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品鉴定师 第 50 部分阅读

文 / 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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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店家的东西十件中有九件都是伪的,青铜器上的锈迹是做上去的,有的不少是用尿泡出来的,骆天鼻子抽一抽就能闻出来,唯独这一件,还值得商榷。掌中雷骆天是知道的,说白了就是古代的枪,外观看上去像大炮,枪身前黑端有一个小孔,枪身的后端有一个点燃火药用的小孔,主体两侧,还有两个圆柱形的把柄。

    “听说过。”骆天已经心中有数,但仍与那老板敷衍:“不过这个不像是青铜的呀。”骆天明天故问道。

    “唉哟,这位老板好眼力,它是红铜的,绝对的纯正红铜,一丝别的料都不掺的。”那老板讪笑道:“而且也不贵。”

    “多少钱啊,”骆天装作漫不经心地说道:“我有一朋友喜欢这类的东西,带回去送给他当礼物还不错。”

    这正中老板下怀:“是啊,而且才六百块!”

    骆天假装吃了一惊地把在手上把玩的掌中雷扔了回去:“六百?就这么一丁点红铜?还是算了吧,我买别的礼物送朋友,便宜点倒还好说。”骆天扭头就冲谢明说道:“我们走吧。”

    那老板追了过来:“四百,一口价成交!”

    骆天回头:“三百!”

    那老板叹一口气:“好吧,三百就三百。”

    接过那柄精巧的掌心雷,骆天心内一阵窃喜,谢明绝不认为骆天会花钱收购一个高仿货,等走回去重新坐下,谢明才发问:“什么来历?”

    “这是明朝或者清朝的掌心雷。”骆天肯定地说道。他心里知道,其实是明代的。

    “哦。”谢明笑了:“就知道你不会随便下手,这个掌心雷我知道,明朝时候的掌心雷不是自己制造的,而是从洋人那里买来的,后面在康熙的时候,又大量铸造,不过绝不允许流传至民间,假如发现民间有私铸,那可是重罪啊,一直到清朝末年和民国时期,民间的工匠才私自制造这种炮。”

    “没错,谢哥,这个时候才会让我想起来,你也是一名鉴定师。”骆天笑着说道。

    谢明叹了一口气:“没办法,公司做到这个程度,我得优先履行一名管理者的责任,鉴定师,不是还有你们这么多优秀的人才在嘛。”

    “那谢哥,你认为这掌中雷是明还是清呢?”

    “可惜,上面没有铭文,不过我认为是清末,毕竟清未私铸的多,这才有流传的可能性了。”谢明说道。

    骆天下意识地点点头,未置可否。

    转眼间,已经坐了将近半个多小时了,看到顾丰忙得不可开交,两人交换了一下眼色,就向顾丰告辞,准备离开,这顾丰也不是什么矫情的人,只是说道:“等你们忙过了,再来潘家园,到时候我来安排!”

    “行。”谢明与顾丰一个大大的拥抱,人在困境里,那些给予帮助的人是值得一辈子铭记的,谢明是一个懂得感恩的人,骆天觉得很庆幸的一点就是,自己的身边大多是这样的人。

    好不容易挤出了潘家园,骆天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改天再来吧,现在头晕。”

    两人打车回了酒店,刚下车,骆天就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他一时心虚,刻意地躲在谢明身后,试图逃开那个的视线范围。

    “怎么了?”谢明顺着他的眼光看过去,看到正朝酒店内走去的背景,一下子就认了出来:“那不是田总吗?”

    原来谢明也认识田义天,田义天这时候应该知道那块玉料是滚料了吧?六百多万打了水漂,得多恨自己啊,不过也怪不得自己,是他非要抢过去的,这么一想,骆天的底气足了不少:“田总?他也是拍卖公司的吗?”

    “对,公司在全国来说也能排得上前五吧,一直在北方活动,而且和张山水一样,是个奇石发烧友,出手很大方。”到底是同行,谢明对田义天很了解:“怎么,你认识他吗?”

    “算是吧,见过一面。”如果不算那次电话委托的话。

    “这个家伙少惹为妙,是个疯子。”谢明的话让骆天的心抖了一抖,一个疯子会做出什么行径来,是无法预料的,所以骆天认为自己必须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提防了。

    骆天与谢明走到酒店前台,好死不死,那个田义天并没有马上回房间,而是坐在一楼的沙发上看报纸,见到有人进来,抬起头来,看到谢明先是脸上堆起了笑,等看清楚旁边的骆天,一张脸立刻拉下来了。

    “看来你们俩不仅认识,好像还有梁子吧?”谢明轻声地说道。

    骆天嘿嘿一笑:“这话说来话长,晚一点再解释了。”

