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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铃木示意两人打开仓库大门,那其中的一人拿出钥匙来去开门,却让骆天看到他手背上醒目的纹身,这还用说,这两人肯定也是山口组的组员了,注意到骆天看到刺青的眼光,铃木正很不自然,重重地咳了一声。
大门打开了,仓库里昏黄的灯光照在仓库里,让仓库朦上了一层神秘的光辉,无数个木框架整整齐齐地码在一起,透过木框的缝隙,骆天清楚地看到有瓷器,还有一些青铜器,让他心寒的是,这些人根本不懂得如何保养这些古玩,不少古瓷器釉面都被磨损了。
看到骆天皱起了眉头,铃木正问道:“怎么了?”
“古玩的保养是一门学问,假如保养不好,那么品相就不好,品相不好,价值就会打折扣,不同类别的古玩保养方法也不一样,你们就这样胡乱地存放在一起,简直是天大的玩笑!这些古玩的价值现在就在无形地下降!”骆天的气不打一处来。
对于骆天的训斥铃木并不生气,反而他笑了出来:“这正是我们请骆先生来的原因,你能发现问题,是我们的荣幸。”
真是会说话啊,这让骆天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至少你们还懂得基本的分类,算是分类摆放了,不过这么多的古玩,你们的能耐也太大了。”
骆天这话里有话,铃木正解释道:“我们的人在世界各地负责收购,你看到的,是我们无数个成员经过无数日子收集而来的,当然,也花了不少金钱。”
这收集的手段恐怕是多种多样了吧?骆天呵呵笑着:“了不起。”这自然是违心的称赞:“那么我要做的是……”他伸了伸手做了一个环抱的姿势:“鉴定这么多的东西?我一个人?”
“是的。”铃木正说道:“而且要快,我们希望你今天就能开始工作,最好是现在,古玩鉴定的相关工具我们已经准备好了,我也会派人来协助你。”
铃木指着一侧的工作台,果然一应俱全,至于来协助骆天的人就是守在门口的两个人,他们负责帮助骆天搬送,取出,以及重新包装,总结一下,就是帮忙干一下体力活。
骆天舒了一口气:“看来,我是得呆在这个仓库里了。”什么狗屁办公室,还全新装修,只是做给自己看的,自己到头来还不是得呆在这个不透气的仓库里搞技术活,他苦笑一下,走到工作台前:“好吧,那就现在开始吧。”
铃木点点头:“那好,我就先告辞,我还有事要办,下午我会来接你。”
守门的两个人走了进来,他们不会中文,仅仅凭着骆天的手势来进行搬运,骆天的效率很高,毕竟只是眼睛一扫就能辨出真假,每一件古玩上面都有编号,骆天在本子上记录下编号,然后写上自己的结论,这其中有不少赝品,看来他们的收购也并不是一帆风顺的。
骆天鉴定的速度之快让那两人瞠目结舌,那两人嘻嘻哈哈地开起玩笑起来,用的都是日语,骆天一个字也听不懂,他灵机一动,手伸进口袋里,按下了录音键,自己则优哉游哉地继续工作,两个小时下来,骆天有些累了,他伸了一个懒腰,指着一个箱子,让他们搬过来,等过来了,打开,骆天看了一眼,脑里响了一个炸雷一般,这件东西,他见过!
那是一方古砚,骆天再熟悉不过了,之前就是因为那方和这个一模一样的砚,自己多了一句嘴,被唐荣辉派言家三兄弟绑了自己,自己因此还挨了打,这是澄泥砚!
一模一样!那方澄泥砚的每一个细节都还在脑子里记着呢,那一方是赝品,可这一方古砚是实打实地真品!骆天心里敲开了鼓,竞拍人拍到的是赝品,可是真品却到了日本,这是不是说明委托人送到荣辉去的时候其实是真品,只是在中间被唐荣辉调了包,卖给了日本人,再拿了一方赝品送到了拍卖会上,那三个人花了四十五万拍到了一个赝品!
偷梁换柱啊,骆天趁着那两人不注意,拿手机把这方砚拍了下来,刚刚拍好,身后冷不防响起一个声音来:“看来骆先生很喜欢这方砚?”
这突不冷丁地声音骆天的寒毛吓得都立了起来,心脏跳漏了一拍,他回头,身后站着的是井上美,她脸上泛起一丝冷笑:“骆先生,很喜欢这方砚吗?”
这真是考验心脏啊,骆天迅速地整理自己的头绪,终于想到了应答的话:“这可是我们中国的名砚之一,澄泥砚,我当然喜欢,一直希望能够看到真品,今天见到了,自然不能放过这个机会。”
“哦,名砚?”
