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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看玉面,所有的点结合在一起,结果自然就出来了。”程真记录下结果,由骆天签上名,拿出鸡血石印章加印,真假已经有了定论。
“扳指,这个名称还真是贴切。”程真将记录放好,一会儿要通知客户来取。
“扳指的写法,其实是有很多种的,比如‘扳指’、‘板指’、或者‘班指’。这造成了很多疑惑。但是实际上,这些都是同音词,不详内情者会认为这是外来语音翻译的时的必然问题。但是实际上,还是‘扳指’二字更名副其实。因为扳指的作用主要就相当于‘扳机’。明代将领戚继光,曾经明确以‘机’作为扳指的称呼。因为扳指的效用,与古代弩机的作用是相似的。二者都是扣弦,积蓄弓体的力量,而后解脱弓(弩)弦,发射箭枝。”
程真是有一些底子的,可是也听得云里雾里:“我还是更喜欢对着化学药品,好了,抓紧时间看看其它的东西吧?”
接下来的是一只梅瓶,梅瓶是一种小口、短颈、丰肩、瘦底、圈足的瓶式,以口小只能插梅枝而得名。因瓶体修长,宋时称为“经瓶”,作盛酒用器,造型挺秀、俏丽,明朝以后被称为梅瓶。梅瓶最早出现于唐代,宋辽时期较为流行,并且出现了许多新品种。宋元时期各地瓷窑均有烧制,以元代景德镇青花梅瓶最为精湛。
梅瓶自唐起,至明清,所以在鉴定上除了要鉴定真假,还要断定年代,其实是有很大的难度的,需要掌握梅瓶在不同的时期的典型特征。
眼前的这一只梅瓶骆天一眼断下是宋朝的定窑出品,定窑是我国宋代五大名窑之一自不用说,这一只梅瓶,通体施白釉,釉色柔和洁净,白中闪黄。肩部刻菊瓣纹一周,腹部刻缠枝莲纹,下部刻上仰蕉叶纹,刻花清晰婉转,深浅不一,莲花简洁典雅,线条流畅,显示出定窑刻花技术的娴熟。此瓶造型挺拔,是属于梅瓶中的经典样式。
“釉面看上去有玉质感,有流釉状,釉薄处透过釉面就隐约可见竹丝修胎所留下的刷痕,这是典型的定窑瓷器的特征,这三点就可以断定这一只梅瓶是宋定窑出产。”骆天问道:“这只梅瓶的主人是?”
“东北人,听说是特地从东北赶过来的,现在还住在酒店里等结果呢,我马上就通知他。”程真说道:“对了,这里还有一封邀请函是给你的。”
程真拿出一个牛皮信封,信封上面用粗大的签字笔写着:“骆天先生亲启,字体十分挺拔有力,“真是好字,现在还有人以写信的方式留言,真是少见了。”骆天打开信封,里面也是一封亲笔写下的信,力透纸背,这信的主人在写信的时候饱含了情绪,而且似乎一边写,一边在做决定似的。
骆天看完了,深深地舒了一口气:“程真,这信是什么时候留下的?”
“你从马尼拉回来的第二天,不过你一直留在拍卖公司和谢哥商量拍卖的事情,我也拿不定主意这事是急还是不急,所以……”程真看骆天的表情有些深刻,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耽误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这人的年纪应该很大了,现在还能写出这种力道的书法的人都是老人家了,他让我去他家里一会,看措辞是很着急的事情,所以我才问一下,没事的,程真,他言辞虽然激烈,可是并没有规定什么时候到访,所以应该来得及,我先去一趟。”骆天说道,他拿着信,拿了车钥匙立刻就下了楼。
看骆天离开的背影,程真知道,事情肯定不是他说的这样,他这么说只是为了安慰自己罢了,否则,他根本不用走得这么急,自己也是,怎么就没有想到打开信封看看呢?当时就想着要尊重骆天,不要私拆给他的信件,又碰上专场拍卖会的事情,居然一时忘却了。
信上有写明地址,这个地方正好是骆天以前住农民房的附近,那是一片本地人修建起来的农民房,靠着这些房子出租赚取租费,一年也是不菲的费用,不少本地人因此可以过上舒适的日子,骆天开车到那家人家的门口,拿着信封按响了门铃,这是一幅四层高的小楼,门前是一片院子子联着正门,正门是两扇对开的不锈钢门,透过钢缝看过去,可以看到院子里还养着一条大狼狗,正警惕地盯着自己。
一名约十六岁上下的少年跑了出来,看到外面陌生的脸,说道:“你找错门人了吧?”
“我找胡老先生。”骆天刚说完,少年就笑了起来:“胡老先生?我们家年纪最大的也不过是四十多岁,哪里来的老先生?”