    田义天勉强地站起身来:“谢总,好久不见。”同时伸手过去与谢明握手,看都不看骆天一眼,真可怕。

    骆天浑身都不自在,恨不得马上回房间去,在这里呆着有多尴尬:“谢哥,那你们聊着,我先回房间了,常老还等着我呢。”他马上想到了离开的理由。

    “好。”谢明体谅地看了一眼骆天:“我们一会见。”

    骆天觉得太不礼貌,走的时候冲田义天轻轻地点了一下头,没成想田义天居然做得够绝,直接扭过头去,视而不见,骆天无奈,冲谢明摊摊手,一个人就朝电梯走,眼角的余光就只看到谢明和田义天走到了沙发前,准备坐下去,看样子是有得聊了。

    拍卖公司的交流会就在酒店的多功能会议厅内,设备完善,茶水间里准备了充足的水果、饮料和小点心,入口处放有所有与会拍卖公司的资料,只不过是印在同一本上,以显示同行业的聚集力。

    第192章碎

    第192章碎

    原本不参加的黄立德突然出现在会场,引起了一阵轰动,不少拍卖公司的老总挤过来,试图与黄立德亲近亲近,黄立德显得极为沉着,有力地点点头,与每一位都握了手,这才坐到了旁边的贵宾席上,同坐在贵宾席上的还有常老、周军以及骆天。

    很简单,这次拍卖公司的交流会原本只请了黄立德和常老,作为常老的徒弟,周军肯定要跟来学习学习,至于骆天嘛,本来是黄立德要缺席,所以找他来顶替自己的,“黄老,怎么突然又过来了?”

    黄立德打了一个哈哈:“我在别处被人放了一个鸽子,闲得无聊,只有杀一个回马枪了。”

    骆天没有心思听两位前辈闲聊,他感觉得到田义天对自己的强烈敌意,那双眼睛看过来的时候,就像有两道灼热的光线在自己身上扫射一般,骆天只有苦笑一声,看来这梁子是结大了。

    今天交流会的内容太枯躁无味了,无非是各大公司的老板总结一下自己今年的工作进程,以及展望下明年,或是谈一下自己的经营方式的出彩之处,骆天几乎要晕晕欲睡了,不止骆天,黄立德的眼睛也没有焦点,头一歪一歪的,俨然要睡过去了。

    “下面,是向我们请来的贵宾们发问请教的时间了。”主持人担心地看着几位精神全无的嘉宾,尽量放大音量,希望能将黄立德他们震醒。

    骆天浑身打了一个激灵,他不好意思地抹抹嘴角的口水,刚才就像是在听摇篮曲一样,会场嗡嗡的声音是那么地有节奏,让他实在控制不了睡意,再看黄立德也是急忙调整坐姿,恢复成鉴定大家的模样,常老和周军的样子也好不到哪里去。

    首先站起来的是一位女士,看上去保养得很得当,眼角平滑得有些做作了,她手里拿着的是一个瓷瓶:“我想请黄老师帮我看看这个瓷瓶。”

    黄立德一点头,示意那女士把瓷瓶拿上来,隔了老远,骆天就看到瓶子是喇叭状口,颈部挺拨,腹部圆鼓,平底外撇,他喃喃道:“五彩凤尾尊?”

    凤尾尊是康熙独有的器型,由元明时期的花觚进化而来,它的底圈多为二层台圈足,因为腹下部至足底处外延,远看就像凤尾而得名,康熙年间的凤尾尊整体的风格雍容华贵,高贵典雅,气度不凡,品种有青花、五彩、三彩和描金等。

    这个凤尾尊就是五彩的,就是在釉上面以红、黄、绿、蓝、黑、紫为主要色彩的瓷器,五彩和凤尾尊一下,都是盛行于康熙。

    旁边的周军看了骆天一眼,没有吭声,自己也判断出来了,只是比骆天略慢一些,他心底有些懊恼。

    黄立德将瓷瓶扫了两眼,就摇摇头:“新仿的。”

    那女士似乎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并不激动:“黄老师也认为是新仿?”

    “没错,虽然底是用了旧瓷器的底,也算是大费周折,可是瓶口边缘太新,一个康熙时期的凤尾尊传到现在,边缘还会如此之新,这不是最大的破绽吗?”黄立德心里有些犯嘀咕,这么明显的新仿,一家拍卖公司的老板还看不出来吗?

    黄立德有所不知的是,这位女老板原本是搞艺术的,年轻时练过歌唱,也曾经是话剧团的一名歌剧演员,对古玩根本是一窍不通,之所以投资搞古玩,是因为她圈养的小情人原来是北京琉璃厂的一名古玩店老板,这在圈内并不是什么稀奇事了,看她这样子,就知道对古玩一点兴趣也没有,这也是后来谢明告诉骆天的。

    一点刺激感也没有,骆天觉得太无趣了一些,偏偏那女老板又拿出来一件瓷罐来,这一回,骆天的精神总算是振奋了——将军罐啊!

