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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伯斋把刚才的那一枚大龙邮票放到骆天的手上:“你看看上面的宝塔。”
骆天只是一眼,就明白了:“我知道了,大龙邮票上面的宝塔是六层,这说明设计这枚邮票的人肯定不懂佛教。佛教的宝塔,层级都取单数,从七级浮屠到十三层宝塔,从来没有双数的,所以将目标锁定在了外国人身上。”
欧阳天很满意骆天的推理:“没错,不过人家自己都否认了,当然也不是了。”
“既然马士提供了线索,那么只要查找他说的贸易报告不就知道了?”骆天立刻说道。
“没错,当时人们也是根据这个思路去查找了资料,在马士说的这份要览的附录中,有篇《华邮纪要》中写道‘第一套邮票计有一、三、五分银三枚,有本国技师镌制铜版’,这里提到了有本国技师,说明这明技师是中国人,这时候又有人说了,大龙邮票上的图案都具浓厚的中国气氛,而且邮票上中文写得很漂亮,而英文和阿拉伯数字则相对显得笨拙,这说明什么,设计师是一位地道的中国人,可是技师就会是设计师吗?没有铁证啊,可以是,可以不是。”欧阳天笑道。
骆天低头不语,看来大龙邮票的设计者至今还是一个谜了,要想解开这个谜,除非……他一抬头,对上欧阳天的眼睛,两人同时笑而不语,除非找到打版的第一枚邮票,也就是首日封,依靠异能就能知道当时的情景,想找出设计师来就不难了,可惜的是,大龙邮票的首日封不知身在何处,此案也只能暂时被打为悬案了。
“这只是大龙邮票的第一项悬案,与之相关的,还有第二桩悬案。”周伯斋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关于大龙邮票发行日期之谜,也就是我们刚才所说的集邮界公认发行时间是在七月下旬,后面这一悬案也得到了证实。”
骆天一边听,一边惊觉自己对于冷门收藏品的认识储备并不够,看来最近又要用功一些了,看到骆天低头沉思的样子,欧阳天很满意,他要的就是这种效果,要让这小子知道古玩圈的范围有多大,况且,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第381章感同身受
第381章感同身受
“发行日期的悬案能逐渐拨云见日,归功于上海海关的老专家杜圣余。杜圣余老先生用了近两年的时间在海关档案中查找到了天津海关邮局于7月24日收到首批大龙邮票的记载,也就是德璀琳的签收单。1940年,老集邮家黎震寰在与天津邮局邮票发行总经办人徐家麟聊天的时候,得知徐的岳父是一名老邮政,在大龙邮票1878年7月24日到达柜上的当天,便随即发售,徐的岳父也买了一枚。之所以记得清清楚楚,是因为这一天是徐家麟岳父的农历生日。”周伯斋感慨道:“事情就是这么机缘巧合,七月二十四,由此定了下来。”
“要是能够找到首日封就好了。”骆天说道。
周伯斋看着骆天,沉重地摇了摇头:“邮票不比其它古玩,说白了,它就是一张纸,假如首日封的主人没有收藏的意识,可能用完就撕毁了,毁了,首日封的价值就没有了,更有可能,早就消失了,被当作垃圾扔掉,然后被烧被毁,这种可能性太大了,只怕这事要成为集邮界的一件憾事了。”
“可是,”骆天很坚定:“没有出现,说明两种可能性都有,也不能放弃希望,它有可能被毁,早就不存于世间,也有可能,在某个角落里安静地躺着呢。”
“这倒是。”欧阳天出言支持道:“不是有句广告词嘛,一切皆有可能。”
周伯斋见父子俩一唱一和,笑道:“好,我祝你们爷俩尽快找到大龙邮票的首日封,为集邮界立下一大奇功!!来,我以茶代酒,预祝你们成功!”
欧阳天与骆天端起茶杯来,三个碰了一下,骆天又问道:“干爹,最近店里的生意怎么样?”