“当然,澄泥砚以沉淀千年黄河渍泥为原料,经特殊炉火烧炼而成,质坚耐磨,观若碧玉,抚若童肌,储墨不涸,积墨不腐,厉寒不冰,呵气可研,不伤笔,不损毫,倍受历代帝王、文人雅士所推崇,唐宋皆为贡品。武则天、苏东坡、米芾、朱元璋均有所钟,乾隆皇帝更是曾经说过:抚如石,呵生津。其功效可与石砚媲美,此砚中一绝。泽若美玉、击若钟磬、易发墨、不伤笔、冬不冻、夏不枯、写字做画虫不蛀。”
骆天一口气说完,看到井上美脸上露出嘲讽的笑容来:“你们这些所谓的专家不过是披上了一层华丽的外衣而已,自以为有点本事,就得意忘形了,骆先生,不要怪我不提醒你,这里,不是你的地盘。”
这女人很凶悍啊,她刚才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不会是铃木正让她监督自己的吧?骆天冷笑一声:“当一个人对另一个人有所求的时候,本来就应该放低姿态,被求的那个人才是有资格说话的人,这个基本道理,难道井上小姐不知道?”
这个女人不会怀疑自己了吧?
“你……”井上美的红唇扭曲得厉害,像是要滴出血来:“你最好不要让我抓到你的把柄!”
“我拍个照的自由都没有了?”骆天勃然大怒:“你们日本人太欺负人了,这活我可不干了!”
骆天脱下自己的手套,狠狠地摔在工作台上:“佣金我会原数退还,拜拜了你呢!”骆天作势要走,井上美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她眼神中露出杀气来,杀气,骆天见过,不过从一个妖艳的女人眼睛中看到凶气,这感觉还是大不一样的,这就像看到一个人笑着拿刀捅人,顺势还添添刀上的血一样。
骆天心里闷哼一声,真的朝外走,那两名小弟见状不妙,其中一人掏手机打电话,还有一人过来拦骆天,嘴里嘀嘀咕咕地说个不停,骆天反正听不懂,推开他,要朝仓库外面走,这人索性抱住了骆天,骆天板着脸骂道:“放开我,混蛋!”
折腾了好几分钟,铃木正从门外冲进来,冲那抱住骆天的人吼了向句,那人松开手,低下头站在一边,铃木正走到井上美面前,面色难看:“井上,你干了些什么?”
“我觉得他很可疑。”井上美振振有词:“我早就说过,中国人不那么可靠。”
上升到国别攻击了,骆天哈哈大笑起来:“中国人不可靠,那你们没有必要求一个中国人,既然如此,我们一拍两散!还废话什么?!”
骆天抬脚要走,就听到清脆地一声,井上美捂着脸倒在了地上,铃木正的脸上气腾腾地:“井上,你胡闹不是一天两天了,这一次,不能再纵容你了!”
井上美捂着自己的脸,咬着自己的嘴唇,恨恨地看着铃木正:“你以前可不会这么对我!”
铃木正的脸色有些不对劲,百感莫名的样子:“井上,这一切是为了工作,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骆先生是我们特意从中国请来的贵客,我不允许任何人冲撞我亲自请来的贵客!”
他转身向骆天,腰深深地弯了下去:“骆先生,我替井上对你的冲撞,表示歉意,希望您原谅!”
“铃木,不要不相信一个女人的直觉。”井上美冷笑着从地上站了起来:“我觉得他不是可以信任的人,刚才他对着那方古砚在拍照!”
骆天不吭声,现在说话不是时候,铃木看向骆天:“骆先生,这是怎么一回事?”
“我说过了,我是一名爱好古玩的鉴定师,见到一方珍贵的澄泥砚,不能拥有,那么拍张照片总可以吧?这是一名鉴定师的本能而已,我没有想到你们会这么小提大作,我感觉我会限制了自由。”骆天摇摇头:“这样的合作,还有什么乐趣可言?”他转念一想:“还有,我不明白你们为什么这么紧张我的一个小动作,这在我看来,不地是很稀松平常的事情,为什么?”
这是在置疑了,从和自己接触开始,他们从来没有明示自己是山口组成员的事实,可是纸是包不住火的,他们迟早要漏底牌,何时亮,就看他们的了?
第163章切指
第163章切指
骆天心一横,索性把事情说破了:“井上美小姐背后可怖的纹身,还有他们手上的纹身,这些都是怎么一回事?你们不是古玩公司吗?我可没有见过哪家古玩公司的员工,个个身上纹着这么可怕的纹身的!”
听到这话,铃木立刻火大,他转身看向井上美:“井上,你干的好事!”