“那么这封信?”骆天有些疑惑了,字体勾划的力道,要有书法造诣的人才能做到的,年纪不大,哪里来的功力?
“哦,你就是骆天了?这封信是我写的。”少年得意地说道:“我应该就是你要找的胡老先生了。”
骆天无言以对了,假如这少年没有撒谎,只能说他是天才了,书法界的天才:“信是你写的,落款是什么?”他若是答得上来,就一清二楚了。
“胡一杰。”少年说道。
靠,还真的是他,骆天不敢小瞧这名少年了:“我是你要找的人。”
胡一杰立刻打开门,让骆天进去,骆天站在院子里,扫到院子里的那条大狼狗,它已经是半坐的姿势,嘴里喘着粗气,一双眼睛机警地盯着骆天,胡一杰的手指放进嘴巴里吹了一声响哨,那狗突然就服服帖帖地趴在了地上,乖巧地摇了摇尾巴。
“它是我养大的,最听我的话了。”胡一杰得意地说道。
骆天跟着胡一杰走进屋子里,奇怪的是,这么一栋四层高的房子,居然寂静得很,胡一杰说道:“我父母刚去了国外旅行,家里暂时只有我一个,我刚刚办了休学,所以家里只有一个人。”
今天的确是上学的日子,看他的年纪应该正在上高中,身体也没有毛病,不知道为什么会选择休学,骆天跟着胡一杰走进了楼梯间里,一辆小轮车摆在那里,胡一杰经过那里的时候,还爱惜地摸了一下,他走在前面,一边走,一边说道:“骆哥哥,我找你来,是因为了一把剑。”
“通常人家让我掌眼,是拿到我的公司去,你怎么这么大费周折,用信叫我来?”骆天说道:“你不会不知道我的电话和地址吧?”
“现在有网络,怎么会有不知道的道理?”胡一杰笑了,一张脸马上又故作老成:“我自然有我的原因了。”
跟在胡一杰后面的骆天忍住了笑,看着一个十六七岁的小屁孩装大人,就像看着黄毛小子在玩过家家一样,偏偏还很投入,自己要是笑出声来,说不定会惹毛他,一楼只是餐厅和会客室,二楼则是房间了,这家人很喜欢用桃木,房门也是用的深色的桃木,骆天还闻到了一股香烛的味道,这一家人看来有人信佛了,在这个沿海的南方城市中,这并不为奇。
桃木与香烛混在一起还真是巧妙的组合,桃木木质细腻,木体清香。桃木在我国民间文化和信仰上有极其重要的位置,桃木亦名“降龙木”、“鬼怖术”是用途最为广泛的伐邪制鬼材料。传说夸父追日,临死前将神木抛出化成了一片桃林。我国最早的春联都是用桃木板做的,又称桃符,几千年来,桃木就有镇灾避邪之说,被称为神木。
三楼才是奇了,二楼和三楼的反差太大了,二楼才刚让骆天觉得充满了宗教和中国浓郁的文化色彩,三楼就是被这家人整成了台球室,现在只看最后一层又有什么玄妙的地方了,四楼却是阁楼,小小的两间房间相对,出去就是一片大阳台,胡一杰打开靠左的那一间,同时说道:“右边是杂物室,这一间是我爷爷以前住过的。”
房门打开,里面的空间比想象得要大,收拾得很整齐,墙上挂着胡家爷爷生前的照片,照片前面还摆着祭品,是新换上去的,胡一杰走到爷爷的遗象前:“爷,我带人过来了,多有得罪了,爷,你可千万别怪我。”
说完,他双手合在一起,很虔诚的样子。
骆天心中的疑惑更盛:“小伙子,你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可以告诉我了吧?”
“骆哥哥,我不是不愿意去找你,只是呢,这东西我拿不了来,只能让你来看。”胡一杰说着,往爷爷生前睡过的床下直钻,完了,冲骆天说道:“骆哥哥,你来摸一下。”
骆天哭笑不得,可是人已经来了,总得要搞清楚是怎么一回事吧,他只有跪在地上,学着胡一杰的样子将手摸了进去,摸到一个坚利的物件紧紧地贴着床底:“这是什么东西?”他用力扳了扳,那东西纹丝不动。
“现在你知道,为什么我没有办法带着去见你了吧?难不成连床一起抬过去?”胡一杰眨巴着眼睛说道:“我倒是想取下来,可是没办法啊,我爷不知道用了什么东西把剑给粘上去了。”
“剑,什么剑?”
“宝剑。”胡一杰一本正经地说道。
世界上的人真是无奇不有,有人把一把“宝剑”粘在床底下,用的也不知道是什么胶,死力扳都扯不下来,况且,床下的空间有限,动作施展不开来,难不成要把床翻过来?
