,这才开门,眼前的老妇并不老,看上去比黄立德还要年轻几岁,难怪还活力四射,到处去旅游,见到骆天,黄夫人笑着说道:“这么俊俏的小伙子,难怪得我们家老头子不让走了,长得好看又能干!”
“阿姨,您太过奖了。”骆天的脸都躁热起来了,他这人就是不经夸。
没成想黄夫人一板脸:“阿姨?把我叫得太老了,还是管我叫大姐吧。”
第118章绫纹罗
第118章绫纹罗
骆天一愣,脸上的尴尬立刻出卖了他的内心,黄夫人哈哈大笑:“老头子说得没错,你这孩子还真直,唉哟,真是太可爱了,好了,你还是叫我阿姨吧,大家听了都顺耳,也免得老头子笑话我,走吧,骆天,吃饭去。”
黄老夫人挽着骆天的胳膊,就像挽着自己的儿子一样,骆天心里突然一热,这份温暖让他想到了自己的妈妈,不知道自己的母亲还活着吗?还是早就离开这个世界了?
饭桌上摆满了饭菜,全是老北京口味的,黄老夫人替他不停地夹菜,看得黄立德都眼热起来了:“老婆子,人家小伙子没有手吗?你怎么这么爱多管闲事?”
两老直接在饭桌上拌起嘴来,骆天的心情一下子变得好起来。
黄立德的能耐骆天第二天才了解到,当他起床时,就看到黄立德已经打包好行李,准备要出发了,他有些措手不及,因为事先没有得到任何通知,就这样要离开北京了吗?
“这是你的证件。”黄立德从身边拿出一个工作证:“这是此次负责古墓开采的单位特别给你的,这恐怕是?(精彩小说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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