“还不错,丁诚越来越上手了,我看过阵子我都可以不用盯着了,对了,古玩店放的修复公司的名片已经没有了,下次记得再带一些过来。”周伯斋说道:“我看啊,你的修复公司离火爆已经不远了。”
提到修复公司,骆天把金镂玉衣和龙袍的事情拿出来说道了一番,三人又是一番讨论,不知不觉中,已经是晚上九点了,骆天与欧阳天回去休息,同在一条街上,不过三十来米远,夜色下,父子俩的影子被拉得长长地,并肩行走,骆天突然鼻子一酸,但马上笑着继续朝前走……
民俗村的晚上格外地寂静,经过民俗博物馆的时候,古树下的暗影还挺让人毛骨悚然的,骆天看着民俗博物馆,想到了搬迁,要不是那次搬迁,欧阳天也不会有机会与自己近距离接触吧?不过,在龙副市长家的时候,老爸居然泰然自若,听着人家讲他过去的事情。
“爸,你和龙副市长的父亲?”骆天这才想起这一回事来。
“啊,在文革的时候,手上有点藏品的基本上都倒霉了,要不是老龙帮我转移藏品,估计就是全军覆没了。”欧阳天感慨道:“那个年代对于我们来说真是不堪回首了,当时我手上没有钱可以回报的,老龙家生活很困难,就只有藏品可送了,估计老龙也不也出手,一直流传了下来,可能老天爷都让我们相见,你一点点地摸到我的情况,我就有些动心,在想是不是时机来了,我可以向你表明身份了。”
“英国遇上老妈的事情纯属意外,要不是我身上的胎记,见面不相识。”骆天笑道:“幸好,老天爷对我是公平的。”
不知不觉中,已经走到了古服装店里,和以前一样,二楼是休息室,骆天第一次与欧阳天住在一起,两人简单地收拾了一下就并排躺在床上,骆天侧过身子去,欧阳天突然问他:“小时候的事情一点也记不起来了?怎么到的南方?”
“印象中就是坐了很长时间的火车,被人带到了山里……”骆天努力回想着,山就是广东这边很常见的山,绿意葱葱,被带进去的那一家里很贫寒,屋子里空荡荡地,看到自己的时候,那位有些年纪的妇人眼神里放出不一样的光采来,一把将自己搂进怀里,骆天居然还记得起那个女人怀里的汗味儿。
骆天想过跑没有?他已经不记得了,他只知道在那户人家不过呆了一个月,自己就被送进了孤儿院里,原因大概是那一家养不起自己吧,这一对养父养母好像没有为难过自己,骆天看着窗外的光,白花花的米粥里放着鱼肉,这是骆天对在那一家生活的最大印象了,福利院的事情骆天就记得比较多了,他在那里生活了十来年。刚进去时被人打,骆天从来不还手,等他们打完了,骆天站起来,拍拍身上的灰,若无其事地离开,照吃照喝照睡,次数多了,打他的那群孩子发现骆天太与众不同了,慢慢地,居然就收了欺负骆天的心思。
再往后,骆天就成了这群孩子的头,天天上树掏鸟,下河逮鱼,上学反倒是放到了其次,福利院的孩子能上学本身就是件不容易的事情,骆天的记忆力很好,文科从来不在话下,倒是理科弱一些,这种生活单调,简单,一直持续到高中毕业。
高中毕业是极限了,在一群孩子当中,骆天享受到的是最高待遇,他还记得,院长把自己叫到办公室里,一幅哭不出来的样子,骆天知道他要说什么,从嘴里吐出两个字:“谢谢。”然后利落地说道:“够了。”
剩下的就靠自己了,院长是位好人,五十来岁的人,头发却全白了,除了当院长,还要下地干农活,是一位非常善良的人,要说佩服的人,院长是第一个出现在骆天心目中的人,可惜的是,骆天来到城市的第二年,院长就过世了,骆天连哭的力气都没有,似乎早就预料到了这一天,赶回乡下的福利院里,看着头上蒙着白布的院长,骆天放声大哭……
听到这里,欧阳天摸了摸自己的鼻了了,他要感谢这位资助骆天上高中的好人,好人总是早死,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爷不愿意看着他们在人间受苦,所以让他们早登极乐呢?他伸手拍了拍骆天的背,后面的事情欧阳天就知道了,骆天在这个物欲横流的城市里,一边工作,一边自考,拿到大专文凭以后,就正式开始了捡漏为生的生活。
“养父母没有一点印象了吗?”欧阳天问道。
“没有了,就只记得那所房子空空荡荡地,现在想起来,当时我是被卖到那一家人的,不过也没有逗留太久,就被送出去了。”骆天一惊:“那他们不是白花钱了吗?”
“估计,是不希望你在他们家长大吧。”欧阳天语出惊人:“难道他们觉得你天赋异常?”
骆天笑了:“这个不大可能吧,当时我虽然年纪小,可是感觉得出来,他们都是好人,要不是他们送我去福利院,我也遇上不院长了,凡是必有因有果。”
有因必有果,这句话让欧阳天有些感慨:“没错,对了,你今天怎么想到要过来这边来睡?程真呢?”