事实证明也只有这一种方法了,骆天一声令下:“小伙子,搭把手。”
“干嘛?”胡一杰已经站直了身子,疑惑地问道。
骆天想晕:“这样我根本看不到这是一把剑,把床掀过来。”
第411章九龙宝剑2
第411章九龙宝剑2
“可是爷爷的房间从来没有动过,我爸不让动。”胡一杰这时候又成了听话的好孩子了,骆天恼火了,抬脚便朝门外走过去:“那就算了,当我白来一趟得了。”
“别呀!”胡一杰挡在骆天面前:“动,能动,反正我爸又不在家。”
两人把那张沉重的木床给搬了起来,将其侧了起来,床板底下的剑就露出了它的真容,它的剑身略弯,并不像传统的剑形一般是笔直的,剑柄很长,上面刻了九条龙,有一瞬间,骆天好像看到龙身上面还有雾气弥漫,可正视时,那雾气又马上不见了,骆天觉得这把剑有些邪性,这剑的形状还有上面的九条龙,与他脑子里某把剑的形象重叠了起来,虽然内心有个声音告诉他这不可有,可是剑身隐在绿色柔光之中,这又是不争的事实。
骆天微闭了一下眼睛,再睁开的时候,剑柄上的九条龙好像朝自己飞了过来,他的头立刻一歪,整个人却突然醍醐灌顶,清醒了过来,“骆哥哥,你没事吧?”胡一杰看骆天的脸色不好。
“没事,那个,这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在这里的?”
“什么时候我不知道,爷爷去世前的一个星期,总是说胡话,说有人要杀他,不过他当时中风了,有时候不清醒,说的话也没人信他,有一次,他拿着我的手说他有一件宝贝,就在床底下,我听他的话在床底下摸了半天也没有摸到。唉,我妈说我也魔障了。”胡一杰想起来还觉得有些郁闷:“谁知道我爷说的床底是指床板底?”
骆天想笑,可是他忍住了,由此可见,人的惯性思维有多可怕了,不过胡一杰的爷爷也是怪了,直到临死前才说出这事来,之前胡家人居然一点也不知晓。
“后面我找到了,我爷却让我不要说出去,他一会儿清醒,一会儿迷糊,再加上又有其它的病,没过几天就过世了。”胡一杰说道:“我爸妈是哭得死去活来的,我怎么觉得,爷爷那样痛苦,还不如早死早超生。”
呃,这话幸好是在自己面前说,要是在他老子面前讲,这得挨一顿痛扁了,其实嘛,这个还是有道理的,只是常人不能接受而已。
“这剑我想取下来,可是也奇了怪了,也不知道我爷是怎么粘上去的,死活弄不下来,这不,我在杂志上看到你的专访,觉得你也挺厉害的,所以就想找你了。”胡一杰说道。
“电话不打你写信,这方式挺特别的。”
“我这声音一听就是小孩子的,我怕你们不理我啊,可是我写得一手好字,从小跟爷爷学会的,我爷说我学了他九分了,一般整这些古旧东西的不都是老头子嘛,所以我就……”胡一杰“嘿嘿”一笑:“你上当了吧?”
九分功力,那这胡家爷爷可是民间的书法大家了,果然人才都是大隐隐于市,骆天输得是心悦诚服:“我真上当了,我真以为是一个即将不久离世的老头子写的,所以心急火燎地赶了过来。”
“这剑是什么剑,能弄下来吗?”
“这剑是什么剑说来话长,我们眼下先把它弄下来再说。”骆天仔细看了看,这柄剑保存得非常完整,剑鞘用名贵鲨鱼皮制成,嵌满红蓝宝石及金刚钻,这就堪称价值连城了,剑不是粘上去的,是用木板加工成了剑槽,剑刚好卡在其中,必须要它周围的木板橇开,剑才能取下来。
胡一杰这小子机灵早就去拿工具箱了,完了两人一阵敲敲打打,将木板拆了下来,剑拿到手,又将床回复原样,九条纹龙在骆天面前直打转,他将剑身抽了出来,这剑经历这么多沧桑,依然寒气逼人……
“骆哥哥,这把剑好怪,还是弯的,这真是我爷说的宝贝?”胡一杰问道。
骆天正色道:“我有个要求。”
“你要多少钱?”胡一杰立刻明白了,不过他会错了意。
“这个一会儿再说,你能不叫我骆哥哥嘛,咱俩大男人又不是演琼瑶剧,你这几声哥哥叫得我浑身都泛酸了。”
“行,我叫你骆哥,或是天哥,成不?”
骆天想到了丁诚:“那你还是叫我天哥吧,别叫哥哥就行。”
“好,天哥,这到底是把什么剑,这剑柄上面的宝石和钻石是真的吗?”