井上自知犯了过错,这一回不再嘴硬,而是头低下去,不敢再说一句话。
铃木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挥手让其他人出去,井上美不情不愿地扭着身子走出去和,身后的两个小弟战战兢兢地跟在她的身后。
等仓库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铃木这才开了腔:“看来你很细心。”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骆天明知故问。
“山口组。”铃木看着骆天:“骆先生放心,我们只为行个方便,不会为难骆先生,等您替我们好好工作一个月,我们绝不再惊扰,山口组,我想骆先生应该听说过。”
“山口组大名鼎鼎,哪有不知道的道理,那你是什么人?看你的谈吐修为不像是传说中山口组的成员。”骆天说道:“在我的印象里,黑帮的成员应该都是凶神恶煞,满目凶光的大汉。”
“怎么说呢,骆先生可能不知道,山口组的等级很复杂,我在山口组被称之为舍弟,用汉语来说顾问可能更贴切一些,因为是属于顾问,所以我不需要干一些粗活或是体力活,”铃木正在形容的时候说得比较隐诲,同时他也不再隐瞒自己的身份:“我早料到不可能一直隐瞒,可是没想到骆先生这么快就察觉到了。”
舍弟,骆天是知道的,六代目山口组的组织名单中,最高领导干部中舍弟就排在第三位,仅此于若头,他们同时也会担任其它职务,比如说分会会长,或是组长,但舍弟更多地在最高领导中是充当着军师的角色,一旦干得好,也有可能成为下一代的最高领导者。
“那井上美是?”骆天只要一想起井上美后背上的纹身,就不寒而颤,她对骆天表现的敌意很强烈,骆天觉得这个女人会是一颗重磅炸弹,随时都有可能爆炸,自己在她面前必须小心行事。
“若头补佐,同时也是二代目伊豆组组长。”铃木正毫不隐瞒:“她的地位略微次于我,她同时也是山口组地位最高的女人,骆天,离她远一点,不要说对你,对于我们来,她都是一个危险的女人。”
若头补佐在最高领导干部团体中,是排在第五位的,在这个团体中,组长,若头,顾问(舍弟),总本部长,然后就是若头补佐了,这也是最高领导团体中的所有职务了,若头补佐的人数也是最多的。
哇,骆天深吸了一口气,刚才铃木正那么对她,她的眼神真的好可怕,这个女人能混到这个地位,不知道手上染了多少人的血和泪,骆天原本的轻松心情一下子不见了,他自以为自己能够玩转山口组,现在看来,事情并没有想像得那么简单,这个井上美肯定会死死地盯着自己的,在她的影响下,铃木正也没有原来那么相信自己了。
不,不止井上美,还有隐藏在飞机上还有在铃木的办公室里的那个人,那个人更不简单,骆天的头皮立刻发麻起来,上次电梯里的巧妙传信,其实骆天还暗笑李青山他们太过紧张,现在看来,是自己太天真了。
“骆先生。”铃木突然沉声道:“山口组有自己的规矩,虽然骆先生是外来客,可是我们也希望像中国人说的那样,入乡随俗。”
这是警告?骆天皱了皱眉头,却没有出声,现在不是斗气呛声的时候,铃木正走到工作台那里,看了看骆天的记录,很满意:“看来骆先生的效率不同一般,希望能继续保持下去。”
这倒提醒了骆天,他点头:“既然铃木先生这么坦诚,那么我也直爽一点,我现在继续工作,没有问题吧?”
“当然。”铃木点头:“请继续吧。”
他回头叫来那两个小弟,让他们继续协助,他自己则站在一边盯着骆天,骆天知道井上美的话对他并不是没有影响,今后他们会防着自己了,骆天叹一口气,继续进行鉴定,只不过这一次,他多了一个心眼,照片是不能拍了,但是他将自己鉴定所有古玩的信息全部记在了脑子里,别忘了,骆天和常人不一样,过目不忘,甚至可以凭着自己的异能找到印在脑海里古玩的下落。
手机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是古玉平,奇怪,这个时候怎么会打电话过来?骆天看也不看,就尽量自然地接了起来:“喂,古老师?”
铃木正死死地盯着骆天的动作,骆天尽力扼制自己,不去看他,只是专注于手上的青铜香炉和手机,电话那边的古玉平说道:“骆天,现在在哪呢,怎么找不到人?”
“我?我在日本,不是和你说过了吗?”骆天不知道古玉平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你逗我玩呢?”
“我现在就是在日本啊,参加学术交流会,不知道你有没有意向,这次是中日韩三国集会,有空缺名额,有没有兴趣?”