骆天把家里现在的情形讲个清楚,并不避讳邵晓雅的存在,欧阳天连连摇头:“男人嘛,谁不想身边多几个美女,可是多了处理不清,就会是大麻烦,你这样做不错,能够让程真觉得心安,那个邵晓雅,最好能够让她明白,放手,成全别人也是成全自己。”
“但愿她能够明白吧。”骆天感觉邵晓雅是个很有城府的女人,要让她松手恐怕不是这么容易,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基于朋友的份上,还是要帮助邵晓雅度过眼下的难关,人已逝,仇怨这个东西总有一天是要放下的,只是必须要快,在陈士堂的疯狂行为铸成大错前,必须化解,骆天把这事大略地讲了一下,跳过了t组织,用另外的原因陈述了一下事实,欧阳天皱着眉头:“这就像是你妈当初恨我弄丢了你一样,找回了你,你妈心里好受了不少……”
“爸,你不会是让我们赔一个女朋友给那个陈士堂吧?”骆天苦笑:“这我们可做不来。”想当初,自己花了多长时间才习惯周虹的离开,自己是明白陈士堂的心情的,一颗子弹,天堂坠入地狱,生离死别,骆天叹一口气,两人不再说话,各自睡了。
骆天没有回家,直接开车去了公司,程真早就呆在公司里接电话了,问起邵晓雅,独自一人呆在家里睡觉,骆天迟疑一下,还是问道:“昨天晚上没有什么事吧?”
“能有什么事?”程真瞪大了眼睛:“你不会以为我们俩在家里大打出手吧?你们男人太奇怪了一点,非要女人为了你们像泼妇一样,就会有成就感吗?”
“当然不是了。”骆天想晕过去:“我是怕晓雅她……”就像当初的萧雪对何可儿一样,可儿受不了,心里受到了创伤,两人的感情慢慢地分崩离析,骆天也怕再次遭受到上一次的打击,重蹈覆辙,程真有没有一颗强心脏?
“好了,没事,她坐飞机过来很累,晚上马上睡觉了,而且,我们并没有睡在同一间房里。”程真说道:“我要忙了,龙袍上的霉点还没有去呢。”
不同织物上的霉点需要配制的清理药水不同,程真根据材质已经配好了药水,她撇下骆天,走进了工作间,骆天没感觉到程真的紧张感,还有一点小小的失落,打开电脑,进入到谢氏拍卖公司的网站,骆天惊讶地看到了长生碗!!
那对父子当时并没有出手的意思,现在却出现在了拍卖公司的网页上,骆天一个电话过去,谢明一接起来就说道:“骆天,长生碗……”
“我看到了。”骆天问道:“这长生碗的主人我认识,谢哥,是什么时候入的库?”
“三天以前。”谢明哈哈一笑:“就是因为他们说你已经掌过眼了,所以我这么痛快地入了库,还以为这事你知道。”
太意外了,骆天摇头:“长生碗有一对,谢哥知道吗?”
第382章妆奁
第382章妆奁
“这个我听说过,忽必烈造出了一对长生碗,你知道的,一只长生碗浮出水面,另外一只的价值就会像坐云霄飞车一样,耸入云端。”谢明惋惜道:“可惜不知道另外一只长生碗在什么地方,不然我可以策划一起营销经典案例。”
骆天沉默不语,老爸虽然说过,他所有的藏品都是自己的,可是骆天不会轻易地动用这些藏品,眼下另外一只出现在拍卖市场上,这是一个难得的时机,要不要利用?骆天决定问过欧阳天的意思先。
“长生碗的拍卖什么时候进行?”
“十天以后。”谢明说道:“长生碗啊,广告一经打出来,竞拍人的数量直线上升,听说收藏家里都在流传,长生碗是可能服用的,服用者要以长生不老,嘿,这可真是替我烧了一把火了。”
这个传说不无道理,野史传说,忽必烈烧制长生碗就是为了长生不老,但是结果如何,大家都知道,忽必烈照样作了古,这说明,有些野史,听听就可以了,但拍卖在即,这种野史倒也不愧是一种宣传广告。
像这处传说中的古玩,拍卖的价值空间是非常大的,骆天的手在办公桌上敲打着,如果要积累财富,这是一次很好的机会,只需要等长生碗的拍卖结束,自己向社会公开自己拥有另一只长生碗,引起轰动,再进行这一只长生碗的拍卖,效果会不同凡响,骆天闭上了眼睛,此时的他很动心,这个消息要暂时保密,老爸的那些藏品,除了爷俩,没有旁人知道。
骆天还在思考着下一步的行动,门口传来前台的声音:“您好,请问您有什么业务需要咨询?”
骆天一抬头,看到一个最不想看到的人——陈士堂!他双眼泛红,还有厚重的黑眼圈,面色惨黄,一看就知道明天晚上没有睡好,他闭紧嘴巴,不发一言,无视那位可爱的前台美女,快步走到骆天的面前,恶狠狠地说道:“告诉我,那个女人究竟在哪里?”