“第一,这剑柄上面的宝石和钻石是真的,第二,这把剑很不可思议,希望你历史知识能够让你理解,它是乾隆的九龙宝剑,传说中已经化为废铁的九龙宝剑。”
胡一杰还没有张开嘴,骆天挥了挥手:“你先别问我,我现在也很迷惑,明明给戴笠陪葬了的九龙宝剑在你手上,而且据可考证据,九龙宝剑明明在一九五一年的时候,被发现成了废铁。”
骆天现在成迷茫哥了,他看着墙上挂着的胡家老爷的相片,相片上的胡老爷子很儒雅的样子,气质不凡,难不成他也和飞天、方向一样,也是倒过斗的人?
“天哥,你不是说这剑是乾隆的,怎么又和戴笠扯上关系了,戴笠不是特务头子嘛。”胡一杰庆幸自己还是知道一点戴笠的。
“要不然怎么说说来话长呢?”骆天把剑放在胡一杰的手上:“总之,这是一件至宝,你一定要好好收藏。”
胡一杰握着手上的剑:“不管是不是什么宝贝吧,反正是爷爷看中的东西,是他的遗物,当然要好好保管了。”
这小子还挺有意思的,骆天点头:“这把剑的名字就叫九龙宝剑,这是业界对它的统一称呼,得名就是因为剑柄上有九条龙,这把剑最早的主人就是乾隆,但何时铸造的就不清楚了,只能从剑形上来说,不是汉族传统地直身式剑,而是汉族与蒙古族弯剑的结合。”
剑柄上是龙,数量又是九,这两者对于汉人来说都具有很不一般的意义,汉人视龙为祖先,九,佛语有云:“九九归一、终成正果”。在这里,“九”是最大的,也是终极的,古今人文建筑都以之为“最”。要想“九九归一、终成正果”,还需要“一四七,三六这种回复不九”,一步一步往前走。九九归一即从来处来,往去出去,又回到本初状态。其实,是简单的返回,而是一种升华,一种再造,一种涅磐,更是一个新的起点。
曾有学者认为,乾隆熟读汉书,知道天道是一个轮回,人如此,朝代政权也如此,要想永远统治奴役汉族是不可能的事,乾隆带此剑陪葬是寓意为死而复生,通过轮回来永远奴役汉人,传说中,宝剑铸成之后寒气渗人,似有汉人冤魂付于其上,宝剑周围会产生雾气,剑柄上的九龙在雾气中跃然若腾。
历史上的收藏家除了元朝的鲜于枢外,乾隆爷也是声名赫赫的一位,其收藏家的名气远大于前者,他在位60年,又当了4年太上皇,64年间广收名画古帖、珍异古玩。死后这些奇珍异宝与之同埋裕陵的地下宫殿中。这其中最具传奇色彩的当属放在他身边的一柄九龙宝剑。然而,这件国宝被军阀孙殿英盗出东陵。
据孙殿英所称,他掘墓之前曾经遇到一名高僧。高僧告诉他满洲已经呈现轮回之势,所以必须将九龙宝剑带出乾隆的陵墓才能够避免中华再次被异族践踏。
这两者之间是巧合,还是真如高僧所说,一切已不可考了,任由后人想象。
一番波折下来,一切似乎已经尘埃落定了。
九龙宝剑从此彻底消失于人世间……
这只是历史上的一面,可是现在,九龙宝剑却好生生地在自己面前,胡一杰一直仔细聆听骆天的话,直至最后,也没有发出一点声音,非常入神的样子,完了,胡一杰冒出一句话来:“我得设个前题。”
“什么前题?”
“杂志上说你从来没有走过眼,是真的吗?”
“是。”骆天摸摸鼻子,当然了,未得到异能前,还是走过眼的,只是现在,任何一件古玩都逃不了自己的眼睛。
“那好,我们设定的前题就是这把剑就是真正的九龙宝剑。”
这下子骆天就不满意了:“不是设定,它就是真的,你也可以找其他人再鉴定。”
胡一杰有些委屈:“我们现在只是假定,假定的情况下,什么情况都是允许发生的,你不是这么小气吧?”
“这不是小气,是专业!”今天自己怎么就和一少年较上劲了,骆天挥挥手:“好吧,我们现在就依你的假设,你想表达什么?”
“我想说,假如这把是真的,那么戴笠得到的那一把就是假的,肯定是中间有个环节被人调了包嘛,这实在是太简单了。”胡一杰说道:“你看乾隆墓里挖出来的时候肯定是真的,那时候是刚刚出世嘛,然后就是孙殿英了,送给戴笠求转交老蒋,可是当时出了一点小状况……”
第412章水到渠成
第412章水到渠成
骆天明白了:“你是说那个马汉三有问题?”