古玉平来日本了!骆天突然信心大增,刚才的底气不足完全消失了:“我兴趣是有,可是不知道有没有时间,我确认后再联系你吧。”
挂下电话,铃木立刻问道:“怎么?”
“中日韩学术交流会,不知道你知不知道,我的朋友来日本参加,问我有没有意向,有空缺的名额。”骆天指着这一大堆箱子,摊摊手:“我恐怕是有心无空了。”
“朋友?”
“是,你也见过,斗宝大赛的评委古玉平,行业人称神之手,特别精通古钱币,他只需要用手掂量古钱币就准确地估算重量,判别真假,可以说是一位传奇人物了。”骆天继续神化古玉平:“在古钱币方面,堪称是中国第一人了。”
这样一来,铃木来了兴趣:“我记起来了,评委中确实有这么一个人。”
骆天笑一笑:“我这朋友还是大学教授,可以说比我有出息,算是年轻有为了。”
“可惜还是比不过你,你却是全能型的。”铃木正说得也是实话,骆天是个全才。
打消了铃木的疑虑,骆天暗自高兴,这样一来,以后自己和古玉平正面接触也没有问题了,骆天继续埋头,脑子里迅速记录着所有的信息。
古玉平背靠在躺椅上,笑嘻嘻地看着骆天,也不说话,就这么干看着,骆天白他一眼,问他:“记忆力怎么样?”
“干嘛?”古玉平想了想:“大概三个月前的事情我还能记得很清楚吧,不过只限于大事,小事免谈。”
“那就不是不怎么样了。”骆天看着远处,这是古玉平参加的学术交流会所在的酒店里,而这里是露天游泳池,看着泳池里的娇小美人们,那身段,怪不得是个男人就会yy日本的美女们了,骆天情不自禁地想吹一声口哨,不过终归是个含蓄的人,忍着吧。
古玉平顺着他的眼神看过去,笑嘻嘻地说道:“今天怎么能够溜出来?那美女不错啊。”
“他们还不至于禁锢我的自由。”骆天嘴上带着笑,暗笑两个人能够去演戏了,他喝一口果汁,说道:“我脑子里有所有经过我鉴定的古玩的信息,这些你需要带回去一一验证,证实是否非法所得,可惜你的记忆力不太好,这可怎么办?”
“很多吗?”古玉平拉下脸来:“十几件的话,我可以记得下来。”
“哼,”骆天侧头看了他一眼:“你太小瞧山口组了吧,是一个仓库的。”
古玉平差点从躺椅上滚下来,他苦着一张脸:“一个仓库?那我就无能为力了,怎么办?”
“你也有今天。”看到古玉平这样子,骆天哈哈笑了起来,拿起旁边的一本书:“就知道你的脑瓜子不中用,这本书拿回去好好研究研究吧。”
古玉平心领神会,笑哈哈地接过书去:“你在那边要注意安全,山口组可是能够轻易地让一个人消失。”
“我快见识到了。”骆天闭上眼睛养神:“有个叫井上美的女人好像盯上我了,对我持怀疑态度,而且我总觉得有人不时地在监视我,我的感觉很敏锐,一定不会感觉错。”
“是,我相信。”古玉平翻起那本书来,翻到中间那一页,他笑了,骆天把所有的古玩信息全部记录在中间那十几页上了,这恐怕只有骆天能够做到了,“你这脑子,真应该找科研院的人剖开你的脑子看看,里面是不是装了计算机。”
“以后有机会再说吧。”骆天看着手腕上的金葫芦,这都是碎片的力量,自己只是充份发挥而已。
“我出来的时间太长了,应该回去了,你是不知道,还有些没有鉴定完的,正在等着我呢,我这双眼睛都快不中用了。”骆天站起身来:“你也小心一点吧,我怕井上美缠上我,顺便会缠上和我打交道的人。”
“交流会有三天,后天我就回去了,届时你自己小心。”是古玉平把骆天扯下水的,他比谁都关心骆天的安危。
“放心,我曾经找过一个算命先生看过手相,说我命相不凡,不会那么容易死的。”骆天站起身来:“我要回去了。”
酒店门口,铃木派来的车和小弟正在那里等着,那司机正无聊地要打瞌睡,看到骆天出来,打了一个激灵,恭敬地替骆天拉开车门,直接送骆天回仓库,骆天叹一声,天生劳碌命啊。
仓库里今天弥漫着一股不同寻常的味道,骆天狐疑地看着四周,原本应该守在仓库门口的两个人不见了踪影,大门是打开的,送骆天回来的那小弟精神高度紧张起来,他腾地一下跨到骆天身前,居然从怀里掏出一把黑呼呼的手枪来,一步步地接近大门,等朝里面看清了,他嘴里嘀咕了一句,这才把枪收了起来,骆天的精神让这小弟掏出的枪弄得有些崩溃,那可是真家伙,他紧张地看着那小弟的动作,直到他收了枪,骆天才镇定下来。