“不知道。”骆天指着旁边的沙发:“你可以坐在这里等,等我愿意告诉你为止,不好意思,我还有事,小刘,给陈先生倒杯咖啡,请他慢坐。”
骆天的这种态度就是软硬不吃了,陈士堂一拳擂到骆天的办公桌上,却也无可奈何,骆天推开工作间的门走了进去,将门反锁上,修复人员们正分成两部分,一部分围着金缕玉衣,还有一部分人正在修复补子,程真则一个人在一边进行龙袍的除霉处理,药水已经涂上,正在等待霉迹的挥发。
“陈士堂来了。”骆天走到程真身边,工作室是隔音的,刚才陈士堂那么大的动作,程真也没有听到:“啊,真是没完没了了,他和晓雅免不了要见一面的,怎么办?”
“回去问问晓雅的意思吧。”骆天摸了摸鼻子:“还是暂时保密吧。”
程真看了看时间,拿棉签蘸上清水,将涂上药水的地方一一地进行清洗,完了,大约十秒钟后,程真将龙袍挂了起来,等待它自然晾干,骆天凑过去看,那些霉点都极淡了,程真说道:“晾干之后,这些霉点就会完全消失了。”
化学的作用真是神奇,补子和金缕玉衣的修复还在继续,程真完成了手上的活,与骆天一起出去,看到陈士堂依然垂着脑袋,无精打采地靠在沙发上,端给他的咖啡还是满满地,一口气没有喝。
“士堂,你先回去吧。这样也不是办法,你这样,陈伯伯怎么放心得下呢?”程真坐以陈士堂的旁边轻声安慰着:“我打电话给陈伯伯,让他来接你?”程真出杀手锏了,果然,陈士堂的身子一僵,马上拒绝:“不需要,我自己会回去的,程真,我们从小一起长大,虽然在一起的日子不多,可是是好朋友,对不对?我知道我不能指靠骆天,可是你不一样,你一定要帮帮我,不然,我整个人都要毁了,我现在连觉都没有办法睡。”
“我知道。”看到好友变成这个样子,程真也是左右为难:“你先回去吧,来,我送你。”
程真扶着陈士堂出了公司的大门,刚走出门口,眼尖的程真看到电梯的指示灯停在这一楼里,心里一动,不会是邵晓雅来了吧?大惊之下,程真完全乱了分寸……
电梯门“叮”地一声打开,见到里面出来的人,程真大舒了一口气,来人是潮州商会的两位会员,程真笑着迎上去:“你们好,是找骆天?”
“是。”两人手里各拿着一个锦缎盒子,程真抱歉地朝陈士堂笑笑:“我去去就来。”程真将两位客人带到公司,这才出来送陈士堂下楼,站在电梯里,陈士堂说道:“失去爱人的感觉就像是自己掉进了油锅里,尤其她就在眼前,自己却无能为力。”
“其实你的感受骆天完全能够理解。”程真说道:“他也有同样的经历,士堂,相信骆天,相信我,没有迈不过去的坎儿。”
陈士堂惨笑一声,走进电梯里,不发一言,甚至没有和程真道别,程真暗叹一口气,折返回去,看到骆天正为两位客人做鉴定,其中一件东西,程真觉得很眼熟,就像是现在市场上设计得比较古朴的化妆盒。骆天正在将它打开,打开来,里面有一面可以支起来的镜子,程真正好从里面看到了自己的脸,这个东西她并不觉得陌生,可是学名一时半会儿就是想不起来了,母亲也曾有一个,说是外婆留下来的。
“这是妆奁,我们现在大多叫它镜匣,里面的格子可以拿来放首饰,镜子立起来,可以对镜梳妆,自古以来就是作为嫁妆,伴女远嫁。”骆天说道:“镜匣本身年较并不久远,三十年代的物品,可是这镜匣的材质却很不错,木质,为黄花梨木。”
“放饰品?”那位客人一愣:“我母亲倒是说过,说陪嫁的时候有不少首饰,可是现在都不知所踪了,不知道去了哪里,就只剩下这么一个盒子。”
骆天把黄花梨的市价一说,这位客人转失望为喜悦,骆天又说道:“海南黄花梨现在已经很少见了,而且合上之后,面上的雕刻很精细,相信出自名家之手,这一件很镜匣有收藏价值,看来您母亲家世一定不错。”
“三十年代的时候,曾经是广州的大户人家。”这位客人提到自己的家族史,喜上眉梢:“我母亲也是大家闺秀一位的。”
旁边那人已经等不及,将自己手上的东西送了上来:“好了,老吴,你的东西看完了,轮到我了。”
这位客人拿着的是一幅卷辆画,布画,客人打开来铺在骆天的桌上,色彩极为丰富,原本静静在旁观看的程真说道:“好美!”