“是啊,我严重怀疑他交给川端芳子的剑是调了包的。”胡一杰说道:“你看嘛,从头至尾,只有他那里出了意外。”
“有道理。”骆天不想说自己也是这么想的,这年轻人不错,逻辑性很强,而且头脑十分清晰,听到骆天赞同自己,胡一杰很兴奋:“假如一开始就在胡汉三那里调了包,那么戴笠墓里的九龙宝剑肯定是假的了,真的还在外面,真的还在外面,自然还有人有机会拿到手,那个女人哪里懂得我们中国的宝剑,估计也是被骗了,这样一环套一环,假的就去了戴笠的墓里,真的就一直流失在外面了。”袁一杰说完,觉得自己的话很有道理,又是一幅得意洋洋的样子。
是啊,胡家的老爷子就拿到手了,不过这么多年了,他也没有对家人说过,这一点未免太奇怪了,直到临死前才对孙子吐露了一些,这不怪吗?骆天有些愁闷:“爷爷这么多年一次也没有提过。”
“有啊,提过一次。”
骆天没有好气地说道:“我知道,就是他最后一次对你说起的那一次,对吗?”
胡一杰吐吐舌头:“让你猜到了。”
“对了,你爷爷的书法很不错,应该一直有练习吧?能让我看看他的作品吗?”骆天总觉得不可能一点交代没有,这把剑来得有点蹊跷。
“就在这里,爷爷的字帖一直用心保存着,这是他一直以来的习惯。”胡一杰说着,走向墙边,那里挂着爷爷的遗像,下面是一个摆放祭品的柜子,下面是一个双开柜,胡一杰打开,里面全是胡家爷爷练字的字贴,骆天随手挑出一本来,胡家爷爷的书法很有颜真卿的味道,风格清远雄浑,这么多的字贴,看来胡家爷爷在身体健康的时候一直坚持着练字。
骆天合上字贴,无意中扫到字贴背面写有一个单字——“托”,字帖里的内容是一首词,辛弃疾的《人中瑞》:露染武夷秋,千蛮耸翠。练色泓澄玉清水。十分冰鉴,未吐玉壶天地。精神先付与,人中瑞。青锁步趋,紫微标致。凤翼看看九十里。任挥金碗,莫负凉飚佳致。瑶台人度曲,千秋岁。
可是无端端出现了一个单字,骆天又抽出一本来,这一本里也是一样,字贴里是一首词,完整的一首词,字帖背面又有一个单字——“负”,这个不会是偶然吧?”小家伙,你爷爷为什么要在字帖的背面写上一个单字?他有这种习惯吗?”
“单字?”胡一杰一呆:“我没有注意过。”
骆天又连抽出几本字帖来,都是一样,总是有单字,骆天灵光一闪,拍了拍胡一杰:“快,把所有这种后面有单字的字贴找回来,然后记录下来,我有种感觉,这有可能是你爷爷特别留下来的讯息。”
胡一杰也有些兴奋了,事情没想到这么刺激,自己只是偶然间翻到《大玩家》的杂志,发现本市有骆天这么一号人物,抱着试试看的心情试了一下,而且当初是那么忐忑,生怕人家不理自己,结果不仅人来了,还带出这么一段精神的古玩故事,故事的主角现在好像变成自己的爷爷了,他兴奋地替骆天打起了下手,把所有的字帖搬了出来,一本本地寻找着有单字的字贴,两人合力,一共找出来了有一百多本,所有的汉字被记录了下来。
“这么多,要是一个个组合起来,不知道要什么时候了。”骆天有些头痛了,他看了看时间,不知不觉,已经在这里呆了有快三个半小时了。
“这个太简单了。”袁一杰说道:“我找朋友用计算机进行组合,结果就能出来了,把所有的字输入到电脑里,用软件组合,天哥,这个你不清楚了吧?”
“当然了,我除了古玩之外,很多事情不清楚。”骆天说道:“这件事情就交给你办了,结果出来了记得给我一个电话,这是我的名片,对了,这把剑你准备怎么处理?”
“这个嘛,要等我爷爷留下来的讯息破解之后再决定了,我爸妈还不知道这件事情呢,弄不好他们会给卖了吧?”胡一杰担心地说道:“我是肯定不卖的,我要留着,替爷爷一直留着。”
“这事以后再说吧,好了,我就先走一步了。”骆天说道,拍卖会今天举行,看时间差不多应该结束了,开场不到场,结束的时候好歹也要去一趟了。
“等等。”胡一杰追了过来:“我送你下去。”
想到院子里的的大狼狗,骆天点头默许,胡一杰小心地带上爷爷房间的门,送骆天下去,走到门口,胡一杰突然掏出一个红包来:“我虽然不是内行,可是我听说过,掌眼是要付掌眼费的,这个不多,是我平时的零手钱攒下的,你不会看不上吧?”