第164章大佬
第164章大佬
骆天跟在那小弟后面走了进去,看到原本是守门人之一的组员正跪在地上,不停地叩着头,还有个守门人正缩着肩站在一边,低着头,一句话也不敢吭,正面坐着的正是若头补佐井上美,她的打扮很奇异,穿着一身和服,却露出大半个肩来,背上的刺青清晰可见,她的头发挽了起来,原本应该体现女性曲线柔美的和服穿在她的身上,却是杀机重重,此时,她一只脚踩在椅子上,双手扶在腿上,双眼眯成一条缝儿,正恶狠狠地看着趴在地上的人。
发生了什么事?看这阵势可不一般,那趴在地上的人浑身在瑟瑟发抖,额头上已经有汗珠滴了下来,嘴里不停地说着话,听多了,骆天就知道这人其实重复得是同一句话,井上美扫了骆天一眼,骆天居然冲她笑了笑,然后摊摊手,站在了一边,这是山口组的家务事,自己就当看看热闹好了。
井上美突然从旁边抽出一把刀来,当地一声丢到那人面前,嘴里说了一句话,就让那人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井上美嘴里说了一句,那人趴在地上发出一阵悲鸣声,井上美说完,大约等了两分钟,那人一点动静滑,井上美怒气上腾,站了起来,走到那人跟前,向身后的两名手下示意一下,立刻上来一人把那人的手按在地上,那人想要挣脱,偏偏又上来一个人把他的身子压得死死得,那人惨叫一声,声音惊得骆天的心直抖。
井上美嘴角泛上一丝微笑,眼神里的东西却很有杀气,她拿起地上的刀,手指划过刀刃,刀峰锐利,将她的手划破了一点,流出一点血来,她居然伸出舌头舔了一舔,然后挥刀向地上那只孤立无援的手砍了下去!
“啊!”一声悲凄的呐感声充斥了整个仓库,骆天别过头去,不忍心再看,地上一只小手指已经断在那里,沾着血的手指还在蠕动着,那被切了小手指的人疼得直在地上打滚,其他人冷冷地看着,一幅司空见惯的样子,等井上美说了一句,才有人扶着那人出了仓库的门,地上只留着一滩鲜血还有那断指。
这是整的哪一出,骆天着实纳闷了。井上美擦拭着刀上的血,等擦干净了,递到旁边的手下手上,这才缓缓地朝骆天走了过来:“骆先生,让你受惊了。”
井上美嘴上说着让骆天受惊好像不太好意思的话,脸上却是兴奋无比,这是一个对暴力和血很钟爱的女人,她是个疯子,骆天想着,嘴上回应道:“还好。”
还好?井上美挑了挑眉,把和服穿好,她不急不缓地整理着自己的和服,随着衣服被穿好,那块可怖的纹身立刻被遮掩了起来,她的眼角斜着骆天:“你不懂日语,所以听不懂刚才我们在说些什么吧?”
明知故问嘛,骆天点点头,井上美接过手下递过来的毛巾,擦了擦手心:“他监守自盗,按照规矩,必须要自己切断自己的小手指以示悔过,他不肯自己动手,所以只有我来了。”
“他偷了什么?”
“这个。”井上美拿出一个香炉来,骆天一眼就认了出来:“想不到他挺识货的,这是明万历青花乳足炉。”
“识货?”井上美显然对古玩完全是外行:“这个很值钱吗?”
“这尊明万历青花乳足炉,出自景德镇窑,是那个时代工艺的典型代表。它直径22厘米,高9厘米,青花鹦鹉牡丹图案,枝繁叶茂,画面构思精巧,线条流畅。足底露胎处可见所用瓷土为典型的乳白色高岭土。炉的三只乳足极其饱满,留有较深的摩擦痕迹,应该是寺庙或大户人家祭祀用的礼器,是传世之精品。”骆天看着井上美乏味的表情,知道她对这些不感兴趣,所以总结了一句:“这件香炉如果在市面上流通,那么价格至少在六十万人民币以上。”
这样够直接了,原本还不以为然的井上美,嘴巴微微张开:“六十万?”
“我说的是人民币,日元多少,我就不清楚了,毕竟不了解汇率。”骆天笑眯眯地说道:“所以我说他的眼光不错,选的是值钱货。”
“哼。”井上美显然余怒未消:“背叛者!”