“这是唐卡。”骆天说道:“其实就是藏族的卷轴画,布质或是纸质,后用绸缎缝制装裱,上端横轴有细绳便于悬挂,下轴两端饰有精美轴头。画面上覆有薄丝绢及双条彩带。唐卡的绘制极为复杂,用料极其考究,颜料全为天然矿植物原料,色泽艳丽,经久不退,具有浓郁的雪域风格。涉及佛教的唐卡画成装裱后,一般还要请喇嘛念经加持,并在背面盖上喇嘛的金汁或朱砂手印。”
骆天将这幅唐卡翻转过来,果然有朱砂手印:“这幅唐卡绘的是佛教人物,人物面容清般,笑容藏而不露,这是属于西藏绘画的噶尔热风格。”
“不是古董就不值什么钱了?”老吴插了一句,这话惹得唐卡的主人不乐意了:“骆先生还没有说完呢,你着什么急?”
“行,行,行,我们听骆先生怎么说。”
骆天笑了笑,古玩玩家最在乎的还是价值:“其实唐卡不一定是古董才值钱的,作为藏品来说,决定唐卡价值的还是画工,一幅唐卡的主体可能是由徒弟绘制,但像眼睛、指甲、手印、人物身上的装饰与法器等最见工力的地方大都由师傅绘制,这些细节绘制得越好,价值越高,还有就是唐卡的绘制时间较长,画工精细、画幅较大的唐卡价格也必然会高。”
“这一幅唐卡上的绘制的人物是白绿度母,头部和身上的装饰部份绘制得相当精细,白度母从阿弥陀佛的左手化生而来,为二十一度母之一,是一切众生尤其是女性的无比圣神,是保佑心想事成,赐寿除障的如意宝。绿度母是汉人所说的观音菩萨。集二十一度母之功德于一身,能消除病痛邪风,妖魔鬼怪等外部之障与贪嗔痴等内部之障,勇猛无比,形随众生,变幻莫测。藏传佛教认为生信者只要一念及,即能以兄弟姐妹之情倾力相助,堪称众女神之王。在藏族中,是很受人尊敬的佛教人物。”
“这幅唐卡画工精良,再加上背面的朱砂手印,是唐卡中的优制品了。”骆天的话音一落,那唐卡的主人立刻将唐卡收了回去,同时瞪老吴一眼:“听到了吧?不比你那个木盒子差。”
骆天鉴定完毕,按照公司的定价,上门求鉴定的,鉴定费用,一般是古玩价值的6%,如果需要出具鉴定证书,需要另付费,骆天介绍完毕,两人不约而同地表示需要出具鉴定书,骆天的大名谁不知道,有了他的亲笔鉴定书,收藏起来不是更有价值?
轻松搞定两单生意,骆天送两位客人出去,回来时看到程真苦着脸坐在那里,知道她还在为陈士堂的事情担心:“放心吧,只要等他平静下来,我们可以安排他与晓雅见上一面,把事情解释清楚,让他早点放下心理包袱,恢复正常的生活。”
“我没有为这件事情担心,我是在担心现在的业务流量……”程真的话还没有说完,又有一个人走了进来,骆天笑着说道:“看吧,前期做的准备生效了,我先招待客户。”
“好。”程真说道:“我整理一下鉴定档案。”鉴定档案也就是将每一位客户的资料与其古玩进行整理归纳,这也是公司的一大资源。
现在过来的客人带来的一是一件破损的瓷器需要修复,骆天开了价码对方完全没有异义,办完相关手续,骆天检查瓷器碎片的完整度,确认无误才放进工作间的库房里,上了锁,这给今天的工作开了一个好头,又有四五位客人上门,两人忙得不亦乐乎,暂时将陈士堂的事情抛在了脑后。
第383章不要重复
第383章不要重复
结束了一天的工作,骆天与程真准备回家,要与邵晓雅一起共进晚餐,两人步入电梯里,电梯里的电视屏幕吸引住了,里面播放的正是郁美人公司在法国进行的新款香水发布会,凌小小设计的香水瓶格外引人注目,从现场的气氛来看,十分热烈,骆天开始期待后期的市场反应了……
骆天与程真打开家里的门时,都跳了一跳,双双退后了一步,一楼客厅里的邵晓雅正在看电视,这不足以为奇,让人惊愕的是,她只穿着一件吊带的半透明的睡衣,下只及大腿根部,露出了光洁的双肩和修长的双腿,骆天的眼睛一时不知道朝哪里放了。
见到两人回来,邵晓雅不以为然地拿起一件衬衫穿在身上:“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们会一起回来。”