    “骆天,你来吧。”看骆天感兴趣,黄立德索性推给骆天,骆天接过那件瓷器来,先是看了看外观:“因为盖很像是将军的头盔,所以得名将军罐,始见于明,盛行于康熙,它的用途主要是盛放佛教僧侣骨灰……”

    听到这里,那女老板脸上马上流露出嫌弃的神色来,肯定是一想到自己一路上揣着这么一个装死人骨灰的罐子,浑身都觉得不自在了吧。

    骆天心中觉得好笑,这样怎么好经营拍卖公司,不过仍然提高音量:“恭喜,这是货真价实的明末将军罐。”

    “根据呢?”周军见缝插针地发问,他就是看不惯骆天那种自信满满的样子。

    “第一,我们看是新瓷还是旧瓷,新釉再怎么做旧,可是釉的质感是无法改变的,一定没有那种厚重感,还有胎质,假如是新仿的,要烧出与明末一模一样的胎质来,这个没有百分百的机率,第二,看将军款的款式来决定是明末还是清代的,康熙时期的将军罐,在造型上已经有了很大的改良,最明显的就是拉长了颈部,收紧了圈足,整个将军罐较之前更加挺拨,这一个呢。”骆天指着桌上的将军罐:“矮,拙,器形敦厚,而且大家看,底微内凹,露胎处有旋坯痕,底部常现缩釉点,这是明末清初瓷器的主要特征。”

    骆天说得太快,停下来缓了一口气:“所以,这是明末的青花将军罐。”

    下面突然一阵嗡嗡声,隐约有人在说:“不愧是古玩界的奇才,看得这么仔细,加缩釉点都发现了。”、“那么这个将军罐是真的了,想不到余老板也有走鸿运的时候。”

    余老板指的就是这位女老板了,因为不懂古玩,她的古玩公司一直处于亏损状态,请了好几名鉴定师,都是半吊子水平,好不容易请到有水平的,结果还让她的小情人,公司的副总给气跑了。

    听着台下对骆天的赞美之声,周军的脸色越来越不好,他感觉不管在什么地方,只要旁边有这个骆天,自己总是被无视!他的双拳紧握,好像要掐破自己的掌心才好!

    将军罐的出现打破了现场沉闷的气氛,骆天掏出自己的鸡血石印章,在鉴定书上盖下去,同时签名,看到那一方印章,黄立德被震到了:“冻地鸡血石?”

    骆天点头:“刚做出来的。”

    “这师傅的手艺可真是……”黄立德一时间想不到一个合适的词来形容,看到上面那一条欲一飞冲天的无角龙,他心里认定这就是骆天的现实写照,这个做印章的师傅识人的眼光绝不亚于自己看古玩的眼光。

    余老板带着满意的笑容走了下去,那一个凤尾尊,她干脆就留了在黄立德的面前,黄立德无奈地笑笑,将它拿下去,放在自己脚边上,旁边的常老立刻乐了:“拿回去当个摆件也不错,颜色多妙啊,五彩的。”

    黄立德白了常老一眼:“为老不尊的老东西!”

    常老摇头:“你可是为老不尊的鼻祖了,我哪敢跟你比啊。”

    看两名老前辈斗嘴,其乐无穷,骆天立刻咧开嘴笑了,就在此时,一个骆天最不想看到的人站了起来,正是那冤家田义天,只见田义天手放在口袋里,并看不清拿着什么物件,他径直朝骆天走过去,嘴角带着一丝狡黠的笑容,骆天闷笑一声,假如只是拿古玩来为难自己,这根本就是小菜一碟,这时候的骆天,哪里知道田义天的心机之重?

    再说田义天走到骆天面前,甚是轻浮地笑了一下:“又见面了,骆先生。”

    昨天还在酒店大厅当自己透明,今天就承认又见面了,碍于场面,骆天不得不挤出笑来:“是啊,田总,有何指教?”

    “来到这里,自然是想一求真假了。”田义天笑着,将手从口袋里拿了出来,躺在他掌心里的,赫然是一块紫色的翡翠!

    骆天已经被这种柔和的带有致命吸引力的紫翡翠所吸引,他的嘴巴微张:“紫眼睛?!”