“这次就算了吧,而且我也算一饱眼福。”骆天头也不回地便走,胡一杰不干,追了过来,很不服气的样子。
红包落到骆天的怀里,少年的脸上涨得通红,骆天无奈:“那我就笑纳了。”
骆天开车离开,看到胡一杰正骑着小轮车离开,估计是要去找他那个懂电脑技术的朋友了,结果会是什么,骆天也很感兴趣,但愿小朋友能够提高效率。
拍卖会场的人已经走得七七八八了,工作人员正在进行最后的收尾工作,骆天一走进去,何平伟就走了过来,刚刚大展拳脚的何平伟一幅满意的样子,这是一个好的信号,骆天问道:“结果怎么样?”
“这个嘛……”何平伟说道:“今天识货的人挺多的,不过有一点很意外,我原本以为宫灯会拍出今天的最高价,可是斗彩铃铛杯却夺魁了。”
“这一点倒不算意外了,毕竟宫灯上没有铭文,这一点缺失是它无法与长信宫灯比拟的。”骆天说道。
铭文也叫金文或是钟鼎文,它是远古历史最早、最完备、最有说服力的记述,是最具魅力的符号语言。比之同时期的甲骨文字,有着更多的有意味的创作特性,而且可以凭藉精湛的铸造技术,使优秀的青铜器文字在相当程度上表现出笔意来。
这也只是一方面,在鉴定方面,铭文有助于帮助鉴定文物的年代,背景,同时铭文本身所具有的文化意义也富有价值,正是文物价值的体现之一,宫灯没有铭文,也是败笔一件,骆天认了。
“谢哥呢?怎么不见人?”骆天环顾四周,只看到运营部的人在忙活,谢明和陈小影都不见了影子。
“招待贵客呢。”何平伟说道:“他一出手,秒杀全场。”
“这人拍的是定窑的铃铛杯?”骆天有些明白了:“看来这人对瓷器特别偏爱,应该是对定窑很钟爱,这人还让谢哥亲自招待,是萧定天吧?”
“你真聪明,上去吧,在楼上的vip会客室呢。”何平伟说道:“我呀,在这里等小影半天了,我也不愿意上去玩客套,你上去替我把小影换下来吧。”
原来是这么一个意思,骆天指着何平伟:“你这个重色轻友的家伙,算了,我不和你计较,我上去给你换小影下来吧。”
骆天与萧定天也很久没有见过了,他直接到了vip会客室,叩了叩门就进去了,两人正聊得热火朝天,见到骆天进来,萧定天腾地一下站起来:“好你个骆天啊,这次我又得谢你了,这一对铃铛杯真是妙啊!”
“定窑出品,哪有不妙的,这事还谢不得我,还是谢咱先人有这份能耐。”骆天看了看陈小影,她不时地瞄着时间,这两人恐怕是早就约好了拍卖会结束后去约会,偏偏谢明不懂他小姨子的心,拉着她来会客,骆天突然说了一声:“是了,刚才上来的时候遇上何平伟了,好像是在等人吧。”
陈小影心下明白,瞟了一眼骆天,脸上是又嗔又喜,谢明一经提醒,立刻恍然大悟:“哦,是啊,我这个当姐夫的真是不懂得做人了,好了,小影,你就先走吧,看样子,你晚上肯定不用过去吃饭了。”
“那我就先告知了,萧董,您慢坐。”亏得陈小影到最后还是有些姿态的,临出站前,陈小影嘴形一动,冲骆天说了两个字——多谢!
“骆天,现在想见你一面,可没有以前同意了,要早知道有这么一天,当初我就应该和谢总商量好,把你留在我的身边。”萧定天想起来无限唏嘘:“难得你在,就陪我一起鉴赏一下这对铃铛杯吧。”
萧定天将铃铛杯小心地放在桌子上:“当真是瓷如玉啊,不过这铃铛的造型真是妙。”
“是,以铃铛的形状用作瓷器杯形,流行于明清时期,杯口外撇,深腹,圈足,倒置似铃铛。明成化、嘉靖、万历时有白釉、斗彩、青花等品种。清康熙、雍正时则有青花、五彩等。”骆天说道:“这一对铃铛杯本来应该还有一对碟的,可惜我发现的时候并没有瓷碟。”
“虽然不成套,这是憾事一件,不过铃铛杯已经是一对,比单件价值要高,再加上定窑瓷器的罕见,而且宋朝的铃铛杯并不属于主流器型,所以量少,这些因素加起来,这一对定窑铃铛杯的价值就直线上升了。”
“定窑瓷器如今存量罕少,光是这一点,收藏的价值就极高了,何况这一对铃铛杯器型完整,品相完好。”谢明附和道。
萧定天被说得心花怒放,好不高兴:“值,真是值!”