骆天索性退到了门外,邵晓雅原本就是熟女型,身材更是丰满,现在曲线毕露的样子实在是……是个男人都会觉得诱人吧,骆天是拥有正常机能的男人,刚才的瞬间,脑子里像是闪过一道雷,眼睛前全是一片白,程真心里更是像有一块石头坠了下去,她只有安慰自己,邵晓雅在国外长大,天性比国内的女人要开放一些,她勉强挤出一个微笑来:“晓雅,我们回来带你出去吃饭,你换一下衣服,我们等你。”
邵晓雅淡淡地笑笑,步姿风情万种,骆天有些尴尬,小心地去看程真的脸色,见她面色有些暗淡,轻轻地将她拉到自己身边,叹了一口气,程真面色有些不自然,邵晓雅刚才的行为简直就是在公开地向自己挑战。
就在此时,邵晓雅已经换好衣服走了下来,她换了一身黑色蕾丝裙,加上一件小披肩,南方的天气还能做这样的打扮,脸上化了一些淡妆,突出了清丽的五官,这种性感的打扮让骆天一愣,这也不能怪他,毕竟邵晓雅的打扮与刚到的那一天差距太大了,这落到程真的眼中,心里又是一绞痛,纵然再淡定,心里也起了一丝波澜。
“走吧。”邵晓雅走到骆天的身边,轻快地说道,她的身子离得很近,骆天甚至感觉到了她身上的热气,骆天略微一闪,离程真更近一些,拉起程真的手:“走吧。”
邵晓雅的眼神里闪过一丝凌厉,但她马上抬起头走了出去,到了车前,骆天拉开车门,让程真坐到副驾驶位上,邵晓雅只有坐到后面的位置上,心里有些堵,车子朝私家菜馆开去,一路上三人竟然一句话也没有。
再说邵晓雅,现在也只是奋力一搏,自己绝不是轻松放弃的女人,假如能够博回骆天,那么牺牲一点点色相,或是牺牲与程真的交情也无所谓,刚才的一幕就是她特别准备好的,骆天是个细心善良的人男人,他一定会想到接自己吃饭,性感的睡衣是临时出去买的,时间是掐好的,事情果然如自己所料,两人踏进来的时间刚刚好……
邵晓雅看着坐在前面的程真,她的脸上看不出来什么表情,在看自己的时候,甚至还有一丝微笑,这个女人究竟在想些什么?她没有恼火,虽然看着有些低落,可是还保持着温和的态度,邵晓雅有一丝懊恼,人不可能没有缺点的,天下哪个男人不偷腥儿?凭着自己的姿色,骆天怎么可能没有一丝动心?
她把玩着手上的提包,眼睛不时地瞟向前面,殊不知坐在前面的程真此时也是心绪难平,邵晓雅不顾自己曾经照顾她的私情,大大咧咧地就发动攻击了,自己和邵晓雅相比,年龄小,个子小,可是,程真绝不会让自己像泼妇一样,爱情这种东西,不是比谁凶,谁有心计的,假如那个男人会因为心计离开自己,那么这个男人就不值得自己爱了。
想到这里,程真彻底释然,嘴角浮上一丝微笑,骆天看到程真的笑,自己也笑了出来,两人之间似乎已经有了默契,程真能露出这样轻松的笑来,自然是想得明白了。
车子已经到了私家菜馆所在的楼下,骆天下车来,替两人拉开车门,程真的脚踩到地上,身子钻了出来,身子刚刚站直,她突然回头:“骆天!!”
骆天刚替邵晓雅将车门打开,邵晓雅正准备出来,骆天一抬头,看到旁边正在停车的男人,是陈士堂,真是冤家路窄!
邵晓雅的半个身子钻了出来,突然被骆天粗鲁地推回车上,她有些恼怒:“骆天,你是在搞什么鬼?”
“不要出声!!”事情超过预料了,现在还不是两人见面的时候,骆天一反平时的斯文,邵晓雅终于缩回了身子,乖乖地呆在车里。
陈士堂已经看到了两人,走了过来:“你们怎么在这里?”
“过来吃饭。”程真快速地答道。
“哦。”陈士堂看到车里还有一个人,隔着车窗,看不清楚面貌,可是很明显是个女人,他疑惑道:“是你们的朋友?”
“她有些皮肤过敏,不敢惊风。”程真掩饰道:“我们要去吃饭,要一起吗?”
“不必了,我还有事。”陈士堂不疑有它:“我先走了,下次见。”
看到陈士堂的车子驶离,骆天这才打开车门让邵晓雅出来,她的脸色已经变得苍白,应该认出刚才的男人了,她咬着嘴唇,想到邵兵的话来:“做人要有承担,你不去面对,就只有每天晚上做恶梦!!”