    骆天和翡翠打的交道不少,就连万中无一的飘翠也落到了自己手上,紫色翡翠自己见识过了,应该说没有什么可以让他大惊小怪了,可是这是紫眼睛啊!紫色翡翠中的精品,骆天想到了四个字——紫气东来。

    紫色在中国古代被称为帝王色,从紫微大帝到紫禁城,从老子出关的紫气东来到紫衣绶带,无不显示出紫色神圣高贵的地位。真正优质的紫色翡翠其价值不让于绿色翡翠,田义天是玉石狂人,手上拥有这样优质紫翡并不为奇。

    质地细、透明度高、深紫色,这块紫翡是加工后的成品,为求子观音的吊坠,骆天笑道:“这块紫翡没有鉴定的必要了吧,完全上等品,价值不菲,看大小,价值至少在六百万左右。”提到六百万的时候,骆天有种奇异的感觉,上一次,田义天收那块滚料的价格就是六百多万。

    骆天在鉴定书上写下自己的结论,签名印章,一切水到渠成,田义天接过鉴定书,心满意足地将紫翡观音放在自己的口袋里,然后悠哉地朝座位上走……

    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在田义天落座的那一刻,原本应该稳妥地躺在田义天口袋里的紫翡观音突然跳了出来,落到了地上,再然后……碎裂成好几瓣!看着价值不菲的紫翡碎片从自己脚边跳过,坐在田义天两边的人都有些诚惶诚恐,抬起双腿,茫然失措地看着地上的碎片。

    如果这算是意外,那么后面发生的事情简直是匪夷所思了,寂静的会场内,田义天的咆哮响了起来:“开什么玩笑!这哪里是什么紫翡?!”

    突如其来的变化让在场的人都站起来查看,落在地上的紫翡内侧居然是粉蓝色!这是假翡翠啊,会场内置疑的声音四起,田义天与刚才完全变了一个模样,他跳上前去,指着台上的骆天吼道:“你个假鉴定师,说是紫翡,你倒是看看,你鉴定的什么东西!”

    暴跳如雷的田义天的指控,让骆天白了脸,自己的眼睛不可能看错,唯一有可能的是……这根本是一场设计好的圈套!

    黄立德刚才就坐在骆天旁边,他皱紧了眉头,刚才那块紫翡观音货真价实,怎么到了这个田义天的手里,就成了赝品?再说谢明在台下,也是唯一没有站起来凑热闹的人,他手扶在自己的下巴下,苦苦思索着这是怎么一回事,看着台上的骆天,谢明有多希望骆天能够站起来,用干脆利落的声音告诉大家这是怎么一回事,要不然,他的名声就全毁了……

    第193章心魔

    第193章心魔

    短暂的心内如麻之后,骆天一下子就明白了,他不急不忙地闭上眼睛,脑子里回想着刚才的紫翡观音,完全不在乎会场所有人看着自己的眼光,古玩的奇才骆天看走眼了!这个事情爆出去,骆天前阵子积累的所有信誉就全毁了,黄立德经历了一辈子的大风大浪了,这个时候,也为骆天捏一把汗,这个坎过不去,这个年轻人或许就毁了。

    再说骆天的脑内浮现出刚才的紫翡观音,再然后,越飘越远,眼前一片灰茫,等再看到紫翡观音的时候,骆天还看到了一样东西,那东西像是椅子的把手,旁边隐约飘浮着的像是数字,没错,就是椅子的把手!骆天睁开眼睛,看了一下会场的椅子,果然每把椅子靠背上都有数字!

    周军的脸上浮出现莫名的欣喜,正好被常老看到,他心内叹了一口气,默默地问自己,这个徒弟,真的是自己想要的吗?

    “骆天……”黄立德想说点什么,至少骆天得拿出一套服人的说法来,可是骆天只是笑笑,摆了摆手,就站了起来,他一言不发,就走下台去,一直走到何义天的面前,何义天激动地脸红脖子粗,看到骆天走过来,嘴里不干不净地骂着,手胡乱挥舞着,好像要打到骆天脸上一样。

    面对这样的的何义天,骆天笑了,所有的人都惊诧不已,这种时候,他怎么还可以笑得出来?!

    看着乐不可支的骆天,何义天心中的底气却不减,今天他一定要让这个不可一世的骆天栽一个大跟头,就算不能让他永无翻身之日,也要挫挫他的锐气:“你笑什么?”

    “我笑你绕了这么大一个圈子,可能只会扑个空。”骆天依然笑着,只是眼神异常坚决:“我们俩之间其实不算过节吧,奇石拍卖会上的交手,我甚至不知道对手是谁,只是秉承一个原则——价高者得,你放弃在先,于我何干?上海和田玉交易中心,那块滚料也是在我的手上,是你非要抢过去,我不与你争,这也算我的错吗?”

    田义天的脸涨了个通红,他没有想到骆天会以这样的方式开场,把过去的事情都抖落了出来,他急忙转移话题:“这些和今天发生的事情有什么关系,我只知道,你看走了眼,把一块劣质翡翠看成了优质紫翡,在场的人都可以做证!”