萧定天心满意足地离开,谢明关上vip会客室的门,大大地张开了双臂:“唉呀,骆天,你今天没来实在是太可惜了,知道我们有多少收获吗?骆天,你小子这回可是要赚翻了。”
“多少?就直接说结果吧。”骆天连连摇头:“我们俩之间还避讳什么吗?”
“你所有藏品一共拍下了六个亿四千万,除去所有中间的费用,你可以拿下六亿三千两百万。”谢明说道:“其中成化斗彩铃铛杯和宫灯立下汉马功劳,铃铛杯萧定天以一亿八千万成交,宫灯被台湾的一位商人以九百六十万成交,剩下的那些瓷器、玉器、鼻烟壶还有古书的成交价格都很不错。今天何平伟像打了鸡血一样的,我们的这位白手套最近好像越战越勇了。”
第413章冰山小姐
第413章冰山小姐
“他现在是事业爱情两得意,状态当然不一样了。”
“梦影对何平伟很看好,完全同意,不过现在也有些担心,两个人太年轻了,希望他们早一点定下来,偏偏小影太任性,说什么还不想太早失去自由什么的,现在的女孩子是不是都这样啊?”谢明瞬间觉得自己老了:“程真的想法怎么样?”
“这个我还真没有问过程真的意思,我们俩现在……”骆天只用八个字来形容:“顺其自然,水到渠成。”
“顺其自然,水清渠成?”谢明摆摆手:“这个倒有点像我和梦影了,好了,不说了,他们应该收拾得差不多了,我会让他们尽快清算。”
“最好不过,谢哥,我就不和你客气了。”骆天与谢明一起出去,碰上酒店的会议室经理,免不了一番寒暄,骆天离开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他一直留意着手机,希望能够传来胡一杰那个小少年的好消息。
程真已经下班,已经在准备晚餐了,看到她在厨房忙碌的背影,突然生出一股冲动,想到自己提过的“顺其自然,水到渠成”八个字,走到程真背后,轻轻抱住她的腰:“程真,我们订婚吧。”
程真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为什么啊?”
“我们住在一起,我怕别人讲你的闲话啊。”骆天嘻嘻哈哈地说道。
程真笑得前仰后俯:“天啊,现在是什么年代了,还在乎这些,再说了,订婚怎么订?要大大地操办一场吗?”
“何止啊,还要算个黄道吉日,你们香港人不是最信这个吗?哪天回香港找你们信的那个什么黄大仙算算日子?”
“好。”明知道骆天在故意调侃自己,程真还是一口答应下来,这就是程真的可爱之处了。
胡一杰的消息终于在第二天传了过来,不是电话,他探头探脑地在修复公司门口被程真看了个正着:“你找哪位?”
骆天一抬头就看到胡一杰嘻嘻哈哈地冲着自己笑,骆天冲他一招手,他立刻跑了进去,脸上又扬起一股得意的笑容来:“天哥,你看我带什么来了?”
他手里拿着一张纸,骆天简直是要抓狂了:“拜托你,我们都知道这是什么,你就不要卖子了,拿给我看一下,对了,要谢谢你那位好朋友。”
“什么呀。”胡一杰郁闷了:“我去找他,他说要准备考试,没有时间,这是我花了整整一夜的时候整理出来的,那个软件我又不会用,可把我折腾坏了,不过现在的结果是通顺的,没有什么问题,天哥,你看看吧。”
骆天把纸接了过来,快速地看完,原本就是字句简练,骆天眼力又快,不过两三分钟就看完全部内容,可是心内却是惊涛骇浪,这胡家老爷子真的是一号人物,太令人钦佩了,留下来的廖廖数语,就将事情描绘得一清二楚。
果然如两人所料,马汉三与胡老爷子是朋友,马汉三却动了邪念,这把剑好像有股子邪气,见它的人都想要它,马汉三找了作伪高手,造了一模一样的剑出来,这个马汉三也是久经沙场的人,知道真剑在自己这里就是祸事一端,就想着要把这剑转移走,他想到了自己的结拜兄弟,也就是胡一杰的爷爷,但胡汉三自己动了邪心,难免把人家想得和他一样,两人于是在关公像前歃血为盟,立下了对和彼此的誓言。
这两人结盟自然没有像桃园三结义一般轰轰烈烈,可是这两人却是各怀心事,胡汉三是一颗心悬在肚子里,为自己的这一计划忐忑不安,另外一方面,虽然是结拜兄弟,可是人的心思又怎么是能够一眼看穿的?