没错,自从那一天后,邵晓雅总是会梦见那颗射入女人额头的子弹,还有一地的血……邵晓雅的嘴巴动了一动,想说的话还是没有出来,骆天见状说道:“走吧,先上去吃饭,有些事情迟早是要解决的。”
三个上楼吃饭,这顿饭吃得比较冷清,邵晓雅都不知道饭菜是如何进入胃里的,程真和骆天也不说话,静静地吃完这顿饭,就匆忙下楼,邵晓雅突然说道:“我决定了,我和他见面,把这件事情讲清楚,我有过错,希望得到他的原因,意外因我而起,我愿意承担。”
说完这句话,邵晓雅的脸色变得轻松了不少,下楼去,程真拿起手机,正要联络陈士堂,突然冲出来一个男人:“真的是你!”
就是他们以为已经离开的陈士堂,一道寒光闪过,程真张开了嘴巴,捏在陈士堂手上的是一把刀,他正冲着邵晓雅而去,程真毫不犹豫地挡在了邵晓雅面前,血溅了出来,溅在陈士堂不可思议的脸上:“真真?!!”
刀插进了程真的小腹上:“士堂……不要让自己后悔……”
骆天冲了过去,真是该死,自己居然没有注意到陈士堂手上的刀:“程真,你忍一下,我马上送你去医院。”
邵晓雅与陈士堂站在那里,邵晓雅的手捂上了自己的嘴,陈士堂则是失魂落魄一般,嘴里喃喃念道:“为什么会这样……”
血流在了骆天的手上,衣服上也沾满了鲜红的血液,血腥味直扑进鼻子里,散发着死亡的味道,同样地一天,同样地让骆天感觉到惶恐与害怕,骆天迅速地将程真抱进了车里,看到还在发愣的一男一女,怒吼道:“上车!!”
陈士堂与邵晓雅手脚并用地爬到车上,刚才还是仇敌的两人瞬间并肩坐在了一起,车子朝最近的医院驶去,骆天抱着程真冲到急诊室里,看着程真被推进急救室里,这才想到,医生是会报警的!
“骆天……”邵晓雅小心翼翼地问道,她加强了语气,好像是在对自己进行强调:“程真不会有事的,一定不会!”
“当然。”骆天冷冷地说道,他想到陈士堂是个疯子,可是没想到遭殃的会是程真:“现在有事的是陈士堂!”
“我?”陈士堂七魂失了六魄,当医生积累的冷静荡然无存。
“伤害罪。”骆天冷冷地说道,这个陈士堂是时候让他得到一点教训了,骆天并不打算采取行动来保护这个陈士堂,这是他伤害程真必须要受到的代价。
警察来得比想象中还要快,这家医院的医生还真够精明,陈士堂无力地站了起来:“是我。”两名穿制服的警察看了一眼骆天,骆天身上满是血,骆天沉声道:“我要与韩局长通话。”
得到韩局长的授意,骆天可以晚一点时候再去警局录口供,当然了,到时候怎么说由自己,看着陈士堂被带走,邵晓雅也失魂落魄了,假如程真有事,这是自己害死的第二个人了,想到程真毫不犹豫挡过来的一刻,她的眼泪终于止不住落了下来,老天保佑,一定要保佑程真……
主治医生终于走了出来,脱下脸上的口罩,骆天迎了过去,身子都在抖:“医生,怎么样?”
“刺得很深……”医生的话让骆天的心坠入谷底,但他立刻听到:“但是很幸运,并没有刺中要害,假如再歪上一点,就难说了。”
“那……那现在是?”骆天的精神差点虚脱了。
“已经脱离危险了,病人现在需要休息,你可以先进去看看她。”主治医生看着骆天额头上的虚汗,伸出手来,示意骆天进去。
骆天冲了进去,病床上的程真面色苍白,眼角还有一滴泪,骆天替她抹去,附在她的耳边轻轻说道:“程真,没事了,没事了……”
程真好像听到了骆天的声音,那泪滑落下去,嘴角好像有一丝笑,现在的程真就像是沉沉地睡了过去一样,见她这样子,骆天放心不少,轻轻拍着程真的手背:“幸好,没有再重复,幸好……”
失去了一个周虹,骆天没有办法再失去程真了,周虹,是你在保佑我和程真吗?骆天心下欣慰:“你好好休息。”
邵晓雅站在病房前,不安地走来走去,见到骆天出来,又羞于上前询问,站在原地动也不敢动一下了,看她这个样子,骆天还能说什么责骂的话?骆天说道:“程真没事了,你在这里照顾她,我还有事要处理。”
骆天交代完,立刻出门,上了自己的车,车上到处是血迹,不堪目睹,骆天冷哼一声,朝警局而去,已经是晚上八点多,韩局长还在自己的办公室里等着骆天,连韩兵也赶了过来,骆天一进去,韩兵就急切地问道:“程真怎么样了?”