    “那我再请所有的人为我骆天做一次证!”骆天突然扬声说道:“假如我能证明紫翡是真的,那么你田义天要当场给我道歉,恢复我的名誉!”

    “证……证明,你怎么证明,你看这地上的……”田义天突然朝旁边退,骆天眼疾手快,一把挡在他的旁边:“田总,别急着走啊,你这么着想,是想快点取走这个吗?”

    骆天猫腰下去,突然从椅背扶手下扶出一个东西,然后高高地举了起来:“大家看,这是什么?”

    “哇……”所有人都发出一声惊呼:“这不是刚才的那一块紫翡吗?”、“就是啊,这是怎么一回事,怎么会有两块?”、“这是在搞什么东西……”……

    “价值不菲的紫翡观音,看来我的运气不错,居然能够在这处地方找到一块宝贝。”骆天作势要把紫翡观音装在口袋里:“等交流会结束后,我再交给警察叔叔吧,看是谁丢了这么珍贵的紫翡。”

    田义天的胸像是被堵住了一样,他有些吐不过气来了,身子晃了几晃,然后扶住了椅背:“你……”

    “你不仁,我不义。”骆天从来没有这么恼羞成怒过:“你是在把你自己当笑话吗?可惜,我不愿意奉陪,紫翡观音还给你,至于你,只欠我一个道歉。”

    现场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超乎所有人的意料,骆天丢下这两句话,冲大家弯弯腰:“对不起,因为我的私事,耽误了大家,我向我们表示道歉,对不起。”

    “好样的,骆天!”不知道是谁喊了这么一声,现场突然掌声雷动,这让田义天的一张脸更像是打翻了调味瓶,已经看不出来什么颜色了,他无力地坐下,原本想让骆天出丑,却让自己成了最大的笑话,此时的他是又恼又悔,他扶着自己的头,无力地靠在椅背上。

    骆天突然折返回来:“此事对我来说,已经翻过一页,只希望我们以后化干戈为玉帛。”

    这番高姿态让田义天情何以堪?他脸涨了个通红,不知如何应对,就在此时,想到什么的谢明浑身一震,他知道是哪里不对劲了。

    由于出了这样的变故,交流会暂时停止,明天继续,那主持人也是抹了一头的汗,然后悻悻然后退了场。

    骆天也觉得心里不是个滋味,谢明突然把他拉到一边:“骆天,我觉得事情不太对啊。”

    “哪里不对?”

    “这个田义天我也算是比较了解的,他财大气粗,心量小是真的,可是论起玩花招,他完全就是低级水平了,更别说今天这层出不穷的花样了,他那几招我知道,无非就是砸钱,把对方砸晕了,他就胜利了。”谢明连连摇头:“这主意要说是他想出来的,我真不相信,他没这个智商。”

    听谢明这么一说,骆天也有这感觉,从田义天跟自己呕气无视自己就可以看得出来,这个人的情商不高,今天要不是借用自己的异能找到紫翡观音,还真是把事情扯不清楚了,他点点头:“谢哥,你说得没有错。”

    “骆天,我看这是另外有人和你不对付啊。”谢明又说道:“而且这块假的紫翡从哪里来的?田义天没来之前,是不知道你也会来的,毕竟你是临时顶替黄老师,他不可能提前做好准备来布这个局,所以是……”

    “临时起意。”骆天叹了一口气,人就是会梗在一个气上:“紫翡从哪里来的?”不过一个晚上,就冒出来一块紫翡来,这稀奇得很。

    “不知道。我能想到的只有这么多了,骆天,我们在这个圈子里,来明的不怕,就怕使阴招的,让一个人身败裂,有时候很简单。”谢明无奈地拍拍骆天的肩:“你现在名声响了,一来怕高处不胜寒,二来怕成为众矢之的,以后要多加小心了。”

    “我知道了。”骆天觉得自己以后的路会越来越多这种事情。

    两人交谈的时候,会场的人走得差不多了,骆天和谢明一起去洗手间,刚走到门口,听到里面传来一阵抽泣声,仔细一听,是周军的声音,只听到他说:“师傅,师傅放了我这一回吧,以后我再也不敢了。”

    常老的声音像是苍老了好几岁,语气既无奈又伤悲:“周军,我心痛啊,以前的你可不是这个样子的。”

    “师傅,我求你了,不要把我赶出去,我还想继续跟着老师学习。”周军的声音听上去很无助,相当可怜,骆天与谢明对视一眼,偷听毕竟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情,两人有些尴尬,停下脚步,正欲转身离去,却听到常老的声音:“骆天的才能高于你,你应该向他学习,多交流来提高自己,可是你却走了一条极端的路子,你以为毁掉他,你就能够成为一名优秀的鉴定师吗?”