胡家爷爷却谨守了这个誓言,一直精心保存着九龙宝剑,可惜在胡汉三那边却出现了意外的情况,那就是川岛芳子这婆娘的介入。
通过胡老爷子的记诉,再结合之前已经知道的信息,这些东西就能顺理成章了,只是有一件事情,是出乎骆天的意料的,胡老先生受兄弟拜托保管这把剑,却因为战争与马汉三失去了联络,但这么多年来,胡老先生是一直遵守着承诺,死守着这个秘密,一直将九龙宝剑带在身边小心保管,甚至从来没有告诉过自己的家人,直到自己大限之期将到,他才松了口。
值得一提的是,胡老先生也曾经历了最困难的时期,哪怕是在那种极端的环境下,也没有动过这把剑的念头,这是一种多么难得的情操?
字贴上的字组合起来的意思就是他与马汉三的承诺,以及自己死守秘密的痛苦与无奈,马汉三已死,这剑何去何从,就成了胡老爷子的一桩心病了。
“与马兄盟誓,誓不辱命,奈何世事变化,天意弄人,马兄已逝,九龙宝剑该何去何从?或该陈明真相?”胡一杰念着爷爷的话:“唉,我爷也真是傻,那个马汉三就是个贪财的人,死了也活该,为这么一个人守着这么大的心事,活得多累啊。”
“人和人的价值观是不一样的,看你们这爷孙俩就知道差距在哪里了,对了,这事,你还是要告诉你的父母,和他们商理怎么处理这剑。”骆天说道:“对了,你帮我解开了这谜,满足了我的好奇心,我要付你酬劳的。”骆天从抽屉里拿出来一个红包,就是昨天胡一杰给他的,骆天连拆也没拆,现在又放到了胡一杰的手上:“这是你应得的。”
胡一杰眨巴着眼睛,他真没有想到,骆天会玩这么一手:“天哥,这样整得多没有意思啊,这钱在你手上转了一个圈又回到我这里来了。”
程真昨天晚上听了这个胡一杰的事情,对这个少年很感兴趣:“对了,你不用上学的吗?”
胡一杰看着这个娇小的漂亮姐姐,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我这周有小轮车的表演,所以假装生病,请了一个星期假,然后呢,正好就来找天哥帮忙了。”
是了,楼梯间里就有一辆小轮车了,骆天经常在市中心看到有小轮车的表演,这是一种十分刺激的运动,现在的年轻人喜欢,但肯定不是自己的菜了,程真皱了皱眉头:“有时间做运动当然是好事,不过为了爱好牺牲学业就不好了。”
“是的。”胡一杰居然没有反驳骆天的话,一幅服帖的样子,骆天心里好不平衡,这个臭小子昨天一直在自己面前炫耀自己有多聪明,多了不起,到了程真的面前,居然厚着脸皮装好孩子,骆天咳了一声:“好了,咱俩两清了,你还是抓紧时间去上学吧,不要辜负我们程真小姐的一片苦心。”
阴阳怪气的调调让程真闷哼一声,骆天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胡一杰“哦”了一声:“我以后可以过来玩吗?”
“玩?”骆天有些恼火了:“小朋友,我们这是公司,没看到里面的大哥哥,大姐姐都忙着吗?你在这里玩会影响他们工作的,不过你要是可以保持安静,我倒可以考虑考虑。”
“真的?”胡一杰兴奋地蹦了起来:“那好,我回去上课了。”
看着胡一杰蹦蹦跳跳地离开,程真感慨了一声:“真好啊,无忧少年一枚,要是我有一个像这样的弟弟,应该挺有意思的。”
程真的身世也有其可怜之处,和姐姐的关系也是最近才缓和,骆天有些明白他的心情,在成长的过程中会感到寂寞,现在胡一杰的出现就像一剂空气清新剂,让两人有些耳目一新,而且这名少年不应该去玩什么小轮车,他最大的资源是他的书法功力,这少年完全有潜力成为一名书法大家。
骆天很久没有像今天一样安稳地坐在修复公司里了,电话铃声较之前要多了,张奇伟和袁杰的默契度也更好了,最让人惊讶的是袁杰比之前要沉着不少了,嘴巴说的话更少了,做事更让人放心了,明显是受了张奇伟的影响,金缕玉衣在堵住袁杰的嘴巴上也有不小的功劳,这份活儿必须要全神贯注,袁杰不得不闭上嘴巴,将更多的注意力放在手上和脑子里,而不是嘴巴上。
金缕玉衣完成交接,已经运送回了北京,据悉马上就要在博物馆内展出了,值得一提的是,界时会有大篇幅的介绍修复的资料,骆天公司的名字将跃于其上,张奇伟和袁杰也将成为主要功臣,这是活招牌啊,活招牌,大家这 (精彩小说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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