第384章海底宝藏
第384章海底宝藏
“没事了。”骆天转向韩局长:“韩局长,那个叫陈士堂的人?”
“我尊重你的意见,只是将他关押,没有进行审讯,现在还在审讯室里枯坐着,刚才我去看过,他的精神状态很低迷,眼角红通通地,看来是哭过了。”韩局长感慨一声:“虽然我与他不熟,不过看他的外表与气质,应该也是一个有素养的人,能够让他哭出来,看来一定内心遭受到了非常大的打击。”
“光是打击还不够。”骆天摇摇头:“我的目的是让他明白复仇没有用,他现在哭,也有可能是因为误伤了程真而后悔。”
韩兵有些迷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程真是谁伤的?”
“以后再解释吧。”骆天说道:“韩局长,能不能让我去见他一面。”
“当然了,你这么特别的条件我都答应了,接下来的事情当然也没有问题,这是上次你替我们破了夜光杯失窃案的回报。”
骆天被一位小警员带去审讯室,韩兵兴致勃勃地跟在后面,试图一探究竟,陈士堂坐在简易的椅子上,垂着头,眼角依然红红地,见到来的人,有点犯愣,还以为是有警察来审讯了,身子不由自主地挺了起来,骆天坐下来,他才看到骆天的脸,他的声音有些哑:“你怎么来了?”
“程真抢救过来了。”骆天说完再不作声了,只是看着陈士堂的眼睛。
陈士堂松了一大口气:“那就好,那就好……”
“怎么样?”骆天问道:“现在心情很不错吧?”
陈士堂抬起红通通的眼睛,嘴角泛起一丝冷笑:“你是来嘲讽我的吗?看到我现在的样子,心里觉得很爽快吧,你是在为你的朋友开心?”
“我只是庆幸程真还活着。”骆天一拳擂到桌上:“报仇怎么样?”
“我不想再说了。”陈士堂一下子软了下来,一直独自一人坐在这里,就像自己已经踏进了监牢,这种煎熬的感觉太难过了:“我坦然面对结果,要做牢,没有问题。”
“程真不会让你坐牢的。”骆天说道:“你认为她会忍心让你坐牢?你和她认识这么多年了,你会不知道她是这么善良的女人吗,假如她的命可以让你清醒,我想她愿意自己牺牲,妈的,我爱的女人为什么都这么喜欢牺牲?有了一个,我真不想再有一个,陈士堂,你对得起程真吗?”
“对不起她,所以我后悔了!!”陈士堂吼了出来:“妈的,我早知道会害到真真,打死我也不要冲动,不要报他妈的什么仇!!”
粗话,全是粗话!!
虽然全是粗话,但这些就是骆天想要的,他吁了一口气,人在绝境中说的话真实度比较高,就与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的道理一样。
“就冲你这句话,你可以走了。”骆天说道。
“你说什么?”这可是审讯室,自己能够轻轻松松地走?陈士堂苦笑一声:“你不要开玩笑了,我这是伤人罪。”
“我知道,第一,程真肯定不会追究你,第二,我已经安排好了一切,这事获得了相关人等的许可。”骆天问道:“你不想去医院看看程真吗?”
“你说真的?”陈士堂站了起来。
“走吧。”骆天带着陈士堂出去,站在门口的韩兵用下巴点点陈士堂:“就是这个家伙?”
骆天略微地点了一下头,韩兵就对陈士堂不怎么客气了:“骆天,你脑子烧掉了吧?这个家伙差点害死程真,你打算放他走?要知道你找我老爸是为了这一出,我才不会让我爸答应你!杀人是要偿命的!”
“这事是你爸同意的,你能代替你老子吗?”骆天推开韩兵,又问他:“要一起去看程真吗?”
韩兵激动道:“废话,你女朋友出事了,我当兄弟的可以无动于衷吗?”
“那就少废话,走!”骆天一声招呼,堂堂地带着陈士堂出门而去,这下子和韩局长之间扯清了,骆天回头,看到韩局长正站在他的办公室窗边,看着他们,骆天一挥手,致意一下,表示谢意……
来到医院,程真已经被送到了普通病房,邵晓雅正坐在一边陪伴,看到三人进来,尤其看到陈士堂,她更是吓了一跳,骆天趁势说道:“晓雅,这里没有你的事了。”
邵晓雅明白骆天的意思,她走向陈士堂:“我能和你谈谈吗?”
两人走了出去,病房里只剩?(精彩小说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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