    骆天心内的震惊可想而知,他知道周军对自己看不顺眼,可是没有想到他会绞尽脑汁地来针对自己,而且居然联合了田义天!那么,这两个人是什么时候联手起来的?

    周军的声音越来越凄切:“师傅,我从十六岁就跟着您学习,我是一心想做一名优秀的国内顶尖的鉴定师,这个理想我从来没有想过放弃,就连一丝丝的懈怠也不敢有,以前大家说我是青年才俊,前途无量,我内心有多高兴啊,我自己也是这么认为的,可是自从这个骆天出现以后,我一点自信心也没有了,感觉在他面前,我就像一个傻瓜一样,只要他在的地方,一切都是以他为中心……”

    “你还是要这样吗?”常老无奈地说道:“反思,你需要反思啊。”

    “师傅,我恨骆天,他就像我路上的拦路虎,他击垮了我的自信心,从您的寿宴开始,他就已经开始影响到我了……”周军的情绪越来越不稳定了:“我感觉自己总是活在他的阴影下,假如没有他,我或许就可以继续前进了,离我的梦想就会越来越近了……”

    骆天与谢明无奈地对视一眼,这个人,已经走火入魔了,他给自己制造了一个假想敌,然后陷入了疯狂,骆天实在听不下去了,走火入魔的人还是让他自己醒吧,只是有一点,骆天想找常老问个明白,他是怎么知道是周军搞的鬼?

    回到酒店,骆天钻进了谢明的房间里,两人整理着所有的拍卖公司资料,同时也对国内的拍卖公司行情弄清楚了一些,用谢明的话来说,好歹也是公司股东,大致的东西还是要知道的。

    就目前来说,国内的拍卖公司素质不一,拍品也从以前的古玩扩大到房产、土地、家具、汽车等物质,近年来工艺品拍卖也很盛行,比如说十字绣,但完全符合市场需求的拍卖公司却只是少数。

    谢明的目标很明确,做到全国第一的拍卖公司,这一点他不止和骆天说到过,骆天却有些迷茫了,那么自己呢?是要做成全国第一的古玩店吗?不可能了,市场上已经这样了,做拍卖公司,有一个谢明就够了,周军对自己的未来迷茫,自己又何偿不是,古玩店就要作为自己的终生事业?

    “骆天,你在想什么呢?”谢明将手上的资料放进自己的手提包里,回去以后,他要好好地研究下这些同行们。

    “想我要干什么才行,”现在的自己怎么说呢,凡事确是一帆风顺,冒险的事,离奇的事,自己也都经历过了,可是心里却有一股子不满足,他想干出一番大事业,轰轰烈烈的事业,可是该做什么呢?

    “好好想想吧,你要的是什么。”谢明觉得骆天就像是十年前的自己,可是终归会找到一条合适自己的路。

    第194章不朽古琴

    第194章不朽古琴

    “嗯。”骆天重重地点头:“那我现在就回房间好好想想。”

    说风就是雨,谢明已经习惯了骆天的这种风格,他挥挥手:“去吧。”

    还没走到自己的房门前,骆天就看到常老双手背在身后,一脸心事,在那里走来走去,骆天知道他来是为了什么,心里替老人家感到揪心,爱徒做出有违他伦理道德的事情来,最难过的还是师傅了。

    “常老。”骆天轻轻地叫道。

    看到骆天突然出现,常老有些措手不及,因为他还没有想好如何对骆天陈明事实:“你回来了,骆天……”

    “我们进去说话吧。”骆天掏出门卡打开房门,唯恐隔墙有耳,把房门关得死死得,给常老倒了一杯水,骆天就抢先说道:“常老,有些事情我已经知道了,如果您是来替周军道歉的,我想没有这个必要了,我并没有放在心上。”

    “你知道了……”常老大感愕然,同时悲痛不已:“唉,我教出了这么一个徒弟,我真是没有脸面对你啊。”

    “常老,都不要说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私欲,偶尔也会冲动,我说过了,这一页我准备翻过去,我不怨田义天,也不怨周军,我也不希望这件事情成为他们的负担。”骆天这番话纯属真心,听上去很真诚:“所以常老师,您更不用自责,相反,我认为周军的坚持总有一天会有所收获的。”

    常老险些老泪纵横:“骆天,其实我来,一是为了请求你的原谅,二来,也是为了周军这个孩子,他有心魔不假,难容人也不假,可是本性不坏,而且在古玩方面很下功夫,我不想他毁于一旦呀。”

    机灵的骆天立刻明白了常老的意思:“我明白,这件事情我会守口如瓶,我也会交代知情的谢总保守秘密,让周军有机会重新出发。”

    “这就好,这就好……”常老拍着骆天的手背:“真是太感谢你了。”

    “不过,常老,您是怎么知道这事与周军有关的?”骆天对于这一点非常不解。

    “昨天大半夜里,我睡不着,年纪大了,睡眠总是少点,所以就下去转转,没想到看到周军和那个田义天神神秘秘地说着什么,没一会儿功夫,两个人就打了一辆车,走了,去哪我也不知道。”常老叹口气:“我也不知道你和田义天有什么过节,当时没朝不好的方面想。”

    “今天这事情一整出来,我就心想坏了,周军有一手绝活,只有我知道。”

    “哦,什么绝活。”骆天马上联想到了:“和翡翠有关?”