骆天无语了,他指着地上的血:“井上小姐,这里还请处理一下,不然我会没有心情工作的。”
井上美一侧头,手下人立刻去取工具来清洗,血在水里慢慢变淡,直至完全消失,只有一股血腥味还在空气中飘着。
负责看守这里的另外一个人还傻傻地站在一边,井上美厉声冲他教训了几句,意思是警告他不要动心思之类的,这才冲骆天说道:“骆先生,我来还有一件事情。”
“什么?”
“今天晚上,我们的组长想要见你一面。”井上美似乎很不满意这个决定:“请你做好准备,晚上八点,我们会有车来接你。”
“组长是指最顶上的那一位吗?”骆天手指着仓库的顶:“为什么要见我?”
“我怎么知道!”井上美没好气地说道。
骆天讨了个无趣,自顾自地朝工作台走去,他扫了一圈,发现仓库的古玩还是那么多,并没有少,这下他心安了不少,这一批古玩中,绝大多数都是中国文物,极少数的朝鲜瓷器,还有日本本土的文物,那一批中国文物有几件骆天基本肯定来路不明,至少不是通过正常渠道得来的,假如李青山方面还没有动作,这边就转移走了,那一切就白费功夫了。
资料全部给古玉平了,接下来的事情就看他们了,自己能做的就是稳住,盯着这边,并且试图找到他们非法走私的渠道,一举捣破,成不成,看天了。
骆天埋头工作,井上美并不走,站在一边紧紧盯着骆天,井上美能够坐上今天的位置确实不容易,早期的时候,井上美不过是下面分组的一个普通组员,那时候,她在爱知县,野心与欲望让她在一群普通组员中格外地出众,当然,她的美貌也是出众的原因之一,为了向上爬,她委身于山口组爱知县组长清田,当然清田不过是她的垫脚石,等她遇到向上爬的机会,她立刻甩下了清田,女人仅仅是靠美色是走不了多久的,井上美很清楚这一点,她需要一个机遇。
山口组的确很强大,可是并不是没有对手,在本国内,就有住吉会和稻川会与之抗衡,尤其是稻川会,两者在关东的火拼不止一次,井上美在一次火拼之中表现优异,以一个女人重伤对方四人,由此成名,并一跃提升至会长的职务,再往后,她的野心让她一步步登上最高领导层的阵营之中,成为了一名若头补佐,井上美是自视甚高的,山口组没有第二个像她一样的女人了。
井上美的中文是向铃木正学的,作为一个学历不高的组员来说,她从心底里佩服铃木正,一方面他的职务高过自己,另一方面,他的见识超过自己,所以在决定由铃木为主导开设贸易公司进行文物走私的时候,井上美毫不犹豫地跳了出来,来协助铃木,这里面,自然有私心在作怪,她仰幕铃木正,虽然和铃木正有过亲密关系,不过两人却没有确认关系,井上美对于这一点一直有些耿耿于怀,一直想确认自己在铃木正心里的位置。
铃木正却为了这个叫骆天的中国人打了自己!这让井上美毫不犹豫地站在了骆天的对立面上,她坚信自己的直觉,这个叫骆天的男人不这么简单,可是抓不到他的把柄说什么都没有用,现在连组长也要亲自接见他了,井上美感觉到一股从来没有过的挫败感。
骆天抬起头来,看到井上美难看的脸色:“怎么,井上小姐是打算等我到晚上八点吗?这份盛情,我可承担不起。”
井上美冷哼一声:“放心,我没有这个闲情逸致,我们晚上见吧。”说完,她转身朝门外走去,两名手下走了进来,分别站在骆天的一左一右,大有监视的意思,骆天无语,不过他打算泰然处之:“两位请随便,累了就找个地方坐一下吧。”
知道他们听不懂中文,骆天嘻嘻哈哈地继续,如昨物挂钩的资料悉数记在脑子里,不知道李青山他们调查得怎么样了。
在骆天的印象中,黑帮大佬至少要像小马哥那样风流倜傥,一袭风衣,走起路来气势非凡,嘴角还带着一丝腐笑,这多有型,不过骆天也知道现实与梦想的差距有多远了,根据资料显示,山口组六代大佬今年已经有六十多岁了,要他拥有像小马哥一样的潇洒,恐怕有些难度了。