    “对,就是造假,尤其对于成品,复制出来简直是小事一桩,当时我一看,就明白了,那个假的紫翡观音就是出自周军之手,他这种天赋极早就有,他十八岁的时候,就在极短的时间内仿出一对翡翠手镯来,我怕他误入歧途,一直不让他造假,没想到,他却想用这种方法来害你。”常老仍然痛心疾首:“是我教徒不严啊!”

    “事情都过去了,以后就不要再提了,您要再提,我可就真的生气了。”骆天笑道。

    “好,我不提了,再也不提了。”常老总算开心多了。

    站在骆天房让外的周军两行眼泪涌了出来,他拿手一抹,咬着牙就跑远了,刚才房间里的话他全听了个清清楚楚,周军似乎明白自己和骆天相比,差在哪里了。

    第二天的交流会继续进行,拍卖公司都希望借这个机会,把手上不太确定的拍品拍个板,了一桩心事,所以,与前一天相比,场面更加热烈了,这中间也有昨天骆天一展身手的因素,一下子烘托了气氛。

    周军今天看到骆天,居然主动地向骆天打招呼,这让骆天受宠若惊,再看周军,一夜之间,仿佛变了一个人一样,说话也谦逊不少,倒是田义天,经过昨天的一闹,今天就彻底没见了人影,想必是脸丢得太大,实在不好意思来了。

    一切回复正常,第一个上来的人居然是谢明,不过骆天马上知道了他的意图,就逄可以私下找自己鉴定,他怎么会浪费一个展现自己,展现公司的机会呢?谢明冲骆天一眨眼,骆天就知道自己猜对了。

    谢明拿上来的是一方砚,砚骆天见识过了,不过谢明的这一方很奇妙,紫色的砚身之上,还有清晰可见的金色条纹,就是是金色的云雾在紫色的天空中飘缈一样,丝丝缕缕,互相牵连但又独为一体,好美的砚!这就是骆天的第一感觉,这谢明根本就不是来鉴定真假的,是来显摆的。

    为什么这么说,第一,这是紫金石砚,紫金石因石体呈紫色间现金色条纹而得名。紫金石为历史名石,唐宋时即负盛名。产于山东临朐三羊山和安徽寿县八公山。在各类奇石中属高档石种,既可作珍贵的观赏品,又可制作形态各异的名砚。光从材料上来说,就已经很珍贵了。

    第二,这是一方古砚,砚入骆天的眼帘之内,骆天就看到绿色柔光将砚包了个严严实实,上方飘浮着的数字是——1068,按年代来推算,是北宋出产!历史价值也很珍贵了。

    这一方砚引起了黄立德的注意,不过他让常老来鉴定,常老含笑说道:“你这一块紫金石砚,呈紫色,上有金色条纹,晕三五层,石质坚硬而细腻,温润如玉,手拭如膏,泛墨如油,光从紫金石的赏鉴来说,这就是一块好石。”

    谢明脸上已有得色,他极力克制,让自己看上去平静一些,“我们再来要说的是砚上方的铭文,‘此琅琊紫金石,所镌颇易得墨,在诸石之上,自永徽始制砚,皆以为端,实误也。元章’,这个元章其实就是北宋著名的文人兼赏石家米芾。”

    没错,骆天暗暗点头,历史上有两大文人对紫金石很钟爱,其中一人是米芾,还有一个人也是大名鼎鼎,苏东坡是也,他甚至要求拿一方紫金石砚给自己随葬,可见有多钟爱紫金石砚了。

    那边,常老依然继续鉴赏:“这段话的意思就是这方砚台原来是宋徽宗所有的,后来被自己得到,经过考证发现,这块容易获得好墨的砚台,人们都认为它是端砚,其实是紫金石制作的,这就说明米芾在纠正当时人们的误解,特别在上面制上免文,以正视听。”

    “紫金石自从宋代以后,几乎淹没了几千年,至到最近,才又重新在原青州辖区南38公里处临朐县三羊山村出现,产在村西大郎山和二郎山之巅,需挖6至10米,方见紫金石茬,分布不够密集,而是一窝一窝的状况,藏量较少。安徽省淮南市西部八公山今也有分布。但产量依然稀少。”常老放下这一方紫金石砚:“这方砚又是北宋出品,实在是难得一见的精品。”

    “那么常老认为估价大概是?”

    “紫金石在色彩上若石体遍布紫金带或黄金带称为满堂彩,紫色上有片片黄色称火捺,在紫色中包含有青色的紫金石共生称包青,紫色石体上有黄色浪花状突出称蒸粒黄。紫金石不能过份要求石形瘦、皱、漏、透,但石体正面要突出紫金石色彩的特点,石体上紫带贯通,如行云流水,柔和飘逸,其中纯紫间有金色条纹最为高雅,紫中包青带有蚕纹更是难得的精品。若碗螺石与紫金石共生形成具有人文信息的奇石将会达到百万以上的价值。”常老来了兴致,索性侃侃而谈。

    黄立德微微皱起眉头,老常就这一点不好,太罗嗦,他催促道:“简单点,直接点吧。”

    常老一瞪眼:“估价岂是能够随便估的?”

    会场爆发出一阵笑声,常老有些不好意思,但仍然继续道:“你这一块正遍布紫金,所以材质上来说是满堂彩,是属于最高雅的一种,再加上它的工艺和历史、艺术价值,我的估计是三百万上下。”

    常老话音一落,全场就发出低沉的赞叹声,谢明的目的达到了,拿起紫金石砚,连声道谢,骆天冲他做了一个鬼脸,他权当没看见,就得意地下去了。

    谢明开了一个好头,随之上来的委托品就没有那么好运了,据这位拍卖行的老板所讲,这一幅字画是一位从国外回来的华侨委托拍卖的,名为《百鸟迎春图》,作者不详,年代不详。

    不过一放到黄立德面前,黄立德就指出了它的毛病来:“这印的位置不对,用印是有很多忌讳的,比如说花头,鸟尾,树枝,山顶上,不可落款盖印。可是你们看这幅《百鸟迎春图》的印在哪里?”

    骆天和周军同时探头过去看,那图的一侧,正好有一块石,石上立着一只鸟,正仰着头面朝朝阳啼叫,那枚印好死不死地正在鸟尾之上!这还不够,黄立德又指着其中一只鸟(话说骆天都没有留意到,毕竟是百鸟图):“你们看这只鸟的眼睛。”

    两人又看过去,骆天“哦”了一声:“这只鸟没有画眼睛!”

    下面的人也都明白过来了,开始接头交耳,黄立德解释道:“且不说印的马虎大意,就是这鸟没有眼睛,我想大家都听说过,一些高仿者在仿作时,总是会留下自己的印迹,作为自己的‘题款’,而有一种方式就是堂而皇之地留下一个漏洞,以待人发现,这幅画最大的漏洞,就是这只鸟没有眼睛,这应该是这幅画的高仿者的特用方式之一,诸位以后可以多加留意。”

    这样一来,骆天想起来了,印章可是不能小瞧的,它的使用有很多禁忌,除开黄老师所说的花头,鸟尾,树枝,山顶上,不可落款盖印,还有诸多规矩。

    比如说书画上落款盖印,印不可比字大。落款盖印之下,不能再题字,书法四联首幅,右上可盖印首小长形章,其余不可盖,如统统盖上,行气就破坏了,还有其它种种,单单一个印章的用法,就能瞧出这作者的底气如何,高仿者仿的是画作本身,但根本层次的东西,他们则无暇顾及了。

    第195章起点

    第195章起点

    今天到达现场的不少是拍卖公司的老板和高层,但像谢明这种具有双重身份的不多,更多的是选择了管理者的单面角色,至于专业性则依靠外聘来解决,这样肯定是有风险性的,这也是他们争先恐后来到这里的原因,今天见识长了不少,也不算白来了,回去以后更加知道专业的重要性了。

    接上来上来的是谢明的死对头,倒不是有敌意的那种,而是两家公司在业内的信誉都挺高,不相上下,总有一股子缠斗的意思,谢明也就额外地关注这位手上拿的东,等看清了,谢明心里就不太是滋味了,之前自己的紫金石砚大出风头,可是恐怕敌不过这家伙手上拿着的古琴了。

    这位老板上来来,先是冲几位鉴定嘉宾点了下头,将后将手上的古琴小心翼翼地摆放在桌上:“几位,我今天带这柄古琴来,主要不是为为了辨明真假,而为了估价,不瞒几位说,之前我找过不少专家估价,可是他们居然……都不愿意估价。”

    还有这种事?骆天看清眼前的琴,心里一麻,难怪得不愿意随便估价,眼前这把古琴是元朝古琴!

    古琴,亦称瑶琴、玉琴、七弦琴,为?(精彩小说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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