晚七点半,骆天伸了一个懒腰,看看时间,差不多有人来接自己了吧,但愿不是那个有点邪的井上美,来的果然不是她,要论起级别去面见大佬的,铃木正更有资格,而且贸易公司由他一手负责,自然由他领路了,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铃木正今天穿着不是很正式,甚至有些随意,骆天看一看自己,正好,也挺随意的。
东京的银座是黑帮成员的必去之地,不过,不要白天去,白天的银座根本就不是真正的银座,只有到了晚上,灯红酒绿的银座,数以百计的俱乐部,和那些在俱乐部里工作的陪酒女郎,银座才可称为东京真正的黑色世界。
这里是银座最高级的俱乐部,只有vip会员才能进入的地方,要成为vip会员的唯一条件是——钱,除了这个世界通用的货币,再无其它,你是矮子也好,残疾也好,你是年轻俊杰也好,还是年老色狼,只要你有钱就可以踏足这里享受天皇般的待遇,前提是仅仅是在门内,这家俱乐部的陪酒女从不和客人出去,这是店规,她们仅仅靠着价值不菲的酒类提成,就足以过上安逸的生活。
骆天一下车,立就看到站在门口的迎客美女,她身高足足有一米七二,黄金比例的身材,和看上去纯情可爱的脸庞,真是应了天使脸庞,魔鬼身材那句话,看到有客人来,立刻殷勤地上前来一弯腰问好,铃木正脸上也堆上笑容,回了过去,骆天不懂日文,不过看铃木正指着自己,似乎正在介绍,只见他话音一落,那纯情美女立刻热情地与他握手,骆天从来没有到过这种场合,居然有一些局促了。
第165章军刀
第165章军刀
再看来客的装扮,明明很正式,骆天想到这里,头皮一麻,看向铃木正,铃木正解释道:“我只负责送你到这里,我并不进去。”
nnd,骆天只想骂人,那不早说让自己回去换新衣服,丢人丢到日本来了,这让人情何以堪?正在暗自懊恼的骆天没有留意到,铃木正在打开后备箱,从里面拿出一件外套来,正装的:“这是按你的尺码订做的,应该合身。”
骆天长舒了一口气,这个铃木能做到舍弟的位置上还是有原因的,他接过来:“谢谢。”
铃木指着那个黄金比例美女:“她会带你进去的,我先离开,等会来接你。”
骆天的头有些晕,透过那个玻璃门,他看到了里面的一幕:无数个穿着性感优雅礼物的美女们端着酒杯四处游走,还有的坐在客户旁边,手轻轻地抚摸着客人的大腿,更有的,在与客人喝着交杯酒……
活色生香,酒池肉林,骆天脑海里浮现出这八个字来,那迎客的美女带着笔意挽着骆天的胳膊朝里走,骆天有点飘乎乎地,突然想到了何可儿,假如她看到这一幕,恐怕会醋意大发,一想到这里,骆天就想笑,女人吃起醋来的样子其实挺可爱的。
骆天在那美女的陪伴下,走过一条向下的台阶,进入到了那俱乐部中间,陪酒女们看到有新面孔,都抬起头来,朝着骆天微笑,骆天的脸部肌肉都僵硬起来,硬是挤出了一个笑容来,身边的美女感受到骆天僵硬的手臂,侧头过来笑了一下,并且用日语温柔地说了一句什么,大意是让自己不要紧张吧,骆天感谢她的善良,终于能够自然一点地微笑了。
那美女带着骆天直走到俱乐部的最尽头,那里有一个u型的座位,u字两边坐满了美女,中间的那男人看到骆天走过来,放下手里的酒杯,将烟头塞进烟灰缸里,站了起来:“骆先生?”
又是一个会讲中文的,骆的铃木正走了,谁来干翻译的活,原来如此,骆天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看上去不过五十来岁,头上的头花却已花白,右脸颊下有一块裸色的疤痕,他手指关节很粗大,甚至有些变形,这个人穿着一身灰色的西装,两边各站着一个黑色西装男。
“是的,您是?”骆天真的猜不出来这是谁,不是说龙头老大司忍已经六十多岁了吗?
“叫我司忍吧。”这男人居然真的是会长本人。
“司忍先生……”
“我说过,叫我司忍,或者忍。”司忍不耐烦地挥挥手,从桌上拿起一根香烟,坐在他旁边的美人立刻附身上前替他点烟,他赞许地掐掐那美人的下巴。
立刻有美女起身服侍骆天坐下,并为他倒上酒,司忍举起酒杯:“终于见到赫赫有名的鉴定师了,这是我对你的祝酒。”
骆天举起酒杯来,看到司忍一口喝干,自己也不甘示弱,酒量不算差的他也一口喝到底,司忍轻轻地拍起巴掌来:“爽快人,我喜欢。”
“司忍先生的中文水平超出了我的意外。”骆天老实地说道:“我以为至少需要铃木先生在这里充当翻译。”
“我曾经去过中国一年,算是长住了。”司忍摸着自己的额头,似乎在回忆一段往事:“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话峰一转,司忍说道:“我对于中国古玩不太了解,可是只要能够赚到钱,人才我们可以请,骆先生的鉴定功底的确不错,而且对于日本文物也深有研究,这一点很不容易。”司忍看着骆天,眼睛却没有聚焦,好像在想什么事情一样。
听到司忍的这句话,骆天心里一动,那天在铃木的办公室里,自己有被人监视的感觉,还有在飞机上也是,难道会是眼前的司忍?他不动声色,慢条斯理地说道:“中国人有个词语叫目光如炬,是形容一个有气场的人,他的眼神哪怕是在暗处,也能让人感受到像火一样热烈,司忍先生就是这种有气场的人。”
这话表面上是赞扬,实际上却是暗示,暗示司忍偷偷地监视自己,司忍先是一愣,然后恍然大悟起来,随即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司忍的眉头皱了起来,他闷声说道:“中国人的说话方式总是这样隐诲,这就是我不太喜欢和中国人打交道的原因之一了。”
“其实日本人的语言功夫也很了不起了。”骆天索性豁出去了:“我们中国人也怯于与日本人打交道,这说明什么?中国人和日本人,顶多是半斤对上八两。”
司忍张了张嘴,可是什么也没有说出来,骆天有些得意,司忍的拳头捏了一捏,终于还是将这口气咽了下去,他一个示意,旁边的黑衣人拿上来一个盒子,放在原本摆满酒水的桌子上,那盒子并不起眼,外表看上去没啥特别。
“这是我的藏物,请骆先生帮我看一下,评估一下价值。”司忍指着那盒子说道。
骆天打开来,里面的东西让他的身子震了一震,那是一把军刀!一般提起军刀,普通人总会和武士刀混为一谈,可实际是两种概念,军刀,确切地是指1934年至1945年间旧日本“皇军”陆、海、空军官和士官佩带的颇具日本传统的指挥刀。
“这是日本陆军军刀,”骆天看了一眼,心里有些别扭,一想到这把刀在侵华战争中或许染上过不少中国人的血,胃里就是一阵翻腾,他强烈地扼制住自己的愤怒,可是声音却有些低沉:“陆军刀采用日本传统阵太刀的形式,这刀柄上用的是珠粒细密的白色鲛鱼皮来包裹,刀柄两侧有特有的目贯,这是三朵并联的樱花。”
骆天把刀拿起来,这吓了旁边的陪酒美女一大跳,下意识地将头侧到一面去,骆天不好意思地笑笑:“我是想看看这把刀的级别。”
司忍来了兴趣:“哦,想不到骆先生果然内行。”
骆天心里还有气:“我是鉴定师,可并不仅仅限于中国文物,更何况这军刀或许有中国有所渊源呢?”
骆天要看的地方是刀柄处雕花的刀穗环,刀穗是日本军刀的重要饰物,就像中国古剑的剑缨一样,刀穗又称之为“绪”,刀穗环内侧的颜色能够区别这把剑主人的身份,这是骆天要看的目的。
扫到内侧的金色,骆天呼了一口气:“这把军刀的主人是上将级别的人物,传统日本刀完全手工锻制,军官刀大多是机制加手工。一般日本刀的柄与刀刃的比例是1∶4,军刀的比例也是这样,装配制式的刀柄之后的比例大致为1∶2。36。刀柄双手持握,劈杀凶狠有力。”
“没错,这把军刀的主人的确是一位上将。”司忍是越来越信服了。
“军刀刀鞘与刀有闭锁装置。刀鞘为金属制,棕色烤漆,鞘的下部有柏叶和铛等赤铜传统装饰。刀鞘与刀带挂钩连接佩带的环,九八式军刀为单环。”还没有完呢,骆天继续说道:“这位上将应该隶属于海军。”
“哦,为什么?”
“因为海军刀的刀镡为坚丸形即椭圆形,不透空,刀鞘为黑色鲛鱼皮包裹双挂环。”骆天指着手上的军刀:“正是这个模样。”
“啪啪啪……”司忍鼓起掌来:“全中!”
骆天把刀放回盒子里去,这才问道:“司忍先生为什么会有海军军刀?”
“我说过,叫我司忍或是忍。”司忍厉声道。
“那样太别扭了,你的年纪比我长,算是长辈,直呼姓名太不礼貌。”骆天不买这个账。
“那好吧,敢在我面前坚持已见的人是越来越少了。”司忍似乎很喜欢这种新癣感:“我喜欢刀,刀的戾气能提醒我处在什么环境之中,如何保护自己,要知道,做一行做久了,是会有懈怠的,可是我们这一行,一旦懈怠,只有一条路,那就是死。现在你明白了吗?”
听上去挺有 (精彩小说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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